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春,劉 濤,曹 瑞,吳 偉
截至2022年12月,我國網民總體規模已達10.67億,其中10~19歲網民規模達 1.53 億,占網民整體的 14.3%。[1]有研究表明,我國青少年網絡成癮的檢出率大多在4%~14%之間,且展現出流行趨勢。[2]網絡成癮癥(Internet addiction disorder,IAD)這一概念在出現時強調因濫用網絡導致的有損個體發展的慢性依賴狀態。[3]之后有學者開始強調網絡成癮的非物質依賴性,[4]提出了病理性網絡使用的概念,關注個體在網絡使用時為其帶來負面生活影響的不恰當行為。[5]
病理性網絡使用的產生原因是復雜的,生理、心理和行為等個體因素,個體所處的家庭[6]、班級[7]、學校[8]等環境因素以及伴隨其中的社會、環境互動都會影響青少年病理性網絡使用的產生。有學者從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對病理性網絡使用的影響因素進行分類,[9]健康素養越差[10],不良情緒越多[11],積極心理資本越薄弱[12],單次上網時間越長、頻率越高[13],家庭親密度越差[14],父母評價越低[15],學習成績越低[16],班級氛圍越消極[17],朋輩、師生關系越差[18],學生個體越容易產生病理性網絡使用。
生態系統理論和發展情境論均指出,發展是人和環境交互作用的結果,同伴作為最直接地影響青少年發展的微系統環境因素,在青少年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19,20]有研究發現,在中小學生問題行為的產生中,朋輩的影響甚至超過家庭,[21-23]而青少年群體的朋輩支持逐漸超過了父母支持對青少年的影響。[24]在青少年病理性網絡使用的影響因素中關于朋輩因素的探討還比較少,僅有的研究發現朋輩關系越差的青少年個體越容易產生病理性網絡使用;[25,26]同伴網絡過度使用行為與態度均正向預測大學生網絡成癮。[27]朋輩因素對大學生與初中生的影響可能不同,初中生剛剛進入青春期,其生活習慣、行為偏好、心理特征都會受到大量來自朋輩的影響;隨著與朋輩的交往越來越多,同伴影響也會逐漸增強。[28]為了探究朋輩因素在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中的作用模式,考察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和態度,引入了網絡使用朋輩壓力這一互動變量來探討它們與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之間的關系,朋輩壓力指個體在網絡使用過程中感受到的,因受朋輩邀請或要求而開始或延長網絡使用的程度。
關于朋輩群體對初中生的影響理論主要有社會學習理論[29]和朋輩規范影響理論[30]。根據社會學習理論,在朋輩群體中,初中生可通過觀察、模仿朋輩的問題行為而表現出相應類似的行為,并且這些行為會因受到群體的獎賞或強化而得到保持或發展。基于此提出假設1: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及其對網絡過度使用的態度,以及網絡使用時的朋輩壓力均正向預測初中生的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根據朋輩規范影響理論,青少年朋輩群體的態度和行為所形成的標準和約束,即朋輩規范會對身處其中且具有強烈歸屬感的青少年產生壓力,進而使青少年發展或維持類似的網絡行為。基于此提出假設2: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及態度有可能通過朋輩壓力對初中生的病理性網絡使用產生間接影響。基于假設構想的擬檢驗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理論模型
選取河南省新鄉、安陽市三所學校的310名初中生為被試,得到有效問卷288份,有效率為92.9%。有效被試中,男生148名,女生140名;初一學生127名,初二學生112名,初三學生49名;重點學校學生90名,非重點學校學生198名。被試平均年齡為13.82±2.41周歲。
1.網絡使用特點問卷
在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 (2022)調查問卷的基礎上進行改編,用于調查初中生網絡使用的基本情況。[31]問卷共計12個項目,包含中學生網絡使用環境(時間)、過程(開始及終止網絡使用的刺激事件、上網動機)、后果(朋輩及家庭影響)等內容。其中網絡使用的刺激事件/上網啟動事件的題目為“你通常在什么時候開始上網”,終止網絡使用的刺激事件/終止上網事件的題目為“你通常在什么時候停止上網(暫時放下手機或離開電腦)”。
2.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量表
在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2022)調查問卷[32]及張錦濤(2012)的同伴網絡過度使用行為量表[33]的基礎上進行改編,量表共計5個項目,分綜合性評價、直接行為、行為后果3個維度。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試感知到的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越多;3分及以上代表個體能夠明顯覺知到來自朋輩的過度使用行為。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5。
3.朋輩網絡過度使用態度量表
在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2022)調查問卷[34]及張錦濤(2012)的同伴網絡過度使用態度量表[35]的基礎上進行改編,測量個體感知到的對于網絡過度使用這一行為持贊賞或反對等態度的朋輩的數量。共計5個項目,分2個維度,分別為對待網絡過度使用行為(時長、深度)的寬容性、對網絡過度使用導致的嚴重行為后果(生理、生活習慣、學業)的接納性。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試感知到的朋輩對網絡過度使用越支持;3分及以上代表個體能夠明顯覺知到朋輩對于網絡過度使用的支持。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2。
4.網絡使用朋輩壓力量表
在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2022)調查問卷[36]及張錦濤(2012)的網絡使用同伴壓力態度量表[37]的基礎上進行改編,用于測量個體所受的網絡使用朋輩壓力的大小。共計6個項目,分2個維度,分別為直接刺激響應(即如何響應來自朋輩的網絡使用請求,包括開始、延長網絡使用時間等)和間接壓力后果(即朋輩壓力下的網絡使用態度、行為的改變)。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試感知到的朋輩網絡使用壓力越大;3分及以上代表個體能明顯覺知到來自朋輩的網絡使用壓力。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8。
5.青少年病理性互聯網使用量表(APIUS)
采用雷靂(2007)編制的青少年病理性互聯網使用量表(APIUS)。[38]該量表共計38個項目,分突顯性、耐受性、強迫性上網(戒斷癥狀)、心境改變、社交撫慰、消極后果6個維度。采用5點計分,所有項目得分加總平均后得分在3.15以上(包括3.15)則被視為PIU群體(即網絡成癮者);得分介于3到3.15(包含3)之間則被認定為PIU邊緣群。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8。
利用SPSS25.0進行信度分析、描述性統計分析、相關分析、回歸分析,使用PROCESS插件進行中介分析。
對數據進行 Harman 單因素法檢驗。[39]結果發現共有 15 個因子特征值大于 1,且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為26.40%,小于40%的臨界標準,表明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初中生網絡使用環境調查發現, 98.6%的中學生是在自己家;周一至周五有近80%的學生在晚上上網,節假日上網時段較為分散,但有近50%的學生在晚上上網,見圖2;初中生上網動機里面社交類約三倍于學習類,學習類約三倍于其他類別(資訊、多媒體娛樂及游戲),見圖3。

圖2 12~15歲青少年上網時段統計

圖3 12~15歲青少年上網動機統計
本研究將開始及終止網絡使用行為的啟動事件進行了分類。開始上網的啟動事件,包含自我驅動(如無所事事時無目的性上網)、他人驅動(因他人的邀請或自身的社交需求開始上網)和內容驅動(因網絡內容對個體的吸引而開始上網)。其中自我驅動又分為正向驅動(作業已經完成,無所事事時上網打發時間)和負向驅動(如為了逃避寫作業);他人驅動分為直接驅動(如同他人約好時間開始上網等)和間接驅動(如查看他人的社交動態等)。終止上網的啟動事件包括生理不適(上網玩到眼疼手酸)、行為反思終止(意識到自己已經玩得太久而不再上網)、社會事件終止(意識到還要寫作業而不上網了)、內容終止(看視頻、刷動態、玩游戲已經膩了,不想再玩了)、自覺終止(想聊的天聊了,想玩的游戲玩夠了,沒必要再玩了)。調查發現,負向自我驅動對初中生產生上網行為的驅動作用最大,間接他人驅動、直接他人驅動、內容驅動、正向自我驅動的驅動作用逐漸減??;而在5種終止上網啟動事件中,生理不適對個體上網行為的終止作用最大,內容終止、自覺終止、行為反思終止、社會事件終止對個體上網行為的終止作用漸次減小??梢姵踔猩_始上網的啟動事件偏向消極和被動,停止上網多是出于被動因素,初中生為了逃避學習、社交而選擇上網;而朋輩互動與網絡內容可能正是初中生逃避驅動的助推因素,見圖4和圖5。

圖4 開始上網啟動事件

圖5 終止上網啟動事件
網絡使用后果及影響。調查發現,62.5%的人認為上網對朋輩關系無影響,34.4%的人認為有正面影響,只有3.1%的人認為有負面影響;關于長輩對學生上網態度,34.4%的家長是談心,28.8%的家長是偶爾管教,19.2%的家長常因孩子上網與孩子爭吵,還有15.3%的家長與上網無關,習慣性與孩子爭吵。
根據網絡成癮得分標準,[40]樣本中有20人屬于PIU群體,檢出率為6.9%;有18人屬于PIU邊緣群體,檢出率為6.2%。對學校類型、性別及年級的差異分析表明,重點學校學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顯著高于非重點學校的學生,但性別、年級上無顯著差異,見表1。

表1 學校類別在病理性網絡使用上的差異檢驗(M±SD)
使用皮爾遜積差相關對網絡過度使用的朋輩行為和態度、網絡使用朋輩壓力與病理性互聯網使用進行相關分析。結果表明,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朋輩網絡過度使用態度、網絡使用朋輩壓力均與中學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呈現顯著的正相關,見表2。
以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和態度、網絡使用朋輩壓力為預測變量,以病理性上網為因變量進行多元回歸統計。結果表明,所有變量均進入了回歸方程且回歸方程非常顯著,即朋輩行為和態度、壓力均能夠顯著預測病理性互聯網使用,見表3。

表3 各變量對病理性網絡使用的回歸分析
相關分析的結果滿足中介效應檢驗的前提條件,以朋輩行為、態度為自變量,以朋輩壓力為中介變量,以病理性網絡使用為因變量,用SPSS宏程序PROCESS 中的 Model 4 檢驗中介作用,見圖6。

圖6 朋輩壓力的中介模型圖
朋輩行為對朋輩壓力(β=0.67,p<0.001)、病理性網絡使用(β=0.45,p<0.001)均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朋輩壓力正向顯著預測病理性網絡使用(β=0.31,p<0.001)。此外,朋輩行為通過朋輩壓力影響病理性網絡使用的Bootstrap 95%的置信區間為[0.12,0.30],不包括0,且中介效應在總效應中占比為31.47%。這一結果表明,朋輩壓力在朋輩行為與病理性網絡使用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見表4。

表4 朋輩壓力在行為與病理性網絡使用間的中介效應檢驗
朋輩態度對朋輩壓力(β=0.50,p<0.001)、病理性網絡使用(β=0.32,p<0.001)均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朋輩壓力正向顯著預測病理性網絡使用(β=0.40,p<0.001)。此外,朋輩態度通過朋輩壓力影響病理性網絡使用的Bootstrap 95%的置信區間為[0.13,0.27],不包括0,且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38.46%。這一結果表明,朋輩壓力在朋輩態度與病理性網絡使用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見表5。

表5 朋輩壓力在朋輩態度與病理性網絡使用間的中介效應檢驗
結果表明,朋輩壓力在朋輩行為和態度與病理性互聯網使用中均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關于初中生網絡使用特點的調研發現,根據中學生網絡使用設備與使用地點的統計,有95%以上的學生能夠較為容易地接觸到網絡,因此,在中學生群體中具備了出現一定規模的病理性網絡使用的群體的可能性。關于初中生上網時段的調研發現,周一至周五有近80%的學生在晚上上網,節假日上網時段較為分散,但仍有近50%的學生在晚上上網。初中生網絡使用動機中社交類約三倍于學習類,學習類約三倍于其他類別,可見因為疫情的影響,學習類軟件多為遠程教育平臺。
關于初中生網絡使用開始和終止事件的調研發現,大多數學生是因為逃避學業、社交等開始上網,其次是因為朋輩的影響,再次是因為被網絡內容所吸引而開始上網,最后是出于消遣選擇上網。這意味著,初中生的應對方式較為消極,在這種群體性的消極應對中,網絡世界為其消極逃避提供了入口;而朋輩互動與網絡內容正是其逃避的助推因素。影響中學生停止上網的啟動事件從大到小排序為:生理不適>內容終止>自覺終止>行為反思終止>社會事件終止,表明多數初中生終止網絡使用較為被動,甚至到身體出現明顯的異常才停止上網。
在長輩對于學生網絡使用態度的研究中,數據表明只有不到35%的家長能夠與子女就此適度溝通,65%以上的家庭在網絡使用上對孩子的管教方式不甚恰當,包括但不限于過度管教、漠不關心等。這表明,大多數中學生的家庭環境不容樂觀。大多數父母缺乏傾聽、溝通意識和行為糾正技巧,家庭成員及其關系無法以健康的方式發展、運行。
研究中初中生的網絡成癮率為6.9%,網絡成癮邊緣群體占比6.2%,與國內多數研究的網癮檢出率(4%~14%)[41]相符合。對初中生網絡成癮程度的學校類型、性別及年級的差異分析發現,重點學校學生的成癮率高于非重點學校。這與歐居湖的研究結果不一致。[42]可能是因為兩個研究的時間間隔過長,網絡普及程度、初中生的個人素質以及青少年的家庭、學校和社會環境均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重點學校的學生因學習壓力過大或學習對于網絡使用的需求更多而導致其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高于非重點學校。
朋輩行為和態度、朋輩壓力與病理性互聯網使用均呈顯著正相關,且均能顯著預測病理性互聯網使用程度。這一結果支持了社會學習理論所強調的同伴的直接影響作用,在同伴環境中,青少年可通過觀察、模仿同伴的成癮行為而表現出相應類似的行為,并且這些行為會因受到群體的獎賞或強化而得到保持或發展。同時該研究與青少年吸煙、飲酒領域關于同伴影響的研究結果相一致[43,44],也與張錦濤[45]、劉璐[46]、賈繼超[47]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
為探討朋輩因素對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的影響機制,以朋輩行為、態度為自變量,以朋輩壓力為中介變量,以病理性網絡使用為因變量進行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表明,朋輩壓力在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態度與初中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之間均起部分中介作用,效應量分別達到31.47%和38.46%。即朋輩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和態度不僅可以直接影響初中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也能夠通過網絡使用朋輩壓力間接影響初中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這與張錦濤[48]與Liu等人[49]的研究結論不太一致,不一致的地方在于同伴壓力在同伴網絡過度使用態度影響自身網絡行為這一關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
同伴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如何通過朋輩壓力間接地影響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根據朋輩規范影響理論,[50,51]初中生的網絡使用行為,特別是一些聊天或網絡游戲行為往往需要與他人或多人通過在線的方式互動交流,或者要與他人一起同時在線、相互配合完成同一任務,因而他們會表現出更多的邀請同伴或接受同伴邀請的行為,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朋輩壓力的增加,進而使初中生發展或維持類似的網絡過度使用行為。
同伴網絡過度使用態度如何通過朋輩壓力間接影響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本次調查處于“停課不停學”的疫情網課階段,所有初中生擁有可獨立支配的網絡使用設備,而網絡所具有的豐富性、及時性等特點,會讓一部分初中生在網絡使用過程中被同伴邀請玩游戲或看視頻;進入青春期的初中生處于親密共享階段,認為朋友之間應該互相分享。[52]因此,相比大學生,初中生更難以抵抗同伴網絡過度使用態度的壓力,[53]當處于其他同伴網絡使用的壓力下,越來越多的初中生開始使用網絡。已有研究提出,同伴壓力行為可以顯著地預測網絡成癮行為,[54]青少年群體認為沒有過度網絡使用行為的青少年的社交能力更差,進而會減少和沒有網絡成癮學生之間的社交行為,所以沒有網絡成癮的青少年會因此受到更強的同伴壓力。[55]根據Kardefelt-winther提出的網絡使用補償理論,[56]當初中生感受到同伴壓力時,網絡具有社交性、休閑性等一系列的功能,也可以緩解網絡使用同伴壓力帶來的負面情緒??梢?,無論是源于疫情環境下同伴網絡的使用還是同伴網絡過度使用態度帶來壓力之后使得個體產生的消極情緒,都會造成初中生更大可能性地出現網絡過度使用行為。總之,本研究揭示了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過程中朋輩壓力的關鍵作用,同時也支持了朋輩規范影響理論和網絡使用補償理論中關于朋輩壓力的間接影響的觀點。
研究探討了初中生互聯網使用特點及朋輩壓力對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的影響。結果發現,初中生的網絡成癮率為6.9%,初中生大多在晚上上網,大多數初中生是因為逃避學業、社交等開始上網,其次是因為朋輩的影響,而多數初中生終止網絡使用較為被動,甚至直到身體出現明顯的異常才停止上網;網絡過度使用的朋輩行為和態度不僅直接影響初中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還通過網絡使用朋輩壓力對初中生病理性互聯網使用產生間接作用。研究運用社會學習理論、朋輩規范影響理論等對其中的過程機制進行了闡釋,強調了朋輩在青少年病理性網絡使用中的重要作用。另外,研究關于青少年開始及終止網絡使用的刺激事件的發現豐富了青少年上網過程的研究。
1. 重視朋輩壓力在初中生網絡成癮產生過程中的不良影響
研究支持了朋輩的網絡過度使用行為、態度以及朋輩壓力都會影響到初中生病理性網絡使用,在家庭及學校教育中要教會學生如何選擇給自己學習及生活帶來積極影響的同伴,如果好朋友已經出現病理性網絡使用,要減少朋友網絡過度使用行為和不良態度對自身的消極作用,并與好朋友一起參加團體干預,避免網絡成癮。同時還需要教會學生如何應對網絡使用過程中的朋輩壓力。因為本研究揭示了網絡使用過程中朋輩壓力是一個非常關鍵且直接的因素,家庭教育及學校教育中要教會青少年如何拒絕同伴的不合理要求,抵制同伴壓力,從而更好地達到行為改變的目的。
2.積極應對學習壓力,為青少年提供多元化的休閑娛樂方式
研究發現,工作日(周一至周五)有近80%的初中生在晚上上網,節假日上網時段較為分散,但有近47%的學生仍在晚上上網。可以看出,“晚上”對于多數中學生個體而言是一段可自由支配的時間,但大多數初中生是因為逃避學業、社交等開始上網,其次是因為朋輩的影響。因此需要幫助青少年學會積極應對學習壓力,首先要端正心態,正確看待學習壓力對學生的積極與消極影響;其次需要學會排解壓力,如傾訴、豐富課外活動、掌握放松技巧、養成體育愛好等;最后多元化的休閑娛樂方式也能緩解壓力,避免過度上網,如聽歌、看書、下棋、打球、野餐、去電影院看電影等,最好幫助青少年培養運動興趣,并養成一定的運動習慣,盡量做到每周3~5次、每次1個小時左右的運動鍛煉。
3.關注重點學校學生的病理性網絡使用現象
研究發現,重點學校學生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顯著高于非重點學校的學生。可能是重點學校學生因學習壓力過大需要通過網絡來紓解,或學習對于網絡使用的需求更多而導致其病理性網絡使用程度更高。這也提示我們在研究網絡過度使用的過程中,研究者應將重心放在人的成長而非網絡使用的戒斷上。尤其是疫情期間,很多教學活動都在線上進行,也會讓學生更習慣通過網絡來完成學業任務。因此,學校與家長應終止與學生在網絡使用話題上的對立,適量給予學生游戲、娛樂的休閑空間,將學生引向優質的互聯網信息資源,幫助學生體驗對自我的控制,最終實現其一定深度的自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