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花
(1.湖北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8;2.湖北循環經濟發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68;3.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統計與數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加快建設制造強國、質量強國、航天強國、交通強國、網絡強國、數字中國。”制造業是實體經濟的重要支柱,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是各地區競相發力的關鍵,是支撐各地區高質量發展的“領頭羊”“生力軍”,也是制造強國2025 戰略的主戰場。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戰略背景下,做強做優做大數字經濟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引擎,數字經濟與新發展理念的內在要求高度契合,數字經濟給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的活水源和新動力。因此,文章研究“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互動關系具有重要的理論現實意義。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3 年)》 顯示,中國數字經濟增加值規模由2005 年的2.6 萬億元擴張到2022 年的50.2 萬億元,數字經濟規模增長了19.3 倍。湖北作為中部大省/九州通衢,2021 年數字經濟規模已突破1 萬億元,處于中部地區領先地位,但數字經濟貢獻、數字產業發展速度與北京、上海、江蘇、貴州、重慶等地還有一定差距。2020 年,湖北省制造業總產值以及高新制造業產值規模增長明顯,總產值達39886.07 億元,是2005 年的8 倍。然而,2020 年湖北省原煤消費量2893.47 萬噸,原煤消費量占總產值的7%,其中,武漢、宜昌等高產能城市能耗達13.7%和11.6%,綠色低碳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一個重要標準,高產能城市需進一步發揮數字經濟的作用,減少過剩產能,優化生產方式。因此,文章考慮湖北省地方特色,旨在搭建數字經濟影響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機理,深入探究“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動態關系。
目前,有關“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較少,多數學者單方面研究“雙循環”、數字經濟或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國內外學者對“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的內涵、價值進行了一系列理論研究,從不同角度得出了不同的觀點。代表性觀點主要有:楊佩卿(2020)的研究主要以數字經濟內涵、基本性質和主要特征為基礎,從理論層面指出數字經濟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動力源泉,能夠推動產業轉型升級,促進新業態蓬勃發展,并以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治理數字化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重點和方向;從實踐層面提出了六個方面的建議以加快中國數字經濟發展[1]。Martina Kovacikova 等(2021)研究認為數字經濟將會為確定和協調環境政策和戰略目標的制定和實施提供有價值的見解,以緩解全球化趨勢導致的環境污染問題,并從斯洛伐克運輸部門的角度,通過預測二氧化碳排放量進而驗證了上述觀點的可行性[2]。Michael Spence(2021)在其研究中論述了數字經濟所帶來的四大優勢:提高企業價值、減少金融市場信息摩擦、提高社會福利以及提高供需均衡的效率,同時也指出了數字經濟的四大弊端:個人信息安全、國家安全、勞動力市場波動以及平臺壟斷,并提出在數字經濟時代下,政府需要站在平等和公平的立場上對數字經濟進行監管[3]。李震(2022)基于數字經濟賦能新發展格局的經濟實踐,梳理了數字經濟賦能新發展格局的理論基礎,分別解析了數字經濟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數字經濟為新發展格局提供核心引擎的理論以及數字經濟推動經濟學相關理論創新,并提出了數字經濟賦能新發展格局面臨的主要挑戰,包括數據濫用與數據孤島、關鍵技術受限、數字人才匱乏、產業數字化存在結構性不均衡,最后從數據立法、基礎研發、人才培育、經濟結構數字化轉型、國際合作五個方面提出了相關建議[4]。張輝和張明哲(2021)從國內大循環和國際大循環兩個角度梳理了數字經濟賦能新發展格局的理論基礎,并提出以數字經濟為抓手,促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需求側管理升級,加速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以及充分發揮數字經濟創新作用,激發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內生動力[5]。劉軍等(2020)從信息化發展、互聯網發展和數字交易發展三個維度構建了中國分省份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基于SAR 模型,分析了數字經濟的驅動因素,最終提出了提高對外開放程度、提高地區居民福利水平、推行區域差異化政策的三條政策建議[6]。李英杰和韓平(2021)基于我國制造業發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將數字經濟和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和特征結合分析,研究得出二者可以深度融合,數字經濟可通過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三方面推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并從政策導向、基礎設施、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等方面規劃了發展路徑[7]。劉鑫鑫和惠寧(2021)通過構建面板門檻模型,系統分析了數字經濟驅動中國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線性效應、非線性效應和約束機制,得出數字經濟能夠有效提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水平,但也存在著空間異質性,最后從數字經濟與制造業深度融合、差異化發展戰略和外部環境約束三方面提出相關政策建議[8]。王瑞榮和陳曉華(2022)則以2007—2018 年浙江省年度數據為樣本,分別測度了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和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實證檢驗了數字經濟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正向促進作用,并且發現數字經濟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存在著行業異質性[9]。戚聿東和杜博(2024)分析認為數字經濟是驅動高質量發展的新動力,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新動能[10]。
經過梳理以往學者的研究文獻可知,“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是國內外學者研究新熱點,但相關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無論是定性分析還是定量分析,都有待進一步豐富完善。由于使用數據的不同,所得到的影響程度不同,且由于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程度不同以及行業異質性等原因,驅動程度和方向略有不同,湖北省作為制造業大省,中部崛起的關鍵省份,研究湖北省“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有利于進一步豐富此領域的研究成果。因此文章在已有文獻的研究基礎上,聚焦湖北省實情,搭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互動機制,測算“雙循環”發展指數、數字經濟指數和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指數,采用Granger 因果檢驗、VECM 模型,實證檢驗“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動態關系,使論證結果更具客觀性。
在新發展理念的指引下,數字經濟與制造業產業鏈深度結合,數字經濟主要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發展和數字金融發展三個方面,通過創新鏈價值攀升、制造鏈結構優化、銷售鏈產品升級、供應鏈綠色低碳、服務鏈效率提升和資金鏈高效配置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具體如圖1 所示。

圖1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互動機制
創新是實現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第一驅動力。數字基礎設施有助于制造業企業優化研發方式,降低研發的風險與成本,在研發環節提升效率,工業互聯網前端連接著海量的企業設備和業務數據,能夠進行及時、不間斷的數據發掘,為攻克關鍵核心技術提供了良好的條件。5G 網絡、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數字基礎設施的迅速發展有助于信息技術的更新升級,并通過規模經濟促進制造業研發協同創新,將產品的價格優勢轉變為質量優勢、科技優勢,以此逐步改變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的不利局面,全方位提高制造業創新研發活動的水平與創新效率,從而推動制造業高質量發展。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制造業銷售鏈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制造業企業通過布局線下實體店,收集客戶群體的第一手資料,發掘用戶的真實需求,借助數字化技術對大量數據進行分析歸納,從而預測客戶的潛在需求,并及時開發潛在市場,借助互聯網平臺進行銷售,企業可以轉變以往大批量、同質化、單一化的生產方式,采取小規模、個性化、多樣化的數字化生產方式,使所供給的產品能夠更加精準地滿足消費者需求,減小過剩產能和資源的低效使用,進而提供精準化產品,推動產品升級,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數字產業主要包括知識信息產業、通訊產業、網絡產業、航空衛星產業以及文化產業的部分市場化數字技術應用產業,可以提升其他產業利潤。數字產業發展有助于滿足消費者需求,制造產品更加個性化、多樣化。數字產業的快速發展能夠為制造業提供高效率、智能化的軟件服務,這些軟件有助于制造業改進生產方式、優化生產過程,目前許多制造業企業為了取得競爭優勢,壓縮生產成本,生產的產品多有同質化問題,難以滿足消費者的多元化消費需求。數字產業的快速發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企業多元化生產過程中的獲取信息所產生的成本,因此企業可以轉變以往大批量、同質化、單一化的生產方式,采取小規模、個性化、多樣化的數字化生產方式,使所供給的產品能更加精準地滿足消費者需求,減小過剩產能和資源的低效使用。同時消費者也可以通過數字化渠道將自己的產品偏好傳達給企業,減少企業存貨壓力,從而進行高效率、精準化生產,充分挖掘數字價值,提升制造業供給質量。
數字金融包括互聯網支付、移動支付、網上銀行、金融服務外包及網上貸款、網上保險、網上基金等金融服務。數字金融降低了制造業企業的融資難度,數字金融水平的提高有助于緩解制造業企業的資金問題,有效緩解了制造業企業的資金約束,讓處于初創期、發展期的制造業企業能夠較為容易地獲得研發經營所需的資金,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作用。與傳統金融相比,數字金融是一種更為高效低價的金融支持方式,實現了企業進行數字化支付與交易,為制造業企業創造了高效便捷的支付與交易方式,積極推動了電子商務的發展,制造業企業使用數字化支付與交易進行電子商務可以有效降低交易成本,并且能夠擴大制造業企業的銷售市場,最終提升制造業企業的經營發展效率,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制造業的服務鏈主要以滿足消費者的消費體驗,使消費者對產品、企業產生信賴感,贏得客戶忠誠度,并有機會繼續擴大客戶群體。隨著數字化技術與制造業服務鏈的不斷融合,服務鏈對制造業價值提升方面的作用也越來越明顯。建立“線上+線下”的多層次服務模式,使得制造業的服務水平不斷提升,贏得較好的聲譽,并提升制造業服務鏈效率,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王瑞榮和陳曉華(2022)使用回歸分析的方法對浙江省數據進行分析,結果發現數字經濟對浙江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但這種作用具有行業異質性,對勞動密集型企業影響弱,而對技術和資本密集型制造業影響較強[9]。因此,文章在回歸模型研究思路的基礎上,構建VAR 模型來動態研究湖北省數字經濟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構建的模型如下:
其中,MHD 為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水平;DI、DBS、DF 分別為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發展水平和數字金融水平,SXH 為新發展格局下的“雙循環”因素,t 為時間期數;p 為最優滯后期;A、B、C、D 為內生變量回歸系數,v 為外生變量;ut為隨機擾動項。
通過文獻梳理可知,已有研究多從定性層面論證“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鮮有構建系統評價指標論證,文章從“內循環”“外循環”兩方面構建評價指標,“雙循環”則是內外交互結果。同時,已有研究多從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兩個維度評價數字經濟狀況,新發展理念的引導下,文章認為數字經濟評價指標應從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產業規模和數字金融水平三位一體衡量。有關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主要有單一指標和多層次指標兩種方法,多層次指標更能全面體現增長、創新、綠色等因素,因此,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主要包括經濟效益、綠色低碳、創新研發、產業升級及社會效益五維一體評價指標,并采用TOPSIS 熵權法根據各指標間的差異程度賦權,利用數據自身的客觀屬性進行科學評價測算。指標體系構建具體如表1 所示。

表1 指標構建及TOPSIS 測算情況
考慮數據的可得性、科學性、系統性、代表性以及湖北省經濟發展歷史等原因,文章選取湖北省2005—2020 年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所有數據來自歷年湖北省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等數據庫。
為了有效避免在實證檢驗中出現偽回歸現象,文章使用ADF 檢驗法對數據進行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得出,所有變量原始時間序列的ADF 檢驗P 值均大于5%,均是不平穩序列。但在二階差分后,再進行單位根檢驗得到,上述四組數據均為二階單整序列,因此可以認為這四者間很可能有協整關系。
通過平穩性檢驗驗證了數據均為二階單整序列,所以,接下來采用Johansen 協整檢驗兩種方式來檢驗各變量間是否具有平穩性關系。對lnMHD、lnDI、lnDBS、lnDF、lnSXH 進行Johansen 協整檢驗得到,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最多存在2 個協整關系”;接受原假設“最多存在3 個原假設”。因此,lnMHD、lnDI、lnDBS、lnDF、lnSXH 存在著3 個協整關系。
(1) Granger 因果檢驗
通過協整檢驗發現數字基礎設施指數、數字產業規模指數以及數字金融水平指數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長期均衡關系,Granger 因果檢驗有助于進一步明確變量間的Granger 因果關系,分別對lnDI 和lnMHD、lnDBS 和lnMHD、lnDF 和lnMHD 之間的因果關系進行檢驗,進而驗證不同領域劃分下,湖北省數字經濟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存在性。具體檢驗結果如表2 所示。
由表2 可知,在1%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DI數字基礎設施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 值小于1%,拒絕原假設,所以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水平高低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在1%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DBS 數字產業規模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 值小于1%,拒絕原假設,由此湖北省數字產業規模水平高低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在1%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DF 數字金融水平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 值小于1%,拒絕原假設,所以湖北省數字金融水平高低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在10%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SXH‘雙循環’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 值小于10%,拒絕原假設,說明“雙循環”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在5%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NXH 內循環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值小于5%,拒絕原假設,說明內循環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在10%的顯著水平下,原假設“WXH 外循環不是MHD 的Granger 原因”的P 值小于10%,接受原假設,說明現階段外循環不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原因。上述結果表明,湖北數字經濟水平在不同領域對制造業高質量的發展顯著存在,“雙循環”和內循環有助于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但現階段外循環還不能起到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由此可見,湖北省應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和內循環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引領作用。
(2) VAR 模型滯后階數的確定
在進行VAR 模型的檢驗時,由于模型滯后階數的確定決定了該模型估計信息的精度,所以確定VAR模型最優滯后期就顯得尤為重要。文章根據信息準則,對0~2 期滯后期進行對比后,確定VAR 模型最優滯后期為2,具體如表3 所示。

表3 VAR 模型滯后期階數判斷
(3) VAR 模型穩定性檢驗
在模型估計后,文章用AR 特征根檢測其穩定性,若該模型不穩定則判定該模型建立無效,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態性深入分析。從圖2 VAR 模型系統平穩性檢驗結果可以看出,VAR 模型中所有特征根的倒數均位于單位圓內,說明文章構建的滯后2 階VAR 模型通過檢驗,所以是穩定的。

圖2 VAR 模型系統平穩性檢驗結果
(4) 脈沖響應函數與方差分解
脈沖響應函數描述的是模型中的內生變量的當期與未來值對隨機誤差項一個標準差的沖擊響應情況。因此,可以通過分析脈沖響應函數來了解VAR 模型的動態特征。文章重點研究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lnMHD 對數字基礎設施lnDI、數字化產業發展lnDBS、數字金融水平lnDF 和“雙循環”lnSXH 沖擊的反應效果,如圖3 所示。

圖3 “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
從圖3 中可以看出:當MHD 受到SXH 一個正的外部沖擊時,MHD 會受到正向影響,在第2 期達到最高值0.04,此后趨于平緩,在第6 期趨于0 軸附近。這表明湖北省“雙循環”的提升可以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雙循環”包括國內循環和國際循環因素,國內循環受地區生產總值、人口和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等因素影響,而國際循環則受外貿開放依存度、貿易發展水平、外資利用度和國際市場融入度等因素影響。
從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可知:當MHD 受到DI 一個正的外部沖擊時,MHD 一開始受到了負向沖擊,此后一直在0 附近波動,變化幅度不大。這表明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水平的不斷提升給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一開始會帶來不利影響,此后這種不利影響會越來越弱,數字基礎設施的大力發展會大力推動軟件信息等產業發展,對于制造業的積極促進作用較小。
圖4 是湖北省數字產業規模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從圖4 中可以看出:當MHD 受到DBS一個正的外部沖擊時,MHD 會受到正向影響,呈波動形式變化,在第10 期達到了0.006。這表明湖北省數字經濟影響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時,數字產業規模可以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起到正向促進作用。湖北省數字產業規模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主要可能在于:一是數字產業的迅速發展需要大量制造業產品支持,數字產業也是制造業的重要市場;二是數字產業的成果可以助力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信息傳輸、軟件業務對于現代化的制造業來說不可或缺。

圖4 數字產業規模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
圖5 是湖北省數字金融水平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從圖5 中可以看出:當MHD 受到DBS一個正的外部沖擊時,MHD 會受到正向影響,在第2期達到最高值0.017,此后趨于平緩,在第10 期達到了0.014。這表明湖北省數字金融水平的提升可以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數字金融主要包括互聯網支付、移動支付、網上銀行、金融服務外包等金融服務,湖北省使用電子商務的企業占比的增加也體現了數字金融水平的提升,數字金融可以提升制造業企業的結算效率,能夠拓寬產品銷售方式和渠道,進而推動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圖5 數字金融水平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沖擊效果
方差分解可以明確系統預測的均方差誤差分解,系統中各變量沖擊所作出的貢獻程度。因此,文章通過方差分解進一步探究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DI、數字產業規模DBS、數字金融水平DF 的數字經濟因素以及“雙循環”因素SXH 對湖北省高質量發展MHD 的影響程度。
圖6 是各變量對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預測方差貢獻率分解。由圖6 可以看出,從短期看,湖北省高質量發展的向前1 步預測方差41.57%主要來自于自身MHD 的影響,其次29.49%來自DI 數字基礎設施的影響,再次28.91%是DBS 數字產業化發展情況,最后是0.02%數字金融水平DF 和0%“雙循環”XSH對MHD 的影響較小。然而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向前兩步的預測方差貢獻率最大的則是雙循環從0%上升到30.07%,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數受自身滯后期的沖擊貢獻度從41.57%下降至24.62%,來自數字產業規模DBS 的沖擊貢獻度從28.91%上升到28.95%,來自數字基礎設施DI 的沖擊貢獻度從29.49%下降到16.03%。來自數字金融水平DF 的沖擊貢獻度從0.02%上升到0.3%。而從長期來看,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向前10 步預測方差32.63%源于自身,其次是“雙循環”的貢獻率為22.78%,數字基礎設施貢獻率為16.24%,數字金融發展水平貢獻率為14.28%,數字產業化發展貢獻率為14.05%。說明除自身因素的影響外,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短期主要受數字基礎設施和數字產業化發展影響,而長期則是“雙循環”因素更顯著,數字經濟因素中的數字基礎設施、數字金融水平和數字產業化發展均影響顯著,尤其是數字金融水平對助力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會越來越重要。

圖6 各變量對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預測方差貢獻率分解
(5) 向量誤差修正模型VECM
綜上檢驗可知,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之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VAR 模型中的被解釋變量ln-MHD 與解釋變量lnSXH 及lnDI、lnDBS 和lnDF 均為非平穩的,且變量間具有協整關系。但短期波動會打破這種長期的均衡,向量誤差修正VECM 模型能有效解決短期波動帶來的影響,因此,為進一步明確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MHD 與“雙循環”SXH,數字基礎設施DI、數字產業規模DBS 和數字金融水平DF的短期波動偏離的修正問題,構建VECM 向量誤差修正模型,實證結果如下:
由此可知,湖北省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短期偏離,“雙循環”發展指數、數字基礎設施DI、數字產業規模DBS 和數字金融水平DF 誤差修正系數修正力度分別為-0.0931、-1.7088、-2.4447 和1.1521,表明當數字經濟因素中的基礎設施、產業化發展和數字金融發展以及“雙循環”出現了短期性波動而偏離了長期性均衡時,會對其進行0.0931、1.7088、2.4447 和1.1521 的修正力度將其調整至均衡。
文章通過搭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互動機制,選取2005—2020年湖北省數據,采用Granger 因果檢驗、VCEM 模型,實證檢驗得出:一是湖北省數字基礎設施、數字金融水平以及數字產業化發展等數字經濟指標均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Granger 原因,“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也是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Granger 原因。二是數字金融水平以及數字產業化發展指數均對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存在著正向影響,其中數字金融水平的影響更為顯著。而數字基礎設施在短期內會有負向影響,但在長期仍呈現正向趨勢。三是湖北省“雙循環”、數字經濟與制造業高質量發展存在長期均衡關系,而短期波動偏離均衡時,就會以0.0931、1.7088、2.4447 和1.1521 的修正力度將其調整到均衡狀態。
結合文章的研究結論,文章提出如下建議:
第一,加快數字化生產模式、數字產業化發展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加大數字基礎設施投入,加速推進數字經濟在制造業中的應用。現階段,產業融合發展已經是整體方向的主要趨勢,尤其是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產業融合幾乎與所有產業行業之間實現了無縫對接,通過產業融合發展,實現數字經濟與制造業的共同發展,提高制造業經濟效益,解決制造業面臨的融資成本高、稅收負擔過重和數字媒體市場競爭加劇等問題。湖北省作為制造業大省,在大力推進數字經濟建設的同時,也要注重數字經濟的產業化應用,推動數字經濟與湖北省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深度融合,及時將新型數字經濟技術進行產業化處理,運用到制造業的各個生產環節,并鼓勵、扶持優質數字經濟相關企業圍繞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和特征,持續推動大數據存儲、大數據交易、大數據采集加工等數字產業與制造業有機融合,鼓勵引導制造企業在產品研發、生產制造、運營管理等各環節合理運用數字技術和智能裝備,全面推動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提高制造行業的社會生產力。同時政府各部門應積極出臺相應政策,鼓勵制造業企業學習、使用數字經濟相關技術,減少數字經濟運用到制造業中的障礙,鼓勵企業創新,規范不正當競爭和市場壟斷,加強專利保護,提高科研成果應用能力,使數字經濟持續為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注入活力。
第二,激發數字金融活力,發揮數字金融“活水池”作用。數字金融可以幫助解決制造業面臨的“卡脖子”問題,提高數字金融服務制造業質效。一是提高數字金融服務制造業經濟質效,數字金融可以幫助解決制造業面臨的問題,如融資成本高、市場拓展難度大等,提升制造業企業的經營發展效率,互聯網金融可以為現代產業降低融資門檻和融資成本,促進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推動制造業實現高質量發展。二是健全多元化、廣覆蓋的金融服務體系,加速內外循環經濟潛力,實現金融服務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三是擴大數字金融給制造業帶來的綠色效應,倒逼企業綠色轉型。四是牢牢把握新時代我國社會發展的主要矛盾,立足國內大循環、消費升級和綠色發展,進一步提升數字金融服務我國制造業產業升級的能力,并利用區塊鏈、大數據等數字技術多方位賦能制造業綠色發展,增強綠色金融服務的可得性。同時政府可以加大對制造業小微企業的政策傾斜力度,幫助其以更低的成本獲得經營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助力其實現高質量發展,并深化數字金融城市間的合作共建,縮小區域差異,更好地助力發展程度較低的地區制造業實現高質量發展,并最終提升整體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水平。
第三,加快“雙循環”步伐,尤其是擴大“內循環”的影響力。以數字經濟為抓手,促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需求側管理升級,加速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從供給側來看,加強數字經濟對傳統產業鏈數字化、自動化、現代化、協同化的賦能力度,以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為著力點,加快以人工智能、5G、物聯網、工業互聯網等為主的信息基礎設施對傳統產業的深度融合,提升生產要素流動性,重構優質供給端。從需求側來看,持續以數字經濟帶動消費提質升級,釋放龐大的內需市場紅利,促進國內經濟大循環。總的來看,數字經濟有機粘合生產和消費,不僅改造了舊的生產力,而且發展了新的生產力,進一步釋放市場需求,激發生產轉型升級,加快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加強數字經濟對制造業產業鏈的數字化、現代化的賦能作用,充分發揮數字經濟創新作用,激發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內生動力,解決制造業“卡脖子”問題,助推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