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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實之間:虛擬偶像人設塑造與粉絲情感維系

2024-04-12 00:00:00董書華吳敏薇張雪寧

【摘" "要】 “虛擬偶像”的發展從1.0時代過渡到3.0時代,逐漸突破二次元“圈地自萌”的狀態,為主流媒體和大眾所接受。數字技術賦能、粉絲參與打造了虛擬偶像的人設,以網絡直播為主要營業方式的虛擬偶像與粉絲建立了情感并通過超真實的類人際互動長期維系,他們以更高的職業素養和道德修養不斷圈粉。文章聚焦由字節跳動和樂華娛樂聯合打造的虛擬偶像女團A-SOUL,通過參與式觀察法和深度訪談法,探討社交媒體時代虛擬偶像的人設塑造與粉絲的情感維系路徑。研究發現,粉絲通過結成趣緣群體形成圈層的凝聚力,繼而對偶像施加影響。粉絲群體不再局限于成為傳統意義上的明星粉絲,轉而變成產消者參與到虛擬偶像的人設構建過程中。粉絲與虛擬偶像的情感維系則有賴于偶像活動與團隊的運營,并通過粉絲二創、Cosplay等情感勞動的形式來完成,但是背后不同力量的結構性矛盾使其未來的發展走向晦暗不明。

【關鍵詞】 虛擬偶像;A-SOUL;粉絲;人設塑造;情感維系

中圖分類號:G206.2"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8004(2024)02-0080-10

一、問題的提出

(一)虛擬偶像的代際演化與產業發展

虛擬偶像,指非真實的偶像,主要是指依托影像制作與投影、音聲合成等數字技術,嵌入人格化外形、聲音、性格等打造而成的二次元擬真人物形象[1]。虛擬偶像是在消費主義體系下依托信息技術發展和日漸成熟的造星工業產生的呈現人性化趨勢的新型傳播媒介,它是基于商業邏輯制作的體驗類商品,是人類試圖運用技術克服自身局限的完美人造物。虛擬偶像在21世紀初引入中國,真正進入大眾視野是在2007年由日本開發的音源擬人化偶像“初音未來”的出現。“初音未來”基于動畫建模(CG)、增強現實(AR)或全息成像等技術,通過語音合成引擎Vocaloid將聲優的聲音錄制放進系統中存儲為音源庫,用戶可以輸入歌詞和旋律直接“創作”歌曲。此一時期的虛擬偶像在技術上可以實現用戶自主編輯進行歌姬人設的創作。2011年,中國本土的虛擬偶像“洛天依”問世。隨后中國虛擬偶像市場開始以較快的節奏發展。2018年,虛擬主播、虛擬上傳主(uploader)作為新一代偶像大量涌現,進入虛擬偶像的新紀元時代,而且來源豐富、運營方式多元:除傳統形式外,虛擬主播開始占據優兔網(youtube)打賞榜,品牌虛擬形象成為照片墻(ins)網紅,動漫、游戲、電影中已有角色被打造成虛擬偶像,甚至真人明星也利用其IP效應,在二次元領域推出虛擬形象,釋放明星的經濟價值以延長產業鏈。此一階段,虛擬偶像進一步實現了對二次元文化能指的超越,向現實世界破壁[1]。

據艾媒咨詢發布的報告,2022年中國虛擬人帶動產業市場規模和核心市場規模分別為1 866.1億元和120.8億元,預計2025年分別達到6 402.7億元和480.6億元[2],虛擬偶像在國內呈強勁發展的態勢。技術賦能使虛擬偶像的生產機制、營銷方式越來越趨近真人偶像運營模式,以歌手、舞者主持人等擬社會化角色,廣泛參與廣告代言、選秀、綜藝、直播帶貨、秀場走秀、記賬陪聊乃至線下陪玩,不斷形塑商業模式以實現其價值[1]。

(二)二次元粉絲文化:雙向奔赴與共情共生

虛擬偶像粉絲文化屬于二次元文化,與普通的粉絲文化不同的是,二次元粉絲關注的是二次元的虛擬世界,他們崇拜的是二次元世界的虛擬偶像。虛擬偶像因其虛擬的本質更加純粹和完美[3],具有“永不戀愛、保持身材、準時打卡、按時營業”的優勢,承載著粉絲超越真人偶像的完美期待。

二次元文化本身就是參與型文化,二次元人物需要被粉絲建構才能實現自身的價值。孫金燕、金星還進一步指出虛擬偶像粉絲與電視亞文化粉絲相比,對文化生產工具有著更多的掌握渠道,游牧式地盜獵、挪用各種符號的可能性更大,參與文化生產的權力更強[1]。在集體參與的過程中,粉絲獲得參與感和認同感,并產生與追求真人偶像明星無異的愉悅感。魏夢雪運用鏡像與投射的心理機制闡釋了二次元文化粉絲的認同過程:將自我延伸到其他人,從他人借得自我,或者將自我與其他人融合[4]。美國學者邁克·費瑟斯通總結說:“這種情況代表的是一種通過高度強調情感與同情來超越個人主義的運動,是一種新的審美范式,在這種范式之下,大眾以后現代部落成員的方式暫時地聚集在一起?!保?]宋雷雨則強調了媒體技術的賦權作用——新技術工具和平臺讓自我表達和社群形成更為便利,促成了虛擬偶像粉絲的自我認同、集體認同和社群鞏固。虛擬偶像的烏托邦想象是粉絲圈的精神動力。比起俗世社會來說,這種亞文化團體中的親密感、社群主義與塵俗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形成對比[6]。

綜上所述,近年來與虛擬偶像產業的蓬勃發展相應的,虛擬偶像現象也受到學界的各種關注?,F有的文獻可分為兩類研究路徑:其一是產業路徑,注重虛擬偶像市場、策劃與運營等方面的研究,其二是文化分析路徑,強調對虛擬偶像的文化特征、功能以及虛擬偶像粉絲迷群的文化闡釋等[7]。本文擬在借鑒既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延續文化分析路徑,以近年來國內虛擬偶像頂流A-SOUL女團為研究對象,采用實證分析方法,結合參與式觀察與深度訪談,由具體情境出發,通過分析A-SOUL的成長變化、粉絲的參與式創作,進而探討以下核心問題:粉絲如何建構虛擬偶像的人設?如何與虛擬偶像建立起擬社會的親密關系?這種親密關系在消費社會的結構性矛盾之中面臨怎樣的困境?

二、 A-SOUL粉絲與人設塑造

A-SOUL是2020年字節跳動聯合樂華娛樂推出的首個虛擬偶像團體,由五位虛擬的女大學生組成。她們分別是嘉然Diana、珈樂Carol、向晚Ava、貝拉Bella與乃琳Eileen。該產品采用了先進的實時動捕技術、3D渲染技術和中之人的演繹,憑借樂華娛樂成熟的偶像訓練課程、完善的運營機制,A-SOUL直播內容的可看性和多樣性遠遠超過其他虛擬偶像。2021年該女團走紅,粉絲超過2 000萬人,被譽為“國V之光”。2022年,艾媒咨詢發布“2022年中國虛擬人創新勢力獎”評選結果,A-SOUL斬獲“最受歡迎虛擬團體組合單項大獎”。

A-SOUL經紀公司通過用戶調研等手段把握了現實世界與網絡空間中人的需要,了解并利用了當代社會人們孤獨、需要陪伴的心理需求,通過為虛擬角色賦予“擬人”特質,將他們塑造成了有血有肉的“歌手”[8]。A-SOUL借助特殊的動捕手套和動捕服,再輔以虛擬人本身精度超高的模型,使他們能夠實現自如地唱跳活動,塑造“實在身體”與“擬象身體”的互動。A-SOUL主要在嗶哩嗶哩、抖音進行直播活動。2021年10月,抖音美好奇妙夜晚會中,A-SOUL官方實現了遠距離傳輸、多人Live AR呈現。演出時使用了46倍長焦追蹤攝像機,對所有環節包括燈光、反射、鏡頭、陰影等做了詳盡的調整與優化,保證了系統的運行,完美呈現了一個虛實結合、充滿科技感的A-SOUL的舞臺。

2021年10月至2022年2月作者在B站進行了5個月的網絡民族志考察,在此期間觀看并分析A-SOUL成員的每一場直播,選擇了7位直播觀眾、二創作者以及在直播間成為“艦長”的粉絲進行深度訪談,以此了解粉絲如何參與A-SOUL成員人設的塑造以及虛擬偶像與粉絲之間情感維系方式,受訪者基本情況如表1所示。

“人設”全稱“人物形象設定”,是對人物角色所進行的從形象外貌到個性、心理特征和生活背景等的設定[9],最先出現在漫畫、動漫等領域,后延伸到影視劇中并運用到明星偶像身上,在資本與利益的驅動下,明星偶像維系“人設”變成了商業性和逐利性的需要以及運營團隊設計和宣傳營造東西。而“人設”作為一種社會建構的產物,是明星、娛樂資本、社會大眾和粉絲多方力量共同互動的結果,由此,帶來了“人設崩塌”的風險[10]。

與傳統偶像相比,虛擬偶像有著可供編碼的人格特征,其人格形象源于特定的設定與運營需要,或者是主創設計團隊基于算法模型的人設創建,根據市場需求以及受眾使用中的反饋,實時調整、改進數據參數,智能化打造虛擬偶像的人格化設定;或者是隨著團隊對創作權限的開放,受眾以技術為媒介對偶像自主編輯與親身調教[1],受眾根據粉絲喜好打造外在形象與內在性格,打造自己心中的完美偶像,不存在脫節、不存在扮演,虛擬偶像嚴格遵照人物設定進行演藝活動,沒有丑聞,也不會“人設崩塌”[11]。虛擬偶像滿足了青年群體無菌審美訴求,因此成為青年亞文化表達的新型媒介類型。

粉絲不僅可以對虛擬偶像的外形、容貌、發型、衣著等進行組裝和拼貼,還可以設定他們的內在性格和人格特質。在粉絲的積極參與下,A-SOUL虛擬偶像的人設不斷成長成熟,呈現出豐富的人格特征和魅力,甚至變成“完美偶像”。虛擬偶像本身并不存在單一的身份,或者更準確地說,其單一身份是由粉絲群體所賦予的,因此由眾多獨特個體組成的“個體主體”代表著粉絲的共同愿景。

約翰·費斯克肯定了粉絲的絕對創造力,認為粉絲文本在被粉絲重新創作和激活之前必須是“開放的,包含空白、遲疑不決和矛盾”,這樣才能使粉絲生產力得以成型,并由此獲得大眾文化資本[12]。米歇爾·德賽都將粉絲主動的閱讀行為看作是“盜獵”:“讀者絕非讀者……他們是旅行者;他們在屬于別人的土地之間遷徙,就像游牧民族在并非自己的田野上一路盜獵過去,掠奪財富以獲得自我的享受?!保?3]亨利·詹金斯將粉絲看成積極的內容創造者和意義的操縱者,是文本意義建構者。

“初音未來”和“洛天依”的音源來源軟件VOCALOID給了具有原創音樂能力的創作者或粉絲共同編輯和構建虛擬偶像的機會,只要是使用正版軟件,用戶就可以自由地進行填詞編曲,錄制聲音,并讓心儀的虛擬偶像演唱自己的作品。而A-SOUL官方在某種程度上,刻意保留了A-SOUL在人設和作品上的空白,將豐富人設和創作的權力向粉絲開放。粉絲參與塑造偶像人設的方式有:粉絲反饋意見;以觀看直播的形式讓偶像“介入”個人的生活;從偶像身上找到偏愛的屬性,通過互動反饋為偶像們賦予自己喜愛的特質;讓虛擬偶像在互動中成長為粉絲們喜愛的模樣等。虛擬偶像的人設除了基礎程序設定、官方設定之外,也包含粉絲、受眾通過同人創作、積極反饋等方式賦予新的人設符號。

A-SOUL在出道之初,五位少女只是簡單的人物立繪,被網友嘲諷為PPT式女團。A-SOUL所屬公司樂華娛樂的傳統內娛造星工業體系也讓V圈原住民并不看好這一不速之客。他們紛紛從百度VTuber貼吧、豆瓣、艾澤拉斯國家地理(簡稱NGA)、Stage1st(后簡稱S1)轉戰B站評論區,或簡單粗暴或陰陽怪氣地表達V圈對A-SOUL及其背后資本的抵觸,其中作為團隊王牌的成員“嘉然”就處于輿論漩渦中心,其B站賬號“嘉然今天吃什么”的第一條自我介紹視頻中就收到了大量“差不多得了”的彈幕。然而,嘉然在B站進行了團隊首場個人直播,盡管初次直播的嘉然并不熟悉業務,聊天卡頓、節目效果尷尬,但在直播最后階段“嘉然”現場表演的“宅舞20連”讓觀眾看到3D動捕技術的成熟與人物建模的精良,讓原本來看熱鬧的V圈原住民大呼投降,紛紛表示自己“早已是嘉人”,對A-SOUL的抵觸變成了歡迎。評論也從“來自資本的傀儡妄圖破壞我們純潔的V圈”“不可明說的飯圈怪物也想在虛擬主播市場分一杯羹”“卑鄙無恥的套皮練習生登錄嗶哩嗶哩”變成了“至高無上圣潔美麗的女神嘉然小姐于今日為自己忠實的嘉人們帶來無與倫比的精彩演出”,雖然這些評論仍帶著戲謔的味道,但這也是V圈用獨特的網絡語言歡迎A-SOUL的方式。

A-SOUL出道之初,她們收到了鋪天蓋地的惡評和網暴。這五人中,“珈樂”融入虛擬偶像的身份的時間最長,她有不俗的唱功,但缺少和觀眾溝通交流的能力,在她的首次單人直播中,由于不會接話,不懂玩梗,明明是軟妹性格卻因為角色設定硬裝高冷。她被關進所謂的“小黑屋”進行一個月的封閉直播訓練,在閉關結束后,盡管能力相比其他幾位成員仍有不足,但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出道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里,“嘉然”從天真可愛變成“小惡魔”成長為能在直播中承受負面情緒的同時,還能帶給觀眾正能量和快樂的女孩;“向晚”則從初始人設“小惡魔”變成現在粉絲群體“頂碗人”口中的單純害羞的“拉胯傲嬌大小姐”;原本官方人設為“Cool guy”的“珈樂”在一次次直播過程中暴露了自己軟妹的屬性;善良溫柔堅定的“貝拉”也有不為人知的脆弱一面;控制欲強、高冷熱辣的“乃琳”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但在關鍵時刻,總會站出來成為獨當一面的主持人。

在網絡和社交媒體快速發展的情況下,由于虛擬偶像本身的特殊性,觀眾、粉絲與偶像之間的擬互動關系發生了一些變化,即雙方互惠性關系的建立使得傳統的粉絲單向依附偶像轉變為雙向的合作共生[14],觀眾通過情感的“在場”收獲自我認同。虛擬偶像逐漸完善自己的人設,創造出獨屬的符號,并以此吸引更多的觀眾參與到互動的過程之中??傊?,虛擬偶像以其技術性與特殊的文化實踐方式與青年亞文化群體個性化訴求的高度契合,迅速占領了“90后”至“05后”的青年用戶市場。

三、一個魂:A-SOUL與粉絲的情感維系

“一個魂”是A-SOUL粉絲群體的指稱,而構成這個群體的成分中,有“正統V圈”的二次元,有混跡飯圈的姐妹,有電競圈的暴躁老哥,也有抽象、動物園(與英雄聯盟主播有關)等亞文化圈子的觀眾,只要討論起A-SOUL,LOL玩家和王者榮耀玩家可以和平相處,米衛兵(米哈游游戲公司的中毒忠實粉絲)和魔怔人(對某些事物表現出極致的近乎病態的熱愛的人)也能暫時放下成見,沒有農批(踩英雄聯盟的王者榮耀玩家)、原批(極度維護原神的人),也沒有對抖音、飯圈的鄙視鏈。虛擬偶像的本體是可持續發展的人設,需要依靠與粉絲之間的共情來維系關系。喻國明、滕文強說:“虛擬偶像作為一種建立強關系的客體,其在發展和傳播上體現了情感化設計的重要特征,它以受眾喜歡為基本,同時鏈接了消費者的精神關懷?!保?5]因此,虛擬偶像與粉絲之間的情感維系是虛擬偶像和粉絲“雙向奔赴”“共情共生”的過程。

(一)偶像活動與團隊運營

隨著虛擬偶像產業的蓬勃發展,制作公司或運營者都意識到偶像與粉絲之間情感維系的重要性。如果想讓偶像持續保持人氣,就要保證人設不斷更新,與用戶和粉絲建立穩固的、更深的情感連接。虛擬偶像直播可以說是元宇宙呈現形式的雛形,帶給受眾虛擬與現實結合的超真實感與實時互動的親切感。大多數虛擬偶像的直播活動與真人主播的直播形式類似,可以分為游戲直播、唱歌、舞蹈直播、日常聊天等。A-SOUL通過定期直播,以高出國內虛擬偶像平均水平的技術力和中之人表演水平緩慢漲粉,憑借觀眾打賞等消費行為來盈利是其運營的主要方式。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2月21日對B站上A-SOUL賬戶共進行了42場直播,其中直播主題包括跨年活動、新年活動、日常游戲室、夜談、小劇場、感恩回饋等。直播內容多以游戲直播、讀評論、聊天、唱歌為主。在重要的時間節點有紀念會直播。在考察期間,A-SOUL通過直播累計新增粉絲人數51 626人,累計營收2 477 329元,平均直播互動24 101人次,平均入場34 880人次。

借助高超的動捕技術,A-SOUL成員通過直播間與觀眾在屏幕里進行互動,催生出新的人際互動儀式,虛擬偶像與粉絲在社交媒體上開展類似“在場”的互動,產生的交流感讓虛擬偶像更加“真實”。同時,虛擬偶像回應粉絲的交往,讓粉絲獲得“遠程親密感”。五位女團成員分別用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維系與粉絲的情感?!凹稳弧本驮谝粓鲩喿x粉絲小作文的直播中,與素不相識的粉絲產生共情,哽咽哭泣。由于哭泣聲音類似吃面被留下了“嗦面”梗,至今仍被稱為神圣的夜晚?!凹稳弧钡谋憩F被粉絲群體稱為“圣嘉門”;她還曾借用人設的天真可愛將粉絲的負面評論“鑄幣”“茶蘿”等惡意的帶有侮辱意味的詞,按照“然比”“愛喝奶茶的蘿莉”進行可愛化闡釋?!跋蛲怼眲t在SC(付費留言)表示水母只能在深海里度過相對失敗的一生時,發表“水母圣經”:水母為什么不能成功呢?水母沒有自己的動力系統,看起來一生都只能隨波漂蕩,但其實你怎么知道水母沒有夢想呢?在之后的直播中“向晚”將《水母之歌》不斷完善,粉絲們紛紛表示:A-SOUL讓人知道努力真的有用,不管是臺前還是幕后。在“向晚生日會”的直播中,粉絲中為“向晚”充值成為“艦長”的人數突破7 700人,她卻呼吁“大家都要好好吃飯比一個爭面子的數字更重要”,這為堅持理性消費的A-SOUL粉絲打了一針強心劑。如此種種情感上的羈絆,讓A-SOUL的成員和粉絲之間建立起強韌的連接。受訪者“快樂富*”表示:

向晚,她讓我直面了自己。就像《水母之歌》唱的那樣,晚晚就是照進我心底里那片灰暗的海的一束光。她是我的偶像,因為我從她那知道,我可以嘗試改變自己現在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抱怨與不滿。有人對我說,你可別太入腦了,現實中是什么模樣你還不清楚呢!確實,有時候在看完她們直播后,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我。但我不是怕她們現實中不是這樣——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時刻保持著自己“工作”著的狀態,那些女孩會在生活中表現出真實的一面,這是她們的自由,也與我無關。但是,只要沒有意外,我會一直支持著向晚,支持著這五位女孩。因為她們與一個魂定下的約定,從來都不是一方的圓滿,而是雙向的奔赴。

隊長“貝拉”在一次次直播中真誠地表達對舞蹈和舞臺的喜愛,自曝曾經是專業芭蕾舞演員,因腰傷退團,溫柔堅定脾氣好的初始人設在一場場直播中更加完整,粉絲表示“很多人在問你飛得高不高的時候,貝拉在想你累不累”,即使直播中透露著憨憨的“大聰明”氣質,但她超高的業務能力幾乎得到了全部粉絲的認可,正如受訪者“吾*”所說:

在看到仿佛小說女主角一般的貝拉時,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想要站在和她們同樣高度的想法。就算她們和自己的距離無法用時間空間去衡量,也仍然覺得她們離自己很近,自己可以深深地感覺到她們并非所謂的偶像,而是一個個和自己一樣的“人”,是可以企及的,因此哪怕自己還是人群里再普通不過的螻蟻,也生出了一種想要向上攀登的愿望,或者說是讓心中的種子萌芽,或許這就是偶像最大的意義所在。

除了偶像直播活動,日常交流也是虛擬偶像信息加量和完善及鞏固人設的重要機會。A-SOUL成員會在B站動態上發布一些日常內容,部分內容是官方團隊的運營手段,會在文案上標注“運營代轉”,更多的還是偶像本身發布的一些符合人物設定的類似于“私生活”的小細節,以此拉近與粉絲間的距離,讓得知這些信息的粉絲萌生出一種相信自己已經更加真切地“認識”了偶像,進入了偶像的生活,并伴隨著產生一種親密感和互動的“幻覺”[16]。以“嘉然今天吃什么”為例,除了在動態中轉發與自己相關的活動之外,在一些重要節日或者重要節點,她都會在動態中對粉絲進行祝福和問候,此外,還會經常像對待家人朋友那樣和粉絲互道晚安,或是用直播中的內容來與粉絲進行二次互動,讓粉絲將直播時的互動與在場感延續下去。

“Between**”表示,這種“在場”感帶來的感覺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讓人覺得不孤單、有人陪伴,讓人覺得所有的“一個魂”們都來自一個有說有笑、關系融洽的大家庭:

每每開啟直播,都好似有一大群人圍坐在我身邊,有搞笑的,有淚目的,當然還有五位姑娘試著讓我開心。我喜歡聽珈樂、嘉然、晚晚、貝拉和乃琳唱歌和跳舞,但我最喜歡的永遠是看著她們與彈幕聊天,分享自己的見聞,看評論區大伙兒暢所欲言,寫小作文,商量著怎么引流。離開了互聯網和直播間,也許大家都素不相識,但A-SOUL把所有的靈魂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讓每個孤獨的靈魂之間都有了交集。就像是她們的那句歌詞:超級的敏感,全與你有關。她們和一個魂兒的一切,從此都與你我息息相關。

A-SOUL的官方運營賬號在女團出道初期,因組合內容風格不夠貼近V圈而發表道歉信,對自己制作組“純度”不高為V圈帶來的困擾和擔憂道歉,在信中承諾傾聽小伙伴的意見,并在每周二對大家提出的意見統一解答,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私信官方賬號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并在Qamp;A專欄中得到解答,這個方式一直延續至今。正式化的運營不僅把成員們的個人信息保護得很好,也規范了運營和成員的言行。在成員們戴上A-SOUL這副面具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是自己,而是稍顯特殊的偶像,她們的每一個互動、每一條動態都不是本人隨心所欲能夠發出的,而是作為偶像發出的。換句話說,在這里,偶像的“皮”和“人”是截然分開的,她們只有在臺下是才是自由的自己,一旦登上了舞臺,就要化身為自己扮演的那個閃閃發光的偶像(即所謂的role play)。

(二)情感勞動:粉絲二創

克萊·舍基認為,自發的協同生產是一種基于愛而展開的群體行為[17]。過去,人們在描述公共世界時很少會談到愛。但社交媒體時代下,新的社會化的工具降低了人們交往和生產的成本,他們可以因為共同的愛好維系在一起,進而完成協同式的內容生產。粉絲越來越多地擁有傳播的主體權力,甚至成為偶像價值的衡量標準,不僅參與到偶像人設的構建過程中,也能在與偶像的情感維系中占據重要位置。姚睿、黃汀指出虛擬偶像具有的“虛擬壽命”會受到互聯網資本的流量邏輯、新媒介場域的高頻更迭以及受眾“注意轉向”的沖擊[18]。因此,粉絲對虛擬偶像持續不斷地關注和虛擬偶像活動的參與都是其“虛擬壽命”得以延續的重要原因。粉絲二創就是延長虛擬偶像生命的典型形式。

粉絲二創是指粉絲對已存在的作品的文字、圖像、影片、音樂等藝術作品進行二次創作,它區別于抄襲剽竊,不是帶有負面意義的行為,而是通過一些手段重新演繹原來的作品,其形式豐富多樣。這些作品是粉絲們自我娛樂,向偶像表情達意的文化創作。亨利·詹金斯在《文本盜獵者》中寫道:“他們熱情地擁抱所愛的文本,力圖將媒體的呈現與自己的社會經驗結合起來。粉絲們不為體制上的權威與專家所動搖,而是強調自我解讀、評價和創造經典的權利?!保?9]

此外,粉絲的自主生產的參與式文化是一種自我的身份認同,粉絲在線建立了眾多虛擬社區,大量的文本生產演繹出獨特的粉絲亞文化,粉絲根據自己的喜好創作同人文、繪畫、歌曲和游戲等作品,這些創作不僅使虛擬偶像的形象變得更加豐滿,而且逐步提升了粉絲的認同感[20],也在不同的亞文化圈擴散成為粉絲引流的武器,同時也壯大了A圈欣欣向榮的粉絲文化生態[7]。

“情感勞動”最初被稱為“情緒勞動”,這一勞動形式對社會生產和經濟發展產生較大影響[21],社交媒體時代,服務經濟、共享經濟和情感交流逐漸成為新的經濟形式的核心,情感勞動也成為當下數字技術控制下的新型勞動形式,多用于生產非物質商品即生產文化內容或信息內容。粉絲基于情感投射,圍繞虛擬偶像進行一系列的免費勞動,而這些勞動的真實目的往往被休閑娛樂、文化審美的外殼所遮蔽。粉絲在這一過程中增加了對偶像的忠誠度和粉絲黏度[22]。社交媒體賦予了粉絲群體內容創作和呈現自我表達的機會,UGC的模式直接成就了偶像的成形與完善。在偶像漸趨“完美”的過程中,粉絲的決策和創作也成了促進偶像發展的動力之一。

A-SOUL的粉絲二創繁雜龐大,這不僅得益于技術的門檻降低和個體表達欲望的高漲,也與A-SOUL偶像們的鼓勵與支持有關,“嘉然”曾在一次直播中表示:不需要禮物也不需要艦長,如果真的想做點什么的話,就多做一些切片;A-SOUL官方也推出“A-SOUL二創計劃”的活動,鼓勵廣大的粉絲受眾參與制作出二創切片,不論質量好壞,都有被偶像看到的可能,甚至有機會在直播當中出現。

顯然,“雙向奔赴”的號召與熱愛刺激了大量的二創作者,如受訪者“嘉心糖都是壞**”表示:

我看到很多UP主,以前從沒發過視頻,所有的投稿都是A-SOUL二創的真實大佬,非常感動,很能體會到那種情緒:迫切地想要為熱愛的她們做些什么。我記得《病名為爹》的彈幕里有人調侃“你學音樂就是為了干這個的?”,而熱評第一卻是“是的,我學音樂就是為了這個?!蹦欠N唯恐自己不能為她們做點什么,唯恐不能把自己最好的東西呈現給她們的心情,或許就是我們“雙向奔赴”的永恒證明。

作為“貝極星”的“信*”,是一位音樂制作人,同時也是一位B站UP主,就制作過非常優秀的二創作品,用《霍元甲》的編曲重新作詞,為貝拉寫了一首歌:

拉姐曾經說過,想過放棄所有的一切,但是對戰斗的渴望,也就是對舞臺的渴望陪她度過了黑暗的復健歲月,重新站起來來到了這里。歌詞里“我出生于世道更換秩序混亂”指的就是V圈層出不窮的亂象;“師傅說我武藝絕冠,是時候震碎那幫人的膽”意思就是A-SOUL以領先行業的技術和五個姑娘絕對的硬實力逆勢而行,掀翻V圈的舊秩序和規則;“失去記憶,滿是鮮血的手臂拿不起生銹的武器”就是貝拉腰傷之后失去了芭蕾舞臺上起舞的機會:“但是當每一次星光灑下,就沒有什么值得害怕”就是說我們貝極星、一個魂和所有的觀眾對A-SOUL舞臺的肯定和欣賞就是支持拉姐回到舞臺的信念。

豐富的二創包括在Steam上線的獨立游戲、原創音樂、說唱、惡搞配音、突發惡疾的鬼畜等?!坝腥ぁ笔撬卸摰闹髦?;“喜愛”是所有二創的內核。在B站主頁搜索“A-SOUL二創”,跳出來的相關視頻超過展示頁上限,其中收藏數最多的一條視頻來自用戶“niutendo牛天堂”等人的合作原創曲《枝江》——“她們的故事慢慢講”,一首全文除了枝江(A-SOUL成員人設中所生活的虛擬城市)沒有一個A-SOUL相關字眼的民謠歌曲,但每句歌詞都是對A-SOUL的愛,是一首被A-SOUL成員和粉絲甚至路人評價為頂級二創的作品,正如受訪者“Between*”所說:

其實單單把她們五人中的一人拎出來,我都不會覺得有多好,但是當她們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帶給我莫名的感動。我喜歡A-SOUL是因為她們就像名字一樣,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每次在直播間看她們與彈幕嬉笑打鬧,講述團里的故事,我就能感受到一種家庭般的溫馨。

除了切片視頻,Steam上由粉絲制作發布的A-SOUL同人游戲“枝江往事”也廣受好評。由ProjectASF組員及編外人員、所有A-SOUL二創網站成員共同開發的“AsAsFans”,一個獨屬于一個魂的APP也于2022年4月3日正式公測。A-SOUL以一種溫和的、奇妙的方式打開亞文化圈封閉的大門,成為網絡亞文化的巴比倫塔。

(三)日常融入與Cosplay

那些出于個人能力限制或生活工作約束,從未參加過創作活動的粉絲,對于虛擬偶像團體的情感維系也很重要。這類粉絲的行動或許只停留在觀看直播或視頻這一階段。對于他們而言,要與虛擬偶像建立并維護擬社會互動關系,就更加依賴虛擬偶像與自身日常生活的融入,通過長期的接觸來鞏固與虛擬偶像的“幻覺式的親密關系”。在這種情況下,算法推薦時代飽受詬病的“過濾氣泡”就不再是需要警惕的信息窄化機制,反而成為這類觀看者廣泛接觸偶像信息以鞏固這一擬社會關系的便捷的方式。

“BK0717**”是受訪者中最有發言權的一位,她入坑較晚,并且一開始對虛擬主播的態度一直是“不理解、不喜歡、不看好”,成為A-SOUL的粉絲的契機就在于觀看了大量的切片和錄播:

幾個月前第一次聽說“嘉然今天吃什么”這個ID是在貼吧,大量的口誅筆伐讓我真的沒好感,入坑當天,是非常糟糕的一天,我的生活突然跌進谷底,很多堅信的事情突然被徹底擊垮,一度有輕生的想法,在被窩里偶然刷到A-SOUL的視頻,看到這五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兒,刷到她們一路走來的艱辛,看到向晚說的憑什么水母只能在深海里度過相對失敗的一生呢?一個一個視頻點進去,眼淚不受控制地留下來,邊哭邊笑,很狼狽的。在我遭受重創、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的時候,陪伴著我的是這五個女孩。我現在真的發自內心地喜歡她們、感謝她們。

A-SOUL的粉絲一旦點贊、收藏、投幣,算法就會推薦更多的相關內容,幫助維持與A-SOUL的接觸時間,實現A-SOUL的“入腦”(來自B站用戶“老蔣巨靠譜”的投稿視頻“我對A-SOUL入腦后,明白了嘉然等于克蘇魯”)。信息內容獲取便利性和接觸時長共同促成了“粉絲—偶像”的親密感的形成。如“BK0717**”對偶像有深層的情感依戀,他們不僅每日搜集觀看A-SOUL資訊,也會產生偶像參與到自己生活中的錯覺,他們在許多日常記憶中都有A-SOUL的影子,偶像已經成為他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模仿也是粉絲的一種參與方式。比較常見的有各種Cosplay活動,通過夸張的化妝手法,利用服裝、頭飾、道具等將自己裝扮成心儀的二次元虛擬偶像,還原度越高就越能獲得其他粉絲的認可。除了對于人物外形的模仿,還有對于虛擬偶像原創歌曲舞蹈的翻唱翻跳,錄制視頻在網絡上發布。粉絲直接體驗到“成為偶像”的感受,從而獲得與虛擬偶像強烈的聯系感。類似的模仿行為很少發生在真人偶像身上,尺度把握不好甚至會引發受眾的反感與抵觸。但在二次元文化中,粉絲對Cosplay呈現出異常寬容的態度,Cosplay還原度越高,收獲的認同感也就越多。

四、結語:虛擬偶像等數字亞文化的價值與局限

本文從經驗出發,探討了二次元文化粉絲共同參與打造虛擬偶像人設與維系粉絲虛擬偶像情感中的關鍵問題。研究發現:粉絲通過結成趣緣群體形成圈層的凝聚力,繼而對偶像施加影響。粉絲群體不再局限于成為傳統意義上的明星粉絲,轉而變成產消者參與到虛擬偶像的人設構建過程中。粉絲與虛擬偶像的情感維系則有賴于偶像活動與團隊的運營,并通過粉絲二創、Cosply等情感勞動的形式來完成,二者的關系構建具有“雙向奔赴”與“共情共生”的特點。在此基礎上,本文還對虛擬偶像這一數字文化現象的價值與局限做了如下檢視性反思。

首先,媒介技術賦權用戶深入虛擬偶像的“生產—運營—消費”環節,使其深入參與到虛擬偶像的生產與消費中來,這無疑增加了用戶與虛擬偶像之間的黏性與忠誠度,使“偶像制造實現了從‘媒介創造’到‘粉絲養成’的變革”[11]。美國社會學者霍頓Donald Horton、沃爾(Richard Wohl)將這類關系總結為“準社會關系”。在這一關系中,粉絲依舊在“幻化”與“想象”中完成與偶像的關系設定,他們對虛擬偶像的情感投射與依賴心理,也是由數據和編碼的形式來完成的,并非真實的現實交往。A-SOUL女團作為一種數字文化消費符號,團隊為粉絲們塑造了一個平等互動的網絡空間,粉絲的參與不僅是建構與表達身份與群體認同的重要路徑,也是青年亞文化群體權利的自我表達與擴張。虛擬偶像與粉絲之間的超親密關系與身份認同在想象的、文化的層面,都發揮了彌補粉絲們現實生活中親密關系匱乏或者親密關系不佳的代償性作用,這是其積極的一面。但是在這一精神烏托邦世界中,用戶遠離實體“在場”的交流體驗,簡單地、部分地甚至整體地重構“自我”的形象。用戶在“自我”意識形成的過程中,虛擬世界中的自我與現實世界的自我之間的界限也模糊了,喪失主體意識的人們容易沉溺于數字世界中短暫而美好的夢幻中。

其次,虛擬偶像全然數字化的生產方式對粉絲也存在一定的思想誤導。因為數字世界終究是一個非實體化的世界,虛擬偶像在本質上仍然是數字技術賦予的符號意義系統構筑的虛擬體驗型文化,遵循著消費社會的基本邏輯。盡管其擬真幻象不斷彌合著與真實的距離,但在本質上依舊是資方、中之人和粉絲三方共同參與建構出來的文化符號,且這一編碼過程是動態的、持續的協商過程,其結果也不是穩定永恒的,取決于各方力量的共振和博弈[7]。2022年5月,“珈樂”被迫“休眠”“畢業”,網上流傳出的公司合同待遇和被曝光的“珈樂”的個人賬號內容,都凸顯了中之人被公司剝削的現實,引發了粉絲們的震驚和猜忌。由于待遇、薪資和工作強度等問題被迫畢業的中之人數不勝數;工作室發出的原創立繪以很低的價格在咸魚上流轉;虛擬偶像、虛擬播主的視頻被換掉聲音惡意商用等。種種情形都揭示出文化娛樂市場上商業公司(資方)、中之人(打工人)和粉絲的結構化矛盾[7]。這種矛盾決定了虛擬偶像不可能永恒,它們也只是一段時間內的流行文化符號。至于虛擬產業未來的發展走向,也在“珈樂事件”之后變得不太明朗。

最后,要指出的是,粉絲們在構建A-SOUL人設以及與偶像親密關系締造與維系的過程中所體現的平等、友愛、互助、積極向上的精神以及中之人的努力與真誠,都是虛擬偶像參與式文化產業的魅力所在,也彰顯了這場青年群體與虛擬偶像的親密關系建構實驗的積極意義。只是作為用戶需要對虛擬偶像產業背后的資本話語和文化陷阱有清醒的認識。否則,虛擬的精神滿足與偶像崇拜可能會將逃避現實責任、追求幻想的粉絲推向更為邊緣的社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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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清戀;校對:穆" "剛

Between Imagination and Reality:Virtual Idol Character Creation and Fan Emotion Maintenance—Taking A-SOUL Girls Group as an Example

DONG Shuhua, WU Minwei, ZHANG Xuening

(Shi Liangcai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 China)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virtual idol” has transited from the era of 1.0 to the era of 3.0, gradually breaking through the state of “enclosure sprouting” in the anime, which has been accepted by the mainstream media and the public. Technology empowerment and fans' participation have created the artificial context of virtual idol. Virtual idol, whose main business mode is live broadcast on the Internet, has established feelings with fans and maintained long-term ties through surreal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 They are constantly gaining popularity with higher professional ethics and moral cultivation. Focusing on the A-SOUL, a virtual idol group jointly created by ByteDance and Yuehua Entertainment, through participatory observation and in-depth interviews, an exploration was made on the path of virtual idol modeling and fans’ emotional maintenance in the social media era.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fan groups form a cohesive circle by forming interest affinity groups, which in turn exert influence on idols. The fan community is no longer limited to becoming traditional celebrity fans, but instead becomes producers and consumers involved in the process of constructing virtual idols. The emotional maintenance between fans and virtual idols relies on idol activities and team operations, which is achieved through emotional labor such as fan second creation and cosplay. However, the structural contradictions of different forces behind them make their future development unclear.

Key words: virtual idol; A-SOUL; fans; character image construction; emotional maintenance

收稿日期:2023-05-19

基金項目:浙江理工大學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數字媒介時代鄉村社會協同治理機制創新與實踐路徑研究”(23256008-Y);浙江省教育廳一般科研項目“社交媒體時代青少年數字影像實踐與價值引導研究”(Y202353101)。

作者簡介:董書華(1978— ),女,河北威縣人,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傳播理論研究;吳敏薇(2000— ),女,浙江長興人,本科生,主要從事粉絲文化研究;張雪寧(2000— ),女,山東濟寧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社交媒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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