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發展在老齡化進程中的“適老化”研究

［摘 要］我國正處于數字化與老齡化交匯發展中，二者既遵循各自發展規律向前邁進，又疊加“共振”，清楚認識數字化與老齡化的平衡發展問題將有助于現代社會治理。文章在分析數字化與老齡化各自發展特點的基礎上，重視二者的平衡性問題，分析數字化適于老齡化的必然趨勢，并從國家統籌發展規劃、高新企業加大研發力度、社會主體多方協同參與等角度提出數字化適于老齡化的可行路徑。

［關鍵詞］數字化；老齡化；“適老化”；平衡性

doi：10.3969/j.issn.1673 - 0194.2023.08.071

［中圖分類號］D669.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194（2023）08-0218-03

0" " "引 言

縱觀中國21世紀20多年來的發展歷程，人口老齡化日益加劇與數字科技飛速發展并存，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5G互聯等新技術革命帶來新的發展機遇，數字技術已經與人類生產生活深度融合。這一時代，老齡化與數字化交匯發展的特點日益凸顯，甚至有學者提出二者正在“共振”發展。在2021年全國兩會上，“適老化”引發熱議并受到廣泛關注，不僅“解決老年人數字困境問題”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而且信息化企業也從不同視角關注老年群體的數字化服務，涉及頂層設計、產品優化、場景開發等各個方面。如何讓數字化與老齡化疊加發展［1］，讓數字技術更好地為老年群體服務，化“鴻溝”為“包容”，值得大家深思。

1" " "數字技術的發展

近半個世紀以來，數字技術遵循著摩爾定律的增長速度，應運而生的各種數字化、數據化甚至是智能化的產品進入大眾視野，深度融入經濟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當前信息技術已經發展到“大智移云”時代，即大數據、智能物聯網、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協同融合的時代，深刻地影響社會生產、生活方式［2］。

基于數字技術的發展，中國正從人口大國向數據大國轉變，人口優勢將轉變為數據優勢，人口紅利則應轉變為數據紅利。海量數據賦予笨重的機器“思考”能力，在民生服務、交通、教育、醫療、養老等領域，數據帶給機器智能化的價值。以數字經濟為主導，以數字技術創新應用為驅動的發展方式，正推動社會經濟向智能化、多元化、個性化的方向發展。通過數字賦能后的產業逐漸與傳統產業融合，并衍生出多種商業新形態、業務新環節、產業新組織、價值新鏈條，促進中國經濟增長更加強勁有力。

2" " "人口老齡化進程

國際上對于“人口老齡化”的界定為“一個國家或者地區60歲以上的人口達到或超過總人口的10%，或65歲以上人口達到或者超過總人口的7%”。據國家統計局公開數據，目前我國65歲以上人口占比超7%，約占14%，已進入“人口老齡化”階段。

老年人口規模不斷擴大，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重不斷提高，人口高齡化趨勢明顯成為我國人口老齡化較為明顯的特征。人口老齡化帶來社會結構、家庭結構、消費結構、保障制度等多領域、深層次、全局化的改變。老年人不僅在衣、食、住、行等方面有個性化的需求，而且隨著價值觀、消費觀與生活方式的不斷更新，老年人轉而關注更高層次、更高質量、更多元素的養老保障、健康服務、旅游娛樂等多種“銀發經濟”領域。

現代國家治理體系的建立要充分考慮老齡化社會的需求，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該文件覆蓋近期至2022年，中期至2035年，遠期展望至2050年，是我國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性、綜合性、指導性文件。

3" " "數字化與老齡化的平衡問題

社會發展的車輪滾滾向前，一方面是新興的數字化技術飛馳而至，另一方面是老齡化進程不可阻擋橫亙眼前，當數字化與老齡化發生碰撞，常常讓老年人面對“大智移云”時手足無措。二者發展的不一致性、矛盾性充分顯現，需要以發展的眼光、科學的干預使之達到一定的平衡。

首先，客觀分析數字化與老齡化發展的不一致性。數字技術快速發展的驅動力主要與芯片集成度指數增長、數字化數據化智能化發展、多種技術組合式創新相關。數字技術是隨著計算機發展而衍生出的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通信互聯技術成為計算機誕生以來的又一次技術變革。中國正在推進人工智能、5G網絡和量子計算機等重點領域數字產業發展，促進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不斷做強、做優、做大我國數字經濟。而人口老齡化的發展完全屬于另一個理論范疇。人口老齡化趨勢與國家人口政策、醫療健康發展水平所影響的生育率、死亡率、預期壽命密切相關。隨著20世紀中期出生高峰的人口陸續進入老年，21世紀前期將是中國人口老齡化發展最快的時期。人口處于高位均衡階段的“新生人口”步入老年，而新的生育政策又尚未提高生育率帶來的人口轉變規律，將導致一代或數代人口年齡分布不均，難以在短時間內加以干預改變，所以要正視人口轉變規律進程帶來的人口老齡化問題。

由此可見，數字化和老齡化發展與變化的根本原因完全不同，都遵循各自的發展規律，不存在根本上的此長彼消的矛盾性問題，需要客觀看待二者發展的不一致性。

其次，接受二者現實存在的矛盾性。社會的進步、技術的應用最終都惠及人的層面，“大物移云”時代來臨，各種數字化、智能化平臺和終端設備給予不使用的群體以反差較大的體驗后，數字化與老齡化似乎就產生了矛盾的一面。二者的矛盾性體現在：其一，掌握創新為先、層出不窮、“高深莫測”的先進技術所必備的信息素養能力與知識有限、視聽等器官功能下降、無法適應新技術的老年群體自然能力之間的矛盾；其二，標榜快速迭代升級、標新立異為評價標準的數字化發展理念與固化守舊、求穩不變的老年群體心理特點之間的矛盾。老年人的生活較30年前發生了本質的質量提升，縱向比較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橫向比較，老年群體被暴露在信息化飛速發展的時代并沒有被友好對待，數字化體驗感相比年輕人差別太大，“數字鴻溝”難以跨越，因此要正視數字化技術推廣存在的矛盾性問題。

最后，找到平衡并軌發展的方式。數字化進程快于老齡化進程，二者都遵循各自的發展規律，應盡可能順應規律找到發展的結合點以實現“同頻共振”。數字化技術可分級分層在不同領域縱深發展，老年群體領域屬于其中一個分支。國家在為數字化精準賦能老齡化提供頂層設計，分層分類解決老年人在數字生活中的痛點問題，要給予老年人時間適應數字化技術，但是更多的是讓數字化技術來適應老年人。數字化技術精準化研發，瞄準的將是占有絕對數量的老年群體的海量數據，以醫療、健康服務為例，基于智能化海量數據研發，將能在養老領域生產出走在世界前端的頂級產品，數字技術全領域開花，惠及社會所有群體。屆時獨樹一幟的養老領域將是數字化發展的另一高地，找到數字化與老齡化二者疊加共振、并軌發展之道。

4" " "數字化適于老齡化的必然趨勢

國家在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中特別強調了“要強化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科技創新能力”，把數字技術創新上升到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第一動力和戰略支撐的高度，可見數字化是助力應對老齡化的有效手段。數字化切不可脫離老齡化而孤立發展［3］，必須適于老齡化才有更大發展空間，二者相適應的必然趨勢具體體現在以下3個方面。

4.1" "數字技術“適老化”發展是人口老齡化的必然要求

老齡人口相對比重增加，老年人口絕對數量增加是今后較長一段時間我國的基本國情。堅持從這一基本國情出發，“適老化”發展是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的內在要求，是實現經濟全面高質發展的必經之路，是維護和維持國家長治久安、社會和諧穩定、民眾幸福指數上升的重要舉措。要充分考慮人口現狀并積極加入“適老化”元素的數字化技術將是今后研發、創新、改革的重要方向，引領高新行業積極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應對老齡化的科技創新之路。

4.2" "數字技術“適老化”發展是節約社會資源的可循之道

隨著老齡人口的增長，社會可提供的資源，如場所、設施、服務等都將產生較大缺口，一味新建并非長久之計。要依靠科技帶來新的增長空間，將暫不適合老年人的辦事流程、居住條件、養老服務通過科技的力量進行改造［4］，改進社會資源運用的方式，實現有限社會資源的持續利用和高效利用。要應用數字技術在適老領域堅持貫徹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構建資源節約型社會。

4.3" "數字技術“適老化”發展是人性化設計理念的內在要求

科技進步的結果必然是造福人類，科技發展本質是為了解決人的問題，堅持“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要求數字技術發展也必須考慮不同群體的特點和需求。在科技的發展浪潮中，不應該讓老年人感覺自己“掉隊”，科技應該讓我們的社會更有“溫度”。從人性與關愛角度出發研制的數字技術產品將幫助老年人更好地解決困難、減少苦楚，這樣的“適老化”改造將能體現科技發展帶來的普惠和包容［5］。

5" " "數字化適于老齡化的可行路徑

5.1" "國家統籌發展規劃，頂層設計與制度保障先行

國家在制定數字強國發展戰略與人口老齡化的應對戰略時，充分將二者有機結合，并抓并重，為數字化精準賦能老齡化做好頂層設計、協同推進。國家先后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互聯網應用適老化及無障礙改造專項行動方案》等文件，始終堅持把老齡事業擺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位置上。

在國家綱領性文件指導下，各省各地應落實各項制度，從政府層面做好統籌推進、深化改革、精準賦能等工作，切實將數字化精準疊加老齡化同頻共振，以制度保障數字化與老齡化頂層統籌發展。

5.2" "高新企業加大研發力度，智能化與“適老化”并重

互聯網企業推出智能化平臺應考慮廣大的受眾群體，不可只面向中青年，應盡可能降低數字技術的門檻，在“人適應技術”和“技術適應人”方面，盡可能在研發源頭就植入“技術適應人”的理念［5］，彌合老年人的數字鴻溝［6］，有效支撐老年群體融入數字生活。

高新企業技術的進步應該以更加便捷的操作、簡化的流程、靈活的服務、友好的界面為評價標準，特別是專門針對老年群體的智能化平臺更應如此。在養老、醫療、保險等應用場景中，應該去除煩瑣的技術流程，以老年人為對象，研發相應的功能，確保平臺功能發揮最大的作用。而面向大眾群體的游、購、娛等智能化平臺，除盡可能地保留線下方式外，企業應積極進行版本迭代，爭取在“適老化”過渡期內推出技能門檻低的“傻瓜式”平臺，真正做到技術效率替代部分社會效益，與老年群體分享數字經濟發展的紅利。

5.3" "社會主體多方協同參與，數字反哺與能力提升

一方面，“技術”積極適應“人群”；另一方面，“人群”也應積極適應“技術”，努力構建“人”與“技術”“雙向奔赴”的良性關系。可通過個體內因驅動及社會主體外因幫扶等手段幫助老年群體科學看待數字技術，增強他們的使用意愿，培訓他們的應用能力，從而提高群體的信息化素養水平。

從老年群體自身看，也分低齡與高齡，信息化素養水平參差不齊，政府、社區、家庭和一些公益組織等應分層幫扶老年群體。一方面，要充分發揮低齡及信息化水平較高的老人優勢，在老年群體中鼓勵結對幫助和推廣；另一方面，要充分發揮代際數字反哺的作用，以家庭為主要陣地，輔以社區、養老機構、老年大學等不同力量進行幫扶。同時，定期開展培訓與講座，依靠公益志愿者設立免費教學體驗點，幫助老年人感受智能化帶來的便捷，提升老年人信息系統的使用意愿，增強老年人快節奏獲取信息的能力。此外，要積極發展數字化老齡產業，鼓勵老年人數字化消費。以老年人物質和精神需求為出發點，調整“適老化”產業結構，開發與擴大老年消費品市場，精準發展為老年人服務。

6" " "結束語

中國的數字“適老化”進程還有較長的路要走，國家、社會、家庭需要在這個過程中給予老年人充分的“數字包容”和“數字幫扶”，新興服務業態的數字形式與傳統形式還將并存一段時間，線上與線下統籌推進、有序過渡，充分挖掘數字化疊加老齡化的優勢，幫助更多的老年人融入和享受數字化時代的美好生活。

主要參考文獻

［1］湯資嵐.數字時代社會“智”理適老化趨向［J］.行政與法，2021（11）：78-86.

［2］王瓊潔，高嬰勱.數字經濟新業態新模式發展研判［J］.軟件和集成電路，2020（8）：82-88，90.

［3］李熠煜，楊旭，孟凡坤.從“墮距”到“融合”：社會“智”理何以“適老化”？［J］.學術探索，2021（8）：96-103.

［4］楊曉舒，劉李甜.人口老齡化背景下智慧養老服務的現狀與發展［J］.科技資訊，2021（34）：177-179.

［5］王一然，趙廼龍.萬物互聯時代居家適老化改造研究［J］.設計，2021（13）：52-55.

［6］遲煦.產業界齊努力 幫助老年人縮小“數字鴻溝”［J］.通信世界，2020（3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