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新安旅行團在桂林的活動貢獻研究

摘要：新安旅行團是抗戰時期著名的兒童革命團體。他們以抗日救亡為宗旨，為實踐生活教育思想，走進社會大學校，通過修學旅行的方式在全國進行愛國宣傳。該文結合史料，具體論述了新安旅行團在桂林期間廣泛地團結愛國力量，開展文藝宣傳、巖洞教育、兒童運動、擁軍慰問等多項抗戰救亡活動。新安旅行團在中華民族危難時期，為促進民族覺醒、宣傳革命精神所做出的貢獻及其中所表現出的愛國主義精神、集體主義精神與積極進取、團結奮進的革命精神，正是“新旅精神”的體現。對此研究，有利于新時期青少年傳承紅色基因，堅定理想信念，砥礪品格，實現全面發展。

關鍵詞：新安旅行團；抗戰精神；文藝活動；巖洞教育；兒童運動；愛國精神

中圖分類號：K265.1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4（c）-0090-06

Activities and Contribution of the Xin'an Touring Troupe in Guilin During the War of Resistance

CHEN Xia

（College of Humanities， Guilin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Abstract： The Xin'an Travel Group was a famous children's revolutionary organization during the Anti Japanese War. They aimed to resist Japan and save the country， and to practice life education ideas， they entered social universities and carried out patriotic propaganda nationwide through study tours. This article combines historical materials and specifically discusses the extensive unity of patriotic forces by the Xin'an Travel Group during its stay in Guilin， carrying out various anti Japanese and national salvation activities such as literary and artistic propaganda， cave education， children's movements， and military support and condolences. The contribution made by Xin'an Travel Group to promote the national awakening and publicize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 during the crisis period of the Chinese nation， as well as the patriotism， collectivism and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 of positive progress， unity and forge ahead， are the embodiment of the \"New Travel Spirit\". This study is beneficial for young people in the new era to inherit the red gene， strengthen their ideals and beliefs， hone their character， and achiev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Key words： Xin'an Travel Group; War Spirit; Cultural activities; Cave education; Children's Movement; Patriotic spirit

新安旅行團是抗戰時期著名的兒童革命團體之一，最初由江蘇省淮安市新安小學的學生組成。1935年起，他們以抗日救亡為宗旨，為實踐人民教育家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的生活教育思想，從江蘇淮安出發，走進社會大學校，以修學旅行的方式一路進行愛國宣傳，歷程五萬余里。

抗日戰爭爆發后，桂林成為西南大后方文化中心，南北進步文人聚集此地，思想十分活躍，形成了著名的桂林抗戰文化城。1938年11月28日，汪達之帶領新安旅行團40余人到達桂林。1941年皖南事變前后，為保存實力，按照中國共產黨的指示，新安旅行團秘密離開桂林，轉移到蘇北新四軍根據地。兩年多的時間，新安旅行團與匯集在桂林的眾多文化精英一起開展多項抗戰救亡活動。

新安旅行團在中華民族危難時期為促進民族覺醒、宣傳革命精神所做出的貢獻及其中所表現出的愛國主義精神、集體主義精神與積極進取、團結奮進的革命精神，正是“新旅精神”的體現。“新旅精神”是革命精神和時代精神的體現，也是偉大的中華民族精神。新時期，闡述新安旅行團在桂林的活動貢獻，挖掘其精神內涵，有利于當代青少年汲取精神力量，傳承紅色基因，堅定理想信念，砥礪品格，實現全面發展。

1 運用文藝活動，宣傳抗戰思想

抗戰爆發后，抗日救亡成為整個社會最重要的主題。廣泛多樣的抗日救亡文藝活動，是桂林抗戰文化的主要特征之一。新安旅行團的孩子以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通過宣傳、呼喊和演唱等方式，充分運用文學、戲劇、音樂、美術、講演等多種文藝形式，高歌革命精神，號召全民族團結統一，一致抗日。

1.1 用歌聲進行抗戰動員

音樂，可以感人心，能較好地起到文化動員和思想教育功能。1938年12月，日本的飛機接連對桂林進行了幾次大轟炸。市民因為缺少防空常識，傷亡慘重，人心恐慌。新安旅行團協助開展了市民防空運動，到各中小學校動員和組織師生一起向市民普及防空常識。1938年12月12日，他們參加了桂林兒童反（日本）轟炸歌詠大會，用歌曲、快板、雙簧等文藝表演，向到會群眾控訴日寇暴行，宣講“只要堅持抗戰到底，必定獲得最后勝利”的道理。會后，還組織了數千人參加反日轟炸火炬大游行，極大鼓舞了人心，使群眾從恐慌情緒中逐漸解脫出來。

抗戰時期，桂林歌詠活動十分活躍，群眾性的歌詠團隊特別多。新安旅行團建立了“巖洞兒童歌詠會”，與其他歌詠團體共同創作和傳唱抗戰歌曲。歌詠活動在街頭、廣場、課堂、劇場、軍隊、電臺等一切有群眾的地方，都進行了開展。在民族危亡的關鍵時刻，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發出了“為民族生存奮斗”的誓言。那時候愛國就是救國，就是要不怕艱難和犧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1938年12月16日，作曲家、歌唱家張曙到達桂林，幾天時間他就創作了《我們要報仇》《負傷戰士歌》兩首歌曲。歌曲抒發了人民音樂家的真摯感情和濃烈的愛國主義思想，表達了抗敵誓言。這也是他人生寫下的最后兩首歌曲。同年12月24日，張曙在日軍飛機對桂林的狂轟濫炸中不幸犧牲。1939年3月12日，桂林音樂界舉行追悼張曙大會，張曙遺作演奏會同時舉行。新安旅行團團員演唱了張曙創作的《負傷戰士歌》和《我們要報仇》等歌曲。此后，在桂林各類歌詠活動中，新安旅行團還演唱了冼星海創作的《反攻》、賀綠汀創作的《上戰場》、張曙創作的《你往哪里逃》等歌曲。這些抗戰歌曲是喚醒民眾、催人奮進的號角，唱出了人民的心聲。“哪個地方（有）抗戰歌聲，哪個地方就可以看出民眾的動員情形，這不是夸張，事實的確是這樣。”[1]

1.2 用戲劇喚起民族覺醒

抗戰時期也是桂林戲劇發展的鼎盛時期，戲劇因其自身的感染性使其成為重要的抗日宣傳武器。1939年7月22日，新安旅行團在桂林樂群社大禮堂演出了四幕話劇《兩年來》，反映了抗戰兩年來中國兒童的抗日斗爭生活。此劇由田漢親自指導，演出受到廣泛的贊揚。“在抗戰前，桂林只有苗、瑤、侗等少數民族表演的原始（即原生態）舞蹈，以及民間的跳神，沒有現代新舞蹈，更沒有舞劇。”[2]1940年6月，我國著名舞蹈家吳曉邦應新安旅行團的邀請，為新安旅行團導演童話歌舞劇《春的消息》和四幕舞劇《虎爺》。這是舞劇在桂林的第一次演出。舞劇的主題是堅持抗戰，團結抗日。新旅的孩子們在舞蹈中將抗戰救亡、民族意識覺醒唱出來、跳出來，使統一抗戰思想更加深入民心。同年10月16日，《虎爺》在樂群社禮堂由新安旅行團第一次演出。10月21日，在國民戲院連演4天，反響甚廣，討論熱烈。像這樣大型的舞劇，當時在國統區還是初次嘗試，特別是由少年兒童參演，這也是第一次，轟動了西南大后方文藝界。舞蹈家吳曉邦在回憶這段生活的時候說：“他們這些行動，也給了我無限安慰和勇氣。”[3]這次演出，音樂界、文學界、戲劇界、美術界、新聞界紛紛給予新安旅行團支持，成為桂林文化界的一次聯合大行動，社會影響極大。

1.3 用文章展現革命風貌

抗戰期間的報紙、刊物、書籍也是文藝宣傳工作的重要武器。當時的《救亡日報》《中學生》《少年戰線》和《西南兒童》等報刊，經常發表新安旅行團小朋友寫的文章。他們非常善于通過寫文章來宣傳團結抗戰思想，宣傳新安旅行團，宣傳民主進步思想。在桂林期間，他們寫了《大時代中的一個小集團（新旅）》（童常）、《在桂林的巖洞教育》（童常）、《怎樣進行農村兒童工作》（張拓）、《桂林兒童怎樣保衛大西南》（張杰）、《創立中國兒童之友社》（張杰）、《從困難中產生，在抗戰中成長的新安旅行團》（張杰）、《戰斗了五年的孩子軍新安旅行團》（范政）、《小先生在萬正鄉——農村工作報告》（任干）等。1940年，張杰、張拓、范政編輯了一套“兒童抗戰”小叢書20本。1941年，由童常負責，左林、張拓、范政和聶大鵬為文化供應社編寫了一套“少年文庫”小叢書。其中包括左林的《生活的故事》、張拓的《在湘桂線上》、志孔的《火線上的孩子們》、童常的《在內蒙古的草地上》、范政的《海外一課》、張杰的《敵后的孩子》等。這些作品，主要反映了新旅火熱的戰斗生活，以及他們到各地宣傳抗日救亡的生動事跡。作品集中展現了新旅兒童的精神風貌，奠定昂揚的抗戰總基調，對鼓舞民眾抗戰精神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抗戰以來，文藝的定義和觀感都改變了，文藝不再是少數文人和文化人自賞的東西，而變成了組織和教育大眾的工具”[4]。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深入農村和群眾，以社會實際和現實生活為題材進行文藝創作，通過豐富多樣的形式將這些具有愛國主義思想和統一抗戰思想的作品傳播到群眾中，取得很好的宣傳效果。新安旅行團借助多樣的文藝形式，使抗戰思想走出了文人圈子，實現了廣泛的文化滲透，普及到全體民眾之中。

2 開展巖洞教育，普及文化教育

在抗戰時期的中國，要進行全面抗戰，必須充分動員人民、依靠人民。廣泛的社會動員需要全面普及教育。當時的《救亡日報》發表評論，指出：“抗戰必勝的基礎，建立于完全而普遍的民眾動員，而民眾動員的是否成功，卻與民眾教育的是否普遍，有不可分開的關系”“只有真正受了教育，理解了自己與國家的關系的民眾，才能自發地起來為國家民族（也就是為自己）而奮斗。”[5]但當時廣西文盲率高，廣大民眾知識水平與認識覺悟不高，這對動員征兵、征工產生極大影響。1939年，廣西大力推行成人掃盲教育，進行大規模教育普及運動，以提高民眾的民族意識，激發他們的抗戰激情，發展抗戰力量。國家民族意識的增強，極大地促進了民眾的抗戰參戰行動。

2.1 建立巖洞學校

在桂林，日寇的空襲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和不安。每當獨秀峰上升起預報敵機來襲的大球，人們便紛紛奔向附近的巖洞。這樣，巖洞便成了民眾的天然防空洞。七星后巖的洞口附近，每天都擠滿了人。1938年12月8日，陶行知在《廣西日報》發文，提出“巖洞教育”的戰時教育建議。巖洞，是桂林抗戰時最好的學校課堂。新安旅行團積極響應，他們和生活教育社一起組織了“巖洞教育服務團”，在桂林的巖洞中建立了巖洞學校，為普及文化而服務。“巖洞教育”的內容主要有6項：抗戰故事、演戲、戰時知識、時事報告、生活常識、唱歌。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分成幾個小組，把不同的對象分別組織起來。成年人希望了解形勢，他們便畫了一幅巨大的抗日形勢圖，并把印有日本侵略暴行的畫冊一幅幅貼在白布上，按畫圖講解抗戰形勢，激勵大家抗戰到底的決心；年輕人喜歡唱歌，就教他們唱抗日歌曲，相互還展開比賽；少年兒童和許多婦女喜歡認字，新安旅行團就編印了抗日識字課本，分發給他們，教他們識字。在七星后巖的崖壁上，“巖洞就是學校”“警報是我們的上課鐘”“敵人在轟炸，我們在上課”這些標語，至今還可以清晰地看到。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把“巖洞教育”辦得生動活潑，徐特立路過桂林時特意前去考察，并將“七星巖”譽為中國民眾的“抗戰大學”[6]。

2.2 教學做合一

新安旅行團的兒童把工作、學習、生活緊密結合起來，積極鍛煉自己，改造社會。在極具桂林特色的“巖洞教育”中，他們在社會大學校中學習著關于生活的知識，進行自我教育提高，又以小課堂的方式，把抗戰思想和文化知識傳給有需要的民眾，影響群體教育。只有接受了教育，認識到人民的力量，認清全面抗戰的現實，才能真正解放思想，進行積極抗戰。陶行知先生認為，生活需要什么，教育就應該教給什么，而教育也能給人生活以力量。老百姓只有了解戰爭局勢的嚴峻，以及投入抗戰的需要，才能明白抗日要團結一致，才能堅定抗戰必勝的信心。新安旅行團在普及文化教育過程中，喚醒了民眾的民族意識和抗戰意識，強化了文化抗戰的力量。

3 組織兒童團體，推動兒童運動

面對民族危亡，全國軍民奮起抗戰，兒童也都組織團結起來，發揮自己的革命力量。抗戰前后，新安旅行團、孩子劇團、廈門兒童劇團、廣州兒童劇團、長沙育英兒童工作團等全國著名的兒童團體先后來到桂林。

3.1 成立兒童聯合組織

新安旅行團和孩子劇團到桂林后號召所有兒童團體組織起來，共同參加抗戰活動。1932年2月，在桂林地區組織成立了15個兒童團體，如：孩子工作隊、兒童戰時服務團（新旅、孩子劇團聯合組織）、兒童教育團（江蘇教育學院組織）、戰時兒童服務團（中山紀念學校組織）、兒童救亡工作隊（兒童保育院組織）、兒童工作團（桂林實驗小學組織）、兒童戰時服務團（八桂、東江、義南、鳳北、培風等5個鎮中心校組織）等。

1939 年1月，由新安旅行團和桂林兒童戰時服務團共同發起，成立了“桂林兒童團體星期座談會”。它作為桂林兒童運動的領導機構，制訂各兒童團體在抗日救亡運動中的分工、計劃，以及關注各兒童團體在組織、領導、工作、生活、學習等方面遇到的問題，以便統一認識，協調做法。這是重要的開展兒童工作的組織形式，也是發動兒童聯合抗日的良好形式，對培養兒童的抗戰意識、組織開展抗日救亡宣傳活動都有積極意義。

3.2 推動兒童運動

1939年春，新安旅行團首次提出“中國兒童運動”的口號。新安旅行團的童常說：“現在有工人運動、農民運動、青年運動、婦女運動、學生運動，還沒有兒童運動。中國的兒童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大多數孩子不但遭到種種像大人一樣的壓迫，過著痛苦悲慘的生活，連生存的權利也被剝奪了，活著的也沒有什么權利，不被當作人看。所以我們提出兒童運動，為全國七千萬兒童呼吁，為他們爭取生存權、生活權、受教育權、參加抗戰權，要提高兒童地位，引起全社會的重視。我們新旅就要勇敢地負起這個責任。”[7]

1939年9月23日至25日，新安旅行團邀請在桂林的教育界、文藝界代表、兒童團體，在東江鎮小學（當時新安旅行團駐地）聯合舉行了“中國兒童運動問題”座談會。由新安旅行團的張杰擔任座談會的主席，闡述了座談會的意義。童常作了題為《怎樣開展中國兒童運動》的報告，他從中國兒童運動的發生、發展、性質和任務，一直講到抗戰以來的兒童運動。廣州兒童劇團、長沙育英兒童工作團聯合作了《兒童團體的聯系問題》的發言，廈門兒童劇團作了《今后桂林的兒童工作》的報告。座談會的主旨就是要動員和團結更多的孩子加入抗戰行列。在反侵略旗幟下的兒童大團結，能進一步擴大中國兒童運動。

新安旅行團在桂林不到3年的時間里，同桂林各少年兒童團體一起，組織團結了全國各地70多個兒童團體，共5 500多名小朋友。他們用自己的理想、熱情與積極的行動力，體現了少年兒童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顯示了少年兒童的革命力量。

4 組織慰勞擁軍，團結群眾抗戰

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國民黨采取妥協退讓政策。在民族危亡之際，并非所有人都能意識到中華民族的空前危機，部分民眾對抗戰抱有消極悲觀態度。因此，團結群眾，喚醒他們的民族意識，燃起斗志，堅定抗戰信心，積極投身抗日救亡運動成為重要工作。桂林八路軍辦事處負責人李克農同志轉達中國共產黨的指示：凡有黨的秘密組織領導的抗日宣傳團體都要“到群眾中去，同人民打成一片，積極開展團結抗日宣傳工作。”新安旅行團為此先后組織了許多工作隊，深入各地開展群眾工作。

4.1 成立鄉村工作隊

1939年2月，新安旅行團成立了由20多人組成的鄉村工作隊。工作隊經常組織兒童團幫助本村的出征軍人家屬挑水、砍柴、做家務活。過去，軍人家屬并未受到重視，榮譽感較低。如今，經過一番宣傳教育，兒童們又上門幫助勞動，大家都覺得成為抗日軍人家屬是光榮的。在當時的廣西，像這樣在農村開展群眾的抗日宣傳活動，廣泛地把群眾組織到抗戰活動中來的情況是不常見的。

此外，新安旅行團還組織了西郊工作隊、東郊工作隊、良豐工作隊、貴陽工作隊等，開展群眾工作，進行團結抗戰宣傳。西郊工作隊主要面向桂林西郊西山腳下的兵工廠的產業工人及其家屬開展識字掃盲、生活互助、抗戰宣傳等工作。東郊工作隊主要到桂林東郊堯山腳下的農村去，一面進行農村工作，一面配合廣西地方建設干部學校的地下黨開展學生歌詠、墻報和俱樂部等課外活動。東郊工作隊組織附近的群眾和學校多次舉行聯歡活動，既開展了學生工作，又擴大了抗戰宣傳。良豐工作隊是專為開展難民工作成立的工作隊。他們協助良豐難民墾殖工藝場辦子弟小學，做好場內難民工作，并配合廣西大學師生做好良豐附近農村的抗日救亡宣傳工作。此后，又派出四塘工作組，協助四塘難童教養院做好難童的工作。1940年1月，派出貴陽工作隊去貴陽履三小學開展工作。同年9月，協助恢復了新安學校。

4.2 開展傷兵教育工作

1939年5月，新安旅行團成立了20多人的“傷兵之友隊”，負責傷兵的慰問工作。由紀宇帶隊，到達桂林大圩鎮的第六和第七兩個傷兵醫院開展傷兵工作。兩醫院共收治傷兵近千人。工作隊在見面會上贊揚了傷兵們為救國而英勇殺敵的精神，號召大家要愛護、關心他們，祝愿他們早日傷愈，重上戰場殺敵立功。傷兵們得到很大的安慰，也認識到自己在抗戰中的光榮地位。后來，工作隊還辦起了文化夜校，吸引了大批輕傷傷員來學文化；組織傷員成立抗戰歌詠隊，成立業余劇團，組織舉辦文藝晚會；舉行不定期的抗戰形勢座談會，討論戰爭形勢、抗戰前途等問題。這些活動，豐富了傷兵們的文化生活，又宣傳了抗戰，傷兵們的精神面貌發生了變化。大家討論“為什么要抗戰到底？”“怎樣才能抗戰到底？”“怎樣才算抗戰到底？”等問題，漸漸懂得了當時社會上流傳的“再戰必亡”的說法是投降論，中華民族要徹底獨立、自由和解放，就只有堅持全國人民大團結，實行民主，反對投降，把日寇趕出中國去，這才是抗戰到底。

1939年11月，新安旅行團成立西南工作隊。在“保衛大西南”的口號下，西南工作隊在柳州、賓陽、來賓和昆侖關前線，廣泛地為部隊演出各種文藝節目，慰問傷兵。在興安縣附近，他們還巧妙地與被國民黨變相隔離的100多名八路軍傷病員取得聯系，完成黨交給的任務。工作隊對戰地群眾進行宣傳，組織群眾為部隊、傷兵服務，受到前線軍民的熱烈歡迎。同時，他們還通過“兒童團體星期座談會”，發動少年兒童們參加保衛大西南運動，開展街頭宣傳、慰問抗戰出征軍人家屬，以及征集給前線將士的慰勞信、募捐、偵察等工作。

“因為革命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只有動員群眾才能進行戰爭，只有依靠群眾才能進行戰爭。”[8]在抗戰中，必須依靠廣大人民群眾，動員、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能取得勝利。在周恩來同志的指示下，新安旅行團注意“社會化”，以團結一切愛國力量來進行抗戰。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組織的抗戰宣傳方式多樣，宣傳形式靈活生動。他們蓬勃的朝氣，具有很強的感染性，團結抗戰的思想也就更易被底層百姓所接受；他們前往市郊慰問傷兵、駐軍、難民，普及衛生常識，深入鄉村組織農民夜校、成人識字班，從事掃盲教育，并通過出版壁報、印刷時事簡報、刻寫標語、組建村頭歌詠團和教育團，宣傳抗戰常識和英雄故事，構成了西南抗戰大后方救亡運動的一道獨特的風景。

5 結語

抗戰時期的桂林，“既是愛國主義者的集結地，也是愛國主義作品的誕生地，又是愛國主義思想的傳播地”[9]。在國家遭受危難背景下，新安旅行團和其他旅桂知識分子一起，把他們的愛國熱情全部投入桂林的抗戰救亡運動中。他們一邊宣傳抗戰救國思想，一邊在“民族解放斗爭的大課堂”中進行教學做，鍛煉了自己，也為抗戰文化宣傳做出了巨大貢獻[10]。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新安旅行團的孩子們高舉愛國主義旗幟，為國家、為民族，肯吃苦，敢奮斗，講革命集體主義，團結一致，勇于克服困難。這種愛國主義精神、集體主義精神、自立自強艱苦奮斗的精神，正是新旅精神的重要內涵，體現了中國兒童的良好精神風貌。當代的青少年兒童，應延續精神傳統，厚植愛國情懷，堅定理想信念，勇擔時代使命。

參考文獻

[1] 司馬文森.過去的和未來的[J].音樂陣線（創刊號），1939（12）.

[2] 魏華齡.桂林抗戰文化史[M].桂林：漓江出版社，2011.

[3] 崔達.新安旅行團在桂林[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5.

[4] 北鷗.抗戰以來文藝的展望[J].自由中國，1938（2）：109-114.

[5] 魏華齡，左超英.桂林抗戰文化研究文集（六）[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303.

[6] 上海市新四軍歷史研究會，淮安市新安旅行團歷史陳列館.風云五萬里——新安旅行團畫冊[M].上海：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89：53.

[7] 聶大朋.新安旅行團的故事[M].北京：中國展望出版社，1986：8.

[8] 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6.

[9] 魏華齡.新安旅行團教育實踐的啟示[J].桂林市教育學院學報，2001（1）：1-6.

[10]魏華齡.桂林抗戰文化綜論[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