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網絡視角下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提升路徑研究

王紹峰 尉曉丹 孫慶彪 羊晚成

摘 要：當前數字經濟快速發展，數字貿易依托數字經濟在全球經濟格局中的角色日益顯著。浙江作為數字貿易發展的重點區域，提高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地位和價值對區域乃至全國的數字貿易發展都起著帶動作用。本文基于價值網絡理論探討如何提高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研究使用偏最小二乘法結構方程模型（PLS-SEM）和重要性績效地圖分析（IPMA），對問卷獲得的31份有效樣本進行分析。研究結果顯示，資源依賴和網絡效應都對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并根據研究結果提出相應的路徑提升策略，不僅有助于理解數字貿易中心的影響因素，還為浙江和其他地區提高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提供有益的啟示。

關鍵詞：數字貿易；數字經濟；價值網絡理論；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PLS-SEM

本文索引：王紹峰，尉曉丹，孫慶彪，等.<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3）：-012.

中圖分類號：F742；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2（a）--04

1 引言

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技術與貿易的融合成為國際貿易增長的新引擎。我國政府積極營造政策環境，探索數字貿易創新發展路徑（侯俊軍等，2023）。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創新服務貿易發展機制，發展數字貿易，加快建設貿易強國。浙江省作為我國重要的經濟中心，率先帶動數字貿易建設。《關于大力發展數字貿易的若干意見》明確指出，到2025年浙江數字貿易要占全球比重的2.5%以上，初步建成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建立健全數字貿易制度體系，積極打造數字貿易“浙江樣板”。浙江在數字貿易發展中積極開展貿易平臺建設，將數據資源連成“數據大陸”。那么，哪些因素影響了浙江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資源和網絡效應在提升路徑上扮演什么角色？這些問題的探討對研究浙江數字貿易中心地位提升路徑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在現有研究中，王亞飛等（2023）采用核密度估計和社會網絡分析法研究我國區域數字貿易演進結構及空間關聯結構。Zhu和Zhou（2023）研究了區域發展差異和數字貿易發展的空間動態演化。洪俊杰和史方圓（2023）認為，中國在數字貿易發展中擁有超大規模市場、日益完善的信息基礎設施、海量數據等優勢。但是目前關注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提升路徑方面的研究很少。因此，本文通過價值網絡視角，基于偏最小二乘法結構方程模型（PLS-SEM）和重要性績效地圖分析（IPMA），研究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地位的提升路徑，為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發展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建議。

2 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2.1 價值網絡理論

價值網絡理論起源于價值鏈的不斷改良優化，將其定義為“任何一組角色和相互作用的網絡結構，這些相互作用構成了物質和非物質價值的交換”（Allee，2000），當前這一理論廣泛應用于管理學和創新研究中。薛陽等（2023）基于價值網絡嵌入視角，分析了制造業企業綠色供應鏈管理直接和間接同群效應的產生動因。馬述忠和潘鋼健（2021）認為，價值網絡效應已成為中小企業價值創造的源泉和卓越績效的來源，中小企業及其核心競爭力能否進一步提高關乎我國是否可以從傳統貿易大國轉型為數字貿易強國。在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環境下，價值網絡理論具有重要的應用前景（Schoneveld和Weng，2023）。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包含眾多參與者，如供應商、消費者、服務提供商多個主體的價值網絡，通過互動和交流以創造價值。本文以價值網絡理論為理論支撐，了解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內部結構和運作機制，分析其價值創造過程，從而提出更有效的提升策略。

2.2 資源依賴與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

浙江全球數字貿易建設中對資源的依賴包括數字技術、人力資源、市場知識和商業伙伴等。通過與全球合作伙伴的積極交互，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可以獲取并利用更多的資源，從而提高其核心競爭力。外部豐富的資源可以帶來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技術創新，通過資源互補，優化組織間市場知識延遲，加強商業伙伴間資源互相補充，從而帶動貿易的發展。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資源依賴正向影響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

2.3 網絡效應與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

網絡效應強調一個網絡的價值取決于使用該網絡的用戶數量。對于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來說，數字貿易參與者數量越多，各參與方所能得到的潛在交易機會及價值會隨之增多，社交網絡越大，交易機會越多，產品和服務越豐富，交易效率越高。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網絡效應正向影響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

3 研究方法

3.1 PLS-SEM方法介紹

偏最小二乘法結構方程模型（PLS-SEM）是一種強大且靈活的多元分析方法，被廣泛應用于社會科學、管理學等領域（Hair等，2022）。PLS-SEM以最大化解釋變量之間關系的方差為目標，適用于理論發展和預測方向的研究。PLS-SEM由兩部分組成：測量模型和結構模型。測量模型描述了觀察變量如何表示潛在的構造；而結構模型則揭示了這些潛在構造之間的關系（王紹峰和黃榮懷，2020）。本文將使用SmartPLS 4軟件進行分析。

3.2 研究變量的定義和測量

研究中共涉及三個變量，“資源依賴”“網絡效應”和“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資源依賴”為組織從外部環境出發，在運作過程中獲取用于發展自身的資源的能力，這種依賴性可以體現在資源的獲取、使用和控制上。“網絡效應”指商品或服務具有兼容性的商品的其他用戶越多，那么這種商品對用戶更有價值。在本研究中，“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被理解為中心在全球數字貿易中的重要性和影響力，以及其能創造和提供的價值。

“資源依賴”的測量指標包括獲取資源的能力、管理和控制資源的能力等（Hillman等，2009）。“網絡效應”的測度指標包括網絡規模、網絡效益和網絡互動等（McIntyre等，2017）。“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的測度指標包括市場份額、利潤水平和創新能力等關鍵指標（Schoneveld和Weng，2023）。本文采用5級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進行測量，在初步設計完量表后邀請了5位擁有相關研究經驗的學者進行討論和完善。

4 數據收集

本文通過問卷調查來收集受訪者對資源依賴、網絡效應及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地位和價值的觀點與感受。本次問卷發放對象為在相關領域有研究經驗的學者和研究生。在問卷發放過程中，確保了參與者的自愿性和匿名性，有助于提高響應率和回復質量。完成數據收集后，本文先對原始數據進行清洗，最終獲得31份有效樣本。

5 實證研究

5.1 測量模型檢驗

本文使用因子負荷量、方差膨脹因子（VIF）、Cronbach's α、復合可靠性（CR）、平均抽取變異量（AVE）等指標對模型進行可靠性檢驗（Hair等， 2022；王紹峰和黃榮懷，2020），結果如表1所示。

Note： VIF= 方差膨脹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 α= 克朗巴赫阿爾法（Cronbach’s Alpha）; CR= 復合可靠性（Composite reliability）; AVE= 平均抽取變異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所有項目的因子負荷量均大于0.5，說明所有的項目均在一定程度上貢獻了各自的構念；所有的VIF值均小于5，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在可靠性檢驗上，Cronbach's α和CR的值均大于0.7，表明內部一致性良好。表中的AVE值均大于0.5，說明測量模型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

如表2和表3所示，本文運用交叉加載和Fornell-Larcker準則來評估測量模型的區分效度。由表2可知，每個項目對其自身構念的負荷量大于對其他構念的負荷量，表明各個項目與其自身構念的相關性高于與其他構念的相關性，具有良好的區分效度。表3所有構念的AVE平方根值都大于該構念與其他構念的相關性，且所有的HTMT值均小于0.85，這兩點都進一步確認了測量模型的區分效度。

備注：SD = 標準差（standard deviation）；對角線和斜體元素是 AVE（平均抽取變異量）的平方根；對角線元素下方是結構值之間的相關性；對角線元素上方是 HTMT （heterotrait-monotrait ratio）值。

5.2 結構模型檢驗

在完成模型可靠性及有效性檢驗后，本文進行了結構模型的檢驗。這主要包括路徑系數的檢驗、效應大小的檢驗及模型解釋度的檢驗（Hair等，2022；王紹峰和黃榮懷，2020）。

如表4所示，H1的路徑系數為0.533，t值為3.959＞1.96，p值＜0.05，因此影響是顯著的，表明資源依賴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支持假設H1。H2的影響路徑系數為0.278，t值為2.136＞1.96，p值＜0.05，達到顯著性水平，說明網絡效應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支持假設H2。綜上所述，假設H1和H2都得到支持。

本文使用f值對效應大小進行檢驗，資源依賴對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地位和價值的效應大小為0.121，屬于中等效應；網絡效應對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地位和價值效應大小為0.447，屬于大效應。在模型解釋度方面，R2值為49.8%，說明該模型能夠解釋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49.8%的變異量，模型解釋度良好。

綜上所述，通過路徑系數的檢驗、效應大小的檢驗及模型解釋度的檢驗，結果顯示該模型具有有效性（見表4）。

5.3 重要性績效地圖分析

本文使用重要性績效地圖分析（IPMA）來驗證構念的重要性和績效（Hair等，2022），結果如圖1所示。網絡效應（NE）的重要性為0.533，績效為61.057，表明網絡效應在影響“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方面具有重要性，同時其在實施中的績效較高。資源依賴（RD）的重要性為0.278，其績效達到65.151，可知雖然RD對“浙江全球數字貿易中心的地位和價值”重要性小于NE，但是其實施的績效更高。

6 結語

6.1 政府積極健全數字貿易發展體系

政府要牽頭優化資源配置，通過建立公共服務平臺，為中小企業提供一站式數字貿易服務，方便獲取各種資源支持；組織企業與平臺、服務商對接，推進項目合作；設立數字貿易基金，支持中小企業發展；落實人才培養和引進策略，提供教育培訓資源，鼓勵開設相關專業課程，支持企業內部培訓和引進人才，通過培養專業人才，提升數字貿易專業素質和水平，推動其發展。

6.2 協同企業資源的管理和獲取

從企業角度來看，有競爭力的資源可帶動與其他企業合作，企業間資源互補又可推動貿易發展。因此，企業要制定應對資源不確定性的應急策略，以減少對外部資源的依賴，著重維護和開發自身資源，可與學術界和政府建立緊密合作，獲取新資源并保護利用現有資源。信息的有效交流與共享也是提高數字貿易中心地位的關鍵，需要加大對數字技術和交互系統的投入。企業、學界和政府的有效合作，可各取所需，帶動數字貿易的迅速發展。

6.3 完善數字貿易中心服務機制

浙江可籌建數字貿易中心服務機構，重點面向不同參與者提供全方位服務，如為企業提供市場調研、政策解讀、法律咨詢，為個人提供培訓教育，以提高用戶依賴度和中心價值，吸引更多用戶產生網絡效應。中心可建立貿易數據庫系統，拓寬企業參與數字貿易渠道，拓寬數據來源渠道，加強發展監測分析，總結典型案例和經驗，發現存在的問題并制定應對策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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