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
摘 要:通過2011—2019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針對數字普惠金融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數字普惠金融能夠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但這種促進作用存在地區異質性,對東部地區的影響較高;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使用深度以及數字化程度的發展都在不同程度上推動了產業結構升級。基于以上結論,文章從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本身及其各維度等方面,提出了產業結構升級的政策建議,從而發揮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產業結構升級的推動作用。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 產業結構合理化 產業結構高級化 固定效應模型
中圖分類號:F8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4)01-029-03
一、引言
目前,我國的經濟正處在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型時期,同時要構建新發展格局,實現這一目標的基礎就是要推動產業結構的不斷轉換升級。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我國產業不斷向第三產業發展,產業結構在不斷優化,但產業結構的升級也面臨著人口紅利消失、國內經濟下行的巨大壓力、環保等諸多問題。因此,如何加快產業轉型、加快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是當前國內經濟發展的一個重大課題。目前來說,雖然我國的產業結構不斷向第三產業過渡,但仍存在一定的地區差異性,因此產業結構仍需要不斷進行調整。
隨著金融技術的發展,金融包容性戰略向數字金融傾斜,與此同時,數字金融和金融技術在促進普惠金融方面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但是在我國,傳統金融存在很明顯的金融排斥現象,“金融長尾群體”由于資金短缺、信用檔案不相關,得不到有效的金融支持,使得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作用不能充分發揮。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降低了金融服務的門檻并提升了運營效率;通過數字支付消除了地理限制,改善了邊遠地區以及農村地區普惠金融服務的可及性;通過互聯網技術為中小企業和個人提供更有針對性的金融。現階段,我國東中西部的產業結構和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存在不平衡。本文以我國作為研究對象展開分析,不僅能夠研究我國整體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否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同時將我國分為三大地帶進行研究,可以為減少我國區域差異以及促進我國經濟均衡發展具有理論意義。通過我國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可以為我國制定金融政策、產業政策提供參考,進而針對性地提出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的措施,緩解我國經濟發展不平衡問題。
二、理論分析
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使數字金融業務得到了擴展,在深刻地影響著金融業的技術創新的同時,也有效緩解了融資約束,可以防止由企業資本結構失衡和資本流動性問題所引起的金融危機。數字技術提高了中小企業獲得金融服務的機會,同時降低了貸款風險,減輕了企業的資金限制,增加了中小企業的信用,提高了中小企業信貸的可得性,這可以緩解企業在經營中可能遇到的現金流短缺問題。數字普惠金融也為私營企業和個人提供了資金支持,使其有更多的資金可以經營業務,擴大規模,使得生產效率得到進一步提升,升級企業內部的產業鏈結構,進而推動了產業結構的升級。
金融發展不但能提高居民的收入,而且還能促進居民的消費需求。首先,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數字技術來提高人們的便捷支付能力,拓寬了其覆蓋面和應用的深度,進一步激發了社會各個階層的消費需求;其次,它的發展可以增加低收入家庭的信用,使得其信貸可得性增加,改善其消費水平以及消費習慣,優化他們的消費結構,在需求升級的拉動下促進企業進行生產升級,優化市場的產業結構。
基于以上三種效應,提出假設:數字普惠金融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三、實證檢驗
(一)模型設定
本文設立下述模型構建計量模型進行實證研究,構建面板模型如下:
sop=F+FDFI+FControl+e
其中:i代表地區,t代表年份;Sopti為被解釋變量產業結構升級指數;DFI為數字普惠金融指數;Controlit為控制變量;eit為隨機誤差。
(二)數據說明
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數據庫、各省市統計年鑒以各省市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核心解釋變量來自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由于西藏自治區的數據缺失,本文使用了2011到2019年中國30個省級面板數據。
1.被解釋變量:產業結構升級,主要有兩個維度,分別為產業結構高級化(TS)和產業結構合理化(TL)。為了更好地衡量產業結構高級化,借鑒參考孫倩和徐璋勇(2021)的研究,使用下述的指標對產業結構高級化進行衡量:
TS=Q×i
其中,Qi表示第i產業占總產值的比重,對其賦予不同的值。TS數值越大表明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越深。
根據干春暉(2011)對泰爾指數的重新定義后,使得其能夠更好地度量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具體公式如下:
TL=ln(/)
其中,Yi表示第i產業產值,Y表示總產業產值,Li表示第i產業就業人數,L表示總就業人數。TL指數趨于0則表明該地區產業結構偏離度越小,產業結構越合理。
2.核心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以及三個維度,由第三期指數除以100作為核心解釋變量的衡量指標。
3.控制變量:本文引入了以下幾個控制變量:經濟發展水平(RGDP),采用地區人均GDP的對數值對該指標進行衡量;政府干預程度(GOV),采用地區財政支出占GDP的比重進行衡量;對外開放程度(OPEN),采用地區進出口總額占GDP的比重進行衡量;固定資產投資水平(INVEST),采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占GDP的比重進行衡量。
(三)基準回歸結果
本文以產業結構高級化(TS)、產業結構合理化(TL)作為被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指數(DFI)作為解釋變量,建立面板模型。
表1中顯示了數字普惠金融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經過F檢驗、LM檢驗以及Hausman檢驗了可以得出固定效應模型更加符合樣本特征。通過三種模型結果可以看出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與產業結構的高級化存在著正相關,即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會使得產業結構高級化有所提升,進而使得產業結構升級。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與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存在著負相關,即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會使得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有所下降,影響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相比較而言,數字普惠金融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作用更為突出。
數字普惠金融指數的各維度所包含的信息和側重點也不盡相同,為探討各維度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以產業結構升級兩個指標作為被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的三個維度指數作為解釋變量,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
表2中前三列為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實證結果,各維度對產業結構高級化有促進的作用,但促進作用不盡相同,其中覆蓋廣度以及使用深度對其作用較數字化程度高。表中的后三列為各維度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各個維度中覆蓋廣度以及數字化程度會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產生積極作用,覆蓋廣度越深、數字化程度越高就會使得泰爾指數越趨向0,產業結構越合理;而使用深度對產業結構合理化作用不顯著。隨著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的加深,能夠提供的金融服務會增加,同時也使得所覆蓋的各產業之間的信息、要素以及資源流動加快,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推動產業結構向高級化、合理化發展。從使用深度方面來看,數字普惠金融可以為更多的中小企業與個體提供金融產品,更好地滿足各方的需求,有效促進資源配置,因此推動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但是隨著數字普惠金融的不斷發展,也會造成其與實體經濟有所脫離,從而導致其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不顯著。數字化程度對于產業結構高級化與合理化均會產生影響,數字化程度的加深會使得數字普惠金融的優勢得以充分發揮,提高其配置市場資源的能力,加快產業結構高級化的進程;數字化程度的發展加速了各產業間的信息交流,各產業之間的發展更加協調,推動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
(四)異質性檢驗
不同地區間的經濟發展水平不均衡,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差異性對不同地區產業結構的調整也存在不同的影響。以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及其三個維度指數作為解釋變量,分三大地帶進行回歸,來探究不同區域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產業結構升級的異質性。
由表3可知,與中部、西部相比,東部地區數字普惠金融在產業結構升級方面的作用更加明顯;西部數字普惠金融在產業結構高級化方面的作用大于東部地區;在中部地區,數字普惠金融在區域內的產業結構合理化作用要比東部更大。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30個省份數據為樣本,對數字普惠金融在產業結構升級中的作用進行了探討,并將數據分為東、中、西部三大地帶對該影響是否存在地區異質性進行研究,得出如下結論:第一,數字普惠金融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有顯著的推動作用,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促進作用更加明顯。第二,從數字普惠金融各維度對于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來看,覆蓋廣度與數字化程度均會推動產業結構轉向高級化與合理化,但使用深度影響產業結構高級化的程度高于產業結構合理化。第三,數字普惠金融在區域內的作用是有異質性的,其效應在東部地區比中部和西部更為顯著;然而,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將會使西部地區的技術水平得到進一步的提高,從而推動產業結構的升級;中部地區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使得資源在各產業之間的配置更加有效率。
因此,提出以下建議:第一,推進普惠數字金融的發展,建設普惠的數字金融體系,推出多樣化的金融產品。單一的金融機構體系所提供的金融服務有限,為使得金融服務供需均衡,可以在傳統金融機構的基礎上,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使普惠金融機構更加多樣化,滿足不同的需求。第二,在發展數字普惠金融時,要充分利用數字普惠金融的廣度、深度和數字化水平,充分發揮普惠金融在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方面的作用,最終推動產業結構升級。第三,強調不同地區的普惠數字金融協調發展。在推進數字普惠發展的過程中,要加大對中西部地區的支持力度,減少對資金流動的阻礙,促進經濟發展,促進區域內的普惠金融發展,提高區域間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合作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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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經濟學院 北京 100070)
(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