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的價值往往靠單一種類的數據是體現不充分的,通過多種類的數據融合或協同來形成涌現效果是一種恰當的選擇。
按照通常的理解,要素是指構成事物的必要因素和成分,是決定事物發展的必要條件。而數據本身則是一個非常基本的概念,它總有著對應的指代物,能夠被指代的東西多種多樣,無所不包,可以是客觀的也可以是主觀的。
數字當然是數據,非數字的東西,只要能(用語言或文字)描述出來,就可以借助數字化的技術做轉換將其表述成0、1數字串的形式,呈現出來、記錄下來,并根據需要在之后進行必要的處理和處置。可以這樣說,世間的一切事物,只要能夠描述,就都有數字化的對應形式,就都是數據。
這樣一來,任何事物,或者它自己本身就是數據,或者它是可以被數據指代的東西。所以,作為涵蓋物質、能量、信息和人本身的經濟形態,在當今的技術條件下,必然都指向或關聯到了數據,這是問題的本質,于是順理成章地有了數字經濟的標簽。毫無疑問,數據是數字經濟涉及的最基本最關鍵的要素。這一點是已經被廣泛地感受到了的。盡管如此,仍然有必要更深刻地認識數據要素及其相關聯的問題,目的是更好更生機勃勃地發展數字經濟。
一般說來,經濟過程包括了產品生產、服務提供、資源配置和投入、利益分配、成果交換或消費等活動。其中,數據有時既可以是資產資源,也可以是產品和服務。
現在,人們借助技術進步提供的工具和手段對于信息的駕馭更多的是依賴數字、數據而不是文字。所以,在談論數據要素時,第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保障和維持數據的質量。GIGO(進的是垃圾出的也基本是垃圾)的現象早就被認識到了,但目前就是得不到根本性的改善,差不多成了頑疾。在數據治理過程中,需要下大的力度,對無知者進行培訓,對惡意者實施懲戒,對打造和提供提升數據質量工具和平臺的主體給予支持和獎勵。這或許是培育有效技術、產品、平臺及企業主體的一種機會。
數據的開放性和開放程度是數據要素的又一重要問題。可以想象得出,這類問題的解決挑戰極大。一方面,人們會希望對于希望得到的數據,能像使用自來水和電那樣付費就可實現。另一方面,出于安全或包括保護隱私在內的其他考慮,有些數據就是不能開放,這是現實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比如在石油和天然氣開采過程中,需要開展國際合作,外方入場需要中方配合是必然的。合作的一項具體內容就是提供地圖。因為是與外方合作,當時如何對待敏感信息沒有經驗。提供地圖時,有些信息被“掩蔽”了,或是做了漂移處理。可想而知,根據這樣提供的地圖是打不出理想的油井和氣井的。一段時間過后外方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就提出了異議,結果驚動了高層面的管理部門。中方很快明晰了問題所在并達成了共識,既然是誠心合作就要提供誠心的數據。靈得很,提供了真實的地圖后,問題很快就解決了。現在,21世紀快度過四分之一的時間了,類似的問題依舊存在,只是內涵和種類有所不同而已。但這些問題是需要恰當應對和解決的事,這一點是無法回避的,必須面對。這對發展高質量的數字經濟有重要意義。
數據的價值往往靠單一種類的數據是體現不充分的,通過多種類的數據融合或協同來形成涌現效果是一種恰當的選擇。數據要素的這種協同性和涌現性,有正向的價值也會有負向的呈現。需要有針對性地開展深度研究并進行具有可用性特征的設計和開發。數據的提供和獲取不應完全是目前一次性的方式,數據價值的時效性是必要的也是完全可以實現的。例如,可以通過分布式存放及終端和云端的聯動協同來做到。其中,信息安全領域中的成熟技術,云計算和邊緣計算的能力是基本的支撐力量。
發展數字經濟需要有宏觀層面的設計,也需要有技術層面的思考。上面關于數據要素的認識和理解,本質上屬于技術支撐的范疇。落實和推進起來,本身就能促進相應技術的發展并孵化出有長期發展潛力的企業平臺。
不久前,國家數據局印發的《“數據要素×”三年行動計劃(2024—2026年)》,提出數據要素要在智能制造、智慧農業、商貿流通、交通運輸、金融服務、科技創新、文化旅游、醫療健康、應急管理、氣象服務、智慧城市和綠色低碳十二個方面全面發揮作用。在這樣的背景下,理解和認識數據要素的內涵必然是一項重要任務,有助于提升人的素養也有助于創造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