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美育與社區文體活動融合互嵌路徑研究

摘要：作為高校育人和社區治理的重要環節，美育在詮釋現代化育人目標與愿景、推動個體人格建構與完善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在國家的統籌下，美育教學有一定進展，但仍存在高校美育失語和社區美育失位的問題。基于此，文章選取北京K大學及其附屬社區為研究地點，高校學生、社區文體隊長及社區居民為研究對象，綜合訪談法、問卷調查法、觀察法等研究方法深入開展調查研究，發現校社美育融合發展中存在人際與社會資本匱乏、美育教育概念誤判、校社群體間價值觀念隔閡及校社美育協同合作關系疏離的具體問題。針對以上問題，研究提出高校與社區美育需積極打造多因素聯動體系、推進技術賦能校社美育實踐、共建校社美育教育協同合作與即時評估反饋機制。

關鍵詞：高校美育;社區文體活動;校社互嵌;社區治理;融合發展;路徑研究

中圖分類號：G247;C91"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2（b）-0106-07

Research on the Paths of Integrating and Mutual Embedding Between University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Community Recreational and Sports Activities

—A Case Study of K University and Its Affiliated Community in Beijing

Abstract： As a crucial facet of university education and community governance， aesthetic education plays a crucial role in interpreting the objectives and vision of modern education while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and refinement of individual personality. Despite some progress in aesthetic education teaching under state-level planning， there still exist significant issues of aesthetic education aphasia and dislocation within universities and communities. To address these issues， this article selects K University and its affiliated community in Beijing as the research site with the university students， community recreational and sports' leaders and community residents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for in-depth investigation by integrating interviews， questionaires， observations，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The findings reveal specific problems such as a lack of interpersonal and social capital， misconceptions about aesthetic education concepts， divergence in values between university and community groups， as well as strained cooperative relations between university and community-based aesthetic education. In view of the above problems， the study proposes that university and community aesthetic education should actively build a multi-factor linkage system， promote the practice of technology-enabled school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jointly establish the cooperation of school and community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real-time evaluation and feedback mechanism.

Key words： University aesthetic education; Community recreational and sports activities; University-community mutual embed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Path studies

美育又名“美感教育”，是審美教育和美感教育的耦合，意在通過教育提升學生認識理解美的水平和欣賞創作美的能力。當代美育內涵受美學傳統、西方理論和中國特色三方面影響。中國的美學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時期的禮樂制度，傳統美學以先秦時期元氣說為思想基礎[1]，在禮樂教化等藝術形式中彰顯，具有獨特的儒學美育特點，并在歷代王朝中延續。18世紀末，美國美學家席勒在《美育書簡》一書中首次提出美育概念，意味著美育作為一門獨立學科出現。在此之后，康德、伯克、門德爾松、馬爾庫塞等西方美學家開始對美育進行研究，并為美育教育提供了現代意義的審美教學模式——通過審美經驗實現人從額外限制中的解脫[2]。20世紀初，在“西學東漸”思潮影響下，呂澂、王國維、蔡元培等學者引入西方美學的觀念和方法，闡明中國傳統美學思想，形成了具有中西互釋特性的近代中國美學[3]。從動態視角看，20世紀的中國已經完成了馬克思主義美學體系的建構，美學體系不再是西方美學知識的邏輯衍生，而是現實語境下的多元建構[4]，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美育思想的內涵已經成為建立在物質資料滿足基礎上的自由完善發展[5]。時至今日，美育的內涵涵蓋個體人格建構和全面發展，甚至對整個人類教育活動都具有特殊意義[6]。

高校美育是通過教育對高校愛美者提供的基礎素質教育，具有“超美育”和“大美育”特征[7];社區美育是建立在社區共同體基礎上對社區居民進行的藝術教育[8]。無論是高校美育還是社區美育，本質上都是為了個體的自我完善，體現了個體對美的深度和廣度追求，從這種意義上來說，二者具有同一性，這也是本研究的邏輯出發點。結合當前美育的發展階段，無論是高校還是社區在美育方面都存在一定問題：高校學生審美失語問題并未得到根本解決;社區美育失位問題日益彰顯。在此基礎上，研究者開展了廣泛的研究調查，意在借助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的聯合契機，打破校社壁壘，建構校社聯動的美育互動體系。

1 資料來源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探索社區文體活動開展同高校美育發展的現實困境及兩者融合發展的可能性，因此選取了具有美育嵌入和校社聯動土壤的北京K大學及其附屬社區作為研究地點。本研究依據研究目標的利益方，最終選取了三類利益主體為調查對象，具體包括高校學生、社區文體隊長和社區居民。本研究采取問卷調查法、訪談法和觀察法三種方法，研究時間為2023年10月至12月，樣本數量的選擇以實際回收反饋的飽和狀態為衡量標準。訪談對象的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本研究在訪談內容中設計了具有針對性的調查問題，主要包括高校美育課程設置、課程講授內容、課程體系建設的現實困境、社區美育的主體結構問題、社區美育建設中存在的設置及資源短板、社區居民參與文體活動中發生的多元實踐問題，以及針對高校與社區美育融合互嵌協同發展的邏輯基礎、實踐可能性和發展路徑等。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取多種研究方法，對不同研究對象進行差異化研究設計，綜合采用了問卷調查法、訪談法與觀察法等進行研究。本研究在對美育和社區相關文獻進行梳理的基礎上，結合社區和高校的實際情況，進行問卷和訪談設計，綜合采用線上及線下兩種方式進行問卷發放，并對有代表性的研究對象進行半結構式訪談，在實地觀察的基礎上，對高校美育課堂建設和賡續發展預想、社區空間場域和活動開展現狀進行信息收集，以進一步考察研究數據的有效性，增強研究的信度和效度。

高校學生訪談對象的選擇主要運用隨機抽樣的方法進行，累計進行9次訪談后進行問卷發放。由于研究設計及實施人員的屬地化優勢，研究者可以通過參與式觀察和實際的感受經驗對訪談及問卷結果的有效性進行及時評估;與居委會接洽后，研究者借助社區公眾號、微信群聊等媒介進行線上形式的問卷發放，在對問卷結果進行初步分析的基礎上，以對美育和文體活動的了解程度為依據選取了社區文體隊長作為社區方的訪談對象，結合K大學居委會提供的社區資料和研究者的非參與式觀察，在與最后一位文體隊長訪談結束后，達到信息飽和狀態，收集到的居民意愿和居民需求具有較強的共線性和一致性。后續，研究者繼續采用偶遇抽樣的方法對社區普通居民進行訪談，將樣本量擴大到8份，仍未發現新的有效信息出現，故認定信息飽和。

2 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融合發展的現實困境

2.1 高校美育的現實困境

將美育融入高校教育，打造滲透各學科的美育教育體系，培養全方位發展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是高校美育建設的目標。然而，由于高校教育理念和教育機制等方面存在不足，使得高校美育課程開展過程中受到限制，具體表現如下：

其一，對高校美育內涵的錯構，具體表現為美育內涵的“窄化”和美育外延的“窄化”。訪談結果顯示，多數人對高校美育教學內容的印象停留在對理論知識的講解，與專業藝術課程教學模式別無二致。這是用對美學知識的淺顯認識代替更深層次的審美追求，是用藝術教育代替美育的表現，本質上是對美育內涵的“窄化”。事實上，高校美育目標往往借助藝術教育來實現，但藝術教育并非美育的唯一途徑，二者意涵并不等同[9]。從外延角度來看，美育作為素質教育的一環，目的并不僅在于培養人的美感，解決當前高校學生普遍存在的審美失語問題，更深層次的目標是培養全面發展的人，這與素質教育的目標相一致，但并不意味著二者等同[10]。美育作為素質教育的重要環節，并不是對素質教育的完全承載。

其二，對高校美育定位的模糊化，具體表現在高校對美育的德育化傾向和學生對美育精英化的論斷。美育是審美教育和美感教育的耦合，德育是有關道德教化和政治遵循的適洽，二者所追求的真善美目標使其具有內在的“親緣性”，但美育并不從屬于德育，更不是實施德育的手段，不可泛化美育價值，擴大德育內涵，兩者相互獨立，對人的全面發展起到交互作用[11]。美育精英化是將美育作為僅適合少數人學習的精英學科看待。訪談結果顯示，大多未參與美育學習的學生認為自己在美育方面沒有先天稟賦，難以適應美育課程的專業化教學，所以對美育的參與意愿不足。這無疑是將美育關進觀念假象的囹圄，為美育套上了主觀應然的枷鎖。

其三，美育課程考核的不合理傾向，具體表現在考核的重技輕道現象和多元評估體系的闕如。美育不是象牙塔式的學問，美育教學也不能“關起門來做學問”，全面發展目標的實現需要實踐的參與。調查結果顯示，大部分高校學生認為其參與的美育課程考核形式單一，缺乏創新和體驗，僅注重對理論知識和藝術技能的考察，而忽視對藝術審美和創新能力的評估，這與美育課程設立的初衷相悖離，具有形式主義傾向[12]。除此之外，重新審視美育的目標與實際執行之間的差距，全面地理解和優化美育在教育體系中的定位問題也有待商榷，美育教育本應帶給學生以理性壓抑下的超現實體驗，但功利主義的美育傾向使得美育更多地作為招生宣傳的加分項目存在，對美育考核體系和評估體系的建立也就無從談起。

2.2 社區文體活動的多元問題

社區是基層城市治理的“最后一公里”，社區美育建設是社區治理的重要一環，然而在實際的社區參與體驗中，社區美育的單一化短板明顯，僅有社區文體團隊及其活動這一種美育形式。

社區文體活動是社區文化和個體價值的聚合，是居委會或其他社區組織為提升居民文化感知力和自我效能而開展的活動，具體包括傳統文化宣講、傳統音樂演奏、傳統技藝展示等。社區文體活動孕育在社區發展的襁褓中，當社區具有一定的社會資本，或者具有能夠鏈接外部社會組織的資源，社區文藝活動就應運而生。隨著單位制社區的消解，社區文體活動的自主性也得到了有效彰顯，盡管活動資金仍源自政府撥款，但文體團隊大多以自發組織的形式存在，文體活動以趣緣為紐帶為真正有意愿參與社區活動的居民提供服務。

社區文體活動是社區治理的重要補充，對承接社區服務、推動居民全面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對于個體而言，參與社區文體活動不僅可以增強體魄、交流友誼，同時對個人審美情操和藝術修養提升大有裨益。然而，調查結果顯示，在實際活動開展過程中，社區文體活動開展仍然存在各式問題。

一是活動主體年齡結構不均衡，存在老齡化問題。參與社區文體活動的成員年齡大多在60周歲以上，沒有新鮮血液的注入。社區文體活動的時間大多集中于工作日，年輕群體面臨繁重的工作壓力和學習壓力，使其不具備參與社區文體活動的時間基礎。老齡化問題加深了參與內卷化問題，參與范圍集中在少數有文體活動需求的老年人，進而導致居民對文體活動的刻板印象，從而產生“文體活動是老年人的游戲”“社區文體活動的服務對象是老年群體”的不合理觀念[13]，將一些有參與意向的年輕人拒之門外。

二是活動宣傳不力，活動覆蓋面難以擴展。住房商品化使得社區出現空心化和原子化問題，社區的交往功能逐漸弱化，原有社區熟人關系難以為繼，團隊成員很難借助熟人關系進行活動拓展[14]。信息化的飛速發展也使得居民陷入“信息繭房”的陷阱，如果不是真正有意向參與文體活動，可能甚至連活動都無從得知。同時，社區文體團隊的老齡化問題增加了社區服務的成本，使其難以完成對高要求多需求的社區任務的承接，因而對社區治理和社區服務的影響有限。

三是社區文體團隊鏈接資源能力不足，存在孤島現象。盡管該社區作為高校附屬社區，但其并沒有在文體活動方面與高校建立諸多聯系，對社區內其他美育資源也知之甚少，更不必說與其他具有美育需求的社區主體進行聯合宣傳和統一教學。

四是社區制度保障不力，物質需求難以滿足。調查問卷結果顯示，社區現有的展演服飾、道具、活動場域等難以滿足文體團隊的需求，限制了文體團隊規模擴大和價值感獲得。由于社區治理體制的不斷完善，政府工作不斷下沉，多元化的社區成員結構使得社區工作冗繁復雜，社區資金難以周轉，文體團隊的需求難以得到有效滿足。

2.3 融合發展的現實困境

將高校美育帶入社區，構建校社聯動的美育培育體系，仍然存在諸多問題，高校美育的現實困境、社區美育的殷切需求都會在融合發展過程中呈現指數式增長，校社聯動本身也矛盾重重。

無論是在高校還是在社區，美育都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美育在人才培養中的重要作用與頂層設計的闕如存在矛盾。高校美育培育主要依靠藝術課程的形式展開，美育與其他學科交叉融合傾向于單向度的美育滲透，而非多學科參與的美育整合;對于社區而言，社區美育的發展也主要依賴文體團隊的活動開展，更多體現的是對社區居民的“樂生”觀念，并非美育觀念的彰顯，從這一層面上說，社區并沒有針對美育發展的頂層設計支持，缺乏對社區進行藝術賦能。美育在人才培養中的重要作用由于缺乏頂層設計而未能在實踐中得以彰顯，如果將高校美育嵌入社區，需要花費多少沉沒成本？美育的價值是否能及時得到彰顯？誰來進行頂層設計？責任主體是誰？都是亟待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現階段，美育課程和社區活動的階段性特性難以滿足美育終身性和延續性的需要。美育是個體對美的欣賞能力和創作能力的培養，具有超現實性特點，最終結果是內化于心的，難以在現實情境下直接體現出美育水平的高低。高校美育課程的選擇動機大多源于對美育學分的需求，一旦學分修滿，高校美育意識培養的斷裂問題就會出現;對于社區而言，社區活動開展受到場域限制，公共空間資源在各組織間存在利益沖突，社區難以保持周期性全方位的美育活動開展，尤其是在后疫情時代，社區原有活動模式難以為繼，使得社區活動空間被進一步壓縮。高校和社區對美育終身性的目標難以滿足。個體對美育興趣的培養具有階段性特點，除非改變整體教學模式和社會文化，否則就算高校美育嵌入社區也難以完成終身教育的目標。

高校和社區“遠”與“近”的矛盾。從地域分布視角來看，高校與社區僅一墻之隔，但調查問卷結果顯示僅有5%的高校學生經常參與社區活動，高校與社區間的人際關系建設缺乏，融合發展的社會資本匱乏，學生與文體團隊之間年齡的差異導致的價值觀念的差異也成為美育引入社區的無形阻隔。社區與高校在其他領域的合作不足，高校本身具有穩定的合作對象，社區亦然，將聯系不夠緊密的兩個社會主體強行連接到一起，不僅會對原有“近”的關系產生沖擊，而且對于低整合程度的高校社區而言，也會造成資源浪費、資金短缺、權責不清等問題。

3 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融合發展的現實可能

3.1 政策導向遵循

2019 年4月11日教育部印發《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在肯定黨的十八大以來美育取得重大突破的同時，也指出了當前高校美育工作的重大問題，提出“鼓勵高校建立多元籌資機制，完善政府、社會、高校相結合的共建機制”的實踐路徑。在新文科教育理念背景下，高校美育在加強學科交叉融合的同時，更加注重實踐導向，力圖打造情涵容理、情理互嵌的融合學科[15]，高校教育也逐步朝“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方向發展。

2022年1月21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十四五”城鄉社區服務體系建設規劃》，明確提出了“健全社會力量參與社區服務激勵政策，組織實施社會力量參與社區服務行動”的使命和要求。2022年9月23日，北京市十五屆人大常委會第四十三次會議表決通過了《北京市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條例》，“鼓勵社區、村鎮、企業、學校等開展積極健康、豐富多彩的群眾文化藝術活動，引導群眾廣泛參與”。在此語境下，社區作為城市治理的肌理單位、高校美育實踐的重要基地，也亟須推動社區文藝創新，社區與高校融合發展，充分發揮高校和社區協同育人、服務群眾的陣地效應。

3.2 融合發展的邏輯遵循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提升社會治理效能”。無論高校美育還是社區文體活動開展，都存在各種各樣的現實困境，高校美育需要拓展美育教育的深度，社區活動需要擴大活動參與人次，高校和社區的治理效能均未在美育方面得到充分彰顯，是否具有一種共建模式可以同時為高校美育和社區活動紓困呢？

從理論上說，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本質上都是為了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在目標上具有一致性訴求。對于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各自存在的多元問題而言，二者又具有一定程度上的互補性。社區作為具有獨特社會意義的場域資源，具有現實的社會資本和實踐場景，把社區作為學生美育教學的實踐基地和第二課堂，有利于打破傳統藝術教育的局限性;高校作為獨具青春氣息的人才陣地，將高校資源引入社區，高校教師可以為社區文體活動提供專業化指導，高校學生可以為高齡的文體團隊注入青春力量，對于打破社區同其他社會組織間的交流壁壘同樣具有重大意義。將高校美育與社區文體活動相結合，對于毗鄰高校的附屬社區而言，本身就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3.3 融合發展的實踐遵循

社區治理是我國步入新時代后需要關注的一個重要話題，文化治理作為社區治理的新思路在近年來備受關注。在這一方面，國外豐富的社區文化治理經驗可以借鑒，證明了社區治理可以充分借助社會力量進行社會資本的培育和社區美育的發展，提升社區整體治理水平[16]。

實際上，我國也正在進行理論走向實踐的過程，浙江省已經在進行有關方面的構想和試點，在實踐領域將之運用。“未來社區”是浙江省為適應社會轉型，促進社區發展提出的新概念[17]。“未來社區”將高校美育引入社區，利用社區屬地化優勢，培育社區場域美育價值，形成獨具社區文化的美育中心，促進社區美育的發展。同時，將社區作為高校美育教學的延伸，拓寬美育實踐場域，打通不同類型、不同形式、不同風格的美育隔閡，最終形成社區與高校美育的良性互動。

4 高校美育和社區文體活動融合發展的路徑建構

4.1 理清美育內涵，打造互動體系

美育是“五育并舉”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培養全面發展社會主義接班人的基本要求。全面發展意味著高校學生不能僅局限于學校課堂當中，美育教學亦是如此。

加強高校與社區的美育互嵌互構，首先，需要破除對美育的概念誤判，政府和高校一直強調重視美育教學，而對何為美育的概念卻沒有理清。美育教學的最終目的是在基本知識的邏輯起點上培育具有高級思想的人才，這是教育的本質，也是美育的內涵所在。只有對美育概念深入了解后，才能以此為基點進行校社美育聯動。其次，高校需建立科學的美育課程體系，通過藝術鑒賞、藝術創作、藝術批評等課程，幫助學生培養審美素養和創造力。同時，加強師資隊伍建設，提高教師的藝術素養和教學能力，培養一支具備專業素養和教育能力的美育教師隊伍。在實踐方面，積極開展美育實踐活動，讓學生親身參與藝術展覽、音樂會、文化節等形式多樣的活動中，增強對美的理解和感受[18]。最后，社區應加強家庭美育引導，通過舉辦家長講座、親子活動等方式，讓家長認識到美育的重要性，并提供相關教育方法，引導孩子發現美、欣賞美、創造美;同時，營造良好的社會文化環境，通過規范文化市場、宣傳正確的美育理念、提供更多的文化活動資源等方式，使社區具有良好的美育氛圍[19]。

美育互嵌不是高校美育課程和社區活動的簡單聯合，而是校社間多因素的聯動。只有校社雙方都具有美育發展聯動的基礎，才能在此基礎上營造美育聯動的可能。

4.2 增強技術賦能，培育聯動因子

在科學技術飛速發展的背景下，人工智能、虛擬現實、跨區域交流等新技術可以為美育建設提供嶄新的路徑和方案。通過智慧化的技術，高校與社區共建美育共享平臺，實現線上和線下雙平臺多區域的資源共享;技術賦能還可以有效緩解美育教學補償性帶來的弊病，個體可以通過公眾號、短視頻等形式學習基礎美育知識，感受古詩詞、繪畫音樂、中西樂器等帶來的藝術熏陶，感受藝術鑒賞帶來的獨特審美體驗;技術賦能還為美育教學節約了成本，線上教學的重復利用為未能參與美育教學的社區和居民提供了寶貴的參考，有效減輕了初期的沉沒成本。這種線上教學模式能夠擴大教學規模、提高教學效率，為更多人提供優質的美育教育。技術賦能背景下，校社鏈接資源能力也得到了有效提升，校社可以根據自身需求，借助互聯網同其他社會組織建立緊密的聯系，以開展美育培育工作。通過各種渠道和形式，加大對美育協同機制的宣傳力度，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其意義和作用，同時也能吸引更多的社會資源投入美育工作。通過技術與美育的融合，技術已然成為推動美育教學提升的強大引擎[20]。

4.3 健全協同機制，凝聚共治合力

首先，需要建立一套完整的社區協同參與機制，高校可以邀請社區居民參與高校的教育和管理，擔任課外輔導員，參與學生活動策劃或組織文化交流活動等;高校可以加強同社區的文化交流，如邀請社區能人參加學校的文化交流活動，開辦講座、文化會演等。這不僅能增強學生對社區文化的了解和認同，還能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和融合。學生可以通過高校開展的一些社區服務項目，比如，義務講解、環保宣傳和文化普及等為社區解決一些實際問題。社區居民也可以在此基礎上為學生提供相應的支持和資源，增進高校與社區的聯絡;社區可以作為高校的美育實踐基地，為學生提供實踐場域，填補高校美育實踐缺位的困境。

其次，需要建立完善的校社合作機制，2021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意見》明確提出，要“完善社會力量參與基層治理激勵政策，創新社區與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社區志愿者、社會慈善資源的聯動機制”，即“五社聯動”機制。“五社聯動”作為新時代社區治理改革的一項創新性實踐探索，對于整合社區資源、重塑社區治理生態及激發社區參與動力具有重要意義。學校與社區、企事業單位等建立緊密的合作關系，共同推進美育工作，有助于構建“五社聯動”的發展體系，通過共享資源、互通信息等方式，為高校美育發展和社區美育培育提供支持。

最后，需要建立完善的評估和反饋機制，確保美育協同機制的有效實施和不斷改進完善。通過定期評估課程設置、收集美育開展的反饋意見，及時調整和完善相關措施。

5 結束語

高校美育與社區文體活動的融合互嵌是現代美育教育體系與實踐中的一大亮點，校社聯動是高校美育協同發展必然要求，但在推進過程中仍存在著多元現實問題。本研究發現，在高校美育與社區美育中，高校美育存在未得到應有重視、與其他學科交叉融合單向度的問題，而社區美育未能進行完善的社區美育頂層設計，從而無法將深層次的美育內涵有效賦能于社區居民的文體實踐活動。在高校社區文體活動方面，存在著活動主體年齡結構不均衡、活動宣傳不力、社區文體團隊鏈接資源能力不足、社區制度保障不力的問題。在高校美育與社區的融合與聯動方面，存在著人際與社會資本缺乏而影響校社融合發展、高校學生與社區居民的價值觀念差異形成美育融合阻礙、高校與社區合作聯動關系未緊密整合造成資源浪費與權責不清等情況。從而，高校與社區兩方需要落實并強化美育相關的社會與文化政策引領作用，推動高校與社區的美育教育與實踐融合，充分發揮雙方優勢，提升社區治理水平和文化治理能力。

因此，本文提出加強家庭美育引導、增強技術賦能和健全協同機制三方面措施，以促進校社間多因素聯動，為高校美育發展和社區美育培育實踐提供支持。通過智慧化技術，賦能高校與社區共建美育共享平臺，實現線上線下雙平臺多區域的資源共享，為美育教學節約成本、提質增效。同時，建立完備的評估和反饋機制，實現校社信息與資源即時互通、共享，在此基礎上，凝聚校社多方力量形成共治合力，進一步確保美育協同機制的有效實施及持續改進與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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