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原則下中國特色詞匯的英譯研究

摘要：近年來，隨著我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對外開放持續深化，國際社會對中國的發展情況愈加重視。在此背景下，中國的對外宣傳建設顯得尤為重要。《政府工作報告》作為一種傳播中國文化、表明政治立場和體現發展方向的重要外宣途徑，其中國特色詞匯的英譯策略對外宣效果有著重大影響。在對《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研究工作中，我國學者提出了眾多有效的翻譯策略，并且前人研究也充分證實了合作原則在翻譯文本中的理論指導作用，但是在合作原則與翻譯方法的結合，以及中外雙方的“相互過程”方面略有欠缺。因此，筆者在力求保證翻譯目的的前提下，結合格賴斯的“合作原則”理論，探究2018-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策略，以期擴展合作原則可應用的翻譯文本類型。

關鍵詞：《政府工作報告》；中國特色詞匯；英譯；合作原則；文本；外宣效果

中圖分類號：H315.9"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2（a）-0027-07

A Study o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Word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under the Cooperative Principle

—Taking the Government Work Report from 2018 to 2022 as an Example

LIANG Jianing

（Huaqiao University， Quanzhou Fujian， 362000， China）

Abstract： With China's expanding national power and continual deepening of opening-up，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has begun to place increased emphasis on China in recent years. Strengthening China's foreign publicity construction becomes especially crucial in this setting. As an influential way of such advertising， the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serves an essential role in promoting Chinese culture， expressing political stances， and reflecting the path of growth. As a result，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specific vocabulary can have a considerable impact on external public relations structure. Despite the fact that many scholars have provided effectiv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without mentioning the cooperative principle. Although previous studies have also applied the cooperative principle in other types of texts， there are still some gaps in terms of integrating these two fields as well a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ranslators and foreign readers. As a result，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Chinese characteristic vocabulary in the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from the year of 2018 to 2022 on the basis of assuring the aim of translation and integrating with Grice's cooperative principle theory， with a view to expanding the types of translation texts that the cooperative principle can apply.

Key words：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Chinese characteristic vocabulary; English translation; Cooperative principle; Text; The effect of China's external publicity construction

1 研究背景

《政府工作報告》作為對中國當下主要任務的回顧和未來發展方向的展望，體現了中國政治、經濟、文化、民生等方面的發展現狀。其英譯版本是許多關注中國政治經濟發展的外國群體了解中國的重要途徑。因此，《政府工作報告》中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會直接影響到我國的外宣效果。

近些年來，針對《政府工作報告》英譯的研究層出不窮，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其英譯所采用的翻譯理論主要有4種：目的論、功能對等理論、生態翻譯學與關聯—順應理論。雖然這些理論十分豐富且能夠為翻譯《政府工作報告》的中國特色詞匯提供經驗借鑒，但是對于從合作原則出發，指導《政府工作報告》翻譯的研究則涉獵較少。

合作原則雖然是語言學領域中的一則會話理論，而翻譯也是一種跨文化交流，因此合作原則在翻譯研究中同樣具有適用性（如：賈澤凱2021；劉沙沙2021）。在目前國內有關合作原則的相關研究中，合作原則主要用于指導文學類文本翻譯、口譯實踐、情景喜劇這3種文本類型的翻譯，并且側重于分析會話策略等語用研究方面，而對于《政府工作報告》類的政治文體的英譯的研究則較少。以合作原則為指導去研究《政府工作報告》中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可以使譯者充分考慮受眾的語言習慣、文化差異與思維模式的不同，同時還可以提供更加完善的翻譯思路及手段。因此，本文以合作原則為指導，探究2018-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策略，以期擴大合作原則的應用范圍，拓展《政府工作報告》英譯研究的思路，進而實現更好的外宣效果。

2 《政府工作報告》英譯的相關研究

2.1 《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英譯研究

目前國內已有許多學者對《政府工作報告》的中國特色詞匯做出研究工作，具體在于以下3個方面。其一，學者注重探究《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策略，注重分析具體翻譯實踐中翻譯策略。例如，汪東萍結合中國特色詞匯所對應的文化現象，將中國特色詞匯分為專有名詞、縮略詞、成語、典故和比喻詞等類別并整合了11種翻譯策略[1]。張嘉彧則通過總結其概括性強、四字詞語多、比喻多的特點，歸納出直譯、意譯和轉換法這3種方法[2]。其二，前人研究多關注中國特色詞匯及譯文的詞匯特征。例如，司炳月、李一桐、吳美煊對文章中的詞匯密度、名詞化與類符形符比4方面的詞匯特征進行了比較和研究[3]。其三，從翻譯目的和翻譯效果出發，通過準確翻譯外宣文件中的政治詞匯，準確簡練地表明外交態度與國家立場。“外交翻譯的理想目標是傳達出原文的政治內涵，實現相同或相似的政治內涵”[4]，林攀龍以“政治等效”理論為框架，探討中國特色詞匯的英譯策略。

筆者認為，對于《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均集中于翻譯策略的探討與研究，其目的都是更精準地傳達出文本含義，以便實現良好的外宣效果。但是，外宣不僅僅需要關注本國話語的對外傳播，更需要重視其他國家的反饋和回應。因此，以上3類研究在強調中外雙方的“相互過程”方面有所欠缺，為筆者提供了研究空間。

2.2 《政府工作報告》英譯的理論指導

目前對于《政府工作報告》的英譯研究多從目的論、功能對等理論、生態翻譯學視角、關聯—順應論等視角出發。

目的論以達成交際目的為第一目標從而選擇適宜的翻譯策略，重視翻譯的交際功能。例如，林婧從目的論出發，以目的法則、連貫法則和忠實法則為指導，對《政府工作報告》進行研究，總結出拆分增補法、去除冗余法、轉換法、解釋法與注釋法等研究方法[5]。楊香玉同樣根據目的論的3大原則，探究《政府工作報告》的翻譯策略，以期達到更好的外宣效果[6]。

功能對等理論包含詞匯、句法、篇章與意義對等4方面，主張實現譯文和源語在4方面的對等。劉蕓希結合《政府工作報告》的文本特征，在功能對等視域下研究具體的翻譯策略，并總結出直譯加意譯法、注釋性增譯法、省譯法與拆分組合法這4種翻譯方法[7]。在功能對等理論的指導下，張玉川總結出《政府工作報告》縮略語、無主句句型和語義重復等文本特征[8]。

生態翻譯學理論則以生態學為切入點，以“選擇”和“適應”為理論基礎，研究譯者與翻譯生態環境的相互關系。陳忱從生態翻譯倫理涉及的“平衡和諧”和“譯者責任”兩大原則出發，為外宣翻譯提供了新思路[9]。王卓然則從語言維度、文化維度、交際維度分析中國特色詞匯在近5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英譯變化，并通過分析客觀翻譯生態環境中交際需求總結出中國特色詞匯英譯技巧的規律[10]。

關聯—順應論則“是從說話者的角度，以關聯為目的，把選擇順應作為手段，圍繞交際的語境假設進行分析的理論”[11]。于海梅以此理論為基礎，總結出隱喻的移植式翻譯、轉換式翻譯和弱化式翻譯這3種方式，以便充分實現交際目的。

上述分析發現，我國學者對于《政府工作報告》的英譯研究多從目的論、功能對等理論、生態翻譯學和關聯—順應論出發，而對于合作原則的應用則較少。事實上，合作原則這一會話理論對《政府工作報告》的英譯同樣具有指導作用。合作原則下的量準則、質準則、方式準則和關系準則可以為譯文提供更加豐富的翻譯思路，建立更高的翻譯要求，更有利于提高《政府工作報告》譯文的整體質量。

3 合作原則在翻譯領域的應用

3.1 格賴斯的合作原則

英國著名語言哲學家保羅·格賴斯（Paul Grice）在其1975年發表的《邏輯與會話》中表示，人們在交流時都會在潛意識中遵循著一系列原則，以期充分實現思想傳遞和交流目的，因此他提出了“合作原則”這一會話理論。合作原則又具體體現在以下4方面：量的準則、質的準則、方式準則與關系準則。賴格斯認為“在參與交談時，要使你所說的話符合你所參與的交談中的目標和方向”[12]。合作原則描述的是人們如何在共同的社交場合中實現有效的對話交流，即使說話者和聽話者之間進行有效合作，互相接受對方，從而以特定的方式理解自己。該原則下的4項準則是從語用學角度提出的理論，是人們在合作原則指導下為了實現有效溝通所必須遵循的具體原則。

3.2 合作原則與翻譯

雖然合作原則主要應用于語言學和會話場景中，但是其中體現的原則和思維模式同樣也可以為翻譯實踐提供有效借鑒。因為翻譯是溝通兩種語言甚至是兩種文化的重要的交際手段，屬于跨文化交流，因此基于交際目的的合作原則同樣能夠應用于翻譯實踐。

在目前的翻譯研究中，合作原則多用于指導小說文本翻譯、口譯與情景喜劇。例如，賈澤凱基于合作原則，對《李爾王》中弄人語的翻譯進行研究，探究現行譯文與莎士比亞原文對弄人語言安排的出入，從而對譯文提出優化建議[13]。劉馨桐則以《春》為語料，研究原文在違反合作原則的情況下譯文的翻譯策略，以及違反不同準則產生會話含義的話語，譯文所呈現的翻譯規律[14]。劉沙沙研究認為在會話合作理論的視域下研究國際商務談判口譯中會話合作原則的語用功能，從而確保談判進程的順暢并實現談判雙方的目標和利益最大化[15]。段文惠以遵守合作原則和違反合作原則為維度，以保證旅游陪同口譯質量為標準，以克服中西文化語言差異為目的，綜合分析了合作原則對旅游陪同口譯的指導作用[16]。李夢麗、祁世芳則以美國情景喜劇《老友記》中部分幽默語言的翻譯為例，對其展開定性分析，探究合作原則指導幽默翻譯的可行性[17]。樊睿對喜劇《生活大爆炸》的幽默翻譯進行研究，并以國內各大視頻網站為語料基礎，結合格賴斯的合作原則對其進行語用對等的評析[18]。

在翻譯領域中，量的準則要求譯文不增譯不漏譯；質的準則要求譯文尊重原文的信息（口吻、題材、詞匯等）；方式準則要求譯文清晰易懂而非模棱兩可，既需要譯者對原文大意有較為深入全面的理解，又需要在尊重兩種語言特點的基礎上力求表達準確無歧義；關系準則要求譯文切題、中肯，這樣才能保證譯文的質量。以合作原則為指導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實踐，不僅有利于進一步縮小文化差異、語言跨度及意義不對等因素造成的理解偏差，而且更有助于清楚得體地表明中國立場、政治態度，實現更有效的交流效果和外宣效果。

基于目前《政府工作報告》的英譯研究現狀，可見合作原則更加側重對文學類文本翻譯、口譯實踐、情景喜劇這3種文本類型的翻譯指導，因此本文擬從合作原則出發，對《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進行分析，以期擴大合作原則在翻譯研究中的文本類型，也可以拓展《政府工作報告》的研究對象。

4 《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

《政府工作報告》不僅涉及對當前政府工作的回顧，還包括對未來發展方向的展望，涉及政治、經濟、文化、教育、民生、軍事等領域。因此，《政府工作報告》含有眾多中國特色詞匯，有一定的文化底蘊，是中國對外傳播中國聲音，塑造中國形象的重要外宣方式。本文基于Aixelá （1996）和汪東萍對于文化專有項的定義和分類以及對中國特色詞匯的分類標準，將中國特色詞匯分為5類，分別是專有名詞、縮略詞、成語、典故和比喻詞。本文以2018-2022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的雙語版本為語料，對這5年的5類中國特色詞匯（不計重復詞匯）的頻數和比例進行了詳細統計，如表1所示。

本文從合作原則出發，對2018-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進行詳細分析。

5 合作原則下《政府工作報告》中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

基于汪東萍對于中國特色詞匯的分類，本文主要探究2018-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以下5類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即專有名詞、縮略詞、成語、典故與比喻詞。新的社會背景所催生的政策性詞匯則充分展現了漢語簡練和意合的特點，所以翻譯時往往需要進行充分解釋。因此，從合作原則視角下研究漢語新詞對提升外宣效果具有重要意義。

5.1 專有名詞

專有名詞是“表示特定的人、物、地方、機構、組織、制度等的名詞”（汪東萍，2020）。譯者在翻譯專有名詞時應當根據方式準則，結合意義對等程度選擇直譯或直譯與意譯相結合的翻譯方法；針對英語中存在意義不完全對等詞的情況，還應該遵循量準則，充分翻譯出中國特色詞匯的內涵。

例1：

完善三孩生育政策配套措施，將3歲以下嬰幼兒照護費用納入個人所得稅專項附加扣除，發展普惠托育服務，減輕家庭養育負擔。

We will improve the supporting measures for the three-child policy， make care expenses for children under three part of the special additional deductions for individual income tax， and develop public-interest childcare services to ease the burden of raising a family.

（2022《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三孩生育政策”是當下中國特有的人口生育政策，“政策”在英語中存在意義對等詞，因此我們可以采用直譯法進行翻譯。譯文“the three-child policy”言簡意賅，主要遵循了方式準則，雖然沒有將“生育”譯出，但是并不影響對該政策的理解，最大程度地遵循了量準則，可以做到不缺譯漏譯，具有較高的可信度。

例2：

考慮到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和經濟逐步恢復，今年赤字率擬按３.２％左右安排，比去年有所下調，不再發行抗疫特別國債。

In view of the effective containment of Covid-19 and gradual economic recovery， we have set the deficit-to-GDP ratio for the year at around 3.2 percent， slightly lower than that of last year. No Covid-19 bonds will be issued.

（2021《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抗疫特別國債”是我國政府為應對新冠疫情而發行的國債。除了“國債”在英文中具有意義對等詞，因而進行直譯外，“疫情特別”只用“Covid-19”譯出，以方式準則為主，簡潔易懂。在當下，疫情明顯特指Covid-19，所以譯文也并未因簡潔而偏離量準則和質準則。

5.2 縮略詞

縮略詞是某一表達按照其特色進行精簡后的語言形式，言簡意賅而保留要旨。這樣使得縮略詞的應用更加便利，但是對于不了解中國政策和文化背景的英語受眾來說，理解起來則較有難度。因此譯者需要以量準則為主，將縮略詞省略掉的內容充分翻譯出來，避免造成“不知所云”的情況。

例3：

深化“放管服”改革。

We will press ahead with reforms to streamline administration and delegate power， improve regulation， and upgrade services.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雖然“放管服”只有三個字，但是它卻是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的簡稱。“放”即簡政放權，降低準入門檻；“管”即創新監管，促進公平競爭；“服”即高效服務，營造便利環境。譯文通過補充其原有內涵，并對其充分解釋，遵循了合作原則的量準則。

例4：

加大“破、立、降”力度。

We strengthened work to cut ineffective supply， foster new growth drivers， and reduce costs in the real economy.

（2019《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與“放管服”相似，“破、立、降”指的是破除無效產能、大力培育新動能、降低實體經濟成本。譯文將這3個抽象概念具體化，使得受眾獲悉其中的內涵，該譯法是遵循量準則的體現。

此外，縮略詞除了具有以上基礎形式外，還存在“數字縮略詞”，其主要形式是“數字+核心詞”，是采用類似“合并同類項”的方法將共同點用數字概括出來。例如“三去一降一補”“五險一金”和“兩項補貼”等。因此譯者應首先考慮合作原則的量準則和方式準則，既要充分解釋數字所代表的內涵，又要注意其措辭不能過于冗長。這就要求譯者對相關政策背景有一個深入的了解。

例5：

要大力糾治“四風”，力戒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把廣大基層干部干事創業的手腳從形式主義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為擔當者擔當，讓履職者盡責。

In our efforts to address formalities for formalities' sake， bureaucratism， hedonism， and extravagance， we will put a strong focus on the first two harmful practices， in order to release our primary-level officials from the fetters of pointless formalities and give full rein to their drive.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四風”是“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侈主義”的概稱，如果只是拘泥于原文而僅將“四”翻譯出來，則會給非母語讀者造成困惑，而譯文遵循了合作原則中的量準則，詳細翻譯其內涵，能夠使沒有相關背景知識的讀者充分理解“四風”含義。

例6：

“雙隨機、一公開”監管全面實施。

Oversight conducted through the random selection of both inspectors and inspection targets and the prompt release of results was implemented nationwide.

（2019《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雙隨機、一公開”是指隨機抽取檢查對象，隨機派遣執法人員并將檢查結果向社會公開。譯文將“雙”與“一”所指翻譯出來，充分遵循了量準則，同時適當省略字面上的“雙”與“一”，避免了贅述，是遵循了方式準則的表現。

5.3 成語

成語多來自古代文學典籍、口耳相傳的民間傳說或是歷史事件，是人們廣泛使用并逐漸習以為常的固定短語。成語多呈4字格結構，形式簡明卻內涵豐富，讀起來朗朗上口。但由于成語深深根植于中國歷史與傳統文化，在當前語境中的使用大多屬于意義不完全對等詞。因此在對《政府工作報告》中的成語翻譯時，應以方式準則為主，其他3項準則為輔，準確闡述成語含義，避免晦澀難懂。這就要求譯者“得意忘形”，直譯意譯相結合。

例7：

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攻堅克難，完成全年主要目標任務，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打下決定性基礎。

The Party Central Committee with Comrade Xi Jinping at its core rallied the Chinese people and led them in surmounting difficulties and accomplishing the year's main targets and tasks， thus laying the crucial foundation needed to reach the goal of building a moderately prosperous society in all respects.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攻堅”與“克難”都表示“戰勝困難”之意，可以看作是由兩個詞義相同的雙字詞構成的并列結構，因此譯文只擇其一翻譯，化繁為簡，只翻譯成“surmounting difficulties”。譯文遵循方式準則的同時還遵循了量準則，并未將“攻堅”與“克難”全部翻譯，有效避免了同樣信息的贅述。

例8：

在疫情防控中，我們按照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的總要求，抓緊抓實抓細各項工作。及時采取應急舉措，對新冠肺炎實行甲類傳染病管理，各地啟動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一級響應。

Responding to the central Party leadership's call to stay confident， come together in solidarity， adopt a science-based approach， and take targeted measures， we have carried out all our work in a solid and meticulous manner.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同舟共濟”是四字格詞語，更是成語，表示“在艱難的處境中團結一致共同克服困難”，因此在翻譯時不能僅僅翻譯出字面意思，即“坐一條船過河”，而是應該將其釋義翻譯出來，這樣才能充分落實合作原則的量準則和方式準則。

5.4 典故

典故多指引用的歷史故事或有具體出處的詞語，可細分為歷史典故、文化典故、成語典故和文學典故。典故與中國的文化和歷史息息相關，在現代文的使用中屬于意義完全不對等詞，對于生長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的人，很容易了解其背后的內涵，然而對《政府工作報告》英譯版本的受眾來說則會加大理解的難度。而且用典時，引用的形式和意義有時會同典故出處有部分差異，因而在翻譯時，譯者需要注意關系準則，盡量做到以文中具體含義為主，不要過度拘泥于典故的原意。

例9：

思危方能居安。在充分肯定成績的同時，要清醒看到我國發展面臨的問題和挑戰。

Only alertness to danger will ensure safety. While fully recognizing our achievements， we must also be clear about the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our country faces in its development.

（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思危方能居安”意思是即便身處安全的環境里，也需要未雨綢繆，為可能出現的危機做好打算。指隨時有應對意外事件的思想準備。該句出自《左傳·襄公十一年》：“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在文中的涵義是要對潛藏的危險抱有警惕之心才能保證長久的安全。《政府工作報告》中將詞語順序調換并加上了因果聯系，譯文根據合作原則進行了充分的闡述。

例10：

要堅持政府過緊日子，更好節用裕民。

Government will keep its belt tightened and keep spending low to benefit the people.

（2022《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該典故來源于《荀子·富國》：“足國之道，節用裕民，而善臧其余。” 所謂“節用”，就是說減少非必要的支出，而是將余下來的財富用于造福百姓的事業上。《政府工作報告》中對于該典故的使用基本遵循其原意，譯文則從合作原則的質準則出發，對其意義進行闡述，使得英文受眾充分理解其中內涵。

5.5 比喻詞

比喻詞是指運用比喻這一修辭手法的漢語詞匯。其在文中真正的含義往往潛藏在表層含義之下，雖與表層含義略有不同但是有緊密聯系。翻譯比喻詞時，應以翻譯其比喻義為主，兼顧中文意象。重點是要遵循關系準則，不能本末倒置。

例11：

要大力提質增效，各項支出務必精打細算，一定要把每一筆錢都用在刀刃上、緊要處，一定要讓市場主體和人民群眾有真真切切的感受。

We will see that funds are put to better and more effective use; we will scrutinize all expenditure items and see that every cent is used where it is needed most and where market entities and the people will feel the greatest benefit from it.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刀刃”在這里比喻“要緊的地方、關鍵的事情”，在文中則具體為“人民群眾真正需要的地方”，譯文在翻譯過程中，尊重了原文中“刀刃”所包含的真實語義，表達出了中文意象下的深層含義，遵循了合作原則。

例12：

強化階段性政策，與制度性安排相結合，放水養魚，助力市場主體紓困發展。

We will aggressively implement current policies in conjunction with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to create a more enabling environment and help market entities overcome difficulties and achieve development.

（2020《政府工作報告》）

分析：“放水養魚”運用了比喻的手法，意思是要發展一項事業，就必須得有投入，創造利于發展的環境，譯文將其具體化為利于企業做大做強的有利環境，充分結合文章內容，落實了關系準則。

6 結語

綜上所述，在現有《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研究工作中，我國學者提供了眾多有效的翻譯策略。同時，盡管以合作原則為理論指導的研究層出不窮，但是在合作原則與翻譯方法的結合，以及中外雙方的互動過程方面略有欠缺。與此同時，“合作原則”作為語言學和會話場合中一條經典原則，十分強調會話雙方的交流過程，將其應用于翻譯領域可以很好地彌補這一空白，這不僅為筆者提供了豐富的研究材料，還為筆者提供了研究思路和空間。本文以合作原則為新的研究視角，在力求保證翻譯目的的前提下，探究2018-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中中國特色詞匯的翻譯策略，不僅擴大了合作原則在翻譯研究中的文本類型，也拓展了《政府工作報告》的研究思路，對提高翻譯質量，實現更好的外宣效果，對未來研究頗有意義。

然而，由于筆者資歷較淺并且經驗有所欠缺，因此本文難免存在不足之處，比如針對《政府工作報告》這一研究對象，筆者只研究了2018-2022年這5年的文本資料，文本量尚顯不足。因此今后的研究者可以擴大文本量，以期獲得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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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梁佳寧（2001，12-），女，回族，河北邢臺人，本科，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與英語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