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波,孔欣悅,劉鐘墨
(1.東北財經大學財政稅務學院,遼寧 大連 116000;2.馬來西亞國立大學研究生商學院,馬來西亞 雪蘭莪州 43600)
近年來,中國的財政收入增速下降,尤其是在減稅降費和新冠肺炎疫情的背景下,在2020年出現了負增長,但相應的財政支出則保持著穩健的增長速度,高于財政收入的增長速度,我國財政收支矛盾問題越來越嚴重。因此,只有轉變發展方式,優化財政支出結構,提高財政支出效率,才能保證經濟和社會的高質量發展。由于通貨膨脹和美國加息,全球的經濟增長陷入困境,預計未來我國財政赤字總額還會增長,財政壓力巨大。雖然優化財政支出結構可以釋放出一部分財政壓力,但是財政支出擴張的趨勢沒有改變,政府一般性支出具有剛性,財政赤字問題短期難以解決[1]。同時,根據《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1)》顯示,2020年在疫情沖擊和全球經濟下行疊加影響下,我國數字經濟仍然保持9.7%的高位增長,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這進一步表明數字經濟發展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那么數字經濟能否成為推動財政支出效率提升的關鍵力量?其作用機制如何?這成為目前學術界要研究的重要問題之一。
目前現有文獻對財政支出效率的研究,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一是財政因素。研究得出,提高財政透明度[2]、縮小政府的財政自主度[3]、增加政府的財政壓力[4]等方式約束地方政府的行為進而提高了財政支出效率。二是經濟社會發展因素。有學者研究認為,人口密度越大,政府越容易按照規則辦事,有利于提高財政支出效率[5]。政府規模越大,政府提供的公共產品越多,成本越多,進而越抑制財政支出效率[6]。此外,市場化發展水平[7]、對外開放程度[8]、財政收入[9]、工業化程度[10]等社會經濟因素都會對財政支出效率產生影響。三是監督因素。通過社會和群眾的監督,數字經濟可以通過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和管理者決策非理性行為來提高企業治理能力,進而提高財政支出效率[11]。
根據已有的文獻,數字經濟和財政支出效率方面的研究很多,但沒有研究將二者結合起來。對此,本文嘗試從數字經濟和財政支出效率的雙重視角分析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數字技術、數字貿易、數字金融、數字政務和數字安全不但豐富了經濟生活,推動了貿易便利化,而且優化了資源配置效率[12],數字經濟也優化了政府資源配置,提高了財政支出效率。首先,數字經濟本身是由數字技術推動,數字技術的應用顯著的促進了我國制造業行業的生產效率,尤其是在大數據、云計算等領域表現突出。數字技術應用對于制造業行業管理效率產生了正向影響。數字技術應用主要是通過提高供需匹配度進而提高供應鏈生產效率。其次,數字經濟及技術增加了政府與外界的溝通渠道和效率,這有助于公眾有能力行使知情權,平衡納稅人的責任和權力,公眾的知情與監督能夠提高財政支出效率。最后,數字信息技術提高了偵測和監督手段,腐敗官員更容易暴露,從而節約財政資金,提高財政支出效率,產生財政支出效應。綜上,本文提出假設1:數字經濟能夠顯著提高財政支出效率,產生財政支出效應。
數字經濟可以提高教育資源配置效率,通過數字技術使得學生接受跨時空、跨學科多領域的教育,提高居民的受教育程度,改善人力資本的存量和質量。更高的受教育程度能夠提高人力資本質量,有利于居民對于財政體制和財政支出決策有更為清晰的認識,提高居民借助各種平臺討論民生訴求的能力,借助數字平臺和媒體更高的人力資本存量和質量能夠形成更強的群體,發出更強的聲音推動財政體制改革,改善財政支出結構和提高資金使用效率,維護納稅人的合法權利。此外,人力資本是民主制度的基礎,能提高居民民主意識和參政議政的水平,發揮民主的渠道作用,有助于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對財政有更為深刻的理解,從而有利于及時地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因此,提高居民的受教育程度都會提高財政支出效率,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能夠促進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提高,產生調節效應。
數字經濟和技術的發展,促進了大量信息平臺和新媒體的誕生。信息網絡和數字媒體越發達交易成本越低,越有助于更好地進行信息披露。較低的信息交易成本和迅捷的信息傳輸降低了民眾監督政府及官員的成本,增強公眾監督政府的積極性,增強了公民的民主意識,增加了參政議政的機會,促進了諸如財政制度等的建設。數字經濟不僅提高了居民的民主參與能力和機會,方便居民行使民主權利,重要的是促進了民主制度的建設和落實,體現為財政透明度的上升。數字經濟有利于民主水平的提高,財政透明度是民主及制度建設和落實的結果。民主制度與財政透明度正相關,民主程度越高,法律法規越完善,民主能夠顯著提高財政透明度。民主及制度質量越高,財政透明度越高,制度建設對財政透明度更重要。
通過制度建設,使財政資金運用公開透明,減少腐敗現象發生,才能提高財政支出效率。民主制度是政府效率的保障和基礎,民主制程度能夠增強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促進作用,起到調節效應。研究表明,媒體及時地向公眾公布財政信息,通過公眾的監督,能夠有效提高財政支出效率。媒體監督能夠有效抑制審計延時,提升審計辦公效率,而且這一效應主要來自信息環境改善和提升治理機制。媒體監督水平越高,政府審計建議采納的績效和整體的績效就越好,而且負面媒體報道更能夠提升政府的辦公效率。
綜上,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a:人力資本水平能強化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
假設2b:財政制度能調節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支出效應。
由于經濟政策、要素資源稟賦等原因,中國不同區域間數字經濟發展和財政能力長期不平衡,在空間上呈現“南強北弱,東強西弱”的局面,地區間具有相對的獨立性或異質性。中國總體地區差距主要來源于地區間的差距,而且不同地區經濟發展互不干擾,交叉重疊影響極小。
從本質上說,中國地區間的差異在于地區間不同的發展階段導致的經濟結構差異。借助于區位優勢,東部沿海地區,利用貿易和政策優勢優先發展,代表技術和產業發展趨勢的數字經濟同樣也在這些地區萌芽和生根,并帶動其他地區發展。發達的地區在交通基礎設施、人才等方面都優于中西部地區。由于東部地區本身經濟基礎就比較雄厚,因此國家為了實現均衡的長期經濟和社會發展目標,在政策上加大了對中西部地區的開發力度。中西部地區通過引進相應的資本、技術和人才產生了后發優勢,其數字經濟的邊際報酬高于發達地區,數字化轉型的速度更快,并且通過與發達地區進行資源整合等方式形成優勢互補,更進一步提高了數字經濟的發展潛力。在資本、技術和人力資本中,人才是融合資本和技術的核心,唯有重視人力資本,特別是高級人力資本,數字經濟的潛力才能得到發揮。中西部地區由于人力資本相對匱乏,數字經濟的全面賦能更依賴于人力資本。為此,本文提出假設3: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具有區域異質性,中西部地區的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促進作用更依賴于人力資本和財政制度的調節作用。
2.1.1 基準模型
為了驗證上述研究假設,對數字經濟影響財政支出效率的直接作用機制進行檢驗,構建的基本計量模型如下:
其中,i和t分別代表省份和時期;Czzcxli,t表示第i個省份t時期財政支出效率;Diegi,t表示第i個省份t時期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α0為截距項,α1表示數字經濟發展對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系數,若α1>0,則說明數字經濟能夠提高財政支出效率,反之,則能夠降低財政支出效率;Controli,t代表一系列控制變量,主要包括經濟發展水平、政府干預、財政分權、政府規模、人口密度、對外開放水平、外商直接投資和教育支出;ui和vt分別代表個體效應和時間效應,εi,t為隨機誤差項。
2.1.2 調節效應模型
為了考察人力資本、財政制度與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關系的影響,本文將對式(1)進行擴展,引入數字經濟與財政制度、數字經濟與人力資本,以及財政制度、人力資本與數字經濟的交乘項,從而進一步分析財政制度、人力資本對數字經濟與財政支出效率的調節作用。由于人力資本水平能夠促進制度建設和監督財政制度的執行,人力資本和財政制度能產生聯合調節作用,模型如下:
其中,式(2)lntrans×dieg表示財政制度與數字經濟的交呈乘項,交乘項前的系數衡量財政制度建設與執行對數字經濟與財政支出效率的調節作用。式(3)education×dieg表示人力資本與數字經濟的交乘項,交乘項前的系數衡量人力資本對數字經濟與財政支出效率的調節作用。式(4)lntrans×education×dieg表示財政制度、人力資本與數字經濟的交乘項,交乘項前的系數衡量財政制度與受教育程度的聯合調節作用。
2.2.1 被解釋變量:財政支出效率(Czzcxl)
考慮數據的可得性,采用人均財政支出作為投入指標。并參考文獻[13],將產出指標劃分為期望產出和非期望產出,各選取如表1所示的指標。

表1 財政支出效率指標體系
2.2.2 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ieg)
借鑒文獻[14,15],從信息化發展、互聯網發展、數字交易發展和數字化創新潛力4 個方面構造數字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同時考慮數據可得性,共劃分為22個具體指標,通過熵值法,將上述指標數據標準化后進行降維處理,從而得到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見表2。

表2 數字經濟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2.2.3 調節變量
借助數字平臺和數字媒體提供的民主模式,增加了居民參與和監督政府事務的機會,民主和財政制度建設以及有效執行有助于改善財政支出效率。鑒于民主及制度水平與財政透明度正相關,以財政透明度度量作為財政制度(trans)的代理變量,檢驗假設2b。財政透明度(Transparency)這一指標的數據來源于上海財經大學公共政策研究中心2011—2018年發布的《中國財政透明度研究報告》。
以受教育程度作為人力資本的代理變量。受教育程度(Education)這一指標的數據采用6歲及6歲以上高中人口數/總人口數,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
2.2.4 控制變量
參考已有文獻,本文選取經濟發展水平(lneconomy)、政府干預(gov)、財政分權(power)、政府規模(govsize)、人口規模(lnpopu)、對外開放水平(tra)、外商直接投資(lnfdi)和教育支出(ed)。其中,經濟發展水平(lneconomy)采用人均實際生產總值進行表征;政府干預(gov)采用地方財政支出占GDP 比重來進行表征;財政分權(power)采用財政收入與財政支出的比值來衡量;政府規模(govsize)采用財政支出占GDP比重表征;人口規模(lnpopu)采用本地區年末常住人口數量表征;對外開放水平(tra)采用進出口總額占GDP比重表征;外商直接投資(lnfdi)采用實際利用外資占GDP 比重表征;教育支出(ed)采用財政教育支出占GDP比重表征。為了解決量綱的問題,對所有控制變量均進行取對數處理。
本文選取了2013—2020年我國30個省份(不含西藏和港澳臺)的面板數據。30 個省份存在極少部分年份的指標數據缺失,采用線性差值法和均值法進行補齊。所采用的所有原始數據均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財政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各省份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官網、Wind數據庫。
為了研究數字經濟發展對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對面板數據模型進行了Hausman檢驗,結果顯示P值為0,拒絕了原假設,故選用固定效應模型。表3 列示了“數字經濟發展—財政支出效率”的回歸分析結果。

表3 基準回歸結果
從表3 可以看出,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都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可以發現,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在1%的水平上顯著,并且數字經濟發展每增加1 個單位,財政支出效率提升大約為0.391 個單位。假設1 得到驗證。數字經濟的發展突破了現有的生產技術,改變了傳統的消費和生活觀念,網絡平臺及網絡媒體成為信息交流和社會生活的必需品。同樣政府的公共服務,則被動適應了這一趨勢的同時也提高了自身的效率,以滿足廣大居民更高層次的公共服務需求,從而也相應地提高了政府的財政支出水平和效率。
常見的穩健性檢驗方法有內生性檢驗和剔除特殊直轄市,因此,本文基于以上兩種方法對基準回歸結果進行進一步檢驗。結果見表4列(1)和列(2),數字經濟回歸系數仍然顯著為正,基準回歸結果穩健。

表4 穩健性檢驗的估計結果
(1)內生性檢驗。從上文基準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是,財政支出效率也有可能與數字經濟互為因果,因為政府財政支出效率較高說明政府對居民和企業的服務水平較高,能有效推動數字經濟發展。另外,基準回歸模型還可能存在遺漏變量,都會導致內生性問題。因此,為了檢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是否為內生解釋變量,本文進行了豪斯曼檢驗。檢驗的結果顯示,P 值為0,強烈拒絕了原假設,即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ieg)為內生解釋變量。因此,本文以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采用工具變量法(IV)對列(1)進行內生性檢驗,具體的回歸分析結果見表4。
表4列(1)結果顯示,采用工具變量法(IV)以后,核心解釋變量(dieg)的回歸系數仍然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此外,本文還進行了弱工具變量的檢驗,檢驗的結果顯示F值大于10,可以排除所選取的滯后一期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是弱工具變量的問題。因此,可以排除內生性的影響,這說明基準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2)剔除特殊直轄市。考慮到北京、上海、天津和重慶4 個直轄市的行政等級和政治地位比較高,經濟、技術發展水平也比較高,導致經濟結構也優于其他地區,這有賴于當地較好的營商環境和政府的服務水平,這要求相應的財政支出效率也要高。表5 為4 個直轄市的財政支出效率。為了保證結果的穩健性,將4個直轄市的樣本刪除來研究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作用。由表4列(2)可以看出,在剔除特殊的直轄市樣本以后,重新進行回歸,結果顯示dieg系數的顯著性和符號方向均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變化,說明回歸結果穩健。

表5 北京、上海、天津和重慶地區的財政支出效率
為進一步探究人力資本對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本文引入了數字經濟與受教育程度這一交乘變量分析人力資本的調節效應。根據下頁表6 列(1)結果可以發現,數字經濟與受教育程度的交互變量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受教育程度即人力資本水平能夠調節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假設2a得到驗證。

表6 調節效應檢驗結果
民主及制度建設水平與財政透明度正相關,以財政透明度代替財政制度水平作為調節變量,驗證了假設2b,結果見表6。根據表6列(2),數字經濟與財政透明度的交互變量系數顯著為正,財政透明度每增加一個單位,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邊際效應增加0.368個單位。財政支出的公開性越強,支出的效率就會越高,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提升作用就越顯著。因此,只有加強財政透明度等制度建設才能保障支出效率的長期改善,假設2b 得到驗證。
考慮到人力資本水平等文化變量能夠提高民主制度的執行力度,以財政透明度和受教育程度的積作為聯合調節變量驗證人力資本水平對制度執行的影響。根據表6 列(3)可以看出,財政透明度與受教育程度的積每增加一個單位,數字經濟的邊際效應變化0.254 個單位,表明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依賴于聯合調節效應。財政透明度和人力資本相互促進提高了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居民參政議政能力的提升促進了財政制度的建設,制度建設又為居民參與財政支出決策和監督財政支出提供基礎和平臺。所以制度與能力是數字經濟提高財政支出效率的關鍵因素,而且二者聯合調節才能更好地發揮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財政信息越公開,公眾理解和參與能力越強,對財政相關知識有更加清楚的認識,財政的外部監督作用才能提高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財政透明度和人力資本的聯合調節效應進一步驗證了假設2a與假設2b。
人力資本的調節效應作用的大小可以通過分組進行說明。將樣本依據人力資本的高低分為兩組,由于調節效應的存在,在低人力資本(受教育程度)組,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應該更強。使用樣本平均數進行劃分:若地區人力資本水平高于相應年份的平均水平,則為高人力資本水平地區;否則為低人力資本水平地區,回歸分析結果如表7列(1)和列(2)所示。可以發現,低人力資本水平地區的數字經濟估計系數大于高人力資本水平地區,這表明數字經濟結合低水平的人力資本能更好地提高財政支出效率。這表明人力資本對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有較大貢獻,能夠有效地調節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率。

表7 調節效應的分組比較
本文將樣本劃分為東部和中西部地區進行分組回歸以驗證假設3,回歸結果見表8,根據列(2)和列(4),在中西部地區,受教育程度和財政透明度的調節作用分別在1%和5%的水平上顯著,但是在東部地區不顯著。這說明在經濟發展程度較低的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促進作用更需要人力資本的支撐和財政制度加以保障。

表8 地區異質性檢驗
本文以人力資本和財政制度為切入點,利用2013—2020年中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影響及機制。得出如下結論:(1)數字經濟發展對財政支出效率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而且該結論在剔除特殊直轄市和內生性檢驗后依然穩健。(2)機制分析表明,人力資本和財政制度能夠正向調節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促進作用,由于較高的人力資本水平能夠促進財政制度建設,增強財政透明度,人力資本和財政透明度能夠產生正向的聯合調節作用,二者聯合調節才能更好地發揮數字經濟的財政支出效應。(3)經過地區異質性分析發現,中西部地區的數字經濟對財政支出效率的促進作用更依賴于人力資本和財政透明度的調節作用。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本文提出如下對策建議:一是應繼續推動和加強始于2015年的數字經濟戰略,加快5G互聯網全覆蓋,加強實施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工程和人工智能等工程建設,全面推廣落實諸如智慧城市等政策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二是要增加教育投入,提高人力資本的存量和質量,提高居民參與公共事務的意識和能力,繼續推進改革開放進程,推動民主制度建設,推動財政支出等的信息公開,提高政府的辦事效率,更好地保障和提高社會服務水平。三是重視和加大對中西部地區的財政支持,提高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由于中西部地區人力資本水平和財政透明度的調節作用更顯著,因此應加強財政轉移支付資本的管理,保障教育資源的投入,同時借鑒東部地區財政制度的改革經驗推動政府向服務性功能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