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時代背景下人文醫學教育路徑探析

王志鵬 張藝涵 王暉慧 陳磊

數字化時代的到來，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的沖擊，高等醫學院校人文醫學教育教學方式也無一例外地受到了沖擊和影響。當前數字經濟發展速度之快、輻射范圍之廣、影響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為重組全球要素資源、重塑全球經濟結構、改變全球競爭格局的關鍵力量。隨著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的發展，現代數字技術對高校教學活動的影響越來越廣泛和深入。當前，云網端構成了新一代數字化教學、科研、管理的基礎設施，高校的各種教育教學，乃至會議會談已經頻繁依托數字化技術開展，成為高校數字化服務的主要組成部分，數字化技術的應用及學習程度成為課堂知識傳播的主要動力。智能化技術在推動人文醫學教育模式不斷轉型升級的同時，也在顛覆傳統的教育教學模式與教學內容，為推動更科學的教育模式發揮著重要作用。首先是計算機與網絡技術的不斷發展，虛擬課堂、未來課堂等技術的使用極大地突破了傳統教育的邊界與深度，讓課堂更加生動與現實連接更加緊密。人文醫學數字化教育作為一個新的技術必將成為現代課堂教育教學的主流，數字技術給人文醫學教育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著諸多新挑戰，教育者與被教育者有著明顯的認知不同，在對新興技術的接觸和應用程度也有差別，在數字化面前，當前的被教育者明顯比教育者更有優勢，現在的學生是“數字原住民”，他們已經習慣于用數字化的邏輯去認知和理解外在世界，如果教育者對數字化工具應用程度無法達到被教育者當前的認知層面，將很難使學生全身心投入課堂的學習中，教學理念與內容極有可能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導致教學效果事倍功半，所以教育者要比被教育者對數字化有更深的認知和應用，才能對學生達到引領與教育的效果。數字化作為一種全新的社會形態，數字化教育對各大高校教育體系提出了新的要求，迫切要求盡快融入社會大潮流大發展之中。數字化時代人文醫學教育要運用新方法、新技術、新載體使教育工作活起來、新起來，推動人文醫學教育同數字信息技術高度融合，增強教學時代感和吸引力，努力推動人文醫學教育邁上新臺階。

1 數字化時代醫學生的認知現狀分析

要想了解數字化時代背景下的醫學生行為認知，首先要理解人的數字化。目前，任何大學生的生活學習均與互聯網產生密切聯系，大學生的數字化是建立在完整的學習生活的大數據基礎上的，數字化的“人”理應是更真實的人——更全域地捕捉與更隨時地觸達，讓每個大學生被更精準地認知、更高效地滿足。數字化用戶與社交網絡互利共生，如今的大學生群體已經離不開互聯網帶給其知識拓展與社交的便利性。隨著社交網絡的不斷發展，新一代年輕學生也需要被重新解構和理解，他們具有網絡與現實的雙重身份與雙重屬性，他們的需求更加個性與自我、學習與認知決策更加專業與理性，同時期待更自主地參與到自身價值觀的建設當中，從而能反向進化出更為顆粒化和場景化的人文醫學教育需求。尤其是如今，教育工作者面對的是00后的新生代，在數字化時代面前，00后明顯比有著30年計算機經驗的70后、80后更有優勢，作為“數字原住民”的他們已經習慣于用數字化的邏輯去認知和理解外在世界，70后、80后的教育者與00后的被教育者有著明顯的認知不同。70后、80后的教育工作者基本上是按照工業時代笛卡爾的世界觀來認知世界的。笛卡爾主義主要包括兩個觀點：第一，確立主體的獨立地位，并建立主體與客體相對而存的“兩分法”；第二，“主體同一性”假設，即“所有的主體都具有相同的心智框架”，因此主體之間是可以彼此“抵達”的。如果教育工作者還處于工業化的傳統認知中，我們一方面關注未來，另一方面如果看不清未來，我們可以利用慣性思維或成功經驗做出判斷。但問題是，今天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最核心的問題是數字技術帶來的很多變化都是一種顛覆性的變化。所以無論是對于未來的認識，還是回望歷史，都無法讓我們清晰地去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同時，理解人的數字化，更在于看到人的場景化。同一個學生可以有不同的“場景身份”，在現實生活與數字世界可以呈現顯著差異，他們期待不同的場景教育方案，也期待現實生活與數字世界相融合。以場景為原點，數字化用戶不再是泛化的數據和流動的需求，而是在每個具體場景中完成連接、達成滿足、匹配供給。這些具備情感屬性的場景身份定義了新一代醫學生，他們的學習認知決策正從功能型向情感型、價值型加速轉變；他們善于使用社交網絡表達自我，同時又以觀念認同為基本原則，對教育的價值重新梳理，對教育進行篩選和決策。因此，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就是要求我們每一個人從認知方面做出改變，跟上全新的變化，如果繼續沿用工業時代的認知模式，那么我們就無法感知到很多變化和創新，跟不上時代發展的節奏，從而與當下醫學生產生明顯代溝，導致人文醫學教育效果不佳。所以正確使用數字化技術提供給學生全新全方位的教學方式，也是適應醫學生發展、促進新的人文醫學模式有效踐行的切實要求。

2 數字化技術對人文醫學教育發展的創新路徑探析

2.1 豐富人文醫學精神，拓展人文教育理論空間

人文醫學精神培育理論構建的關鍵環節在于秉持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實質，必須與中國的基本國情相結合，既要繼承中國傳統的人文醫學精神，又要面對在數字化時代背景下人文醫學教育產生的新問題與新挑戰，促進中國特色的人文醫學精神在數字化時代背景下的更新迭代。同時，人文醫學精神培育是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組成和依托，促進醫學生增強保護人民健康的責任心和使命感，形成良好的健康價值觀等。同時數字化技術的運用本身也存在倫理學、心理學的現實矛盾與問題等，例如病人病歷的歸屬問題，運用大數據模型推算致病基因的表達，是否能夠為預防性診療做決策依據等問題。在教學過程中也可利用虛擬仿真技術讓學生對虛擬病人進行實操演練，讓學生的學習代入感更強，解決在現實教學工作中不能實操訓練的問題，這些教育教學必須面對的問題必將拓展和深化我國人文教育的理論空間。人文醫學精神在數字化背景下產生的新問題與新挑戰，其實質是大學生人文思想教育所必須面對的問題，數字化發展初期對學生人文醫學教育的指導思想、整體建設目標的了解較少，僅大概了解工作內容。教育工作者對學生的數字化理念認識不清，在具體的教學過程中沒有明確的指導思想引領，導致人文醫學教學環節跟不上社會發展節奏，使人文醫學教育內容上缺少了技術上的應用，從而演變為一般意義上的學生教學工作，無法滿足人文醫學教育進行思政教育、培養高質量人才的建設目標。根據教育的周期性，人文醫學教育的數字化教學路徑的多樣化探索需要一定時間的實踐活動來驗證。同時，也能驗證人文醫學領域的哪種數字化教學方式能對醫學生的身心發展起到促進作用，或者產生負面效果。能否實現學校培養計劃目標，需要長期的實踐來驗證，未知結果也同樣會影響教育教學工作進行的信心，所以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要不斷開拓創新，學習新的理論知識。

2.2 構建數字化教學體系，促進新的教育模式踐行

人文醫學教育的數字化發展不僅需要順應教育的數字化轉型模式，也要遵循人文醫學精神培育的規律，這樣才能推動人文醫學教育與醫學專業教育的平衡發展。教育數字化轉型可理解為：在新一代數字技術的支撐和引領下，以網絡數據為關鍵要素，以推動教育發展為目標，以數字賦能為主線，對教育各環節全要素數字化升級、轉型和再造的過程。數字化作為一種精神文化活動的實踐形式，不僅承載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文化訴求，而且成為人文醫學教育發揮作用的文化載體，為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建設帶來挑戰與機遇并存的雙重境遇。對一些突發情況和特殊時期還能做到“停課不停學”，充分利用數字化網格化技術，通過AR、VR、MR等技術完成醫學專業教學工作，并且人文醫學教育的數字化發展從教育主體關系、教學組織形式到教育教學環境、教育政策創新等無一不體現出高度數字化發展的特點，一系列全新的人文醫學教育理念及其實踐形態正蓬勃發展，為現代醫學在數字化背景下的發展提供價值前提、價值驅力、價值引領和價值尺度，促進醫學事業向更廣闊的空間和領域的發展。但是，目前國內醫療行業也出現了最為突出的痛點，其中之一是醫療資源的分布不均衡，主要體現在醫療資源區域分布不均衡、醫療資源城鄉分布不均衡、等級醫院和醫療需求錯配三大方面。數字化可以通過遠程診療、大數據分診等手段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但是同時也產生相應的倫理學、社會學相關問題，比如大數據分診和患者就醫意向的矛盾、遠程醫療服務的有限性與患者健康知識缺乏之間的矛盾、醫學生培育形成數字化意識和人文精神相融合的理念，還有標準的缺失，讓患者在風險之中。所以在數字醫學迅速發展的情況下，考慮新產生的倫理學、社會學問題，讓醫學生更多看到的是人的病的同時，也能更加重視病的人。所以正確使用數字醫學技術提供給患者全方位的醫療服務，也是適應醫學發展、促進新的醫學模式有效踐行的切實要求。

2.3 培育合格醫學人才，促進和諧醫患關系構建

回顧過去40余年，醫療發生了巨大變化，如今醫學的發展極其迅猛，醫療基因測序技術可以快速進行疾病的篩查、早期診斷及個體化治療策略的制定。但醫學和醫生的局限性和人文屬性是未來醫學的關鍵屬性，如果我們對生命都不敬畏，那么就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由此可見醫生人文精神的回歸更加重要。因此今天的醫學教育要求我們培養有溫度，有情懷的醫學生，富有人文醫學精神的醫學生。人文醫學精神能夠將人類的文化生命與文化世界的肯定灌注到個體價值取向中，以此來推動“人”的發展，數字化背景下醫學教育的目標應在人文醫學與醫學技術兩方面齊頭并進。人文與技術是醫學的兩翼，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因此，在醫學教育中將數字化時代背景下的人文醫學精神的培育進行重點強化，在臨床治病救人中堅持以人為本，將醫學教育真正回歸到“為人”的軌道中，最終培養出更多醫德高尚、醫學技術精湛、勝任崗位需要的合格醫學人才，促進我國醫學事業的健康發展。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數字技術的出現，為醫療產業的創新奠定了技術基礎，可以打通居民健康檔案和電子病歷、藥品研發和流通數據、醫保支付和報銷數據、醫院管理和運營數據之間的障礙。例如醫療聯合體（以下簡稱“醫聯體”）作為數字醫療的代表模式之一，成為區域醫療資源存量優化的主要載體。醫聯體主要指將同一個區域內相對統一的管理體制下的不同級別、不同性質或者不同管理體制、不同隸屬關系的大中型醫療機構與基層醫療衛生機構進行優化整合，實施集團化管理方式，形成統一規范管理的服務模式，達到集預防保健、衛生服務、醫療救治全程服務于一體的目的。在人文醫學教育中可以利用醫聯體各類醫療、醫藥、醫保和醫院管理數據做支撐，搭建虛擬平臺，實現人文醫學教育過程中的疾病監測、篩查、診斷、治療、康復的數字化技術升級，還可以高效連接醫院、藥械企業、醫保機構之間的有效溝通，實現教育和醫療服務行業的動態互動，打通醫院與學校的物理區隔實現醫院與教室的無縫對接，讓醫學生接觸最真實的診療情景，從而滿足醫學生早臨床、多臨床、反復臨床的要求。通過打造人文醫學數字醫療生態教育體系，還可以為居民提供便捷、高效、普惠的醫療服務。同時利用數字化手段打破醫患雙方的價值取向不同和信息差可以成為解決目前日益惡化的醫患關系的重要途徑。雖然醫聯體能有效服務醫療健康行業，但是醫聯體是否會形成新的醫療壟斷集團，同時限制患者就醫自由的問題也可能孕育而生。基于此，通過培養醫學生人文精神，提升醫學生的數字醫療能力和水平，逐漸對醫患之間的杠桿進行調整，以此可以為醫患關系的和諧建立奠定良好基礎。

2.4 增強醫德素養水平，促進人文醫學教育升級

在我國醫學生教育中，存在重視科學教育，忽視人文教育，重視技能培養，忽視文化素質和人文精神的培養的問題，使許多醫學生缺乏良好的人文素質和深厚的思想底蘊，從而影響醫學生的學習主動性和創造性。數字化教育將會是這一現象破局的關鍵，結合當下把高等教育數字化戰略作為重要抓手，將“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這個教育的根本問題放在數字化背景下考量，從數字化育人理念、數字化教育模式、數字化教學方法、數字化教學體系、數字化評價體系等各方面探索人文醫學教育的新路徑。改變以往傳統背景下的人文醫學教育，將數字化教育融入當前的人文醫學教育當中，促進中國特色的人文醫學精神在數字化時代背景下的更新迭代，這將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和豐富人文醫學精神培育研究，可以促使教師與學生身份的相互補充與完善。數字化的大背景改變了過往單一的師生關系，在知識獲取的便捷性的大背景下，學生與教師的身份“互換”，對教師的人文醫學教育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且，在數字化時代的大背景下，社會需要的不是僅能看病的“手術匠”，而是“醫德高尚，勇于實踐”的好大夫。這就要求強化人文醫學教育在醫學教育中的地位，依靠數字化背景下的社會傳播力度，全面提升學生或醫療衛生事業工作者的醫德素養，讓百姓感受到“白衣天使”“健康使者”的親切形象和貼心服務，同時也為醫學模式轉變、社會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在人文醫學教育內容的選擇上要符合教育目標的要求，如果涉及一些個人的數據信息，要尊重其隱私權，避免技術在教學內容上的過度應用，否則，極易導致人文醫學教育的工具化以及倫理與人文向度的缺失。我們還要意識到技術的應用僅僅是高校人文醫學教育創新的一部分，不能用形式替代內容，更不能用花樣翻新取代教育內容創新。因而，施教者在人文醫學教育活動中，應把握好技術的使用尺度，來培養具有良好的思想品德和職業道德、較廣泛的社會科學知識、較寬厚的醫學基礎、較熟練的專業實踐能力和解決醫學實際問題的醫學專門人才。避免過度的技術依賴與迷信，并要考慮采用各種技術工具的必要性與可信性，實現傳統教學手段與信息技術的優勢互補，更好地服務于教學，同時還要及時地把握學生認知及身心變化，主動、及時、精準地在內容上做出調整，讓學習更輕松、更投入、更有效。

2.5 融合教育發展規律，推動醫學平衡發展

數字化背景下的人文醫學教學設計要聚焦師生關心關切，充分利用互聯網、大數據數字技術彌補以往的教學不足，遵循高等教育發展規律。好的教學方式不是在有限的時間內覆蓋全部教材內容，而是要幫助學生掌握所學知識。目前，課堂講授是現階段高校人文醫學教育最主要的教學方式，也是學生接受度最高的授課方式，這種被動學習的方式無法充分激發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也是學生對人文醫學教育重視度不夠、理解不深的原因之一。數字化背景下的網絡技術為高校教育體系的創新提供了技術支撐，教學主體也在不斷發生變化，高校教師已經在考慮數字化時代的教學方式問題，教師要將課堂講授與課外學習結合、書本知識與互聯網知識結合、教師講授與學生自學結合，打造時空和教學深度融合、線下和線上虛實融合的智能學習空間，推進場景式、體驗式、沉浸式教學，來提升學生在課堂以外獲取知識的能力培養。通過創新課堂教學方式，讓知識呈現起來更簡單，更容易讓學生抓住重點，同時數字化技術對學生日常學習情況的快速了解與精準把握，可以幫助教師更加科學地調整教學方向、節奏和練習強度。所以在人文醫學教學設計中如何正確使用數字化技術呈現給醫學生全方位的教學活動，也是促進新的教學設計模式有效踐行的切實要求。但是在人文醫學教學設計中，往往離不開知識的信息傳遞、知識理解、知識的應用轉化這幾個環節，要以此來進行課程設計的開發，可以通過以下幾方面來進行課程設計：一是借助數據抓取和數據分析技術，在人文醫學數字化課堂上即時掌握醫學生學習動態、價值觀和關注點等；二是利用大數據實現人文醫學教育的課程內容整體性“精準描述”，使得教育決策更具有科學實證性；三是借助大數據分析技術可針對醫學生的學習特征和學習水平制定個性化人文醫學教育教學設計方案，開啟個性化教育的新時代，同時借助當代醫學生對網絡的依賴和關注，使得大數據和人文醫學素質教育完美契合成為可能。數字化的發展打破了人文醫學教育的時空概念，原來的課堂不再是唯一的學習場所，也不再是有固定學習場所、特定時間、統一的教材以及專任教師的“學習中心”，數字化技術的發展為人文醫學教育提供了豐富的教學資源以及有效的教學工具，使人文醫學教育呈現立體化、多元化、自主化的特性，使教學內容具有更強的表現力及渲染力，結合醫學生發展規律，讓學生對所要學習的內容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3 結語

數字技術給人文醫學教育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也帶來了新的挑戰，數字化教育是人文醫學教育未來發展的必然趨勢和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的重要方向，同時這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需要高度重視培養提升教師的數字素養和數字化教學能力，把握學生學習成長特征，引導學生在今后實際工作中堅持人文關懷，勇于自我反思，成為德才兼備的理想醫生。選擇并設計好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有效實施路徑，引進優秀的人文醫學教育師資，拓寬教學思路，充實教學大綱，打造數字化人文醫學教育精品課程。高校在深化數字化改革的新征程中，唯有精準深入把握復雜多元的新挑戰，方能提出更加務實高效的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