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研究

摘" 要：鄉村振興戰略是黨為促進我國農村發展而提出的重要戰略。其中，治理有效是鄉村振興戰略的總要求之一。農村的有效治理離不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發展和完善，如何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加持下完善農村基層民主自治，這是事關鄉村振興進程和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發展的重要問題。結合新時期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特點，立足于對現存困難和挑戰的分析，得出解決現存農村基層民主自治問題的現實方略，從而為完善農村基層組織體系和實現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理論依據。

關鍵詞：鄉村振興；村民自治；民主；村委會；農村發展

中圖分類號：D422.6"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08-0165-04

Abstract： Rural vitalization is an important strategy put forward by the CPC for promoting country rural development. effective governance is one of the general requirements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Effective governance of rural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the development and perfection of rural grassroots democratic self-governance. How to perfect rural grassroots democratic self-governance under the suppor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hich is an important issue concerning the proces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grassroots democratic self-governance. According to the trait of rural grassroots democratic self-governance in the new period， based on the existing difficulties and challenges，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 realistic strategy to solve the existing problem of rural grass-roots democratic autonomy， so as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improving the rural grass-roots organization system and realiz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governance capacity.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villager autonomy; democracy; village committee; rural development

鄉村振興戰略是黨為促進我國農村發展而提出的重要戰略。自古以來我國就是一個農業大國，如何有效管理占我國大多數人口的農民群體，關系到整個國家基層運轉的順利與否。從新中國成立初期到改革開放，我國基層民主經歷了從“人民公社”到“基層群眾自治”的發展過程。1982年憲法確立了村民委員會作為農村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的法律地位。時至今日，我國農村地區已經普遍建立了以村民委員會為主要載體的基層自治管理體制[1]。為了進一步推動農村發展，黨的十九大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的戰略部署，總要求是“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二十字方針。其中治理有效的實現離不開相關法律制度的保障。如何在鄉村振興戰略的推動下完善農村基層民主自治，這是事關鄉村振興進程和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發展是否順利的重要問題。

1" 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特點

在2020年，我國已取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偉大勝利，絕對性貧困已被徹底消除。農村經濟狀況得到極大改善之際，村民自治的實踐也在不斷發展，關于村民自治的研究也在不斷進步。基層民主建設是我國自改革開放以來在農村基層進行的最偉大實踐，實踐歷程涵蓋農村社會多個方面，在推進農村經濟民主、政治民主和社會民主上發揮不可忽視的作用。“三農”的發展在新時期也有了新的進展。農業生產能力得到了平穩地提升，農村在三大產業的融合上有了更深層次的增強，農民增加收入的方式和渠道也有了進一步地拓寬。于此良好的發展勢態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也出現了新的特點。

1.1" 村民自治觀念的增強

事物的發展意味著前進和上升，村民是進行村民自治過程的參與主體，農村基層民主自治離不開村民自治觀念的發展。過去的鄉村，一方面經濟不夠發達，在交通不便、網絡信息不發達的情況下與外界溝通甚少，甚至基本處于封閉狀態；另一方面村民普遍忙于生計問題，以及自身受教育水平低下、缺乏法律意識、思想水平不高和了解政府信息渠道的限制等主客觀原因，使得許多村民沒有形成足夠的民主意識，缺乏該如何充分行使自身民主權利的觀念。

其次，一些農村地區基層自治的狀況是傳統的“官本位”思想依然存在于農村社會中，一些村干部擺官威的作風在一些農村地區仍然較為常見。村委會作為村干部行使權力保證基層民主的機構，在一些較為落后的地方，其職能并沒有很好發揮出來。現實情況就是獨立于村民委員會之外的村民權利實現空間十分有限，在某種意義上，村民委員會“壟斷”了村民自治權的行使[2]。

隨著互聯網信息的發展，村民通過手機網絡便可以獲得大量關于法制、民主自治以及其他與政治相關的信息，這使得村民自身的民主意識在潛移默化中得到提升，民主意識的喚醒在一定程度上對“官本位”的風氣起到了抑制作用，村民開始懂得行使民主權利的重要性和保證民主進程的必要性。除此之外，政府部門關于民主政治的宣傳方式上相比于過去也更加多樣化，書籍、報刊、電視、文創、短視頻等多樣的宣傳渠道，極大地拓寬了受眾面。

最后，在我國脫貧攻堅已經取得根本性勝利，絕對性貧困已被消除的當下，大部分農村地區的經濟狀況已經與以往不同，農村經濟水平得到普遍提升，廣大村民的生活條件得以改善，這使得農民參與民主自治的意愿在有了經濟保證的基礎上也得到了增強。

1.2" 農村三大產業融合度提升與農村社會黏合度增強相輔相成

社會的前進受制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規律的制約，六七十年代人民公社式的生產關系由于和當時社會生產力發展不匹配而逐漸被更改，從而當時各家各戶紛紛探索單戶行動、自力更生的生存之道。在八十年代，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得到了黨和國家的支持和認可，并在全國推廣開來。五六十年代的中國所組織的集體生產方式雖然對于當時的生產力情況來說不合時宜，但這并不意味著這種集體生產的方式就絕對錯誤而不能被采用。在社會生產發展的過程中，家庭小生產只是為發展生產力起物質奠基作用的一種生產方式，要實現生產力的真正發達，離不開社會化大生產的助力。因此，農村三大產業融合度的提升，是農村實現社會化大生產的重要要求，也是未來農村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作為勞動力的村民，自然也會被廣泛納入到社會化大生產的生產關系之下，從而人與人之間的黏合度也在產業融合度提升的同時被加強。

全國“精準扶貧”發源地湖南花垣縣十八洞村的實踐很好地詮釋了農村三大產業融合度的提升與農村社會黏合度的加強之間的關系。在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湖南省湘西十八洞村首次提出了“精準扶貧”的重要論述。從此，這個貧窮落后的小山村開始被人們關注。發展到現今，十八洞村早已摘下了貧困的帽子。深入了解當地經濟發展，可以知道當地的一、二、三產業都得到了激發，這為當地實現脫貧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基礎。為了第一產業的發展，該村在保留原本農作物種植的基礎上，又因地制宜增加了很多其他農作物。為了發展產業，壯大村里經濟，十八洞村的村支兩委選擇跳出十八洞村的狹小圈子，帶領村民在村外發展經濟。為了第二產業的發展，村里引入了企業的入駐，因地制宜，共同開發泉水。除此之外，第三產業旅游業的發展也成為了該村的經濟來源之一。

十八洞村的脫貧模式不僅為如何實現脫貧攻堅提供了樣本，也為農村基層自治未來的發展方向提供了指引。即堅持群眾主體地位，加強村民主體意識，以勞力自投、資金自籌、糾紛自解、環境自清、費用自繳、設施自管的方式，積極引導群眾投工投勞參與鄉村建設和產業發展中，激發村民共同參與的內生動力和活力[3]。

1.3" 農村文化對村民和村委會之間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維系村民與村委會之間良好關系的一個不可忽視因素便是兩者之間具有共同的農村文化基礎。文化是普遍性與特殊性的結合體。一個國家的文化既具有該國文化所應有的普遍性，同時又因地區的不同從而產生別具一格的特殊性文化。

在鄉村中亦是如此。鄉村文化的普遍性和特殊在潛移默化中交互作用于當地的村民，在鄉村文化普遍性的影響下，村民和村委會具有共同的文化價值追求，促使村民愿意接受村委會的引領，而村委會也會把實現村民利益最大化放在首位，從而雙方達成內在利益的一致性。同時，村民在鄉村文化的熏陶下也會對所處地的鄉村文化進行主觀能動地加工，從而形成個人獨特的對文化詮釋的價值觀念。

在鄉村文化的影響下，村民于不自覺中便會產生在個體上個人認同、價值取向的獨特性但在集體中個人認同、價值取向趨同性的情況，農村文化自然成為了加強村民與村委會之間凝聚力的重要動能。村民對村民委員會的認同和自身民主意識的覺醒使得雙方之間相互促進，共同創造著個人與集體的財富。

2" 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現存困境

在鄉村振興戰略下，農村基層自治既有新的機遇，又面臨著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挑戰。在新的時代環境下，共同富裕的目標深入人心，而其中農業、農村、農民處于共同富裕目標中的薄弱環節，填補薄弱環節與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緊密連接，是新時代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發展面臨的新要求。

2.1" 村委會人才隊伍的構成存在不足

農村基層民主自治效果的好與壞離不開村委會成員的有效組織和強有力的領導。一個強有力的村委會團體能在各方面有效組織村內事物，實現更高效的民主。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新階段，城市與鄉村的交流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頻繁。一方面，城鄉之間交通設施日漸完善，架起了便于城鄉之間往來的橋梁。村民的生活日漸富裕，生活質量得到巨大提升的同時村民消費欲望也在增強，伴隨而來的便是村民進城消費的周期愈加頻繁，這便加速了城市消費品的流通。另一方面，城市也在反哺鄉村，消費需求的增加為村民提供了更多的就業崗位，村民有了穩定的工作，其收入也更加優越，消費水平持續提升，從而兩者形成一個促進城鄉發展的良性循環。這種良性循環有利于破解城鄉二元結構、縮小城市與鄉村之間的經濟發展差距。

在城鄉交流愈加頻繁的情況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促進城鄉之間要素平等交換和使得更多要素流向鄉村是推動農村民主發展的經濟機制。當城鄉之間交流頻繁但農村得到的反哺不足以滿足鄉村人民生活時，便會造成鄉村青年人才的流失。村民委員會班子常年得不到新的年輕血液的注入和新思想的洗禮，從而會出現村領導處理村民事物時做法陳舊，缺乏與時俱進新形式的情況。一些具有豐富管理經驗的村干部，在面對城市豐厚的工作報酬與多樣化的生活方式時也會有走入城市工作的意圖。

隨著農民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其會有到城市實現自身價值的訴求，向城市第二、第三產業流動，這是當前農民的一種理性經濟行為[4]。城市吸引著農村人才流入的同時，對鄉村來說會造成人才缺失，進而給建立高質量的村民委員會班子帶來消極后果。

2.2" 農村基層群眾自治的法律條款不夠完善

民主化必須與制度化相匹配，中國農村村民自治是一種制度化的民主形式[5]。農村基層自治是一個具有復雜性且動態化的過程。我國幅員遼闊，各個地區之間在村民自治開始實施的時間、民主基礎和地方管理理念上都存在巨大的不同。不同的縣市經受的理論指導、經驗推廣、交流共享的程度不一，吸收情況也不一，從而使得各個地區在進行村民自治的過程中具有其獨特性。目前國家在制定相關法律法規時，基本上是在一個普遍的治理趨勢下進行，被限制于一定框架中的法律條文一定程度上不能跟上動態性發展的村民自治的步伐。同時就目前的法律條文完善水平，也不能完全解決全國鄉村各式各樣的民主問題。社會的治理依靠法治和德治的結合，其中法治是基礎，在法治不夠完善的情況下，一些社會事件在處理時便會“無法可依”。

村民自治也是如此。法律的不夠完善一方面會導致村委會在處理村民事物時容易主觀行事，由“法治”又變成了“人治”，另一方面村民在實行自治又沒有對應的法律可依靠時，則很可能失去“民主”，從而直接導致農村群眾自治的失效。總之，目前關于農村基層自治的法律法規的總體性較強、應用性薄弱，甚至一些法律法規還存在彼此沖突、相互矛盾的問題[6]。

2.3" 村民民主實踐的程度較淺

我國在現行民主實踐中強調“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把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貫通起來，人民民主具體地、生動地體現在人民當家做主的全過程各環節[7]。在村民進行民主實踐的過程中，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是不可缺少的兩種形式。村民主體最常使用的便是民主選舉，在個人綜合能力有限的情況下通過選舉出自己信任的能代表自身利益的村民干部進行村莊治理。然而，這個過程中總是少不了“人情式”的選舉。

在中國，“人情關系”總是流行于各行各業中，連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也不能完全避免，到了各地鄉村更是“人情味”十足。“人情味”的流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著民主的進行，可以說是實施民主的一大絆腳石。由于村民的精力通常放在勞作上，加上民主意識的啟發不夠，能真正讓其行使自己民主權利的方式便是民主選舉，如果民主選舉的意義都被剝奪，村民民主自治的效果將會差強人意。“雖然村民選舉自誕生以來就不斷地遭到質疑和批評，但作為一種挑選村莊領導人的方法，它依然有其存在的道理”[8]。在目前的情況下，農村民主自治仍為村民行使民主權利的最好渠道。

3" 優化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現實路徑

我國農村基層民主自治的實踐已經歷經了四十余年，基層群眾自治制度也在實踐中不斷優化。為了適應時代的巨變，農村基層民主仍需加以優化和提升。

3.1" 明確“兩委”職責，提升基層人員待遇

在過去，村內常備組織之間關系混亂，村黨支部、村民委員會（簡稱“村委會”）之間職責關系未能十分明確，因此經常在處理村民事物時出現各種矛盾及權利交錯的問題。在村黨支部和村委會之間，黨支部通常處于領導核心作用，村委會則依照相關法律法規行使管理權，不過法律法規由于是文字性的文件，在進行具體管理實踐時不可避免地出現偏差。由于強調村黨支部的領導核心作用，一些地區出現了黨支部在進行領導時直接包辦一切村事物的現象，直接導致村委會的管理權被架空從而村委會形同虛設。目前村民自治的一個重中之重是需要對“兩委”職責進行進一步地細分，在基層民主實踐過程中具體化兩者的職權，從而解決雙方之間的矛盾，共同促進基層民主的發展。

除優化基層組織職權之外，留住管理人才也是當務之急。物質資料是人類賴以生存的根基。物質需求得到滿足的情況下，村委干部才能無所顧慮地發揮自身才能與智慧投身于日常繁瑣的村民事物中。村委會組織要吸引人才和留住人才，自然要求上級提升基層村干部的待遇和日常工作環境。新的組織血液的融入，村委會的干部體系才能得以完善且在未來實現更好的體系創新。

完善村民自治組織還要求干部行使權利時須嚴格在法律許可的范圍進行。以往村民的民主權利和村干部的權力呈現一種相互對抗性，村干部權力的擴大意味著村民被管控得更多，行使權利的范圍更小。因此，新時期需將村干部的權力限制于合理的范圍之內，同時又不能讓村干部失去治理村莊的靈活性，如何有效地平衡兩者是未來村民自治過程中需要探索的問題。

3.2" 政府加強民主宣傳與改善農民收入

立足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和鄉村振興背景下的政府需利用好網絡宣傳方式提升村民民主意識。廣大村民作為農村社會民主生活實踐的主體，政府首先要引領村民民主意識的解放，從而發揮村民的主觀能動性去進行民主實踐。在互聯網經濟縱橫全國的境況下，暢游于網絡世界的行為成為了大多數人生活的一部分，互聯網信息傳播的高效性給村民基層民主自治帶來了新的機遇。現今，人們打開手機便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宣揚民主的網絡新聞，這是一種進行民主宣揚十分經濟且便利的形式，政府需要扮演好引路人的角色，對便捷性的網絡好好加以利用。

其次，使用多種策略改善農民收入預期。在推進鄉村振興的進程中，加強鄉村金融業的發展和完善農村公共基礎設施，政府可通過財政撥款投資鄉村有回報的項目，一則可以增加農村就業崗位，解決村民民生問題，二則村民收入增加的同時消費意愿也會隨之增加，從而激活鄉村經濟活力。政府的經濟扶持增加村民收入，留住青年人才，推動鄉村民主步伐的前進。

3.3" 拓寬農民民主實踐的渠道

在城鄉融合的趨勢下，農村人口的組成、農村事務的處理也變得更加紛繁復雜。為高效地接收村民各項建議，妥善及時地處理各種農村事務，需要完善相應的組織體系，增加過去沒有但現今急需的農村組織。近年來，一些經濟較為發達的農村地區已經在逐漸發展和完善村莊的組織體系，各類農村組織呈現多樣化趨勢。農村黨組織、村民委員會、共青團、婦聯、村務監督委員會、紅白喜事會、道德評議會、農民專業合作社、產業協會及宗族組織等共同構成了多元化的農村組織體系，并都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參與和影響著農村治理[9]。農村各式各樣的組織不僅在完善農村治理上提供了組織載體，也為拓寬農民行使主體權利提供了平臺。

當今，農村基層民主自治仍處于動態化的完善階段，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的優化則正是來源于基層民主自治的實踐。增加村民行使民主權利的渠道是保障民主不可或缺的方式之一。

4" 結束語

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在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奮斗路程中推進鄉村民主，少不了鄉村大集體的發力。習近平總書記說過，幸福是奮斗出來的。這也是中國人務實精神的體現。“民族心理的務實精神，是一份耕耘一份收獲的農耕生活導致的一種群體趨向”[10]。作為農耕民族的華夏，從遠古時代便被務實的精神所影響且一直持續至今。習近平總書記所提倡的奮斗精神，便是華夏人務實精神的延續。發展鄉村經濟，都離不開村民的努力奮斗。推動鄉村民主，離不開村民的齊心協力。

農村的治理有效是鄉村振興戰略總要求之一，在國家全面支持和促進鄉村振興的背景下，提升農村基層民主自治效率，完善農村基層民主自治實踐路徑，激活農村村民主體行使民主權利的意識和活力，是未來發展村民民主自治的方向，從而最終為實現農村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打下堅實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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