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端香 姜珊
(河南理工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能源經濟研究中心,河南 焦作 454000)
隨著城鎮化進程的不斷推進,我國人口流動日益活躍,流動人口規模不斷增加。據“七普”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流動人口達到3.76億人,安徽省流動人口為1387.2萬人。流動人口逐漸成為社會發展的重要動力[1,2]。社會融合反映了流動人口在心理、經濟、社會關系和文化各個層面融入當地的程度。有效提高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程度,對流入地經濟發展有積極的推動作用。
目前,國內外關于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文獻比較豐富。國內學者結合中國實際情況,提出了多種社會融合假說[3,4],并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結構[5]、測量[6]以及影響因素[7,8]進行了分析,但目前關于安徽省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研究相對缺乏。本文對安徽省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現狀及影響因素進行分析,探討促進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有效路徑,以期達到提升安徽省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水平,推進新型城鎮化發展和保持社會發展活力的目標。
參考以往研究并結合安徽省實際情況制定《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情況調查問卷》。問卷包括2部分:個人的基本信息,包括流動人口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等;問卷的核心內容,分為經濟融合、文化融合、心理融合、社會關系融合4個維度。
研究借助于問卷星對安徽省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情況進行調查,調查樣本覆蓋了安徽省中不同級別的城市,使得問卷收集的數據具有較強的參考性。問卷共回收591份,其中,無效問卷51份,有效問卷540份,有效率達91.3%。
1.2.1 因變量
本文以安徽省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度以及心理融合、文化融合、社會關系融合、經濟融合為因變量。參照以往研究[9-11],結合安徽省實際情況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測量體系進行構建。
1.2.2 自變量
本文參考國內外學者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相關研究,將從個體特征、生存狀態、心理狀態3個方面研究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影響。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
運用因子分析法測算安徽省流動人口總體社會融合和各維度社會融合綜合得分。公式:
S=[Fi-min(Fi)]×100/[max(Fi)-min(Fi)]
式中,S表示百分制得分值;Fi為第i個研究對象的原得分值。
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針對流動人口的個人特征、生存狀態、心理狀態3方面對社會融合的影響因素進行線性分析。
計量模型表達式:
Yi=β1x1+β2x2+…+β6x6+E
式中,Yi為各融合維度;β1、β2…β6是影響因素系數;E是隨機擾動項。本文使用多元回歸模型檢驗和分析各個影響因素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影響。
2.1.1 安徽省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及各分維度得分計算
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14],檢驗結果顯示KMO統計量為0.741,遠超度量標準;Bartlett球形度檢驗為441.012,且Sig為0,說明數據符合因子分析條件。

表3 KMO和Bartlett的檢驗
同時,使用正交旋轉法對以上因子進行正交旋轉,取特征值大于1的有效因子,其累積貢獻率達到67.388%,能夠反映樣本關于流動人口社會融合方面的主要因素。

表4 社會融合指標的因子載荷
為了便于區分,將4個因子分別命名為心理融合因子、經濟融合因子、社會關系融合因子、文化融合因子,方差貢獻率分別為18.222%、16.787%、16.470%和15.909%。其中,心理融合對應指標Z4、Z5、Z10、Z11;經濟融合因子對應指標Z1、Z2、Z12;社會關系融合因子對應指標Z7、Z8;文化融合因子對應指標Z3、Z6、Z9。
2.1.2 安徽省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及各融合分維度分析
安徽省流動人口的社會融合及各融合維度的現狀見表5,即流動人口與流入地的整體社會融合平均得分為72.11(SD=18.90),說明流動人口整體的社會融合程度處于中等水平。

表5 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程度綜合得分表

表6 個體特征對流動人口與流入地融合的影響

表7 生存狀態對流動人口與流入地融合的影響

表8 心理狀態對流動人口與流入地融合的影響
在各維度中,安徽省流動人口的心理融合水平最高,平均得分為74.16(SD=18.01),融合程度較好,有利于增強流動人口主觀融入意愿;經濟融合維度51.63分(SD=23.42),融合情況較差;文化融合維度為58.72分(SD=21.43),融合情況一般,表示流動人口不抗拒融入流入地習俗,但也未能很好融入當地的文化環境中;流動人口與流入地的社會關系融合維度得分為64.05分(SD=24.64),說明流動人口在參與公共事務與社會活動時融合程度適中,可以較好的適應本地行為。
由以上的數據分析結果可知,目前流動人口的現狀表現為社會融合綜合得分較好,單一維度的融合得分較低的情況。其中,心理融合相對其他融合維度而言是最好的,社會關系融合較高于及格線,經濟融合以及文化融合水平則不容樂觀。因此提高中部地區流動人口經濟及文化融合是促進其整體社會融合水平的關鍵。
研究首先對變量進行多重共線性診斷,結果顯示,各自變量VIF均介于1~10。由此可知模型較為穩定。為確定各因素對流動人口融合的影響程度,研究以流動人口個體特征、生存狀態、心理狀態3方面為自變量,以流動人口社會融合以及各維度的得分為因變量,進行多元回歸分析。
2.2.1 個體特征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影響
流動人口的性別僅對其社會關系融合有著顯著影響,這可能是因為女性與本地市民的通婚意愿更高,更易建立穩定的社會關系。年齡正向影響流動人口文化融合,這可能是生活經驗豐富的人更容易接受其他地方的文化習俗。流動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在其社會關系融合、文化融合以及社會融合中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受教育程度高的人更易與流入地實現融合。流動方向對流動人口的心理融合以及社會融合有著顯著作用,省內流動的人與當地的心理融合以及社會融合的程度更高。
2.2.2 生存狀態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影響
生存狀態中工資收入越高的人,社會融合程度越好。住房類型顯著影響流動人口的心理、文化和社會融合,住房情況越好的流動人口,對流入地的歸屬感越高。本地話掌握程度對社會關系融合以及文化融合有顯著正向作用,本地話掌握越熟練的流動人口,更有利于積累人脈,建立社會關系網絡。健康檔案的建立和居住證的辦理情況會影響流動人口的居住狀態,從而影響其融合程度。生活中擁有健康檔案對經濟融合影響顯著,擁有居住證對社會關系融合影響顯著,且健康檔案和居住證的辦理情況都正向影響著文化融合和社會關系融合,健康檔案和居住證的辦理可以幫助流動人口找到好工作并獲取高收入,一定的經濟支持使流動人口有精力了解并融入當地的文化環境。
2.2.3 心理狀態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的影響
對流入地有歸屬感的人會更積極主動的與流入地進行經濟、文化以及社會融合。流入地社會接納程度、流動人口通婚意愿和歸屬感等心理狀態對心理融合影響明顯,且流入地對流動人口的社會接納程度正向影響流動人口的經濟融合水平,通婚意愿對流動人口的社會關系融合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婚姻狀態會影響流動人口的長期居留意愿,且已婚人士的社會關系更加穩定,更易于發展與流入地的社會關系。心理狀態中各變量均正向影響流動人口社會融合,這可能是由于心理狀態有利于流動人口建立起自身對于流入地新社會環境身份的認同與歸屬。
3.1.1 流動人口社會融合現狀
安徽省流動人口總體社會融合情況處于較好的融合狀態,受到多方面共同影響,不同維度的融合情況存在顯著差異性。其中,流動人口與流入地的心理融合和社會關系融合水平較高,文化和經濟融合水平有待提高。
3.1.2 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影響因素
流動人口的個體特征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影響部分顯著。性別對流動人口的社會關系融合維度顯著作用,年齡對文化融合維度正向作用,受教育程度顯著促進社會關系融合以及文化融合維度,流動方向對心理融合負向影響。
流動人口的生存狀態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影響部分顯著。收入水平對流動人口的社會關系融合產生顯著的促進作用,居住條件對心理融合以及文化融合維度正向影響明顯,本地話掌握程度顯著影響其社會關系融合以及文化融合維度,健康檔案的建立以及居住證的辦理情況均對文化融合正向影響,健康檔案的建立還顯著影響經濟融合,居住證顯著影響社會關系融合維度。
心理狀態對流動人口社會融合顯著作用。歸屬感正向影響流動人口經濟融合和文化融合2個維度,流入地對流動人口的社會接納程度對心理融合和經濟融合產生正向影響;流動人口的通婚意愿顯著影響心理融合和社會關系融合,長期居留意愿進對心理融合維度起顯著作用。
基于上述結論,本研究提出如下建議。
政府應當加強流動人口再教育。加強流動人口基礎教育,減少流動人口個體特征對其融合的不利影響,積累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另外,政府還可以積極舉行社區活動,使流動人口可以認識結交到更多朋友,消弭因流動方向所帶來的文化隔閡,給予心理最大的安慰,使其不再處于一個孤獨的狀態,更加愿意融入到新的生活當中。
流入地應當積極幫助流動人口拓寬就業范圍,改善流動人口生存狀態。政府部門應積極協調其他部門,幫助流動人口進行技能提升,拉近流動人口尤其是農業戶口流動人口與融入地的距離,同時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搭建流動人口找工作的平臺,使流動人口可以選擇合適的工作,從而更安心地工作。
流動人口在流入地應當增強社會適應感,擴大社交范圍。另外,流入地應引導流入地居民消除對流動人口的歧視,增強流動人口的身份認同感,促進其心理融合。媒體應當加強社會輿論引導,以合理的方式促進當地居民和社會環境接納流動人口,促使其更好的融入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