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的困境與對策

摘要：項目化學習的一般程序包括驅動性問題設計、項目實施、成果展示、項目評價等方面。項目化學習在義務教育階段成果豐碩，但在高中階段案例較少。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存在高考貼近真實生活的驅動性問題情境不易建構、項目成果單一等問題。為此，一線高中語文教師應加強理論學習，熟悉項目化學習理論的主要流程，探究在社團活動中融入項目化思維，力求貫徹項目化學習理論的精神實質。

關鍵詞：項目化學習 高中語文 困境 對策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在實施建議部分提出，“加強課程實施的整合，通過主題閱讀、比較閱讀、專題學習、項目學習等方式，實現知識與能力，過程與方法，情感、態度與價值觀的整合，整體提升學生的語文素養”。這既是對近年來項目化學習理念日益擴大的影響力的回應與肯定，又進一步激發了廣大高中語文教師實施項目化學習的熱情。什么是項目化學習？項目化學習理論源自西方，最早是建筑類等行業工人工作時引入的概念，具有鮮明的實踐性。美國進步主義教育家杜威和他的學生克伯屈在教育學領域引入項目這一概念，貫徹他們“在做中學”的教育理念，使項目化學習的理論初具雛形。隨著時代的發展，后世學者對杜威等人的理論進行了修正，項目化學習理念也得到進一步完善并不斷擴大其影響力。近年來項目化學習成為國內學界涉足較多的領域。上海是國內研究項目化學習的重鎮，尤以夏雪梅博士的成果最為人所熟知。經過查閱資料，筆者發現項目化學習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義務教育階段，小學階段成果最多，初中階段次之，高中階段成果相對較少。這主要與不同學段的學習特點和課程設置有關。這也反映了在高中階段落實項目化學習理念存在一定問題。

如何解決這一問題，把這一符合新課改精神的先進理念落實到高中各學科中去，是本文探討的重點。筆者是一名高中語文教師，現以高中語文學科為例談談項目式學習的困境與對策。

一、項目化學習的一般流程與鮮明特質

項目化學習的流程并沒有嚴格的界定標準，但是一般來說包括四個方面。首先要設計一個基于真實情境的驅動性問題，驅動性問題的質量是項目化學習成敗的關鍵。如果需要的話，提供一個項目支架。所謂支架就是完成項目所需的學生暫時不熟悉的必備知識。其次是在教師的指導下分小組通過合作、探究等方式進行項目實施，這一階段最好保留過程性材料。再次是成果展示。項目式學習是一種實踐性很強的學習方式，特別強調結果導向。這個成果可以不拘一格，但要與語文實踐相關，不能游離于語文學科之外。最后是評價。評價包括組內評價、小組互評、教師評價。可以通過評價量表進行過程性評價和成果評價，也可以由同伴和教師進行口頭評價。

綜上所述，項目化學習的一般流程主要包括驅動性問題建構、項目實施、成果展示、項目評價四個方面。在具體操作中可以適當增減。結合項目式學習的流程可以發現項目式學習的鮮明特質主要體現為情境真實、高階思維認知的參與和強烈的成果導向。其中高階思維認知的參與主要來源于驅動性問題的挑戰和小組合作、探究的學習形式。由此可見，項目化學習是一種綜合性學習方式，是高效學習。

二、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的困境

項目化學習在迅猛發展的過程中也受到質疑，面臨挑戰。著名特級教師黃榮華認為語文學習并不需要那么多“花招”，也不該被“概念”玩弄，應讓語文返回“聽說讀寫”的原真時代。在2022年10月25日由上海市教科院普教所和嘉定區教育局主辦的第三屆學習素養瘙簚項目化學習峰會“新課標背景下國家課程的項目化學習”論壇中，五家支持單位均為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其中四所小學、一所中學。由此可見，項目化學習理念在高中階段的落實相較于義務教育階段還是打了很多折扣的。筆者在萬方數據庫中檢索相關論文時，也發現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的案例比較少。以上說明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是存在困境的，筆者試略作分析。

（一）高考壓力

高中生面臨高考的壓力，而高考是決定很多考生人生命運的關鍵轉折點。高考語文試題中大部分題型無法通過簡單的項目化學習方式對學生進行訓練。項目化學習方式與傳統學習方式相比在應對高考方面未見明顯優勢。當然筆者相信，恰切的項目設置能夠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也能間接提高學生的考場答題能力。但這又面臨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項目的設置和實施是一件非常耗時又費力的工作，對于教師和學生來說都是如此。而大部分欠發達地區又受教師授課任務重、其他高考科目壓力大、學生學習條件有限等因素制約。

（二）貼近真實生活的驅動性問題情境不易建構

胡佳怡指出，“項目式學習的本源性特征是它的真實性”。義務教育階段的課程距離學生生活較為接近，建構與學生真實生活相關的學習情境并不難。高中階段的課程與學生的真實生活當然也有著密切聯系，但一些案例中的驅動性問題往往立足于學科本身，遠離學生生活實際，既符合課程要求體現學科核心素養，又符合情境真實性原則的案例少之又少。對于項目化學習來說，設置恰切的符合真實情境的驅動性問題是成功的關鍵。一方面不易建構，另一方面是成功的關鍵，這就導致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案例不夠豐富，在一線教學中的應用、推廣因而也就變得緩慢了。

（三）項目成果單一

對于高中語文學科來說，在項目成果上往往呈現為“作文式”結果。當然，以文字材料作為項目成果沒有任何問題。可在常態化項目化學習課堂中，大量的“作文式”項目成果難免會降低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并且一個項目做下來往往需要較長時間，如果設計不當會出現耗時久又收效不彰的局面。

那么，面對高中語文項目化學習過程中的種種挑戰，是否意味著在高中階段要放棄這一學習方式呢？答案是否定的，接下來筆者就高中語文階段如何落實項目化學習提出若干對策。

三、高中語文落實項目化學習的對策

首先我們必須認識到項目化學習作為一種先進的學習理念，有助于發展學生的高階思維能力，是一種實踐性很強的綜合性學習方式。項目化學習有助于打破傳統“講授式”學習較為枯燥的學習生態，力求與生活結合，讓學生在生動活潑的合作與探究中提升自身學科核心素養。

（一）鼓勵一線高中語文教師按照完整流程實施項目化學習

完整流程的項目化學習有助于最大限度地發揮項目化學習的優勢。例如，上海中學樊新強圍繞“文學閱讀與寫作”學習任務群要求，設計了“公眾號七夕專題推文”語文項目化學習。除驅動性問題設計、項目實施、成果展示、項目評價外，還包含項目支架、評價量表的運用以及項目學習設計的反思。這種流程完整的項目化學習對一線教師來說是個難得的學習提升機會，對學生來說能充分調動他們參與的熱情。

（二）把握項目化學習理念的精神實質，不必追求形式的完備

上文提到鼓勵一線高中語文教師按照完整流程實施項目化學習，這里又說不必追求形式的完備。這是不是存在矛盾？當然不是，因為目前在高中階段常態化開展項目化學習并不現實。為此筆者思考：在課堂上滲透項目化學習理念，不追求形式完備的項目化學習是否可以開展呢？答案是肯定的。所謂項目化學習，從根本上來說，就是貫徹“在做中學”的精神。具體來說，就是設計基于真實情境的驅動性問題激發學生思維積極性，通過小組合作、探究等方式實現學生高階思維的發展，借助成果展示進行驗收和評價。如果我們在課堂上充分做到以上幾點，在筆者看來就是把握住了項目化學習的精神實質，就應該給予充分肯定。甚至有些課例沒有項目化學習的名頭，但是教學環節卻完全符合項目化學習的理念，依筆者看，也算貫徹項目化學習的精神實質。這里以宜興中學邵然老師上的一節課為例略作說明。

邵然老師的《是我不像人，還是我不夠像蟲——從〈變形記（節選）〉》課例獲江蘇省高中語文組一等獎第一名。我們按照項目化學習理論對這節課進行重構。首先，設計符合真實情境的驅動性問題。在教學的第一個環節，邵然老師就設置了一個驅動性問題：為即將出版的《變形記》封面設計建言獻策。這一問題既符合真實性原則，又能有效驅動學生閱讀、思考、合作、探究，完全符合項目化學習的特點。在任務實施環節邵然老師設置三個活動，分別是：定小說基調，著我之色彩；探文本深度，繪我之圖案；寫腰封文案，評我之文字。這三個活動是以小組的形式來開展的，體現自主、合作的理念，也是一種高階思維能力的培養。這難道不可以理解為項目實施的環節嗎？只不過這里的項目實施和成果展示、項目評價融為一體了。邵然老師寫道：“本節課筆者主要采用的是過程性評價，是為了保證教學目標得以實現而進行的確定學生學習成果的評價。”由此可見，邵然老師在設計的時候具有深刻的成果導向意識和評價意識，這不就是典型的項目化學習的特點嗎？由此可見，在常態化的課堂中，把項目化學習理念融入課堂，淡化某些環節，可能是更符合實際也更有價值的選擇。

（三）充分利用多樣化的語文學習社團，在社團活動中融入項目化思維

項目化學習和社團活動存在天然“親緣”關系。如果教師跳出課堂的束縛，從社團活動的角度出發，在社團活動中融入項目化思維，將會使社團活動更有成效，更有利于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培養。一般來說，社團活動是以活動為抓手的，而項目化學習也是以活動為載體。同是“活動”，內涵和作用卻有所不同。項目化視域下的社團活動與傳統社團活動的區別主要體現在活動情境的建構、活動流程的規范、活動成果的強調以及全過程評價的介入上。可以說融入了項目化思維的社團活動才是真正有效踐行語文核心素養的活動，是未來高中語文社團活動發展的重要方向。比如閱讀類社團不能僅僅停留在閱讀上，如果僅僅是閱讀和上閱讀課有什么區別呢？但是融入項目化思維的閱讀社團就不一樣了，教師會考慮引導學生設置適當的項目情境，安排合適的閱讀任務進行項目驅動，還要有交流活動環節和成果展示環節等。再如話劇類社團或戲劇類社團的演出活動在項目化視域下要盡量符合學生真實生活場景，這就要求對演出的內容進行選擇，要有一個規范和標準。這樣的社團活動有血有肉有厚度，能做到“活”而不亂、“動”而有度。總之，融入項目化思維的高中語文社團活動如同插上了飛翔的翅膀，其豐富性、精彩度和有效性比之以前明顯不同。

四、結語

項目化學習肇始于西方進步主義教育理論，經過不斷演進和本土化，在國內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特別是在上海和浙江兩地，每年都會舉辦大量與項目化學習有關的活動，有很多研究成果產生。應該說項目化學習理念對于培養適應未來社會需要的時代新人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促進作用，它是一種實踐性很強的綜合性學習方式，既能提升學生的學科素養，也能培養學生的學科學習能力和溝通協調能力。高中語文階段項目化學習案例較少，大部分相關論文停留在理論闡釋方面。筆者認為這主要與高中學段的特點有關。高中語文老師應加強學習，增強理論本領，充分領會項目化學習的精神實質，自覺地在日常的教學以及與高中語文相關的社團活動中去應用。教師既要注重項目流程的完整性，又應注重項目化學習理念的落地。在高中語文這一片廣袤而肥沃的土地上，項目化學習大有可為，也一定能夠大有作為！

參考文獻：

［1］夏雪梅.項目化學習設計.學習素養視角下的國際與本土實踐［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8.

［2］樊新強.強化整合，深化言語實踐活動——“公眾號七夕專題推文”語文項目學習［J］.語文學習，2020（2）.

［3］胡佳怡.真實性：項目式學習的本源［J］.課程與教學，2019（7/8）.

［4］邵然.是我不像人，還是我不夠像蟲——從《變形記（節選）》看單篇任務教學［J］.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21（3）.

責任編輯：唐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