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推進數字鄉村建設是我國鄉村振興的關鍵環節,也是鄉村地區尋求發展進步的重要契機。當前我國數字鄉村建設出現“鄉村運動而鄉村不動”的困境,究其原因,主要是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與村民生活邏輯發生分異與沖突。基于此,從嵌入性視角出發,分析地方政府的脫嵌式治理邏輯,從本土文化嵌入、治理主體嵌入及人事嵌入3個層面為地方政府的嵌入式治理提供對策,進而為有效推動數字下鄉提供方法路徑。
關鍵詞:數字下鄉;治理邏輯;生活邏輯;嵌入;脫嵌
中圖分類號:D422.6"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20-0060-05
Abstract: Promoting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is not only a key link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China, but also an important opportunity for rural areas to seek development and progress. At present, the dilemma of \"rural movement but rural immobility\" appears in the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in our country, which is mainly due to the differentiation and conflict between the loc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logic and the villagers' life logic. Based on this, from the embedding perspectiv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non-embedded governance logic of the local government, and provides countermeasures for the embedded governance of local government from three aspects: local culture embedding, governance subject embedding, and personnel embedding, and then provide a way to effectively promote digital services in the countryside.
Keywords: digital services in the countryside; governance logic; life logic; embedding; de-embedding
2018年至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多次強調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進數字鄉村建設工作。2020年,中央網信辦等七部門印發《關于開展國家數字鄉村試點工作的通知》,部署開展國家數字鄉村試點工作[1]。2022年,中央網信辦等10部門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 年)》又提出“到2025年,數字鄉村發展取得重要進展。鄉村4G深化普及、5G創新應用……鄉村數字化治理體系日趨完善[2]。”針對鄉村社會的數字化轉型,國家相繼頒布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各地也響應國家有關數字鄉村建設的政策要求,積極探索數字下鄉路徑,力求推進本地農村地區數字化改革,促進數字化發展。在中央政策貫徹與落實的過程中,各地推行效果呈現出差異化與復雜化的特征。同時,數字鄉村建設的推行還主要面臨著“鄉村運動而鄉村不動”[3]的治理困境。已有研究表明,要破解“鄉村不動”問題,最關鍵的一點便是要激發農民作為數字鄉村建設主體的內生動力,將鄉村建設的推進路徑與其社會結構以及農民生活的直接需求緊密相連[3]。農民是“日常生活實踐”的主體,在對鄉村進行技術賦能的過程中要遵循“以人為本”的底層邏輯,喚起農民的主人翁意識與責任感[4]。但在實踐操作層面,數字鄉村建設與地方鄉土社會的不匹配問題,極有可能會導致數字鄉村建設缺乏內生動力最終流于形式[5]。因此,在數字鄉村建設的過程中,彌合數字治理邏輯與鄉土社會之間的距離[6]、尋找數字鄉村建設與鄉土社會之間的契合點至關重要。鑒于此,本文以地方政府的數字鄉村治理為參照,從嵌入性視角出發,分析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邏輯與地方鄉土社會的生活邏輯之間的沖突與分異,通過找尋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與村民生活邏輯的共通之處,最終探求數字下鄉的優化路徑。
1" 嵌入性視角的運用與理論闡釋
有關“嵌入性”最典型、最具代表性的闡述來自匈牙利學者卡爾·波蘭尼和美國社會學家馬克·格蘭諾維特。卡爾·波蘭尼在其經典著作《大轉型:我們時代的政治與經濟起源》中首次提出“嵌入性”概念,以此指出經濟體系與社會體系的相互影響與雙邊聯系關系[7]。在此基礎之上,馬克·格蘭諾維特又繼續豐富與充實“嵌入性”概念,將其從一個制度經濟學概念發展成為一個社會學概念。“嵌入性”理論自波蘭尼開始,經過幾代研究者的努力探索,逐漸形成一個較為完整的理論體系,同時也在社會網絡、組織發展等多個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從而開拓出更多新的理論發展方向[8]。
而當“嵌入性”理論被引入中國后,學者們除了使用其原有內涵與理論體系進行研究,同時也對“嵌入性”理論進行了“理論遷移”,使其與中國實際社會問題相結合,“嵌入性”相關研究最終呈現出本土性、特殊性的特征。例如,陸益龍[9]將嵌入性視角引入到村落經濟的變遷過程中,分析在合作化和集體化過程中嵌入性政治是如何對村落經濟造成影響的。而本文主要是將嵌入性視角引入到農村社會的數字化治理中,分析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與農村社會生活邏輯的嵌入關系,探尋地方政府治理邏輯嵌入農村社會生活邏輯的優化路徑,從而促使治理邏輯與生活邏輯相互協調,進而達到自洽的狀態。本文使用“脫嵌式治理”與“嵌入式治理”2個概念來分析地方政府在鄉村社會中的數字治理邏輯。在本文中,“嵌入式治理”指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邏輯實現與鄉村社會生活邏輯的契合與一致,即數字鄉村治理能夠嵌入地方性鄉土社會的結構、關系與規范之中,進而推動村莊數字化改革的順利實施;若數字鄉村治理無法有效嵌入地方社會生活中,地方政府無法實現“嵌入式治理”,則這種治理方式在本文中被稱為“脫嵌式治理”。
2" 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村民的生活邏輯分析
2.1" “熟人社會”關系格局下的感性思維與人情往來
現代化與城市化背景下,農村地區青壯年勞動力大量外流,留守在村莊中的人大多為年老幼小者,村莊整體呈現出“留守化”“空心化”的狀態。村莊雖在現代化沖擊下發生巨大變遷,但實質上仍保持“熟人社會”狀態。留守村民相互熟悉,彼此了解,共同遵守著傳統鄉村社會的村規民俗。同時,留守村民日常生活的思維方式偏于感性化,其人際交往、行事之道等也深受感性思維的影響。在各種非正式地方性規范的引導下,村民們自覺依靠人情、面子維持和睦安定的鄰里關系,發揮傳統鄉村規范的巨大維穩作用。
2.2" 村民數字參與意愿低、能力弱,數字需求差異化、特殊化
在鄉土社會中,村民對于數字化技術的認可與接受程度不高。首先,留守村民大多文化素養較低,不了解數字技術,也難以掌握具有一定難度的數字操作技能。其次,在鄉土社會中,人們的生產生活需求具有內生性。村民的日常生活總體上處于一種平衡的自足狀態,對外來數字技術的需求很小,因此數字參與的意愿也不高。最后,由于缺乏對于網絡風險的敏感性,村民們只能盡量減少對于網絡的使用,對各種數字設備的使用持有保守與謹慎的態度,如此便加劇了村民與數字世界的疏離與隔閡。因此,在村民基本數字操作能力不能得到保證且數字參與意愿較低的情況下,地方政府想要利用數字技術治理鄉村,促使村民積極參與公共決策、監督“村兩委”政策執行等目標便很難達成。
村民由于性別、年齡、經濟水平、教育狀況及生理機能等多方面的差異,在數字設備擁有、使用以及數字認知上具有很多不同之處,鄉村社會中不同人群對于數字化技術具有不同需求。例如,作為“數字難民”,老年群體在數字操作技能上存在較大困境。即使老年群體能夠掌握一些操作技能,也只是能夠滿足基本的數字技術需求,若對他們提出更加多元、靈活的使用技能要求,則很難達到。這要求地方政府在進行數字鄉村治理時多考慮老年群體真實需求,開發“適老化”產品及服務。作為“流動群體”,年輕一代長期在外打工、求學,遠離故土,繼而對村莊公共事務參與的熱情不高,公共意識也比較薄弱。此時可以借助數字媒介為年輕一代提供了解、關注家鄉的渠道,以提高其公共事務參與度,強化其公共參與意識。
2.3" “村莊精英”治村,以“非正式、感性”治理為主
鄉村社會的村干部一職大多由地方精英或村中有聲望的人擔任。在村莊中,由于生于斯長于斯,村干部對本村的人與事十分熟悉、了解,村民們也對村干部知根知底且較為信服。村民們處在共同的生活空間,彼此利益相連、生產生活緊密相關,一旦彼此之間發生利益沖突或情感矛盾,情況會變得十分復雜,而村干部在問題的實際處理過程中也將面臨著巨大的壓力與挑戰,因此村干部在村莊治理中往往會為村莊留出自我調適空間,借助地方性非正式規范促進村莊問題的解決。鄉土社會的治理邏輯是一種自下而上、自發生成的鄉村運轉邏輯。依靠地方習俗以及人情、面子等非正式規范,村干部在處理村莊事務時能夠做到游刃有余。村干部對“熟人社會”的治理主要依靠的是“人情”,事務的處理多是依據人與人之間的熟悉程度和感情深淺,呈現出一種“對人不對事”的管理狀態[10]。作為村莊利益共同體的一員,村干部雖扮演“村莊經紀人”與“國家代理人”的雙重角色[11],但在更多情況下村干部還是以村民需求為導向,滿足村民的利益訴求,為村莊的整體利益做考慮。
3" 脫嵌式治理:地方政府的數字鄉村治理邏輯
3.1" 溫情與感性的缺失:理性治理的標準化與模式化
地方政府在推行數字鄉村建設工作時,遵循中央政策要求,制定地方數字化改革的指標與要求,并最終以一套標準化、系統化的治理模式作為推進數字化治理工作的具體工作流程。而這種治理模式在基層社會實施過程中逐漸固化、模板化,缺乏鄉村社會治理的溫情與變通能力,因而很難融入鄉村社會,更無法順利完成地方的數字鄉村建設工作。地方政府的治理是一種正式的治理方式,是一種自上而下的、精細化的治理模式。這種治理方式往往過于程式化、教條化,缺乏彈性和靈活性。而鄉村社會傳統的治理模式是整體性治理,在治理過程中考慮更為周全,不偏執、不極端,因而也更加符合鄉村社會非正式的治理特征[12]。在數字鄉村建設的過程中,地方政府將剛性的治理模式運用于鄉村社會,一味強調程序與流程,卻忽視了鄉村社會內生的禮俗秩序仍在發揮作用,忘卻了數字鄉村建設以“人”為本的出發點與立足點。在溫情與感性缺失的背后,是地方政府數字治理邏輯對鄉村社會生活邏輯的忽視與背離,也是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對于鄉土社會的結構、關系與規范的脫嵌。若要順利推進數字化治理目標,首先就要改變地方政府的治理邏輯,將之與鄉村社會的社會結構、本土文化等社會基礎相結合,促進二者的融合與共生。
3.2" 村民主體地位的缺失:“干部干,群眾看”的治理困境
在“壓力型體制”下,為了按時完成上級政府安排的任務,地方政府將任務細化為各項指標,并按照科層順序下發指標,下級部門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指標任務,否則將無法通過政績考核,部門官員也不能獲得職位晉升的機會。受制于“政治錦標賽體制”的激勵,地方政府普遍追求時效以及短期、外顯化的治理績效。在數字治理的過程中,地方政府為了盡快完成治理任務,追求政治績效,便對數字鄉村建設大包大攬,最終形成“干部干,群眾看”的治理局勢。在這種情況下,村民的真實需求與情感表達被忽視,主體地位與實際政治參與缺失。地方政府雖然能夠在短期內獲得數字鄉村建設的外顯成效,但從長遠來看,忽視村民主體地位與實際訴求,拋開真正的內生力量而進行的數字治理終究是流于形式、沒有實效的。
此外,在數字化治理參與方面,村民面臨著2方面的阻力。一方面,村民無法掌握數字操作技能,從而不能進行復雜、難度大的技術運用;另一方面,數字技術平臺操作難度大,程序繁雜,致使很多基層政府網絡平臺的使用僅限于傳統的信息公開或政策公示,真正推動數字化治理的窗口或平臺卻尚未開設。即使村民能夠掌握一定水平的數字操作技能,基層政府網絡平臺也不能提供有效的政治參與途徑與渠道。由此,村民便無法發揮數字鄉村建設的主體地位,也不能切實參與到基層數字治理中去。
3.3" 地方治理精英的缺失:村干部年輕化、外來化
為推進數字下鄉政策貫徹落實,原有治理精英退出村莊,年輕化、外來化的“技術官僚”接手村莊治理。“技術官僚”掌握最新數字技術,能夠以數字技術為紐帶促進鄉村產業、鄉村治理等發展進步。新知識新技術為農村發展帶來新動力、新拐點,同時也為基層治理帶來新思路、新方法。但另一方面,相比原有治理精英來說,技術型村干部更年輕也更缺乏治理鄉村社會的經驗與閱歷。同時,他們從外地調任而來,對本村甚至本地區的鄉土人情都缺乏相應的認識與了解。上述2點都將成為“技術官僚”治村的極大阻力。作為新時代技術精英的新干部,是外生于鄉村社會關系的力量,他們不同于本土干部。本土干部大多數是“內生型”干部,“生于斯,長于斯”,技術型干部則是鄉村社會差序格局下的“邊緣人”,是“熟人社會”的陌生人[13]。技術型干部無法借助地方習俗、熟人關系等非正式規范進行鄉村治理,也不擅長將數字治理嵌入到地方性鄉土社會的結構、關系與規范之中。因此,在處理復雜且多樣的村莊事務上,技術型干部更可能感覺力不從心。有些年輕干部不擅長處理此類問題,便開始消極應對,逃避與群眾接觸,每天只在辦公室處理報表填寫、撰寫文字資料等業務性工作,這樣既不利于干群關系的和諧穩定,也不利于數字鄉村治理工作的繼續推進。
4" 嵌入式治理: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與村民生活邏輯的融合
4.1" 本土文化嵌入:融入情感治理,激發內生動力
推動數字鄉村建設,促進數字下鄉,首先要把握鄉村社會的內生規則與文化傳統,將理性、外在的數字治理與感性、靈活的情感治理結合在一起,探求地方村民的真實利益訴求,充分發揮鄉土社會內生力量的作用。
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邏輯要實現與鄉村社會生活邏輯的契合與一致,就要充分利用鄉村社會注重情感以及強調感性思維的特點。由村干部、村莊精英能人等帶頭示范,率先參與數字化治理,以數字化技術的巨大優勢吸引村民加入數字鄉村治理,激發村民參與數字鄉村建設的內生動力,從而緩解“數字下鄉”中的“鄉村不動”尷尬局面。地方政府可以發展出一批數字鄉村治理積極分子,利用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形成的注重模仿、從眾、延續和重復的心理結構和行為方式[14],以先進帶后進,激發村民對數字化技術的內生需求,使村民的感性選擇與地方政府的理性治理相結合。另外,地方政府也要加強宣傳,發動村莊內政治覺悟高且具備一定數字素養的人員組成數字鄉村治理宣傳小組,深入到基層群眾中去,消除村民對數字鄉村治理的疑慮與困惑,更好地激發村民參與數字鄉村建設的積極性。
4.2" 治理主體嵌入:立足村民主體,攜手共治村莊
村民不僅是數字鄉村治理的治理對象,也是治理主體。要使數字化技術在鄉村治理實踐中落地生根,就必須將數字鄉村治理立足于村民的基本訴求。地方政府要重視村民在數字鄉村建設中的主體地位,將數字鄉村建設的目標操作化、具體化,拉近村民與數字技術的距離,使村民切實感受到數字下鄉所帶來的好處,從而激發村民參與數字治理的積極性。在壓力型政治體制下,地方政府既要完成數字鄉村治理的任務指標,又要提升村民的生活水平,促進鄉村發展。在這種情況下,地方政府可以把數字治理目標與村民生活目標的利益關聯起來,激發村民內生動力,帶動其參與村莊共治,以此破解“干部干,群眾看”的治理難題。
若要科學、客觀地了解鄉村社會中人們的數字化需求,地方政府可以選擇高校、研究所等為第三方評估機構,對本地區的社會結構、文化基礎等進行系統的調查與分析,從而獲得有關村民數字化需求的數據與信息。同時,還要動態追蹤本地區數字治理的效果,形成長效反饋機制,確保數字鄉村治理的質量與效率。
同時,為確保數字化治理在鄉村社會的有效施行,地方政府要提高村民公共事務的參與度,增強公共意識與主人翁意識。對于外出村民,地方政府要鼓勵其積極參與村莊事務。外出村民可利用數字媒介(微信群聊或政務參與軟件)來加強與家鄉的聯系,參與本村莊的數字化治理,與政府一起推動家鄉數字化發展。
另外,為了提升村民們的數字操作技能,激發村民參與數字化治理的積極性,地方政府還可以培養以職業農民為主力軍的本土數字技術人員,通過對新型職業農民開展線上線下教育培訓,培養出一批優秀的數字技術領頭人,以此造福村莊,帶動鄉村數字化治理的發展。
4.3" 人事嵌入:化解融村難題,平衡治理模式
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要實現與村民生活邏輯的融洽共生,除了本土文化與治理主體的嵌入,還要對鄉村社會進行人事層面的滲透與嵌入。在本文中,人事嵌入主要是指地方政府選聘參與數字鄉村治理的技術精英能夠融入鄉村社會,獲得當地村民的認可與接受,同時也可以靈活使用地方性規范化解數字化治理過程中出現的難題。
目前“技術官僚”治村面臨著難以融入村莊的困境,要改變這一處境,就需要技術型干部采取“村民化”與“化村民”[12]的治理策略,盡快融入鄉土社會,以有效推進數字治理。首先,技術型干部在進入村莊后,需要盡快適應村莊的語言習慣、風俗人情,與當地村民保持緊密聯系,從村民眼中的“陌生人”轉變成為村莊的“自己人”,進而實現“技術官僚”的“村民化”。其次,在“村民化”的基礎上,技術型干部要發揮自身技術優勢,利用自己掌握的數字化技術改變村民的觀念與行為,發動村民共同參與數字化治理,這便是“化村民”的過程。
另外,鄉村社會的數字化治理只依靠外來力量推行是遠遠不夠的,這時候可以采取地方治理精英與技術精英共同“治村”、短期聘任技術人員或聘請其擔任技術顧問等方式來維持外生治理邏輯與內生治理邏輯關系的平衡,彌補單一治理模式的不足,推動數字鄉村建設的良性運行。
5" 結束語
現代化與數字化的不斷推進,促使數字化治理逐漸成為大勢所趨,也使得數字鄉村建設越來越受到國家、社會及個人的重視。根據我國數字鄉村建設的實際情況來看,當前我國數字鄉村建設正面臨“鄉村運動而鄉村不動”的治理困境。究其原因,主要是地方政府治理邏輯與村民生活邏輯發生了分異與沖突,從而導致地方政府無法順利推進數字下鄉。本文從嵌入性視角出發,分別闡述了鄉土社會的生活邏輯與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邏輯,通過分析二者之間的分異與沖突,為地方政府的“嵌入式”治理提供針對性的建議與對策,以期促進數字下鄉的路徑優化與數字化改革的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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