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歷程、困境與方向

舒 川,熊琴琴,楊昊川

(江西科技師范大學體育學院,江西 南昌,330013)

2009年,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活動正式啟動。歷經十余年的沉淀,校園足球已成為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基礎工程、體育改革與學生成才的示范工程、培養優秀競技人才和提升競技水平的探路工程[1]。然而,校園足球良好發展態勢的背后卻仍存在角色功能定位不準確、競賽監管機制不健全[2]、人才培養體系不完善、文化環境建設不理想[3]等問題。如何破解校園足球發展困境,促進校園足球高質量發展已是重要且緊迫的研究課題。2020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的《關于深化體教融合 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的意見》指出,要樹立“健康第一”的教育觀念、深化體教融合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并對如何實施體教融合提出了具體要求[4]。在此背景下,新時代體教融合理念勢必將成為未來我國體育和教育事業發展的價值統領,而該理念也必然為校園足球的高質量發展注入強大的推動力。事實上,校園足球在其發展過程中已展現出體教融合的痕跡,但由于缺乏成熟理論與成功經驗的借鑒,融合的深度、效度并不理想。鑒此,本研究在明確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時代意義的基礎上,審視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歷程及困境,并提出未來體教融合的方向。

1 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時代意義

學界關于“體育與教育關系”議題的討論由來已久且主要經歷了以下三個階段:第一,體教分離階段。在1952年中央體委成立之前,體育行政權力屬于教育部門,沒有單獨設置體育行政管理部門,所以不存在體教結合現象[5]。第二,體教結合階段。20世紀80年代中期,在我國競技體育蓬勃發展的同時,競技體育運動員文化教育薄弱、競技體育后備人才培養與文化教育體系脫節等問題逐漸突顯,為了解決運動員學訓矛盾與人才斷層的難題,體教結合應時而生[6]。第三,體教融合階段。以上兩個階段的嘗試和實踐只是緩解或減輕了我國體育事業發展進程中所面臨的矛盾和問題,并沒有實質性解決其現實困境,為適應新時代我國體育事業發展的需要,新時代體教融合應運而生。

新時代體教融合意義重大,它不僅為今后體育、教育的發展指明方向,為今后青少年體育工作發展新局面的開創奠定了基礎,更為青少年的健康發展注入了活力,其內涵主要體現在國家戰略、學校教育和人才輸送三個方面:第一方面,從國家戰略規劃視角來看,體教融合是以促進青少年健康發展為目標、競賽體系為核心、整合優勢資源為手段,使體育與教育兩大系統以及子系統中的“體”“教”融為一體的激勵機制。第二方面,從學校教育視角來看,體教融合是以學校體育教育為基礎、青少年為主體,為擺脫由舉國體制及“金牌至上”思想而導致的體育運動員文化水平低、難以適應激烈的社會競爭的桎梏,從而促進青少年身心和諧發展的有效途徑[7]。第三方面,從訓練和人才輸送視角看,體教融合是以社會組織為活力、以高水平運動隊為特色,推進競技后備人才培養與文教相結合,為國家輸送全面發展的高水平競技人才的歷史選擇[8]。綜上,校園足球曾分別由體育和教育部門主導,但體育部門的推廣力度不足以及教育部門的專業資源匱乏,使得職能部門一直都未能建立校園足球的高質量發展模式。新時代體教融合理念勢必成為未來校園足球發展的價值統領,體教融合能為校園足球高質量發展提供新的視角,促進體育與教育部門“雙軌合力”,將青少年足球高水平后備人才的培養逐漸納入到國民教育體系之中。

2 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歷程

2.1 頂層設計的融合

頂層設計是指在高層領導下以基層建議和專業論證為基礎,做出戰略性、系統性和實踐性的總體安排與部署[9]。在校園足球十余年的發展進程中,高層決策部門雖進行了更換,但在其頂層設計過程中還是能看出體教融合的內容。第一,決策主體的融合。校園足球最初由體育部門負責推動,后期決策主體轉為教育部門,但無論決策主體如何更替,體育與教育部門在校園足球頂層設計過程中一直存在交集。從表1中可以看出,校園足球系列重要政策、文件中都有體教融合的元素,校園足球的頂層設計一直強調體育和教育的協同合作、融合發展。第二,執行機構的融合。頂層設計的融合不僅體現在決策主體層面,也涵蓋執行機構層面。在校園足球活動開展初期,其政策基本由體育部門執行。2015年,教育部牽頭國家體育總局聯合成立了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工作領導小組,負責協調、審議、部署校園足球各項頂層設計工作。之后,此平臺下沉擴展,各級政府也紛紛成立由教育局和體育局領導雙向兼職的青少年校園足球工作領導小組,攜手實施校園足球的各項頂層設計。

表1 校園足球頂層設計體教融合元素分布表

2.2 發展理念的融合

發展理念在整個人才培養體系中占據核心位置,是校園足球發展的方向指南。校園足球發展理念的融合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普及與提高的融合。舉國體制下,國家建立三級訓練體系和“三集中”管理模式為競技足球服務,此時的校園足球以比賽成績為出發點、以提高競技水平為目標,錦標主義突出,嚴重阻礙足球在全社會的普及。就算在校園足球開展的初期,體育部門依舊將“提高”作為工作的重點,強調校園足球的訓練及競賽體系的構建。隨著校園足球的不斷發展、內涵的不斷深化,“既要普及又要提高,貴在普及”已明確成為校園足球的發展思路,在此思路下,一方面校園足球基礎得到夯實,全國已批建校園足球特色學校30 731所,經常參加足球運動中小學生人數超過3 000萬;另一方面,校園足球競訓體系日益完善,打造了校園足球夏令營、“滿天星”訓練營以及校園足球國家隊等一批高水平競訓平臺。第二,育體與育德的融合。長期以來,人們對于體育的關注點主要在于身體素質的增強以及競技能力的提高,校園足球在開展初期也特別強調促進青少年體質健康、提升中國足球水平,“育體”觀念明顯。從人的發展角度來看,“育體”觀念有其明顯的局限性,過于強調體質健康把人定位于國家人力資本,國家理性壓制個人理性,人的價值被“矮化”[10]。新時代黨的教育方針要求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發展素質教育,推進教育公平,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作為學校體育的示范項目,校園足球具有磨礪德育、催化智育、啟蒙美育的重要功能。為此,2020年9月,教育部等七部門在關于印發《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八大體系建設行動計劃》[11]的通知中強調,校園足球作為立德樹人的實踐主體,不僅要發揮“育體”作用,還要統籌協調“育德”功能,形成校園足球融合體系。

2.3 運動競賽的融合

競賽是足球運動發展的杠桿,是檢驗足球訓練效果、選拔優秀足球后備人才的重要手段。校園足球運動競賽的體教融合主要體現在賽事組織層面。在校園足球開展之前,我國青少年足球比賽主要分為體育部門組織的各級足協、職業俱樂部比賽以及教育部門下屬的學生體協各級比賽,這兩類比賽涇渭分明,互不滲透。校園足球啟動之后,雖構建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四級競賽體系,但該體系始終未能跳出學校的范疇,競賽水平不高。為了促進校園足球競賽的融合,2017年中國足協和全國校園足球辦公室聯合推動青超聯賽,將地方體育局代表隊、地方足協隊、俱樂部梯隊、足校和體校球隊、校園足球隊集中到一項賽事中,打破了職業俱樂部梯隊與校園足球的界限,體育系統與教育系統的比賽實現融合。不僅如此,2019年全國校足辦將校園足球全國最佳陣容隊員與俱樂部梯隊隊員聯合組隊赴德參加阿迪達斯青年杯足球比賽,拓寬了校園足球競賽參與的融合平臺。此外,校園足球運動競賽的體教融合還體現在賽事管理層面,體育與教育部門聯合發力,提升校園足球運動競賽吸引力。2018年,教育部門率先發力,大幅增加高校高水平足球運動員招生資格,有資格招收高水平足球運動員的高校從2017年的77所增加到2018年的152所,增幅近一倍。2019年,體育部門緊跟其后,中國足球協會根據國家體育總局對足球改革的相關精神,修訂了《足球運動員技術等級管理辦法(2019版)》,明確了中小學生獲得國家一、二級足球運動員的途徑,打通教育和體育系統高水平賽事互認通道[12]。體教融合的競賽管理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調動了學生參與校園足球競賽的積極性,激勵更多孩子參與足球運動。

2.4 人才培養的融合

人才培養是提高整體競技水平的基本途徑,是校園足球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校園足球實施初期就陷入了人才培養的困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培養什么樣的人”成為校園足球發展的元命題,最終雖明確“應大力推廣校園足球的同時培養青少年足球后備人才”,但具體的實施路徑卻依舊模糊。2018年,教育部發布《關于做好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滿天星”訓練營遴選工作的通知》[13],明確“滿天星”訓練營是完善校園足球合格人才培養的新模式、中國優秀足球后備人才成長的新通道。縱觀校園足球“滿天星”訓練營的建設背景和要求,都能發現“體教融合”理念在其中起著巨大的驅動作用。一方面,教育部對訓練營提出了“高水平”建設要求,即配備高水平教練、實施高水平教學、開展高水平訓練、組織高水平競賽、落實高水平保障及強化高水平管理[14]。僅憑教育部門顯然無法達到此要求,需要體育部門的加入,構建體教融合模式已大勢所趨。另一方面,為夯實足球人才根基,教育部在全國設立校園足球特色學校和試點縣(區),然而,教育部的足球特色學校培養平臺并未使中國足球后備人才的規模化成長達到預期的發展效果[15]。在此背景下打造校園足球“滿天星”訓練營,將體育專業力量融入校園足球之中,不僅突破了校園足球專業發展的瓶頸,更形成了上下貫通的校園足球人才培養平臺體系(圖1),在逐步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足球青訓體系的同時,彰顯出校園足球未來“體教融合”的建設方向。

圖1 校園足球人才培養平臺體系

3 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困境

3.1 體制機制障礙影響融合效度

推進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是一項系統工程,不是幾個部門、單位、人員的簡單相加,而是組織重構、權責明晰、業務更新的機制重塑轉型過程。然而目前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機制存在不少障礙,主要表現為:第一,政策主體條塊分割導致合力不足。條塊分割是指一個系統中的兩種指揮和管理體系把公共事務人為地分割成不同領域和不同層級的現象[16]。在校園足球以往體教合作的實踐經驗中,教育和體育兩個系統常常基于自身管理的目標或利益考量,劃定自己的管轄范圍,致使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各自為陣。校園足球政策主體的條塊分割現象容易導致管理體系的分化和政令執行的失效,影響體教融合的效果。第二,政策執行機構同步度不高。隨著校園足球改革的不斷深化,校園足球已步入體教融合的發展格局并最終將形成多元主體同治共管的局面。多元主體同治共管能充分調動各主體的資源優勢,但也容易引起各主體間關系的異化。以2020年頒布的《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八大體系建設行動計劃》為例,該政策執行機構涉及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國家廣電總局等7個部委。政策執行機構數量過多,各機構便難以同步,尤其在責任分擔心理的影響下,各機構難以形成整合性的工作機制,更難以制定統一性的行動標準。

3.2 理念轉變遲滯制約融合速度

校園足球雖在發展理念上邁出了體教融合的步伐,強調普及與提高、育體與育德相結合,但在實際融合過程中,校園足球發展理念轉變遲滯,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首先,普及與提高理念融合過程中無法擺脫成績的誘惑。縱觀校園足球的發展過程,始終是在曲折中緩慢發展,其原因在于許多學校在推進校園足球工作過于追求成績目標。校園足球“貴在普及”,然而普及足球是一項歷時長且見效慢的工程,其工作優劣難以量化評定,相較而言,足球精英訓練歷時短且見效快,因此,許多學校過于急功近利,容易陷入“以比賽為中心”的認識誤區,過多提倡競賽,從而脫離了學校體育教育的本質,更不符合校園足球發展的規律。其次,育體與育德理念融合過程中無法擺脫升學的壓力。為了幫助孩子在“決定命運”的重要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學校、家長和孩子圍繞升學率和分數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競爭,足球項目在此競爭中明顯處于邊緣化的地位。雖然校園足球一直強調回歸教育本源,既要育人也要育體,然而面對升學壓力,足球在初中容易被家長忽視、被學校形式化,校園足球也陷入了“小學開展的如火如荼,初中卻備受冷遇”的泥潭。

3.3 競賽體系不暢降低融合高度

校園足球不僅重在普及推廣,還肩負著培養足球后備人才的使命,作為選拔優秀足球后備人才的重要手段,競賽是衡量校園足球發展高度的重要指標。現階段校園足球競賽雖有體教融合,但在融合過程中還是存在一些不暢的現象。第一,競賽開展不暢。校內競賽是校園足球競賽體系的基礎,也是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重要環節,但現階段只有少數學校能堅持開展校內足球競賽,更多學校受“文化本位”觀念的影響,未能堅持推進此類競賽。校際競賽是培養校園足球后備人才的主要形式,然而,由于校園足球體教融合不全面,能夠長期堅持高水平訓練的學校不多,學校間的足球水平強弱差距懸殊,許多學校為了避免大比分輸球,常常放棄比賽,使得校際競賽的參賽隊伍日趨減少。此外,校園足球競賽體系存在賽制單一的問題,競賽范圍常局限于學校之內,體育部門難以與教育部門有效銜接融合,無法有效甄別優秀學生運動員并使其接受更專業、持續的訓練[17]。第二,競賽保障不暢。一方面,資金保障不足,雖然近年中央財政及各省市為校園足球累計投入數百億元專項資金,但隨著校園足球發展規模的不斷擴大,各地校園足球經費缺口依然較大。另一方面,專業師資不足,受體制影響,許多專業的足球教練員被編制體系拒之門外,學校也缺乏相應的手段來解決這些教練員的身份及待遇問題,這導致校園足球訓練和競賽的質量難有提高。

3.4 人才輸送受阻干擾融合深度

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人才培養成功與否對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校園足球雖然在人才培養層面實現了體教融合,但融合的深度不夠,容易受到政策等因素的影響。2020年,教育部對足球高水平運動員招生政策進行調整,采用集中統一測試的方式以提高招生的透明性和公平性,但配套招錄辦法未能隨之調整。高水平和運動訓練是統一考試,但運動訓練提前錄取且多數高校不設增補名單,這就導致2021年足球高水平運動員錄取率極低。如2021年有資格參加足球高水平運動員招生考試的考生為10 521人[18],而最終足球高水平運動員合格公示名單只有1 473人,擬錄取率僅為14%。從近兩年足球高水平招生考試招錄對比表可以看出,2021年足球高水平男、女運動員的計劃招生人數均多于2020年,但剔除運動訓練后的實際公示人數卻遠低于2020年,招生計劃預完成比例更是大幅下跌(表2)。

表2 2020年～2021年足球高水平招生考試招錄對

4 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方向

4.1 以機制融合為關鍵,提高執行機構的主動性

要破除校園足球體教融合體制機制障礙,必須發揮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的優勢,形成多部門聯結、多主體參與、多要素發力的新格局。第一,明確部門職能,發揮資源優勢。校園足球政策體系是一個龐大的系統,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需明確職權與分工,避免出現責任歸咎不清、相互扯皮的現象。教育部門作為青少年校園足球的主管部門,應充分發揮教育部學生體育協會的作用,調動大體協、中體協下設的足球分會工作的積極性,在政策制定和執行層面對校園足球工作予以更大的支持和保障;體育部門要在教育部門給予支持的前提下,加強青少年校園足球活動的指導和推動,為校園足球提供更多專業技術支持。第二,健全協調機制,尊重利益訴求。政策執行是相關政策主體之間基于利益得失考慮而進行的一種利益博弈過程[19]。為了協調各個關聯部門的工作,各級政府應建立健全校園足球政策執行協調機制,尊重各執行機構的利益訴求。一方面,在保證利益統一性的前提下,建立具有實權的、領導校園足球工作的校足辦負責協調區域內不同部門之間的校園足球業務對接,并協同各個相關委辦局制定校園足球年度發展規劃,明確地方主體的權限責任和校園足球工作的具體任務;另一方面,在此基礎上兼顧利益的差異性,在不損害全局利益的條件下盡可能滿足執行機構的利益訴求,制定統一的執行方案和執行原則,并通過互信機制和激勵機制增加執行機構的主動性,實現校園足球政策執行效益的最大化。

4.2 以理念融合為引領,提高目標群體的包容性

理念與文化緊密聯系、相輔相成。校園足球要加快理念轉變,必須加強文化建設,促進理念融合,不斷提高目標群體的包容性。第一,注重文化建設,淡化功利思想。校園足球文化建設需要教育部門強化各學校領導的責任意識,重視校園足球“育人”的核心作用,明確“貴在普及”的發展思路,淡化“錦標主義”的功利思想,提升工作的實效性。在轉變學校領導觀念的基礎上,還需要關注學生個體差異,在教學及課外活動中根據學生水平、特點設計多個游戲項目,讓學生均能參與其中,有效保護甚至發揚學生的個體差異。如此迎合學生行為價值取向,達到了“近朱者赤”的效果,既能保證絕大多數學生的普及性參與,也能保障小部分學生的精英化訓練,有利于培育包容性的校園足球氛圍。第二,培養生活方式,斧正參與動機。校園足球體教融合不應該也不可能脫離學生的升學愿景。一方面,教育部門必須積極探索升學“正規通道”,幫助學生變升學壓力為動力,高效投入校園足球體教融合進程之中;另一方面,應明確文化引領的指導思想,將足球作為一種精神意識潛移默化地滲透到學生腦海之中,使足球成為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自覺參與各項足球活動。第三,需要向家長宣揚校園足球文化,強調足球育人功能,讓家長真切認識到踢球是使孩子全面發展的重要途徑,形成持續支持子女參加足球運動的動力,打通校園足球人才上升的“隱形通道”。

4.3 以組織融合為抓手,提高競賽發展的持續性

要破解校園足球競賽體系不暢的困境,需要教育部門與體育部門、社會機構等組織加強溝通融合,共同構建完善的競賽體系。第一,加強系統謀劃,建立激勵機制。全國校足辦要不斷加強和完善與中國足協之間的溝通協調機制,共同做好校園足球競賽體系的發展謀劃和科學設計。校園足球特色校需建立常態化的競賽制度,制定并嚴格執行年度競賽計劃,保證校內聯賽的持續開展。教育部門在聯合體育部門舉辦校際競賽的同時,還需進一步拓寬校園足球隊伍與專業化競技足球隊伍之間的交流渠道。此外,嘗試建立競賽激勵機制,將學生參加競賽的有關情況記入學業檔案并作為評優、評獎、升學的參考依據之一,以此來激勵學生、教師積極參與足球競賽。第二,吸引校外資源,保障競訓水平。訓練與競賽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唯有校園足球的訓練實現體教融合,其競賽的體教融合才能真正推進。面對資金、專業教練員短缺導致訓練競賽水平不高的困境,各學校需大膽創新發展思維,主動吸引校外資源。在資金保障方面,學校應充分挖掘校園足球競賽的市場潛力,整合社會及市場的資金投入渠道,爭取社會資源的支持和協作,形成國家撥款,省、市資金配備,社會贊助等多元化的資金鏈條。在專業師資保障方面,學校不僅需要持續鼓勵校內教師不斷參加各類學習培訓,還應充分利用體育部門和專業體育機構的資源優勢,通過資源互換、購買服務等形式,吸引優秀教練員投入校園足球競訓工作之中。

4.4 以跨界融合為支撐,提高后備人才的流動性

要破除校園足球人才輸送受阻的窘境,各部門、機構應打破制度藩籬,在義務教育和高中階段大膽嘗試跨界融合,不斷提高足球后備人才的流動性。第一,在義務教育階段,各級地方政府應充分發揮主導作用,積極尋求學校與職業或專業足球俱樂部之間的跨界合作,為有天賦的足球人才打通邁向專業化足球的上升通道。深圳翠園中學就有多名學生進入職業足球俱樂部、九江市教育局與江西聯盛俱樂部結成戰略合作伙伴便是很好的例證。當然,政府也可積極撮合學校與學校之間的跨校合作,通過資源共享、利益互惠、信息互通等方式,促進學校間足球人才的穩定輸送。第二,在高中階段,教育部應與國家體育總局協同合作,完善高校高水平足球運動員招生機制。一方面,積極探索高校自主招生模式,在避免“暗箱操作”和利益輸送的前提下,賦予高校權力,增強高校高水平足球運動員招生的主觀能動性。另一方面,體育單招與高水平的預錄取時間分開,體育單招公示結束后,再公示高水平的擬錄取名單,避免重復公示造成指標的浪費。此外,在實際人數未滿的情況下,允許遞補錄取,確保高水平運動員招生計劃的完成率。

5 結語

體教融合立足于青少年全面發展,對校園足球的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戰略意義。回看發展歷程,校園足球雖在頂層設計、發展理念、運動競賽以及人才培養等方面均留有體教融合的印跡,但校園足球體教融合的進程中仍有一些困境亟待破解。為此,校園足球從業者不僅需要堅持理論探索,準確把握體教融合的內涵特點,為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把好脈、謀好局,還需要堅持實踐應用,深入推進體教融合落地生根,為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搭好橋、鋪好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唯有久久為功推進校園足球體教融合,才能實現體教融合賦予校園足球的歷史使命,才能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青少年足球發展模式,才能逐步實現國人的足球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