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具身認知是第二代認知科學興起過程中最具意義和代表性的取向,將具身認知理論運用到紀念館展陳設計中,有助于了解觀眾對展覽信息的認知習慣,為紀念館展示設計提供新的思考方向。作者在厘清具身認知理論與紀念館展陳設計關系的基礎上,剖析了如何從觀眾的感知覺以及身體與環境的交互性兩個方面來改變人們的感知和情感反應,并從中尋繹出述行性與敘事性相結合、注重參觀者的身體感知、強調環境體驗作為優化和提升展覽的三個策略,以促進紀念館凝聚觀眾情感、增強集體認同的紀念效果,充實展覽理論的同時促進紀念館展陳設計業創新實踐。
關鍵詞:紅色旅游;紀念館;具身認知;展陳設計;情感體驗
中圖分類號:G265/J061"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583(2024)-0177-04
Embodied Cognitive Theory: Exploring the Innovative Path
of Memorial Museum Exhibition Design
DING Ya-qing
(Department of Design, Anhui Art University, Hefei 230011, China)
Abstract: Embodied cognition is the most significant and representative orientation in the rise of second-generation cognitive science. Applying embodied cognition theory to the exhibition design of memorial halls can help understand the audience’s cognitive habits towards exhibition information and provide new thinking directions for the exhibition design of memorial halls. On the basis of clarify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bodied cognition theory and exhibition design in memorial halls, this article analyzes how to change people’s perception and emotional reactions from two aspects: audience perception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body and the environment. From this, three strategies are explored: combining narrative and action, focusing on visitors’ physical perception, and emphasizing environmental experience as optimization and enhancement of exhibitions. These strategies aim to promote the emotional cohesion of visitors and enhance collective identity in memorial halls, enrich exhibition theory, and promote innovative practices in exhibition design industry.
Keywords: red tourism; memorial hall; embodied cognition; exhibition design; emotional experience
自從國家大力推動文化與旅游融合發展以來,紅色旅游以其獨特的旅游形式且政治指向鮮明的文化內容成為旅游市場的新亮點[1],國內學者越來越關注游客在紅色旅游場所的體驗,尤其是他們的情感體驗。紀念館既是緬懷歷史人物、記錄重大事件的場所,也是紅色旅游的重要物質形態載體之一,而開發紅色旅游資源對傳承與發展紅色文化,弘揚紅色革命傳統,增強愛國主義教育都具有重要意義。
具身性(embodiment)是第二代認知科學的重要特征。與傳統認知科學不同,它不愿將認知理解為計算性的,強調的是身體組織的生物性。具身體驗廣泛地存在于紀念館中,并被視為影響紀念館信息傳達和觀眾認知心理、學習行為的關鍵。縱觀國內外相關研究,國外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西倫 (E.Thelen)、萊考夫(G.Lako ff)、約翰遜(M.Johnson)等學者已經對“具身化”觀念進行強調。國內對于相關領域的研究則從21世紀開始,代表學者葉浩生[2]、李恒威[3]等,主要是對具身認知的概念內容解讀,研究領域也多以教學設計為主,其理論在紀念館領域的運用還沒有被廣泛討論。
鑒于此,本文將從“具身認知”這一新視角去探索提高紀念館展陳空間體驗的可能與方法,通過具身認知內涵、特征的闡述及對其特征在展示設計中體現的解讀,為紀念館環境提出適當而細致的設計策略,展現出具身認知理論在紀念館展陳中的全新價值。
一、具身認知理論與紀念館展陳的關系
具身認知(embodied cognition)也被譯為“涉身”認知,最早追溯至海德格爾的身體“在世性”和龐蒂的知覺現象學。具身認知理論認為,認知依賴于身體的“在世性”,身體在空間中連續運動的體驗形成感知,將符號和意義、形式和內容聯系在一起,從而產生認知[2]。
隨著博物館事業的發展,我國博物館的類型和模式愈加多元化,出現了強調娛樂性以及鄉村博物館、數字博物館、生態博物館等新型形態。促進旅游業發展、豐富人們文化休閑生活成為博物館建設的主要動力,意識形態已經不是驅動博物館建設的唯一因素。然而,作為博物館類型之一的紀念館是服務于國家意識形態的,是承擔國家意識形態的宣傳窗口。據統計,國內80%以上的紀念館都是為紀念歷史上重大事件或杰出人物而建立的[4],其所紀念的人或事件多是國家敘事的重要組成部分[5]。紀念館通過符號、文本、物品等重構了歷史事件,同時為觀眾提供了虛擬體驗,旨在引導觀眾構建關于民族和國家歷史的集體記憶。
具身認知探討了在身體、大腦和環境三位一體背景下認知的形成,與紀念館展覽強調的傳播目標不謀而合,即空間內觀眾經由多重感知促成認知產生[6]。盡管在展覽過程中,國家權力、主體并不在前臺表現,但它卻通過一系列的敘事技巧和展覽技術實現了民族國家記憶的再現。因此,探究具身認知理論在紀念館展陳中的運用,有助于掌握觀眾空間認知習慣,為展示設計提供更科學的理論依據和新的發展方向。
二、紀念館展陳設計中的認知特征體現
(一)認知的具身性要求關注觀眾的感知覺
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第二代認知科學作為一種新的研究范式出現,以“具身性”為核心特征,認為認知取決于各種身體體驗,這些體驗來自具有特定感知和運動能力的身體[7]。人類通過視覺、嗅覺、聽覺、觸覺等體驗來感知世界,然后將身體經驗的刺激傳至大腦。紀念館可依據這種“具身性”特征為觀眾提供感官上的體驗,構建多元感知渠道。
1.視覺展示
視覺是具身認知實現過程中最具影響力的感官,也是紀念館參觀學習最主要的方式。具體來說,視覺對史實的影響主要是通過視覺對象來實現的,如象征受害者的雕塑、掛在墻上的文字描述、歷史照片、歷史對象的展示以及受害者姓名和檔案的呈現,這些視覺沖擊和強烈的感受可以加深參觀者對歷史事件的認識和學習。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是中國最大的、最具影響力的紀念館,館中共展出近4000幅照片,9992件各類文物,262部影像資料[8]。通過直觀的視覺呈現為觀眾提供一個有效的觀察平臺,滿足了認知主體深入了解、觀察的需要。展覽還確保了資料在視覺交流方面的完整性和代表性。講述歷史事件,將文字描述與音頻報紙物件等相關材料相互結合,能讓觀眾了解當時歷史的前因后果。
2.聽覺傳達
聽覺可以在激發觀眾情緒方面達到令人驚嘆的效果。如德國柏林猶太人博物館里有一個名為《落葉》的走廊,該作品通過聲音的復合及渲染,重現猶太人遭遇大屠殺時的不甘絕望,是對具身認知理論的特色運用。建筑師在觀眾必經的走廊上鋪設極具碰撞感的鐵餅人臉,每個鐵餅人臉都是獨一無二的,當行人踏上走廊時,聲音和真實觸感會將觀眾與二戰時期的受害猶太人構建起交流的平臺。加上場館內光線、溫度和回聲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參觀者的身體在與空間互動中不僅留下了深刻印象,情感體驗也達到了頂峰。
3.觸摸體驗
觸覺在與參觀者建立對話方面發揮了很大作用。美國越戰老兵紀念館的黑色鏡面花崗巖墻壁上刻有57000名陣亡士兵的名字,當觀眾觸摸墻體時,所有觀者的影子都會映射在墻上,這種映射替換手法將現實與虛擬相融合。觸摸也為部分失明的人提供了一種媒介。當名字被時間和天氣侵蝕導致痕跡模糊或難以辨認,參觀者會用他們的指尖來追蹤刻在紀念碑上的名字,就像他們在進行盲文閱讀一樣。以觸摸方式參與紀念活動的人與逝者靈魂仿佛在同一時空進行對話,形成認知意向傾向,觸動人們并與他們對過去的理解產生“共鳴”。
(二)認知動力理論強調身體與環境的交互性
紀念館的空間性質和觀眾參觀體驗的動態特征決定了紀念館展覽不能忽略空間環境的營造。動態系統理論是第二代認知科學中最具革命性的變化,它認為環境的變化必然會導致認知主體自身狀態的改變,而這些變化又會影響對信息的感知和處理,改變認知主體的內部表征系統。主體與環境以一種連續且同時的相互作用、相互決定方式共同變化,處于強耦合的關系之中[9]。因此,在設計時需要運用策略和方法實現紀念館環境與參觀者認知的強耦合,增強觀眾在觀展過程中的參與感、體驗感,從而提升展覽的傳播效果。
1.空間規劃
空間結構作為一種語境的設定,對觀眾整體感知是占據主導地位的[10]。在紀念館中自由移動成為參觀者體驗和理解展覽的關鍵。所以在紀念館參觀整個流線中,要充分考慮展覽的完整性。參觀者踏入序廳,經過一系列的氛圍體驗,隨即進入紀念館空間理性的認知區域。這時,空間的布局應該從靈活分隔的大空間轉為實墻分隔的中小型展覽空間。因為以感性體驗作為紀念性展覽的傳播目標,需要一個大的開放空間,一方面達到展品的層高要求,另一方面產生震懾人心的視覺效果。相比之下,歷史展覽的傳播目標是理性認知,它依靠一個相對集中的空間來促進觀眾對展品的細心觀察和深入理解。
2.展品表達
策展團隊通常會利用實物和輔助展品這些不同的表達方式營造一個特定的展覽環境,同時實現對主題的象征性構建[6]。在物品的展示中,我們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進行想象,并結合其他文本和圖像來構建對方的過去記憶。若站在館方或歷史學家的第三者視角來闡釋展覽,會使展覽產生距離感并且缺乏生動。從情感共鳴的角度出發,將展品放置在特定的展覽語境中,選擇適合的表達方式,可以幫助觀眾知覺意義傾向的形成。
三、從具身認知理論視角解讀紀念館展示策略優化
上文系統論述了紀念館展陳設計中具身認知理論的應用,展現了如何從觀眾感知覺和與環境的交互性兩個方面增強參觀的體驗感,提供了展品呈現以及傳播方式運用的新思路,從中可以尋繹出運用該理論指導紀念館展陳品質提升的三個策略。
(一)述行性與敘事性相結合
紀念館從傳播角度來看屬于述行性空間[11],這類空間強調信息傳播的動態化,在觀眾行走和站立過程中已經達到了信息傳播的目的。現代科學研究表明,情感在促進參觀者認知結構更新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相較于傳統博物館在布展時善于搭建理論框架,紀念館的展陳策略更加重視營造感性氛圍。在設計空間流線時,根據觀眾在展示空間中移動變換展陳內容,讓觀眾產生不同的心理效應與體驗思維。
傳統革命紀念館布展常規做法以人物浮雕敘事作為開篇,忽略了序廳對于參觀體驗的重要影響,容易讓參觀者感到乏味。步入序廳時,加入代入式體驗元素,幫助參觀者完成從觀眾到歷史事件當事人身份的轉換,讓參觀者可以設身處地進入到歷史環境之中。模擬場景可能會讓觀眾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但對把情緒和感受轉化為積極的行動則毫無幫助[12]。在參觀過程中,設計故事性的敘事方式,對于激發觀眾同理心十分有效。故事具有感性、多元的特點,相對于教條式和高導向性的宏大歷史訴說,更容易引起觀眾的共鳴,激發參觀者感同身受的情緒。此外,一系列象征性的儀式可以添加到參觀行程中,例如獻花、在紀念碑前致敬、敲鐘等。因為在這個場景中,空間所建構的象征意義也建構了參觀者的行為,進而建構了參觀者的具身情感體驗。根據之前的采訪與調查發現,相當多的參觀者在參觀時必須沿著路線或快或慢移動,參觀完便離開,缺少交流機會。在認知和參與意義形成的過程中,參觀后的反思(如評論、與其他游客的討論)是一個必要的階段。通過參觀后對過去的反思、與現在和平美好生活的比較,參觀者對自己在世界中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有了深刻的理解。策展人在設計了體驗式參觀流程后,應當引導參觀者參加反思活動,比如在室外設計一些石凳供參觀者休息或與其他人交流。展示策略不能孤立的使用,述行性與敘事性展示模式綜合運用可以使觀眾在移動中和展示內容進行全面的信息交流與充分的情感互動。
(二)注重參觀者的身體感知
較多學者對具身認知的理解達成了共識,認為感知覺的體驗直接影響認知過程。參觀紀念館是一項耗費體能的活動,無論是災難性紀念館還是歷史紀念館,展覽首先要讓觀眾的參觀體驗變得舒適,才能進一步達到教育、深化情感的目的。同時,認知依賴于主體的經驗。這些經驗源于擁有特定感覺能力和活動能力的人體,這些能力相互關聯,共同構成了擁有記憶、情感、語言和生命的有機體。所以,應當把觀眾的物理身體當作首要關注點,運用人體工程學基本原理,設計出符合觀眾標準身高的陳列帶,適合觀眾視覺習慣的展陳密度,合理實用的空間組織等。其次,開啟觀眾的視覺、聽覺、觸覺等多感官通道,有效傳達信息,喚醒觀眾自身情感。視覺傳達雖然可以幫助觀眾常規理解,但在紀念館學習環境中并不是唯一的傳播方式。在保存記憶方面,各種感官同時參與比單一感官參與效果更優,人腦接受來自多重感官的信息并將其錄入認知系統,才能形成有效的知識吸取和精神收獲[13]。但是,紀念館若想讓觀眾領悟革命精神和紀念文化內核,一般的感官刺激是不夠的。要充分挖掘和利用本土的文化資源,設計或者重現情景,將觀眾置于適當的情節或位置中。各地的紀念館也可對歷史遺跡進行人工重塑,將表演與紀念的結合建立在歷史原跡之上,使參觀者身臨其境的感覺更加強烈。
(三)強調環境體驗
具身認知指出,環境是認知系統的一部分。身體并不僅僅占據空間、存在于空間之中,而是“棲居”于空間[14]。觀眾通過紀念館展覽空間、展品和圖像來構建創傷性記憶的形象、對政治背景的理解和對過去歷史事實的認同。然而,歷史不可能被完全再現。在有限的空間序列中,紀念館需要考慮如何再現歷史,使觀眾體驗過去的時間和空間,從“視覺閱讀——空間體驗信息共鳴”中建立集體記憶的框架。
信息技術的發展為紀念館的展示和文化記憶的構建提供了新的途徑,一些大型的紀念館引進了價格高昂的互動設施,如4D影像、虛擬現實(VR)、增強現實(AR)全息互動投影等。如控制不好這些手段的比例和節奏,則無法避免形式大于內容的弊病。展覽空間環境設計的好壞不在于使用了多高端的技術,而是在于是否通過營造環境,體現觀眾的主體性,并促進身心體驗[15]。事實上,我們可以采取一些操作簡單且節約成本的傳播技術。針對物理環境,可以通過實物展品陳列、圖文展板、光環境營造和色彩強烈的標識等傳統靜態展陳方式。針對虛擬環境,利用多媒體敘述、圖表系統和互動裝置等高科技多媒體手段設計信息元素,抓取觀眾的注意力。這樣結合兩種方式以層層遞進的傳播層次展現故事內容,引導觀眾從復雜的環境中感知互動的可能性,達到傳播、教育的目的,引發人們對國家歷史和未來的思考。
四、結語
本文嘗試將具身認知理論引入紀念館研究中,首先闡明了具身認知與紀念館展覽的關系;其次,對紀念館展陳設計中的認知特征如何體現進行了解讀,并在此基礎之上探索紀念館展陳設計的優化策略。以具身視角去思考紀念館展覽,從理論層面,有助于理解紀念館區別于其他博物館的特性,讓觀眾對展覽環境的感知理解接近科學本質;從實踐層面,可以幫助設計師跳出傳統設計流程和文化符號的窠臼,為未來中國紀念館設計開辟新的視野,使紀念館空間所傳達的革命精神與紅色文化更加深入人心。
認知科學的迅速發展,使得諸多專業領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具身轉向”,為學者們提供了重新思考場所環境體驗的機會。紀念館作為宣傳國家意識形態的窗口,其參觀本身也是一種體驗式學習,是延續集體記憶與塑造民族認同的重要手段之一。隨著體驗經濟時代的到來,紀念館由傳統紀念方式向體驗式發展的趨勢不可避免,一些大型的紀念館已在轉型探索之中,然而地方性紀念館的體驗發展仍處于起步階段。承擔著弘揚、培育愛國主義精神歷史使命的中國紀念館如何發揮自身優勢,將民族精神傳遞給全國乃至全世界人民,需要更多的學者從不同學科角度進行解讀。
參考文獻:
[1]趙楊天其.紅色旅游語境下的紅色文化主題型紀念性景觀場所使用后評價研究[D].成都:成都理工大學,2020.
[2]張堯均.隱喻的身體——梅洛·龐蒂身體現象學研究[D].杭州:浙江大學,2004.
[3]李恒威,盛曉明.認知的具身化[J].科學學研究,2006,24(2):184-190.
[4]張秋兵.中國紀念館縐議[C].江蘇省博物館學會.區域特色與中小型博物館——江蘇省博物館學會 2010 學術年會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
[5]馬萍,潘守永.從“儀式性”看紀念館的“文化展演”空間實踐[J].東南文化,2017(2):115-121.
[6]周婧景.具身認知理論:深化博物館展覽闡釋的新探索——以美國 9·11 國家紀念博物館為例[J].東南文化,2017(2):109-114.
[7]E Thelen,G Schoner,C Scheier,L B Smith.The Dynamics ofEmbodiment:A Field Theory ofInfant PerservativeReaching[J].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2001,24(1):1-86.
[8]孫艷萍,歷史事件紀念館展陳模式研究——以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陳列為例[J].大眾文藝,2014(11):79.
[9]張博,葛魯嘉.具身認知的兩種取向及研究新進路:表征的視角[J].河南社會科學,2015,23(3):29-33.
[10]王雯雁.具身認知視角下展覽設計實踐初探:以南京博物院“讀·萬卷——清代內府刻書珍藏”展為例[J].博物院,2022(1):113-120.
[11]湯強,劉怡.述行性展示空間的初探[J].商場現代化,2010(19):54-55.
[12]Landsberg Alison.America,the Holocaust,and the MassCulture of Memory:Toward a Radical Politics of Empathy[J].New German Critique,1997(71):63-78.
[13]李瑩.從展陳、表演到體驗——革命史紀念方式的傳承與創新[J].蘇區研究,2021,(6):76-87.
[14]王思怡.何以“具身”——論博物館中的身體與感官[J].東南文化,2018(5):115 120.
[15]吳德興.西方現代主義美術對環境藝術設計的影響研究[J].遵義師范學院學報,2021,23(1):161-164.
(責任編輯:羅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