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

摘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根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它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很多契合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新時代提供了價值源泉和升華，彰顯了中華文化的民族特色。該文以《習近平談治國理政》中古詩文引用為研究對象，將國家領導人講話中的古詩文引用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兩條主線進行有機結合，對其引用古典名句的資料進行梳理、分類和總結，具體分析引用古詩文的原因、類型、特點，以及古詩文引用的方式方法，通過大數據分析國家領導人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的古典繼用、靈活化用、內涵延伸的創造性轉化。

關鍵詞：創新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古詩詞；治國理政；文化傳承；文化自信

中圖分類號：G12"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1（a）-0193-06

Th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of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 Case Study of the Citation of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in Xi Jinping： The Governance of China（1-3 volumes）

CHEN Cuiren

（Dongguan Polytechnic， Dongguan Guangdong， 523808， China）

Abstract： 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is rooted in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hina. It has many similarities with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hina.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hina provides the source of value and sublimation for the thought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highlighting th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ulture. This paper takes the quotation of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in Xi Jinping： The Governance of China as the research object， organically combines the two main lines of the quotation of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in the speech of the national leaders and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combs， classifies and summarizes the materials of the quotation of classical famous sentences， specifically analyzes the reasons， types， characteristics of the quotation of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as well as the ways and methods of the quotation of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and analyzes th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in classical continuation， flexible activation and connotation extension of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by national leaders through big data.

Key words： Innovativ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cient poetry and prose; Governance; Cultural heritage; Cultural confidence

當解答中國發展中的重大理論與現實問題，當闡述中國對于重大國際問題所持有的觀點、立場與主張的時候，習近平總書記總是能夠旁征博引，古為今用，并恰到好處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與見解。梳理《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 卷）中的古詩文引用，對研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

從理論意義上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著深度耦合，其價值感召力來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體現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民族特色，其主要創立者習近平總書記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踐行者。“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標志著我們黨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文化建設的認識達到了新高度，必將對社會主義文化發展發揮強有力的指導和推動作用。此外，文化自信思想是在繼承和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上提出的，與時俱進的理論成果，有助于人們對中華文化這一載體所承載的中國精神、中國智慧、中國理念及中國價值有正確認識和把握。

從實踐意義上看，善于引用古詩文來表情達意，是習近平總書記講話的語言風格及特點。系列重要講話及文中所引古詩文意蘊深遠，閃爍著智慧之光，蘊含著豐富的中華傳統文化精髓，是實踐在意識形態領域的反映，其文化自信表現為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影響力與感召力。搞清楚古詩文中引述闡發的觀點，理解國家領導人的關懷和叮囑。深入研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文化自信，積極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古詩文引用的背后是治世，在不斷加強文化建設的實踐中，為使傳統文化得到較好的繼承和發揚，開拓和創新，依據時代特征，將對當今社會仍然具有借鑒意義的傳統文化思想進行轉化，使之具有新的意義和現代表達形式，使之煥發出新的生機，從而達到創造性的轉化。與此同時，在進一步推進文化建設實踐過程中，還要著眼于新形勢下文化建設所呈現出來的新特征、新需求和新發展，汲取傳統文化的優秀成分，并將其融入現實之中，取得創新性發展。

當前關于國家領導人古詩文引用與中華傳統文化之關聯的研究成果尚不多見。鑒于此，結合《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 卷），把古詩文引用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兩條主線有機融合在一起，分析國家領導人對古詩詞進行古典繼用、靈活化用、內涵延伸的創造性轉化。

1 古詩文引用的時代意義

1.1 對中華傳統文化繼承創新的需求

所謂對中華傳統文化的“再創造”，“就是使傳統文化有益于社會發展的精神真諦得到再發現，并對其進行當代詮釋”[1]。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不僅可以引導中國共產黨全面了解并認識黨在革命與建設時期、改革發展時期文化建設的創新之處，還可以準確完整地傳達基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中國智慧、中國精神、中國價值與中國理念，走文化自信之路。

1.2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需求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個涉及諸多方面、諸多因素和諸多關系的復雜系統工程。既要懂得馬克思主義是什么，還要懂得中國是什么；既要了解中國的現實國情，還要了解中國的歷史傳統；既要通過中國看世界，還要通過世界看中國。” [2]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生成于不同的物質基礎，不同的文化環境。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都屬于上層建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不能只是單向的馬克思主義融入中國的具體實踐，還應是馬克思主義理論融入中國的經濟基礎，是雙向相互作用的動態過程，其中包括上層建筑之間的融合。通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這一窗口和切入點，從中找到兩者之間的融通性，才能真正發揮意識指導實踐的作用，才能符合中國思想實際，用來指導中國革命建設，為治國理政提供有益啟迪。國家領導人在國內國際的各種交流中擅長引用古詩文，不僅能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融合創造有利條件，還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表達方式，向世界打開一個了解中國、了解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窗口。碰撞后所傳達的思想和主張也是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有力武器，并對當今國際社會面臨的各種難題，提出有效的解決措施和方案，進一步促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1.3 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需求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3]理論被人掌握之后，才會發揮其指導實踐的作用，變成物質力量的存在。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認為人民群眾是社會實踐的主體，將理論變為物質力量以指導實踐，必須尊重人的主體性，即理論被廣大人民群眾所掌握。理論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中華民族歷經5 000多年大浪淘沙所延續下來的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血脈，深深地影響著中國人民的思維方式。國家領導人常常在各類講話中靈活引用古詩詞，古為今用、談古論今，不僅能幫助人們更好地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世界觀與方法論，以認識和改造世界，更重要的是對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性特征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踐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夢的科學性有一個深入淺出的認識，從而自發地將實現中國夢及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發揮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真理作用。因此，古詩文引用是馬克思主義的內在要求，更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需求。

1.4 彰顯文化自信的需要

借用古詩文表達情感并傳達思想，是國家領導人講話主要的語言特點與風格。國家領導人系列講話引用的古詩文，蘊含了豐富的寓意，體現了豐富的智慧與價值內涵，蘊藏著中華文化的精髓，是各行各業實踐活動在意識形態方面的集中體現，這種文化自信具有巨大的感召力與影響力。引用古詩文，是體現文化自信的需要，明確所引用古詩文的基本內涵與思想，是了解國家領導人囑托與內在牽掛的關鍵所在。國家領導人在促進文化建設實踐的同時，結合新時代文化建設的新要求與新特點，積極吸收并發揚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內容，促進傳統文化與現實的結合，實現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充分體現了高瞻遠矚的政治視野、深邃樸實的民族情懷和勇擔使命的文化自信”[4]。

2 古詩文引用的類型和特點

本文中的“古詩文”從文學上的定義為：從上古時代一直到1919年五四運動以前中華民族文學發展中的各種文學樣式。主要囊括上古時期神話傳說、先秦散文、兩漢辭賦、樂府民歌、魏晉南北朝詩歌、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5]。通過對《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卷）中的古詩文引用進行統計和分析，發現國家領導人對古詩文的引用類別多、數量多、范圍廣、來源廣。第1卷引用古詩文165處，第2卷引用古詩文127處，第3卷引用古詩文121處，3卷共引用413處。第1卷收錄的是2012年11月15日至2014年6月13日期間的重要著作，共有講話、談話、演講、答問、批示、賀信等79篇[6]；第2卷收錄的是2014年8月18日至2017年9月19日期間的重要著作，共有講話、談話、演講、批示、賀電等99篇[7]；第3卷收錄的是2017年10月18日至2020年1月13日期間的重要著作，共有報告、講話、談話、演講、批示、指示、賀信等92篇[8]。從引用總量上來看，2012—2014年，引用量最多；從單篇引用量上來看，《切實把思想統一到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上來（2013年11月12日）》中共引用古詩文37處，囊括經史子集4大分類，內容主要覆蓋文化、國防、政治方面，其中引用先秦散文的儒家經典最多。《做焦裕祿式的縣委書記（2015年1月12日）》中引用古詩文數量15處，引用來源兩漢辭賦、樂府民歌、明清小說、先秦散文、春秋散文，囊括經史子集，內容主要覆蓋政治、文化方面。《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2014年10月15日）》中引用古詩文數量12處，涵蓋兩漢辭賦、樂府民歌、先秦散文、唐詩、宋詞、明清小說等體裁，內容主要覆蓋政治、社會、文化等方面。《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2017年1月18日）》中引用古詩文數量10處。以下具體對3卷中的古詩文引用類型和特點進行闡述。

2.1 按時代、文學體裁分類：最常引用先秦時期文學作品，最常引用儒家經典《論語》

從引用來源來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卷）中引用來源最多的是先秦時期的文學作品，共154處，其中第1卷66處，第2卷51處，第3卷37處，該時期的文學作品包括儒家經典的四書五經、諸子百家散文等。其中儒家經典的四書五經引用數量最多，共111處，占先秦時期總數量的72%，引自《論語》共40處，引自《孟子》17處，引自《大學》9處，引自《中庸》4處，引自《詩經》8處，引自《尚書》7處，引自《禮記》16處，引自《易經》1處，引自《春秋》9處。 引用唐宋時期文學作品的數量位居第二，共引用102處，體裁多為唐詩宋詞，其中第2卷引用唐宋詩詞最多，共53處。引自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古詩文共22處。可見涵蓋范圍非常廣泛。

2.2 按內容分類：涉及內容范圍廣，體現出無時不用、無處不用的特點

國家領導人引用古詩文數量大、范圍廣，體現出無時不用、無處不用的特點，并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國家治理，生態、黨建、法治、國防、外交等多方面內容。

3卷中引用最多的主要用于黨建方面，包括政治、思想、組織、作風、紀律建設。對于為官、做官方面的內容較多借鑒了優秀傳統文化，多次引用“為政之道，修身為本”；對于如何加強修身，引用“君子檢身，常若有過”“吾日三省吾身”以強調通過內省提升自己。從為官之道的整體引用上來看，強調黨員同志的黨性修養，嚴肅黨內政治生活。

在思想建設方面，重視理想信念的作用，引用“其作始也簡，其將畢也必巨”“志之所趨，無遠勿屆，窮山距海，不能限也”，以警示領導干部要始終堅定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仰。

在組織建設方面，引用“郡縣治，天下安”“宰相起于州部，猛將發于卒伍”，強調宰相一定從基層州部興起，猛將一定從基層卒伍發端；還引用“秉綱而目自張，執本而末自從”將組織體系建設比作總綱，強調要著力培養忠誠、干凈、擔當的高素質干部，著力集聚愛國奉獻的各方面人才，只有抓住組織建設的總綱，抓牢善于培養人、善于用人的根本，才能為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堅強的組織保證。

在作風建設方面，引用“己不正，焉能正人”強調作風建設的核心是黨和人民的關系，正所謂“得眾則得國，失眾則失國”，強調領導干部需要始終保持與人民群眾的血肉關系。

在紀律建設方面，一是重視個人的政治紀律性，引用“內無妄思，外無妄動”和蘇軾“惟江上之清風，于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橙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以蘇軾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情懷，引導中國共產黨黨員干部對功名俸祿要知足，對物質享受和個人待遇要知止，就不會發生違規逾距的行為；二是重視用嚴明的紀律管全黨、治理全黨。引用“法令即行，紀律自正，則無不治之國，無不化之民”，在黨的紀律建設中以包拯法治思想引用作為論述，有兩層含義：一層為法律制定后應該保持相對穩定性，才能有法可依，取信于民；另一層為法令頒布之后，必須堅決執行，下定從嚴治黨的決心，才能嚴明紀律，這是中國共產黨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保障。

外交、政治、國家治理、文化、社會、經濟、國防、法治、生態等方面的引用也較多。其外交思想植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沃土，尤其體現出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

3 引用古詩文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

要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當前要做的是在傳統文化的基礎上進行揚棄，而不是直接回到孔孟那里去”[9]。國家領導人在古詩文引用中，多次借鑒傳統文化中仍存在價值的內涵，對其繼用、化用和新用，創造性的詮釋，體現了化用的科學性，與原初意涵并不違背，并賦予其更新的現代表達方式。

3.1 古典繼用：直接引經據典

直接引經據典在引用古詩文中最為常見，直接引經據典，一是為了精煉表達，如引用《淮南子·主術訓》中的“積力之所舉，則無不勝也；眾智之所為，則無不成也”，精煉表達只要我們梳理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攜手努力、共同擔當，同舟共濟、共渡難關，就一定能讓世界更美好，讓人民更幸福。二是作為論據的使用，如引用“思皇多士，生此王國。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原典為歌頌周王朝的奠基者文王姬昌的道德功績，對周文王事跡的引用，向人論證了尊賢禮士，才能人才濟濟，才能國勢強盛，也加強了自身思想的論證。三是古人行為的現代示范的引用，如引用“韋編三絕”“懸梁刺股”“鑿壁借光”“囊螢映雪”，通過列舉古人刻苦學習的行為示范，勉勵廣大留學生應掌握真才實學，練就過硬本領，通過對前人優秀品質與事跡的贊賞，實現教化的目的。四是情感抒發的引用，如引用《論語·學而》中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抒發對出席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十八次會議成員的熱烈歡迎，引用古典名句抒發情感讓成員們更感同身受發言人當下的情感與感受，為大會的召開和日后的合作營造了良好的氛圍。五是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如在《深入理解新發展理念（2016年1月18日）》中連續引用《論語》的“子釣而不綱，戈不射宿”《荀子·王制》的“草木榮華滋碩之時則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黿鼉、魚鱉、鰍鱔孕別之時，罔罟、毒藥不入澤，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呂氏春秋·義賞》的“竭澤而漁，豈不獲得？而明年無魚；焚藪而田，豈不獲得？而明年無獸”。這三處引用表達了先人很早就認識到生態環境的重要性，中華民族向來尊重自然、熱愛自然，綿延5 000多年的中華文明孕育著豐富的生態文化。然后將這種思想轉換成“環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麗。藍天也是幸福，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這一新的生態理念。六是渲染環境的引用，如在《攜手推進“一帶一路”建設（2017年5月14日）》的開頭直接引用明代高濂《遵生八箋》中的“孟夏之日，萬物并秀”，以表達農歷四月，孟夏時節，草木成長，五月花開，在萬物爭先恐后茂密成長的時節熱烈歡迎各位外賓，起到渲染環境的作用。

3.2 靈活化用：現代化表達方式

國家領導人對古詩文的引用并非簡單套用，而是恰如其分，融會貫通。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也要始終秉承這一原則，對其進行現代化解讀，或者對其形式進行創新轉化。例如，引用唐代吳兢《貞觀政要·政體》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原典意為統治者如船，老百姓如水，水既能讓船安穩地航行，也能將船推翻吞沒，沉于水中。但“貞觀之治”中的“為民”與當今中國共產黨人的“為民”本質不同，古代帝王統治的“為民”是為了鞏固自身統治者的地位，害怕王朝（船）被人民（水）“掀翻”，將人民的作用局限于“為統治者所用”的功能，可謂“有目的性”的；當今中國共產黨“為民”的思想則更多是發自內心誠心誠意地為人民謀利益、謀幸福，將人民視為實踐的主體。國家領導人運用這個道理，將人民的比喻范圍從“水”擴大到“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地”，在中華傳統文化中，至高至尊的就是所謂“天地君親師”，“天在上地在下，所謂乾坤”，天地的地位很高，可見中國共產黨將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愿同人民風雨同舟、血脈相通、生死與共。

此外，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場合多次引用不同的古詩詞來表達應時刻具備憂患意識。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憂患意識與任何思想意識的形成及產生是一致的，并非憑空捏造，而是在客觀現實翔實分析與準確把握的基礎上，繼承與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而產生的。例如，“于安思危，于治憂亂”的思想放在新時代執政環境中。習近平總書記有新的理性認識，社會的安與危、治與亂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可謂兩對可以相互轉換的矛盾，面對當前國際秩序之爭的長期性，國際格局發展演變的復雜性，世界經濟發展的不穩定性，國際矛盾的尖銳性等一系列問題，我們應保持時刻清醒，才能應對各種來自國際的挑戰。國內改革正在向深層進軍，涉及體制變革、利益調整，難度越來越大，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因而我們必須時刻防患于未然，把事情想得周全、細致一點，方能化解危機，走向勝利。諸如此類現代化的表達方式，賦予了古詩文新的時代意義，既延續了千百年來人們從治國歷史經驗教訓中總結的智慧，又結合新時代、新解讀產生了新的時代價值。

3.3 內涵延伸：古典新用

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意大利眾議長時用“我將無我，不負人民”回應其當選中國主席時的心情。“無我”一詞最早可以溯源到《莊子·齊物論》中的“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原意為沒有我的對應面就沒有我本身，沒有我本身就沒法呈現我的對應面，世間種種情態，都依附于“我”這個主體；用唯物辯證法的語言來表述，就是說任何事物都是對立面的統一體。世上的人與事總是這樣對立而又和諧地統一于一體。這里所表達的“無我”，同樣是“我”這個主體與所依附“對立面”的關系，不過此處的“無我”更多傾向于“我”與人民、“我”與集體，“我”與他人的關系，即他愿意放棄“我”這個主體，進入“無我”的境界，忘我地隨時犧牲，一切為了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表達了對人民的深厚情懷。

此外，習近平總書記準確把握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學說的相關思想與精髓。在通讀孔孟先賢相關著作的基礎上，實現對相關思想的深刻理解，并與先賢們達成心靈上的共鳴，這些均可以從古詩文的引用得以證明。例如，引用《禮記·禮運篇》中的“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中“天下為公”四字在中國的革命史上具有重大意義，詮釋了中國在國際關系問題上的崇高理想，也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思想基礎。再如，引用《日知錄·正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以表達天下蒼生的興盛、滅亡，關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每一個老百姓都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即每個人都應該胸懷天下，每個國家更應心有天下。還有引用《墨子·兼愛上》中的“天下兼相愛則治，交相惡則亂”，只有天下人能彼此相愛才會太平，互相仇恨就會混亂。

隨著習近平總書記在各類對外講話中多次引用古詩文，積極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新性發展與創造性轉化相關工作的深入，使得當前國際社會對其執政舉措及相關文化視野的關注度進一步提升，同時認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的相關舉措與成果，使中國乃至全球對中華文化的新發展有了新期待，并認為中華文化的創新與推廣應用可以為世界重建政治秩序提供新的思路。可見，習近平總書記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代性轉換非常成功，也對古典新用的內涵進行了延伸。

4 結語

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需要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這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具有重要意義。“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不僅是形式和內容層面的結合和轉化，更是價值理念層面的融合和轉化。”[10]通過研究《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卷）的古詩文引用，既達到科學理解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目的，又發現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間存在著深刻的契合，由此可以喚醒廣大民眾對中華文化價值主體性的認可，為實現人們文化自覺、文化創新提供社會支持，為建設文化強國竭盡所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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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0年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十三五”規劃學科共建項目“習近平古詩文引用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運用——以《習近平談治國理政》（1—3卷）為例”（項目編號：GD20XXY07）的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陳萃韌（1991，9-），女，廣東深圳人，博士（研究生）在讀，講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