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流大學建設研究的新進境
——評《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

書名：《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

作者：劉莉，劉念才

出版社：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

ISBN：978-7-3132-0297-0

出版時間：2018 年11 月

定價：98 元

20 世紀90 年代以來，建設中國特色的世界一流大學，成為黨和政府關心的重大戰略問題。世界一流大學建設不僅直接關系著高等教育強國夢的順利實現，而且還對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具有重要的戰略支撐作用。對此，由上海交通大學副研究員劉莉，與該校世界一流大學研究中心——教授兼主任劉念才編著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一書（系教育部重大科技政策研究課題的重要成果），以世界一流大學建設為切入點，將其使命與擔當同中國夢有機結合起來，既回應了高校需求、學界關切、社會呼聲和國家訴求，又具有很強的實踐指導意義與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即使在當下，于同類著作中也可謂是理論前沿、思想高度、選題熱度、時代溫度、研究廣度與學術深度的完美結合。

從整體上看，該書由六章組成。第一章主要對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的核心要義、內涵邏輯、相互關系作了全面的介紹和闡述。第二章主要分析了我國一流大學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理念、現狀、特點、影響因素、保障機制問題，并在實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第三章主要以調查問卷的方式，從多個視角不同維度，深入研究了影響世界與我國一流大學重大原創性科研成果產出的一系列因素，據此提出了重要的政策建議。第四章就國內外一流大學的評價體系做了深入研究，借此反思了我國一流大學評價體系存在的問題，從而提出了諸多優化策略。第五章基于投入與產出視角，深入分析了我國一流大學在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方面的效率問題。第六章從國別和大學的視角，研究了中國特色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模式。結合該書的以上內容，其學術研究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首先，學術創新與貢獻頗大。一是選題新穎。一方面，該書于2018 年11 月出版，時值國家實施“雙一流”建設如火如荼之際，急需進一步拓展和豐富“雙一流”建設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此書的出版可謂應時代而出，想學界所想，急國家所急。另一方面，自2012 年11 月，習近平總書記正式提出中國夢以來，學術界圍繞中國夢這一主題，展開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而該書是首部以“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冠名，并將二者有機結合起來，加以深入研究的一流大學類學術專著。從書名即選題來看，它不僅能夠有力地吸引讀者、研究者乃至政策決策者等群體閱讀、購買和研究此書，而且還能僅從書名就能理解：世界一流大學的首要使命與擔當便是服務和支撐國家重大發展戰略。這恰好驗證了兩句話即“人靠衣裳馬靠鞍”，“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換言之，該書的書名不僅是其“衣裝”，更是其“眼睛”。二是理論新穎。眾所周知，選取什么樣的理論作為研究導入與基礎，決定了研究的起點、品位和檔次。該書開篇以中國夢這一重要思想理論為先導，直接引出“‘中國夢’成功實現的關鍵是創新”，而創新的關鍵又在于世界一流大學建設，進而實現了理論研究的高起點、高品位和高檔次。同理，該書的另一大理論創新莫過于對“世界一流大學建設的中國模式”進行了比較、反思、論證和總結。正如其在前言中所述：“從經費投入、大學治理、人才激勵三個維度探索中國模式是否存在及其影響”，借此為相關研究提供了與眾不同的思路和維度。三是實證研究貢獻。在實證研究中，調查對象的廣度和深度往往對其信度與效度具有重要影響。實證研究是該書的特色、重點和貢獻，如在分析制約與影響一流大學原創性成果的產出因素中，將樣本數據拓展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國內外精英科學家問卷調查”，調查對象包括院士、重大獎項獲得者、高被引論文作者、海外華人精英科學家，從中獲取和精選了可用于調查的5000 余份樣本數據。另一部分是“世界頂尖大學華人科學家問卷調查”，調查對象為2016 年ARWU 排名靠前的20 所頂尖大學華人科學家，涉及文、理、工、醫、農乃至跨學科的副教授及以上職稱獲得者，在此基礎上獲取并篩選了可用于調查的586 份樣本數據。而上述兩部分調查總共回收的有效問卷也達900 余份。由此可見，該書的實證研究扎實可靠，因為其調查既有數量，更有質量。而這些來之不易的調查數據，為學術界開展相關研究提供了寶貴的嶄新素材。四是政策貢獻。該書基于歷史視角、中外視角、當代視角、經濟視角、科技視角、創新視角、軍事視角、實證視角，全面揭示了我國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的邏輯關系，以及一流大學建設的戰略意義、發展現狀、存在問題、制約因素、優化策略，為國家有關部門科學、高效和精準的決策，加快推進“雙一流”建設，以及高校實現內涵式發展提供了一系列政策參考與借鑒。

其次，從內容來看，精益求精。一是立足前沿，聚焦需求。作為重大政策研究，其初衷和歸宿應是解決國家社會經濟面臨的重大發展問題。對此，該書的目錄直接向我們呈現了諸多核心、熱點與前沿問題：即從第一章到第六章，分別對一流大學建設的戰略意義、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原創性成果產出、評價體系、投入產出效率和中國模式做了系統分析，以此形成了關于世界一流大學建設與中國夢的完整內容體系。而當前研究和解決好這一重要內容體系，正是各方的心聲、期望和訴求所在。二是選材考究，品質上乘。材料是學術研究的先導、基石和血肉。材料質量是決定和影響學術研究質量高低與否的重要標準之一。可以說，該書的選材用料乃是精挑細選，表現在來源權威，材質可信可靠。第一大來源是聯合國官方網站。在第一章論述科技創新引領中國夢時，對1996——2015 年世界主要國家的研發支出及占其GDP 的比例分析，引用的正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數據。第二大來源是各國政府部門、國內外著名研究機構和世界一流大學的官網。在闡述德國、法國、日本、韓國、新加坡、印度等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工程時，大量佐證資料和數據即來源于此。第三大來源是自主調研。該書數千個調研對象都是所在行業或群體的精英，如院士、精英科學家、英才班成員等，進而確保并提升了調研數據的質量。三是精準考辨，邏輯嚴謹。當前，全世界實施世界一流大學建設項目的國家有數十上百個。因此，在對世界一流大學的評價體系進行研究時，研究對象與評價指標的取舍極為關鍵和重要。為此，該書明確指出是以“各國每億人口擁有的世界百強大學數（N 值）為標準”，疊加世界一流大學建設項目的評價情況和評價資料的多寡，從26 個國家（或地區）的55 個項目中，精選得到“18個國家（或地區）的24 個項目”。然后借鑒“元評價的類目內容”和各國上述項目的遴選與評價標準，據此設計出7 大維度262 項評價指標，進而再進行科學嚴謹的研究和邏輯分析。四是案例鮮活，內容詳實。該書在進行理論闡述的同時，附錄了大量與之匹配的案例、數據和圖片。這種圖文并茂的內容呈現方式，既能印證對應的理論，使其通俗易懂，又能以故事的形式表達出來，增加了趣味性和可讀性。僅在分析和論證德國的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工程（“卓越計劃”）時，就使用了4 張圖片予以展示和佐證，同時還以大量的來自權威部門與機構的數據滲入其中。

最后，從結構設計來看，科學精巧。一是以縱橫結合的方式設計和呈現理論概念。基于研究的需要，書中出現和定義了多個理論概念。在第三章的第一節“一流大學與重大原創性成果”中，對“原始創新”的概念分析就是以縱向時間與橫向空間相結合的方式編排設計：即從1952 年美國社會學家伯納德·巴伯對原始創新的重要闡述，指出在眾多的科學創新類型中，原始創新才是重點和根本。到1996 年以中東國家以色列的戴維·馬祖爾斯基為代表的學者，將原始創新理解為由內部力量驅動的更加高效、更加簡潔、更加和諧的問題解決方案。再到2001 年科技部原部長徐冠華、2002 年吳海江與金吾倫、2003 年陳雅蘭與韓龍士等行業翹楚對原始創新的理解。最后到2007 年周文能將其明確為前無古人的科學發現與發明。正是得益于這種編排設計，使我們看到了一幅生動形象的理論概念發展演變史。二是總分結合單獨成章。通常，就政策建議而言，一般的學術專著、論文和咨詢報告等，都是將其集中到全文的最后章節予以闡述說明，導致其政策建議相對籠統乃至模糊。相反，該書打破常規，創新設計，在第一章總述觀點的情況下，從第二章起就對每一章研究主題的歷史背景、發展演變、現實狀況等來龍去脈做了單獨的梳理、分析和論證，使得全書的每一章都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研究主題，都可以單獨成為一章。所以，我們不僅看到了政策建議貫穿于第一章以外的所有章節，而且由于是立足于所在章節，使其給出的政策建議也更顯科學精準。而這種獨具匠心的設計，是其作為政策類學術研究專著的又一大特色和亮點。三是以遞進式設計和呈現科研案例。雖然科研案例是我們認識和了解科研成果的重要方式，但是缺乏人物事跡的單純的科研案例介紹，難免缺乏生命和靈魂。對此，該書通過學術文獻、人物傳記、媒體報道以及直接訪談的方式，將收集到的資料和數據以遞進式的方式，逐層剖析與呈現人物典型事跡，以此突顯和強調人物活動對重大科研成果產出的影響，進而有效地提升了科研案例的趣味性和說服力。在介紹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王振義院士對治療白血病的重大貢獻時，對其科研的探索、困頓、突破、推廣、貢獻以及成功因素的呈現，使用的即這種方式。從中我們領略到了王振義院士的人格魅力，及其人格魅力對其作出重大科研成果的作用和影響。

當然，金無足赤，書亦無“完書”。結合該書的書名和其研究的內容，難免有以偏概全之嫌。因為世界一流大學是一個由多個維度、多項內容和多個指標組成的，軟硬實力有機結合與科學搭配的實體和客體。而書中恰好對于世界一流大學的文化、校長、管理和教學甚至硬件設施等均未深入涉及和研究，從而使其略顯單薄。但從總體上，該書瑕不掩瑜，尤其是它向我們詮釋了世界一流大學的使命與擔當：簡言之即支撐科技創新，服務國家發展，助力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