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與評價

【編者按】 本期“中國式現代化專題”組發了三篇文章：王峰的《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與評價》，從“他者”視角研究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與評價，為我們正確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意義和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提供了重要參考；王先俊的《正確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幾個問題》，選取中國現代化的普遍性與特殊性、連續性與階段性，中國現代化的“問題”與“主義”，以及中國現代化與人類文明新形態等問題進行分析，旨在揭示中國現代化的本質及其發展規律；張婷婷的《多重現代性視域下理解中國式現代化的三維路徑》，則從走出“現代化就是西方化”的迷思、擺脫現代與傳統對立的局限、在辯證統一中把握中國式現代化的豐富意蘊等維度理解中國式現代化的核心內涵。

[摘要] 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不僅在實踐上極大地推動了中國自身發展進步，深刻影響了世界現代化的進程，而且在理論上構建了有別于西方的現代化理論內涵，豐富了世界現代化理論體系。國際社會高度關注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創新和實踐探索，從中國式現代化的不同維度提出了一系列觀點和看法。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與評價為我們提供了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他者”視角，對我們正確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意義和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提供了重要參考。

[關鍵詞] 國際社會" 中國式現代化" 世界意義" 中國共產黨

[基金項目]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專項課題“制度自信教育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研究”（編號：20VSZ132）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 王峰，男，博士，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北京師范大學中共黨史黨建研究院副院長，研究方向為中國共產黨自身建設史、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

[中圖分類號] D6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7672（2023）06-0001-15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用幾十年時間走過了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幾百年的現代化建設歷程，創造了世所罕見的中國發展速度，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走出了一條符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在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長期探索和實踐基礎上，經過十八大以來在理論和實踐上的創新突破，我們黨成功推進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①中國式現代化不僅在實踐上推動了中國自身發展進步，深刻影響了世界現代化的進程，打破了“現代化就是西方化”的迷思，而且在理論上構建了有別于西方的現代化理論內涵，豐富了世界現代化的理論體系，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國際社會高度關注中國式現代化的創新實踐和理論成就，既有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積極評價，也有充滿偏見的“西方中心論”觀點。國際社會對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為我們提供了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他者”視角，對我們正確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意義和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提供了重要參考。

一、 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主要觀點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既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國情的中國特色。”②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理解和認知，既有將中國置于世界范圍內進行縱向自身比較的分析，也有將中國置于世界范圍內進行橫向國別比較的認識，從整體上給出了中國式現代化如何影響世界的看法。

（一） 中國式現代化推動了中國的發展與進步

中國式現代化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的命運，推動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以嶄新的面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中國堅定不移走好自己的路，為復雜多變的世界注入穩定性和確定性，本身就是對世界和平與發展作出的最大貢獻。

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團結一致，奮發拼搏，在東方大地上創造了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發展奇跡，探索出了一條從貧窮落后走向繁榮富強的正確道路。德國共產黨認為，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里，中國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從世界上最貧窮、最落后的國家之一發展成為一個相對發達的工業國家……，中國戰勝了饑餓、掃除了文盲，使數億人擺脫了貧困，實現了婦女前所未有的解放，并創造了一系列完善的社會經濟基礎設施，可以保證其人民過上體面的生活”。尤其是在近年來，“中國迅速崛起成為全球經濟和政治強國……，并正在成為世界領先的科技創新工業國之一”。③埃及總統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Abdel Fattah al Sisi）高度評價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來的歷史成就，稱“中國共產黨成功地領導中國實現了民族獨立，為現代中國奠定了基礎，實現了與發達國家并駕齊驅的‘中國經濟奇跡’”①。俄羅斯衛星社刊文稱，過去尤其是自2012年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取得了歷史性的勝利。“中國經濟規模翻了一番，超過114萬億元人民幣（16萬億美元）；消除了絕對貧困；人均收入也翻了一番，到2021年達到11890美元。”②

中國式現代化立足于中國實際，堅持問題導向，采取多種有效措施增進民生福祉和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實現了國家富強和人民富裕。“社會主義中國之友”網站聯合主編卡洛斯·馬丁內斯（Carlos Martinez）認為，“在實現消除極端貧困的歷史目標后，中國的工作重心正在轉向解決相對貧困、提高人均GDP、減少地區和群體之間的不平等、實現生態可持續發展”。他指出，“中國在電動汽車、火車和公共汽車的生產和使用方面處于世界領先地位。世界上大約99％的電動公交車在中國，世界上70％的高鐵也在中國”。這些舉措推動了中國社會的發展，極大地改善了民生福祉③。美國中國問題專家扎克·戴奇瓦德（Zak Dychtwald）認為：“自1990年至2019年，美國的人均GDP增長了大約2.7倍，這聽起來令人印象深刻，但是中國的人均GDP增長了32倍，增長倍數整整提高了一個數量級。……1990年，中國農村人口中每百戶有1臺冰箱，今天已變為每百戶有96臺。1990年，中國只有550萬輛汽車；今天，中國有2.7億輛汽車，其中340萬輛是電動汽車，占全球電動汽車總量的47%。”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使人們認識到，“生活在中國就是生活在一個比地球上其他任何地方發展更快、變化更大的國家”。④

（二） 中國式現代化為經濟全球化提供了新機遇

中國是世界的中國，中國的發展與世界緊密相連。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推動了中國自身的發展進步，而且為世界和平與發展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

國際社會認為，中國式現代化的一個鮮明特點是通過國家力量實施重要發展戰略，這不僅密切了與世界主要經濟體的聯系，促進了各國經濟的互聯互通，而且創造了大量的就業機會，為相關國家經濟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新機遇。《巴基斯坦觀察家報》（Pakistan Observer）刊文稱：“截至2022年8月，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伙伴貨物貿易額約12萬億美元，中國對沿線國家非金融類直接投資超過1400億美元。在‘一帶一路’合作框架下，中國企業積極‘走出去’，服務東道國發展建設。截至2021年年底，中國企業在合作國家境外經貿合作區投資超過430億美元，為當地創造超過34萬個就業崗位。”①加拿大政治學家亞歷山大·奇普曼·科蒂（Alexander Chipman Koty）認為，中國的共同富裕政策為外商投資創造了巨大機遇。共同富裕的目標是減少不平等和提高中國人民的生活質量，這會為相關行業帶來發展機會。中國未來最大的增長點將出現在醫療衛生行業，除了醫療設備、制藥和老年護理等傳統行業外，數字醫療保健和生物技術等新興領域可能會出現巨大商機。中國政府還致力于建設安全健康的發展環境，將會重點投資環境治理、可再生資源開發利用以及綠色技術等領域，這將為積極采用可持續發展理念的企業創造有利的投資機會。②

中國式現代化不僅推動了中國自身高質量發展，而且為世界現代化進程注入了強大動力，對世界經濟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南非大學姆貝基非洲領導力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保羅·譚哲理（Paul Tembe）認為，“中國通過現代化實現的發展為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提供了發展機會，使它們有機會實現現有技術和生產體系的改進和提升”，“中國式現代化將為發展中國家和世界帶來機遇”，“這些機遇將造福世界，尤其是包括南非在內的南南合作成員”。③巴西國際關系中心高級研究員塔蒂亞娜·羅西托 （Tatiana Rosito） 認為：“中國在某種程度上塑造了過去20年的世界。中國對商品的巨大需求，使許多國家受益；中國自身的商品生產，使世界經濟在沒有通貨膨脹的情況下增長；中國發揮著生產鏈中心的重要作用，特別是在電子領域……。中國與美國在過去20年中改變了世界，現在在新的基礎上，這種作用可以繼續，甚至加強。”④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經濟系教授羅斯·郜若素（Ross Garnaut）認為，中國已經成長為一個龐大的經濟體，其經濟增長的速度和質量會對世界各國人民產生影響，其龐大的經濟體量足以對發達國家彼此之間、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交往方式以及世界各國的政治組織理念和規范產生影響。⑤

（三） 中國式現代化為構建國際新秩序提供了新力量

當今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人類社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主動承擔起負責任大國的應有使命，推動國際秩序和治理朝著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為全球和平與合作作出重大貢獻。

中國為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提出新方案、新倡議，以大國擔當積極推動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德國墨卡托中國研究中心前研究員雅各布·馬德爾（Jacob Mardell）認為，“中國的外交政策正在從鄧小平時代‘冷靜觀察’‘韜光養晦’‘決不當頭’向‘奮發有為’轉變，中國在國際事務中正發揮著比以往更加積極的作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在培育一種新型國際關系，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后中國外交政策發展的主要目標”。①東日本國際大學客座教授西園寺一晃（西園寺一晃）認為，大國的使命不僅是推動本國的建設和發展，也要關心整個國際社會的穩定和繁榮，“從這個意義上說，" " 習近平主席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將成為未來時代的指南。”②伊斯蘭堡戰略研究所研究員尼姆拉·沙基爾（Nimra Shakeel）指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回答時代問題的理念，是解決世界問題的中國方案和中國大國外交理念的重大創新。“中巴經濟走廊和‘一帶一路’建設，正在通過共贏合作的方式將沿線各國人民聯合起來，共同發展，共享利益，為全球落實2030年議程作出了積極貢獻。這也是中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初衷。”③

中國積極參與全球治理體系改革和建設，為維護世界和平穩定，推動全球治理體系向著更加公平合理的方向發展，發揮了積極作用。《巴基斯坦觀察家報》刊文指出：“自1990年首次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以來，中國軍隊先后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近30次，出動維和官兵5萬余人次。中國維和官兵足跡遍布柬埔寨、剛果民主共和國、利比里亞、蘇丹、黎巴嫩、塞浦路斯、南蘇丹、馬里、中非共和國等20多個國家和地區。他們為促進和平、解決爭端、維護地區安全穩定作出了重要貢獻。”④法國國際關系研究所亞洲研究中心中國研究部主任馬克·朱利安（Marc Julienne）等認為，在維護國際社會和平與安全方面，中國提出的主權平等、和平發展等國際關系理念是中國作為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和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對世界發展作出的重要貢獻。中國以《聯合國憲章》為宗旨，倡導主權平等、不干涉別國內政、和平解決矛盾等原則，積極推動聯合國及聯合國安理會的發展與改革。⑤

（四） 中國式現代化豐富了世界現代化理論內涵

中國式現代化是立足于中國國情的偉大實踐和理論創新，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了人類文明形態，豐富了世界現代化的理論體系，有力地證明了現代化并非西方化。

中國式現代化堅持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提升了國家創新能力，推動了經濟社會發展。德國共產黨教育委員會委員理查德·霍曼（Richard H？觟hmann）認為，不同于西方的自由市場主義，中國在現代化的進程中探索出的國家監管與市場自由相結合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模式顯現出了強大的生命力。“在新時代的中國，國家增加了對市場和經濟的宏觀調控。黨和國家的意志通過黨組織對企業決策形成影響。”中國正在集中精力“通過人工智能和大數據處理進一步提高經濟規劃和社會管理的效率”。①意大利中國問題學者加布里埃爾·阿爾貝托（Gabriele Alberto）認為，“企業改革創新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重要驅動力”，“一方面是國家主導的產業發展導向型政策，另一方面是市場機制的運作方式，兩者之間復雜而不斷演變的相互作用，構成了中國獨特經濟模式的本質”。②

中國式現代化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將“共同富裕”的理念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指導原則，使不同群體都能享受到發展的紅利，避免了西方現代化中貧富差距的問題。國際投資公司太盟集團（PAG）首席執行官單偉建（Weijian Shan）認為，中國將大量財政預算投資到人民關心的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在過去的15年里中國建設了世界上最長的高速鐵路系統，是世界上其他國家總和的兩倍。中國的高鐵可以在大約4個小時內覆蓋波士頓和芝加哥之間的距離，而美國鐵路公司最快需要22個小時。中國能夠在基礎設施上投入如此之多，原因之一是中國將大量財政預算投資在民生而不是其他方面”③。彭博社全球業務團隊成員克里帕·賈亞拉姆（Kripa Jayaram）等稱：“中國在短短7年內減少的空氣污染量與美國在整整30年中減少的空氣污染量相當，中國幫助降低了全球平均煙霧水平。”“根據芝加哥大學能源政策研究所的數據，從2013年到2020年，中國空氣中的有害顆粒物含量下降了40％。如果持續下去，中國人平均預期壽命將增加約2年。”④

二、 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特點

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受到其價值立場、信息來源、研究范式等主客觀因素的深刻影響，研究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特點，對我們正確認識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觀點的形成邏輯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一） 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的積極評價反映了國際社會的普遍態度

客觀實際是形成主觀認識的物質基礎，中國式現代化的歷史性成就為國際社會形成對中國式現代化的認知提供了客觀基礎。從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狀況來看，凡是對中國式現代化秉持客觀公正態度的國際組織、媒體和個人，都積極評價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意義。

從國際重要組織來看，包括聯合國（The United Nations）、世界貿易組織（Th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世界氣象組織（The World Meteorological Organization）、世界銀行（The World Bank）、國際復興開發銀行（The World Meteorological Organization）、聯合國糧農組織（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等在內的重要國際組織，都從不同的角度對中國式現代化給予了高度評價，稱贊中國式現代化給世界發展帶來的積極影響。2017年2月10日，聯合國社會發展委員會（Commission for Social Development）第五十五屆會議協商一致通過“非洲發展新伙伴關系的社會層面”決議，呼吁國際社會本著合作共贏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精神，加強對非洲經濟社會發展的支持。這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首次被寫入聯合國決議，彰顯了國際社會對“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普遍共識。①世界銀行發布的2022年《中國國家氣候與發展報告》（China Country Climate and Development Report）稱，“中國在低碳能源供應和低碳交通領域已經走在世界前列，風電和太陽能發電裝機容量分別占全球的三分之一和四分之一。目前中國擁有超過400萬個可再生能源領域就業崗位，占全球總數的一半以上。在國內高儲蓄的推動下，中國也正在成為綠色金融的全球領先者，擁有世界最大的綠色債券和綠色信貸市場”②。

從國際主流媒體來看，包括《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彭博社（Bloomberg）、《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雜志、美國《外交官》（The Diplomat）雜志、新加坡《聯合早報》（Lianhe Zaobao）等在內的國際主流媒體，都從不同角度關注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實踐和歷史成就，積極評價中國式現代化為解決人類共同面對的問題貢獻的智慧和方案。《經濟學人》雜志刊文稱，中國的計劃經濟時代已經結束，但是“目前的五年規劃更加靈活，不再是具體的規定，更像是中國共產黨發出的國家發展宣言。五年規劃具有重要的影響力，地方官員、企業、銀行，都會以此調整他們的發展戰略。”③2020年2月，國際權威雜志《自然》（Nature）刊文指出，伴隨著日益增強的綜合國力與全球影響力，中國已成為世界生態保護行動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當前全球物種與生態系統正處于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中國國內生態保護戰略所取得的巨大進展給予了中國更強大的信心，在全球生態議題的議程設置中發聲并發揮領導性的作用；在接任《生物多樣性公約》主席國之后，中國將基于自身治理經驗促成世界各國同意可量化的生態戰略目標，并推動全球環境危機的緩和與改善。①

從國際知名人士來看，包括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澳大利亞前總理、現任美國亞洲協會主席、亞洲社會政策研究所所長凱文·陸克文（Kevin Rudd），“社會主義中國之友”網站聯合主編卡洛斯·馬丁內斯等在內的知名政要、學者和記者，都積極評價中國式現代化對世界發展的推動作用和示范效應。例如，古特雷斯稱，“中國在減貧領域的成就，證明了中國在制定并落實可持續發展目標方面擔任的重要角色。通過南南合作，中國的減貧成就為其他國家提供了有益經驗”②。陸克文認為，“中國政府宣布將在2060年之前實現碳中和，表明中國不僅愿意參與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治理，而且中國希望在全球氣候治理中發揮出領導作用。”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中國在經濟、環境和氣候方面所做的努力將深刻地影響未來世界發展的方向”。③卡洛斯·馬丁內斯認為，“為什么中國能夠把扶貧工作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為什么要投資可再生能源、植樹造林和保護生物多樣性？為什么要在全國范圍內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因為中國是社會主義民主國家，人民的優先事項就是政府的優先事項。沒有哪個資本主義國家能做到中國的成就；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結構根本不允許這樣做”④。

（二） 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存在著“西方中心論”的偏見

實現現代化是世界各國的發展目標，世界各國也在根據各自的實際國情探索適合自己的現代化道路。因為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首先完成了現代化，并在此基礎上構建了現代化的理論和概念，所以往往以“教師爺”的姿態對其他國家的現代化評頭論足。

在持“西方中心論”者的眼中，中國式現代化違背了現代化的原則和宗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但是在美國學者馬丁·喬森帕（Martin Chorzempa）看來，中國加強對金融科技的監管和調控是專制、壟斷和監視的表現，“這與美國和其他自由民主國家的社會價值觀有根本性的沖突，對任何試圖學習中國發展模式的國家都構成重大挑戰”⑤。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但是《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批評中國應當為全球氣候變化負責，因為中國現在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也是全球變暖溫室氣體的最大年度排放國。①中國式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但是德國外交關系委員會 （DGAP） 亞洲項目高級研究員塔特洛（Tatlow）稱，中國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反映了中國傳統的“天下觀”，顯示出中國仍想將自己置于世界中心地位的利益訴求，對自由民主構成了挑戰。②

上述觀點，充滿了意識形態偏見和傲慢。部分人之所以以“西方中心論”詆毀中國式現代化，是因為中國式現代化推動了中國的崛起，對世界格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西方“世界秩序領導者”的幻夢與中國日益崛起的現實之間的矛盾對西方一直宣揚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形成了沖擊。這種沖擊，極大地打破了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尤其是美國的固有認知，挫傷了他們的道德優越感。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名譽教授約瑟夫·奈（Joseph S. Nye Jr.）曾指出：“美國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貿易國和最大的雙邊貸款國。到2020年，將近100個國家將中國視為最大的貿易伙伴，而與美國有這種關系的國家只有57個。”“中國在經濟上的成功提升了它的軟實力。”“在人工智能時代，七大全球公司（谷歌、臉譜網、亞馬遜、微軟、百度、阿里巴巴和騰訊）中近半數來自中國。”③美國經濟學家邁克爾·哈德森（Michael Hudson）也認為：“在過去的20年里，中國的社會主義發展主要支撐了西方的繁榮。但這種動力正在被拒絕，被譴責為一種生存威脅，正是因為它是成功的社會主義，而不是新自由主義的剝削。” ④“西方中心論”本質上是一種狹隘的意識形態偏見，“它一方面以資本主義文明的全球擴張為經驗基礎和動力源泉，另一方面又為資本主義在全球范圍內建立統治秩序和進行意識形態滲透作‘合理化’論證”⑤。例如，那些批評中國應為世界氣候變化負責的人，實際上是他們站在自詡的“正義”制高點上對后發國家發展進程中的必然階段進行詰難，他們不僅對中國在應對氣候變化中的貢獻視而不見，而且選擇性忽視其自身在數百年工業化進程中對環境的污染。

（三） 國際社會對于中國式現代化的熟知程度影響著他們的評價態度

國際社會對于中國式現代化的評價是建立在他們對中國式現代化的了解和認識基礎之上的。其對中國式現代化的客觀現實情況認知越清楚，對中國式現代化的評價也就越接近客觀現實；相反，對中國式現代化越是缺乏了解，得出的結論越是偏離事實。

在國際社會中，有一部分對中國及中國共產黨比較熟悉的群體，他們或與中國共產黨有相同的馬克思主義信仰，與中國共產黨往來較為頻繁；或在中國生活多年，通過長期的實地調研，對中國的經濟社會情況有自己的切身體會；或雖身居國外，卻深耕于中國研究多年，深刻了解中國國情和當代政策。這部分群體積極評價中國式現代化取得的偉大成就，稱贊中國式現代化對世界發展的推動作用。亞洲開發銀行東亞局局長詹姆斯·林奇（James Lynch）在接受采訪時表示，“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有幸到中國南方一些省份考察”，“縱觀過去40年，中國的減貧和經濟社會發展方針一直具有高度的戰略性，‘三農’問題長期以來被視為多部門工作的重心。中國政府的扶貧開發模式呈現出鮮明的中國特色，特別是廣泛動員社會力量參與扶貧。這種方法充分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①。美國中國問題專家扎克·戴奇瓦德稱，“我曾與各種公司的代表團談過，從德國汽車制造商到美國零售商，他們告訴我訪問中國的部分任務是學習中國的數字技術，并將這些經驗帶回國內。因此，我們要以中國發展速度更新我們的知識，正如俗話說，‘如果你在過去6個月里沒有去過中國，你就沒有去過今天的中國’”②。牛津大學中國研究中心主任拉納·米特（Rana Mitter）在《西方人對中國的誤解》（What the West Gets Wrong about China）一文中指出，“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阿什中心2020年7月的民意調查數據顯示，中國民眾對中國政府的滿意度為95%。我們在中國當地的考察證實了這一點。我們遇到的大多數普通人不僅沒有覺得他們的個人權利受到國家的限制，而且認為國家給他們的發展提供了豐富機會。許多中國人并不相信西方民主是經濟成功的必要條件，他們相信中國政府才是高效負責的”③。這部分群體能夠比較準確地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具體內涵和重要意義，并且往往也能對一些不實言論進行抨擊回應，并為西方正確處理與中國的關系提出了一些建設性意見。

由于國外相關國家發布新聞言論門檻較低，一些對中國情況不甚了解或別有用心的人員和組織，往往為尋求熱點或實現其特定目的，也發布一些所謂與中國式現代化相關的內容。實際上這些內容往往是斷章取義，或者是別有用心地進行攻擊詆毀，不完全符合或根本違背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實際情況。例如，有部分人根本沒有到過中國或者接觸過中國的實際情況，僅僅依靠從網絡上搜集到的信息，便得出對中國相關問題的研究結論，其正確性則不言自明。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后不久，美國國會服務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就發布了《圖標中的中國政治制度：二十大前的中國政治概覽》（China’s Political System in Charts： A Snapshot before the 20th Party Congress）的報告，該報告明確指出：“本報告中的大部分信息來自中國的資料，包括中國的官方網站和中國國家媒體的中文報道。在已知這些資料的英文譯本的情況下，國會服務處努力在腳注中說明這些資料。由于很難將羅馬化的人名追溯到其原始的漢字，而且中國政治機構的名稱往往可以用多種方式翻譯成英文，因此國會服務處在本報告的圖表中加入了漢字以供參考。”①美國國會服務處是美國官方專門研究機構，尚且主要依靠網絡搜集到的信息進行研究分析，更何況一些非專業機構和人員。正因為如此，挪威外交官埃里克·索爾海姆（Erik Solheim）批評一種現象，即有一些人，“他們對中國的情況一無所知，卻能‘令人信服’地談論中國。如果一個人不知道加利福尼亞和紐約之間的區別，那么他就不會被當作美國問題的專家。但是在挪威，你可以看到一個不知道中國省名的人能夠以中國問題專家的身份出現在挪威媒體上”②。德國統一社會黨前總書記埃貢·克倫茨（Egon Krenz）也曾表示，“每次從中國回來，我都更加清楚地意識到，德國人對中國了解得太少了，之前看到的很多信息都是片面的、錯誤的。如果想真正了解什么是社會主義，那么中國共產黨的經驗是絕對不能被忽視的”。③

三、 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認知的啟示

中國古人講：“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國際社會對于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知和評價，為我們提供了認識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他者”維度，有助于豐富和完善我們對中國式現代化世界意義的認識，為我們在國際上講好中國式現代化的故事提供重要參考。

（一） 及時跟蹤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研究動態

跟蹤和分析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研究的動態，目的在于主動把握國際學術最前沿，掌握誰在研究和怎樣研究中國式現代化的問題。我們只有掌握了這些研究動態，才能分析其研究的內容、目的及意義。

關注國外主流智庫研究。國外主流智庫大多具有專業研究隊伍、扎實的研究基礎、豐富的研究資料和充足的研究資金，能夠對某一問題開展深入持久的研究，形成具有一定影響力的研究結論。據統計，“2020年50家西方主流智庫共發布涉華研究報告3292篇，比2019年（3098篇）增加6%。其中，美國智庫依然是涉華研究的主體，占據涉華輿論話語主導權。此外，西方智庫還舉辦多場涉華專題研討會，圍繞中美博弈、中國經濟發展、‘一帶一路’建設的潛在挑戰及國際影響等展開深入討論”④。在黨的二十大召開期間和結束后不久，圍繞黨的二十大提出的“中國式現代化”問題，國外相關智庫開展了密集的研究，發布了一系列影響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認知的研究報告。比如，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在2022年10月19日發布了一份報告，對中國所面臨的外部環境進行了分析，認為中國對國家安全與國家統一日益關注①；德國墨卡托中國研究中心（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在2022年10月20日出具了一份名為《習近平向黨代會報告的要點》（Key Takeaways from Xi’s Report to the Party Congress）的報告，對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報告中的重點內容進行了分析，涉及中國的主權、經濟、科技等方面②；英國海外發展研究院（Overseas Development Institute）在2022年10月26日發布研究報告，提出中國式現代化正在重塑中國的發展方式和全球治理方式，強調中國共產黨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的領導作用。③這些研究報告具有較強的時效性和應用性，有意搶占中國式現代化的國際話語權，需要我們高度重視并跟蹤分析。

關注主流媒體報道。新聞媒體以傳播信息為主要功能，在滿足公眾信息需要中實現自己的價值。隨著中國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重要，關注中國式現代化的未來發展成為越來越有價值的新聞信息。大部分國外主流媒體都開設了中國專欄，專門報道中國及中國式現代化的相關議題。例如，《赫爾辛基時報》與中國人民網開展合作，推出了“中國新聞專區”，專門收錄關于中國的新聞報道。《經濟學人》雜志、《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媒體，每期都有關于當代中國政治和社會經濟發展的相關文章。媒體報道是社會輿論的風向標，對引導公眾認知有重要作用。在這些媒體報道中，既有援引中國《環球時報》、新華社、中新網、中國國際電視臺等媒體的信息進行一般性介紹的，也有專門的政要學者時政評論和研究報告；既有關于中國式現代化探索實踐與成就的正面報道，也有以中國式現代化渲染“中國威脅論”、惡意丑化中國形象的負面報道。對此，我們既要積極支持和宣傳那些客觀真實的新聞報道，更要回應和批判那些別有用心的負面報道，向國際社會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

關注權威人士的個人言論。政要、學者及其他專業人員的個人學術研究，是國外中國式現代化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政要、學者及其他專業人員在自己領域內往往享有較高的聲譽和威望，所以他們的觀點在國際輿論場上具有重要引導作用。2018年，美國哈佛大學費正清研究中心邀請哈佛大學不同領域的專家學者，從歷史、現實和未來的維度研究中國相關問題，并以《中國的問題》（The China Questions）為名結集出版。其中，美國哈佛大學教授溫奈良（Nara Dillon）深入研究了中國的脫貧攻堅，她稱贊中國的減貧工作為世界貧困地方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經驗，即中國政府在測算貧困、制定標準、研究世界范圍內的減貧方法時下了很大功夫，從中得出的數據在政策制定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中國政府的減貧政策是在經濟發展方面幫助貧困的家庭，根據情況的變化制定出有針對性解決貧困問題的經濟發展項目；中國政府在減貧過程中實施福利計劃，把避免極度貧困和增加人力資本作為長期投資、穩定經濟增長的福利項目。上述三種經驗不僅適用于中國，也可適用于當前面臨著貧困問題的亞洲和非洲7.84億人口。①《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邁克爾· 麥克福爾（Michael McFaul）曾在中國考察游歷，他高度稱贊中國在大規模基礎設施建設、縮小收入差距以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規劃等方面的制度優勢，使中國道路呈現出一種與美國完全不同的模式。相比之下，美國政治出現了兩極分化問題，使美國在基礎設施建設和解決收入不平等問題上毫無成就。②這些研究成果，為國際社會正確認識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了有利條件。由于國外專家學者的價值立場、信息資料、理論方法等與我們不同，對于他們的研究成果，我們要堅持辯證的原則，汲取有益成果而不迷失自我，批判錯誤觀點而不妄自菲薄。

（二） 加強不同形式的中外交流

相互交流是形成了解和認知的前提和基礎。開展不同形式的中外交流活動，既推動國際社會更好地了解和認識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成就和意義，也推動中國社會更好地了解和認識國外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認知狀況、基本特點和主要目的，有助于消除誤解、擴大共識、增進互信。

推動中外官方之間的交流。官方舉辦的交流活動因為關注度高，所以容易產生較大的社會效應。黨的二十大勝利閉幕后不久，中國國際電視臺舉辦了“中國式現代化與世界”的電視主題論壇，邀請了包括中國、美國、巴西、南非、英國等多個國家在內的專家學者對中國式現代化進行研討，促進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解和認識。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中外官方之間的對話交流，積極加強同各國政黨和政治組織交流合作。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同社會主義國家執政黨和進步力量的團結合作不斷深化，同周邊國家政黨關系更加穩固，同發展中國家政黨交流合作日益密切，同發達國家政黨機制化交往日臻成熟，同新興政黨交往不斷取得新突破，積極參與國際和地區多邊政黨活動，推動更多外國政黨和政治組織與我們黨攜手并肩，共同擔負起維護世界和平、促進人類進步的時代責任，贏得國際社會廣泛響應”③。為更好地營造良好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國際輿論環境，我們應該強化這種官方間的文化交流，闡釋好中國式現代化的豐富內涵和本質特征，既彰顯中國之治、中國之路、中國之理，也為有需要的外國政黨加強自身建設、提升治理能力、改善民生福祉提供參考借鑒。

加強高校之間的學術交流。高校是學術研究和人才培養重鎮，中外高校之間的交流合作，不僅能推動青年學生間的相互了解，而且能夠對中國式現代化相關問題進行學術研討，深化對中國式現代化豐富內涵和價值意義的研究。例如，黨的二十大勝利閉幕后，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于2022年11月19日成功舉辦了“全球發展與中國現代化進程”國際論壇，包括巴黎政治大學、英國牛津大學、新加坡國立大學等多所國外知名大學，圍繞全球發展與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問題進行了深入研討，對在國際上闡釋中國式現代化的豐富內涵和價值意義起到了積極作用。不僅如此，我們還應出臺相關政策，鼓勵中國高校與國外高校之間的交流合作，為國外留學生和學者在中國學習和交流提供便利條件。這些國際學生和學者是中國式現代化成就的體驗者和親歷者，他們具有講好中國式現代化故事的先天優勢，有助于在環境保護、科技發展等共同關心的問題上傳播中國先進做法，提高國際社會對中國式現代化的了解和認知程度。

鼓勵中外民間的交流了解。國外高度重視從中國民間了解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情況。2021年12月，美國大西洋理事會斯考克羅夫特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Scowcroft Center for" Strategy and Security）高級研究員德克斯特·蒂夫·羅伯茨（Dexter Tiff Roberts）在《什么是“共同富裕”及其將如何影響世界》（What Is ‘Common Prosperity’ and How Will It Change China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the World）的研究報告中發出呼吁，稱盡管美國政府決定對中國企業進行嚴格的限制，有些人甚至主張與中國經濟脫鉤，但是美國政府仍然要鼓勵與對美國不構成威脅的中國著名商業領袖和企業家進行接觸，為他們到訪美國提供簽證、商務旅行的便利，同時也要資助美國機構或大學開展中國政治和經濟的研究，鼓勵他們在中國開展與中國基層社會組織的合作，詳細了解和掌握中國的發展情況。①中國人民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參與者、見證者和受益者，對中國式現代化最有發言權。我們要積極鼓勵廣大人民群眾以民間喜聞樂見的方式，向外界展現他們的日常工作、生活和娛樂，展現中國人勤勞智慧、奮發上進的偉大民族精神，展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底蘊和現實基礎。

（三） 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

從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研究的當前狀況來看，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在國際輿論場上影響著中國式現代化話語權。正因為如此，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指出，“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②。

講好中國式現代化的故事。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了人類發展史上的奇跡，中國在政治上發展了全過程人民民主，使各方面制度和國家治理能夠更好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創造；在經濟上躍居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歷史性地解決了困擾我國數千年的絕對貧困問題；在文化建設上堅定了文化自信，不斷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的繁榮發展；在生態上推進美麗中國建設，促進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在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上，成為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的重要力量……。這些事實是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是中國對人類文明作出的重要貢獻。但是，這些客觀事實并沒有得到有效的總結和提煉，沒有形成一個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敘事體系。當前，我們要加強對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經驗的歸納總結，將這種客觀的事實轉化為認知的事實，給予其解釋，賦予其意義，使之成為一個系統完整的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認知敘事。例如，我們要深化對脫貧攻堅過程、成就和經驗的研究，以生動的故事、具體的事實、嚴謹的數據向外展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使國外公眾在中外比較中理解“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的實際含義。這是我們向世界講好中國式現代化故事、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的重要前提。

旗幟鮮明地批駁國外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錯誤認知。針對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錯誤認知，我們要形成“問題清單”，并在此基礎上深入分析其產生的深層原因，從事實依據、民眾態度和國際正義力量的角度給予回應和駁斥。例如，針對將“人類命運共同體”污蔑為中國借此重振昔日輝煌、重塑國際秩序的觀點，我們要著重講清楚“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對世界各國應對面臨的共同危機和挑戰的重要意義；對于將“共同富裕”解讀為“專制控制”的觀點，我們要講清楚“共同富裕”的中國傳統文化內涵與社會主義本質要求；對于將“一帶一路”歪曲為“債務陷阱”的觀點，我們要講清楚“一帶一路”在帶動沿線國家經濟發展過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面對錯誤觀點，我們既要敢于發聲，也要善于發聲，只有堅定地回擊國外關于中國式現代化的各種錯誤觀點，才能澄清國外公眾的誤解，才能擴大中國式現代化話語權。

加強構建中國式現代化的理論和概念。西方國家之所以掌握著“現代化”的話語權，是因為他們建構了現代化的理論和概念，壟斷著現代化的定義權和解釋權。中國式現代化超越了西方現代化的范疇，創造了人類現代化的嶄新模式和發展路徑，其既具有社會主義必然取代資本主義的社會歷史發展的普遍性，又具有中國特殊國情所決定的特殊性，是歷史發展規律的普遍性與特殊性相結合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現代化。正如美國政治學家薩繆爾·亨廷頓（Samuel P. Huntington）在《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中所說，“如果非西方社會要想實現現代化，它們必須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西方的道路”，“充分利用自己的傳統、體制和價值觀，在此基礎上實現現代化”。①擴大中國式現代化國際話語權，我們要重點對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經驗進行理論歸納和總結概括，構建起體現中國特殊性和世界普遍性的現代化理論和概念，從內涵、特征、意義等多個角度做好對中國式現代化的宣傳闡釋工作，使中國式現代化成為國外公眾愿意聽、能聽懂、能記住、能傳開的中國概念。

（責任編輯：肖舟）

① ②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2頁。

③ Hannes A. Fellner，“Ohne Kommunistische Partei kein neues China，” https：//www.unsere-zeit.de/ohne-kommunistische-partei-kein-neues-china-158071/，訪問日期：2023年10月18日。

① “Sisi Extends Congratulations to China on 100th Anniversary of Founding of Communist Party，” https：//english.ahram.org.eg/NewsContent/1/64/416393/Egypt/Politics-/Sisi-extends-congratulations-to-China-on-th-annive.aspx，訪問日期：2023年10月18日。

② “Reshaping China’s Image： Ten Years of Xi Jinping，” https：//sputniknews.com/20221116/reshaping-chinas-image-ten-years-of-xi-jinping-1104283072.html，訪問日期：2023年10月18日。

③ Carlos Martinez，“Interview with Carlos Martinez： The US Aims to Weaken Russia and Further its Long-term Project of Containing China，” https：//invent-the-future.org/2022/07/interview-with-carlos-martinez-the-us-aims-to-weaken-russia-and-further-its-long-term-project-of-containing-china/，訪問日期：2023年10月18日。

④ Zak Dychtwald，“China’s New Innovation Advantage，”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May-June 2021，pp.55-60.

① Pakistan Observer，“Building Shared Future for Humanity Ultimate Vision of China： Xi，” https：//pakobserver.net/building-shared-future-for-humanity-ultimate-vision-of-china-xi/，訪問日期：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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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趙坤、劉同舫：《從“文明優越”到“文明共生”——破解“西方中心論”》，《理論視野》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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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王翀、李占英：《2020年西方主流智庫涉華研究新特點與啟示》，《對外傳播》202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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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46頁。

① 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周琪、劉緋、張立平、王圓譯，新華出版社，1998年，第16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