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的策略與成效

摘要：近年來，社會組織作為鄉村振興重要參與力量，在推動共同富裕總目標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該文以廣西馬海村共富鄉村建設項目為案例，深入分析社會組織在鄉村振興中的參與策略及其成效。研究發現，社會組織通過深入調研鄉村需求、激發村民主體的積極性、培養鄉村CEO、利用數字技術賦能以及整合多方資源構建內外合力的共富機制等策略，不僅激發了村民的主體性，提升了專業技能，而且推動了數字農文旅產業融合，增強了鄉村經濟的活力，多方共創機制形成了高效聯通的制度優勢，為共富鄉村提供了可借鑒的發展模式。

關鍵詞：社會組織；鄉村振興；人才培養；數字賦能；共富機制

一、引言

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進城鄉區域協調發展，是解決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徑。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過程中，社會力量的參與，是黨的領導和政府主導制度優勢的重要體現。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強調“廣泛動員社會力量參與鄉村振興”，民政部、國家鄉村振興局2022年聯合就“十四五”期間動員引導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工作發布通知指出，參與鄉村振興是社會組織的重要責任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1]。

作為鄉村振興戰略中的重要參與者和建設性力量[2]，社會組織已通過提供多樣化的服務，促進解決了農村農民的多維度需求[3]。近年來，各地正在依據本地實際情況制定和發布動員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工作的方案、 行動等， 旨在動員社會組織助力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同鄉村振興有效銜接。 例如， 河北省發起的“千社助萬戶”鄉村振興專項幫扶行動， 以及福建省發布的《 關于動員引導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的實施意見》 ， 都將鄉村振興重點縣及欠發達老區蘇區縣名單作為附件公布， 為社會組織在這些地區廣泛開展業務提供了廣闊舞臺。

目前，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的重要方向包括產業發展、 人才培育、 特殊群體關愛、 鄉村治理等領域的相關專項行動， 以及參與政府相關部門搭建的互聯網服務平臺， 精準對接資源， 助力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的項目庫建設。但總體而言，我國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的數量、規模和效果與黨和政府的期待，與社會的需求相比還有很大距離，還需要更多的社會組織采取更恰當的策略方法，更高質量地參與國家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

在粵桂協作工作隊指導下，龍勝縣政府、騰訊科技（深圳）有限公司、騰訊公益慈善基金會（以下簡稱“騰訊基金會”）、友成企業家鄉村發展基金會（以下簡稱“友成基金會”）四方簽訂合作協議，聯合深圳市南山區、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等共同發起“廣西龍勝與社會力量協作推進鄉村振興與共同富裕建設示范項目”（以下簡稱“項目”）。本文以此為案例，以課題組的問卷調查和訪談資料為主要研究數據，包括村民的有效調查問卷130份及公益資金投入方、實施方、地方領導、村干部、村民等不同利益相關方共計 18人的訪談記錄，對社會組織在該項目中采取的主要策略和獲得的效果進行分析。

二、社會組織參與馬海村振興的策略

2021年起，根據黨中央、國務院和粵桂兩省區黨委、政府關于東西部協作結對關系調整的決策部署，深圳南山區對口支援桂林龍勝縣和資源縣。為踐行企業發展使命，在高質量發展中促進共同富裕，騰訊于2021年8月18日宣布再次增加500億元資金，啟動“共同富裕專項計劃”，并結合自身的數字和科技能力，在鄉村振興、低收入人群增收等民生領域提供持續助力。2022年5月，龍勝縣政府、友成基金會、騰訊科技（深圳）有限公司、騰訊基金會四方簽訂《關于全面推動龍勝各族自治縣鄉村振興合作框架協議》，選取龍勝縣龍脊鎮馬海村打造“為村共富鄉村—美好鄉見”試點建設項目。目前，項目進展順利，運營狀況良好。

馬海村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桂林市龍勝各族自治縣龍脊鎮，村落主要聚居區所在地呈山谷型，四面環山，距桂林市100公里，距縣城30公里，居民以壯族為主，瑤族次之，現有130 戶，520 人。2022年5月，項目啟動，把馬海村作為示范村，以“鄉村五大振興”為核心，探索打造以村民為主體、以“數字賦能、文旅興村”為雙路徑的“一體兩翼”整村綜合可持續發展模式[4]。

（一）深入調研鄉村實際需求，村民參與“繪制”發展規劃藍圖

2021年底，各方組成項目組（以下簡稱“項目組”）赴龍脊鎮3個候選村展開深入調研，除了解村莊的地理位置、村組分布、人口、基礎設施等概況外，項目組圍繞“人”和“資源”兩個維度的14個指標，對候選村進行綜合分析[5]。通過對比評估3個村的村干部綜合能力、村民狀況、自然資源條件、建設用地情況、交通區位情況、周邊景區資源及客流量、資金投入量等分項，項目組最終推薦馬海村作為試點示范村開展共富鄉村建設。

項目組認為，馬海村具備“數字農文旅”融合發展的基礎。整體上，馬海村自然資源較豐富，文化歷史相對悠久，農業產業包括馬海辣椒、羅漢果等，以梯田、云海為主的旅游產業資源也較豐富，但村莊發展受到地形、交通、人才和技術條件等限制。馬海村因其相對困難的開發條件，在省、縣的發展規劃中處于靠后位置，且長期缺少外部幫扶力量介入。

2022年伊始，項目組正式入駐馬海村開展前期規劃并采取了參與式方法，讓村民參與項目建設。馬海村有7個自然村，每5戶選出1名村民代表，以村“兩委”為核心，成立由27名村民代表組成的馬海鄉村振興工作籌備委員會（以下簡稱“籌委會”）。通過培訓，籌委會成員了解并基本掌握如何梳理本村的文化、自然資源，明確規劃的方向和重點，并在籌委會分組討論會上，講述自己的見解和發展規劃，聽取大家的意見之后，再向各自聯絡的5戶家庭傳遞規劃信息，在最大程度上保證村民參與反饋意見。歷時半年，村莊發展規劃達成共識。

（二）重點培育鄉村經營人才，協助發展村民自組織①

馬海村人口總數較少，外出與留守數量幾乎持平，在村人口又多為老年人和中年婦女，鄉村經營人才極其缺乏。為了更好發揮現有人才的作用，項目組采用陪伴式發展和鼓勵多樣化參與的策略，通過培養經營型人才引領產業成長，激發全體村民的參與熱情，匯聚村民的集體力量。項目組依托村“兩委”挑選了一批有熱情、有能力的青壯年村民參加“中國農大—騰訊為村鄉村CEO培養計劃”，培養具有農業產業規劃能力、對接政府與市場能力、公司財務運作和產品營銷能力，能夠有效管理農村資產和產業、具有鄉村領導力的鄉村職業經理人（“鄉村CEO”）[6]，爾后又招募多批專職經理作為鄉村CEO儲備予以培養，讓他們分別擔任村內相關經營性產業或組織財務、項目運營、工程項目管理和綜合采購崗位的負責人。

在培養經營人才的同時，項目組幫助馬海村培育發展村民自組織，激發村民自發參與鄉村振興的積極性。項目組在馬海村發起設立了文化梳理與傳承小組、宣傳小組、馬海大學堂等村民自組織，以進一步激發村民內生動力，引導他們關注村莊文化、產業發展等村莊事務，組織編寫村史、村志，推動組建村民歌舞團——馬海小辣椒藝術團。成立馬海大學堂，為村民自我教育、自我成長、人才培養提供平臺，村民志愿者為外來人群講解村史文化、根雕文化、木雕文化、造紙文化等。

（三）利用數字技術賦能鄉村，全面提高鄉村經營效能

項目組圍繞鄉村經營場景，打造以微信公眾號、視頻號、云服務小程序、企業微信為代表的“村莊數字化經營四件套” 將其作為產業經營的新工具，并據此創新推出“我在廣西龍勝有個園”云認養小程序等數字方案，促進鄉村經營性人才能力提升和市場對接，在鄉村與城市、線下與線上、農民與市場之間搭建橋梁，推動馬海村突破傳統發展模式，增強其商業運作、市場對接等方面的能力。其中，農產品認養計劃由騰訊提供技術支持。

農產品認養計劃以馬海村為試驗田，將農產品以期貨、訂單農業的方式推往線上。顧客通過認養的方式，預付費用，轉到后臺賬戶。農戶收到貨款，生產更有積極性，生產風險也降低，種植結構更加優化。農產品生產全程可追溯，顧客可以360°全景式遠程查看種植情況。“這個從手機上點進去就是馬海現在的梯田，每天都可以看認養梯田的實時情況，您可以看到農民從插秧到施肥，他有沒有用農藥，什么時候是綠色，什么時候收獲。”②

在項目組的支持下，騰訊作為數字工具的提供者，不斷夯實馬海村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通過數字工具應用培訓，提升村民的數字化素養。在此基礎上，項目組鼓勵鄉村經營性人才利用科技手段發布和傳播鄉村文化信息和資源，成功借助數字化平臺拓展線上農產品和文旅運營渠道，發展數字生產，提高農文旅價值影響力。

（四）多方協同共創共建，構建內外合力發展機制

項目開展已近兩年，在這段時間，項目組積極推動建立村莊“外部”和“內部”協同的共創共建機制，其中包括鄉村“外部”的縣、鎮、村及社會力量參與的項目專班和鄉村“內部”的村莊內生發動機制，以及保障鄉村持續發展能力和調動村民發展內生動力的利益聯結，綜合形成一套“多方參與、促進內生”的創新發展機制。

1.專班機制

項目組成立廣西龍勝共富鄉村建設示范項目工作專班綜合辦公室（以下簡稱“共富辦”），縣委書記任組長，掛職縣委常委任副組長，縣文旅局副局長任主任，騰訊公司項目主管和友成基金會項目負責人任副主任。由此，龍勝各族自治縣、友成基金會、騰訊科技（深圳）有限公司、騰訊基金會四方之間不再是簡單的甲、乙方關系，而是共創共建關系。這種機制有利于充分保障村莊發展規劃的各方知情權，讓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決策與分配過程更加公平、透明，進一步提升社區參與能力，提高群眾對村莊發展規劃的認可度。

2.內生發動機制

在馬海村內部，項目組以村民為主體，根據鄉村發展需要探索不同的村民組織形式，建立以村民為主體的發動和經營團隊，以組織化形式激活村民內生動力，形成村務管理組織、村民自組織、經濟發展組織“三位一體”的內生發動機制。經濟發展是村莊可持續發展的基礎，收益來源和利益分配是重點，也是激發村民發展內生動力的關鍵。基于集體經濟組織的運營支持，無論是農文旅哪一個產業形成的效益，只要是參與項目的村民，都可以在公平、公開的條件下獲得應有收益，充分調動了各方建設的積極性。

3.共富利益聯結

項目組在發展馬海村產業經濟的過程中，以文旅產業為主要切入點，以農業為次要切入點，拓寬村集體和農民的收益來源，促進集體和個人雙增收，同時建立農民高度參與、分配公平的共富利益聯結。在此過程中，重點強化農文旅產業融合發展，吸引村民和游客共同參與，推動傳統文化的“主客共享”，引入專業經營人才，帶領農民共同發展，構建運營成熟、經驗豐富的團隊，全面提高村民非農經濟收入，充分發揮農民發展農文旅產業的積極性。

在此機制下，政府在宏觀層面上把握長期工作方向，對重大議題的討論充分尊重黨政部門的意見，確保工作方向與國家政策和農村群眾利益的一致性。騰訊公司利用市場和技術優勢，為鄉村提供強大的數字技術支持，并負責培養鄉村經營人才；友成基金會則在村內開展長期工作，既引導資源對接和技能學習，也協助村內組織架構的改革和治理優化。

三、社會組織參與馬海村振興的成效

騰訊基金會、友成基金會聯合相關利益方通過上述策略成功助力馬海村發展，參與馬海村鄉村建設與經營，激活了馬海村的內在動力，促進了村莊的全面發展和村民福祉的提升，在人才培養、產業振興以及共富機制探索等方面也取得顯著成效。

（一）培養鄉村經營人才示范效應明顯

鄉村CEO計劃的實施，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鄉村經營性人才匱乏的難題。項目實施以來，共有10位青年村民參加了鄉村CEO培訓。回村后，他們在村集體經濟組織中都承擔了重要工作。第一期學員參與創立的廣西桂林龍騰文化旅游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騰公司”），2023年獲頒“鄉村CEO產業孵化基地”。龍騰公司先后承辦粵桂數字農文旅啟動大會，協辦馬海村山海梯田音樂節及多次小型音樂節活動；聯合龍脊村、金江村、中六村、平嶺村、平野村共同發起實施“我在廣西龍勝有個園”云認養計劃。2024年初，龍騰公司與以上村集體經濟組織簽訂“融合農文旅，推進共同富裕”全面合作協議。

此外，馬海村新建的民宿已經啟用，由村民擔任經營和服務工作。盡管團隊規模尚小，但這些村民在提升民宿經營專業技能方面，已經發揮了積極的示范效應。不同于以往馬海村農家樂等文旅業態全部由村民兼職的狀況，目前馬海村已經初步形成10人規模的鄉村經營新型人才隊伍，并招募部分村民兼職務工。“我和另外兩個鄉村CEO是被派到外地進行系統培訓過的，我們民宿的8位服務員是我們回來自己培訓的。我覺得在外地成熟的文旅項目中學習民宿經營等技能還是非常實用的。”③

項目實施近兩年后，問卷調查發現，馬海村村民參加過1—2次生產性經營培訓的比例由項目實施前的47%提高到項目實施后的78.26%，參加過1—2次文化方面培訓的比例由29%提高到85.71%。馬海村的宣傳小組成員從零發展至15人，并以微信公眾號、視頻號作為對外窗口平臺注冊官方號“竹韻馬海”，已發表45篇原創文章和50條視頻。本土人才隊伍建設帶動了鄉村產業結構調整，培育了新業態，帶動村民加入村級集體經濟組織，引領村民獲取文旅產業技能，促進村民非農經濟收入的增長。

（二）鄉村數字農文旅產業融合發展迅速

在項目組的指導下，馬海村重組了馬海村股份經濟合作聯合社，并由聯合社發起成立龍勝縣龍馬文化旅游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馬公司”）。另外，項目組推動成立龍勝馬海農副產品專業合作社，并支持村民自發成立辣椒合作社、羅漢果合作社等合作經濟組織（以下簡稱“合作社”）；村內建設了村史傳習館、半山書吧、梯田山居民宿、古法造紙非遺主題館、木雕非遺主題館、根雕民俗技藝主題館等多個以非遺和民俗為主題的文旅項目，并開發相關文創產品。

目前，馬海村露天宿營地、馬海夜宴品牌產品、村民加盟連鎖業態、馬海辣椒認養、農耕體驗活動等，均已成功借助數字化平臺，搭建線上運營渠道。2023年，馬海山海梯田音樂節在QQ音樂、騰訊SSV、桂林龍勝等多個視頻號直播，全網觀看量突破260萬人次，馬海村微信搜索指數從當年8月中旬的7萬增至現在的746萬。音樂節當天，村里擺出的馬海市集共展出農文旅創意新產品65個，3小時售賣近16500元。龍馬公司歸集全村的景點、住宿、活動等文旅資源進行統一管理后，截至2024年一季度，龍馬公司實現經營性收入約26萬元（項目實施前馬海村集體收入僅1.2萬元）。同時，馬海村民通過微信小商店，打通了古法造紙、甄選好米、臘肉、茶葉、蜂蜜、辣椒、紅薯等農產品的線上渠道。利用合作社帶動村民開展農業種植工作，使得農業種植有了基于市場機制和正規經營下的統一指導，有效解決了馬海村產業發展缺少經濟運營主體、村莊內部產業資源分散等現實難題。

綜合而言，這種根據產業特點建立不同集體經濟組織形態的方式，充分調動了村民發展的內生動力，并且為解決項目啟動階段時馬海村存在的產業支撐乏力問題作出了努力，夯實了基礎。目前，在參與集體經濟組織之后，部分村民的收入增長趨勢顯著。根據問卷調研數據，與項目實施初期相比，目前參與傳統農業的村民減少了 12.62%，20%的村民年收入增加了1000—3000元，7.69%的村民增加了3000—5000元，3.08%的村民增加了5000—10000元，增收效益明顯[4]。

（三）共富機制初步形成制度優勢

首先，多方共創共建的互補性是馬海村鄉村建設的關鍵優勢，也印證了項目組在共富鄉村項目中堅持的“政府主導、農民主體、社會共創、騰訊助力”工作原則，多方形成合力促進鄉村共富。市場和社會力量的參與，作為政府的助手和補充，在精細化調動農民主體意識、提升鄉村CEO對接市場能力、增強村民數字技術素養等方面起到補位作用。

其次，“共富辦”在協調外部主體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對可能引發合作沖突的事項進行提示和引導，同時在資金和行政審批上給予支持。項目推進中，“共富辦”建立了定期會議和匯報制度，確保了各方工作思路的一致性和問題解決的及時性。這種合作模式不僅提高了工作效率，也為鄉村振興提供了一個多方參與、優勢互補、協同發展的成功范例。“‘共富辦’是縣政府領導下的工作專班，我們的協調人員都是從其他部門抽調過來的，很多程序上的問題能很快落實辦好，而且我們和村‘兩委’也算上下級關系，村里的協調工作做起來也方便很多。”④三方協同配合的專班共創共建機制在馬海村項目中初步建成。

最后，“共富辦”在項目開展的過程中發揮了居中協調的關鍵作用，統籌了項目開展過程中主要的三個利益相關方：政府、村“兩委”和社會組織。一方面“，共富辦”由分管副縣長牽頭成立，作為政府下設辦公室，在聯系其他政府部門方面存在優勢；另一方面，“共富辦”作為縣級機構能夠對村“兩委”的決策和行動產生關鍵影響。項目實施近兩年，在地方政府的領導下，村“兩委”和村民代表的配合下，企業的技術助力和社會組織的深入參與，使馬海村順利完成了村莊發展總體規劃，逐步完善了村莊基礎設施，初步建立起共同富裕體系。

四、結束語

馬海村的實踐表明，社會組織可以通過與地方政府、企業和村民共創的方式，以尊重村民主體性為出發點，在深入調研和科學規劃的基礎上，采取重點培育鄉村經營人才和自組織、數字技術賦能農文旅產業、構建多方參與共富機制等策略，探索一種區別于傳統社會組織工作方式的創新型鄉村振興共創模式。一是社會組織可以通過參與式規劃，深入了解村民的實際需求，激發村民參與的熱情和創造力，讓他們認識到自身在鄉村振興中的主體地位和潛力，公益規劃要“貼地氣”；二是通過鄉村本土人才培養和自組織建立，加快培育各類技術技能和服務管理人員，探索建立鄉村CEO培養和管理制度，支持熟悉鄉村的專業技術人員參與村莊的規劃設計和項目建設，統籌推進城鄉基礎設施建設和管護人才互通共享，真正提升社會組織公益項目的可持續性；三是通過加強數字鄉村建設，特別是數字化工具包的供給，為村民提供村莊經營的數字工具、為村莊文化的推廣提供傳播媒介、為鄉村文旅產業發展提供推廣平臺、為農產品銷售提供線上渠道、為共富農場經營提供智能化平臺；四是探索多方共創機制，如專班共創共建、內生機制、利益聯結等，解決鄉村振興實踐中的統籌問題和各方積極性的調動，有效形成內外合力和制度優勢。

注釋：

①自組織是指村民文體娛樂、公益、藝術等組織。

②資料來源于2023年11月5日“共富辦”座談。

③資料來源于2023年11月4日龍馬文化旅游有限公司負責人訪談。

④資料來源于2023年11月4日龍勝各族自治縣委常委、副縣長訪談。

參考文獻：

[1]民政部 國家鄉村振興局關于動員引導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工作的通知[EB/OL].（2022-03-01）[2024-06-22].https：//www.gov.cn/ zhengce/zhengceku/2022-03/01/content_5676306. htm.

[2]吳磊，冷玉.社會組織參與鄉村振興效果的影響因素及推進路徑研究——基于扎根理論的探索[J].鄉村振興研究，2022（2）：3-15，217-218.

[3]王東，王木森.新時代鄉村振戰略實施的共享理路[J].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19（3）：1-9.

[4]廣西龍勝馬海村建設項目過程評估報告[R].2024.

[5]騰訊—友成（龍勝縣）鄉村振興項目調研分析報告[R].2021.

[6]“鄉村CEO”計劃[EB/OL].[2024-6-22]. https：//ssv.tencent.com/detail/explore/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