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昕宇 吳克強 李立威










[摘 要]數字經濟時代,通過數字化建設賦能企業創新是科技型中小企業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數字化能力作為企業數字化建設發揮效能的關鍵,其量化方法與作用規律均處于探索初期。本文基于對260家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調查,在合理量化和測量企業數字化能力的基礎上,明晰了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作用路徑,揭示并檢驗了知識管理的中介效應及知識慣性的調節效應。研究結果表明,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有顯著直接的正向影響,并能通過知識管理間接影響創新績效,但知識慣性的存在弱化了數字化能力對知識管理和創新績效的正向促進作用,這些可以為企業深化數字化建設、充分發揮其積極效能提供依據。
[關鍵詞]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知識管理;知識慣性;創新績效
[中圖分類號]F273.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4917(2023)06-0097-16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創新是第一動力,人才是第一資源,要支持中小微企業和專精特新企業發展,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推進科技創新,鞏固壯大實體經濟根基。作為國民經濟重要組成部分,科技型中小企業在推動我國技術創新、促進經濟增長從“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方面始終處于基礎地位,激發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活力、提高創新績效是永恒的主題。
當前,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發展數字經濟是推動我國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這為我們推進企業數字化轉型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企業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改造提升傳統動能、培育壯大新動能的重要手段[1],是企業提質增效的必由之路[2],有助于引發企業創新活動的變革,為企業創新提供新動能[3],引導企業創新水平實現跨越式發展[4],促進企業創新績效的提高[5-6]。企業數字化能力是企業運用新一代數字技術為企業快速解決問題、創造價值、提高管理效率以及保持競爭優勢等的一種綜合組織能力[7-8],被認為是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核心動力和必備條件[9],也是保障企業數字化轉型順利實現并發揮積極效能的關鍵[10-11]。因此,要更好地發揮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積極促進作用,應從企業數字化能力著手,從根本上激發數字化轉型的創新效能。目前,關于數字化能力與企業創新績效關系的研究還較少,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影響效應與路徑均不清晰,需要搭建數字化能力到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鏈條,從理論上揭示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并指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應用實踐。
在知識經濟時代,創新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企業邊界內外的信息流以及大量外部知識,企業獲得的關于創新的信息越多,其創新選擇就越多[12],加強知識管理、提高知識管理能力是企業不斷創新的前提與重要途徑[13],有助于提高企業創新績效[14-15]。與此同時,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興起引起數據量激增、信息爆炸等情況,不僅推動了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還對企業知識管理實踐帶來了巨大挑戰[16],其中,企業信息技術能力顯著促進了企業的知識管理實踐[17],并提升了知識管理效率[18]。那么,企業的數字化能力是否通過知識管理影響企業創新績效需要進一步驗證,理清不同知識管理維度的中介效應,以揭示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路徑。
此外,從企業知識管理與創新實踐來看,企業在多大程度上能將獲取的新知識、新信息進行吸收、轉化和創造,并最終實現創新,很大程度上受企業固有知識、經驗、程序和思維模式等即知識慣性的影響[19]。有學者指出,知識慣性會阻礙組織學習和應用知識,給組織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利于企業創新[20],也有學者發現,知識慣性能夠促進企業提高績效[21-22]。那么,知識慣性到底在數字化能力與知識管理、創新績效的關系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影響效應如何?這些都有待進一步解答,需要開展相關研究并明確知識慣性在上述關系中是增益還是損耗,以便企業能夠及時做出調整。
基于此,本文以科技型中小企業為研究對象,從企業數字化能力出發,引入知識管理為中介變量、知識慣性為調節變量,構建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模型,明確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作用效果與影響路徑,解釋不同知識慣性水平下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知識管理和創新績效的影響,在豐富企業數字化能力研究的同時,探索企業有效利用數字化轉型機遇、提升創新績效的有效途徑。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數字化能力與創新績效
數字化時代,數據已經成為企業競爭與發展的重要基本要素[23]。數字化技術的應用可以使企業對內外部數據特別是有關客戶產品或服務使用體驗相關的數據進行實時檢索、搜集、分析與處理,快速了解客戶需求的變化以及預測未來趨勢。一方面領先于客戶需求實施精準化產品開發,進而創造出更多供需價值[24];另一方面以正確的信息和適當的行動迅速回應客戶的詢問和需求,提高產品和服務的一致性和質量[25]。這對于以持續高效創新為生命力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來說,有助于它們打破資源稟賦匱乏、協同創新資源支持乏力等制約企業創新發展的資源困境[26],跨越企業獲取信息和提高創新研發效率的障礙,為它們低成本、高效率獲得數據信息、整合創新資源和開展創新活動提供便利條件,進而提高企業的創新效能[27]。在這個過程中,數字化能力反映了企業在日常經營活動中有效利用數字化技術的程度,其水平越高則越有助于科技型中小企業打破資源壁壘,獲取創新主動權,進而對企業創新績效產生積極影響。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
H1:數字化能力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二)知識管理與創新績效
知識作為組織戰略性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28],有效的知識管理可以顯著促進企業獲得持續性競爭優勢并實現既定目標[29-30],企業績效的高低取決于企業能在多大程度上調動其掌握的所有知識資源,并將其轉化為創造價值的活動[31]。對于科技型中小企業來說,知識更是其持續創新和生存發展的基礎保障,如何高效管理知識,使知識管理成為推動企業創新、提升創新績效的內生動力,對企業的成敗至關重要[32]。已有研究多從知識獲取、分享、創造和應用等方面對知識管理進行討論[33-34],本文也從這四個方面探討知識管理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
知識獲取與創新績效。在知識和技術急劇變化的高度競爭環境中,大量的知識存在于企業的傳統邊界之外[35]。通過知識獲取,企業能夠有效地掌握來自供應商的信息和客戶的需求,從而發現企業現有產品或服務的不足以及新的商業機會,確定未來產品或服務創新的方向[36]。同時,知識獲取能夠幫助企業擴大自身的知識儲備,提高企業知識的廣度和深度,有助于企業更好地開展創新活動[37],并最終反映到企業的創新績效上。因此,高效率地進行知識獲取有助于科技型中小企業把握市場動態,彌補知識儲備缺口,提高企業創新效能。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
H2a:知識獲取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知識分享與創新績效。知識分享能夠促進團隊、部門或整個組織的創新[38]。這是因為,知識分享促進了知識在員工間的流動,使得企業內部信息量呈指數增長[39],有助于組織成員獲得更多的知識[40],為創新性想法的產生奠定了基礎。并且,由于組織內不同員工所擁有的知識存在差異,員工在知識的溝通交流過程中能夠獲得更為廣闊的思維視野,加深對遇到的不同知識的理解,從而迸發出思想火花,產生關于產品、服務、工作流程的新想法[41],進而通過創新提高企業績效[42]。科技型中小企業大多是小微企業,它們的人員構成簡單,組織結構更趨于扁平化,為員工之間的知識交流與分享提供了便利條件,容易形成知識分享的組織學習氛圍,更有助于知識分享促進創新與績效提升作用的發揮。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
H2b:知識分享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知識創造與創新績效。根據資源基礎觀,只有那些有價值的、稀有的、難以模仿和難以替代的資源才能幫助企業實現更高的績效[43]。企業之所以能夠通過管理知識獲得持續的競爭優勢,是因為企業間所掌握的知識具有異質性和獨特性[44]。那么,企業在源源不斷地獲取新知識的基礎上,提高知識的異質性和創新性就顯得尤為重要。一般來說,企業可通過兩種途徑獲取新知識:一種是獲取外部知識,另一種是對已有知識的創造與革新[45]。如前文所述,獲取外部知識有助于企業提升績效,但值得注意的是,隨著外部知識獲取的數量越多,各個企業間所擁有的知識資源異質性在逐漸減小,創造新知識就成為改善企業知識結構、提升知識質量的重要途徑。對于科技型中小企業來說,要想在不斷創新中提高核心競爭力和創新績效,就需要創造出更新的知識、產生包含更多知識的使用價值[46]。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
H2c:知識創造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知識應用與創新績效。企業進行知識管理的本質是有效地應用知識以解決問題,從而實現知識的價值[47-48]。可見,知識應用既是企業知識管理的一個過程,也是知識管理的目的。創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企業應用其內部知識的能力[49],企業知識應用能力越強,知識價值實現過程的效率越高,可以不斷地將知識轉化為創新產品和服務[50],這有助于企業以獨特的創新在競爭性市場中獲得高收益,從而提高企業的創新績效[51]。科技型中小企業以持續提供新產品、新技術和新服務為生存法則,知識應用水平的高低將直接影響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創新效率。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d:知識應用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三)數字化能力與知識管理
信息化時代下,數據量的激增在為企業提供更多信息知識資源的同時,也加大了企業知識管理的難度和知識競爭的壓力,需要企業在海量數據信息中高效率地獲取、篩選有效信息,并及時進行整合、創新與應用,以速度和效率制勝,這就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提出了更高要求,而數字化技術為企業應對數據挑戰、提升知識管理效率提供了可能。數字化技術可以顯著提升知識的收集速度和效率[52],消除企業內部員工間以及企業內部員工與外部組織成員間的知識分享與交流障礙,促進員工對知識進行整合[53],并通過對知識進行歸類、整合以及可視化處理提高數據信息的可用性,降低企業內部知識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54],從而提高知識的利用率,促進知識價值的實現[55]。為此,本文認為數字化能力作為企業應用數字化技術的重要體現,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知識管理活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a:數字化能力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獲取有正向影響。
H3b:數字化能力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分享有正向影響。
H3c:數字化能力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創造有正向影響。
H3d:數字化能力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應用有正向影響。
(四)知識管理的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理論和實證研究的支持,本文進一步推斷知識管理在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中起到中介傳導作用。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a:知識獲取在數字化能力與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H4b:知識分享在數字化能力與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H4c:知識創造在數字化能力與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H4d:知識應用在數字化能力與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
(五)知識慣性的調節作用
知識慣性是企業在知識管理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問題[56]。雖然數字化技術能夠幫助企業從多個數據源獲取知識,但是在知識慣性的作用下企業會偏向于選擇在同樣的或相似的知識源獲取知識[57],這容易導致企業所獲得的知識同質性高,并隨著時間的推移,企業可獲取的知識數量也會不斷減少,影響企業對市場以及技術變化的敏感度[58];知識慣性的存在使企業及其員工會固守以往的經驗模式、知識結構,降低探索新知識和知識交流與碰撞的熱情[59],阻礙員工的知識創造;同時,過度地依賴已有的知識、方法去解決問題,還會導致企業對新知識產生排斥和抗拒[60],降低企業應用新知識的可能,影響新產品和服務的產生,從而錯失創新機會,并最終限制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科技人員及其創造和掌握的知識與技術是科技型企業最核心的資源,是企業開展科技創新的基礎[61]。科技人員在多數科技型中小企業中占比較高,不少科技型小微企業幾乎全部員工都是科技人員,他們的知識慣性對企業創新及其績效提升的影響更大。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5a: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獲取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
H5b: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分享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
H5c: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創造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
H5d: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知識應用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
H5e: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和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
綜合以上研究假設,本文構建了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模型,具體如圖1所示。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與數據收集
本文以科技型中小企業為研究對象。在樣本選擇方面,本文根據《科技型中小企業評價辦法》以及北京市發布的《加快科技創新發展新一代信息技術等十個高精尖產業的指導意見》,主要選取職工數量不超過500人、年銷售收入和資產總額均不超過2億元且為北京市重點發展的十大高精尖產業內的企業作為被調查企業進行分層抽樣。考慮到企業創新績效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體現,被調查企業的成立時間均在2018年及之前。
本文選擇科技型中小企業主要創始人(董事長、總經理或合伙人)作為數據采集對象,針對企業員工總數、經營狀況、企業創新情況等內容進行問卷調查,共調查267家企業,回收有效問卷260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97.38%,樣本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
(二)變量測量
1.數字化能力(自變量)
目前,數字化能力這一概念尚處于發展早期,學術界尚未有統一的測量維度[62],關于數字化能力的測量量表還比較鮮見。通過參考已有研究,本文將數字化能力分為人員能力、協作能力、分析能力以及應用能力四個方面[63-65],在借鑒Nasiri等(2020)[66]的量表以及宋晶(2019)[67]和吉峰等(2021)[68]提出的評價指標的基礎上,結合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特點設計相應的測量題項。其中,人員能力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員工在數字化設備使用方面得到很好的培訓”;協作能力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能夠通過數字化方式和其他企業開展合作”;分析能力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能夠使用數字化技術篩選和收集數據”;應用能力包括4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能夠使用數字化技術整合自己的產品和服務”。
2.知識管理(中介變量)
本文從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和知識應用四個方面探討知識管理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所采用的測量量表均來自已有文獻。其中,知識獲取的題項來源于董小英等(2006)[69]提出的量表,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總是到企業外部尋找新的信息”;知識分享的題項參考侍文庚和蔣天穎(2012)[70]的量表,包括4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鼓勵員工之間交流各種想法和建議”;知識應用的題項來源于韓維賀等(2006)[71]的量表,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能夠利用現有的知識開發新產品/服務”;知識創造的題項則借鑒郗玉娟(2018)[72]的研究,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為“企業會根據經銷商、客戶等外部組織的需求創造和開發與新產品相關的知識”。
3.知識慣性(調節變量)
Liao等(2008)[73]首先提出了知識慣性的測量量表,包含學習慣性、程序慣性以及經驗慣性三個維度,在進行探索性因子和驗證性因子分析之后,最終形成包含學習慣性和經驗慣性兩個維度的量表。本文借鑒Liao等(2008)[74]編制的量表,同時參考Xie等(2016)[75]、范鈞和高孟立(2016)[76]的量表設計,從學習慣性和經驗慣性兩個方面編制知識慣性的測量題項。其中,學習慣性和經驗慣性均包括3個題項,代表題項分別為“企業習慣于從以往的知識源、經驗中尋求新知識”“企業員工經常使用相同或相似的方法來解決相同或類似的問題”。
4.創新績效(因變量)
創新績效的衡量方式主要有客觀指標評價和主觀評價兩種。客觀指標主要采用滯后一期或二期的專利數量對企業的創新績效進行衡量。但是由于本研究中的數字化能力、知識管理和知識慣性難以用客觀指標衡量,調查企業過去3—5年內的相應水平更是存在難度,考慮數據可獲得性和變量的時間對稱性,創新績效采用主觀評價法進行衡量。本文參考楊俊青等(2021)[77]的量表,從創新過程和創新產出兩方面設置測量題項,包括4個題項,代表題項為“與同行相比,企業常常在業內率先推出新產品/服務”“與同行相比,企業的產品改進和創新有非常好的市場反應”。
5.控制變量
已有研究指出,企業經營年限、企業性質、企業規模對其創新績效或有影響,因此,本文選取這三個變量作為控制變量。在變量處理上,企業經營年限是以當年減去成立年份的差作為測量值;企業性質分為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兩個類別;企業規模可使用企業的員工總數[78-79]以及企業總資產[80]衡量。由于各企業員工總數以及總資產存在較大差異,為了使數據更加平穩,以及減小模型的共線性、異方差性等問題,對這兩個變量進行對數化處理。
除控制變量外,本文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對以上四個主要研究變量進行測量,從最低分1至最高分5,依次代表“非常不同意”“不同意”“有點同意”“同意”“非常同意”,體現被調查者對于各個題項表述與自己實際情況符合度的意見。
四、數據分析
(一)信度與效度分析
在信度方面,一般來說,Cronbach’s α系數大于0.8表示量表的內部一致性極好,在0.6~0.8間表示量表內部一致性較好,低于0.6則表示內部一致性較差[81]。在表2中,數字化能力、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知識應用、知識慣性以及創新績效的Cronbach’s α系數均超過0.6,達到研究可靠性的要求。
變量的效度可從收斂效度和區分效度兩方面進行討論[82]。其中,在收斂效度方面,已有研究多使用平均方差提取值(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AVE)作為變量收斂效度的主要判斷依據。在表2中,各研究變量的AVE值均在0.5以上,說明各研究變量具有較好的收斂效度[83]。在區分效度方面,可通過比較變量AVE的平方根和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大小來判別,若某變量AVE的平方根數值大于該變量與其他變量間的相關系數,表示各變量間具有顯著的差異,變量具有良好的區分效度。表3的結果表明本文的各研究變量具有良好的區分效度。
(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本文通過問卷調查采集數據,在同一時間以主觀評價的方式收集了自變量、因變量、中介變量以及調節變量相關數據,由此可能造成共同方法偏差問題[84]。對此,本文采用事前控制和事后檢驗的方法,以減輕共同方法偏差對回歸結果的影響。在事前控制方面,本文采用臺灣學者彭臺光等(2006)[85]的方法,在正式調查前的問卷編排設計方面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問卷中沒有具體說明本文的研究目的,題干處也沒有詳細列出各研究變量的名稱;第二,打亂了各變量在問卷中的出現順序;第三,本著簡明、易懂的原則設置測量題項;第四,允許被調查者匿名填寫問卷,并承諾對數據進行保密。在事后檢驗方面,本文遵循大多數現有研究的處理方式,使用Harman單因素檢驗法(Harman’s one-factor test)來判定共同方法偏差問題的嚴重程度。檢驗結果顯示,總方差解釋力為64.663%。同時,第一個因子的解釋力為34.029%,未超過50%,樣本數據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不嚴重。
(三)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如表3所示,數字化能力與創新績效、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以及知識應用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同時,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以及知識應用均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相關性分析結果為后續的數據分析提供了支持。
(四)假設檢驗
1.主效應及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利用層級回歸分析方法進行主效應和中介效應檢驗。表4中的模型2顯示,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回歸系數顯著(β=0.532,p<0.001),說明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H1得到驗證;模型3—6顯示,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以及知識應用的回歸系數均為正且顯著,
說明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以及知識應用對企業創新績效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H2a—H2d得到驗證。
對于中介效應的檢驗,本文采用Baron & Kenny(1986)[86]提出的中介效應檢驗方法進行中介效應檢驗。綜合表4和表5的回歸結果,數字化能力對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和知識應用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H3a—H3d分別得到驗證。同時,由表4的模型7—10可知,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創造以及知識應用在數字化能力和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中發揮了部分中介作用,H4a—H4d均得到驗證。
為了進一步驗證中介效應是否存在,本文采用Bootstrap法對中介效應進行驗證[87]。表6的檢驗結果顯示,四個中介變量的間接效應大小分別為0.074 2、0.203 4、0.113 1、0.183 2,且相對應的95%的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H4a—H4d再次得到驗證。
2.調節作用檢驗
本文以知識慣性作為調節變量,探究不同知識慣性水平下企業知識管理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為了減少多重共線性對回歸分析結果的影響,本文采用Robinson & Schumacker(2009)[88]的建議,在檢驗調節作用之前,對交互項涉及的變量均做了中心化處理。
由表7的回歸結果可知,知識慣性負向調節企業數字化能力與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應用以及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即H5a、H5b、H5d、H5e得到驗證;知識慣性對數字化能力與知識創造之間的關系不存在調節作用,H5c未得到驗證。同時,圖2的調節效應圖顯示,當知識慣性處于較低水平時,企業數字化能力對知識獲取的影響比知識慣性程度高時更大。同樣地,低知識慣性水平下,企業數字化能力對知識分享、知識應用以及創新績效的影響更大(分別見圖3、4、5),說明知識慣性在企業數字化能力與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應用以及創新績效的關系中存在負向調節作用,降低了數字化能力的正向促進作用。
(五)結果討論
第一,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有顯著的提升作用。已有研究指出企業數字化有助于企業開展創新、提升企業績效[89-91],但并未明確企業數字化能力與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本文研究結果是對已有研究的深化和細化。從本文的調查數據看,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數字化應用能力得分最高,其有助于科技型中小企業快速整合內部和外部創新所需的資源,降低企業內部協調活動的成本,促進資源的靈活分配,從而增強企業創新導向性,提高創新效率[92]。同時,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數字化協作能力水平也較高,其有助于幫助企業打破與外部的信息交流與合作的時間和空間障礙,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與其價值共同創造者之間的互動并改進他們間的業務合作關系,從而增加科技型中小企業在開放式創新網絡中開展協作創新的機會,這對于企業提升創新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93]。
第二,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對知識管理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數字化時代,企業的知識管理范圍不再受組織邊界的限制,可以實現跨組織知識管理,方式也由傳統單一的線下面對面的交流形式轉變為線上線下融合模式,企業在線社區和開放式在線協作社區促進了企業內外部開展更廣泛、頻繁、深入的知識分享[94],而較高的數字化協作能力,可以有效促進企業內外部交流與合作,從而增進知識分享。并且,調研發現,雖然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數字化分析能力整體處于中等水平,但其在篩選、收集和呈現數據方面水平較高,這有助于企業整合新舊知識以創造出新知識并迅速地將其投入到生產實踐中。在訪談中,不少受訪者強調,大數據時代下企業面臨的數據量是巨大的且絕大多數是非結構化數據,如何從海量數據中識別知識和創造新知識至關重要,企業數字化能力會直接影響企業知識管理效率。
第三,知識管理有助于提升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這與大多數學者的研究結論是一致的且已被證實,科技型中小企業也符合這一規律,這里不再贅述。同時,知識管理在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與創新績效的影響關系中發揮中介作用。根據本文調查數據和訪談,一方面,科技型中小企業因為自身業務特點,數字技術應用的基礎環境較好;另一方面,企業技術研發員工占比較高,具備較高的數字技術應用能力和數字素養,對于數字化技術應用有較好的接受能力,使得企業更偏好于應用數字技術進行知識和信息處理,從而加快了有效辨別和獲取信息的速度,提高了信息加工和處理的效率,也增進了信息在組織內的流動與創新。數字化能力越強,企業數字化技術應用效率也越高,越有利于企業的知識管理實踐并最終促進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
第四,知識慣性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績效提升和知識管理活動的開展表現出一定的阻礙作用,削弱了科技型中小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其創新績效以及知識獲取、分享、應用活動的正向影響。相關研究中,雖然少數學者指出知識慣性能夠促進企業創新,提升企業績效[95-96],但更多的研究表明,知識慣性制約了企業的知識學習活動,不利于企業開發新產品[97-99],本文的研究結果則進一步驗證了知識慣性的負向影響。根據問卷調查結果,從知識慣性的兩個維度看,一方面,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學習慣性得分較高,企業更傾向于從相同或相似的知識源和經驗中尋求新知識,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科技型中小企業獲取外部知識的手段和來源途徑,導致數字化技術不能夠完全發揮其在知識信息搜尋方面的優勢,影響了企業外部知識的獲取廣度和深度,抑制了前瞻性創新資源的形成,直接或間接地阻礙了企業創新績效的提高。另一方面,經驗慣性使得科技型中小企業員工在工作中對已有的知識和經驗表現出較高的依賴性,過分依賴已有知識和先前經驗,容易陷入“經驗主義”和“教條主義”困境,從而降低員工進行知識、技術更新的熱情和敏銳度,阻礙員工個體創新和企業創新。
五、研究結論與展望
本文以科技型中小企業為研究對象,在合理量化數字化能力的基礎上,揭示了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作用效果與影響路徑,并分析了不同知識慣性水平下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知識管理和創新績效的影響。結果顯示,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數字化能力能夠促進企業進行知識管理,而知識管理有助于提高企業創新績效,知識管理在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中存在中介作用;知識慣性在數字化能力與知識獲取、知識分享、知識應用以及創新績效之間的作用關系中存在顯著的負向調節作用。從本文調查的樣本企業看,目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數字化能力還有較大提升空間,特別是員工具備的與數字化技術應用有關的知識和技能水平、員工運用數字化技術進行信息處理能力等,需要在開展數字化硬件環境建設的同時,通過人才引進、內外部培訓等方式提升員工的數字化素養。但需注意企業數字化建設與企業經營現實需求應相匹配,過度超前和滯后都會增加企業的管理成本。科技型中小企業還需進一步優化組織學習氛圍,拓展學習渠道,創造開放式學習交流環境,提高容錯度,激發員工創新活力,削弱知識慣性的負面影響。
關于數字化能力的研究與實踐方興未艾,隨著我國數字經濟的發展和企業數字化轉型的不斷深化,企業數字化能力在企業經營發展中的作用將會更加突出。本文基于橫截面調查數據探索了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體現了變量之間的靜態作用關系,這對于揭示數字化能力的作用規律與效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未來需要從發展的視角通過持續跟蹤調查,兼顧橫向與縱向研究,定性定量分析相結合,動態分析企業數字化能力對創新績效的影響,提升研究的科學性與全面性。并且,可以將研究對象從科技型中小企業擴展至其他企業類型,進一步驗證本文的研究結論,形成更具有基礎價值的一般規律。同時,根據企業數字化建設及其環境變化,發掘其他作用路徑及邊界條件,以更符合企業現實情境和管理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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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ital Capabilities, Knowledge Management and Firm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Evidence from Technology-Based SMEs
WANG? Xinyu1,WU? Keqiang2,LI? Liwei3
(1.Institute of Human Resources Management,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3, China;
2.School of Applied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China;
3.Management College,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Abstract: In the era of the digital economy, enabling enterprises to innovate through digital construction is an inevitable choice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based SMEs. As the key to the effectiveness of firms’ digital construction, digital capabilities are still in the early stages of exploration in terms of quantitative methods and role patterns. Based on a survey of 260 technology-based SMEs, this article reasonably quantifies and measures the firms’ digital capabilities, clarifies the path of digital capabilities of technology-based SMEs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reveals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knowledge management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knowledge inertia.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digital capabilities have a significant and direct positive impact on firm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s well as an indirect positive impact on firm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rough knowledge management. However, the existence of knowledge inertia weakens the positive promotion of digital capability on knowledge management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e research results provide a basis for technology-based SMEs to deepen their digital construction and fully utilize the positive effects of digitalization.
Key words:technology-based SMEs; digital capabilities; knowledge management; knowledge inertia; innovation performance
(責任編輯 齊立瑤;責任校對 劉永俊)
[收稿日期]2023-02-05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組織變革視角下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悖論產生機理與破解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1BGL237);北京市屬高等學校高水平科研創新團隊建設支持計劃項目(項目編號:BPHR20220122)。
[作者簡介]汪昕宇(1975—),女,山西忻州人,北京聯合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所長、教授;通訊作者:吳克強(1995—),男,福建福州人,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應用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李立威(1981—),女,山東聊城人,北京聯合大學管理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