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視閾下藝術鄉建在鄉村振興中的實踐策略研究

任澤雨

(哈爾科夫工藝美術大學,烏克蘭 哈爾科夫 61002)

藝術鄉建通過引入現代化的視野與理念,在鄉村規劃發展中融入藝術的創造性與想象力,推動鄉村逐步完成現代化建設,提升鄉村經濟的發展水平與文化內涵。其不僅推動了中國鄉村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也改善了鄉村人民的生活品質。

一、藝術鄉建對于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性

藝術鄉建是鄉村文化與現代藝術結合的產物,它從物質空間與文化場景的層面塑造鄉村,對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重要的戰略性、實踐性與推廣性意義。它不僅能夠助力城鄉融合,實現共同富裕,也能夠為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了有效途徑。

(一)藝術鄉建能夠助力城鄉融合,推動共同富裕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共同富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也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我們堅持把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現代化建設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著力維護和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著力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堅決防止兩極分化”[1]22。黨始終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作為出發點與落腳點,在推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上砥礪前行。

有效解決鄉村的發展問題、縮小城鄉貧富差距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重要環節。自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鄉村振興戰略以來,其作為發展鄉村經濟、文化的重要方式,愈發被視為發展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重要基礎,而“藝術鄉建”觀念的引入也為推動鄉村振興戰略提供了多樣性的選擇。藝術鄉建旨在通過藝術手段,介入鄉村建設,助力鄉村經濟發展。鄉村以多樣的藝術形式,激發內在的文化潛力,推動特色文化產業建設,提升當地經濟發展水平,縮小城鄉之間的收入差距,推動共同富裕。例如,隸屬于浙江省寧波市寧海縣大佳何鎮的葛家村,2019年,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牽頭,以藝術手段介入鄉村建設,大力發掘當地的鄉土文化,建立了葛家村仙絨美術館(如圖1所示)、文化藝術博物館、環境藝術空間等項目,提供了一定數量的就業崗位,促進了該地區的旅游產業的繁榮,帶動了寧海縣葛家村文化與經濟的雙重發展。自藝術介入鄉村建設后,“葛家村的村集體收入已經從2019年的12萬元上升至2021年的超50萬元,全村年均游客人數超過8萬人次,旅游收入超過500萬元,吸引外地鄉賢回鄉創業投資超1800萬元”[2]。藝術鄉建在文化、社會與空間等各方面的創構,能夠打破城鄉二元的邏輯框架,建立起城鄉融合的多元態勢,為城市和鄉村之間的互動合作創造更多機會,進而帶動鄉村的經濟發展,有效提高鄉村人民收入水平,推動鄉村經濟的發展,使城鄉實現共同富裕,為中國式現代化的建設提供堅實力量。

圖1 葛家村仙絨美術館

(二)藝術鄉建能夠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深厚的歷史底蘊,它不僅是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精神文明建設的基礎與保障,而精神文明亦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不斷繼承、發展與創新的總體表現,兩者有著緊密關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物質貧困不是社會主義,精神貧乏也不是社會主義。我們不斷厚植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不斷夯實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質條件,同時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傳承中華文明,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1]23。

藝術鄉建通過對鄉村文化資源的進一步挖掘,保護與開發當地的歷史文化遺產,在鄉村中營造具有傳統文化特色的建筑、景觀與公共空間,豐富當地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以滿足他們的文化需求,使其不斷增強自身的文化自覺與自信。藝術鄉建的實質不僅是通過藝術手段介入鄉村建設,更是致力于在鄉村中發掘有特色、有內涵的文化資源,將設計、文化與產業有機結合,運用傳統村落的文化元素與當代藝術手法,將鄉村的自然景觀、歷史文化、人文傳統與生態環境等元素融合,在藝術的基礎上實現鄉村的綜合性發展,以振興鄉村文化。以四川省成都市蒲江縣下屬的明月村為例,該村由政府部門牽頭,以吸引外來藝術家入駐為手段,在當地發掘陶藝、布藝等文化資源。該村通過對非物質文化資源的保護與開發,建立了明月窯(如圖2所示)、明月軒篆刻博物館、明月村文化中心等項目,不僅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該村的經濟發展,而且促進了當地的精神文明建設。

圖2 明月窯

藝術鄉建作為一種能夠將民族文化與鄉村建設緊密結合的有效手段,是以鄉村中的優秀傳統文化為基礎,弘揚文化內涵的一種發展模式,它不僅能夠豐富當地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提升他們的文化素養,更能夠進一步夯實本土人民的文化自信,為中國式現代化注入新鮮動力。

(三)藝術鄉建能夠推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無止境地向自然索取甚至破壞自然必然會遭到大自然的報復。我們堅持可持續發展,堅持節約優先、保護優先、自然恢復為主的方針,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自然和生態環境,堅定不移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1]23。隨著經濟與人口的增長,生態失衡、資源枯竭等方面的問題日益凸顯,這對推動中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形成了巨大挑戰,而藝術鄉建的發展模式建立在“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科學論斷之上,強調對自然資源開發與保護的平衡,在保護生態環境的基礎上,發展具有生態效益的產業,創造經濟價值,實現經濟、文化與環境的協同發展。

藝術鄉建是以文化與藝術結合為手段的鄉村振興方式,它注重文化、藝術與自然景觀的有機融合,其根本意義在于“通過藝術復興傳統中國的‘生活式樣’,修復鄉村價值,將‘舊文化轉變出一個新文化來’,推動‘鄉土中國’走向‘生態中國’的發展之路”[3]。藝術鄉建能夠有效考慮鄉村人民對于美好自然環境的追求,也能夠進一步解決鄉村人民的就業問題,創新性地提高鄉村人民的經濟收入,有助于實現鄉村生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例如,上海市奉賢區下屬的吳房村(如圖3所示),該村作為上海市第一批9個鄉村振興示范村之一,整體的規劃與設計源于吳山明與吳揚先生聯袂創作的《桃源吳房十景圖》,設計師以此圖為參考,對鄉村中的歷史建筑、自然風景等進行了改造與升級,構建了曲岸波橋、十里桃林、竹隱桃溪、蓁桃向陽等多處景觀,這些景觀將畫中的景色與鄉村建設有機結合,構建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自然生態環境。該村通過藝術手段賦能鄉村建設,在鄉村中構建起以大地藝術為核心的發展模式,做到藝術與自然的和諧統一,這樣不僅能夠美化鄉村環境,更能夠有效帶動當地的旅游經濟發展,成為環境友好型的和諧鄉村。

圖3 吳房村局部

中國鄉村經濟的快速發展,體現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這一科學論斷對于鄉村振興的重要促進作用。藝術手段介入鄉村建設愈發成為趨勢。在鄉村振興中構建良好的生活空間,促進經濟與文化的協同發展,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能夠更好地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建設。

二、藝術鄉建在鄉村振興中面臨的挑戰

藝術鄉建在對助推鄉村振興、實現共同富裕方面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是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重要途徑之一,但發展過程中存在藝術鄉建的建設標準不靈活、鄉村人民參與積極性不高、鄉村文化開發與保護之間不夠協調等問題,對藝術鄉建的可持續發展形成挑戰。

(一)藝術鄉建的建設標準不夠靈活

鄉村之間由于經濟的發展水平有所不同,其文化遺產的保護與開發條件也存在著差異性,所以藝術鄉建在介入鄉村的發展過程中容易出現建設標準不夠靈活的問題。該問題導致在實踐過程中的設計風格容易存在分歧,使鄉村的建筑分布與村莊規劃產生不兼容的現象,影響著鄉村振興的推進。

藝術鄉建在政策規劃與頒布實施方面的不靈活,會影響相關人員對鄉村建設者的實踐指導,這些鄉村建設者缺乏相適應的理論知識與技術方案,照搬與誤用相關政策與技術,使藝術鄉建在推進過程中出現人力、自然、文化等資源的浪費。不靈活的建設標準也會沖擊鄉村文化的獨特性,使其獨特性被減弱或破壞,造成文化的另一種污染。“在外務工的和本地的村民受到城鎮現代化觀念、城市景觀、審美標準等方面影響,也傾向于將原來的村莊綠化、住房建筑、公共場所空間等以城鎮化標準重修重建,于是鄉村的整體藝術審美和景觀改造出現了同質化的傾向”[4]。建設者容易基于原有的建設成效,根據“美麗鄉村”的標準化建設模板,對鄉村的建設標準產生模式化、格式化的心理,一味追求形而上的統一建設標準,不從鄉村的實際情況出發,忽視鄉村文化的個性化與差異化,對鄉村的文化、自然資源進行一刀切式的規劃與改造,破壞鄉村文化的傳承與發展環境,使鄉村獨特的歷史文化資源逐漸大眾化、普遍化,缺乏地方特色與文化底蘊。模式化的建設標準會導致建設者無法有效地結合現代化元素,建設中國式現代化鄉村。建設者片面的建設標準,不僅會使藝術鄉建中產生的新興文化資源失去應有的藝術魅力,也會造成資源方面的浪費,使建設成本產生不必要的消耗,這與藝術鄉建的初衷相悖。

(二)鄉村人民參與積極性不高

“藝術介入鄉村建設作為當代藝術語境中的一種實踐形態,置身于中國鄉村社會的現實場域中,牽涉諸多復雜的具有爭議性的問題”[5]。藝術鄉建的田野實踐涉及村民、企業、藝術家、政府等群體,這些群體彼此之間只有積極參與、合作,才能有效提高鄉村人民的生活水平,帶動鄉村經濟發展。鄉村人民是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重要載體。如果宣傳溝通不到位、不充分,就會影響鄉村人民對藝術鄉建政策、規劃的關注度。鄉村人民無法有效了解藝術鄉建的目的與方式,對藝術鄉建的真實性、有效性與可持續性產生懷疑,從而出現觀念、訴求與利益等方面的不同認識,對鄉村建設產生排斥與抵觸心理,失去興趣,缺乏參與熱情,導致藝術鄉建在推動過程中出現相關人才與工作人員的短缺。

藝術鄉建在推進過程中,相關部門會對鄉村環境進行一定的整改建設,企業會參與鄉村經濟的投資與運營,這便會對當地人民原有的生活環境與經濟模式產生影響,使鄉村人民產生一定的恐慌心理。雖然藝術鄉建能夠為鄉村人民提供可觀的就業機會,但大部分相關就業崗位,如規劃設計、房屋建設、市場營銷等,需要應聘人員具備一定技能與理論知識,如果鄉村人民缺乏相關的知識與技能,便無法勝任相關工作。因此,鄉村人民能夠參與的崗位變少。一些規模較小的藝術鄉建項目,因資金或社會資源短缺,也無法提供大量的就業崗位,這便減弱了鄉村人民參與藝術鄉建的動力。

藝術鄉建最終的出發點與落腳點是提高鄉村人民的生活水平,實現共同富裕,但其回報周期相對較長,如果想要可持續發展,便離不開鄉村人民的支持和積極參與。因此,藝術鄉建的建設者需要采取切實可行的措施,充分利用鄉村資源優勢,吸引鄉村人民投身于鄉村建設,不斷為藝術鄉建融入新鮮血液,推動鄉村經濟發展。

(三)鄉村文化的開發與保護不協調

鄉村文化的開發與保護實質是外部文化與本土文化的交流與創新,文化開發的目的是賦予鄉村文化時代性特征,實現鄉村文化與現代技術的有機結合。

鄉村的歷史文脈由于存在一定的地域性和差異性,在與現代技術結合的過程中,可能會導致鄉村傳統文化經驗被忽視,對鄉村的本土文化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沖擊,造成本土文化的流失,使外部文化與本土文化出現隔閡。

經濟資源是推動藝術鄉建的重要力量,在建設過程中,如果建設者過分追求經濟利益,將其放在首位,追求短時間內的效益,無節制地引入外部文化,而對于鄉村的后續發展缺乏考慮,可能會導致藝術鄉建的短視性與不可持續性。

此外,過分追求經濟利益,亦會使鄉村文化出現模式化、商業化嚴重的問題,使其喪失原有的風格特色,導致鄉村整體的地域性特征模糊,使鄉村在文化環境、自然風貌、傳統文化場所或特色節日方面,逐漸淡化自身的文化特點與歷史文脈,喪失未來的顧客和市場。

藝術鄉建需要外部文化的引入,以推動鄉村的現代化建設,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因溝通方式不當、田野調查不充分等因素,引起外部文化與本土文化之間的不適應。倘若建設者對當地的文化背景了解程度不夠,對當地人民的傳統文化、生活習慣與喜好取向缺乏調研,便難以將外部文化與本土文化有機結合,使其符合鄉村人民的文化訴求,吸引鄉村人民參與到相關文化的交流活動中來。如果強行融入外部文化,更會沖擊鄉村本土文化的延續性與本真性,對文化的傳承與保護造成負面影響。

藝術鄉建的有效推進需要建立在文化的相互尊重之上,外部文化是手段,本土文化是基礎,倘若對于不同文化持有偏見或刻板印象,便會導致鄉村文化的開發與保護不協調,阻礙鄉村文化與經濟的長期發展。

三、鄉村振興中推進藝術鄉建的策略

藝術鄉建的推進需要制定長期的規劃,以確保發展路線的可行性與可持續性。推行“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拓寬宣傳渠道,鼓勵社會各界人群參與藝術鄉建,做好鄉村文化的保護與開發,提高鄉村的文化內涵和環境品質,不僅為鄉村振興的實施提供新的思路與實踐基礎,也是推進藝術鄉建的有效策略。

(一)推行“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

“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是指建設者根據鄉村的文化特征與需求,規劃藝術鄉建的建設標準,以模塊化設計的形式,將藝術鄉建劃分為多個板塊(如圖4所示),同時根據鄉村的文化資源與自然資源特色對不同模塊的設計進行規劃,以體現鄉村的獨特風貌。藝術鄉建應運用開放式的合作方式,構建線上與線下同時推進的溝通、監督渠道,建立相關App(如圖5所示),對鄉村建設過程進行每日投放,增加鄉村人民對于藝術鄉建的了解程度與監督權力,使鄉村人民、企業、政府等群體能夠聯合參與鄉村建設。各方可以對藝術鄉建的實施過程進行靈活監督,對于可能出現的問題及時進行討論,在實施過程中不斷整合、完善發展機制,重視鄉村建設的價值評估與優化,確保藝術鄉建推進與鄉村的文化特點、發展需要相適應。在“一村一議”的建設標準機制中,需要注意對鄉村的文化特點與潛在優勢的挖掘,將各方優勢進行資源整合,而后根據建設需要靈活分配工作。相關的部門需要共同建立協調機制,使各部門之間產生協同效應,省略不必要的繁瑣程序,以避免有限資源的重復利用。

圖4 藝術鄉建模塊化設計圖

圖5 藝術鄉建App

“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使鄉村建設既有現代化元素,又獨具文化與環境特色,在提升鄉村整體的建筑、環境與藝術品質的前提下,以靈活的建設標準,使藝術鄉建的規劃與實踐同時具備可調節性與規范性。因此,建設者需要從實際出發,認識不同村落在風俗習慣、文化訴求、地理環境等方面存在的差異性與獨特性,不能以“一刀切”式的思維模式投身于鄉村建設,尊重鄉村的文化發展脈絡與經濟發展模式,探索藝術鄉建的可行性與可持續性,避免同質化。同時,在藝術鄉建的過程中加強政府、鄉村、企業、高校等多方面的合作,根據文化、環境、經濟等因素進行綜合考量。“一村一議”的建設標準機制,靈活規劃建設標準,對改建內容進行取舍,體現鄉村的風格特色,進而保證藝術鄉建的推進與可持續性發展。

“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不僅有利于推動藝術鄉建的發展,更能夠提升實踐過程中的效率與成功率,有效提升鄉村經濟發展,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為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注入堅實力量。

(二)拓寬宣傳渠道,鼓勵社會各界人群參與

拓寬藝術鄉建的傳播渠道,能夠有效增強其知名度與影響力,提升鄉村人民參與鄉村建設的積極性,為傳承鄉村文化、發展鄉村經濟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所以藝術鄉建應制定相關的宣傳計劃,以鼓勵社會各界人群參與,助力鄉村的經濟與文化建設。

藝術鄉建可以與公益組織聯合開展公益性活動,將其視為公益事業的“關鍵詞”,在公益活動中推廣藝術鄉建的理念與實踐方式,賦予公益活動一定的藝術屬性,鼓勵社會愛心人士、志愿者、鄉村人民與政府部門參與其中,發揮不同群體的自身優勢,形成組合間的互補,為藝術鄉建注入發展動力。在開展公益活動的過程中,建設者可以邀請一些明星藝術家或學者前往特定鄉村舉辦講座、研討會等,探尋鄉村的建設發展方向與方法。此外,建設者也可以在鄉村中開展公益性質的攝影比賽、展覽、募捐會、工藝坊、藝術文化周等活動,以此吸引社會各界群體參與,為貧困鄉村募集資金、物資,用藝術手段改善鄉村人民生活,助力當地的經濟與文化建設。藝術鄉建與公益組織聯合開展的公益活動不僅能夠有效調動鄉村人民的積極性,更能夠進一步提升藝術鄉建的影響力與包容性。

從宣傳渠道角度來說,藝術鄉建可以結合主流的社交媒體軟件,在微博、小紅書、博客等各種社交媒體中建立賬號或建立屬于藝術鄉建的獨立網頁(如圖6所示),借助網絡平臺發布與藝術鄉建有關的信息、圖片、視頻等多媒體內容。此外,藝術鄉建團隊可以借助各類在線視頻平臺,如bilibili、優酷、抖音等,拍攝鄉村風景、文化展覽、藝術表演等各種類型的藝術鄉建視頻內容,以此吸引大眾關注藝術鄉建。從自身創新的角度來說,藝術鄉建可以結合虛擬現實技術,為大眾提供與藝術鄉建相關的虛擬現實體驗,運用互動媒體制作相關的游戲或體驗項目,通過親身體驗的形式,了解藝術鄉建的文化內涵,吸引更多年輕人群參與,擴大受眾群體。藝術鄉建與多媒體技術的結合能夠為參與者提供更加多樣性的選擇,以較強的交互性與體驗感,使大眾以另一種形式參與鄉村建設。

圖6 藝術鄉建專屬網站

藝術鄉建與多媒體軟件的結合既是趨勢,也是必然,它能夠有效擴大宣傳范圍,拓寬傳播渠道,吸引社會各界人士的關注和參與,不僅為藝術鄉建的可持續發展提供多種途徑,也為鄉村振興的推進奠定了穩固的基礎。

(三)做好文化的保護與開發,展現鄉村特色

鄉村文化的保護與開發是藝術鄉建推進的重要環節,兩者不可分割,相輔相成。對本土文化真實性、完整性與獨特性等方面的保護,需要切實有效的保護措施,才能確保傳承過程中不會出現中斷或失真的情況。鄉村文化的開發需要建立在保護鄉村文化的基礎之上,以彌補傳承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創新性、可持續性不足之處等問題,為文化傳承注入新鮮活力。藝術在介入鄉村建設的過程中需要做好文化保護與開發,展現鄉村特色,彰顯鄉村文化的現代價值。

推進藝術鄉建要采取科學有效的方法,加強對鄉村文化資源的調查與整理,通過對鄉村歷史、文化、民俗等方面的調研,深入挖掘鄉村獨有的文化資源與寶貴的歷史信息。在此基礎上,建立鄉村文化博物館(如圖7所示)、歷史長廊、傳承機構等文化場所,開展編纂鄉土文獻、保護鄉村文物等有關的文化活動,系統性、綜合性地保存鄉村文化資源。鼓勵鄉村人民在文化場所中擔任講解員、史料收集員等角色,參與鄉村文化建設,在提供一定的就業崗位,加強對鄉村人民的文化教育,向外界推廣鄉村文化知識的同時,引導鄉村人民了解、認同并自覺傳承鄉村文化,培養有素質、有能力的優秀傳承人,為鄉村的文化發展提供有力保障。鄉村文化的保護亦體現在對鄉村環境的保護與利用上,這同樣需要采取預防措施,以防止環境的過度開發,對原本的鄉村環境面貌產生破壞。

圖7 藝術鄉村博物館

藝術鄉建對于鄉村文化的開發,應建立在尊重、保護鄉村文化與環境的基礎之上,緊密結合鄉村的自然、人文資源,避免對農田、山林等生態資源造成損害,實現文化保護與開發的有機結合。藝術鄉建可以通過景觀修繕、標識設計、雕塑園林、互動裝置等形式打造美麗宜居的鄉村環境,將鄉村的自然景觀和傳統文化與藝術相結合,提升鄉村的環境與文化品質。藝術鄉建亦可結合鄉村文化,打造相關的文化IP,將鄉村傳統食品、手工藝術品、歷史文化遺跡等元素融入藝術鄉建中,例如醫巫閭山滿族剪紙手提袋(如圖8所示)。鄉村可以打造具有本土特色的標識、產品、雕塑、景觀等,以增加本土文化的經濟價值與藝術價值,吸引游客前來參觀體驗,推動鄉村的文化旅游產業發展。

圖8 醫巫閭山滿族剪紙手提袋

藝術鄉建的有效推進需保護好鄉村的人文、自然資源,并在此基礎上推動文化的開發與利用。只有維護好鄉村文化的獨特性與鄉村環境的完整性,才能有效保證藝術鄉建的長期推進,促進鄉村文化與經濟的繁榮發展,推動現代化鄉村建設。

四、結語

自“鄉村振興”戰略提出以來,中國便一直致力于探索、拓寬鄉村的現代化發展道路,為藝術手段介入鄉村建設提供了契機。中國式現代化是符合自身特色和獨立性的一種現代化路徑,更為藝術鄉建的推進提供了平臺。在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藝術介入鄉村建設能夠助力城鄉融合,提升鄉村人民生活水平,有效推動共同富裕。鄉村文化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藝術鄉建的融入能夠使鄉村人民自覺傳承中華文明,豐富自身的精神世界,推動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藝術鄉建的推進需要建立在尊重鄉村文化與自然環境的基礎之上,建設現代化生態鄉村,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在藝術介入鄉村建設的過程中,建設標準不夠靈活、鄉村人民參與積極性不高、鄉村文化的開發與保護不協調等方面的問題,影響了藝術鄉建的有效性與可持續性。因此,藝術鄉建可以推行“一村一議”的靈活性建設標準機制,減少資源浪費,拓寬宣傳渠道,鼓勵社會各界人群參與,做好文化的保護與開發,打造文化IP,展現鄉村特色,為解決鄉村發展問題提供中國智慧,推動鄉村振興,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