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意蘊、理論邏輯和實踐路向

郭重泰 杜尚榮

摘? ? ? 要?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作為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的方向，是指在中小學課堂上以學生核心素養發展水平評定教師教學效能的教師評價方法。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對助力公平課堂、推動發展課堂、構筑進步課堂具有重要的時代意義。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理論以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為邏輯起點，以提升課堂教學質量為邏輯內核，以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為邏輯旨歸。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通過堅定實踐方向、探索實踐模式、著眼實踐發展的實踐路向可以有效實現。

關 鍵 詞? 中小學課堂? 課堂評價? 增值評價? 教學質量? 評價改革

引用格式? 郭重泰，杜尚榮.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意蘊、理論邏輯和實踐路向[J].教學與管理，2023（30）：13-18.

《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以下簡稱《總體方案》）指出“改進中小學校評價”“探索增值評價”[1]，研究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成為新時代教師評價體系改革的關鍵議題。回顧增值評價的產生歷史有助于理解課堂增值評價的內涵。美國將增值評價引入教師評價體系，一方面，為了解釋《科爾曼報告》引起的公眾質疑[2]，穆克和赫奇斯的研究都指出教師教學與學生產出密切相關[3，4]。另一方面，為紓解財政壓力，地方政府使用教師問責制度評定教師績效[5]。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是指在中小學課堂上以教師教學活動對學生預期核心素養的增值為教師評價標準，用來判定教師課堂教學效能對學生發展的影響。本文主要聚焦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意蘊，剖析課堂增值評價的深層邏輯，探索切合我國課堂教學實際的實踐路向。

一、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意蘊

《總體方案》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凸顯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性。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重視教學的公平性，強調教師發展和學生進步，是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的方向[6]。探明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時代意蘊，有助于更深層次地把握其時代特征和教育意蘊，促進教育現代化發展。

1.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助力公平課堂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有助于從宏觀層面發揮教育法律政策的功效，并從微觀層面實現課堂公平。從教育公平視角研究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對于促進課堂機會、過程、結果公平，推動教師評價改革具有重要的作用。

（1）明晰控制變量，促進課堂機會公平

學校、家庭、社會等諸多因素影響學生在課堂中核心素養的生成。這些控制變量影響著課堂增值評價結果，其中最為顯著的是學生的知識儲備、家庭背景[7]。課堂增值評價通過對比學生課前課后的變化，明晰并排除控制變量，影響著課堂教學效果。在課堂增值評價的作用下，教師需重視擁有不同資本的學生的多樣化需求，保障其受教育權，使學生擁有更加適切且公平的課堂學習機會。

（2）重構教學秩序，推進課堂過程公平

教育過程公平指向每一位學生，無論其家庭經濟地位如何，都應在課堂上得到平等適切的對待[8]，而僅以成績作為評價指標，教師便會更加關照成績優異的學生，甚至出現以成績定班委、排座位等情況。《中小學教師職業道德規范》規定，“關心愛護全體學生，平等公正對待學生”[9]。課堂增值評價是將每位學生的課前學習基礎和課后學習成果綜合對比并作差后所得的課堂增值作為教師評價指標，使教師在課堂上將注意力轉向全體學生，將教育過程公平落實到課堂的每個角落。

（3）煥發班級活力，促成課堂結果公平

達成教育結果公平是教育公平的最終目標和理想[10]。中小學往往將班級的平均成績等作為評定教師的核心指標[11]，這導致績效獎金和獎學金流向成績較好的班級，嚴重制約了排名靠后的班級。《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要求學校不得分設重點班和非重點班[12]。革新教師評價的理念和方法，將教師評價指標聚焦于學生參與課堂所得實際收獲，提升教師評價的實效性，鼓勵教師始終重視課堂教學質量。在此過程中，教師也會力圖解決每位學生的實際問題，不斷提升課堂增值幅度，推進教育結果公平。

2.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推動發展課堂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目的不在于監視、束縛教師，而是通過促進教師個體專業發展提升中小學教師隊伍整體水平。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蘊含的過程性、價值性，恰能滿足教師專業發展的長期性、人文性要求[13]。

（1）依托課堂提升教師專業發展效率

教師專業發展的實質是教學知識技能等方面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14]。課堂增值評價需重視教師教學過程，展現教師教學水平。首先，關注教師專業發展。課堂增值評價關切教師教學，使其清晰地感知到自身所獲得的發展。其次，消解教師職業倦怠。教師個體以高效能教師為榜樣，明晰自身優缺點并制定專業發展規劃，能更好地實現專業發展。最后，提升中小學教師隊伍整體專業水平。中小學結合課堂教學實錄，研究不同效能教師間的差異，對潛能較大的教師進行專業化培訓，進而提升中小學教師隊伍整體專業水平。

（2）超越課堂促進教師專業精神發展

隨著社會改革教師觀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工業經濟時代的滿足市場需求，轉變為知識經濟時代追逐快捷高效，直至后知識經濟時代回歸精神取向。當前教師評價仍受制于效率目標，教師發展的總體性被機械分割為零散的組件，嚴重損害了教師的專業化發展。一味追求高效率會忽視教師的精神成長，制約其人格、文化、倫理的全面養成[15]。課堂增值評價更關注教師運用教育精神關愛、喚醒、陶冶學生的過程，更重視學生的課堂增值。課堂增值評價將評價者的關注重點轉移到教師專業精神影響下學生核心素養的增值，這使教師不斷超越日常教學水平，努力發展專業精神。

3.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構筑進步課堂

核心素養導向下的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凸顯學生參與課堂學習的過程性、動態性，發現并剖析學生實際問題[16]，發展學生的學習效能和主觀能動性。

（1）激發全體學生主觀能動性

課堂增值評價對比學生的課前基礎與課后獲得，綜合計算出學生課堂進步效能，激發全體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其一，平息后進學生的自怨自艾。課堂增值評價記錄每堂課后進生的進步幅度[17]，引導其增多與教師的目光接觸和話語交流，有勇氣突破原有舒適區，不再沉淪于懈怠放棄。其二，激勵中部學生勇爭排頭。課堂增值評價排除外部環境對于課堂效能的影響，使中部學生清晰地感知到積極學習的成效，激發學習主動性。其三，強化優生的危機意識。課堂增值評價減輕優生對已有成績的依賴，激發其危機意識和學習潛力。值得注意的是受天花板效應的影響，優生增值空間有限且每次只能獲得較小的增幅，中小學可以通過研發學生發展量表等方式提升增值空間[18]。

（2）發現并剖析學生實際問題

在課堂增值評價的影響下，教師持續觀察學生，了解其課前課后的核心素養增值，并對學生作出較為客觀的評價。具有診斷功能的課堂增值評價把增值概念巧妙地融入課堂質量評價，采用全程采集的方式，收集學生信息，以點連線、以線成圖，計算課堂增值。課堂增值評價使學生對比起點相似的同學并觀察到自身的進步，分析總結課堂效能變化的原因[19]。教師也將評價結果看做因材施教的出發點，促使個性化教學發生。課堂增值評價引導學生從關注成績到關注進步，從關注測試到關注測試背后的問題，提升學生的反思能力。

二、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理論邏輯

理論邏輯是形塑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內生動力和決定力量。將教師評價改革作為課堂增值評價的邏輯起點，從課堂教學質量推演邏輯內核，以學生核心素養導向為邏輯旨歸，有助于理清課堂增值評價的理論邏輯。

1.以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為邏輯起點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將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作為邏輯起點，運用人工智能驅動新時代教師評價范式轉型。

（1）推進新時代教師評價范式轉型

傳統的教師評價存在為管而評，評價目的不當；偏重量化，評價手段目的不匹配；局限于教師考核，評價結果功利化等問題[20]。新時代的教師觀使人們意識到標準化測試阻礙了課堂教學的更新迭代，傳統評價范式招致批評。《總體方案》提出的增值評價為教師評價改革提供卓有成效的支持。為調和教師評價改革的內外力量，理清改革的邏輯起點，需在堅持政府主導的前提下引起公眾對課堂增值評價的重視。課堂增值評價響應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號召，注重學生核心素養增值，構建符合中國實際、具有中國特色的教師評價制度[21]。課堂增值評價突出教師教學的“凈效益”符合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要求。

（2）智能驅動新時代教師評價改革

人工智能推動著教育體系向智慧、終身的方向發展[22]。教師評價需結合課堂增值評價，適應人工智能帶來的教育變革。首先，回歸復雜性，重新審視學生的全面發展。課堂增值評價基于真實課堂情境構建的評價模型不僅能接受復雜混沌的數據，滿足學生的多樣化需求，還能發掘并標明特殊數據，促進特長學生的個性化發展。其次，全面收集數據，關注課堂整體情況。以往的教師評價，受困于技術、人力限制，只能通過經驗判定等方式獲取某種單一的課堂教學數據，而課堂增值評價運用AI支持的人臉識別等技術，全面地采集師生課堂表現，將其匯入數據庫，形成全方位的教師評價。最后，探究因果關系，促進教師未來發展。大數據支持下的課堂增值評價能運用相關關系發現課堂教學數據的內隱結構規律，探明影響教師教學效能的關鍵因素，并提出針對性意見。

2.以提升課堂教學質量為邏輯內核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將提升課堂教學質量作為邏輯內核[23]，從理論和實踐層面創新課堂教學的內在結構。

（1）理論層面確保課堂增值評價標準和證據的有效性

課堂增值評價可以精準地診斷課堂教學質量，但其評價標準和證據會影響評價結果的效度和建議的價值。在已有研究中，羅伯特結合課堂增值評價開發的中學班級觀察表，從情感支持、班級組織、教學支持、學生參與維度評估課堂教學質量[24]。也有研究者制定TEAM教師課堂教學觀察記錄表按照教學計劃、教學環境、教學過程三個方面，采用觀察者評估和教師自評的方式開展增值評價[25]。真實的課堂具有明顯的動態生成性和復雜的因素互動性，為提升課堂增值評價標準的有效性需運用假設檢驗等方式反復測試目標達成度，直至獲得理想的目標效度。根據課堂增值評價過程確定評價標準，嚴格依循有效證據，于理論層面確保課堂增值評價標準和證據的有效性。

（2）實踐層面保障課堂增值評價活動清晰且便于實施

傳統的課堂質量評價采用質性材料收集、課堂觀察等方式[26]，其評價操作嚴重依賴于觀察者行動，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樣本量較小且所獲數據準確性較差，加之文字、視頻等質性數據人工處理非常繁瑣，傳統評價方式可推廣性和適用性非常局限。實踐層面的課堂增值評價依靠標準化的評估流程，提升評價的可操作性、適用性。課堂增值評價運用人工智能打造智慧課堂，制定評價者培訓和責任制度，把評價指標做成評價量表以方便評價者和教師理解，促進評價流程的標準化。實踐層面的課堂增值評價運用多層線性模型、層級混合效果模型、簡單混合效果模型等構建契合實際課堂教學的評價模型[27]，有助于精確地計算課堂增值，并提升課堂教學質量。

3.以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為邏輯旨歸

先前增值評價的關注對象和分析指標都較為單一[28]，而以學生核心素養為導向的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能精準地判斷學生學習狀態，注重其核心素養發展需要。

（1）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價值判斷

為判定課堂增值評價成效，需鑒別評價方案及其實施對核心素養發展的價值。其一，對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方案進行價值判斷。課堂增值評價方案是教師評價的總體規劃圖，是評價者為實現評價意圖，對評價目標、內容、實施、檢驗等過程開展的全局性設計。主要包括課堂增值評價方案是否回應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的內在需求、客觀規律以及實踐邏輯。其二，對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實施進行價值判斷。以升學率為宗旨，定硬性指標的做法阻礙了學生核心素養發展和教師評價改革的進程。評價實施過程是否符合核心素養發展的根本意圖，應著重考察教師是否領悟核心素養的實質內涵，能否遵循課堂增值評價方案的設計理念制定教學方案并開展課堂教學，是否在實現教學目標的同時尊重學生核心素養的差異性，能否開展分層教學、因材施教并充分發展每位學生的核心素養。

（2）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指標構建

《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將核心素養從理論研究推向課堂實踐[29]。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需突破“遺傳決定論”“環境決定論”等二元分裂思想，執持統整的、發展的教學觀，在系統層面考慮評價的整體性原則和課堂增值效能。值得注意的是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指標的構建僅代表著教師評價改革的啟動，還遠未完成，在實施過程中還會產生各種難以預知的風險。因此，核心素養導向下課堂增值評價指標構建應遵循如下原則。一是統整性原則。課堂增值評價指標需涉及核心素養關鍵要素，考慮學生在課堂情境和解決問題過程中表現出知情意行等方面的增值。二是質性與量化結合原則。綜合質性和量化評價的優勢，運用核心素養的關鍵性特征探明不同學生課堂效能變化的深層原因。三是循序漸進原則。根據核心素養隨年級增值的特性，課堂增值評價指標需促進學生在學習進階中持續成長與進步。

三、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實踐路向

我國正處在教師評價改革的關鍵階段，為科學地進行課堂質量評價、提升教師專業發展水平、促進學生核心素養發展，需持續探究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實踐路向。作為全新的教師評價方式，課堂增值評價關注課堂上教師教和學生學，促進師生共同發展。

1.堅定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實踐方向

美國的增值評價更關注師生在學校教育中扮演的具體角色和發揮的具體作用[30]，而我國的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將立德樹人作為根本任務，發揮師生主觀能動性，提升文化自信、家國情懷等核心素養。探索符合新時代中國特色的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路向，堅定本土化的實踐方向，實現促進教師專業發展和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的終極目標[31]。

（1）明確課堂增值評價發展目標

以前的增值評價多用于教師績效考評等人事決策，以期監督教師、問責教育[32]，這種評價割裂了教師和評價者之間的關系，迫使教師反感、抵牾增值評價，導致增值評價結果被質疑、推廣遭阻礙等問題。課堂評價關注教師在評價前的教學準備、評價中的課堂表現、評價后的反思改進，凸顯激勵、成長、發展等功能。具有教學經驗的評價人員遵循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理論，輔助低效能教師制定改進方案，進而增長教學效能。換言之，評價者只有明確課堂增值評價是為教師專業發展而設計的評價方式，才能在實踐過程中積極發揮評價的診斷、促進效用，削減壓迫、監視弊端。進言之，課堂增值評價是運用投入產出的方法，綜合評估教師課堂教學，實現教師專業發展。

（2）鞏固課堂增值評價核心素養

核心素養導向下的課堂增值評價主張學生理解課堂情境，認為核心素養的增值不是外部力量的強迫和制約，而是學生對自身學習行為的反思和進步。一方面，教師教學需以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為導向。課堂增值評價要求教師以發展的眼光，探明學生蘊藏的可增值空間，逐步消解“唯分數”判定學生優劣的思維誤區。課堂增值評價引導教師鼓勵課堂上潛力較大的學生，激發其主觀能動性，充分考慮學生的個體差異，發揮特長優勢。另一方面，課堂增值評價的核心素養表現于師生在評價過程中共同參與、相互協商，以及學生作為評價主體表現的自主性。學生不僅積極配合課堂增值評價開展工作，如數據收集、如實填寫材料，履行聯通家校社的職責，起到疏通關系、確保評價正常運行的作用。

2.探索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實踐模式

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是連續性的實踐過程，需制定合理的計劃，并投入適量的資源進行探索，避免實踐中可能遭遇的風險。為確保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順利展開，應思考如何滿足多元評價主體的利益、運用信息技術優化評價流程，秉持科學求證的原則，借鑒相關經驗并著眼中國實際，勤勉探索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實踐模式。

（1）多元主體參與課堂增值評價

應運用協商評估的方式探索課堂增值評價實踐模式，即驅動政府、社會、中小學、家庭共同參與課堂增值評價。首先，課堂增值評價觸及國家利益、社會要求、中小學需要、家庭訴求，考慮多元評價主體利益，有利于滿足多方利益，達成共識。按照“政府主導、社會保障、中小學主體、家庭參與”的思路，引導多元主體參與課堂增值評價。政府占據主導地位，發揮制度保障和改進作用[33]；社會保障課堂增值評價的技術、人力、物力；中小學作為課堂增值評價的實踐主體，需挖掘學校教育、教師教學、學生學習等方面存在的問題，真正落實評價；家庭需積極了解并參與課堂增值評價。其次，將第三方評價組織和認證機構引入課堂增值評價。政府制定課堂增值評價標準，對縣市級教育評估中心、教育發展研究院等非營利性第三方評價組織開展元評估。第三方評價組織達到評估要求后應確保認證機構的質量和專業性，協調認證機構與學校間的關系，督促雙方持續優化評價質量。

（2）信息技術賦能課堂增值評價

運用信息技術開展課堂增值評價能更加全面地采集評價數據，精確地計算“凈增長”并獲得“凈效益”。一是采集課堂增值評價數據。運用錄像機記錄師生言行等視音頻數據。采用學習管理平臺、交互式白板收集師生觀看視頻、瀏覽網頁等數據。二是排除控制變量。運用深度學習算法計算家庭、社會環境對學生課堂效能的影響權重，并將其剝離課堂增值評價。三是連接并維護數據庫。連接不同班級、中小學數據庫的評價數據，及時維護并更新數據庫[34]。四是構建課堂增值評價模型。中小學既可以運用數據挖掘技術，形成區域化、特色化的課堂增值評價模型，又可以直接運用較為成熟的評價模型，如向量表模型、預測模型和增值模型等成長測量模型[35]。每種模型都各有優缺點，應根據實際的課堂情況使用契合教學特征的模型。中小學還可以和軟件公司合作，將模型構建和數據處理交由專業人員處理。五是呈現可視化報告。可視化技術能直觀清晰地呈現課堂增值評價結果，便于相關人員查看和理解。六是后續教學指導和建議。數據挖掘技術可以分析并診斷師生課堂表現，針對師生特點提出個性化建議。

3.著眼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實踐發展

教師評價具有價值判斷的功能，即有關價值的選擇和放棄，所以無論在理論或是實踐層面，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都難以呈現十全十美的狀態。在中小學課堂增值評價的實踐過程中，正確解讀并合理運用評價結果以及審慎穩妥地推廣課堂增值評價就顯得尤為重要。中小學應謙遜地聽取各方意見，不斷改良課堂增值評價實踐模式，重視并解決各方利益訴求。

（1）解讀并運用課堂增值評價結果

中小學結合師生特點正確解讀并合理運用課堂增值評價結果，達成教師專業發展和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的目標。首先，應正確解讀課堂增值評價結果。課堂增值評價可以準確地區分教師課堂教學中各因素的貢獻，精確地計算教師對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的作用。中小學運用課堂增值評價需在事先告知的前提下，公開評價結果，滿足師生和家長對教育現狀的知情權[36]，及時解釋說明課堂增值評價結果，引導大眾正確看待結果，防止信息被曲解。其次，充分且審慎地運用課堂增值評價結果。課堂增值評價能為不同需求的對象提供合適的信息。換言之，中小學運用課堂增值評價發現低效能教師的薄弱環節并予以幫助，總結并推廣高效能教師教學模式。教師通過課堂增值評價明晰自己在教師群體的定位，發現、反思和解決問題。教師還需慎用課堂增值評價結果，幫助學生合理歸因并積極解決問題。此外，中小學還應擴大課堂增值評價測評范圍，采用增加評價指標等方式向藝體類課堂推廣，削減“邊界遞增效應”和“天花板效應”帶來的影響，使每位學生都有充足的增值空間。家長需了解孩子課堂學習狀況，發揮配合和監督作用。

（2）積極穩妥地推廣課堂增值評價

中小學在推廣課堂增值評價過程中需預防如下問題：不顧學科實際特點，過度運用課堂增值評價；以課堂增值評價完全取代學業考試；將應試教育思想引入課堂增值評價[37]；不顧學校實際條件，盲目推廣課堂增值評價。中小學需在積極穩妥的氛圍中審慎地推廣課堂增值評價。首先，有機結合課堂增值評價和傳統評價。綜合考慮多元質量證據，結合傳統評價，賦予不同評價合理的權重，構建綜合且適宜的教師評價體系。其次，結合中小學特點有的放矢地推廣課堂增值評價。針對有一定基礎和條件的學校可以將課堂增值評價融入教師評價體系，從因果關系的角度解釋教師課堂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為識別并判定不同教學效能的教師提供依據，為推廣課堂增值評價積累經驗。針對尚不具備實施條件的學校可以將課堂增值評價列入學校發展綱要，逐步摸索適合本校的特色化教師評價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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