劉奕辰
(貴州財經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貴陽 550000)
《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強調,我國要以職業教育作為推動教育變革、促進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并以此作為實現高校布局調整、培養實踐技術人才、建設現代化強國的關鍵措施。隨著科技的進步,職業教育已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教學模式,它不僅能夠滿足當今國家日益增長的對于高素質勞動者的需求,而且能夠推動國家高等教育及其他領域的進步。與普通教育相比,職業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和工業現代化的關系更為密切,應更加重視經濟投入與產出的關系,關注職教對經濟的貢獻。本文以貴州省高等職業教育為例,通過建立數學模型、收集數據,以期系統地解釋職業教育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性。
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被譽為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數理模型。該函數認為,技術水平(A)、資本存量(K)和勞動力投入量(L)是經濟增長(Y)的主要因素。
其公式為:Y=AαKLβ(α>0,β>0,α+=1)
式(1)
人力資本理論建立之后,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的丹尼森教授把教育這一因素引入到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中,勞動力的投入不再只是當初的勞動力,而是分為兩部分,初始勞動力記為L,教育投入記為E,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修改為:
Y=AαK(LE)β
式(2)
對此式兩邊取自然對數再求導可得:
Y=a+αK+βL+βe
式(3)
其中,Y指的是國民經濟增長速度,a指的是科學技術進步率,α為資本產出彈性系數,K代表資本投資增長率,L指的是勞動者總量的變動率,β指的是勞動力投資增長率,e指的是教育投資增長率。由此可得教育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公式為:
Re=βe/y
式(4)
高職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可以表示為
Rz=pβe/y
式(5)
其中,Rz為高等職業教育對經濟增長的貢獻,p為高等職業教育指數增長與普通教育指數增長之比,β為勞動力投資增長率,e為教育投資增長率,y為國民經濟增長率。在實踐中,一般采用綜合教育指數的增長率,而不是教育系數e的增長率,本研究也采用這種方法。為了增加研究的可比性,采用了國際上最常見的0.7的數值來確定β值[1]。
通過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模式和丹尼森因素分析法,我們可以確定2010—2018年貴州省就業人員人均受教育年限;根據人均受教育年限情況計算貴州的教育綜合指數,從而計算出2010—2018年貴州省從業人員教育綜合指數年均增長率和2010—2018年GDP年均增長率;最后計算教育對貴州省經濟增長的貢獻和高職教育經濟增長貢獻率。
本文相關數據來源于2010—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及各省份統計年鑒。
中國現行的教育體系包括六年的小學、三年的初中、三年的中職、三年的高中、三年的高職、四年的本科和三年的研究生教育。根據數據分別計算每年的從業人員人均受教育年限,計算公式為:
Ai=Ni∑Xi
式(6)
其中,Ai代表人均受教育時間,Ni代表不同程度的教育,Xi代表受過不同程度教育的就業人員的比例,而i則指的是受過不同程度的教育水平[2]。計算可得貴州省2010—2018年就業人員人均受教育年限,結果如表1所示。
基于以往的研究成果,將七個階段的勞動簡化率依序設定為1、1.05、1.30、1.43、1.78、2.41、3.82。七個階段分別是小學、初中、中職、高中、高職、本科、研究生。教育綜合指數計算公式為:
En=Ai∑Mi
式(7)
其中,En是勞動力的綜合教育指數,Ai是每個工人的教育年限,Mi是勞動力簡化系數。計算可得2010—2018年貴州省教育綜合指數,如表1。
首先,通過計算教育綜合指數的年均增長率,來反映教育投入的增長率,其計算公式如下:
e=(En/E0)1/n-1-1
式(8)
n表示結束年份和開始年份之間的時間間隔,En表示結束年份的平均受教育年限,E0表示開始年份的平均受教育年限。貴州省2020—2018年平均教育綜合指數增長率,結果如表2。

表2 平均教育綜合指數增長率
考慮到這一期間物價、貨幣價值變化的影響,采用GDP指數來表示GDP,將2010年貴州省GDP指數假設為100,可得2010—2018年貴州省GDP增長率,結果如表3。

表3 2010—2018年貴州省GDP年均增長率
根據式(4)可得,2010—2018年貴州省GDP增長率為10.48%,教育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2.62%。
先計算高職占總教育綜合指數的比例,再求出高職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第一步,計算權數的公約數
采用杭永寶提出的加權方法,即用各教育水平的年平均增長率Ni乘以教育勞動力數量的轉換系數Xi,加權慣例為M,使平均權重為100%[3],計算結果如表4。

表4 乘積表

式(9)
第二步,通過將M值與前面的權重相乘,可以計算出不同類型教育指數的年均增長率,從而確定它們在教育綜合指數中的比重,計算結果如表5:

表5 各類教育占年均教育綜合指數的比例
如小學:0.29%×1.00×1.39=0.40%
第三步,計算各類教育對經濟增長率的貢獻
教育對經濟增長率的貢獻,由教育指數增長率占年均教育綜合指數的比例與Rz的乘積求得,計算結果如表6:

表6 教育對經濟增長率的貢獻率
如小學:0.40%×12.62%=0.05%
1.2010—2018年,貴州省教育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2.62%。這表明,教育在貴州經濟中發揮的作用相對較小,這可能是因為勞動力的知識與市場需求匹配度不高,沒有轉化為社會生產力,并且貴州省經濟結構相對單一,沒有足夠的內生性經濟增長,更多依賴政策和資源而不是知識。
2.高等職業教育對貴州省經濟整體的貢獻率為1.05%,高職教育的貢獻率僅低于本科(2.89%)的貢獻率,明顯高于普通高中0.49%。這與高等職業教育貼近社會經濟有關,職業教育已經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它不僅能夠滿足當前經濟的需求,還能夠提升經濟的競爭力。
3.貴州省高等職業教育的貢獻率低于全國(1.52%)平均水平。這反映了兩個方面問題,一是中國教育對經濟增長的總體貢獻低于全國高職教育的總體貢獻。只有不斷地完善我國的教育體系,進一步提高教育質量,職業教育才會得到社會各界的充分認可,其對國民經濟運行的經濟貢獻才會越來越大。二是公眾的心理偏見、財政資源的匱乏和職業學校教育目標的偏離是目前職業學校發展的明顯障礙。
通過表1計算可得,2010—2018年貴州省人均高職教育年限為0.107年,人均受高職教育年限低,反映出勞動力素質不高,進而影響高職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教育對貴州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與經濟增長率成正相關,但教育投入總量不足。2010—2018年貴州省的GDP值年平均增長率為13.6%。與同期12.62%的增長率相比,教育的經濟貢獻顯然與增長率呈正相關。因此,教育和經濟發展是相互依存的。教育的發展必然需要一定的經濟投入,而經濟發展必然需要一定比例的教育產出。在國家層面上,教育投資是重中之重,保證一定的人力資本生產水平是國家和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堅實基礎。
建議加大對貴州省職業教育的經費投入,優先考慮教學內容符合發展需要及得到有效保障的職業教育。貴州省應根據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財政狀況和學校維持費用,對職業學校實行人均撥款制度,動態調整職業學校生均撥款水平和學費標準。貴州省各級政府要優化教育支出結構,積極支持地方職業教育和培訓,引導社會資金按政策規定增加對地方職業教育的資助。通過向地方政府爭取專項債券支持符合條件的國家職業教育項目,促進新的職業教育基礎設施建設。
發展高水平職業教育是優化貴州高等教育結構、培養能工巧匠的重要手段。鼓勵沒有固定工作、有志于就讀職業學校的中學畢業生報考高等職業教育院校。繼續支持貴州10所高水平職業學校和中國特色高等教育機構建設計劃中的高等職業學校。定期開展初始職業教育培訓,支持貴州省在優質職業院校的基礎上,發展大專層次的職業學校,培養技術人員和合格人才。在適當條件下,幫助當地發展職業技術學校,進行師資培訓,鼓勵省內優質一級普通高校設立職業技術教育實驗機構。
加大對產業和科技結合的支持,盡快出臺《職業教育產學研一體化實施指導意見》,從制度層面明確各方職責,協調各方關系,以便更好地規范和促進這些領域的合作[4]。同時,構建信息交流平臺,以便更好地維護合作雙方的合法權利。針對當前的社會環境,高職教育機構必須清晰地定位自身的辦學宗旨,完善“定向招生、雙向培養”模式,滿足地方經濟發展需要,促進經濟社會的可持續增長。同時,多措并舉調動企業參與的積極性,從而解決冷熱不均的問題。為了促進校企合作,應構建專業、有效的合作框架,設置專門的研發中心,合作開發出更先進的高新技術產品,提升科學研究的效益,促進高職教育和地方經濟的協調發展。
實施民間技藝創新與傳承工程。圍繞苗繡、貴銀等優秀民間藝術的生產、生活和文化價值,鼓勵職業學校、社會團體等參與民間藝術的研究和保護。成立5個產學研民間藝術聯合會,探索保護民間藝術的方法和發展機制,對具有產業化價值的民間藝術給予財政支持。創新民間技藝傳承方式,建立10個民間技師培訓基地,充分發揮特色學徒制在技藝傳承中的價值[5]。
打造中國—東盟職業教育與培訓合作品牌。以中國—東盟教育交流周為基礎,舉辦東盟國際教育交流論壇,組織中國—東盟職業技能大賽,建立中國—東盟“教賽結合”的國際合作模式,支持貴州省3~5所職業學校參與“中國—東盟百校強強合作旗艦計劃”,積極探索中國特色的職業教育和人力資源開發模式,支持學校、企業“走出去”。創建城鄉合作發展職業教育的示范區,探索城鄉職業培訓資源共享、供需匹配的合作模式,推動高等職業培訓機構與區級職業培訓中心的深度合作,以辦學點、科研機構、人才培訓中心、社會培訓點等形式,實施人才培養、技術研究、社會服務的聯合。突出職業培訓城的集聚效益,促進產業園區、職業培訓園區和城市的深度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