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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斯詩歌中的“逃逸線”與性別政治書寫

2024-01-01 00:00:00方幸福任怡
山東外語教學 2024年6期

[摘要] 格溫多琳·布魯克斯是美國民權運動時期著名的非裔女性詩人,其作品蘊含著對性別、種族、階級等問題的深刻關切。布魯克斯詩歌以其溫和又激進的政治美學呈現出德勒茲式的“逃逸線”:解域既定的社會規范、權力結構和意識形態,生成生命并創造無限可能性。布魯克斯將抵抗性、解放性與創造性的逃逸線交織于詩歌性別與政治的互動中,這成為她對性別歧視這一政治現狀的非暴力抵抗策略。抵抗性逃逸線使得布魯克斯超越性別與種族意義上的“雙重他者”身份,解域社會性別規范與男性話語權威;解放性逃逸線促使其筆下的黑人女性奮力擺脫被編碼為客體及邊緣人的身份處境,獲得生成主體性與尊嚴的可能;創造性逃逸線引領黑人女性跨越身份邊界,生成游牧式的黑人女性主體,獲得重塑自我與凝聚黑人族群的力量。

[關鍵詞] 格溫多琳·布魯克斯;逃逸線;解域;生成;性別政治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識碼] A" [文獻編號] 1002-2643(2024)06-0082-11

“Line of Flight” and Gender Politics in Gwendolyn Brooks’s Poetry

FANG Xingfu REN Y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Abstract: Gwendolyn Brooks is a prominent AfroAmerican female writer during the American Civil Rights Movement, whose poetry is imbued with intense concerns about class, race, and gender issues. It is argued in this paper that, the moderateradical political aesthetics of Brooks’s poetry embodies Deleuze’s “line of flight”, which aims to deterritorialize established social norms, power structures, and ideologies, generating life and infinite possibilities. Brooks interweaves resisting, liberating and creating lines of flight within the interplay of gender and politics in her poetry, which serves as her strategy of nonviolent resistance to the political status quo of sexism. Through the resisting power encapsulated in the lines of flight, Brooks transcends her identity as a “double other” in terms of race and gender, deterritorializing social gender norms, and the authority of traditional male discourses. Empowered by the liberating lines of flight, black women in Brooks’s works strive to break free from their socially coded roles as objects and marginalized figures, reclaiming their ability to foster subjectivity and dignity. In virtue of creative lines of flight, black women cross the boundaries of their identities, become nomadic black female subjects, and obtain the power to reshape themselves and unite the black community.

Key words: Gwendolyn Brooks; line of flight; deterritorialization; becoming; gender politics

1.引言

格溫多琳·布魯克斯(Gwendolyn Brooks,1917—2000)是20世紀美國最重要的詩人之一,是第一位獲得普利策獎的美國非裔詩人。她一生筆耕不輟,創作了多部詩集、小說和自傳作品,對美國文學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目前,國內對布魯克斯詩歌的研究尚待開發,正如美國非裔研究學者斯梅瑟斯(James E. Smethurst)指出,國內有關布魯克斯的研究與她在美國非裔詩歌領域的地位是不相稱的(趙云利,2020:10)。布魯克斯始終為非裔民族與非裔女性寫作,在其早期的詩集《布朗茲維爾的一條街》(A Street in Bronzeville,1945)和《安妮·艾倫》(Annie Allen,1949)中,她以布朗茲維爾街的黑人社區為背景,著眼于平凡人的生活實踐,尤其關注黑人底層階級女性的命運,其詩歌凸顯出美國社會中亟待解決的種族壓迫和性別歧視問題,也展現出對種族和性別平等的渴望。在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黑人民權運動的影響下,布魯克斯主要創作了詩集《食豆者》(The Bean Eaters,1960)、《詩選》(Selected Poems,1963)和《在麥加》(In the Mecca,1968)。與早期詩集相比,布魯克斯該時期的創作體現出不斷增長的政治意識,詩歌中種族與政治、性別與政治之間的互動進一步加強。批評家們分別從族裔、性別和政治等多個視角對布魯克斯的詩歌展開研究。在論及性別問題時,史密斯(Gary Smith)指出,布魯克斯以現實主義的手法揭示了社會對于貧苦黑人女性的迫害(1983:43);吉莫(A. Yemisi Jimoh)稱《安妮亞特》(“The Anniad”)是一首“兩面神”般的詩——同時關注性別和種族(1998:167);也有評論家從政治視角切入,斯坦福(Ann Folwell Stanford)認為,布魯克斯的戰爭詩歌從士兵的角度對美國種族政治進行了多聲部的審問(1992:197);漢塞爾(William Hansell)則探究了布魯克斯“第二時期”詩歌的政治主題,強調布魯克斯將政治引入作品,從而引導黑人的革命運動(1987:71-80)??傮w而言,批評家在考察布魯克斯詩歌與政治關系時,往往更關注種族政治的主題,對于性別政治的關注不夠。作為黑人女性作家,布魯克斯作品中蘊含著關于黑人女性的社會角色、身份以及主體性的深刻洞見;作為民權運動時期的文學偶像,布魯克斯創作詩歌為其政治理想吶喊,對性別平等的追求始終是其政治理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在民權運動的背景下,考察布魯克斯詩歌中性別與政治的互動是很有必要的。

性別與政治之間的關系密不可分。在米利特(Kate Millett)看來,政治的本質就是權力,當“政治”一詞被用來描述性別問題時,它同樣指的是“一群人用以統治另一群人的權力結構關系和機制”(1970:23)。布魯克斯詩歌中性別與政治的互動是通過“逃逸線”的策略體現的?!疤右菥€”(ligne de fuite/ line of flight)①是德勒茲(Gilles Deleuze)哲學的重要概念之一,他提出了三種線——“僵化的或克分子的節段性之線”(the molar or rigid line of segmentarity)、“柔順的或分子性的節段化之線”(line of molecular or supple segmentation)和“逃逸線”(line of flight)(Deleuze amp; Guattari,1987:192-207)。第一種線是節段性的、克分子式的堅硬線(rigid line),它們通過二元對立機制建立統一遵循的社會秩序;第二種線是節段化的、分子式的柔韌線(supple line),它們貫穿于群體與個體,擾亂原本線性的發展軌跡,以微妙的方式進行相對的解域化(deterritorialization)運動;第三種線是生成的、絕對解域化的、游牧式的逃逸線,它們擺脫了種種束縛,“把我們帶向一種不知名的、沒有預見的、沒有預先存在的目的地”(德勒茲、帕爾奈,2019:184)。在民權運動的背景下,僵化的、克分子式的“堅硬線”依然是社會機器的主要構成物,它強制規定界域與編碼,將個體圍困、切分,并最終成為個體的構成物。在其上,一切都是被規定的、可預測的:人被分為白人與黑人、男人與女人;一切都將從一個節段過渡到一個節段,未來早已注定。同時,社會及個體也被分子式的柔韌線所滲透,這是一條同樣具有節段性的線,但其上的節段是解域的量子,形成一股柔順之流,使個體能夠偏離循規蹈矩的發展軌跡。在柔韌線因節段而產生的微觀裂縫中,界域被解除,編碼被重新分布,但因其不穩定性,它始終面臨著再結域化的危險。而布魯克斯通過詩歌劃出一條條“逃逸線”,試圖顛覆“堅硬線”所建構的文化秩序,實現絕對的解域化。逃逸線為重塑黑人女性的性別身份提供新的可能,它暴露出既定“文化矩陣”的局限性,從而打開一些可以與之抗衡的、具有顛覆性的“性別無序矩陣”(巴特勒,2009:24),以建立新的性別秩序。

2.抵抗性“逃逸線”與性別規范解域化

作為黑人女性作家的布魯克斯,是白人中心主義和菲勒斯中心主義下的“雙重他者”。這一身份定位不僅使她被白人主流文化所拒斥,也使其在男性主導的文壇上難以立足。然而,布魯克斯將困境化為創作動力,她的寫作成為一種“雙重逃逸”的實踐,通過構建抵抗性、修正式的文學語言解域白人和男性文學傳統及其內在的社會性別規范,開辟反抗既定的權力結構和壓迫機制的“逃逸線”。

布魯克斯的戰爭十四行詩以其獨特敘事模式粉碎男性戰爭神話,對白人男權社會鼓吹愛國主義、英雄主義的戰爭敘事進行解域化。長期以來,戰爭被視為男性的專屬,女性對于戰爭沒有發言權,政治理論家埃爾西坦(Jean Bethke Elshtain)解釋其中的原因,“因為女人是戰爭的外部,男人是戰爭的內部,男人長期以來一直是偉大戰爭故事的講述者,這個角色是合法的,因為他們‘去過那里’,他們更能了解它‘一定是什么樣的’”(1987:212)。布魯克斯突破了這一性別界限,釋放女性作家被禁錮的戰爭書寫欲望,采用一種戲仿式、修正式的語言介入戰爭文學實踐,其戰爭詩創作是對女性無法創作真正有價值的戰爭詩歌這一偏見的直接挑戰。在長詩《黑人英雄》(“Negro Hero”)中,她對使用男性士兵的聲音講述故事駕輕就熟:“當然,我乘著少時夢想的車輪滑向那挺機槍。/當然,童年嫻熟的射擊演練在眼前的幻象中聚成一團。/當然,我曾是個孩子。/當我咽下戰爭的第一口烈酒,滲透黑色死亡氣息與魔鬼的噪聲/使我瘋狂。”(Brooks,1963:20)用男性聲音敘述故事是布魯克斯“逃逸”的策略,也是其重新定位身份的方式,“通過用男性的聲音寫作,通過修改‘舊故事’,布魯克斯重新定位自己,從觀察戰爭的邊緣‘女性’的位置,回到了行動的中心”(Stanford,1992:198)。在《酒吧里的快樂小伙》(“Gay Chaps at the Bar”)中,她用一個黑人士兵的口吻寫道:“(我們)懂得文雅言辭。目光如何化作預兆。/然而,從來無人教我們成為孤島?!保˙rooks,1963:22)黑人士兵的敘事超越了戰爭的物理暴力與肉體摧殘,轉而聚焦于更為深刻的精神創傷,這種創傷的核心在于它將個體異化成為“孤島”,這是戰爭對人性的根本性侵蝕。值得注意的是,布魯克斯筆下的戰爭是一個多層次隱喻,它不僅限于表層的反法西斯戰爭,實際指涉的是美國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之爭。通過巧妙地并置國際反法西斯戰爭與國內種族歧視斗爭,布魯克斯揭示了種族主義與戰爭本質上相同的非正義性,種族主題的融入也進一步拓展了戰爭詩歌的內涵。布魯克斯“女扮男裝”的逃逸策略與其透析戰爭本質的戲仿手段,或許正如蘭瑟(S.S.Lanser)所言,是“不得不采用正統的敘述聲音常規,以便對在文本中得以無限延續的權威進行名正言順的批判”(2002:6)。當大多數人默認男性才能夠講述戰爭故事時,布魯克斯采用一種融入主流的聲音寫作,卻又呈現出一種“逃逸”的姿態,以文學實現對社會性別規范的解域化,這使其詩歌具有顛覆性的意義。

女性作家的顛覆性力量往往掩蓋于她們所處的從屬性地位當中,她們所積攢的能量在創作的一瞬爆發出來,形成一股強大的作用力將其推入逃逸的軌道,指向一種黑人女性的“抵抗文化”。布魯克斯的詩歌創作顛覆了哈萊姆文藝復興時期的黑人男性詩人的敘事傳統,打破了他們對于黑人女性的浪漫化幻想,將目光投向黑人女性所遭受的性別、種族、階級的連鎖壓迫(interlocking oppression)②,以抵抗浪漫傳統的逃逸線實現文學的突圍??堤荨た▊悾–ountee Cullen)是哈萊姆文藝復興時期的詩歌巨匠,其敘事詩《棕色女孩的歌謠》(“The Ballad of the Brown Girl”)沿襲了中世紀歌謠(ballad)的傳統結構,當中“棕色女孩”的形象體現了哈萊姆文藝復興時期黑人男性作家的創作傾向:對黑人女性形象進行浪漫化與理想化的呈現。而布魯克斯以一種鮮明的“逃逸”態度反對這種浪漫化的傳統,她摒棄浪漫化的修辭,轉而采用現實主義的筆觸還原黑人女性被壓迫、被背叛、被限制的真實處境。在《巧克力瑪比的歌謠》(“The Ballad of Chocolate Mabbie”)中,布魯克斯沒有將黑人女主人公瑪比(Mabbie)塑造成一個傳統歌謠中追求愛情的少女形象,而是探討了瑪比在社會中遭遇的種族主義與性別歧視的雙重壓迫?,敱炔粌H因為巧克力般黝黑的皮膚而遭受歧視,還被情人威利·布恩(Willie Boone)所傷害:“威利·布恩肆意登場。/這對我們的瑪比而言是場災難?!保˙rooks,1963:7)布魯克斯刻畫的瑪比是種族主義和浪漫愛情的雙重受害者,性別壓迫的存在破除了黑人浪漫愛情的神話。布魯克斯的敏銳性還在于她能夠意識到隱藏在社會共識背后的性別壓迫,洞察男權社會中黑人女性命運的局限性。在《賽迪和莫德》(“Sadie and Maud”)中,布魯克斯“巧妙地用戲仿的方式揭示了一個來自貧民區的黑人婦女所面臨的社會選擇的諷刺之處”(Gery,1999:49),毫不留情地展露出底層階級的黑人女性社會角色選擇的局限。賽迪的選擇似乎更符合社會傳統規范,她“待在家里”,卻只能“勉強度日”;莫德選擇了一條對于黑人女性來說不太常見的路,她“上了大學”,但最后只能如同“一只瘦棕色的老鼠”(Brooks, 1963:8, 9),在一座舊房子里孤獨度日。實際上,賽迪和莫德都是傳統的反叛者——賽迪反對主流的性觀念,她非婚生子卻只令家人蒙羞;而莫德擺脫了“賢妻良母”角色的束縛,走出家庭空間的局限,最后只能孤獨終老。莫德的反叛是孤獨的奮斗,而賽迪的反叛是消極的墮落。無論是選擇傳統的性別角色還是追求教育和自由,黑人女性似乎都難以逃脫社會的桎梏。布魯克斯以極其細膩的手法呈現黑人女性的普遍困境,在戲仿與諷刺中挑戰男權社會根深蒂固的性別規范。

布魯克斯以寫作劃出“逃逸線”,實現了女性從被書寫者到書寫者的轉變,并試圖構建一種女性敘事權威。在戰爭敘事中,布魯克斯證明了女性書寫的價值;在逆轉的性別視角下,布魯克斯用顛覆性的歌謠敘事解域哈萊姆文藝復興時期浪漫化黑人女性的傳統規范,對隱含在社會共識中的性別壓迫進行反思與批判。布魯克斯是“逃逸”的詩人,是肩負使命的女性敘述者,她顛覆傳統、反思現實,以詩歌發出反叛之聲。

3.解放性“逃逸線”與黑人女性形象去編碼化

在主流話語的遮蔽下,黑人女性的真實處境長期被忽視和扭曲,她們被編碼成一串串符號,包裹在一層又一層的“堅硬線”中,布魯克斯使其筆下的黑人女性通過“柔韌線”創造細小的裂縫,并依靠游牧式的“逃逸線”進行突圍?!疤右菥€”將黑人女性從既定的社會角色編碼中解放出來,肯定她們無限的生命潛能,賦予她們主體性與尊嚴。布魯克斯在諸多作品中都將核心角色賦予黑人女性,讓她們從“看不見的人”轉變為“看得見的人”,由客體變成主體,被動變成主動,從被詆毀的對象變成擁有人格尊嚴的獨立個體。

在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文學中,黑人女性的性別角色是固定的,黑人女性主義批評家柯林斯(Patricia Hill Collins)將其劃分為四類:忠誠聽話的保姆;具有控制欲且好斗的女家長;懶惰不負責的福利母親以及富有性挑逗的娼妓(1990:67-90)。這些被編碼成符號的刻板印象,將黑人女性抹去人格與尊嚴,使其降格為性化和妖魔化的客體。而在布魯克斯的詩學空間中,黑人女性的主體意識開始覺醒,積極尋找“逃逸”的可能。《布魯斯女王》(“Queen of the Blues”)一詩的女主人公瑪梅(Mame)被塑造為一個反傳統的女性形象,盡管她的職業缺乏良好的社會聲譽,但她絕非男性作家筆下被欲望主宰的墮落形象。由于在描寫黑人女性時,男性作家不自覺地將欲望投射到女性的身體上,女性的性別角色似乎是“特地為燃起男性欲望而編排的表演”(柏棣,2007:213),男性話語背后往往隱含著一種物化女性,將女性客體化的傾向。布魯克斯試圖解構男性話語對于女性身體的負面編碼,她筆下黑人女性的身體不再是被觀賞的客體,而是成為追尋自由與反叛的場域。瑪梅作為“午夜俱樂部”的歌手,其社會角色被編碼、被貶低。即使她不愿淪為男性欲望滿足的工具,但瑪梅的選擇是有限的,她對于身體沒有掌控權,她必須“唱歌”和“搖擺”(Brooks,1971:40)。不過正是在“唱歌”和“搖擺”的身體實踐中,瑪梅意識到自身被男性視為性工具的處境,身體成為了瑪梅的覺醒與反抗之所。男性凝視構成了瑪梅最初的主體性,她嘗試以自我對話的形式擺脫這種被賦予的主體性,實現自我的逃逸,尋求構建新的主體性的可能。當布魯克斯使瑪梅成為敘述的主體,瑪梅的處境得以改變,她獲得了一種敘事權威,而“敘事權威成了女性不愿淪為無個性身份的性工具而抵御男性欲望的保護屏障”(蘭瑟,2002:34)。瑪梅不僅講述自己的困境與悲哀,她還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她有什么可以失去?”(Brooks,1971:40)瑪梅的問句是對其存在的追問,她真正想問的是“她的存在有何意義”。作為性剝削和種族剝削的雙重受害者,“瑪梅付出的真正代價是失去了她的女性身份。她哀嘆的是她作為浪漫道具的舞臺生活和作為黑人女性的現實生活之間的模糊區別?!保⊿mith,1983:42)在不斷拷問自己的過程中,瑪梅超越了傳統的娼妓形象,她不再是性的載體,自主意識覺醒的瑪梅試圖將自己定位為主體,通過自我定義的策略重獲女性主體性。以瑪梅為代表的黑人女性,在布魯克斯的詩歌中成為了敘述的主體,情感的主體與存在的主體。布魯克斯敢于質疑傳統性別角色的編碼,解開了男權社會禁錮黑人女性的枷鎖,給予她們“逃逸”的可能,使其成為主體性的存在。

布魯克斯在重塑黑人女性形象方面的貢獻不僅在于讓她們從客體轉變為主體,她還使其從被詆毀的形象逆轉為有尊嚴的形象。對于二十世紀上半葉的非裔美國文學來說,對于黑人女性的正面刻畫是難得一見的。奧蘭多(Emily J. Orlando)指出,這一時期的男性作家傾向于將女性描繪成“藝術品和美麗的尸體——有時兩者兼具——將她們降格為被男性所凝視的客體”(2006:65),或是駭人的“女性卡利班(Feminine Calibans)”(2006:72)。這些形象將黑人女性貶損為無生命的物體、邪惡的半人或不能自控的性欲生物,剝奪其人性與尊嚴。布魯克斯通過其文本實踐,致力于消解這些形象對黑人女性造成的傷害,并通過賦予女性角色尊嚴和權力來重塑其形象。布魯克斯特別聚焦于“壞女人”和“瘋女人”這兩種在文學傳統中被嚴重污名化的女性刻板印象,通過詩歌創作為其正名?!肚霸褐琛罚ā癆 Song in the Front Yard”)中的“壞女人”是對傳統的妓女形象去編碼化的表達,詩中采用了一種理解和尊重的態度,而非貶低或嘲諷的語氣來描述“壞女人”。盡管前院的母親告誡女兒不要成為一個“壞女人”,女兒卻想“穿上黑夜般的蕾絲長筒襪/濃妝艷抹,在街上昂首闊步”(Brooks,1963:6)。天真的女孩仍未接受社會關于“壞女人”穿著及形象的負面編碼,她對“壞女人”表現出一種認同,甚至是“欽佩(admiration)”(Flynn,2000:489),這種描述有效地解構了傳統妓女形象的負面編碼。布魯克斯通過這種身份認同的策略,暗示了所謂的“壞女人”只不過是那些不符合傳統男權社會道德標準的普通人,她們同時具備人類的美德和缺點,既不是完美無暇的天使,也不是面目猙獰的惡魔。同樣,在《瘋女人》(“The Crazy Woman”)中,她解構了文學傳統中“瘋女人”的刻板印象。布魯克斯的“瘋女人”不愿唱一首歡愉的五月歌,而要等到十一月,吟唱一曲哀歌:

我會在寒冷的黑夜里

用最駭人的聲音高歌

小人們將會駐足驚詫:

“這就是那瘋女人

她不愿在五月歌唱”(Brooks,1963:99)

“瘋女人”是處于社會邊緣的逃逸者,因為她的行為不符合社會期待而遭受人們的詆毀與謾罵。布魯克斯將那些強迫“瘋女人”在五月唱歌的人描述為“小人(little people)”,有力地批判了社會對女性行為的規訓,也肯定了“瘋女人”敢于打破規則的勇氣。布魯克斯筆下的“瘋女人”特立獨行,行事與常規相悖,她展現出一種力量:“當一個人忠于自我時,將會成為一種解放”(Harris,2017:50)。布魯克斯的“瘋女人”扭轉了人們對于黑人女性的印象,她不再是一個卑微、順從的客體,轉而成為一個有自我思想和尊嚴的主體?!隘偱恕蹦軌蚪蛹{自我、表達自我并堅守自我,她的話語傳達出“我即是我”的身份自信,強化了黑人女性的自我認同。

布魯克斯筆下的女性與傳統的黑人女性形象不同,她們不屈且叛逆,實現了對父權社會下謙卑而順從的女性形象的去編碼化。黑人女性想要跳出“被定義”的處境,她們不再是隱形的、墮落的、軟弱的人,她們尋找著自我定義與自我認同的“逃逸線”,尋找成為主體、獲得尊嚴的可能性,與那些扼殺其潛力、粉碎其夢想、讓她們退居其次的價值觀和社會規范進行著不懈的抗爭。

4.創造性“逃逸線”與游牧主體的生成

布魯克斯通過書寫逃逸線重塑黑人女性的性別身份,文學作品中被壓迫的女性的刻板印象被一個生成式的黑人女性游牧主體所取代。通過尋找和發出“聲音”,黑人女性踏上爭取權力的漫漫征途,她們通過逃逸實踐創造新的連接、身份和生存方式,向著新的可能性前進,在不斷的解域與生成中創造出新的“逃逸線”,她們在此過程中展現出來的責任意識與道德力量,使其成為黑人族群的精神力量之源。

作為罕見的被主流認可的黑人女性作家,布魯克斯似乎肩負著一種打破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沉默的責任,她的詩歌被認為是言語或“聲音”對沉默的勝利,但發聲前的沉默也是其詩歌中不容忽視的主題。發聲與沉默是兩條相互交織的“逃逸線”,象征著黑人女性為爭取話語權與自主選擇權所做出的努力。布魯克斯的詩歌中不乏沉默的黑人女性角色,她們或是在父權社會的壓迫下被迫保持沉默,或是主動選擇沉默的策略抵抗父權制社會對黑人女性的消極建構?!栋材荨ぐ瑐悺肥遣剪斂怂公@普利策獎的詩集,講述了女主人公安妮(Annie)的成長歷程,安妮從一個順從的、沉默的、向往浪漫愛情的少女形象,蛻變為一個堅定的、能夠發出“聲音”的母親形象。安妮起初向往童話般的愛情與婚姻,她將情人當作偉大的“圣騎士”(paladin),心甘情愿使其凌駕于自己之上,即使遭受情人背叛,安妮也未能表達自身的憤怒。在這段不平等的關系中,安妮成為沉默的他者,被迫接受父權社會的規訓與壓迫。布魯克斯詩歌中還有其他沉默的女性,但與安妮不同,她們將沉默作為抵抗性的政治策略。哈蒙茲(Evelynn M. Hammonds)在分析黑人女性性話語時提到“沉默政治”(politics of silence)的概念,她指出沉默本身表明黑人女性具有某種程度上的能動性(1997:181)。《艾米特·提爾歌謠的最后四行詩》(“The Last Quatrain of the Ballad of Emmett Till”)與《斯莫爾太太》(“Mrs. Small”)中兩位沉默的黑人母親,面對她們死去的孩子時隱忍不發,以無言的憤怒控訴種族主義的罪惡。兩位黑人母親實現了從被迫沉默到主動沉默的轉變,她們以沉默作為武器,但收效甚微?!俺聊巍笔呛谌伺陨傻摹疤右菥€”,她們試圖以沉默的策略來推翻對于黑人女性的負面建構,但這種方式也剝奪了她們自我表達、自我定義的權力。正如芭芭拉·史密斯(Babara Smith)提出要打破“沉重的沉默”(1978:20),哈蒙茲也提倡一種“表達政治(politics of articulation)”(Hammonds,1997:180),轉變后的安妮正是這種“表達政治”的突出體現。安妮的轉變始于其浪漫愛情幻想的破滅,在經歷了挫折、痛苦和創傷之后,安妮大聲呼喊:“哦,媽媽,媽媽,幸福在哪里?”(Brooks,1963:51)這一呼喊表明安妮已經擺脫了母親灌輸給她的舊的保守價值觀和關于浪漫愛情的幻想,開始發出真正屬于自己的聲音。布魯克斯通過安妮的形象傳達出一個核心觀念:黑人女性只有找到自己的聲音,才能實現生活的真正改變。黑人女權主義理論家貝爾·胡克斯(bell hooks)③指出,“尋找聲音”是“自我轉變的隱喻”(1989:12)。通過獲得“聲音”,安妮實現了自我轉變,獲得了“自我實現的力量”(Erkkila,1992:204)。安妮成為母親后的呼吁進一步彰顯了她的轉變:

但首先拿起武器,披掛盔甲

仇恨為你開路,和諧藏于身后

對音樂充耳不聞,對美麗視而不見

贏得戰爭。浴血而起,或許未為太遲

先得開化一個空間

才能優雅地演奏小提琴(Brooks,1963:54)

安妮強烈呼吁美國非裔進行一場反對種族歧視的戰爭,這段激烈的呼吁不僅體現了安妮作為一個貧窮母親的聲音,更代表了一種新的主體性的誕生。安妮不再是沉默的受害者,而是積極呼吁新一代美國非裔為種族平等而戰的先鋒。實際上,無論是失去孩子的黑人母親,還是轉變后的安妮,她們都成為了德勒茲所描述的“游牧民”(the nomads),她們躲避著國家機器無處不在的編碼,追逐著各式各樣的逃逸線,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生成—女人,生成—游牧主體。在生成的力量中,她們的逃逸線轉化為一種創造線,一切生產性的事件都將在這條線上發生。

德勒茲的游牧民創造戰爭機器,對抗資本主義的國家機器;身為游牧主體的黑人女性,為躲避社會編碼,生成逃逸線,創造出屬于她們自己的戰爭武器,對抗父權制的國家機器。布魯克斯詩歌中的黑人女性是具有革命力量的反叛者,正如休斯(Gertrude Reif Hughes)在對比杜利特爾(Hilda Doolittle)和布魯克斯時指出,“杜利特爾筆下的海倫和布魯克斯三部曲中的敘述者——不屈不撓的維特表姐、大貝西和薩莉·史密斯夫人,都是在父權社會下變得堅強和敢于反抗的女性,她們拒絕接受父權特權的壓迫,決心戰勝一切”(1990:379)。《在麥加》(“In the Mecca”)中的黑人母親薩莉·史密斯(Sallie Smith)是游走于社區之間的游牧主體,游牧主體的存在“打破了主體、性別、種族和階級等二元對立的社會文化符碼,使思想和相互作用的新形式創造成為可能”(汪民安,2007:449)。薩莉是一位單身母親,底層階級的生活使黑人難以形成穩定的家庭結構,未婚生子與男性出逃成為普遍現象,黑人母親不得不獨自面臨來自性別、種族、階級的多重壓力。《在麥加》是一部種族化的女性史詩,布魯克斯將“德墨忒爾—珀耳塞福涅”神話重鑄于二十世紀,以美國非裔女性的經歷重新書寫母女神話。黑人母親薩莉成為大地女神德墨忒爾的象征,在淪落的圣地“麥加”開啟了史詩般的身體旅程。當小女兒佩皮塔(Pepita)失蹤時,薩莉游走于麥加大廈的一層層破敗的樓房,敲開一道道緊閉的房門,向黑人同胞們詢問佩皮塔的下落。薩莉在麥加大樓的游蕩遵循游牧者的運動軌跡,沒有預先設定好的路徑,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永遠處于點和點之間。游牧者沒有過去和未來,麥加大樓內有像老祖母(Greatgreat Gram)一樣回憶過去苦難的人,也有像阿爾弗雷德(Alfred)一樣暢想未來的先知哲學家,作為游牧者的薩莉太太“游走于歷史和當下的麥加之間”(王卓,2015:645),在尋找中不斷地生成新的逃逸線。盡管整個黑人社區對佩皮塔的命運展現出令人絕望的漠然,薩莉的問句一遍又一遍回蕩在麥加大廈:“佩皮塔在哪里?”(Brooks,1971:385)她不停地發問“有幾個人在乎,佩皮塔?”(Brooks,1971:397)在對黑人族群的聲聲詰問中薩莉重塑并超越了自身身份,她不再是一個飽受壓迫的貧窮女性,或是一個失去女兒的悲傷母親,她展現出一種“希望與悲傷交織的同一性”(Melhem,1987:174),絕境中展現的希望使這位黑人母親成為整個黑人民族的“精神之母”。薩莉試圖喚醒黑人社區“麥加”,她尋找女兒的身體之旅“揭示了社區和整個社會的真相”(Walters,2007:90),也是一種“象征性的集體對自我的尋找”(Walters, 2007:93)。薩莉這樣的黑人女性身體里蘊含著一種精神力量——這是一種生成的力量,她扮演著引路人的角色,以精神的力量引領黑人族群走向光明的未來。

布魯克斯的詩歌中,黑人女性是保護者、啟發者與引領者,具有振奮人心的革命力量。她們以一種創造性的方式“逃逸”,在沉默中堅守自身品格,通過“聲音”號召黑人戰斗,以無與倫比的精神力量引領著黑人民族前行。黑人女性的“逃逸”不是逃避現實,而是一種生機勃勃的創造,暗示著黑人女性生命與整個黑人民族未來的無限可能。

5.結語

布魯克斯是溫和而堅定的變革者,以其細膩的筆觸揭示了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壓迫下黑人女性的生存困境,其描寫深入黑人女性的內心世界,關注個體的生存體驗,展現出“逃逸線”中蘊藏的顛覆性力量。布魯克斯試圖通過詩歌劃出一條條“逃逸線”,以不同類型的敘事文本加強女性敘事權威,用黑人女性的話語顛覆“堅硬線”構建的文化秩序,在文學文本中尋找并創造黑人女性的“聲音”。布魯克斯筆下的黑人女性打破了傳統性別角色的局限,她們不斷尋找著解放自我的逃逸線,在一次次的探索中拷問自我、重塑認知,從被詆毀的客體形象逆轉成具有人格尊嚴的主體。布魯克斯以文學的策略重塑了黑人女性的性別身份,鼓勵黑人女性積極地生成新的逃逸線,并使其成為具有革命力量的游牧主體。行走于詩歌文本之間的逃逸線,架起了聯通性別與政治理想的橋梁,通過劃出逃逸線,布魯克斯介入性別與政治的現實,在一次次的“逃逸”中創造生命的多種可能。

注釋:

① “逃逸線”(法語原文ligne de fruite)的英文譯名存在一定爭議。隨著《千高原》的英譯本出版,“line of flight”成為約定俗成的譯法。

② “連鎖壓迫”這一重要概念參見Smith (1978),為后來的黑人女性文學批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③ bell hooks本名Gloria Jean Watkins,用此筆名是為了紀念其名為Bell Hooks的直言不諱的外曾祖母,為了與外曾祖母區分,她的筆名一般使用小寫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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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翟乃海)

基金項目: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美國民權運動時期非裔女性作家政治書寫研究”(項目編號:19BWW069)的階段性成果,并受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資助(項目編號:CCNU24ZZ077)。

作者簡介:方幸福,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文化研究、族裔文學。電子郵箱:philipfang@ccnu.edu.cn。

任怡,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電子郵箱:renyirache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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