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姝 王金梅 黃家欣 何朝珠
(南昌大學護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06)
我國人口老齡化日益嚴峻,養老需求急劇增加,傳統養老模式已經不能滿足現代老年人的多元化需求。“互聯網+共享養老”模式應運而生。“互聯網+共享養老”是在共享經濟理念下,依托互聯網平臺,將社會養老資源和老年人需求進行有效整合,實現社會資源共享和有效使用,以滿足老年人的養老需求[1]。目前,共享養老需求包括共享家政服務、共享醫療服務、共享保健服務、共享娛樂、共享食堂及共享護士等。陳可涵等[2]對國內的一些共享護士APP進行評價,發現共享護士平臺可以解決我國當前醫療資源緊缺帶來的“看病難”問題,尤其是幫助解決老年人的健康需求問題。泉州市使用共享養老平臺后發現,共享養老服務平臺不僅能精準對接養老服務供求雙方,滿足老人衣食住行等方面的需求,還可以降低養老企業經營成本,提高盈利水平[3-4]。但是由于我國老齡化進程快,特殊的人口國情和人才缺乏等原因[5],“互聯網+共享養老”模式在發展過程中面臨公眾認知度不高,資源浪費,應用范圍有限,發展不平衡等挑戰[6-7]。南昌作為江西省會城市,其共享養老模式還在初步探索階段。為此,本研究通過調查南昌市老年人的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并分析影響因素,為建立共享養老服務平臺提供參考。
1.1一般資料 采取便利抽樣法隨機抽取江西省南昌市東湖區(裘家廠社區、芭茅巷社區)、青山湖區(安康社區、青山湖社區)、西湖區(鐵路二村社區、上諭亭社區)共320名老人進行問卷調查。納入標準:(1)年齡≥60周歲。(2)意識清楚,有閱讀能力、理解能力,與調查人員溝通無障礙。(3)會使用互聯網。(4)自愿參與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1)存在精神障礙、認知障礙、重癥和終末疾病者。(2)各種原因導致表達不清、溝通障礙。(3)存在明顯的視聽力障礙,使調查無法進行者。樣本量的計算公式為n=[Z2P(1-P)]/d2,n代表樣本容量,Z表示置信水平下的統計量,P表示目標總體的比例[8],即2020年我國60歲以上人口比例為18.70%,d代表容許誤差0.05。本研究采用95%的置信水平,即Z的統計量為1.96,容許誤差為5%,置信度1-α=0.95,算得樣本量為234例。考慮到樣本內容填寫不完整、不準確以及無效問卷的出現,再擴大10%的樣本量,最終確定抽取樣本量約320例。
1.2調查工具 在對老年用戶使用共享養老服務意愿與需求的質性訪談基礎上,參照國內發布的《關于制定和實施老年人照顧服務項目的意見》[9],查閱并分析大量文獻資料,參考質性訪談結果,最終編制問卷。包括(1)一般情況:由研究者自行設計,包括個體特征、家庭結構特征、社會經濟狀況和共享養老服務認知情況與使用意愿4個維度。(2)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情況:包括共享食堂、共享家政服務、共享購物、共享保健服務、共享醫療服務、共享信息服務、共享養老設備或產品、共享娛樂服務。需求程度使用Likert 5級評分法,從非常需求到不需求依次評為5~1分,得分越高,表示老年人共享養老服務需求越大。通過預調查并進行信效度檢驗得出KMO值為0.748,總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766,各因子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711~0.781,表明該問卷的效度良好,可信度較高。當Cronbach′s α系數≥0.7時認為調查問卷的內部一致性較好,即問卷通過信度檢驗[11]。巴特利特球形檢驗對變量之間的相關程度進行檢驗,顯著性水平<0.05,表示問卷的效度良好。
1.3資料收集 為保證問卷質量,調查前統一培訓調查員,使其理解問卷內容和注意事項。調查表由老年人自行填寫;如果老人有填寫困難,則由調查員口頭詢問后代填,問卷當場發放和回收。本研究主要調查6個社區的320名老年人。共收回有效調查問卷303份,有效回收率為94.69%。
1.4統計學方法 雙人錄入數據,使用SPSS 24.0軟件進行分析。對預調查數據進行信效度分析。計數資料用頻數、百分率描述;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多重線性回歸模型得出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影響因素,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使用意愿與需求情況 本次調查結果顯示,219名老年人表示愿意使用“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占總人數的72.3%。老年人對共享醫療服務需求最大,平均得分為(4.48±0.73)分;對共享信息服務的需求最低,平均得分為(3.05±1.03)分,見表1。

表1 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得分情況
2.2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單因素分析 以老年人的“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總需求為因變量,對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等一般資料進行單因素分析,結果發現除性別、婚姻狀況、居住方式外,年齡、文化程度、自理程度、戶籍、人均月收入等自變量在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上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單因素分析 (分,
2.3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多重線性回歸分析 將單因素分析結果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的變量納入多重線性回歸模型,自變量賦值情況,見表3。結果顯示文化程度、自理程度、患慢性病情況、主要經濟支持、子女經濟狀況、保險情況、智能產品使用熟練程度等是影響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的主要因素,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多重線性回歸分析,見表4。

表3 自變量賦值情況

表4 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多重線性回歸分析
3.1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使用意愿與需求情況分析 本次調查結果顯示,老年人對“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的使用意愿較強烈,需求較大,這可能與共享養老服務模式具備共享性、便利性、多功能性等優點有關。在本次調查的中,對共享養老服務可接受的收費范圍在人均月收入500元以下的人數最多(占52.5%),這可能與當地居民的人均收入不高有關。并且調查發現老年人對共享醫療服務和共享保健服務方面的需求最大,這一結果與黃啟原等[12]的研究一致,由于老年人身體機能的不斷衰退以及老年病陸續出現,導致老年人對醫療服務和預防保健服務的需求大大增加。本次研究顯示老年人最低的2種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分別為共享購物和共享信息服務,這可能與本次調研對象多為低齡老人有關。Tang M等[13]的調查結果發現,低齡老人的自理程度和活動能力大多比高齡老人好,社交活動能力強,互聯網操作熟練,信息獲取渠道多,因此對共享購物和共享信息服務需求較低。
3.2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影響因素分析
3.2.1個體特征 個體特征因素中,文化程度、自理程度和慢性病情況對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有顯著影響。文化程度高的老人對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更大,可能與文化程度高的人知識面更廣、獲取信息的能力更強、理解能力相對來說更好,對共享養老的認知和理解程度更高,對這一新型養老服務模式的接受度會更高。田北海等[14]的研究也得出文化程度高的老年人更容易接受新型養老模式,因而對“互聯網+養老服務”需求更高。此外,有研究[15]表明,老年人受教育層次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其使用網絡、智能產品或設備的能力以及學習上網的信心,因此文化水平高的老人對“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更大。老年人自理程度和患慢性病情況對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有反向影響作用。患有慢性病、身體狀況差、自理能力弱的老年人對共享養老服務需求越大,尤其是醫療保健方面的需求,這與溫海紅等[16]、劉婭莉等[17]的研究結果一致。
3.2.2經濟狀況 需求是由于需要而產生的要求,主要由購買能力和購買意愿組成,二者缺一不可。由于某些共享養老服務項目需要收費,所以經濟水平是影響“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的重要因素[18]。具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或支持、享有國家保險并且子女經濟水平較好的老年群體,對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更大,并且更愿意使用共享養老服務。胡宏偉等[19]的研究發現,經濟狀況對城市老年人的養老保障需求有正向作用,收入越高的老人,其養老需求越大。陳文秀等[20]的研究也表明,老年人對智慧養老服務的支付能力是影響其智慧社區養老服務需求的重要因素。隨著越來越多的中年人進入老年階段,這部分新老年人群不僅是重要的網絡消費群體,而且還是擁有巨大消費潛力的群體,對“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的需求更大[21]。
3.2.3使用智能產品的熟練度、共享養老服務了解情況與養老需求滿足情況 本研究結果表明智能產品使用熟練程度是老年人“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需求的主要影響因素,這與Ding等[22]的研究結論一致。因此社會、社區及家庭需要使用各種途徑和方法教會老年人使用智能產品,提高老年人操作熟練度。相關企業也應致力于研發老年人樂于接受和操作簡單的數字平臺和智能產品。老年人的養老需求滿足情況和共享養老的認知水平對共享養老服務需求有顯著影響。老年群體對共享養老模式越了解,其共享養老需求越大。張錦華等[23]的研究發現,認知水平是影響老年人共享養老需求的主要因素,許多調查對象在了解“共享養老”的具體內涵后表示愿意嘗試,需求水平有所提高。因此有必要合理開設“互聯網+共享養老”試點,利用新聞、講座、短視頻等方式,積極宣傳“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模式。
綜上所述,南昌市老年人對“互聯網+共享養老”服務的使用意愿強烈,需求較大,其中對共享醫療服務的需求最大,文化程度、自理程度、患慢性病情況、主要經濟支持、子女的經濟狀況、保險情況、智能產品使用熟練度、對共享養老的認知水平以及養老需求滿足情況是其主要影響因素。因此促進醫療資源下沉,建立共享養老服務平臺,提供符合老年人需求的養老服務將是提升其生活質量和晚年幸福指數的重要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