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現代社會“大城市化”的持續演進、鄉村經濟的發展、城鄉差距進一步的縮小,當代青年群體不再遵循傳統的“向上流動”的價值共識,而是選擇“反向就業”,成為“返鄉青年”。該文針對當代青年“反向就業”這一現象,對返鄉青年群體產生的動力機制、融入鄉村振興的路徑等問題進行研究和探討。返鄉青年群體的出現是由社會現狀、個體心理等多方面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具體而言,有城市、鄉村和個人三個方面的影響因素;返鄉青年已成為鄉村振興的一支重要力量,推動其融入鄉村振興不僅要重塑青年群體的主體性意識、消弭其身份認同困境,也要堅持思想引領、促進返鄉青年人才政策的落地和實施。
關鍵詞:鄉村振興;“反向就業”;返鄉青年;動力機制;身份認同
中圖分類號:C964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3)20-0152-05
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evolution of the \"great urbanization\" of modern society,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conomy, and the further narrowing of the urban-rural gap, contemporary youth groups no longer follow the traditional value consensus of \"upward mobility\", but choose \"reverse employment\" and become \"returning youth\". Aiming at the phenomenon of \"reverse employment\" of contemporary youth, this paper studies and discusses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returning youth\" and the path of integrating into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emergence of the \"returning youth\" group is the result of the comprehensive effect of many factors, such as social status quo, individual psychology and so on. Specifically, there are three influencing factors: urban, rural and individual. Returning youth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force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To promote their integration into rural revitalization, we should not only reshape the subjective consciousness of youth groups and eliminate their identity dilemma, but also adhere to ideological guidance and promote the landing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e policy of returning young talents.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reverse employment\"; returning youth; dynamic mechanism; identity
2019年共青團中央印發的《關于深入開展鄉村振興青春建功行動的意見》指出:“青年是鄉村振興的受益者,也是重要建設者。”青年是鄉村振興中最具活力、創造力的因素,鄉村振興和鄉村的現代化,離不開青年的融入和助力。隨著我國社會觀念和結構的重大變化、隨著當代青年“反內卷”“反向就業”熱潮的出現和興起,返鄉青年已成為鄉村振興的一支重要力量,為鄉村振興注入新生代血液和青年力量。但是,返鄉青年何以返鄉、留鄉;返鄉青年以何種身份參與和融入到鄉村建設中,成為需要厘清的重要問題。因此,要基于當代青年“反向就業”現象,深入分析返鄉青年的動力機制和行為動機,考察鄉村振興中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和主體性建構問題,著力構建返鄉青年融入鄉村社會、參與鄉村建設的實現路徑。
1" “反向就業”熱潮的興起
隨著當前社會“大城市化”的持續推進,大城市和發達地區巨大的城市規模、激烈的競爭、高昂的生活成本等因素逐漸成為“焦慮”“壓力”的象征,成為由“各種機會擠壓和社會競爭所形成的高度‘內卷化’的社會結構[1]”,這種現狀潛移默化地改變了當代青年的觀念和心態。在這樣的情況下,當代青年群體主動轉變了生活方式,以“反內卷”“反向就業”的方式重新選擇就業和發展方向。
齊格蒙特·鮑曼指出,“個體的自由流動成為社會發展和現代化的一個重要表現”[2]。長時間以來,通過教育和就業實現向發達地區的流動和向上的階層跨越,一直是多數青年的理想和目標。這集中體現在我國改革開放后青年群體向發達城市的集中涌入和遷移上,“努力向大城市發展”的這種“大城市化”觀念在改革開放后的數十年逐漸定型,成為當代中國人普遍的心理和價值共識。青年群體遵循傳統觀念,向大城市和發達地區流動和集聚,擠破頭也要在大城市爭得一席之地,使得中國大城市“虹吸式”的發展,導致了大城市的人口高度集中、城市規模過大、人口異質性高等特征,而這也帶來了“大城市病”,構成了當代社會“內卷”現象的源頭,集中反映了大城市社會的高度“內卷化”。
“反向就業是當代青年群體對就業機會和人生發展的理性評估和選擇[3]”。原本遵循“向上流動”的傳統觀念在大城市和發達地區中求學和工作的青年群體,因為大城市的高房價、高競爭、高生活成本和未來的不確定性等種種因素所帶來焦慮心理,從而選擇“回到老家”,到更小的城市和鄉鎮就業發展的一種“下沉式就業”的形態。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城鄉差距進一步縮小,當代青年群體兩相權衡之下,“反向就業”越來越成為當代青年群體的新選擇。
2" 返鄉青年的動力機制
返鄉青年的形成不是單一因素的作用,而是一定的社會現實基礎、個體心理動因和行為邏輯綜合作用的結果。青年群體從脫嵌城市到再嵌鄉鎮的空間流動過程,可從3個方面分析其“返鄉”的動力機制:城市方面、鄉鎮方面和個人方面。
2.1" 城市方面:高昂的生活成本和巨大的競爭壓力帶來的焦慮心理
傳統青年群體求學和就業的流動軌跡偏向于向一流城市、一流大學、發達地區的單向性流動,在傳統的求學、就業選擇上呈現出“向上流動”的主流價值共識。然而,隨著近十年來社會發生結構性變化。一方面,高度“內卷化”的大城市讓當代青年群體倍感焦慮和不安,不利于青年人才的留存和培育。一是鄉鎮的普通青年受制于大城市和發達地區持續走高的房價和生活成本,無法真正融入;二是大城市因居高不下的房價和生活水平衍生出的“結婚難”“戀愛難”“生育難”等家庭、婚姻問題;三是大城市的光環效應促使工作崗位進一步飽和,競爭壓力不斷增加,導致嚴重的人才擠壓和內卷現象;四是大城市“水漲船高”的生活水平、無處不在的競爭和壓力、嚴苛的考核和選拔制度,導致當代青年出現“亞健康”“抑郁”等健康問題。大城市中越發高昂的生存、生活和發展成本,帶來的日常生活的幸福感和滿足感不斷下降,這種困境使得當代青年“反向就業”成為一種必然。另一方面,鄉鎮“老家”較小的生活壓力、熟悉的地理環境和人脈圈子給了當代的返鄉青年群體充分的滿足感和心理慰藉,再加之近年來“有錢有閑”的小鎮青年形象逐漸深入人心,當代青年群體的觀念和價值認同也發生了變化。早在2010年,就已經出現了由于高額的生活成本、飽和的工作崗位、激烈的競爭等造成的青年群體“逃離北上廣”現象。隨著經濟的進一步轉型和社會結構的變化,這一現象愈演愈烈。一項針對在大城市就業的青年研究中的調查報告顯示,“有過反向就業或愿意選擇反向就業作為自己的職業發展取向”的占比達到53.6%。
總體來說,青年群體返鄉、留鄉的動力來源于該群體進入、落戶大城市的巨大阻力,這表現在部分鄉鎮青年由于在大城市中處處碰壁、無法融入而選擇返鄉。這種情況事實上成為當代青年脫離城市、回歸家鄉的推動機制之一,即由進入城市的阻力轉化為脫離城市,并進而回歸鄉鎮的動力。
2.2" 鄉鎮方面:發展環境、政策力度、人才需求的三大加持
隨著經濟的進一步深入發展,區域和城鄉之間的差距進一步縮小。鄉鎮地區的政治經濟深入發展、對青年人才的支持和培育政策紛紛出臺、經濟發展帶來的人才和崗位需求也成為了當代青年返鄉的重要原因。
首先,鄉鎮地區的政治經濟深入發展。“三農”問題一直是黨中央重點關注的、關系國家發展和人民幸福的根本性問題。自從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鄉村振興戰略以來,農業農村經濟發展改革成效顯著、鄉鎮地區公共設施和文化事業水平不斷提高、鄉鎮居民的收入和生活狀況明顯改善,這些發展成果和成就為吸引青年返鄉、留鄉和參與鄉村建設奠定了堅實的經濟和現實基礎。
其次,近年來,各地鄉鎮地區紛紛出臺了針對青年人才的支持和培養政策。由于大城市和發達地區高度“內卷化”帶來的人口過度飽和現象,使得職位競爭和職場壓力都日趨加重,加之高昂的生活成本,青年群體的幸福感不斷下降。比較而言,縣城和鄉鎮的人才引進和培養政策則讓返鄉青年群體看到了回鄉發展的希望,從而決定“返鄉”就業。人才政策的頒布和實施促使發展動能和資源要素向鄉鎮地區傾斜,人才資源向鄉鎮地區積聚,為鄉鎮地區的發展提供了新的契機和動能。
再次,由于鄉鎮地區的迅速發展產生了巨大的青年人才需求,各鄉鎮地區紛紛出臺針對返鄉青年的傾斜政策,體現了鄉村不斷增長的人才需求。同時近年來,有關鄉村振興的思想建設和價值引領促使當代青年明確認識到重振鄉村的重要價值和意義,推動當代青年積極參與鄉村的振興和發展。
2.3" 個人方面:個人比較優勢、生活方式和鄉土情感的三重影響
馬克思指出,“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4]”。這表明,當代青年“反向就業”“返鄉”的選擇,既是由現實殘酷的競爭和長期的焦慮所觸發的,也是當代青年面向現實的一種綜合性選擇,即由當下社會狀況、青年自身的具體情況和心理狀況多種因素共同決定。
第一,個人的比較優勢。與農村的留守者相比,返鄉青年具有大城市和發達地區的生活和工作經歷,自我定位更為清晰,具有更高的能力素質,因此,返鄉青年也被稱為“返鄉寶藏青年”。返鄉青年的比較優勢能夠幫助其更好地參與和反哺鄉村建設。具體地說,“青年文化反哺促進鄉村振興文化的傳承與創新融合發展,青年技術反哺助推農業農村現代化,青年智力反哺破解鄉村振興人才瓶頸”[5]。個人比較優勢有助于返鄉青年在鄉村振興中找到適合自身發展的位置,促使返鄉青年在熟悉的土地上孕育出新的希望。
第二,個人的生活方式。隨著青年群體自身年紀的增加,展現出具有個體多樣性的對生活方式和人生價值的期待和追求,這構成當代青年群體“返鄉”行為邏輯的多樣性。一方面,當代青年在大城市“打工生活的意義弱化及尊嚴缺失”,成為推動他們返鄉就業創業的重要行動邏輯。很多在大城市和發達地區生活的新生代青年群體,由于對大城市和發達地區“螺絲釘”式的工作方式、閑暇時間被擠兌、社會交往不自由等現象的厭惡,開始對“被異化的打工生活進行反思,渴望在精神與身體上獲得自由,選擇主動逃離城市[6]”。另一方面,當代青年隨著年紀的增大、傳統觀念的影響,紛紛選擇在重要的人生節點上“回到家鄉”。
第三,個人的鄉土情感。情感因素對于青年返鄉有著重要的影響,隨著鄉村振興的不斷深入,青年群體因對“鄉村振興的認知重構與文化自覺”而選擇離城返鄉。離開農村的青年“并沒有被城市社會所代表的現代性完全規訓,在他們的身體里還積累著未被充分祛除的鄉土性積淀[7]”,鄉鎮獨特的文化因素、情感牽絆在青年返鄉的動力機制中擔任著重要角色,構成了青年返鄉的情感基礎。當代青年已不再執著于“向上流動”,不再以在大城市立足作為自己的“終極目標”,相反,選擇脫離大城市的“內卷”生活,轉而向故鄉或鄉鎮地區回歸。
3" 當代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困境和融入路徑分析
在當代返鄉青年向鄉村社會流動的過程中,身份始終是不可回避的問題,返鄉青年以何種身份嵌入鄉村社會,不僅關系到心理上的社會排斥和適應問題,也關系到返鄉青年與鄉村社會的融入問題。只有引導、處理好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問題,才能實現返鄉青年真正地與鄉村社會的融合,促進鄉村振興的發展。一般來說,返鄉青年對家鄉有高度的認同感,特別是短暫的階層旅行經歷更讓其對比認識到鄉村的發展優勢。但與此同時,返鄉青年擁有更為豐富的成長經歷、更為開闊的眼光、更為復雜的交往需求、更為準確的自我要求和定位,其身份認同受到多元身份、經歷以及心理-現實矛盾的影響。
3.1" 身份認同困境:當代青年“返鄉”的阻力分析
首先,鄉村人才政策是否充分地執行和落實對返鄉青年的生活狀態具有決定性的作用。鄉鎮人才發展和培育的政策支持能否貫徹、實施和有效執行是影響當代青年是否返鄉、留鄉的重要因素。從現實情況看,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實現了政策資源的下沉,為返鄉青年群體的發展提供了全面而有力的支持,有效實現了鄉村振興與返鄉青年同頻共振發展的良好局面?,F階段,要進一步將青年人才政策的出臺和實施落到實處,精準調查返鄉青年的生活狀況和實際需要,針對不同青年返鄉面臨的現實問題分類制定解決方案,切實提高青年返鄉、留鄉的滿足感和積極性,從而推動返鄉青年更好地為鄉村振興貢獻力量。
其次,對鄉村生活的再適應。返鄉青年在經過空間流動、階層旅行后再回到鄉村,城市和鄉鎮的差異化及心理預期的落差會讓返鄉青年出現“水土不服”,需要重新適應和回歸鄉村。一方面,發達地區存在著鄉村無法比擬的經濟優勢、發展機遇、娛樂設施和成長環境,這可能會帶來返鄉青年心理的巨大落差;另一方面,由于鄉村就業崗位供給不平衡、不充分,加之部分返鄉青年由于受困于大城市和發達地區的“內卷化”而被迫返鄉,缺乏對自身能力和發展規劃的明確認知,抱有“安逸”“擺爛”的心態,因此加劇了鄉鎮地區勞動力市場的供求矛盾。并且,該群體較高的生活水平和較低的收入水平形成的巨大差距會導致這類青年群體出現“提前消費”“借貸消費”等行為,從而導致個人經濟生活的困境和危機。
3.2" 返鄉青年融入鄉村振興的路徑探析
3.2.1" 身份認同的影響機制探析
首先,多元的身份和經歷會對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和融入鄉村的結果產生調節作用。身份認同是個體對自己所處一定社會群體和社會范疇的反思與理解。返鄉青年在鄉村生活和工作時均會代入原來在發達地區生活時的心理和狀態,與當前的鄉村身份產生一定程度的對抗。阿克塞爾·霍耐特在《為承認而斗爭》中指出,“人類主體除了情感關懷和法律承認的經驗之外,還永遠需要一種允許他們積極地與其具體特征和能力相關聯的社會重視形式[8]”。多元化的角色認知和復雜化的生活交往對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產生調節作用,即在融入鄉村的過程中,當返鄉青年的主導價值訴求和價值邏輯與鄉村本地實際相契合時,會促進返鄉青年的融入。
其次,社會關系會對返鄉青年的心理起到補償作用。馬克思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4]。在與外部社會交往過程中,人們會通過他人的反應來反思自己扮演的角色、通過與他人建立聯系來完善自身,這構成了個體身份認同的基礎。社會關系中他人的承認與認同也構成了返鄉青年身份認同中由于心理和現實落差所構成的矛盾下的補償機制。因此,“由心理-現實矛盾帶來的返鄉青年的身份認同問題能夠通過社會關系的重建、承認和認同關系的締結而得到有效補償[9]”。
3.2.2" 返鄉青年主體意識的重塑和建構
當代青年由城市向鄉村的空間流動實踐反映出了返鄉青年對美好生活的需求和憧憬。返鄉青年同時存在城市和鄉村2種截然不同的生活背景,由于這種綜合性影響,當代青年的返鄉是一個充滿流動性和復雜性的過程?!班l鎮—城市—鄉鎮”空間流動,反映了返鄉青年不僅同時被城市和鄉鎮2個具有異質性的環境所影響,而且還受到復雜環境的綜合作用,其中包含著個體自我意識的張力和無限可能性,彰顯著當代返鄉青年主體意識的崛起。
3.2.3" 返鄉青年融入鄉村振興的實踐路徑
1)以思想振興為先導,加強返鄉青年的價值引領。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把青年工作作為戰略性工作來抓”[10],強調“青年工作,抓住的是當下,傳承的是根脈,面向的是未來”[11]。思想觀念和價值理念對返鄉青年的心理和行為具有直接的影響作用,因此,要著力轉變青年的思想觀念,有針對性地開展思想建設,堅定青年返鄉人才扎根鄉村、奉獻鄉村的理想信念。
首先,要加強思想建設,從精神層面上激發青年返鄉、留鄉的熱情和激情,“要做到讓返鄉青年群體思想上接受、行動上參與,就必須通過廣泛地宣傳與教育”[12],讓廣大返鄉青年群體真正了解和親身參與到鄉村振興建設的具體實踐中來,才能真正實現鄉村的振興和發展;其次,要重塑返鄉青年群體對鄉村文化的情感記憶和認同,要在保留原有鄉村文化“土”性的基礎上,發展鄉村文化的多樣性,拓展鄉村文化的廣度和深度,并借助現代的交往和傳播工具,激發青年群體對鄉村文化和生活的向往、重塑青年群體對鄉村文化的情感認同。同時,要通過現代化的傳播工具和手段,聚焦當代青年的特點和社會交往方式,切實做好鄉村文化的傳播工作,主動運用線上和線下的雙重途徑推進青年群體的思想建設;再次,要推進青年群體價值理念的內化和外化。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引,在價值內化的基礎上,鼓勵返鄉青年投身于鄉村振興的偉大實踐,將自己的志向放到時代坐標之中,在推動鄉村振興中實現人生價值。
2)落實鄉村人才發展政策,健全返鄉青年群體支持體系。對自身專業能力和發展成就的認同,是返鄉青年身份認同的重要影響因素。一方面,要構建返鄉青年的專業成長發展機制。一是要因人制宜,精準摸排,掌握返鄉青年的具體需求,制定返鄉青年個性化培養與扶持政策,有針對性地組織培訓和實踐活動,推動返鄉青年在兼具實用性和愛好性的教育培訓中實現自我發展;二是要創造相應的社會環境、條件和氛圍,支持返鄉青年的學歷深造和自我提升,促進返鄉青年在服務鄉村建設的過程中實現自身發展和鄉村發展的雙贏;三是優化返鄉青年就業和創業資金扶持政策。使返鄉青年在更充分、更全面的政策支持下,激發自身的創造力和活力,積極投身于鄉村的建設和發展事業。另一方面,要完善返鄉青年的多元評價和激勵機制。對返鄉青年在鄉村社會建設中取得的成績和發揮的作用進行合理激勵和正確評價,既有利于激發返鄉青年在鄉村建設中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也體現了對返鄉青年能力的認可和肯定,彰顯著鄉村社會對其身份和貢獻的接納與認同,對于增強返鄉青年的滿足感和歸屬感有著重要的意義。
4" 結束語
當代青年從大城市到鄉村的空間流動,不僅是一個包含客觀因素和主體性因素的交互作用過程,也是一個具有多重維度的主體性實踐。青年返鄉不僅體現了當代青年的主體性和多樣性,也與當代青年的培育和發展息息相關,而且與鄉村振興等意義重大的時代課題緊密相連。研究返鄉青年融入鄉村振興的實踐路徑,不僅要關注到返鄉青年自身主體性的構建和重塑、加強返鄉青年的思想建設和價值引領,也要依靠國家政策的有力支持和制度的有效保障激發青年留鄉、返鄉的激情、調動青年參與鄉村振興事業的積極性,為鄉村振興事業注入新鮮血液和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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