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與理論創新

［摘 要］ 鄧小平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胡錦濤的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因而需要發揮資本作用，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以人民為中心，需要堅持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內在要求市場體系、市場運行體制機制和所有制實現形式等的制度變革，內在需要資本理論創新和剩余價值理論創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內在要求解放思想，獨立思考。

［關鍵詞］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制度變革；理論創新；新質生產力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 Ａ ［文章編號］ 10081763（2024）04000109

The Institutional Reform and Theoretical Innovation

of Contemporary Marxism Sinicization

Abstract：Deng Xiaoping’s Theory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Jiang Zemin’s Important Thoughtson the “Three Represents”，Hu Jintao’s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 and Xi Jinping’s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the New Era. It is a continuously developing and up-to-date Marxism that is combined with the specific realities of China.The fundamental task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 to develop productive forces;therefore， capital needs to play a role in promoting commodity production and exchanges.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puts the people at the center and requires adhering to the essential socialist characteristics of common prosperity for all people.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i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herently requires institutional reforms in the market system， market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ownership realization form， as well as innovation in capital theory and surplus value theory.The institutional reform and theoretical innovation of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inherently require the liberation of mind and independent thinking.

Key words：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institutional reform; theoretical innovation;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被稱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的歷史文化、基本國情、革命和建設，就是中國的具體實際。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是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的歷史文化、基本國情、革命和建設等實踐活動相結合，解決中國的具體實際問題。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方式：一種是在解決中國具體實際問題的過程中，照搬馬克思主義教條；另一種是在解決中國具體實際問題的過程中，不斷地發展馬克思主義。前一種結合方式，不能視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后一種結合方式才能視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而形成的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它堅持馬克思主義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但在發展生產力的具體問題上，揚棄了高度集中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發展模式，堅持走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道路。這是不斷發展和豐富了的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理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發揮資本作用的經濟，堅持的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為了適應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內在需要，我國堅持和發展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堅持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和健全完善市場運行體制機制；為了解決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逐利性引起的資本無序擴張而導致的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問題，我國堅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科學發展新理念；為了縮小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而形成的貧富分化現象，我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與美好生活的新理念。這些都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實踐中不斷升華出來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是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有其形成和發展的歷史必然過程，既要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實踐經驗的檢驗，也要以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提供學理上的支持。

一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

社會主義理論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偉大實踐，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概念的第一人應是鄧小平。鄧小平認為，“馬克思主義必須是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必須是契合中國實際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1]63馬克思主義必須是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指的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社會主義必須是切合中國實際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指的是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中國化（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馬克思認為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就是發展生產力。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提出實現人的自由發展分三步走的實現步驟，其中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發展生產力。“第一步就是進行無產階級革命，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建立無產階級掌握政權的國家。第二步就是運用無產階級政權的力量，對資本主義工商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建立社會主義公有制的經濟基礎。第三步就是通過不斷發展生產力，壯大無產階級政權的物質技術基礎；通過完善和發展社會主義的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各方面的生產關系，適應生產力發展的要求。”[2]鄧小平正是基于馬克思的社會主義必須不斷發展生產力的基本原理，提出了以發展生產力為最根本任務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概念。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為了發展先進生產力，江澤民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我們黨必須始終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3]10發展先進生產力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發展先進文化是為了適應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既是為了堅持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也是為了激發最廣大人民發展先進生產力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三者是一種對立統一的辯證關系。要發展先進生產力，就“必須最廣泛最充分地調動一切積極因素”，不斷壯大和夯實發展先進生產力的群眾隊伍和群眾基礎。“包括知識分子在內的工人階級，廣大農民，始終是推動我國先進生產力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的根本力量。在社會變革中出現的民營科技企業的創業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企業主、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自由職業人員等社會階層，都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3]14-15而要調動發展先進生產力的一切積極因素，就需要維護好、保護好最廣大人民的合法權益，就必須尊重勞動、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造。一切有益于人民和社會的勞動，都應該得到尊重；一切合法的勞動收入和非勞動收入都應該得到保護。只有維護好、保護好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他們的發展先進生產力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才能充分調動起來，一切勞動、知識、技術、管理和資本的活力才能競相迸發，一切創造社會財富的源泉才能充分涌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先進生產力的根本任務才有可能順利完成。

生產力的發展需要科學。只有科學發展生產力，才能推動人與人的和諧和人與自然的和諧。不按科學發展生產力，就有可能導致資源浪費、環境污染，影響人與人的和諧和人與自然的和諧，不利于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經驗表明，因為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逐利性和資本擴張的無序性，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的現象十分嚴重，已經嚴重到人們難以喝上干凈水、呼吸上新鮮空氣的程度，影響人與人的和諧相處和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所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發展生產力，堅持建設人與人和諧及人與自然和諧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必須堅持科學發展觀。“必須更加自覺地把推動經濟社會發展作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第一要義”；“必須更加自覺地把以人為本作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核心立場”；“必須更加自覺地把全面協調可持續作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基本要求”；“必須更加自覺地把統籌兼顧作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根本方法”[4]8-9。科學發展觀的第一要義、核心立場、基本要求和根本方法，有利于維護和推進經濟社會沿著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和統籌兼顧的方向發展，能夠開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更為廣闊的發展前景。如果說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有利于發展先進文化和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能夠激發最廣大人民發展先進生產力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的話，那么，胡錦濤的科學發展觀則能順應生產力的科學發展規律，形成全體人民各盡其能、各得其所的人與人和諧相處和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主義新局面。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以發展生產力作為根本任務，物質財富得以大幅度增長，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基本上得到滿足，“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一方面“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5]11；另一方面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更加突出，成為制約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因素。因此，“必須堅持和完善我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5]21，以充分調動不同所有制經濟成分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推動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方面平衡充分發展，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提供物質、精神和生態諸方面的財富支持。“必須堅定不移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5]21，推動人與人和諧相處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推進全體人民收入占有上的共同富裕，進而推進全體人民財富占有上的共同富裕，以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必須走中國式現代化的道路，推進社會、經濟、生態諸方面高質量發展，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有利于提升生產力的質，這種生產力就是新質生產力，既是先進生產力的拓展，也是生產力的科學發展。新質生產力能夠推動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諸方面的高質量發展，有利于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和美好生活。在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胡錦濤的科學發展觀基礎上，習近平發展和豐富了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

鄧小平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概念，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就是發展生產力。江澤民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應該是發展先進生產力，需要通過發展先進文化和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引導和調動一切推動先進生產力發展的積極因素。胡錦濤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科學發展觀，是為了推動生產力沿著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和統籌兼顧的方向發展，構建人與人和諧和人與自然和諧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習近平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明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諸方面的建設，必須符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必須通過中國式現代化的建設，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緩和和化解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與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社會主要矛盾。應該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是在堅持發展和如何發展社會生產力，堅持推進和如何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堅持促進和如何促進人與人和諧相處和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社會實踐中，不斷發展和豐富馬克思主義理論而形成和發展起來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就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中國化時代化。

二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內在要求的

制度創新安排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生產力的發展又內在需要激發勞動力、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和數據等生產要素的活力和創造力。如果說知識、技術、管理和數據等生產要素是教育和科技勞動者與管理勞動者的勞動成果的話，那么則可以把生產要素概括為勞動力（體力的和智力的）、資本和土地三大類別。勞動力、資本和土地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夠充分激發出來，生產力的發展就大有希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的根本任務就能夠順利完成。勞動力要素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否充分激發出來，關鍵在于勞動貢獻能否為勞動者所有；資本要素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否充分激發出來，關鍵在于資本貢獻能否為資本所有者所得；土地要素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否充分激發出來，關鍵在于土地貢獻能否為土地所有者所得。也可以說，生產要素所有權的完整性和排他性是生產要素活力和創造力得以充分激發的決定性因素。構建生產要素所有權完整性、排他性的制度安排，是激發勞動力、資本和土地等生產要素活力和創造力的關鍵。同時，無論生產要素的所有權是國有的或者是非國有的，二者所有權的完整性、排他性都應該得到法律和政策的保障。生產要素所有權完整性、排他性的制度創新安排，能夠保障和促進生產力的發展。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要發展生產力，就需要發揮資本作用，就需要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生產要素也就需要作為商品，交由市場進行有效配置。市場體系統一開放、競爭有序，市場運行體制機制健全完善，市場配置生產要素就是有效率的，有利于生產力發展；市場分割封閉，市場運行體制機制不完善，市場配置生產要素就是缺乏效率的，不利于生產力的發展。所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內在需要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內在要求生產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變革（即不斷完善要素自由流動、價格靈活反應、競爭公平有序的市場運行體制機制）[6]。生產要素能夠自由流動、價格能夠靈活反應、競爭能夠公平有序，就可以通過市場交換，從生產力水平較低的企業或部門流向生產力水平較高的企業或部門，提高生產力的整體水平。如果生產要素難以自由流動、價格難以靈活反應、競爭難以公平有序，則不太可能從生產力水平低的企業或部門有序流動到生產力水平高的企業或部門，生產力整體水平難以提高，甚至還有可能降低。市場壟斷和行政壟斷是生產要素難以自由流動、價格難以靈活反應、競爭難以公平有序的重要原因，只有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才有可能突破市場壟斷和行政壟斷，“促進要素自主有序流動，提高要素配置效率，進一步激發全社會創造力和市場活力，推動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6]。

生產要素作為商品交換，所有者就只能獲得要素價格收入。勞動力是一種特殊生產要素，它的價格只是勞動力價值的外在形式。勞動力的使用——勞動，不只是生產必要價值——勞動力價值，而且還生產剩余價值——勞動力價值增殖。勞動力作為商品交換，勞動者只能獲得勞動力價值轉化的價格收入，勞動力價值增殖被資本占有，勞動力所有權的完整性、排他性失效。勞動貢獻不能為勞動者所有，既影響勞動者共同富裕的程度，也影響勞動者的勞動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勞動力要素的活力和創造力因此而難以充分激發出來，不利于生產力的發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要發展生產力，就不能只是把勞動力作為商品交換。剩余價值的分配由生產資料所有制形式決定，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形式決定資本參與剩余價值的分配，資本收入擠占勞動收入，資本收入和勞動收入差距拉大。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勞動者要提高收入水平，就不能只是把勞動力作為商品交換，獲得勞動力價值轉化的工資收入；也需要把勞動力作為資本，參與剩余價值轉化的收入分配。一般勞動者除了工資收入，很少有財產性收入，除非與生俱來的勞動力能夠成為資本，才有可能獲得財產性收入。所以，要激發勞動力促進生產力發展的活力和創造力，就不能只是把勞動力作為勞動者的商品，也需要使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

我國推行的現代企業制度——股份制或者混合所有制，只是一種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的制度安排，與資本主義股份制沒有多大差別，代表的是資本所有者的利益（因為只有資本股份才能參與生產和分配的重大決策）。勞動者沒有資本，也就沒有資本股份權利。勞動者要能獲得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轉化的收入，內在需要勞動力是資本，內在要求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的股份。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股份相結合的股份制，不同于只是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的傳統股份制。后者只有資本所有者持有資本股份參與公司生產和分配的重大決策，而前者，不只是資本所有者持有資本股份參與公司生產和分配的重大決策，就是勞動者也能持有勞動力資本股份參與公司生產和分配的重大決策。勞動者直接參加勞動能夠獲得勞動力價值轉化的工資收入，持有勞動力資本股份能夠參與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轉化的利潤分紅，勞動貢獻能為勞動者所有，勞動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提高，勞動力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夠充分激發出來，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勞動者和資本所有者同股同權，都能行使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權利，有利于發展基層全過程人民民主和構建和諧勞動關系。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了發展生產力和促進勞動者共同富裕，內在需要生產資料所有制實現形式的變革，內在需要構建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股份相結合的新型股份制。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作用。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能夠大幅度地減少勞動時間和勞動耗費，大幅度地增加財富，從而大幅度提高生產力水平。“隨著大工業的發展，現實財富的創造較少地取決于勞動時間和已耗費的勞動量，較多地取決于勞動時間內所運用的動因的力量，而這種動因自身——它們的巨大效率——又和生產它們所花費的直接勞動時間不成比例，相反地卻取決于一般的科學水平和技術進步，或者取決于科學在生產上的應用。”[7]217大工業離不開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大工業能夠大幅度增加財富和減少勞動時間，提高生產力水平。這就說明，提高生產力水平和增加財富生產，離不開資本的作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和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需要財富支持，也就需要發揮資本作用，提高生產力水平和增加財富生產。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源于利潤激勵，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屬于勞動的貢獻，應當歸勞動者所有，但如果沒有其他剩余價值轉化的利潤歸資本所得，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也會因為缺乏利潤激勵而難以充分激發出來，從而影響生產力的發展。

馬克思認為，除了勞動生產的絕對剩余價值和相對剩余價值，還有超額剩余價值，這是因為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減少勞動時間、增加使用價值生產、將個別價值降低到社會價值以下而形成的。“商品的現實價值不是它的個別價值，而是它的社會價值，就是說，它的現實價值不是用生產者在個別場合生產它所實際花費的勞動時間來計量，而是用生產它所必需的社會勞動時間來計量。因此，如果采用新方法的資本家按1先令這個社會價值出售自己的商品，那么他的商品就是超出它的個別價值3便士出售，這樣，他就實現了3便士的超額剩余價值。”[8]369資本不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財富就不會增加，勞動時間也不會減少，個別價值也就不會降低，從而不會形成社會價值高于個別價值的超額剩余價值。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是因，超額剩余價值形成是果，超額剩余價值是因為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而形成的，資本占有超額剩余價值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超額剩余價值轉化的超額利潤能夠激發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當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的股份和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的股份相均衡的時候，勞動者就有可能獲得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轉化的收入，資本所有者就只能獲得超額剩余價值轉化的收入。勞動力和資本因為都有合理收入的激勵，二者的活力和創造力能夠充分激發出來，共同推進生產力的發展。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作用，需要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也就需要把生產要素作為商品交換，勞動力作為一種活的具有主觀能動性的生產要素，只是作為商品交換，勞動者就只能獲得勞動力價值轉化的價格收入，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難以為勞動者所有。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的目的，是以人民為中心，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勞動者是人民的主體，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難以為勞動者所有，不利于勞動者的共同富裕，也就不利于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的目的，內在要求勞動力是資本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的股份。然而，仍有理論工作者認為勞動力不是資本，更不是勞動者的資本。他們認為，勞動力是資本，是勞動者的資本，剩余價值理論就不成立了，違背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原理。所以，他們寧可推行僅僅代表資本權益的股份制改革，也不愿意進行能夠代表資本權益和勞動權益的新型股份制改革。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股份相結合的新型股份制，是否符合馬克思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基本原理，也可能是新型股份制改革難以推進的理論原因。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作用，還面臨超額剩余價值是個別勞動生產的相對剩余價值，資本占有它是不合理的理論難題。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不合理，占有它發揮作用的超額剩余價值也不合理，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也就因為缺乏利潤激勵而難以充分發揮出來，不利于生產力的發展。種種問題說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內在要求理論創新、思想解放和獨立思考。

三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內在要求的

理論創新邏輯

勞動力不是資本，只是勞動者的財產或商品，是對馬克思的勞動力資本理論問題的誤解。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并沒有認為勞動力不是資本，只不過是在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條件下，勞動力不是勞動者的資本，而是資本家的可變資本。“勞動力只是勞動者的財產（它將不斷自行更新，自行再生產），而不是他的資本。勞動力是他為了生存而能夠不斷出賣和必須不斷出賣的唯一商品，它只有到了買者即資本家手中，才作為資本（可變資本）起作用。”[9]491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剝奪了勞動者的生產資料，勞動者不能把自己的勞動力同他所有的生產資料相結合，生產出維持勞動力再生產的生活資料，因此才不得不把他的勞動力財產作為商品出賣。馬克思認為勞動力只是勞動者的商品而不是勞動者的資本，是有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這個前提條件的。即使如此，馬克思也沒有認為勞動力不是資本，勞動力賣到資本家手中則被作為資本（可變資本）在生產過程中發揮作用。

勞動力是不是資本，由資本的本質屬性所決定，而不是由支配勞動力的對象——勞動者或資本家所決定。資本的本質屬性是資本在生產過程中能夠實現自身的價值及其價值增殖。勞動力的使用——勞動，在生產過程中能夠生產必要價值——勞動力價值和剩余價值——勞動力價值增殖，勞動力具有資本的本質屬性，勞動力是資本。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或是資本家的資本，是由勞動力的價值增殖（剩余價值）歸誰所有決定的，歸勞動者所有，勞動力就是勞動者的資本；歸資本家所有，勞動力就是資本家的可變資本。剩余價值的分配由生產資料所有制形式決定，生產資料私有制形式決定剩余價值歸資本所有，勞動力就是資本所有者的可變資本。股份制也是將剩余價值歸于資本所有者所有，勞動力也就只是資本所有者的可變資本。所以，勞動力要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就需要變革所有制的實現形式。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以人民為中心，推進勞動者共同富裕，內在需要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而不是否定勞動力是勞動者的資本。因此，必須擺脫勞動力不是資本，不是勞動者的資本的傳統思想觀念，創新所有制的實現形式。新型股份制替代傳統股份制，能夠實現勞動貢獻歸勞動者所有、資本貢獻歸資本所有者所得，也就既能使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實現勞動者共同富裕，又能激發勞動力和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提高生產力水平和增加財富生產，應是所有制實現形式變革的目標選擇。

認為勞動力不是資本，不是勞動者的資本的深層原因，是因為認為如果勞動力是資本，是勞動者的資本，那么勞動者就能夠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理論就不成立了，違背了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原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因為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不否定勞動力是商品，剩余價值的生產和分配問題客觀存在，所以沒有被否定剩余價值理論。不僅如此，還要繼續堅持下去，需要變革的是決定剩余價值歸誰所有的所有制實現形式。資本主義維護剩余價值歸資本所有者所有，因此堅持生產資料私有制，堅持傳統的股份制。社會主義以人民為中心，堅持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也就需要堅持勞動貢獻歸勞動者所有、資本貢獻歸資本所有者所得，因此，必須突破傳統股份制，構建新型股份制。新型股份制不否定勞動力是商品，也就不否定剩余價值的生產和分配，不違背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原理；新型股份制改變的是參與剩余價值分配的對象，即把剩余價值由資本單獨占有，變革為資本和勞動共享。資本主義不愿意，社會主義應當支持。理論工作者不必拘泥于只有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才是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原理的傳統認識，應該積極投身于能夠解決中國具體實際問題的理論創新，樹立勞動與資本共享剩余價值（其實是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歸勞動者所有，資本發揮作用的超額剩余價值歸資本所有者所得），也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剩余價值原理的新觀念。

新型股份制是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股份相結合的制度安排，也可以說是資本（勞動力資本）股份個人所有的個人所有制。股份制是資本主義時代的重要成就，新型股份制是社會主義時代的重要成就，二者都能實現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從而是對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的否定，是對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否定之否定。股份制只維護少數資本所有者的利益，新型股份制不只是維護少數資本所有者的利益（按資本分紅），也維護廣大勞動者的利益（按勞動力資本分紅）。所以，股份制只符合馬克思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建立在生產資料共同占有的基礎上的論述，而不符合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是為了維護廣大勞動者利益的論述。新型股份制基本上符合馬克思的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基本原理[8]832。不僅如此，新型股份制還有相應的政策規定作為依據，那就是“支持符合條件的混合所有制企業建立骨干員工持股、上市公司股權激勵、科技型企業股權和分紅激勵等中長期激勵機制”[10]。政策規定的雖然不是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的股份，但員工持股的依據與勞動力對剩余價值生產的貢獻有關，也就可以認為是與勞動力資本有關。新型股份制不只有馬克思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理論支持，也有國家層面的政策依據，應該作為我國所有制實現形式變革的目標選擇。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的作用，新型股份制能夠保障資本發揮作用的超額剩余價值歸資本所有者所得。如果超額剩余價值被認為是相對剩余價值，資本占有超額剩余價值就是不合理的，那么資本就缺乏剩余價值轉化的利潤激勵，其活力和創造力也就不可能發揮出來，不利于生產力的發展。所以，有必要揭示超額剩余價值與相對剩余價值相互區別的道理。社會價值高于個別價值的部分是超額剩余價值；工作日時間不變，必要勞動時間縮短，剩余勞動時間增加生產的是相對剩余價值，兩種剩余價值的概念不同。資本通過出售個別商品使用價值而獲得超額剩余價值；資本通過把勞動工資降低到與必要價值降低的相應水平而占有相對剩余價值，資本占有兩種剩余價值的方式不同。資本運用新方法、新技術才能形成超額剩余價值，個別資本運用新方法、新技術，降低生活資料價值，其他資本降低工資水平才能形成相對剩余價值，兩種剩余價值形成的原因不同。所以，超額剩余價值不可能是相對剩余價值，相對剩余價值也不可能是超額剩余價值。

將超額剩余價值視為相對剩余價值的理由是，將不是個別勞動生產的超額剩余價值加在個別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之上，說成是個別必要勞動時間縮短，剩余勞動時間增加生產的（即個別勞動生產的），然后稱之為相對剩余價值。這種認識的理論邏輯難以自圓其說。《資本論》十分明確地指出，超額剩余價值不是個別勞動生產的，因此也就不能認為是個別必要勞動時間縮短，剩余勞動時間增加生產的相對剩余價值。［8］369超額剩余價值是社會勞動（即社會必要勞動）生產的，資本通過個別商品使用價值的交換占有社會勞動生產的超額剩余價值，不是對社會勞動的無償占有，而是有償交換；不是流通生產剩余價值，而是社會勞動生產剩余價值，不違背馬克思物質生產勞動生產剩余價值的理論。社會勞動生產超額剩余價值，交換不生產超額剩余價值，但是，資本通過有償交換能夠占有超額剩余價值。資本有償占有超額剩余價值的理論依據比較充分。資本活力和創造力因為超額剩余價值轉化的超額利潤激勵而能夠充分發揮出來，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和財富增長。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內在要求超額剩余價值理論創新。

四 深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

認識的時代意義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向人們揭示的道理是，馬克思主義不是一成不變的馬克思主義，而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高度集中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變革為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進一步發展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每一步都體現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每一步都體現了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發展。發展先進文化和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發展先進生產力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統籌兼顧社會經濟協調可持續發展，堅持人與人和諧相處和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科學發展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和美好生活，堅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體現的也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也是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不是馬克思倡導的自由人聯合體的社會主義，也不是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時期的社會主義，而是充滿活力的市場經濟時期的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是以實際勞動時間作為生產和分配尺度的產品生產和產品分配，而是以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作為生產和分配尺度的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所以說，馬克思主義不是一成不變的馬克思主義，而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是運用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解決中國的問題，而不是要背誦和重復其具體結論和詞句，更不能把馬克思主義當成一成不變的教條”[11]17。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同時揭示了照搬馬克思主義教條來解釋中國的具體實際問題不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中國人民依靠自己的智慧，用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來解決中國的具體實際問題，才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道理。馬克思倡導的社會主義，否定資本作用，否定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了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作用，需要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這是中國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實踐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資本理論和商品經濟理論而總結出來的道理，是馬克思主義資本理論和商品經濟理論的中國化。鄧小平認為，“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于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于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1]373中國人民用自己的智慧，運用市場工具，發揮資本作用，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大大發展了社會生產力，極大豐富了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生態財富，推進了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這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至今，仍有部分人堅持用馬克思倡導的自由人聯合體社會的社會主義，以及用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時期的社會主義看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是以馬克思主義教條認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

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或者說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不是教條式的一成不變的馬克思主義，而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人們依據傳統理論形成的思想觀念，如勞動力只是商品，不是資本；只是資本家的可變資本，不是勞動者的資本；以及超額剩余價值是相對剩余價值等，是教條式的馬克思主義，而不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必須通過思想大解放予以徹底突破。勞動力只是勞動者的商品，不能成為勞動者的資本，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發揮資本作用，出現的不就是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貧富差距拉大的結果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還能堅持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特征嗎？超額剩余價值就是相對剩余價值，資本占有它是不合理的，資本還有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提高生產力和增加財富的積極性主動性嗎？馬克思主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理論，都需要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由傳統理論形成的思想觀念難道就不應該破除嗎？所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的深化認識，向人們彰顯的是“必須堅持思想解放、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的理論創新精神；“一切從實際出發，著眼解決新時代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不斷回答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作出符合中國實際和時代要求的正確回答”[11]17的求真務實精神。這才是深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認識的時代意義所在。

解放思想，不是一句口號，而是需要獨立思考。勞動力是不是資本，是不是勞動者的資本；超額剩余價值是不是相對剩余價值，如果缺乏獨立思考精神，別人說不是，就認為不是；別人說是，就認為是，那么，所有制實現形式的變革就只能停留在股份制的改革階段上，維護的就是資本所有者的權益，勞動者也就不可能實現共同富裕；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發展生產力的積極性、主動性也不可能調動起來，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也就缺乏充足財富的支持。解放思想需要獨立思考，獨立思考同樣需要解放思想。鄧小平說得對，“我們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基本精神是解放思想，獨立思考，從自己的實際出發來制定政策。因為在中國建設社會主義這樣的事，馬克思的本本上找不出來，列寧的本本上也找不出來，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情況，各自的經歷也不同，所以要獨立思考。不但經濟問題如此，政治問題也如此”[1]260，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問題也應該如此。鄧小平提出來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是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而獨立思考出來的社會主義；“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也是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而獨立思考出來的發展了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制度變革和理論創新的深化認識，推導出來的一個具有現實意義的重要道理就是，解放思想，獨立思考。

五 結 論

通過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內在要求的制度創新安排及其理論邏輯的深化認識，可以得出以下幾點結論：

（1）鄧小平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胡錦濤的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具有一脈相承的理論特征。

（2）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根本任務是發展生產力，需要發揮資本作用，發展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資本將新方法、新技術應用于生產，能夠節約勞動時間和勞動耗費，能夠大幅度地增加財富和提高生產力水平，但也會出現資本占有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和貧富分化的問題，不利于全體人民共同富裕。

（3）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要發展生產力，增加財富生產，又要消除貧富差距，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也就需要變革生產資料所有制的實現形式，構建生產資料資本化為資本所有者股份和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股份相結合的新型股份制。新型股份制有利于堅持勞動貢獻歸勞動者所有、資本貢獻歸資本所有者所得，能夠激發勞動力和資本的活力和創造力，既能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和財富的增長，也能推進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和美好生活。

（4）勞動力的使用——勞動，能夠生產必要價值——勞動力價值，也能生產剩余價值——勞動力價值增殖，勞動力是資本。勞動力資本化為勞動者的股份，勞動者就能夠通過持有勞動力資本股份，參與剩余價值轉化的利潤分紅，勞動力也就成為勞動者的資本。新型股份制是勞動力成為勞動者的資本的制度安排。

（5）社會價值高于個別價值的價值部分是超額剩余價值，工作日時間不變、必要勞動時間縮短、剩余勞動時間增加生產的剩余價值是相對剩余價值，二者的概念不同；超額剩余價值是社會勞動生產的，相對剩余價值是個別勞動生產的，生成二者的勞動不同；資本出售使用價值能夠占有超額剩余價值，資本降低勞動工資能夠占有相對剩余價值，二者被資本占有的方式不同。不能把社會勞動生產的超額剩余價值加在個別勞動生產的剩余價值之上，說成是個別勞動生產的相對剩余價值。超額剩余價值不是相對剩余價值，相對剩余價值也不是超額剩余價值。資本占有相對剩余價值不合理，占有超額剩余價值卻有合理的一面。

（6）深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認識，揭示了馬克思主義不是一成不變的馬克思主義，而是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不斷發展和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揭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需要解放思想，獨立思考。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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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9］ 馬克思.資本論：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10]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意見［EB/OL］．（2020-05-11）［2024-07-03］．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nl/2020/0518/c1001-3171371.html.

[1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22年10月16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