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歌劇《沂蒙山》的創作特征

摘要：民族歌劇《沂蒙山》以沂蒙精神作為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重要體現，重點圍繞人們更為熟悉的老題材展開音樂戲劇處理，以此實現優化創新，體現出新時代的音樂活力表現。本文將從《沂蒙山》中沂蒙精神的表達方式出發，依托于歌劇唱段及人物的形象具體分析，闡明《沂蒙山》歌劇的創作特征，成為紅色經典革命題材的范例，進一步探索推動中國民族歌劇的創新發展的力量。

關鍵詞：《沂蒙山》民族歌劇特征

民族歌劇《沂蒙山》以1941年的沂蒙地區為背景，以大青山突圍、淵子崖戰役為創作素材，講述了以海棠、林生、夏荷等抗日軍民在國家危亡時刻所做斗爭與奉獻的故事，深刻詮釋了沂蒙精神。該劇時長150分鐘，深刻展現山東地域的音樂元素，詮釋百姓與國家命運緊密相連，及體現出軍民一心、團結一致的抗戰精神，是一部特色鮮明的紅色主題歌劇。

一、民族歌劇《沂蒙山》的表演形式

民族歌劇的表演形式較多，包括演唱形式、曲調形式、舞蹈形式以及喊話形式等，也可將多種形式相融合。民族歌劇通常融入各類型舞蹈，以營造更為強烈的表演效果，向觀眾充分傳遞所要表達的思想情感。這一點在《沂蒙山》中表現得尤為明顯，例如在《等著我，親愛的人》以及《再看一眼親人》中雖然講述了生死離別的悲傷故事，但是在藝術形式上卻不斷淡化故事中的悲苦情緒，用視死如歸的樂觀主義精神來渲染故事情節，以喜劇的形式表現悲劇的內核，則可以進一步深化主題，體現了人物的崇高與偉大。同時《沂蒙山》在創作中同樣借鑒了西方的歌劇創作模式，在音樂上改變了我國傳統音樂表現形式，強調音樂的歌唱性、抒情性、戲劇性、收放開闔等特點，極大豐富了傳統民族歌劇的表現形式，有更高的藝術價值。

二、民族歌劇《沂蒙山》的創作特征

在歷史長河中不斷傳承和發展的民族歌劇，呈現出濃厚的民族特征，尤其是近現代誕生的新歌劇，充分展現了時代性和創新性兩種屬性。沂蒙山作為民族歌劇的創作特色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以沂蒙山的自然環境為背景，塑造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以沂蒙山的革命歷史為題材，弘揚偉大的民族精神；以沂蒙山的民族文化為素材，展現獨特的民族風情。這些特色的形成，與沂蒙山的地理環境、歷史文化、民族風情等因素密切相關。《沂蒙山》講究“以歌詠情”，用歌唱的方式表達戲劇情感并呈現主題思想，在內容上將厚重的歷史意蘊與生死離別下的情感糾葛體現在歌劇中，通過優美的旋律以及戲劇與音樂之間的和諧統一，最終為觀眾帶來優美的聽覺與視覺盛宴。

（一）以選擇紅色題材為主

民族歌劇《沂蒙山》在中國音樂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對于研究中國現代民族歌劇的發展、傳承紅色文化以及弘揚民族精神具有重要意義。它的文化內涵主要體現在：弘揚了愛國主義精神，表達了人民群眾對黨的深深熱愛和堅定信念；展現沂蒙山區人民的英勇斗爭和堅韌不拔的精神風貌，體現了中國人民的偉大精神；反映抗日戰爭時期的社會現實，揭示了戰爭的殘酷性和人性的偉大。《沂蒙山》以沂蒙山抗日時期的真實歷史為背景創作，由六幕組成，講述了海棠、林生、趙團長等人物的抗戰故事。以人物的成長變化體現沂蒙精神的產生和形成，人物的成長脈絡與沂蒙精神的產生和形成脈絡是重合的。可以說，整個歌劇的故事脈絡既是人物成長脈絡，也是沂蒙精神的產生和形成脈絡。《沂蒙山》的六幕故事是真實發生在抗戰時期的人物故事，而為了具有藝術氣息而做一定變動。《沂蒙山》為了彌補以往沂蒙精神紅色作品的不足，采用了全景式組織方法處理故事情節和安排故事框架，從平民化的視角來看沂蒙山區在抗日期間發生的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在之前的一些沂蒙精神作品中，通常都會選取鄉親與八路軍之間的一些互動細節來展現軍民之間水乳交融的情感，例如做軍鞋、送糧食等，雖然整體的藝術效果達到了感人肺腑的作用，但缺乏能夠真正震撼人心的情感內容，沒有表現出在與日寇進行對抗的過程中，沂蒙山人民做出的巨大犧牲和貢獻，缺少了作為紅色主旋律歌劇在戲劇創作上所要體現的史詩感。所以，在《沂蒙山》的創作上進行改變，將劇情的發生地選在了沂蒙根據地，通過講述民眾故事，從平民化的視角觀看發生在沂蒙山的一系列歷史事件，希望在嚴酷的故事背景下，展現出軍民之間真情的可貴。音樂再加上舞臺戲劇的全景式的闡述，具象化展示了整個地區人民在抗爭時期所做出的犧牲與貢獻，以贊美百姓、謳歌英雄人物、謳歌中國共產黨民族存亡做出的貢獻，同時也間接體現了紅色戲劇作品的史詩感。

（二）《沂蒙山》中軍民同心的情節

推進《沂蒙山》整個歌劇情節進一步發展的線索有兩條，一條是“民擁軍”，另一條是“軍愛民”。兩條線索依照時間發展順序漸次推進，并以此為基礎構建起六個敘事場景，其中除了第二場的過渡情節以外，剩下的五場情節彼此之間都能夠形成一定的互文關系。例如在第一場中，海棠與林生在進行婚禮期間，盡管是婚禮喜氣洋洋的時候，但婚禮上林九龍的凝重以及《九族同心保家鄉》《五子炮》等唱段都渲染了緊張的氣氛，果不其然日寇進行掃蕩，八路軍前來擊退了日寇，保護了百姓。在第三場中，4名八路軍傷員被困，孫九龍等村民為了救護八路軍傷員英勇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海棠與八路軍夏荷此時二重唱《世上哪有這樣的情》，將百姓與八路軍之間相互保護相互珍惜的真情刻畫得淋漓盡致。

在呈現的兩場劇情中，一場是“軍愛民”，一場是“民擁軍”，從劇情邏輯的角度講，體現出八路軍面對日寇的掃蕩及時援救百姓的愛民精神，也因為這些舉動成功獲得了沂蒙山百姓的認同，為后續沂蒙百姓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救護百姓埋下了伏筆，從而在劇情邏輯上形成情節上的互文，并且這種互文在后續劇情的推進中層層遞進。第三場百姓的犧牲，推動第四場八路軍戰士掩護百姓撤退的劇情，其中，夏荷因受重傷向海棠托孤，一首詠嘆調《沂蒙的女兒》，充分地表達出內心的情感的復雜，最后在《血水、淚水、奶水》的唱段中離開人世，夏荷的托孤進而推動了第五場海棠為救夏荷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這一情節的初心。海棠看到自己兒子小山子引走日寇，中彈緩緩倒下以后，內心的悲痛與絕望，唱出了《蒼天把眼睜一睜》將情感推向了高潮。海棠在悲傷中完成了夏荷的托付，救下了小沂蒙。由此可見第一場與第三場、第三場與第四場、第四場與第五場，彼此之間都構成了“軍愛民”“民擁軍”的互文結構，并通過這種表現形式讓整個劇目的情感表現不斷推進：八路軍對沂蒙山鄉親的援救得到鄉親們的認同，促成了鄉親們舍命對八路軍戰士進行救護，在彼此之間深厚的感情下，八路軍戰士在掩護百姓撤退時作戰勇敢，夏荷能夠放心地將嬰兒托付給海棠，海棠在夏荷的信任以及對八路軍戰士的濃烈情感之下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子，救下夏荷的孩子。在這種互文結構的層層推進下，整個歌劇的戲劇張力以及情感在最后一場得到釋放。第六場的軍民重逢，海棠將救下的孩子交給趙團長，趙團長對海棠的感激涕零，抱著小沂蒙唱到“巍巍蒙山高，青青沂水長，我們都是你的兒女，你是永遠的爹娘”，與前幾場的掩護托孤形成呼應，令整個劇目的悲壯之感油然而生，戲劇特點與效果就在這種結構上的呼應中表現出來，在軍民團結的情感中，表達出“水乳交融，生死與共”的沂蒙精神。

（三）《沂蒙山》重要唱段的創作分析

歌劇的戲劇特征表達與呈現，還表現在對音樂的創新上。在與沂蒙山相關的音樂內容創作時，離不開的就是《沂蒙山小調》。《沂蒙山小調》誕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本身就是沂蒙精神的一部分，因此在歌劇《沂蒙山》的創作中，大量使用了《沂蒙山小調》，同時作者為了保證歌劇《沂蒙山》中音樂的原創性，將《沂蒙山小調》中的主題元素進行加工創作，將這首歌曲以變體形式穿插在全劇的序曲、場間曲、前奏、間奏等樂曲環節中，讓整個歌劇的音樂氛圍都處在《沂蒙山小調》的風情之下而又有自身的原創性。《沂蒙山小調》在全劇的最后一個詠嘆調中的副歌部位，以變奏的形式完整出現，讓詠嘆調《沂蒙山，永遠的爹娘》以巧妙的方式完整地展現出《沂蒙山小調》的樂曲韻味。

《沂蒙山》在創作中還融入了許多西方浪漫主義歌劇元素。例如在全劇開篇的《序曲》中，借鑒了意大利浪漫主義時期歌劇的創作手法和元素，在浪漫主義時期，劇作家們在進行歌劇創作時會將全劇的核心音樂動機一一呈現，在《沂蒙山》的《序曲》中就呈現出這樣的特點，有利于讓觀眾在全劇開篇便充分了解整個劇目的樂曲風貌。同時《沂蒙山》中對詠嘆調的創作也學習了西方詠嘆調創作中唱段收放開合的特點，例如在《沂蒙山》中對詠嘆調《愛永在》中，先以舒緩的音律開始，逐漸地進入副歌，在樂曲醞釀的情緒達到最高點時，音律轉換為曲樂，進入高潮樂段。這種音樂遞進形式能夠保證整個詠嘆調呈現出結構多種化的特征，使整個歌劇更加具有戲劇效果，在推動情感表達層層遞進的基礎上，達到震撼人心的效果。除了借鑒西方在樂曲結構設計上的特點外，還在結合本民族歌劇藝術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在西方的歌劇創作中，通常會將詠嘆調和宣敘調進行相同比重的結構搭配，而在《沂蒙山》的創作中，創作者拋棄了這種創作習慣，選擇使用民間諺語結構中通常使用的三句半結構，使得在一些樂曲中表現出更濃郁的民族鄉間風格。另外還采用了合唱隊來作為畫外音的形式。在需要進行劇情推動時，以畫外音強化敘事功能，加強歌劇中的劇情效果，令歌劇的戲劇效果得到彰顯。同時，《沂蒙山》的創作中拋棄了西方歌劇中傳統的以“幕”為結構分割，轉為以“場”來作為分隔。這種改動是學習了我國傳統戲曲的分場方法。這種分場方法能夠帶來更加靈活的時空變化，讓整個歌劇的時間推進更加順暢。并且在詠嘆調的編制創作上，作者還融入了戲曲的板腔體，將整個詠嘆調的形式轉變為更加具有民族特色，詠嘆調的音樂素材、歌唱韻律等都加入了傳統戲曲中的要素，在詠嘆調的演唱細節上也做出了一定調整，對其中樂曲進行和演唱的速度進行了變化調整。最后，《沂蒙山》在進行詠嘆調的創作時，還大膽地引入了年輕人比較喜愛的音樂劇要素，例如在詠嘆調唱段《等著我，親愛的人》中就采用了現代音樂劇的風格，將民族女高音的演唱和管弦樂隊的演奏結合在一起，再通過現代化的舞臺舞美效果，以一種嶄新的歌劇藝術表現形式展現出藝術效果，既加強了藝術感染力，還令人耳目一新。另外《等著我，親愛的人》還作為整個歌劇中的主要主題唱段反復出現，并且伴隨著劇情的時間點的不同，每次的呈現效果都有所差異。例如在海棠與即將參軍的林生告別之際，《等著我，親愛的人》的曲式選擇了并列單二部的形式，通過海棠與林生兩位主人公的對唱與重唱，展現兩人之間濃烈的情感與不舍，具有一種音樂劇的風格特點，而在最后，《等著我，親愛的人》轉為海棠獨唱，向林生傾訴自己的思戀，然而此時林生已經犧牲，該唱段的出現向人們表達了一種令人扼腕嘆息的情感。

（四）《沂蒙山》的舞美設計

《沂蒙山》的創作以傳統的民族審美為基礎，在舞臺設計上吸收并發展了“戲”的特點，成功實現了歷史內容的真實性、情感的真摯性以及時代審美的有機統一。《沂蒙山》目前有5個版本，包括首演舞臺版、巡演舞臺版、戲劇音樂會版、重唱合唱版、音樂會簡版。2018版新民族歌劇版《沂蒙山》共6幕，40個唱段，山東首演。舞臺上采用俄羅斯方塊疊加的搭建方式，堆疊出三層錯落有致的支點。這座山高10米，突破了舞臺設計的8米線，旋轉直徑達到19米，全程旋轉36次，達到了視覺體驗上的極致追求！在歌劇中，視覺美的體現往往表現在舞臺設計以及歌劇演員的表演上。歌劇演員的表演則是劇目的靈魂，劇情的起承轉合以及思想的表達都是通過演員的表演所呈現。在《沂蒙山》的舞臺設計上通過對燈光質感以及不同場景下色彩的調整再輔以唱段內容的表達，實現寫實與寫意的有機融合。例如，歌劇開場海棠與林生的婚禮上，借助傳統文化表達出喜慶的氛圍，在整個舞臺上營造出喜氣洋洋的熱烈視覺感受，同時《婚禮歌》中的唱詞“紅蓋頭，掀起來，含苞的海棠自己開……大喜的日子克大災，生死由咱來安排。”融入了傳統山東民歌《趕牛山》的音樂要素，熱烈的唱詞與火紅的婚禮色彩兩者相融合瞬間就為眾人展現出一個大膽潑辣的山東女子形象，“大喜的日子克大災，生死由咱來安排”的唱詞更加強化了海棠作為一名女子身上的頑強品質，對于丈夫將要參軍前去抗擊日本侵略者的支持，表達出水乳交融、生死與共的沂蒙精神。

（五）歌劇中“沂蒙”精神貫穿故事情節

《沂蒙山》作為一部以抗戰題材為創作背景的民族歌劇，蘊含了豐富的紅色精神。通過塑造不同形象的人物，講述不同人物在抗戰過程中的成長經歷，及沂蒙精神的產生和形成，可以說，在《沂蒙山》這部民族歌劇中，沂蒙精神貫穿了整個故事情節，沂蒙精神無處不在，其中，主要是通過人物氣質展現抗戰時期形成的沂蒙精神。

首先是劇中的主人公海棠，歌劇一開始并未給海棠塑造成熟的形象，而是隨著整個劇目劇情的不斷推進，逐漸成熟起來，從開端的海棠與林生的婚禮中，九龍叔喊出“揭蓋頭”時，還未等林生抬手，海棠就先一步自己將蓋頭揭開，配合臺詞“俺自己來”，瞬間就將一個大膽潑辣的山東女子形象呈現在觀眾面前。而后在丈夫參軍、夏荷托付小沂蒙、小山子犧牲等一系列劇情的展現，海棠迅速成長起來。在劇中的海棠并不是一開始便是偉大的英雄形象，而是一個想要保護兩個孩子卻又無能為力的普通母親形象。在小山子引走敵人犧牲以后，悲壯的音樂表現出海棠作為一個母親的哀傷，在情感的背后蘊含著海棠的成長軌跡。而這樣一個普通女性形象更是當時沂蒙山區千千萬萬個女性縮影，海棠的成長也意味著沂蒙山人民的成長，沂蒙精神就蘊含在這種成長之中。海棠的丈夫林生在劇中的第四幕《愛永在》的演唱背景是投身革命事業，在即將踏上戰場前的對家鄉及親人的思念之情，樂曲中情深意切地表現出林生對于沂蒙山故土、鄉親的濃厚情感，而在后續抗擊日軍過程中，在歌曲演唱中的一句獨白“為了鄉親們，與敵人同歸于盡”，斬釘截鐵地展現出抗日軍人為了人民勇于犧牲的偉大精神，和鄉親水乳交融的深厚情感，以及視死如歸的無畏精神。這首紅色歌劇詠嘆調飽含了深情，深得男高音們的喜愛。

沂蒙精神的形成與發展經歷了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多個階段，逐步形成了以“堅定信仰、艱苦奮斗、英勇頑強、團結互助”為主要內涵的精神品質。沂蒙精神是中國革命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瑰寶，對于弘揚民族精神、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重要意義。

三、結語

我國民族歌劇創作以革命為題材、謳歌英雄、贊美中國共產黨的主題性、綜合性藝術表達形式呈現，新歌劇《沂蒙山》的創作是在新時代、新發展背景下，對時代命題的全新詮釋，以真實的歷史事件與歷史背景為基礎，創作出的革命歷史題材，從細微之處入手，以普通軍民的視角，富于變化和創新的創作手法，構建起極具戲劇效果的歌劇作品，以此見證軍民之間彼此信任、團結的可貴品質，頌揚了“生死與共，水乳交融”的沂蒙精神，是對歷史文化的繼承、與時俱進創新的發展，為未來軍事文藝創作的發展提供了新的方向。弘揚沂蒙精神，對于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增強民族凝聚力、推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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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黑龍江省教育廳省屬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科研項目“黑龍江流域中俄聲樂藝術審美價值研究”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305122281；哈爾濱師范大學高等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大學生創新創業與音樂專業教育融合的研究與實踐”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 XJGY2023058；黑龍江省藝術科學規劃項目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023B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