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船政學堂考試制度及其對職教高考改革的啟示

易雪丹

新時期職業教育肩負著培養多樣化人才、傳承技術技能、促進就業創業的重要職責。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職業教育前途廣闊、大有可為。[1]職教高考制度正逐漸成為撬動高等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重要支點。[2]如何通過改革考試制度來推動國家職業教育發展、利用考試進行教育和教學評價，培養更多擁有卓越技術技能的高素質人才，成為新時期國家對職教高考改革的重要期望。作為近代第一所職業技術學堂，福建船政學堂突破封建傳統教育“重義理、輕技藝”的教育模式，引進西方先進科學技術，重視理論與實際結合，培育出近代第一批航海、造船、飛機制造、礦冶、鐵路、通訊等領域的專業人才，對近代職業教育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從福建船政學堂創辦背景分析其獨特的考試制度，總結反思其成功和不足之處，以期為職教高考改革提供有益的借鑒與啟示。

一、福建船政學堂創辦的背景分析

鴉片戰爭后，清朝統治下的中國矛盾叢生、危機四伏，中國傳統的政治、軍事和文化思想都面臨挑戰，人們開始向西方尋求經世致用的救亡道路，福建船政學堂可以說是晚清社會政治、軍事、思想文化發展的必然產物。

（一）內憂外患的政治背景

福建船政學堂是洋務運動的產物，是清政府通過引進西方科技和工業技術來振興中國的嘗試。鴉片戰爭后，中國面臨列強侵略、割地賠款；內部經濟、科技落后，國力衰退。“師夷長技”的變革思潮逐漸形成，洋務運動應運而生。洋務派從政治、經濟改革的需求出發，向西方尋求推進國家現代化的道路。洋務派代表人物左宗棠為了“抵御外侮”，上奏清政府“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師不可；欲整理水師，非設局監造輪船不可”[3]，奏請在福建馬尾設船政局制造輪船和整理水師。奕?在奏折批復中回復到“中國自強之道，全在振奮精神，破除耳目近習，講求利用實際。該督現擬于閩省擇地設廠、購買機器、募雇洋匠、試遣火輪船只，實系當今應辦急務。……”要求左宗棠“務當揀派妥員認真講求，必盡悉洋人制造、駕駛之法。”[4]1866年12月，學堂動工興建，求是堂藝局（1867年6月改稱“船政學堂”）開局招生。

（二）危機四伏的軍事背景

福建船政學堂的創辦與當時國家軍事實力薄弱和海防覺醒有關。19世紀中葉，中國海軍力量薄弱，無法抵御外敵。西方強大的海軍力量讓清政府意識到加強海防的緊迫性。福建船政學堂的創辦，就是為了填補中國海軍人才的缺口，通過培養專業的海軍指揮官、航海員和工程師，重建中國現代化海軍，增強海防實力，以保衛國家的主權和海洋權益。左宗棠呈奏《密陳船政機宜并擬藝局章程折》時說：“夫習造輪船，非為造輪船也”，指出創辦船政局的目的不僅僅是掌握其制造和操縱駕駛的技術，而是“使中國才藝日進，制造駕駛輾轉授受，傳習無窮耳”“藝局為造就人才之地”[5]，強調創辦船政局的根本在于辦學堂、育人才。所以，在籌辦之初船政局就設置了前、后學堂，“選少年穎悟子弟習其語言、文字，誦其書，通其算學”，致力于培養中國自己的航海、制造專業技術人才。

（三）改革創新的文化背景

近代思想啟蒙運動為福建船政學堂的創辦提供了理論支持。傳統教育注重經典文化，特別是儒家思想的傳承，對于現代科學技術的培養相對較少。福建船政學堂創辦之前，職業教育處于零散無序、低層次的發展狀態，游離于官學體系之外，多呈現為作坊式的學徒制形態。[6]晚清，隨著西方文化和科技的不斷涌入，科舉制度開始顯現出局限性，不能滿足國家現代化所需的技能人才需求。林則徐在總結鴉片戰爭的教訓時，認為“器不良”“技不熟”是重要原因。中國要擺脫落后挨打的局面，就要“師夷長技以制夷”，而學習之首，就是船炮。[7]4福建船政學堂作為中國第一所高等學校[8]，是晚清中國改革文化思潮的一部分，它是引進西方先進文化，應對國家危機和現代化挑戰的嘗試。

福建船政學堂作為近代職業教育的發端，是培養造船工程師和駕駛專業人才的重要學府，其考試制度在當時是開創性的改革舉措，突破了封建科舉制度重經輕術的束縛，注重學生的實踐能力和技術培訓，培養了一批高級技術人才，成為近代職業教育的楷模。[9]職教高考作為選拔職業教育人才的主要途徑，力求打破傳統高考的弊端，減輕學生應試壓力，注重學生的綜合能力和實踐技能，為國家輸送更多擁有卓越技術技能的高素質人才、熟練工匠。所以，福建船政學堂考試制度與當前職教高考，都是在特定條件下為培養符合國家需求的優秀人才而設計的考試制度。它們都強調選拔和培養合格的技術技能人才，注重實踐技能和綜合能力，貼近國家經濟產業需求，以支持國家經濟的發展和產業的升級。這些共同點使得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內在契合之處。

二、福建船政學堂招生考試制度特點

左宗棠創辦船政并不只為造輪船，而是“盡洋技之奇”和“盡駕駛之法”，培養能自造艦船、能獨立遠洋航行的船舶駕駛人才。在這樣明確的辦學理念指導下，福建船政學堂從招生考試制度和日常學業考核等方面都與同時期的封建學堂教育制度有著天壤之別。

（一）平等的入學資格

福建船政學堂招生對象包括滿、漢民族，不論舉貢生員、官紳士庶出身，只要年齡在13歲至16歲（后來，為擴大招生范圍，年齡放寬到12歲至20歲。）均可報考。這是中國首個打破傳統教育身份限制而面向社會招生的學堂。[10]52然而，由于傳統“重學輕術”觀念的束縛，讀書人仍然以科舉功名為正途，對于學習實用技術和科學知識，他們則視之為次等教育。[11]職業教育面臨困境，尤其在招生考試環節中表現得尤為明顯，而生源質量關乎學校能否實現其辦學目標。因此，為了吸引更多才智出眾的子弟來學習，左宗棠采取了一系列資助政策。《求是堂藝局章程》規定“各子弟到局后，飲食及患病醫藥之費，均由局中給發”，為學生提供免費食宿和醫療費用。同時，每月“給銀四兩”補貼家用。此外，采用公開的招生方式，招考通告遍布福州和馬尾的大街小巷。左宗棠的這些舉措不僅解決了貧困家庭子弟的后顧之憂，也為他們提供了公平競爭的機會，選拔出大批優秀生源，為學堂的教學質量奠定良好基礎。

（二）嚴格的選拔標準

福建船政學堂雖公開選拔、廣納賢能，但對生源質量的把控十分嚴格。招考程序有三：目測、堂考和體檢，均合格者才能入學。[7]89-90堂考采用傳統的筆試，考生寫一篇論文，主要考查學生對中國的傳統文化、倫理道德的掌握情況。首次招生考試，船政大臣沈葆楨親自命題，題目為“大孝終身慕父母”，這次招考拔得頭籌的便是日后成為中國啟蒙思想家的嚴復。此外，在學生入學時，要求家長和本人共同簽字作為擔保，承諾在整個學堂學習期間不請長假，不從事其他學業，以確保他們專心致志地學習。這些入學規定的實施，改變了近代學堂招生缺乏統一章程，學生素質參差不齊的情況，也有效地提升了學堂的教學質量。

（三）分專業的招生制度

學堂在招生考試環節按照專業分類考試。比如，針對航海專業學生，考核航海技能和航行知識；針對造船專業學生，考核設計能力和工程知識。在招生時，也會按照產業需求，選拔具有一定專業基礎的學生。辦學初期，船政設立前學堂（制造專業）和后學堂（駕駛專業），除中文外，其他課程采用法文和英文講授，教材均為法文、英文原版教科書，學堂教師以洋教習為主。沈葆楨考慮到教學的難度，為確保五年計劃內，能培育出合格的航海人才，于是從廣東、香港和上海招收一批聰穎子弟學習制造及駕駛管輪，名曰“藝童”。這些“藝童”基本具備一定的外語基礎和幾年的實踐經驗，其中一些人已經是熟練的技術工人。因此，他們入學后取得了飛速進步，在學業上表現出色。其中比較著名的有甲午戰爭中犧牲的民族英雄鄧世昌，他是船政后學堂第一屆畢業生，是近代中國第一批自己培養出來的優秀海軍將領。再如藝圃（船政后設立的培養技工的學堂）招錄年齡在15至16歲之間臂力壯健、資質聰慧的學生，作為藝徒培養成高級技術工人。

（四）特殊的試讀制度

福建船政學堂章程規定，學童入學必須經歷連續三次考試，如果考試成績均為末等，則會被開除。學習期間，無論是因為懶惰不愿勤奮學習，還是學習能力較差，或者仍然期望追逐官場，學生都會面臨淘汰。由于淘汰率高，許多學生面臨退學，為了解決生源危機，學堂逐漸采用了試讀制度。[7]90新生入學后進行為期3至6個月的試讀期，試讀期滿后進行摸底考核，通過者重新安排班級學習。各專業的學生入學后的1至2年內都有可能面臨被淘汰和替換的風險。這意味著學生需要在學習期間不斷證明自己的學習能力。如第一屆制造專業三次考核后只剩12名學生，后補充27名學生（其中包括從繪事院挑選的10名學生），重新編為3個教學班。在招生時，學堂還會挑選年紀較小且聰明的孩子登記造冊，以備后續學堂的補充和替補。這種靈活的試讀政策確保學堂儲備足夠的后備生源和穩定的生源質量。

三、福建船政學堂學業考試制度特點

（一）規范的日常考核

學堂章程規定“開藝局之日起，每三個月考試一次，由教習、洋員分別等第。其學有進境考列一等者，賞洋銀十元，二等者無賞無罰，三等者記惰一次，兩次連考三等者戒責，三次連考三等者斥出。其三次連考一等者，于照章獎賞外，另賞衣料，以示鼓舞。”[12]新生需要參加數月的試讀和連續三個月的考核，合格后才能成為正式生。同時，船生、練生（相當于技工）“技藝精者”可轉入正科生。為了鼓勵學生努力學習，學校將學堂季考、獎罰制度和晉升要求結合起來。平時考核成績優異者，畢業可以晉升為水師指揮官、工程師或船長。資質差、學業差、懶惰者將會面臨開除。

歷任船政大臣都特別關注學生的日常學業考試和操行考核。他們會親自前往學堂進行檢查，考核學生的表現，并據此做出相應的晉升或降級決策。沈葆楨在《船政經費支絀折》中提到，船政各專業共有學生300余人，其中制造專業、駕駛專業有140多名，順利畢業學生70名，其余駕駛第二、三屆和制造第二屆學生70多名繼續在學堂學習，中途退學30余名。[7]62如此嚴格的考核淘汰制度與封建科舉的“十年寒窗，一朝得中”的教育模式有著天壤之別，它促使學生在整個求學期間都要保持銳意進取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從根本上保證教學的質量。

（二）嚴格的畢業考核

福建船政學堂除了日常考核外，還有嚴格的“大考”（畢業考試）。學生只有完成規定的課程并通過考試，才能獲得畢業資格。據統計，學堂開辦第一屆時各專業共有學生300多名，大考后只剩 193人，淘汰率非常高。[13]考試成績不僅僅依靠筆試成績，還包括實操、面試等多個環節。筆試考查學生對專業知識的理解和掌握程度；實操評估學生在實際工作中的應用能力和操作技能水平；面試評價學生的綜合素質和潛力。1871年6月，駕駛專業首屆23名學生在完成了為期四年半的堂課課程后，開始參加畢業考試。通過考試合格后，這些學生轉入練船學堂進行實際航行訓練。在航行訓練期間，外國海軍教官會隨時進行考核，檢查學生的航行日記，并觀察學生的駕駛水平、面對風浪的勇氣以及指揮水手的能力。航行訓練結束后，教官會根據每個學生的表現和能力進行全面評價，這將作為他們艦船課程訓練畢業的依據。[10]55在制造專業和設計專業中，堂課教學和廠課教學是交替進行的。因此，當學生通過畢業考試并合格時，這也意味著他們在堂課和廠課的考核都已通過，從而可以獲得畢業資格并被分配到相應的工作崗位上。[14]

（三）注重實踐能力的考核

實踐性教學是福建船政學堂的一大特色，它涵蓋了多種教學形式和階段，包括實驗、廠課、艦課、畢業實習以及社會實踐等。學堂各專業學生必須參加實踐訓練和實習活動，提升實踐能力和綜合素質。駕駛專業的學生必須進行航海實習來提升航海技能，熟悉航行流程，提高應對突發情況的能力（具體課程設置詳見表1）。駕駛專業第一屆學生曾在英國教官的帶領下，登上“建威”號訓練船進行航行訓練，歷時四個月，先后抵達廈門、香港、新加坡和檳榔嶼。出發時，海軍教官負責駕駛，學生則需要每天詳細記錄，并與天文海圖進行對照，時刻測量太陽、月亮和星星的位置。返航時，學生獨自承擔駕駛艦船的責任，海軍教官一方面會對學生的記錄進行檢查和核對，確保操作的準確性和一致性；另一方面，他們還會關注學生的應變能力和心理狀態，以評估學生的綜合能力，并最終給予考核成績。這個過程不僅能夠考察學生的實際操作技能，還能夠評估他們在壓力下的反應和情緒控制能力。

表1 后學堂駕駛專業課程設置

制造專業學生半天堂課，半天廠課（具體課程設置詳見表2）。堂課學習專業基礎課，廠課去工廠熟悉船體構造、鍛煉實操能力。在廠課訓練期間，洋教習逐一對學生進行考核。根據考核結果，技藝精湛者將被認定為匠頭。這種分級制度旨在鼓勵學生努力提升技能，同時也為教習和藝徒之間的技術傳承提供了機制。[7]64三年后還要進行一次大考，優秀者晉升為工頭，成績出色者則有機會進入匠首學堂深造，并最終有望成為管輪工師。每逢考核，船政主管大臣親自到場視察并頒發獎勵。對于學習表現不佳、懶惰或資質不合適的學生，會立即開除，絕不姑息，不浪費學堂的經費。

表2 前學堂制造專業課程設置

這種實踐導向的考試制度為近代海軍的建設奠定了人才基礎。據沈巖統計，船政創辦40年間共計自主建造大小兵船、商船四十艘，占當時中國造五十噸以上輪船的80%。船政畢業生也被各地的水師學堂聘為總教習、總辦。李鴻章說北洋水師均以閩局學成回華學生充當管駕，尚為得力。1892年北洋水師受聘64位要職，其中23位來自福建船政學堂。除了海軍領域，船政學堂為當時的中國輸送了一大批行業翹楚：如啟蒙思想家嚴復、外交家陳季同、造船專家魏瀚、輪機專家陳兆翱、天文學家高魯、海軍將領薩鎮冰與葉祖珪、民族英烈鄧世昌等。[7]161這些人引領我國現代科學技術與文化知識的發展，對近代中國的海軍界、科技界、外交界、教育界、翻譯界以及造船、電信各業，都產生深遠的影響。正如沈葆楨所想望的“中朝人才，取資學堂”，實現了他“于今中國有圣人”的理想目標。福建船政學堂取得的成就離不開先進、創新的考試制度，后來建立的高等實業學堂中很多學校都以福建船政學堂的考試制度為藍本。

四、福建船政學堂考試制度對職教高考改革的啟示

（一）多元考評與綜合素質

福建船政學堂分專業招生、多元化考評，考試成績不僅僅依靠筆試成績，還包括實操、面試等多個環節，全面評估學生的學習成果和發展潛力。《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建立職教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考試招生辦法，提高生源質量，為學生接受高等職業教育提供多種入學途徑和學習模式。[15]但是，由于職業教育生源復雜多樣，文化素質基礎不均衡等因素，目前的考試評價未能充分體現“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人才培養目標。[16]高職院校的生源主要包括普通高中畢業生、中職學校畢業生、五年制高職轉入專科招生、企業在崗人員、退役軍人、下崗職工、農民工、高素質農民等社會人員。普通高中生文化基礎好，但缺乏職業技能；其他生源種類文化基礎和職業技能差異懸殊。職教高考改革的一個重點在于如何細化不同類型生源考試招生中文化素質和職業技能的權重、內容、方式等要求。職教高考改革迫切需要建立多元考評系統。針對性地制定考評方案，滿足不同考生群體的需求，從而開發和確立高度可信且有效的文化素質考試、職業技能考試以及職業適應性測試的考試內容、考試規范和評價標準。這樣不僅能夠更好地滿足不同考生的學習背景和興趣，也能夠更準確地衡量他們的文化素質、職業技能和適應性能力。

（二）關注實踐與職業技能

福建船政學堂考試制度強調實際操作能力和職業技能的重要性。“技術是職業教育在類型屬性上區別于普通教育的學理基礎”[17]，是職業教育的根本。但目前考試缺乏充分的技能測試，存在考試內容與職業標準相脫離等問題。如“綜合素質評價”和“職業適應性測試”兩種評價方式，未充分考查學生的綜合素質，成績在評價中所占比重較低，無法有效地辨別職業傾向，未突出職業技能特點。作為選拔職業教育人才的考試制度，職教高考改革力求突破傳統的紙筆測試和書面答題的選拔模式，深化考試內容改革。在改革中，應強調技術技能的核心地位，增加職業技能在考試內容中的比重，突出對考生職業技能素質和能力的評估。這樣有助于更好地凸顯職業教育的特色和定位，避免忽視技術實際操作的重要性，使得職業教育高考能夠更加貼近實際職業需求，更加全面地評估考生的潛力和適應能力。

（三）個性化發展與職業規劃

教育制度應該鼓勵學生發展自己的特長和興趣，并提供相應的培養和支持，使每個學生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和職業規劃。福建船政學堂采用平等入學資格和試讀制度等政策，突破傳統選拔人才的束縛，是近代教育楷模，其歷史地位與成就影響深遠。[18]但作為考試制度研究，一是其招生考試標準較高。1876年前往香港招收具有英語基礎的新生40名，派到后學堂學習駕駛。管輪專業招生要求學生具備相當的數理基礎和工程技術能力。二是考試競爭壓力大。船政學堂采取階段性考核制度，定期評估學生的學習成果。入學前，學生需要通過面試、筆試和體檢，三項均合格才能入學。入學后，學生必須經歷連續三次考試，如果三次考試成績均為末等，則將被開除。畢業時，要求學生完成學堂規定的課程，并通過考試才能畢業，考核淘汰率高。這種嚴格的考試管理在當時歷史環境下，確保招錄優質生源，保持教學和考核的高效性和適應性，但是會對學生進行標準化評估，過分強調特定學科的成績，可能會忽視學生在其他領域的潛力和興趣，導致他們無法多元化發展。

教育的對象是學生，滿足學生和家庭等個體的需求也是職教高考改革應該著重考慮的因素。職教高考改革應始終將滿足學生和家庭的個體需求放在核心地位，構建更加有效和人性化的高等職業教育體系。聚焦個體需求有助于創造更加包容的教育環境，提供更多個性化的學習機會，從而促進教育的公平性和可及性。建立起全程評估和動態管理的機制，及時評估和反饋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進展，可以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學習指導和支持；定期的評估和反饋，可以幫助學生發現和解決問題，提高學習效果。同時，學校和教師也需要根據評估結果進行動態管理，調整教學策略和資源分配，以滿足學生不同的需求和發展。這樣可以確保考試的公正性和可信度，同時吸引更多優質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