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證據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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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疆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2.新疆大學新疆創新管理研究中心,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3.烏魯木齊職業大學傳媒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2)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著力擴大內需,增強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消費作為“雙循環”戰略的重要推動力量,是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之一,也是人們對美好生活需要的直接體現。近年來,居民消費從數量擴張逐步向質量提升轉變,從生存型消費逐步向享受型、發展型消費轉變。然而,以往粗放式的消費模式,不僅加劇了環境污染,也制約著可持續發展效率的提升[1]。面對環境質量下滑壓力,尤其是碳排放超標導致的全球氣候變暖問題,中國政府積極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低碳發展路徑。2010 年,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印發了《關于開展低碳省區和低碳城市試點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明確了第一批試點省市名單(廣東、遼寧、湖北、陜西、云南5 省和天津、重慶、深圳、廈門、杭州、南昌、貴陽、保定8 市),2012 年、2017 年分別開展了第二批、第三批低碳試點工作。低碳試點工作是中國應對氣候變化、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雙贏”格局的重要舉措。那么,上述政策作為一種更嚴格的環境規制,能否推動居民消費結構升級?以及對不同消費類型產生何種影響?目前并未有研究給出答案。此外,產業結構優化作為消費結構升級的重要基礎,所提供的高質量產品和服務能創造新的消費需求[2],而技術進步既能提升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效率,推動要素資源進入高生產率部門,創造更高的邊際報酬[3],又能影響勞動力需求和人力資本水平,通過提升不同類型勞動者的收入水平,推動消費結構升級。由此,產業結構升級和技術創新是否是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消費結構升級的重要路徑?對以上問題的回答,不僅有利于全面評價環境規制的經濟效應,而且有利于充分釋放內需潛力,發揮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
低碳省區試點政策頒布后,各試點省區依據自身的經濟發展水平、碳排放現狀等基礎條件制定低碳發展規劃以及支持低碳綠色發展的配套政策,明確提出了各自省區的政策效果目標和重點任務。自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實施以來,政策實施效果備受關注。現有文獻中,已有學者從碳減排[4]、空氣污染治理[5]、居民綠色生活方式[6]等角度對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社會和環境改善效果進行評價。然而,環境規制不可避免地會對企業的生產、經營等活動產生影響,在評價環境政策效果時,也要關注經濟方面的變化。現有文獻還分別從產業結構優化升級[7]、高質量發展[8]、就業[9]等角度探究了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在經濟方面的影響效應。但缺乏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研究,已有關于消費結構升級的研究多是從夜間經濟[10]、數字金融[11]、數字經濟[12]、社會保障[13]等角度進行分析。消費一頭連著宏觀經濟大盤,一頭連著千家萬戶的幸福生活,居民消費結構升級更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和轉型的“壓艙石”和“穩定器”。考慮到當前消費規模不斷擴大但環境質量日趨下降的現實狀況,為了應對有效需求不足、傳統消費觀念定勢等問題,不僅要提升消費水平,更重要的是推動消費結構的優化升級,在實施低碳試點工作進程中,居民的消費習慣以及消費理念發生了悄然變化,這為構建新發展格局提供了重要力量。因此,在實施擴大內需戰略背景下,為了更好地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雙贏”局面,需要深入探究環境規制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從而為政府今后環境政策的制定提供更加科學有效的指導和建議。
綜上所述,文章以第一批、第二批設立的6 個低碳試點省區為準自然實驗,運用合成控制法探究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并采用中介效應模型對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消費結構升級的作用機制作出探索性回答。相比已有研究,文章的貢獻在于:一是首次采用6 個低碳試點省區這一準自然實驗,對環境規制的消費結構升級效應進行評估,豐富了實證證據。二是在評價方法上,已有關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效應評估的研究成果多采用雙重差分法,這種方法要求實驗組與控制組滿足平行趨勢假設,而實際選擇控制組時容易受到主觀性影響。文章采用合成控制法探究環境規制的消費結構升級效應,有效克服了傳統方法的缺點。三是在評估了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效果基礎上,從產業結構升級和技術創新兩個角度探索了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機制,以深入剖析低碳試點省區在面臨環境規制時的行為動機。四是揭示了低碳試點政策分別對生存型消費、發展型消費和享受型消費產生的能動作用。
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是一種旨在推動地區可持續發展的分權式環境治理模式,具有政策組合性等特點,通過綜合運用多種環境規制工具應對各地區的環境問題。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實施不僅會減少碳排放,也會對經濟發展產生影響。具體地,該政策作為嚴格的命令控制型工具,政府通過制定和完善相關法律法規,采取強制性手段約束居民的生活、消費等行為,為了規避責罰和違規成本,居民會使其行為符合規定要求[14]。綠色消費理念得到廣泛傳播,不僅增加了居民綠色消費支出,也為居民消費質量的提升提供了重要支撐。另外,政策約束為居民了解和掌握產品耗能信息提供了支持和保障,可以有效緩解供需雙方在產品環保信息上的不對稱問題,進而促進居民的綠色消費[15]。從自愿型工具上看,一方面,試點省區通過建立認證體系引導居民參與自愿減排項目,居民可以從中得到間接利益,有效調動了居民參與低碳生活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地方政府會積極開展有關環境保護的宣傳教育活動,深化居民對綠色低碳行為的認知,提升居民環境保護、綠色消費意識,從而引導其踐行綠色低碳的生活方式。由此,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引導居民消費理念由粗放式轉向綠色化、現代化,這種從低端向中高端過渡所體現出的垂直深化特征,一定程度反映出消費結構升級。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1: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居民消費結構升級具有直接促進作用。
馬克思主義消費觀認為,生產決定著消費的對象、方式和質量,是促進消費的活水源。激發和增強居民高層次的消費需求,需要從生產層面推動產業結構升級[12]。《關于開展低碳省區和低碳城市試點工作的通知》中強調“要結合本地產業特色和發展戰略,加快傳統產業改造步伐,推動發展低碳產業,如低碳交通、低碳建筑等,壯大節能環保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現代服務業”。可以看出,產業結構升級是推進低碳試點工作的關鍵一環。隨著低碳試點工作的深入推進,地區產業結構受到政策沖擊。一方面,高污染、高耗能企業面臨的環境治理成本會增加,為了追求最大效益,企業會將成本轉嫁給消費者以此減輕非生產性成本,導致居民需要更多的資金來購買產品,在這種情況下,居民會減少對高污染、高耗能產品的購買,尋找具有更高附加值的綠色產品,消費需求的變化進而助推消費結構升級。另一方面,成本的壓力使部分污染型企業被迫退出競爭舞臺,也會倒逼產業結構合理配置,推動各類生產要素向污染程度較低的產業流動,服務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比較優勢更加明顯,在低碳省區試點政策作用下,原有的產業發展逐步從低端產業鏈向中高端產業鏈升級,從供給側和需求側兩端發力[16],為居民提供更多綠色、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改變過去低端供給過剩、高端供給不足的現象,進而緩解居民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問題。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2: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可以通過產業結構升級間接促進居民消費結構升級。
波特假說指出,適當的環境規制能夠倒逼企業開展技術創新活動,形成創新補償效應,降低或抵消環境治理成本,在實現減碳目標的同時提高核心競爭力,而技術創新又會對居民消費結構升級產生影響。一方面,技術創新逐步成為推動居民消費結構優化和經濟社會綠色低碳發展的關鍵力量。環境規制下的技術創新可以提升產業間勞動生產率和要素資源的匹配效率,推動要素資源進入高生產率部門,從而獲得更高的邊際報酬,為剩余價值的持續擴張和超前消費提供更多可能性[17]。同時,生產效率的提升和技能溢價帶動了生活性服務需求的增長,新技術催生的新模式、新業態也為消費者提供了更多選擇,滿足了消費者綠色環保、智能化和個性化需求,進而推動居民消費結構升級。另一方面,創新水平的變化會對企業的勞動力需求、區域間的人力資本水平產生影響,通過改變產品和服務質量、不同類型勞動者的收入水平,進而促進居民消費。對于高技能勞動者來說,創新所產生的就業效應提升了他們的收入水平,有效提升了高技能勞動者對符合自身預期的新產品或新服務的購買力度,進而促進消費結構升級;對于低技能勞動者來說,在技術創新帶動高技能勞動者就業的同時,也為低技能勞動者創造出更多新的就業機會,如裝修、外賣配送等工作崗位[18],在技術創新作用下,勞動力要素的跨行業流動更加頻繁,低技能勞動者的技能水平也得以不斷提升。此外,技術進步減輕了低技能勞動者面臨的信貸約束,低技能勞動者與高技能勞動者之間的收入差距進一步縮小,推動消費結構升級。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H3: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可以通過技術創新間接促進居民消費結構升級。
科學評估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關鍵是要尋找一種合適的政策效果評估方法。在實際研究中,通常使用雙重差分法。但是,這種方法要求處理組和控制組在政策實施前是可比的,考慮到區域異質性,這一條件難以得到滿足,進而會對估計結果產生影響。為了克服傳統方法存在的缺陷,Abadie&Gardeazabal(2003)[19]提出的合成控制法(SCM)被廣泛應用于評估控煙法令[20]、房產稅改革試點[21]等產生的政策效應。假設能夠收集到(K+1)個省區在t∈[1,T]期的消費結構升級數據,其中i 省區在時點t=T0(1≤T0≤T)實施了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將其作為實驗組,其他K 個未實施低碳試點政策的省區作為控制組。令CSIit表示省區i 在時間t 受到低碳試點政策影響的消費結構升級,CSIit表示省區i 在時間t 未受到低碳試點政策影響的消費結構升級。令τit=CSIit-CSNit表示低碳試點政策對i省區在時間t 所帶來的消費結構升級變化,Dit為是否為低碳省區試點的虛擬變量,若省區i 在時間t 被設立為低碳試點,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那么,省區i 在時間t 的消費結構升級表示為CSit=CSNit+Ditτit。對于控制組省區,在時期t 內,CSit=CSNit,對于實驗組省區,τit=CSIit-CSNit=CSit-CSNit。研究目標是估計τit,CSIit是已知的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后的消費結構升級數據,CSNit無法直接觀測,采用Abadie 等(2010)提出的因子模型來估計:
其中,δt為時間固定效應,Zi表示(r×1)維不受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的控制變量,μi為不可預測的(F×1)維地區固定效應,θt是(1×r)維未知參數,λt是(1×F)維公共因子向量,εit是不可觀測到的短期沖擊。設(K×1)維權重向量,wk≥0,k=2,…,k+1,并且同時滿足w2+…+wk+1=1。對于實驗組省區,向量W 代表相應的合成控制組合,賦予控制組中每個省區特定的權重,結果變量表示為:
并且
(1) 結果變量
消費結構升級(CS)。根據國家統計局對居民消費的劃分,將其分為生存型、發展型、享受型消費三大類:生存型消費包括食品煙酒、衣著、居住消費支出[10];發展型消費包括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醫療保健消費支出;享受型消費包括生活用品及服務、其他用品及服務消費支出[13]。借鑒王平和王琴梅(2018)[11]的做法,計算這三類消費在總消費支出中的比重,加權后得到總消費結構升級指數。其計算公式為:
其中,CSit為消費結構升級,Cit、Pit為城鎮或農村的總消費和總人口,surviveit、developit、enjoyit分別表示生存型消費、發展型消費和享受型消費,三者的比重為1/6、2/6、3/6。
(2) 控制變量
參考孫早和許薛璐(2018)[2]等學者的研究,選取以下控制變量:第一,收入差距水平(taier),采用taier指數表示城鄉收入差距水平。第二,老年撫養比(old),以64 歲以上人口數與15~64 歲工作人口的比值進行衡量。第三,人力資本(hc),以教育支出與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的比值進行衡量。第四,對外開放水平(open),采用進出口貿易總額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進行衡量。
文章選取2000—2021 年中國31 個省級面板數據展開實證分析,將第一批(廣東、遼寧、湖北、陜西、云南) 和第二批(海南) 低碳試點省區作為實驗組,其余25 個省區(除港澳臺地區) 作為控制組。由于第二批低碳試點確立時間為2012 年11 月26 日,考慮到政策執行存在一定的滯后性,將第一批政策起始期設定為2010 年,第二批政策起始期設定為2013 年。所有變量的原始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中經網統計數據庫,個別缺失數據采取線性插值法補齊。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1 所示。

表1 描述性統計
為了深入分析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基于收入差距水平、老年撫養比、人力資本、對外開放水平等控制變量,文章采取合成控制法賦予控制組中若干省區特定的權重,構造與實際試點省區高度相似的合成省區。以湖北為例,合成湖北的控制組省區包括吉林、上海、山東、四川和貴州,權重系數分別為0.421、0.067、0.001、0.052 和0.458,說明在消費結構升級方面與湖北相似度最高的是貴州,相似度偏低的是山東。
圖1 是低碳試點省區與合成控制省區消費結構升級的演變路徑。其中,垂直虛線表示政策的起始時間,實線和虛線分別代表低碳試點省區和合成控制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演變路徑。可以看出,在低碳試點政策實施之前,特征擬合最好的是遼寧,其次是湖北、陜西和云南,擬合最差的是廣東和海南。究其原因在于,廣東消費結構升級在全國所有省區中基本排名第三,經濟基礎優良,難以用其他省區的數據進行完美擬合。而且廣東、海南的消費結構升級在低碳試點政策實施后反而低于其合成值,難以辨別政策實施后的消費結構升級差異是受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影響還是擬合程度不佳造成。因此,文章重點分析擬合較好的遼寧、湖北、陜西和云南。在低碳省區政策實施之后,遼寧、湖北、陜西、云南的實際消費結構升級和合成消費結構升級路徑出現明顯分離,實際消費結構升級均高于其合成的消費結構升級路徑,但是不同試點省區實際與合成的消費結構升級演變態勢存在差異。

圖1 低碳試點省區與合成控制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
對于遼寧、湖北來說,這兩個省區消費結構升級實際路徑在2009 年就已經高于合成路徑。遼寧作為我國重要的工業和原材料基地,污染負荷比較重,當地政府在試點政策實施前就開始鼓勵發展低碳經濟,如大連積極推進“綠色大連”工程建設,構建低碳產業體系;沈陽大力發展循環經濟,以新技術、新工藝驅動傳統工業結構優化升級,為居民的多樣化需求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再如湖北擁有發展低碳經濟的良好條件,在于其具有低碳經濟市場廣闊、國家政策優勢疊加、科教人才優勢明顯等特點。
對于陜西來說,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實施之后,陜西的實際和合成消費結構升級路徑出現明顯分離的時間為2011 年,可能是因為地區差異性對于政策推行的反應速度、執行能力有所不同,而且陜西煤炭石油等高碳能源消耗大,經濟發展的結構性矛盾突出,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實施難度較大,導致政策真正發揮效應具有一定的滯后性。從2014—2021 年,陜西實際消費結構升級與合成陜西之間的消費結構升級差值呈現出波動式增加的特點,說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實施推動了陜西的消費結構升級。
對于云南來說,云南實際消費結構升級和合成云南消費結構升級路徑在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實施當年出現分離。2009 年頒布的《關于加強生態文明建設的決定》明確指出,要推進循環經濟、低碳經濟發展。在低碳試點政策實施后,云南又相繼出臺了《云南省低碳發展規劃綱要(2011—2020 年)》等一系列政策文件,強調以高新技術加快傳統產業技術升級,以綠色生產帶動綠色消費,一系列政策的實施均逐步推進云南消費結構的優化升級。
文章實證結果顯示,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試點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具有正向促進作用。為了進一步檢驗使用合成控制法估計的政策效果是否顯著,借鑒已有學者提出的排序檢驗法檢驗政策效果是否顯著。該方法的基本思路是從控制組中隨機抽取未實施低碳試點政策的省區,假定其與實驗組省區在相同年份實施了低碳試點政策,采用合成控制法擬合出所有省區對應的合成省區,并計算出兩者間的消費結構升級差距,最后比較非試點省區與試點省區的政策效果。在進行排序性檢驗前需要對非試點省區進行選擇,排除樣本個體特征差異過大對合成結果造成的干擾,文章剔除大于政策實施前遼寧、湖北、陜西、云南2 倍RMSPE 值(均方預測誤差的平方根) 的省區,控制組省區與遼寧、湖北、陜西、云南4 個低碳試點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差值分布如圖2 所示。

圖2 低碳試點省區及其他省區消費結構升級差值分布
可以看出,在低碳試點政策實施之前,試點省區與非試點省區在消費結構升級上的變化幅度基本未表現出明顯的差距,在低碳試點政策實施之后,試點省區消費結構升級呈現出上升趨勢,表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在整體上推動了試點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以湖北為例,剔除了北京、江蘇、廣西、貴州、青海、新疆6 個省區后,控制組省區數量為20 個,表明有5%(1/20)的概率出現湖北實際消費結構升級與合成湖北消費結構升級存在較大的差距,可以認為湖北的消費結構升級效應在5%的水平上是顯著的。同理,陜西、云南、遼寧分別以5.88%(1/17)、5%(1/20)、10%(1/10)的概率出現與合成省區消費結構升級存在較大差距,因此可以認為至少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可以推動試點省區消費結構升級,且這種效應并非是其他偶然因素引起的。
根據合成控制法的結果,遼寧、湖北、陜西、云南這4 個低碳試點省區的實際消費結構升級與合成消費結構升級存在著明顯差異,但這種差異也可能是一種偶然現象,是由一些沒有觀測到的外在因素所導致的。因此,文章通過增加協變量、雙重差分模型兩種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以排除偶然性和其他因素的干擾。
(1) 增加協變量
為避免由于控制變量選取缺失帶來的估計誤差,借鑒張志新等(2023)[10]的做法,將政府支出變量作為控制變量納入合成控制模型再次進行檢驗。由圖3 可以看出,在試點政策實施之前,各低碳試點省區與合成控制省區在消費結構升級上的變化路徑基本重合,政策實施后,大多數低碳試點省區消費結構升級的實際值與合成值逐步偏離。這與前文的結論基本一致,說明使用合成控制法得出的結論是穩健的。

圖3 低碳試點省區與合成控制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加入政府支出變量)
(2) 雙重差分法
為了進一步驗證合成控制法的估計結果是否穩健,借鑒劉友金和曾小明(2018)[20]的做法,使用雙重差分法來檢驗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政策效應。模型設定如下:
其中,i、t 分別表示地區和年份,CSit表示消費結構升級,didit表示省區i 在年份t 是否已經被設立為低碳省區試點,controlit是相關控制變量,μi為省份固定效應,εit是隨機誤差項。
DID 估計結果如表2 所示,由模型1、模型2 可以看出,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did 系數始終為正且顯著,表明低碳試點政策正向帶動了消費結構升級。另外,采用剔除直轄市、排除極端值、調整政策實施時間等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由于北京、上海、天津、重慶在資源稟賦等方面與其他地區存在不小差距,故將直轄市剔除后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模型3所示;考慮到極端值的影響,將被解釋變量進行1%水平上的縮尾處理,回歸結果如模型4 所示;在不考慮政策執行滯后性情況下,將第二批低碳試點政策起始期設定為2012 年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模型5 所示。結果顯示,無論采取哪種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did 的系數大小及顯著性水平無明顯變化,這表明文章的研究結論是相對穩健的。

表2 雙重差分法回歸結果
為進一步探究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作用機制,構建以下遞歸方程:
其中,Wit代表中介變量,包括產業結構升級(isu)和技術創新(inn),參考張弛和王滿倉(2023)[12]等學者的做法,isu 用第三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表示,inn 用研究與實驗發展(R&D)支出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表示,其余變量的含義與前文相同。
表3 是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消費結構升級的機制檢驗結果。產業結構升級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如模型1 和模型2 所示。模型1 中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回歸系數λ 顯著為正,說明低碳省區試點的設立推動了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模型2 同時加入了產業結構升級變量和低碳省區試點政策虛擬變量,得到的β2為0.060,小于β1(0.066),產業結構升級的估計系數θ 顯著為正,Sobel 檢驗的Z 值為2.299,明顯大于其5%顯著性水平的臨界值0.97,表明產業結構升級的正向中介效應是存在的,假設H2 得到驗證。

表3 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影響消費結構升級的機制檢驗
技術創新的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如模型3 和模型4所示。模型3 中λ 顯著為正,說明低碳省區試點的設立能夠對技術創新發揮“倒逼”作用,這也進一步驗證了波特假說。模型4 同時加入了技術創新變量和低碳省區試點政策虛擬變量,β2(0.054)小于β1(0.066),技術創新的估計系數θ 顯著為正,表明技術創新的正向中介效應是存在的。另外,Sobel 檢驗的Z 值為2.275,進一步印證了技術創新是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推動消費結構升級的渠道之一,假設H3 得到驗證。
表4 考察了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不同消費類型的影響。模型1、模型2、模型3 分別代表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生存型消費、享受型消費、發展型消費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該政策對生存型消費的影響并不顯著,但能顯著促進發展型消費,抑制享受型消費。究其原因可能在于,生存型消費和享受型消費需要的消費品大多來源于工業部門的生產,能源消耗較大,污染排放量較高,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實施后,傳統產業面臨的環境治理成本增加,從而減少高能耗、高污染產品的供給。同時,在低碳政策引導下,以服務業為代表的清潔型產業面臨更多的發展機會,傳統產業也會抓住時機適時轉型,積極開展技術創新活動,為居民提供更多綠色環保、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居民的享受型消費需求是減少的;而發展型消費資料中服務產品比重大,更多地反映出人們對精神層面以及自身發展的需求[1],實施低碳省區試點政策使得綠色消費理念得到廣泛傳播,為發展型消費需求的擴張提供了更多可能性,進而促進消費結構升級。

表4 結構效應分析結果
“雙碳”背景下,低碳省區試點政策作為應對環境問題、探索綠色發展的重要工具,肩負著節能減排、優化環境質量、推動消費結構升級和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使命。研究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效果及作用機制,有利于更加精準地評估低碳省區試點政策的有效性,為進一步完善低碳試點工作、推動消費結構升級提供決策依據。文章選取2000—2021 年中國31 個省區的面板數據,采用合成控制法評估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消費結構升級的影響效應及作用機制。研究結果表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能夠顯著促進試點省區的消費結構升級,該結論經過排序檢驗、雙重差分估計、增加協變量等有效性和穩健性檢驗后依然成立;消費結構升級效應大小存在區域異質性,遼寧的消費結構升級效應最為明顯,其次為湖北、陜西、云南,廣東和海南的政策效果不理想;機制分析表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有利于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和技術創新,進而為消費結構升級帶來積極的正向影響;結構效應分析表明,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會抑制享受型消費需求,增加發展型消費需求。
基于以上分析,得出以下政策啟示:第一,政府應持續推進低碳省區試點政策,擴大政策實施范圍,充分發揮試點政策對居民消費結構升級的帶動作用,推廣和學習綠色發展經驗,促進中國經濟的綠色、循環、低碳、健康發展,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和諧共贏。第二,充分考慮試點政策下消費結構升級效應的區域異質性,因地制宜開展低碳試點工作。積極引導地方政府學習遼寧、湖北等省區的成功經驗,同時結合實際情況采取漸進式推廣方式,不能盲目照搬某一試點省區的成功經驗,也不能采取“一刀切”的做法,確保低碳試點政策的靈活性,最大限度地發揮政策效果,進而推動地區消費結構優化升級。第三,堅持走以產業結構升級、技術創新為導向的消費結構升級新路徑。一方面,政府應大力支持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節能環保為代表的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淘汰落后產能,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從供需兩端同時發力,為居民提供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創造和滿足居民新的消費需求,進而推動居民消費結構優化升級。另一方面,政府應堅持創新驅動,增加研發投入,充分發揮低碳省區試點政策對技術創新的“倒逼”效應,以新技術催生新模式、新業態、新產品,推動居民消費模式從生存型向發展型、享受型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