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羅先特區中國游客客源市場分析

[摘要] 跨境旅游作為中朝邊界的特色旅游產品，每年吸引了很多中國游客。為了更多地招徠赴朝鮮旅游的中國游客，在對朝鮮羅先特區的旅游業發展情況進行梳理的基礎上，通過實證研究的方法對赴朝鮮羅先特區的中國游客的人口學特征、行為特征、旅游效果等三個方面進行數據分析，最后提出五個方面的對策，即深化中朝合作，簡化通關手續；以市場為導向，開發多元化旅游產品；積極引進外資和技術，完善旅游地接待設施；建立旅游信息平臺，暢通信息渠道；提高從業人員素質，提升服務水平，以期助推中朝跨境旅游的進一步發展。

[關鍵詞]朝鮮羅先特區；客源市場結構；游客行為；中國游客

[中圖分類號]F312.5.59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007（2023）03-052-07

[收稿日期]2022-01-06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東北地區邊境旅游發展轉型與旅游“兩區”建設路徑及模式研究》，項目編號：17BJY013；國家民委民族研究項目《新時代民族地區鄉村旅游扶貧實現路徑及模式研究》，項目編號：2018-GMB-040；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圖們江三角洲跨境旅游合作區的發展路徑、合作機制及模式創新研究》，項目編號：2016B306。

[作者簡介]1.李英花，女，朝鮮族，延邊大學藝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旅游地理、邊境旅游；2.吳雨晴，女，延邊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邊境旅游、民族旅游。（延吉 133002）

資源和客源市場是旅游業發展的核心要素，其開發程度和開發規模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旅游業未來的發展前景。旅游業對市場有著非常大的依賴性，因此如何通過準確的旅游市場定位進一步開發客源市場，對于地方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

通過對游客行為進行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相關行為發生的內在機理，進一步總結發現游客的流動規律，從而更好地科學宣傳旅游目的地，合理開發旅游產品。[1]（19-25）因此本文采用問卷調查法和定量分析方法，詳細分析朝鮮羅先特區旅游發展情況和中國游客客源結構，進而為朝鮮羅先特區招徠更多的中國游客提出針對性的建議。

一、朝鮮羅先特區旅游業發展情況

（一）羅先特區主要旅游資源

羅先特區位于朝鮮半島東北部，地處中國、朝鮮和俄羅斯三國交界處，邊境線達64公里，總面積為746平方公里。1991年，羅津先鋒自由貿易區正式建立，后升級為特別市。羅先特區是朝鮮唯一的免簽證地區。羅先特區包括羅津市、先鋒、雄尚和豆滿江4個城鎮，并包含羅津港、先鋒港和雄尚港三個常年不凍港口。羅先市旅游資源非常豐富，主要旅游景點有琵琶島、羅津港碼頭、金日成金正日銅像、金日成金正日花溫室、羅先市美術展覽館、兒童表演劇院、羅先市美術館、羅津革命事跡館、海洋革命事跡地、羅津市中心劇場等。[2]（113-117）

（二）中國琿春與朝鮮羅先主要旅游線路

琿春的國家一類口岸圈河口岸是赴朝鮮羅先市的唯一必經口岸，朝鮮一側口岸是元廷里口岸。經過這兩個口岸赴朝鮮羅先的主要旅游線路有琿春—羅先2日大巴游、琿春—羅先3日自駕游、琿春—羅先—俄羅斯符拉迪沃斯托克4日環3國游、琿春圈河口岸—朝鮮羅先市元廷里口岸1日游、琿春防川風景區—朝鮮豆滿江市1日游。

二、調查設計及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通過實證研究的方法，于2017年7-8月、2018年7-8月、2019年7-8月，在琿春對朝口岸（圈河口岸）針對中國游客進行問卷調查。共計發放300份調查問卷，回收有效問卷243份，有效率為81.0%。問卷主要由游客的人口學特征、行為特征、旅游效果三個方面構成。調查結果的數據主要通過頻次分析和均值分析利用SPSS20.0統計軟件進行處理。

三、調查結果分析

（一）客源市場結構分析

1.游客性別與年齡結構分析

朝鮮羅先特區中國游客性別及年齡構成分析結果顯示，男性游客占56%，女性游客占44%，性別比約為1.27﹕1，基本與全國平均出游性別比持平。近年來，隨著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可支配收入不斷增加，出境旅游的需求也相應提升，因此旅游市場中的女性游客占比呈快速增長態勢。

調查結果顯示，41-50歲、51-60歲年齡段游客為客源市場的主要組成部分，所占比例分別為30.7%、23.8%。此階段游客多為中年人群體，中年人處于人生的黃金期，身體康健、工作穩定、收入也有相應的保障，這一階段的游客出于實現自我價值的需求及對文化的需求等等相應對外出旅游有更高的需求；其次為31-40歲年齡段的游客和21-30歲年齡段的游客，這兩個年齡段的游客多為青年人群體，31-40歲年齡段的游客占比18.2%，此年齡段游客多處于事業上升期，家庭負擔較重，時間與經濟條件都有所限制，因而占比相對較少。21-30歲的游客精力旺盛、體力充沛，對新鮮事物有強烈的新奇感，但經濟條件相對有限；60歲以上的老年人以及20歲以下的青少年或少兒所占比例分別為9.1%和3.5%，老年游客群體和青少年游客群體多受朝鮮旅游認知情況的影響。另外，老年游客的身體狀況和青少年的經濟條件也是制約這兩類游客赴朝鮮旅游的因素。由此可以看出，中年游客是赴朝旅游的主流群體。當然，未來也應重視對于老年游客群體和青年游客群體市場的開發。中國的中老年游客群體對朝鮮懷有深厚的情誼，普遍對朝鮮戰爭史有濃厚的興趣。青年游客對于“類似于改革開放前的中國”且長期封閉而帶有神秘色彩的朝鮮當今社會面貌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出游愿望強烈，因而在設計旅游線路及提供旅游服務的同時，應當注意迎合這兩部分群體的需求。

2.游客收入、文化程度與職業分析

游客的收入、文化程度與職業等相關因素會對游客的出游能力與出游意愿產生一定的影響。游客的收入水平既會影響到游客對旅游目的地及旅行方式的選擇，也會直接影響其旅游期間的消費水平。[3]（65-66）調查結果顯示，朝鮮羅先特區中國游客人均月收入在1001-3000元者占比51.1%、3001-5000元者占比24.1%、1000元以下的游客占比11.3%、5001-10000元者占比7.5%、10000元以上者占比6%。由此可見，赴朝游客主要是中等消費者類型；其次是3001-5000元者，也占了較大比重；而5000-10000元者和10000元以上的高消費者類型則較少。

赴朝鮮旅游的中國游客的文化程度調查結果顯示，本科及以上學歷者占45.3%，大專學歷者占23.8%，高中學歷者占22.3%，初中及以下學歷者占8.6%。由此可見，大專及以上的學歷者占絕大比重，為69.1%，成為赴朝旅游的主體。由此可以說明赴朝旅游的游客文化層次較高，他們有著強烈的求知欲望和較高的審美品位，旅游產品開發以及營銷應當注重不同文化層次客源市場各自獨特的需求，并以該群體為主要目標市場，側重旅游產品的深層次開發和挖掘以提高旅游產品的文化內涵與品位。

從游客的職業統計結果來看，事業單位人員占比25.5%，企業單位人員占比25.5%，其他人員占比19.1%，公務員占比10%，學生占比7.1%，農民占比6.4%，離休人員占比5.7%?？梢钥闯?，除其他人員外，企業和事業單位人員占比較大，此類游客群體工作和收入比較穩定、福利待遇優越、閑暇時間比較豐富、單位組織集體旅游機會多、或出差等公務旅游增多，因此出游機會較多；其次公務員和學生群體也占了相當部分比重，公務員群體工作穩定、有固定假期，且隨著帶薪休假制度的推行，大大增加了公務員出游的機會。學生群體時間充裕，多利用寒暑假旅游；最后，農民和離退休人員占比較低，農民收入普遍較低，且受時間限制，因此農民群體的出游意愿與能力均較低。離休人員雖然時間充裕，但由于健康問題和經濟因素會制約其旅游行為。

3.游客客源地分布分析

旅游空間距離的長短與旅游所花費的成本呈正比例關系，一般來說，空間距離越長，旅游所花費的成本也會相應增加。[3]（68-69）根據整理統計，赴朝中國游客在游客的客源地分布中，東北地區占比57.1%、華北地區占比21.4%、華東地區占比16.7%、華南地區占比2.4%、華中地區占比2.4%，其他地區占比均為0。由此可以看出，延邊邊境旅游市場的一級客源市場為東北市場，二級市場為華北市場和華東市場。另外，調查結果顯示，在東北地區的游客構成中，吉林省內的游客占比最大，這說明游客的出游能力、出游意愿與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游客的收入、旅游距離長短有密切的關系，經濟發展水平越高、收入越高、距離越近，游客出游的愿望和能力也就越強。調查發現，朝鮮羅先特區沒有中國西南、西北地區的游客。

（二）游客行為特征分析

1.游客旅游動機分析（多選）

調查結果顯示，游客赴朝鮮旅游的動機以觀光旅游為主，所占比例高達87.4%，休閑度假旅游占比8.4%、其他占比2.8%、商務會議占比1.4%、文化科技交流占比0.7%。由此可以看出，朝鮮仍處于旅游業發展的初級階段，以觀光旅游為主要形式，主要為游客提供以自然風光、朝鮮歷史建筑觀光等為主的旅游產品。另一方面，朝鮮的相關基礎設施仍較落后，電力、交通運輸、住宿設施、娛樂項目都有待進一步的建設與提升。隨著朝鮮旅游業的不斷發展，單一的觀光旅游無法滿足游客日趨復雜與多樣化的旅游需求，而休閑度假型旅游產品則將成為未來的主流旅游產品。因此，朝鮮旅游應當重視旅游產品的豐富性，注重開發符合游客現代化需求的新產品，如依托優越的自然環境開發休閑度假、健康療養的旅游產品等。

2.游客獲取旅游信息渠道分析

旅游地旅游發展水平的高低與其旅游資源本身旅游價值及其開發程度相關，又與旅游地的宣傳力度相關。目前游客獲得旅游信息的渠道是多樣化的，根據朝鮮羅先特區中國游客傳媒渠道選擇分析結果（多選），旅行社宣傳手冊占比35.7%，這與旅游企業宣傳促銷成本有很大關系；親朋好友推薦占比29.4%，反映了游客對于赴朝旅游比較滿意；電視、廣播等媒介、網絡媒介、戶外廣告占比較低，分別為14.0%、11.2%、2.1%，這主要受朝鮮的政治環境、網絡等基礎設施建設、旅游業發展水平等相關因素限制。由此可見，旅行社宣傳手冊和親朋好友推薦對游客的出游決策影響很大，因此朝鮮首先在制作旅游宣傳手冊時應當確保其內容設計、外觀方面具有吸引力；其次朝鮮應進一步提升游客滿意度，確保其良好口碑效應，以便拓展潛在旅游市場；再次，重視電視、廣播以及網絡媒介的宣傳作用；最后，網絡媒體宣傳是旅游業最有效的宣傳營銷方式之一，因此朝鮮應加快互聯網的建設，積極利用互聯網強有力的輻射與帶動作用來培養潛在旅游市場。

3.游客總消費與旅游商品購買分析

調查結果顯示，花費在1000元以內的游客占43.7%，1001-2000元者為30.9%，2001-3000元者占12.7%， 5000元以上者為8.7%，3001-5000元者為4%。因此整體來看，赴朝游客的消費水平較低。盡管朝鮮物價水平在全世界范圍內處于低水平，但是旅游目的地的商品價格卻并不便宜，很多商品價格同中國境內的商品價格不相上下。而中國游客消費水平較低的原因一方面與邊境旅游本身存在距離較短、花費較少的特點有關，另一方面朝鮮購物店內的商品形式單一，紀念品制作粗糙，不講究質量，難以對游客形成較大的吸引力。

在購買旅游商品一欄中（多選），赴朝游客購買商品數量所占比例：魚類產品（蝦、螃蟹等）占比54.5%、其他占比18.9%、沒買東西的游客占比11.9%、酒占比6.3%、人參占比6.3%。朝鮮海洋生態環境保護良好，漁業資源品種繁多，且價格相對中國較為低廉，因而受到了廣大中國游客的青睞。朝鮮人參質量較好、功效卓越，是天然的健康補品，在世界上都享有盛譽，很受游客歡迎。

4.游客在朝鮮的逗留時間分析

調查結果顯示，游客多在朝鮮停留2天，所占比例高達84.4%，停留1天的游客占比5.0%、停留3天的游客占比7.1%、3天以上的游客占比3.5%。目前，赴朝鮮旅游線路多為2日游，如朝鮮羅津—先鋒2日游：早上從延吉出發至琿春圈河口岸辦理出境手續，出關后前往羅先市，午餐后前往海洋革命事跡地、金日成主席親自下榻的望海閣、金日成花溫室、羅津港、兒童表演劇院、紀念品商店等，晚餐后入住賓館；第二天早餐后乘車前往琵琶島游覽自然風光，可自費乘快艇觀看海狗自然保護區，午餐后前往朝鮮元汀里口岸辦理出境手續回國。朝鮮邊境旅游產品內容單一，兩天時間能夠滿足游客的相關需求，且相對多日游旅游產品其價格低廉，因而是廣大游客的主要選擇。停留時間的長短直接影響旅游者在目的地的相關消費，這就要求朝鮮應開發多樣化的度假休閑旅游產品，以吸引廣大游客盡可能長時間地在朝鮮進行旅游活動。

5.旅游景點吸引力分析

根據數據分析可知，選擇朝鮮幼兒園民族歌舞的游客所占比重最大，為71.3%。首先幼兒園的文藝節目主要是朝鮮民族歌舞，其中有中國游客熟悉的《金日成將軍之歌》《賣花姑娘》等，為接待中國游客，也穿插了不少中國歌曲，如《社會主義好》等，孩子們精彩的表演贏得了廣大游客的喜愛。其次為琵琶島，琵琶島是羅津的旅游勝地，海水清澈純凈，自然美景異常迷人，游客可自費乘快艇參觀海狗等海上動物，可以親自喂食海狗及海鷗，大大增加了游客的興趣。再次為海水浴場，朝鮮海水浴場風景優美、水質純凈，適宜夏季度假。最后是革命故居，金日成在朝鮮被稱為“國父”，金日成故居是馳名遠近的名勝，尤其因為金日成在這里出生并度過童年，又是他一家世代居住的地方，所以其意義更深遠，更有聲譽。

（三）旅游效果分析

1.重游率統計與推薦親友旅游分析

游客的重游率與地區旅游發展之間相互作用。一方面，地區的旅游資源、基礎設施等現狀會影響游客重游率；另一方面，游客的重游率可以促進旅游基礎設施的改進和服務質量的提高，并且可以充當旅游地的“宣傳員”，帶動其親友前來旅游。

在重游率調查項目“您是第幾次來朝鮮”一項中，第一次到朝鮮的游客占比86.0%、兩次以上占比14.0%，可以看出重游率比較低。通過調查發現愿意重游的游客占比50.4%，不愿意重游的游客占比49.6%。這一方面是由于觀光型旅游產品本身吸引力比較低，而朝鮮旅游產品以游覽觀光型產品為主；另一方面則說明朝鮮在發展旅游的過程中仍然需要在各方面不斷完善，研究其客源市場的結構特點，對客源市場進行細分并明確自己的目標市場，以便對自己的旅游產品進行符合市場導向的定位，改善旅游產品組合，并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增強服務意識，以提高游客重游率，使旅游業獲得長遠的發展。

在調查項目“您對親朋好友推薦朝鮮旅游嗎？”一欄中，選擇“是”的游客占比71.3%，選擇“否”的游客占比28.7%，這說明朝鮮旅游市場前景較為廣闊。親友推薦對于旅游目的地的宣傳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比其他宣傳方式更加誠實、可靠，更易獲得信任，游客充當“宣傳員”，可以幫助旅游目的地拓展潛在旅游市場，獲得長遠利益。

2.旅游影響因素分析

如表1所示，交通對游客赴朝旅游的影響最大。朝鮮的道路狀況差、交通工具落后，再加上多以舊車作為朝鮮旅游大巴，這些硬件設施直接影響了游客的旅游質量。第二是距離，距離對于旅游目的地的選擇有著顯著影響，遠程距離意味著對于時間和金錢有更高的要求，因此除完善交通設施以外，還應當在宣傳旅游目的地的過程中提供盡可能詳細明確的信息，使游客加深對景點的印象，消除其感知距離，增強出游動機。第三是時間，朝鮮旅游線路多為2日游、3日游，此外來回的旅程也會占用不少時間，以上兩點都要求旅游者需有充足的閑暇時間。除此之外，人民幣在朝鮮羅先經貿區可以直接流通而不必兌換，給中國游客帶來了很大的便利，而且朝鮮物價水平低，所以價格的變動對邊境旅游需求的影響較小。天氣和氣候對旅游需求的影響最小，朝鮮屬溫帶季風氣候，四季交替分明，氣候宜人，旅游資源受季節影響小，因而對游客的旅游時間限制小。

3.游客對朝鮮旅游的整體評價分析

游客對朝鮮旅游的整體評價分析結果均值為2.91，說明游客對朝鮮旅游的印象欠佳，滿意度偏低，即游客對于此次朝鮮旅游并沒有達到期望值。首先，朝鮮雖然擁有極其豐富的旅游資源，但相關基礎設施硬件水平落后、接待水平有限等嚴重影響了旅游產品質量。其次，由于朝鮮特殊的國情，游客在朝鮮旅游有很多注意事項必須遵守，導致游客的旅游活動十分單一且受限極多。游客必須參團前往，途中必須一律聽從導游安排，不得偏離預定旅游路線、不得脫團、不得隨意與朝鮮人民接觸或交談、不得妄加評論朝鮮的政治與經濟、不得對不允許參觀的景物拍照等等。再次，購物安排過于頻繁，并且購物點商品不夠精致，甚至很多商品都是在中國制造，致使很多游客分不清到底是朝鮮商品還是中國商品。

總而言之，游客的滿意度對于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因此朝鮮應當重視基礎設施建設和良好旅游形象的樹立，提高游客滿意度。

4.游客對朝鮮旅游影響各因素評價分析

如下表2所示，游客對各因素的滿意度分值均在3.0以上，可見整體滿意度較高。游客對導游服務的滿意度最高，為3.65。首先，導游人員專業素質高、態度好，朝鮮導游有著良好的職業精神，工作認真、有耐心；其次是民風民俗，朝鮮獨特的服飾、飲食、文化藝術傳統以及節日活動等特色鮮明，滿足了游客對異國文化的需求；再次是對服務人員的態度滿意度較高，朝鮮服務員對待游客敬業耐心、周到熱情，得到了廣大游客的好評。

在眾多項目中，游客最不滿意的依次是交通狀況、通關手續和住宿條件。由此可以反映出朝鮮旅游目的地的相關旅游項目和配套設施落后。朝鮮國內的客運列車不僅速度慢，而且車內沒有空調、電扇，也沒有水；公路不完善，雖分成兩路通行，但是中間沒有隔離欄，路邊不少地方沒有防護欄，路面并不十分平整，汽車行進過程中有時會產生顛簸；由于朝鮮特殊的政治環境，對入境攜帶物品有嚴格的要求；住宿條件很差，房間里的設施和擺設簡陋，無法為游客提供舒適的居住環境，給游客的旅游活動帶來了不便。

四、朝鮮羅先特區招徠更多中國游客的對策與建議

（一）深化中朝合作，簡化通關手續

與朝方協商，可參照中國與其他鄰國如中俄、中越、中緬等地區邊境旅游的現行通關做法，簡化出入境手續，比如開設專門的游客通道，為旅游團隊提供專門、便捷的通關服務。建議朝方元汀里口岸延長工作時間，并提高工作效率以節約通關時間，避免游客因在口岸滯留時間過長而影響游覽行程。此外，可以省略現在所規定的中國游客到朝鮮旅游必須辦理通行證。對于很多為游覽長白山、圖們中朝友誼大橋、琿春防川“一眼望三國”遠道而來的游客來說，如果時間有富余，游客也十分愿意再花一天時間去朝鮮游覽。但是由于相關規定，無護照的游客必須到延邊地區公安出入境管理部門（至少提前一天）申請辦理赴朝鮮的通行證才能通過旅行社參加朝鮮旅游，因此很多有時間限制的游客不得不放棄到朝鮮旅游的選擇，這對于雙方的邊境旅游發展無疑是一大損失。建議中朝雙方相互溝通，開發一日游的旅游線路，同時，對中國游客放松證件限制，如允許中國游客持本人的戶口簿、身份證、學生證、教師證及其他可以證明本人身份的證件到朝鮮邊境旅游，或者實施落地簽證。其次，允許第三國旅游者在延邊地區旅行社辦理赴朝旅游的手續，方便第三國人員赴朝鮮旅游。

（二）以市場為導向，開發多元化旅游產品

朝鮮應繼續鞏固傳統的以觀光為主的旅游市場，擴大觀光旅游產品在各地的宣傳。與此同時，注重加強新型旅游產品的開發。以尊重兩國相關法律法規和各自意愿為基礎，在旅游產品研究開發過程中堅持市場化和產業化原則。首先，加強旅游產業合作，結合朝鮮實際和中國游客的需求開發出具有吸引力的休閑度假旅游產品，如大海釣魚、豪華郵輪旅游等。其次，確定中老年人為主要目標市場，重點開發體現中朝歷史友誼的旅游產品。針對中國中老年人普遍對朝鮮懷有特殊感情這一情況，開發滿足他們懷舊情感的旅游產品。政府應積極鼓勵旅行社等開發弘揚中朝友誼精神的產品，例如以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等眾多事跡為載體開發紅色旅游線路。再次，突出朝鮮民族傳統文化特色，深化旅游文化內涵。朝鮮可以對自然以及人文旅游資源進行深層次挖掘。如挖掘朝鮮眾多名山的傳統故事，開發朝鮮民俗節慶活動等，將朝鮮傳統文化開發為旅游產品，增強旅游活動的參與性和文化內涵，滿足不同類型游客的需要。

（三）積極引進外資和技術，完善旅游地接待設施

朝鮮基礎設施落后已是不爭的事實。限于朝鮮經濟和技術處于較低水平，朝方應積極吸引外部資金和技術對旅游目的地基礎設施進行完善。中朝邊境旅游的發展離不開良好的基礎設施，因此朝方應積極向中國尋求經濟和技術上的幫助。首先，在賓館、餐廳建設方面，從中國進口原材料并聘請中國專家前來指導規劃，或者直接允許中國企業在朝鮮投資建設，爭取建成一批接待水平高、接待能力強的基礎設施。朝鮮的優勢是勞動力價格低廉，兩國共同推進邊境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定能使朝鮮旅游接待水平上一個大臺階，并最終獲得經濟效益。其次，從中國引進（購買或租賃）旅游巴士和觀光車，提升游客滿意度。朝鮮很多旅游巴士，基本都是中國已經淘汰不用的舊車。因此，朝鮮可以引進資金購買中國的旅游巴士，或者允許中國的相關旅游交通企業直接進入朝鮮經營運輸業務。最后，同中國協商為朝鮮旅游目的地提供持久用電。朝鮮電力不足，很多酒店、賓館內的家電設施如冰箱、電熱水器等都因為供電功率過低而不能使用，甚至停電狀況時有發生。朝鮮通過從相鄰的中國吉林省等地引進電力，可以保證酒店、賓館、餐廳持久的用電，滿足游客對酒店內電器的使用需求，為其提供便利。

（四）建立旅游信息平臺，暢通信息渠道

首先，建設覆蓋朝鮮旅游目的地的信息網絡平臺。朝鮮可實現特定旅游區與延邊地區旅行社信息一體化，打破組團社和地接社之間的信息流通阻塞，使朝鮮的游客數量、景區狀況、賓館及客房數量等內容透明化，避免因信息不通暢，影響游客的住宿體驗。建設公共信息透明化的平臺可以使相關負責人員針對現有狀況安排游客住宿、用餐，有效降低時間和金錢成本，提高區域辦事效率。其次，朝方可以以書面形式告知本地旅游狀況?？梢詫⒆钚滦畔⒁詴嫘问蕉ㄆ诎l送給中國的旅游主管部門及旅行社，及時更新信息；還可以為游客提供旅游宣傳手冊、宣傳單等書面材料，比如在游客通過口岸后將宣傳材料發給游客，使游客充分了解自己前去參觀的景區信息。最后，可以將主要旅游目的地拍成漢語和英語版宣傳片上傳到所建網站上，或者在東北三省甚至中央電視臺播放朝鮮風景名勝和民俗的宣傳片，使中國和其他國外游客有機會了解到朝鮮旅游現狀。

（五）提高從業人員素質，提升服務水平

朝鮮屬于未對世界全面開放的國家，對外國人（包括中國人）在朝鮮的活動監管十分嚴格。朝方會為每個旅行團配備兩名隨同人員，一名是導游，另一名則是安全保衛人員。朝鮮旅游工作者服務意識淡薄、政治目的性過強，在整個旅游過程中他們非常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對游客的行動實施嚴密的監控。這使得游客在游覽過程中很不自在。因此朝鮮要加強旅游培訓，推進服務標準化進程。首先，朝鮮要引進外部的知識，提高政府、景區、賓館相關工作人員的服務意識和服務水平，甚至可以邀請國外比較成功的旅游企業負責人到朝鮮進行國際旅游服務標準以及旅游景區管理理念和方法等方面的講解，提升區域內整體人員素質水平。其次，朝鮮應在內部加強服務人員技能和態度兩方面的定期培訓，設置外語學習課程，尤其是漢語學習。盡管很多朝鮮導游都能用漢語和中國游客交流，但是在旅游景點講解上很多內容都含糊不清，不能完整準確地表達。此外，在遇到矛盾時有些導游對游客缺乏耐心和禮貌，因此朝鮮有必要定期舉辦服務語言和服務態度培訓班來不斷提高接待水平。政府部門也要經常監督檢查，并注意聽取和處理游客反映的各項問題。最后，朝方旅游負責人可以同其他國家的旅游景區聯系，申請前往中國或其他國家的知名旅游地觀光考察，學習現代旅游經營管理理念，提高管理層的整體素質。

參考文獻：

[1]孫美玉、崔哲浩：《圖們江區域邊境旅游客源結構與游客行為研究》，《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3期。

[2]權哲男、崔哲浩、林今淑、許虎林、崔文：《朝鮮經濟特區及開發區研究》，香港：亞洲出版社，2016年。

[3]李天元：《旅游學》（第三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

[責任編輯 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