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屬性識別理論的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耦合協調關系研究

摘" "要：四川既是我國縣域數量最多、縣域發展情況復雜的省域，也是全國加快推動城鄉融合發展的重難點區域。基于屬性識別理論從經濟、社會、空間3個融合屬性構建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指標評價體系，采用組合權重-TOPSIS法與耦合協調度模型，以2021年為研究時點，測度出四川省各縣域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以及其耦合協調關系。結果顯示：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差距顯著、兩極分化嚴重，區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在0.8～1.6水平的縣域數量最多、分布最廣；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度水平比較高，136個縣域達到高級協調及以上水平，但部分縣域也存在低水平高耦合現象。總體上看，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嚴重，建議從以縣域為切入點和推進鄉村全面振興兩個方面著手促進縣域城鄉融合發展。

關鍵詞：屬性識別理論；城鄉融合；縣域經濟；耦合協調關系

中圖分類號：D63" " " 文獻標識碼：A" " " "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4.04.005

文章編號：1009-6922（2024）04-40-10

縣域是推動城鄉融合發展、加速地區經濟社會變革的重要節點。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加快縣域內城鄉融合發展，促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新思路，這是在繼城鄉統籌、城鄉一體化發展思路后［1］，黨和政府對新型城鄉關系的最新布局。四川既是全國縣域數量最多、縣域發展情況復雜的省域，也是加速全國全面實現城鄉融合發展的工作重難點區域。2023年11月，中共四川省委十二屆四次全會明確提出“以縣域為重要切入點扎實推進城鄉融合發展”［2］，這為“十四五”后半期加速推進四川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提供了新的指導。因此從學術層面來看，深入探討當前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問題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目前，學術界對于縣域城鄉融合發展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論成果和實踐案例，但在探討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進程、綜合發展水平、不同維度的融合情況方面的研究成果還比較少。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在針對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研究中，大部分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都缺乏有效的科學理論支撐。鑒于此，本研究以四川地區作為研究對象，在對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歷程進行歷史梳理的基礎上，運用屬性識別理論構建具有四川特征的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從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所具有的“經濟-社會-空間”融合屬性分析綜合發展水平與耦合協調關系，最后就進一步促進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提出對策建議，以期為四川后續加快推進縣域城鄉融合發展工作提供參考。

一、四川省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性回顧與分析

新中國成立初期，為服務于重工業優先發展戰略，中國逐漸形成城鄉二元結構。改革開放以后，隨著中國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城鄉分割二元體制不斷被打破，城鄉關系不斷走向融合。回顧中國城鄉關系演變歷程［3］，四川作為中國西南地區推進城鄉融合發展的前沿陣地，其城鄉融合的歷史過程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一）1949—1977年：城鄉二元結構體制的形成

新中國成立后，隨著政權得以穩定、經濟有所恢復，社會主義建設得到不斷發展。20世紀50年代末期，中國城鄉之間人口流動和城鄉經貿活動頻繁，全國城鎮化水平基本突破15%。三線建設的推進使全國其他地區人口流入四川，四川城鎮化水平有所提升。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頒布，四川進一步推動城鄉戶口登記制度工作的落實，標志著城鄉二元結構以法律制度的形式被確立。尤其在20世紀60年代，除工作調動、升學、參軍等機會外，城鄉戶口登記制度基本限制了四川居民在城市和農村之間的自由流動。在這期間城鄉聯系和要素流動基本被切斷，城市與農村逐漸形成不平等的發展地位，也進一步帶來農村居民和城市居民在社會福利上的客觀差異，城鄉差距逐漸拉大形成了具有明顯封閉性的城鄉二元結構。

（二）1978—2012年：從統籌城鄉發展關系到確立城鄉一體化新目標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改革開放的重大歷史抉擇，我國由此進入新的歷史發展時期，城鄉關系也迎來新的轉變。20世紀80年代初期，四川地區通過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使農業發展煥發巨大活力，糧食等重要農產品產量大幅度增加，農民群體收入明顯提高。在黨的十二屆三中全會后，城鄉戶籍壁壘出現一定程度的松動，四川地區的農村人口開始有序向城鎮轉移，大量技術、資金等生產要素開始通過城市流向農村地區。四川城市與農村開始破除封閉的二元關系，互相交換發展資源，城市發展進程明顯加快，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開始減小。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首次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4］，這為四川構建新型城鄉關系尤其是破除城鄉二元結構提供了一種嶄新的思路，國家對城鄉關系認識的轉變促使四川得以正確認識統籌城鄉發展關系的重要性。2007年，黨的十七大進一步明晰了破解城鄉二元結構的改革思路［5］，四川遵循中央指示精神積極謀劃建立“以工促農、以城帶鄉”長效機制，推進建設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的新格局，“城鄉一體化”正式成為四川構建新型城鄉關系的新目標。

（三）2013年至今：建立城鄉融合發展體制促進地區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后，黨和國家步入了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的新階段。從城鄉統籌、城鄉一體化到推進城鄉融合發展這一過程體現了黨和國家對城鄉發展規律的深刻洞察、對我國國情的科學把握，是對城鄉統籌和城鄉一體化戰略的繼承和升華。為此，四川緊跟黨和國家戰略部署，開始嘗試建立符合四川地區實際的城鄉融合發展機制，并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后將城鄉融合發展作為新形勢下四川構建新型工農城鄉關系的重要實現路徑，積極實施“四化同步、城鄉融合、五區共興”的發展戰略。此后，四川城鄉要素流動的范圍和規模不斷擴大，城鄉互動聯系顯著增強，人口在城鄉間加速流動，2023年四川常住人口城鎮化率59.49%［6］；地區農村居民收入增長持續快于城市居民，城鄉收入相對差距繼續縮小；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并軌取得實質性進展，城鄉面貌改善不斷提速，城鄉水電路網等基礎設施水平得到了全面提升，四川城鄉融合發展取得顯著成效。

二、理論框架與評價體系構建

（一）理論框架

屬性識別理論是在模糊數學理論基礎上產生的，它運用數學方法對事物的多項指標進行模糊處理，旨在探討定性描述的度量問題、不同的定性描述之間的度量關系以及這些度量之間的關系［7］。城鄉融合發展是一個復雜模糊系統，具有經濟、社會、空間等多維度融合因子，難以單一量化。因此，從理論應用層面看屬性識別理論在城鄉融合發展評價中具有一定的應用價值，符合對城鄉融合發展指標進行模糊處理的基本要求。將不同性質、不同量綱的評價指標進行綜合處理，從而得出一個全面、客觀的評價結果。本文基于現有研究在屬性識別理論基礎上構建城鄉融合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該體系涵蓋了城鄉融合發展評價所要求的經濟、社會、空間等多個維度，可以比較全面地反映城鄉融合發展的水平。同時在分析評價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關系時，也可以用屬性識別理論進行影響因素分析，進而使研究更豐富、更全面。這不僅有助于我們準確把握城鄉融合發展現狀的演變特征，還能為我們制定更為科學、合理的政策提供有力支持。

（二）評價體系構建與數據來源

在參考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本文基于屬性識別理論的研究框架圍繞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經濟-社會-空間”的融合屬性，共選取了3個一級屬性指標，并進一步篩選了18個二級指標，完成了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工作（見表1）。

考慮到2021年作為城鄉融合發展的開局之年，以及相關空間融合數據的可獲取性，本文決定以2021年為研究時點，選取了四川176個縣域在城鄉融合發展方面的相關指標數據進行匯總處理，主要通過《四川省統計年鑒2022》完成數據收集。其中，土地利用數據來自中國科學院資源環境科學與數據中心，地區建設強度、地區土地荒漠化程度、植被覆蓋指數由上述數據計算所得。考慮到部分縣域城鎮化率遠高于85%、鄉村功能屬性較弱與本研究所需要的研究單位差異較大，因此剔除成都市錦江區、青羊區、金牛區、武侯區、成華區和攀枝花市東區、西區7個研究區。

三、研究方法

（一）組合權重-TOPSIS法

目前，學術界較為普遍使用的指標評價方法有熵值法、熵權TOPSIS法等，這些方法各有優劣，但在具體研究中不同的指標評價方法有不同的適用研究范圍和研究對象。本研究主要考慮到熵值法評價指標在權重賦值上具有較高的客觀性，專家打分法又能夠兼顧對指標權重調整設計的主觀考慮，可滿足更多元的研究需求。在此基礎上，結合屬性識別理論的特征，考慮到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的評價維度較廣、指標類型涵蓋較多，為更好兼顧指標數據的對比強度，避免沖突性，本研究選擇基于專家打分法和熵值法相結合來共同確定研究指標的實際權重，同時運用TOPSIS評價模型進一步在上述測度結果的基礎上完成數據測度結果的優化處理，提高評價結果的有效性和合理性［8］。

（二）耦合度模型

評價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關系要考慮其在經濟、社會與空間3個維度上的屬性耦合與協調情況，重點可以從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特征的兩兩屬性、三三屬性進行耦合協調關系測度。考慮到本研究的實際情況，僅對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經濟-社會-空間”三個維度的融合屬性進行耦合協調水平測度，具體計算公式見參考文獻（張海朋等，2021）［9］。主要公式為：

其中，C為耦合度，取值范圍在0～1之間；f1、f2、f3分別為經濟融合、社會融合、空間融合的評價指數；T為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協調指數，D為耦合協調度。研究認為，考慮到城鄉融合發展的特殊性，經濟融合屬性與空間融合屬性在影響耦合協調關系上的作用更大，因此設定α=0.35，β=0.3，γ=0.35。借鑒相關研究［10］，本文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五級區間，每級對應不同協同狀態，展現系統間動態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具體劃分見表2。

四、四川省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測度結果分析

根據2021年數據測度綜合得分（見表3）發現：一是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差距顯著、兩極分化嚴重。綜合得分最高的為成都市雙流區（2.302）、最低的為甘孜藏族自治州石渠縣（0.704），極差達到2.27倍。雙流區綜合得分高的原因是其位于成都市主轄區周邊，在經濟發展與產業輻射上更容易得到大城市的資源傾斜與要素流動的發展機遇，加之該區域近年來在成都周邊區縣發展中又比其他地區更為迅速。石渠縣隸屬于甘孜藏族自治州，位于青藏高原東南部，地理位置比較偏遠、交通較為不便，加之石渠縣經濟發展水平較差，城市建設與人口聚集水平均不具備城鄉融合發展的基礎優勢。二是四川縣域整體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得分呈現集中對稱分布。中位數得分為1.453，而平均值為1.422，兩者相對比較接近，這表明大部分縣域的得分集中在中位數附近，呈現出相對集中的分布態勢。但與最高、最低得分的縣域相比，兩極分化的差距仍然較大。三是區域城鄉融合發展不平衡問題嚴重。就雙流區而言，其與中位數倍差為0.58倍，而石渠縣與中位數的倍差為1.06倍，表明四川各縣域之間發展不平衡問題顯著，在發展上還有較大提升空間。

從影響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子系統屬性來看，子系統融合屬性作用力大小排序為：經濟融合＞空間融合＞社會融合。各指標數據的影響力主要以經濟發展指標強于空間融合指標和社會發展指標，分析依據為地區經濟發展是城鄉空間融合與社會融合的基礎，沒有經濟的有力支撐就難以獲取社會發展與城市建設的基礎性資源，這也基本符合城鄉融合發展的相關理論與實踐依據。從經濟融合上看，雙流區是評價得分最高的地區（0.73），得分最低的為甘孜藏族自治州色達縣（0.12），極差約為5倍，兩極分化比較嚴重。影響地區發展的主要原因在于成都平原經濟區具有較好的經濟發展優勢，而色達縣產業結構落后、經濟發展潛力明顯不足。同時從整體經濟融合水平來看，經濟融合程度對縣域發展的作用相較其他系統屬性的作用更大，直接表現在各縣域在經濟融合上的分值差異更大。從社會融合上看，評價得分最高的依然是雙流區（0.62），得分最低的是石渠縣（0.04），兩者極差為14.5倍。相較于經濟融合來看，社會融合更為明顯地突出了四川縣域在城鄉融合發展上的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經濟基礎是社會發展的基石，兩縣經濟發展的客觀差距直接表現在各項城鄉基礎公共服務差距上，尤其石渠縣特殊的地理環境、經濟基礎、產業結構、基礎設施建設等嚴重制約了地區的城鄉融合發展。從空間融合上看，瀘州市龍馬潭區得分最高為0.99分，涼山彝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縣得分最低為0.42分，極差為1.35倍。單就評價得分來看，區域發展的極化差距相對弱于經濟融合與社會融合層面的影響。龍馬潭區位于瀘州市，屬于主城區，既是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重要節點城市，又是川南地區重要的物流樞紐，交通路網發達、城市建設較好，同時近年來生態環境保護與治理工作成效顯著。而木里藏族自治縣位于四川西南部邊緣，地區群眾多為少數民族，城區人口數量較少、整體城市化建設水平不高，同時該地區生態環境相對脆弱、地理條件復雜，這些嚴重制約了其城鄉空間融合發展。

從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空間分布格局上看（見圖1）：一是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綜合得分較高的區域呈現“大聚集、小散點”的分布特征，其中集中分布區域為成都平原經濟圈，小散點為川南地區、川東地區的主要城區與西昌市。這些地區整體上經濟發達、產業集中，是農業剩余勞動力集中轉移、社會基礎設施與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建設發展較好的地區。二是大部分四川地區的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處于（0.8～1.6）的中位區間，這一發展水平的縣域數量最大、分布最廣，這一分布特征與結果基本符合城鄉融合發展的現實情況與發展趨勢。三是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較差的縣域僅集中在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涼山彝族自治州3地，數量也比較少，僅4個地區，這些地區整體上均存在影響城鄉融合發展的多方面困難。

五、耦合協調關系分析

研究發現，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耦合度和耦合協調度水平都比較高，176個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度全部在0.60～0.99之間，處于磨合耦合到高度耦合階段。耦合協調度方面，全部縣域的耦合協調度均在0.58～0.83之間，涵蓋了從良好協調到優質協調的不同等級：40個縣域屬于良好協調等級，127個縣域屬于高級協調等級，9個縣域屬于優質協調等級。此外，我們在計算中發現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度存在低水平高耦合現象，如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市與雅安市石棉縣等地，它們的耦合度分別達到了0.995和0.993的高水平，但其耦合協調度卻分別僅為0.659和0.678，低于平均水平0.657。這主要是因為康定市和石棉縣等地在城鄉融合發展中不同的系統屬性要素間存在著較強的相互作用，但由于整體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在協調度上未能達到最優狀態，系統屬性協調度還比較低。

圖2顯示，從地域分布上看，達到良好協調等級的縣域主要分布在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涼山彝族自治州3個地區，這些地區多以高原、山地為主，得益于脫貧攻堅與產業幫扶，地區社會融合水平有所提升；但受限于城市建設水平、產業結構單一、交通路網等基礎設施水平，空間融合還有較大欠缺，因此該地區的縣域城鄉融合屬性間的協調性相對較低。達到高級協調等級的縣域數量最多、分布區域最廣，包括成都平原經濟區、川東北經濟區及川南經濟區。成都平原經濟區及川南經濟區的產業發展與經濟輻射帶動效應強，城鄉條件整體較好，區域內部城鄉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較高；川東北經濟區靠近陜西與重慶兩地，人口密度、地區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供給水平較高，加之地區旅游資源豐富，在周圍城市群發展的輻射帶動及鄉村振興政策的有效幫扶下，地區“經濟、社會與空間”的城鄉融合屬性得到有效提升、耦合協調關系也處于相對優質水平。優質協調等級的縣域主要分布在成都市周邊、綿陽市的主城區與瀘州市的主城區，這些區域城鎮化開發較早、交通基礎設施較為完善、人口密度大、產業基礎條件優越，地區發展中不僅兼顧經濟提升，同樣也重視空間規劃與社會發展，因此地區的城鄉融合水平高，融合屬性間的耦合協調度也高。

六、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本文在對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階段進行梳理的基礎上，基于屬性識別理論構建了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對四川176個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進行分析討論后，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分析了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功能耦合協調關系，并進行空間布局特征分析。主要研究結論有：

1.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進程與中國的縣域城鄉融合發展進程基本一致，但又具有一定的四川特征。

2.四川176個縣域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兩極分化問題嚴重。

3.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度整體狀況處于高級協調及以上水平，耦合度存在低水平高耦合現象。

4.四川地區的縣域城鄉融合發展存在明顯的發展不充分不平衡現象，但同時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較高與融合屬性較好的區域存在較強的空間集聚性與重合性，主要集中在成都地區。

（二）討論

根據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評價得分與耦合協調關系的研究發現，綜合評價得分較高、耦合協調關系較好的地區通常在經濟、社會、空間3個屬性上都均有較好的發展水平。在經濟融合方面，如縣域具備較高的財政收入水平、地區生產總值、城鄉居民儲蓄水平等，基本奠定了城鄉融合發展的經濟基礎，確保了在后續城鄉融合發展中能夠進一步推動地區經濟結構的合理調整和市場健康發展態勢。在社會融合方面，社會發展水平的提升必須重點提升教育水平與完善醫療衛生體系等。在空間互融方面，地區城鄉融合發展在空間上要立足空間布局的基礎條件，創造與地區人口、生態環境相適配的生存環境，共同促進城鄉高效互動。因此，為進一步促進四川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特別提出以下兩點建議：

1.以縣域為切入點，推動城鄉融合發展。縣域連接城鄉，能夠有效地促進城鄉間要素的流動，推動城鄉經濟社會的協調發展。要提升科技創新能力，實現產業轉型升級，引進人工智能、先進裝備、生物制造、清潔能源等重大科技專項，以創新為主導發展新質生產力，進而提升縣域發展水平。要增強縣域綜合實力，加強城鄉公共基礎設施建設，如水電氣、交通等傳統設施與通訊、物流等新型基礎設施。同時，要提升縣域城鄉公共服務供給水平，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如加強教育、醫療等方面的均等化建設工作。此外，要發揮政策引導作用，如通過財政補貼、政府購買服務等手段，提高縣域在公共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發展上的供給能力。

2.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提升縣域綜合發展水平。必須打破制約“人、地、錢”等要素流動的體制機制障礙，促進城鄉要素的自由流動，助推城鄉融合功能協調發展。要發揮鄉村產業振興的引領作用，立足當地特色富民產業，深化農村改革創新，激活農村發展活力，壯大做強農村新型集體經濟。借鑒“千村示范、萬村整治”的成功經驗，以城市更新和鄉村建設為雙輪驅動，優化美麗村莊規劃布局，科學調整縣域周邊村鎮的建設規模，健全基礎設施建設，全面改善城鄉人居環境。

（三）展望

本文的潛在貢獻在基于屬性識別理論構建了一套適用于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為四川乃至其他地區的縣域城鄉融合發展提供了參考，進一步豐富了縣域城鄉融合發展的理論研究體系。但本文仍存在一些不足和局限性。

1.由于縣域尺度的多項數據難以獲取，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評價體系的全面性和準確性。

2.本文著重探討的是四川省176個縣域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及其耦合協調關系，未來可進一步對其進行實證研究，通過構建多元回歸模型、空間計量模型等分析方法，為探討推動城鄉融合發展的驅動機制研究提供科學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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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杜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