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古以來,死亡是探究人類本質的話題之一,然而目前對它的探索和揭示卻只有冰山一角。隨著數字化浪潮來襲,數字死亡似乎打破了傳統死亡的邊界,但同時也出現了眾多新問題:數字存在如果推翻了傳統死亡的定義,那么此時的主體是“活/生/存在”嗎?數字死亡是什么?又經歷了一個怎樣的過程?文章結合動漫《萬神殿》,通過文獻綜述法、個案分析法討論數字永生的可能性、數字死亡背后的問題,并通過過程性視角看待數字死亡的過程。研究發現,數字死亡可以歸納為由數字存亡、數字哀悼和數字善后三個步驟組成的過程。其中,數字存亡主要是從數字存在的角度對傳統死亡以及數字死亡的狀態作出界定;數字哀悼主要是逝者及其親友、陌生人參與的祭奠活動,但是數字死亡帶來了悲痛的二次侵擾,加深了死亡的再度神秘化,因此他們參與的數字哀悼活動或紀念與在現實世界里的數字哀悼活動已全然不同;數字善后主要針對“數字世界里的善后問題將會發生何種轉變”這一問題作出回答,認為數字善后是對數字死亡者后事的妥善處理的重要過程,喪親者更應該對逝者的數字遺骸、數字足跡、數字財產、數字記憶等數字化物質進行妥善保管、整理或消除。目前對數字死亡的研究較少,本文旨在豐富研究視角,對數字死亡理論略作補充。
關鍵詞:數字死亡;數字哀悼;數字善后;過程性視角;《萬神殿》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19-0007-04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3年度塔里木大學課程思政教學研究中心專項“課程思政影像化案例教學路徑研究與案例建設”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TDGJSZ2302
自古以來,人類對死亡的探討從未停止。無論是生物學、醫學、哲學、文學等領域,還是社會學領域,死亡始終是未解之謎。古希臘時期,柏拉圖就作出了“哲學即死亡的練習”這一定義,將死亡這一古老的文化問題化身為哲學的一門科學分支;黑格爾也曾說,“自然死亡是一種絕對的法律”,“死亡是精神同自身的和解”,將生死話題上升到人類必然面對的絕對命題;在《論語·先進篇》中,孔子提出了“未知生,焉知死”的生死觀,透露出儒家學派對人文倫理的思考和關懷;莊子在《大宗師》里以“孰能以無為首,以生為脊,以死為尻;孰知生死存亡為一體者,吾與之友矣”提出了生死存亡是什么的哲學論述;當代文學作家余華也表達了“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的感慨……如今,隨著數字化時代到來,死亡不再單純地發生在現實時空中,通過中介化媒介,呈現出如數字不朽、數字永生、數字重生、數字死亡、數字哀悼、數字善后、數字來世等增添了些許科幻神秘色彩的相關問題,因此,在全新的語境中討論死亡這一話題具有不同的意義。
研究者們對死亡的認知,發展至今已然探究出更科學的定義。托馬斯林奇在《殯葬人手記》中提出死亡分為三次:肌體死亡、代謝死亡和社會性死亡,分別是心電圖等醫學測量上顯示的死亡、生物神經末端確定的腦死亡和人的社會關系維度的死亡[1]。但是,隨著元宇宙、異次元這類超現實概念的出現,中介化媒體衍生出了第四空間——數字虛擬空間,媒介作為連接人類的“中介物”,不再是簡單的內容資訊中介者,已經成為新社會形態的構建者[2]。因此,在超時空世界中,死亡也再度被探討:數字化形態的存在能否替換傳統意義的代謝死亡,重新定義“活/生/存在”?如果精神思維可以超越肉體存在,讓傳統死亡不被定義,那數字化死亡帶來的一系列相關過程又是怎樣的?
第一,關于死亡的研究。目前對死亡的研究除了醫學、生物學的相關討論和文學作品中對死亡的作品化表達,更多的是哲學領域的探討:從赫拉克利特從唯物的角度看待“死亡即人醒時看到的一切”,到畢達哥拉斯從唯心角度提出靈肉觀,到文藝復興時期康德重視人的價值,將一般意義的“靈魂”上升為“道德”,破除死亡的認識論,從方法論上警示世人要實現自我價值,展現個人道德從而升華靈魂[3];再到存在主義哲學家們認為死亡必須和存在相聯系才有意義,因此,海德格爾指出,“死亡是一種此在剛一存在就承擔起來的去存在的方式”[4]282,由此號召人們“向死而生”;再到在馬克思哲學觀中,死亡不僅僅代表著肉身的終結,還有社會關系的消亡,馬克思從整體而非個體,從實踐而非理論上片面地認識死亡,他承認了死亡的必然性、規律性、客觀性。因此,站在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觀立場上看待死亡這一人類永恒的議題具有重要性,而且隨著社會發展,在其角度看數字死亡更具有獨特的價值。
第二,關于數字死亡的研究。經歷了死亡之后,數字媒介的介入可能讓逝者再次經歷數字死亡。目前數字死亡在國際政治、安全科學等領域都有討論,但是討論比較淺薄。在新聞與傳播領域對數字記憶[5]、數字遺產[6]等數字死亡的分支概念有所探討。皮特西里德斯認為,數字死亡是生命的死亡和影響了數字世界的方式或數字對象的死亡及影響了生者生存的方式。
第三,過程性視角下死亡的研究。社會學家諾貝特·埃利亞斯在《文明的進程》一書中提出文明與文化是一個發展的過程,他提出人類社會的文明是過程性的、動態的“型構”,不是靜態的“構型”[7]。死亡作為人類追求本質的文化問題也是一個過程,因此,從過程性視角出發看待死亡,挖掘死亡的過程本身就具有了意義。學界對于死亡是一個過程還是結果這一問題有所討論,美國神經心理學家萊恩認為,死亡是個緩慢的過程,人類可以因此感受死亡,因而有了“回光返照”“瀕死體驗”等感悟。莫斯森在和卡斯就死亡是事件還是過程這一問題的辯論中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從醫學的視角來看死亡是需要和生活相聯結的過程,不能割裂地將死亡看作一個瞬間的事件[8]。在哲學層面,柏拉圖發展了畢達哥拉斯一早提出的靈肉說,他認為“死亡只不過是靈魂從肉體中解脫出來”,因此死亡是一個“靈魂”解脫的過程,“靈魂”會比身體存活更久,即笛卡爾所言“靈魂不朽”[9]。存在主義哲學家海德格爾更認為死亡始終伴隨著“此在”的過程,“死亡是此在最本己的可能性”[4]302。周裕瓊和張夢圓也承認了過程性視角研究死亡的可能性[10]。因此,透過數字化的面紗,死亡作為一個過程也出現了一系列數字相關節點,重新組成了數字化死亡過程。
《萬神殿》是一部以數字存亡為主題的科幻動畫片,導演梅爾基奧爾·祖耶在這部動畫中提出了很多關于數字死亡的問題:在傳播技術可以讓思維脫離人體持續活躍的前提下,肉體已消損,數字存在能不能定義為“活著/生存”?數字重生意味著什么?“數字永生”是否存在?數字死亡又是一個怎樣的過程?本文借助動畫中情節的一系列表征展開分析,討論數字重生的可能性,并通過過程性視角看待數字化死亡的過程,從而為從整體上看待“數字重生”問題和辯證看待“數字永生”提供視角,也為現實死亡過程補充豐富數字化死亡這一分支提供思路。
本文從過程性理論這一社會學理論視角出發,結合動漫《萬神殿》中具體人物經歷數字死亡的過程,探究經歷了數字死亡的逝者的親屬、朋友或者陌生人等主體在其死亡過程中起到的作用,主要探討三個問題:逝者在數字技術中如何界定存亡?逝者家屬、朋友甚至陌生人的哀悼或紀念是否還成立?數字世界中的善后問題將會發生何種轉變?
大衛·伊格曼在《生命的清單》中認為,死亡分為三重:第一重死亡是身體機能停止運轉,第二重死亡是身體被運送到墳墓,第三重死亡是在未來某個時刻當事人的名字最后一次被人們提及[11]。同樣,馬克思在其關系死亡理論中認為,人是社會實踐的產物,社會性死亡是一個確認死亡的重要維度[12]50。
數字時代的到來讓中介化媒介將生死聯系在一起,要討論數字死亡,必然先了解數字化生存。這意味著,如果逝者的思維寄托在一個虛擬形態上在賽博空間中存在,那么他的名字就會被提及,他的社會關系就需要保持成立,那么傳統的死亡概念被消解,僅僅是“肉身自我”的消逝。在賽博數字空間,通過圖像復制技術,還原逝者的形象,通過語音技術模擬逝者聲音,再將其意識上傳,制造仿真大腦,將逝者的思維模擬現實,綜合這些元素,所謂“數字來世”距離現世也就不再遙遠。
在《萬神殿》中,麥迪的父親大衛雖然在現實世界離世,但是他被一家名為“字符律動”的公司選中,參與“上載智能”計劃,通過激光掃描腦組織,將全部意識上傳到云端,從而在賽博空間形成新的主體,思維轉嫁到硬盤或程序處理器中。其父親及眾多人實驗均獲得成功,實現了數字來世的構想。但是此時導演也提出疑問:如果上載人算作存在的話,這種存在狀態算是存活著嗎?算生活嗎?動畫中借麥迪的母親就婚姻關系、夫妻關系的理解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大衛不算真正的生存,更不能陪伴現實生活。母親已經準備忘記舊念,開始新生活,而數字化存在的大衛不能在現實世界里接觸他人身體,從而無法提供肉身能提供的支持,超越肉身只存留精神本來就使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本人”;但是導演也在其他關系里不斷探尋答案,比如麥迪從一開始就和母親在父親的數字化存在問題上產生沖突,她對父親的數字化存在感到欣喜,僅需要精神陪伴的她對此反而感到快樂,且對第一季結尾部分父親選擇數字死亡二次難過,但是因為劇情發展,她也只能準備好面對父親的二次死亡,無奈并妥協最終的結局:數字死亡。
因此,對于不同的社會關系而言,數字存在的意義不盡相同,數字生活的構想也面臨眾多難題。目前看來,馬克思主義也對數字化存在擔憂重重:工具理性控制的難題、資本主義異化的危險,甚至是數字生存者們自身的聯盟與反抗……如此看來,數字永生是危險的,但是科技本身不帶褒貶色彩,本質上要取決于社會生產關系和生產機制。
數字死亡既然是一個過程,那么不得不提及逝者家屬、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這些主體,數字死亡相當于在數字空間的二次死亡,也許會給他們以期望又重新帶來失望。
在現實世界里,這種數字哀悼還僅僅體現在像悼念李文亮的數字公墓或者科比的Instagram,通過逝者留下的數字腳印、痕跡保存其生命歷程,通過數字技術再現其精神靈魂[13]。但隨著第四次科技革命的發展,數字重生會使這些簡單的個人網絡足跡不足為奇,因此數字死亡帶來的哀悼形式更加難以預測。
馬克思認為現實世界的市場經濟將生命意義一味地導向財富經濟積累[12]55,死亡的時候殯葬儀式越華貴,家屬和親友面對死亡的恐懼會越小。因此,一旦數字存在成為人類面對永生的方式,物質化也將在數字死亡中再次扮演重要角色。
盡管在《萬神殿》中還沒有衍化到全民普及數字生存的境況,只是寥寥幾個各國精英通過了“上載智能”計劃,成為“數字重生者”,但是他們之間還是發生了嚴重的沖突對峙,生本能讓上載后的印度人錢達等人對數字死亡表現出否定的態度,和同樣被上載的勞瑞決心揭露資本巨頭字符律動公司陰謀的態度不同。霍克海默和阿多諾認為死亡是生命被消除的機制過程:個體尊嚴消失就會被取代[14]234。作為全球各國精英們,他們被認為具有較高的個體尊嚴,都難以承載數字生命的重量,更何況如果全人類被“上載”,資本主義下的數字死亡將會讓死亡再次物質化、神秘化,就像霍克海默和阿多諾所說,“物化的死亡會帶來死亡和生命的分裂,死亡會成為讓人恐懼的裂縫”[14]235。因此賽博空間不再能成為拯救傳統死亡的烏托邦,只是另一個被異化的數字牢籠而已。
有趣的是,數字死亡帶來的數字哀悼,將產生多元化的哀悼形態:有可能從當前的重線下輕線上的“傳統追悼儀式”到更偏重線下現實的“非儀式化哀悼”或者線上與線下并行的“物質化哀悼”。
勞瑞選擇數字死亡后,她的丈夫僅僅選擇在現實世界中簡單埋葬她的耳環,而不是為她搭建昂貴的公墓、購買棺材、舉行數字死亡葬禮之類的儀式。并且致力于完成她數字死亡的遺愿:公開資本的丑惡實驗真相。但是,死亡對于不同階級造成的影響并不完全一樣,勞瑞和她的丈夫作為社會精英階層,在現實物質社會本就不缺資源,此外他們已然看透傳統生死與數字存亡,因此哀悼的方式也就不再重要。但是,如果數字死亡在全人類中普及,那么底層人民便有可能在數字哀悼行業中耗費資金資源,產生另一種可能,即人們不僅在現實世界中受資本的奴役,還將遭受數字資本的二次剝削,加重底層人民的負擔。
對于陌生人而言,數字哀悼的物質成本則小了許多,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祭奠。當大衛和勞瑞以數字自殺的方式揭露資本本質的時候,現實世界的人類紛紛表示震驚并通過現實抗議IT巨頭字符律動公司的方式悼念犧牲的第一批數字先驅。《萬神殿》將資本的黑暗本質揭露出來是多重合力下的勝利結局,實際上,如果人類均被“上載”到終端,那哀悼方式與現實世界在實質上并無區別,人們仍容易陷入對死亡的重復循環論證里。
就像《萬神殿》指出來的,數字化生存其實并不意味著“數字不朽”,那些被“上載智能”上傳到云端的人并不能面對“數字永生”,更不能像錢達那樣通過黑客肆意控制人類社會智能技術,從而反過來控制人類社會,無法無天。由于受到技術限制、倫理沖突、價值理性與工具理性的不平衡、商業投資等因素影響,數字死亡是一個正常的、有可能的過程。數字丟失、數字損毀、數字文件難被訪問或被拒絕訪問都是數字生命面臨存亡危險的重要原因。因此,在數字世界中,喪親者要對逝者的數字足跡、數字遺產、數字記憶等數字化物質妥善保管,小心善后,這也是逝者主體死亡過程中的關鍵環節。
善后一般指的是非正常死亡的、需要處理后事的情況下對相關內容妥善處理。傳統善后包括殯葬儀式、財產分割、死亡心理療愈等項目。塞文·巴登談及數字死亡時認為其過程應該包括:計劃、保存、轉移、禁忌管理[15]。可見,一切數字化的死亡都是被構建出來的,因此,數字化死亡也需要從數字遺骸、數字財產、數字倫理等部分瓦解。
《萬神殿》中被上載的人都具有共性,即上傳了他們固定的、單一的外形和有限的、局域內的活動空間。因此,數字化生存的空間,即“數字天堂”是需要被程序編寫的,而整個空間屬于異次元,并非像《頭號玩家》或《時空玩家》那樣在現實世界里創造的虛擬世界。《萬神殿》中的“上載智能”因為程序不完善,人物活動區域受到限制,如果錢達真的構建出了“數字天堂”式的虛擬世界,那么數字化生存的人物就不會像勞瑞僅依靠丈夫進行現實的財產創造,數字化資本將席卷虛擬空間。但是導演并沒有在此多做討論,只是把數字存亡與否的選擇權交到了天才少年凱斯賓手中,導演只是從根本上對“人腦該不該被上載”這一問題發出疑問。
數字善后的問題不該被忽視,錢達如果真的創造出虛擬生態系統,數字公墓、數字葬禮、數字天堂銀行等消費社會物質問題又將重現。此外,數字死亡給存活的人帶來的認知轉變、心理療愈問題也不容忽視。最重要的是,數字痕跡掌握在誰手里?逝者的數字隱私是否會被侵犯?數字遺產如何分割?數字法律如何界定?這些關于數字死亡的問題還是過于“賽博朋克”,因此對于數字善后的探索還有較大的空間。
通過以上論述,可以將數字死亡歸納為由數字存亡、數字哀悼和數字善后三個步驟組成的過程。
第一,數字存亡主要是對數字死亡的狀態作出界定:從數字存在的辯證角度看,數字死亡到底是什么?通過對《萬神殿》的分析,回答了文章一開始對于“逝者死亡后在數字技術中如何界定存亡”這一問題。雖然數字存在的確不能再承認傳統的死亡成立,但是也并不能說明數字存在即“活著”,也更不能說是“生活”,距離“數字永生”則更加遙遠。實際上,《萬神殿》導演也還在對立和統一中不斷探索該問題的答案。
第二,數字哀悼主要是逝者親屬、朋友甚至陌生人都可以參與的祭奠活動,這一部分回答了“數字哀悼或紀念是否還和在現實世界里的哀悼一樣?”這一問題。實際上,數字死亡帶來了悲痛的二次侵擾,也加深了死亡的再度神秘化,數字哀悼的儀式也因此變得與現實世界的本質不盡相同。
第三,“數字善后”這一部分回答了“數字世界里的善后問題將會發生何種轉變”的問題,本文就《萬神殿》的情節展開思考,認為喪親者應該對逝者的數字足跡、數字遺產、數字記憶等數字化物質妥善保管,小心處理。但是除了數字化物質外,對逝者的數字思想、數字隱私、喪親者的心理安撫等問題還需要進一步探尋,從而完善“數字善后”的全面性和系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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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徐源,研究方向:影視文化。 王中偉,副教授,系本文通訊作者,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紀錄片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