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教育視域下興發教學的理論意涵與實踐取向

楊慧慧

(銀川能源學院 幼師學院,銀川 750100)

引言

興發教學作為一種“以人為本”新型的教學理念和模式,近年來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興發教學是“興起和引發學生主動學習,具體包括情志教學、有主見的自學和整體體驗教學”[1]。興發教學的初級目的是興起和引發學生對學習生活的熱愛,終極目的是引導學生學會自學、發現生活中的美、體味到人生的意義。這與生命教育所倡導的“以學生個體的生命活力為基礎,承認不同性格和能力的差異,通過良好的教育方式,發展人的生命意識、精神世界、生命潛能、生活方式、生命活力以及生命質量”[2]不謀而合,興發教學成為邁向生命教育的一種可能。但以往的研究缺乏興發教學對生命教育積極影響的詮釋和實踐取向的歸置。本文以明確興發教學的理論意涵為起點,揭示興發教學的價值取向,探討生命教育視域下興發教學的實踐路徑,以期豐富、深化對興發教學的理論解讀,為找尋和實踐教育哲學中以“興”的技藝為養料的話語體系建構提供參考。

一、興發教學的核心:對生命教育的關注

(一)興發教學的理論緣起

在西方,興發教學在古希臘哲學家、教育家蘇格拉底的思想中就有所體現,他從人類本身出發,要求人類要認識自己,主張教育首先要培養人的美德,其次要教人學習廣博而實用的知識,最后要教人鍛煉身體。他的學生柏拉圖認為“真正的教育意味著喚醒沉睡在心靈(靈魂)中的能力,它能啟動各個我們用以學習和理解事物的器官,使之運轉”[3],尤其注重在教學中培養學生的思維能力。在教學方法上他繼承和發揚了蘇格拉底的問答法,指出這種對話方式會讓真理在人與人的思想交往中突然明亮。除此之外,他還主張要使學習者身心和諧發展,強調“用體育鍛煉身體,用音樂陶冶心靈”,通過具體事物喚起學生身心的感性狀態。其后,傳教士把中國文化介紹到西方,歐洲人便不斷地被中國哲學所吸引,德國存在主義哲學家雅思貝爾斯深受古希臘、以色列、中國和印度的古代文化熏陶,提出了興發教學的思想:“教學應該以自我意識的喚醒為前奏,而教學的過程則是師生身體與靈魂參與的對話場域,教學應該以回歸生活的方式進行。”[4]即興發教學的過程除了學習者身體和情感的參與,更要興起和引發與自我靈魂的對話。

在我國,興發教學的思想源于《論語·泰伯》“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詩》之氣氛和意蘊源自于“興”,東漢鄭司農將其釋義為“興者,托事于物則興者起也”[5]。通過與美好事物的接觸,使人的心靈受到感發,自覺地產生對“仁”的追求,不斷地進行自我完善。葉嘉瑩從中國古典詩詞教學的角度出發,提出興是由物及心的感發,中國詩歌興于人內在生命的體驗,正是這種體驗,使創作者能感之、寫之,讀者能賞之。在此審美過程中,能表達出個體強烈的生命感受,從藝術走向倫理的高度將自然發生[6]。劉鐵芳通過分析當下的教育實踐,從個體教育意向性出發認為,在孔子的教育思想“不憤不啟、不悱不發”中,“憤”和“悱”比“啟”和“發”更基本,前者是生命性的,后者是理智性的,“憤”和“悱”發生的過程就是“興”的過程[7]。劉良華受之于文化熏陶和教學實踐的興發,明確概括了興發教學的概念,指出興發教學主要包括情志教學、探究教學和整體體驗教學三個途徑,后兩者對“情感本體”的課程與教學構成輔助和推進[1]。

(二)興發教學的核心內容

1.找到愛——情感的興發

“興發教學中情感教學處于核心地位,顯示著課程與教學的主題和內容,思維和體驗教學是對情感的輔助和推進,學生生活情趣、人生志向以及人格的養成才是教學中最緊迫的問題。”[8]在學生處在形成正確價值觀的關鍵階段,需充分喚起他們對世界的愛意。對于學生情感的興發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情趣之興發。學校、教師和家長要充分認識興起和引發學生學習的意向性對于個人價值的實現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相信“童心”的發展潛能,通過條件的創設讓學生先找到喜愛。二是志趣之興發。教師需通過學生的熱愛引導學生找到志趣,讓學生主動產生求知動力,了解所愛之事,不斷認識自己的生命價值,建立自信心。三是恒趣之興發。就是讓學生對愛的事物有恒心,持久地堅持下去,這更多要求教師通過賞識、承認學生的個體價值,使學生感到被認可。

2.發展愛——思考的興發

通過興發教學培育學生認識生命,特別需要把握好三個教學過程:一是對話教學。教師需將東方孔子的你問我答與西方蘇格拉底的不斷追問融合,與學生展開深刻的對話交流,教學過程不是知識的灌輸,而是教會學生如何學習。二是思維教學。通過對話,學生主體意識、自學意識被強化,教師只需興起和引發學生對知識產生懷疑和批判,放手讓他們自己嘗試錯誤,解決問題。三是即興教學。這個過程是對學生思維的及時回應、點撥和評價。

3.忠于愛——行對知的興發

我國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說,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因此,學生只有親自參與到身心所及的真實生命世界中,心智活動才會不斷發展。具體而言,行對知的興發應圍繞兩個方面:一是在課堂參與、練習中學習。盧梭指出,“如果你不首先培養活潑的兒童,你就絕不能教出聰明的人來”[9]。教師課堂上知識的灌輸只能使學生成為有用的機器,而不能造就其和諧的人格。因此教師應扮演導師的角色,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人,進行小組合作學習,課前、課中及課后再進行必要的練習。學生參與課堂教學,才能對知識有深刻的理解,產生顯著的學習效果。二是在實踐體驗中學習。實踐體驗在教育教學中具有重要的價值,因生活需要而學,因學生需要執教。例如,創造條件讓學生親自參與家務勞動、職業見習、社會幫扶、研學旅行等活動,驗證所學同時獲取新知。玩中學,做中學,學生才能將自己真正融入生命世界,實現自我成長。

二、興發教學的價值意蘊:對生命教育的抒發

(一)激發學生學習興趣與信念

現實中,有些學生想盡法子逃避學習,產生了大批的“空心人”,甚者會導致漠視生命世界。這一切正是由于學生的學習樂趣與信念未被挖掘。首先,正確理解生命需要個體與世界的深度互動。讓個體認識、理解并且愛生命世界不是照本宣讀就能達成,況且對生命的闡釋因人而異,這就需要個體與世界同在一個場域中。興發教學中“興就是在個體與世界的感性相遇之中喚起個體向著世界的愛”[10],而愛是激發興趣、保持恒趣、堅定信念的基礎,當個體愛上生命世界,他才能產生內驅力去探索和體驗更有深度的生命世界。其次,新時代的教學變革注重從“教”走向“學”,讓學生在自我意識驅動下進行學習,利于他們感受學習的意義、生命的成長,使學生由內而外提高生命的質量,因為學習而學習,而不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將學習作為手段。有生命高度的人會發覺越深入于真理,就越缺乏真理,這也是興發教學所隱含的育人價值。最后,美好的德行是極其崇高的,美好的德行必須靠學生內心的力量自覺形成,不能靠被動的教育強迫灌輸。興發教學注重人之為人的自由,在情志、自學、整體體驗教學過程中創設積極的生命體驗環境,學生樂于付出時間與精力參與到教學情境中,主動追求生命所蘊含的價值與意義,產生積極健康的心理狀態。

(二)促進學生思維與創新能力提升

若將整體性的教育過程比喻為蜿蜒的河流,那么部分性的教學結果則決定著河流的流向。引導的流向出了問題,河流將缺乏寬度、深度,甚至斷流。生命教育以個體生命的成長為基點,貫穿于課內外教學活動的整個過程中,在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方面具有獨特的價值。因此在生命教育這條宏偉的河流中,有效教學方式的選擇具有導向性。與以往灌輸式的教學過程相比,興發教學讓學生在親自感知與思維碰撞中自發獲取知識,幫助學生提升思維與創新能力,實現生命的成長。一方面,興發教學模式下的每個學生對學習有著濃烈的興趣。他們愿意并渴望面向廣闊的生命世界發出自己的聲音,在“思考—認知—再對話思考—知行統一”的教學模式中不斷學習。學生因發覺到生命世界的趣味而積極組織大腦進行活動,保持探索生命世界的原動力,促進思維能力不斷從低級向高級發展。另一方面,興發教學過程倡導學生自主學習思考。興發教學中學校、教師和家長能耐心地等待學生的進步,不會為了教學進度催促學生前進。教師會逐步從為了知識的教學轉向通過知識教學為學生創設和諧的教學情境,學生通過啟發、對話、批判、再發現去探索新世界。

(三)適應學生終身發展與社會參與

個人是構成社會的最小細胞,社會群體中小到家庭、大到國家,個人在其中都有自己的角色地位,脫離了社會生活的個人將無法依存,由此我們不僅要認識社會生活,更要學會融入社會生活,從中找尋自我的角色價值。通過興發教學搭建通往社會現實生活的橋梁,能有效破解個體脫離現實生命世界的困境。一方面,夯實有效認識現實生命的世界。興發教學以注重學生的興趣、促進學生主動認識和感受生活為前提,在充分調動學生內在能動性的基礎上,使學生在教師用心創設的情境和文本內與教師進行情感的互動,自主思考探究,發現現實生命世界的真善美。另一方面,打造積極融入現實生命世界模型。著名教育家裴斯泰洛齊認為,一切知識都是拿來實踐的,倘若只注重拿知識來饒舌炫耀,知識對人就無益了,知識和實踐兩者必須結合。興發教學不以知識作為人生的目標,知識是為了個體更好地生活而幫助個體在感悟生命時進行思考的過程,對人成長的衡量是個體對生命世界的積極體驗。興發教學使學生在課前探索、課堂參與、課后體驗過程中,找到角色價值,促進認知、技能、終身學習狀態、健全人格的生成,以適應時代的發展。

(四)映射師生普遍的道德與人性

當前,生命教育越發受到社會各界的重視,其不再限于僅對人健康和死亡的關注,而是上升到了有高度的生命,涵蓋了人對自身生存價值、生活方式、生命體驗和追求等的理解。但在具體教育實踐中“僅關注教育的成功,缺乏對人的自我實現、生命的價值及意義的關注;教師多依賴于整體性的為學生灌輸知識,活生生的個體被忽視;同時教育指向強烈的理性化與功利化,背離了個體生命”[11]。由此,興發教學的方式成為邁向以實現個體生命價值為理念的生命教育的可能,其核心指向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也就是教學生認識自身,自然而然地形成貫穿于生命歷程的美好道德與人性的過程。就學校而言,在發展中堅守學生的立場,使他們成為自己成長路上的主人。起興的過程需要審美性的相遇,學校作為教學主陣地,理應為學生提供美好的事物,這些發現美、提供美的過程即是關注學生人性、展現學校道德性育人的關鍵點。就教師而言,在教學中是良師、更是益友,教師通過喚醒和鼓舞的方式與學生進行情感交流,彼此獲得人生的幸福感。教學中教師用心準備能激發學生情感問題與生活情境,感召學生打開自我,不以所謂的標準答案限制學生,學生的好奇心會極大地激發出來,在教師的真情流露中學生會切實地感受到生命世界的善。就學生而言,良好的德行和人性是走向偉大生命的寶貴力量。興發教學以學生走入和諧生命世界為前提,以愛生命世界為基礎,幫助學生找到、發展且忠于自己喜歡的事物。

三、興發教學彰顯生命教育的實踐路徑

(一)激活個體思維生活,保持優良學習狀態

興發教學的目的是讓個體先愛上生命世界,由此激發動力去探究生命世界,從而發展思維、提升能力。當學生打開了對世界的愛意,思維將得到不斷發展。當然,我們能從前人的碩果中汲取思想,但需以自己的方式反復思考,培養獨立思考的能力,才能找尋到生活中的樂趣,因此必須激活學生的思維生活。“思維生活的激活可謂一種“興”的實踐,而在大自然和圖書世界中喚起孩子的思維生活,正是“興”的具體路徑”[7],當學生的身體、心理狀態被調動起來,學生會能動地將這種狀態帶到所有學習的場域中,不知疲倦。一方面,回歸大自然活躍身心。“身體是個體在世的物質前提,一個人的學習與成長乃是從身體開始的,身體的激活正是優良學習狀態發生的基礎形態”[12],學生身體的充分激活需要開闊的場域——大自然。如北京市懷柔九渡河小學主張讓學生以興趣點為先再進行求知滿足好奇,將校園閑置空間變廢為寶,打造成學生的自由樂園,極大地釋放學生的自然天性,同時在學校開辟菜地、養殖場、問題森林、工坊區、戶外表演和演講區等供學生“玩”的區域,校園環境的創設充滿自然氣息,學生不覺得這是學校,更多是放松身心、敞開自身擁抱自然的地方,在參與過程中不僅活躍了身心,同時點燃了熱情。另一方面,走入圖書世界激活思維。“閱讀可以增強我們對興趣、對愛好的發掘,會開闊我們的眼界,而學校的一個重要職能是保證每位學生都能接觸到豐富多樣的書籍,滿足學生對知識的追求、對世界的了解和渴求”[13],學生思維生活的充分興起需要博覽群書。但要注意的是,我們并不倡導“快餐式”的閱讀,它雖會讓學生見多識廣,但真正的成長是深度思考的閱讀,不是快速獲取知識而迷失自我。

(二)拓展學科滲透渠道,激發學生求知動力

“學校教育中不同學科除自身的育人價值,體育、藝術教育等學科還有著獨特的興發功能,甚至就低齡階段學校教育而言,體育、美育的意義超越了德育、智育”[7]。首先,以體育喚起健康的身心。體育教學旨在提高學生體育運動知識和體育素養,基于學生身體的自由、多樣化的學習內容、平等和諧的師生關系和開放輕松的教學場域,喚起學生積極主動的體驗,激發學生的內在求知動力,向著他人和世界打開自我生命,感受生命的價值與意義。其次,以美育喚起美好的心靈。以美術、音樂為主的藝術教學旨在提升學生的審美素養、陶冶情操、溫潤心靈、激發創新創造活力,生命之美的本質在于“培養人健康的生活情趣”[14]。基于學生美感的熏陶、豐厚的文化底蘊、師生和生生的高度合作參與及情景化的教學課堂,興起學生向學的狀態,感受生命的美好,實現與自身和他人的和諧相處,在提升生命價值的同時,實現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最后,以勞動教育喚起服務社會的意識。對學生開展勞動教育旨在使學生形成正確的勞動觀念、養成良好的勞動習慣、掌握必要的勞動技能,并最終以勞動育愛,基于學生身心的實踐、多主題的教學內容、多主體的和諧共處以及社會性的實踐平臺,喚起學生內在的勞動興趣,彰顯個人的生命存在價值。

(三)構建平等對話平臺,營造善美學習場域

于教師而言,“讓學生了解教師,讓教師進入學生的世界之中,從而讓學生在當下真實地生發出對教師的親近之感,這是教學之起興的基本路徑”[12]。在具體教學中主要從三個方面實施。一是師生彼此鼓舞。也就是對學生保持寬容,做錯事或不認真回答問題時,不要讓他感覺自己該受到批評,而是將注意點集中于怎樣解決問題本身上,這時學生的自信心沒有受到打壓,會從內心愿意去主動改正錯誤。這種品質既影響自身與外界的互動,也影響著身邊的他人。二是師生相互對話。對話引發師生、生生間的思維碰撞,興發教學中的對話需是孔子的問答啟發與蘇格拉底的追問啟發相結合,在平等、激勵、鼓舞、理解的基礎上,喚起學生積極主動的情感與活躍的思維,促進學生情感與認知的發展,實現生命與生命的相遇與影響。三是師生共同參與。“教學活動是師生的直接交往活動,其中學生直觀地感受教師在教學中所呈現的生命姿態,獲得心靈的影響”[15]。教學中教師不能以知識的擁有者自居,指揮學生掌握既定的內容。實際教學中不難發現,有了教師參與的活動過程更能引發學生積極的情感投入,在交往中學生真切地感受到教師既慈愛又威嚴,進而敞開自我,陶冶品格,促進自我教育。

(四)打造實踐體驗基地,延續終身學習生活

完整的興發教學指向個體與生命世界的共生,由興打開自我融入生命世界,由發敞開自我感受和主動認知生命世界,最終個體認識到自我與生命世界的本質,進一步充實自我生命。興發教學倡導做、學同時驅動,讓學生在實踐體驗中興起感觸,引發生命的無限可能。其一是生活技能體驗。我國著名教育改革家魏書生特別注重學生參與家務勞動,指出要從小培養學生的責任感,讓學生主動從心理和情感上感受到父母的辛勤。學生親身參與生活勞動,興起他內心本存的善意,喚起他的興趣,同時認識到自我與生命世界的連接。其二是主題活動體驗。這種體驗的核心是激發學生的自學能力,“讓學生帶著自己的假設去尋找證據,讓學生置身于知識學習中的假設、猜想、預料、尋找證據、建立證據鏈的熱情求知狀態”[1]。例如浙江省縉云縣章村小學以各種主題活動為載體,充分利用身邊觸手可得的學習資源,喚起學生身心的積極投入,學生將這種興發的積極狀態帶向課堂學習,激發了解世界的好奇心,向著更高質量的生命發展。其三是志向職業體驗。必須在不同的職業體驗中找到適合自己的事情去學習,從職業中培養的興趣才能真正喚起個體主動的認知,同時發展能力、提升素質,由內而外感受生活的幸福,感受自我存在的價值。

結語

灌輸式教學存在劣勢,但具體教育實踐中為了應試和考評往往將技能方法與情感價值當作知識傳遞給學生,教師自認為已快速有效地將所有知識教給了學生,實則背離了教育目標。一方面,在學生學習前,一定要讓他處在興發的狀態中,也就是讓學生在做好上課準備的時候再教學,而不是強迫他進入預設的教學過程中。另一方面,要重視培養和保持學生對學科的興趣,反思自己的教學是否缺乏足夠“興發”的魅力和技藝。其實學生的冷漠、觀望、厭學等態度就是對教師缺乏“興發”教學技藝的一種反應和回饋。古往今來探尋適合學生發展的教學方式從不是易事,興發教學作為一種回歸人本身的新型教學理念和模式落地更是難事,在具體教學過程中要汲取各種教學方式的精華,找尋最適合而不是最準確的教學方式,共同培養自由而完整的人。未來,我們將迎來教育的新面貌:學生不僅有分數和能力,更有豐盈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