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混合課程主題研究演進與熱點可視化分析

摘 要：混合課程作為一種新型課程形態，是推進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厘清國際混合課程的演進與熱點有助于破解教育數字化轉型背景下混合課程質量發展問題。本研究以WoS核心合集數據庫中2001—2023年的2590篇混合課程主題研究論文為樣本，運用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 6.2.R4進行分析。研究發現：混合課程經歷了緩慢發展期、持續發展期與快速深度發展期三個階段，從關注技術到關注課程理論、設計、實施與效果，再到深度關注混合學習設計、學習策略、影響因素、技術支持、實踐挑戰，實現了從技術到人本需求的轉變，推動了混合課程理論與實踐的發展。研究熱點形成了以學生感知與體驗為核心、重視知識達成與技能提升的混合課程研究網絡，連接了混合課程設計、實施、評價以及探究社區、技術支持與環境支持等研究。最后，基于課程立場，對我國的混合課程理論研究、實踐研究、方法研究提出建議，以推動混合課程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國際混合課程；可視化分析；高質量發展；演進；熱點

中圖分類號：G72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69（2024）01-0026-08

一、問題提出

高質量發展是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價值旨歸 [1]。混合課程是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一種新型課程形態，旨在推進課程質量改革的縱深發展。2019年教育部開始實施一流課程“雙萬計劃”[2]，目前已分兩批推出2668門國家級線上線下混合式一流課程。提升課程質量是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但是，目前在我國的混合課程研究中，課程視角的研究有待持續挖掘，理論觀點與實踐研究仍需提升。

從概念而言，混合課程與混合學習、混合教學既密切關聯，又有差異。混合學習是把傳統學習方式的優勢與數字化或網絡化學習的優勢結合起來，從而達到最佳學習效果[3]；混合教學重在圍繞教學展開，包括教學空間、教學時間、教學方式及教學評價的混合[4]。在國際研究中，關于混合課程的定義依然在開放討論中，且與“混合教學”“混合學習”經常互換使用，但一般認為混合課程是結合在線課程和面對面授課的課程[5]，它整合面對面交流和在線交流，并將每種方式與適切的學習任務相匹配[6]。國內學界一般認為混合課程是傳統課程與在線課程優勢互補的課程[7]，是基于慕課等優質在線課程，并結合對校內課程的創新性改造，以實現線上學習與線下面授相融合的混合式教學[8]。因此，從概念而言，混合學習、混合教學屬于混合課程范疇。

課程是促進高質量育人的核心載體與基本要素，混合課程作為一種新型課程形態，正在成為推動高校課程教學改革的重要抓手與關鍵力量。在國際研究中，多以混合課程為載體展開混合教學與學習研究，混合課程與混合學習、混合教學交織在一起。因此，本研究定位于“混合課程”主題，以全局視角觀照混合課程研究動態。

混合課程的出現與發展受信息技術、在線教育的影響。2001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啟動“開放課件”項目（Open Course Ware Project），將3300門課程教學材料放在互聯網上，供有學習需求的人免費使用，拉開了開放教育資源運動的帷幕[9]，推動了基于開放課程的應用，促進了混合課程發展。基于此，本研究將研究起始時間設置為2001年，探討逾20年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的演進與熱點。

二、樣本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簡稱WoS）核心合集數據庫為數據源，以“混合課程”（“blended courses”或“hybrid courses”）為主題進行檢索，學科范圍限定在教育學相關領域，檢索時間限定為從2001年1月至2023年10月31日；鑒于期刊論文經過同行評審，具有良好的權威性，本研究限制檢索類型為“論文（Article）”，以保障數據源質量。共檢索出2615篇英文文章，人工篩選去除與“混合課程”主題無關的文章后，共獲得2590篇文章。

本研究以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相結合，采用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 6.2.R4對2590篇文章進行分析，繪制文獻共引網絡時區圖，探索逾20年的國際混合課程研究演進；繪制關鍵詞圖譜，探尋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熱點，揭示國際混合課程研究走向。

三、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的演進分析

本研究結合發文量的時間分布（如圖1所示）與共引分析，推斷知識演進。共引分析的對象是參考文獻，參考文獻可以是文章、書籍、研究報告等，它能更好地理解和定量地揭示科學的結構、親緣關系和演化規律[10]。時區視圖能夠從時間維度呈現知識演進，顯示共引網絡節點隨時間變化的結構關系，并以中心性度量節點連接作用大小。混合課程研究文獻共引網絡時區圖共有183個節點和327條連線，按中心性大于0.1以及被引頻次的高低提取9篇關鍵節點文獻（如下頁表1所示）。

從年度發文量與關鍵節點文獻來看，混合課程研究演進可劃分為三個階段。在2001—2007年期間，混合課程研究文獻零星，發展緩慢，沒有出現節點文獻；2008年出現節點文獻，在2008—2016年期間，混合課程持續穩步發展，產生4篇節點文獻；從2017—2023年，產生5篇節點文獻，混合課程快速、深度發展。

（一）緩慢發展期：關注技術多于課程需求

2001—2007年，混合課程發展緩慢。該時期混合課程研究成果零散，年均發文量僅7篇。在此階段，凸顯信息和通信技術對社會發展的重要影響，出現了“只見技術不見課程”的頂層設計[11]，關注技術增長多于課程需求，影響了混合課程的發展。在2003—2005年期間，混合課程呈現下降趨勢，在2004年，僅有38%的學習者認為混合課程具有比在線課程更好的發展前景。

（二）持續發展期：對混合課程理論、設計、實施、評價與效果展開研究

2008—2016年，混合課程整體呈現上升趨勢，持續穩步發展，年均發文量為67篇。2008年的發文量為44篇，創歷史研究新高。2012年，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的迅猛發展促進了混合課程的發展。2013年，研究文獻數量達到最高值96篇。但在2014年、2015年稍有下降，2016年文獻又增至96篇。

最早的關鍵點文獻出現在2008年，蘭迪·加里森等的著作《高等教育中混合學習：框架、原則和指南》中探討了混合學習理論與實踐，解釋了混合學習內涵、探究社區理論框架、7種混合式學習的重新設計原則，以及混合設計場景、實踐指南、技術與工具等，為混合課程應用提供了“為什么混合”的解答以及“如何混合”的路線圖。

2011年的文章《高等教育中的混合學習：學生的認識及其與結果的關系》中指出混合學習課程（blended learning courses）越來越重要，它驗證了學生對混合課程學習的認識與其學業成果之間的關系，指出混合課程學習對降低輟學率、提高課程考試成績有積極影響，但學生成績與混合學習活動設計、出勤率、背景、年齡相關。

2013年的文章《大學生對混合學習的認知與課程成績的關系研究》，對混合學習課程中學生的認知與課程成績的關系進行了研究，指出了學生對混合學習的認知與課程成績之間存在密切關系：高分組學生對混合課程最為滿意，會再次參加，并喜歡混合學習形式，但低成就學生無法更好地適應混合環境及高學習成就的同伴。

2015年的文章《在高等教育中使用翻轉課堂：范圍審查》對翻轉課堂的出現及其與混合課程教學法、教學成果的聯系進行了研究，認為有很多間接證據表明翻轉課堂提高了學業成績及學生和教師的滿意度，但缺乏確鑿的證據表明它有助于在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中養成終身學習和其他21世紀技能。

（三）快速深度發展期：重新審視混合學習內涵，深度探討混合學習設計、學習策略、影響因素、技術支持、實踐挑戰

2017—2023年，年均發文量為274篇。此階段伴隨著數字化學習平臺、學習分析技術、自適應技術等的新發展，混合課程快速、深度發展。2017年的《地平線報告（高等教育版）》指出，“混合學習”是高等教育的重要學習模式，“混合學習設計”再次成為“加速高等教育技術采用的關鍵趨勢”。2021年的《地平線報告（教與學版）》將混合課程模式作為影響未來高等教育的關鍵技術與實踐之一。并且，2021年的混合課程研究文獻處于頂峰狀態，年發文量達到406篇，呈現快速增長的態勢。該時期關鍵節點文獻有5篇。

2017年有兩篇節點文章。文章《比較在線和混合學習者的自主學習策略和學業成績》認為，在線學習者比混合學習者更頻繁使用自主學習策略，二者的學業成績自主學習策略的關鍵預測因子值相當，時間管理策略和精細化策略都非常重要。文章《混合學習設計面臨的4個關鍵挑戰：系統的文獻綜述》指出，混合學習環境設計面臨融入靈活性、激發互動、促進學生的學習過程和培養情感學習氛圍4個挑戰，少數研究為學習者提供了混合學習的設計與控制，低于一半的研究提供了社會互動的支持，許多研究通過在線教學活動關注的學生個性化學習過程，但較少關注促進情感學習氛圍的教學活動。

2018年的節點文章《混合學習：新常態和新興技術》指出，成功率、退課率、學生對學習環境的態度對混合課程學習開展有重要影響；與在線課程、面對面課程環境相比，混合學習是最有效的學習方式；混合課程學習發展與當代信息技術密不可分。

2019年的文章《什么是混合學習？》重點闡釋了混合學習不同的定義、模型及意蘊。文章指出混合學習由面對面和在線教學或學習構成，其最有影響力的模型之一為探究社區框架；文章還討論了混合學習的屬性，認為其具有融合性，強調質量的提高及積極影響、強調面對面學習與在線學習具有一定的比例、強調同步實時發生的教學、強調在課堂上使用在線技術等，但混合學習已經成為一個統稱，建議研究者和實踐者應思考混合學習的意義，并對什么是混合學習提供詳細的說明，或者根據不同的混合方式使用其他術語替代“混合學習”。

2020年的文章《混合學習在線組成部分的挑戰：系統性文獻綜述》，從學生、教師和教育機構3個角度分析了混合學習的在線部分面臨的挑戰。學生面臨的關鍵挑戰是自我調節和使用學習技術的挑戰，教師面臨的是使用技術進行教學的挑戰，教育機構面臨的主要挑戰是提供合適的教學技術與對教師進行有效的培訓。

總之，混合課程研究在2001—2023年期間，經歷了從關注技術到關注課程理論、設計、實施、評價與效果，再到重新審視混合學習的內涵，深度探討混合學習設計、學習策略、影響因素、技術支持、實踐挑戰，實現了從關注技術到關注課程人本需求的轉變。在2008—2016年期間，在理論研究上圍繞混合學習理論框架、重新設計原則、環境設計等；在實踐研究上，聚焦于高等教育，圍繞混合課程設計、實施、評價及效果，從學生體驗視角研究學生對混合學習的認識、混合學習與學業成績的關系、混合學習效果等。在2017—2023年期間，進一步從理論分析上重新審視混合學習的內涵，在實踐上探討混合學習設計、學習策略、影響因素、技術支持、實踐挑戰，進一步深化了實踐研究。

四、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熱點關鍵詞共現圖譜

關鍵詞是表征信息計量的重要指標，由高頻關鍵詞與中心性關鍵詞可推斷當前研究主題的熱點與動態。本研究對比了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和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以有效分析研究熱點與發展動態，揭示混合課程研究的熱點分布。對2590篇文獻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分別輸出關鍵詞共現圖譜與高中心性關鍵詞共現圖譜，按照出現頻次和中心性排序，選取前15個關鍵詞，分別得到高頻關鍵詞統計表與中心性關鍵詞統計表（見表2），根據此統計表的數據分析，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揭示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的主題、熱點與范疇。

第一，聚焦于混合學習與在線學習。高頻關鍵詞與中心性關鍵詞有混合學習、在線學習，其中，混合學習位于高頻關鍵詞首位。混合課程的運行與實施離不開混合學習與在線學習的開展，二者均是混合課程的核心構件。

第二，聚焦于學生主體及基于學生感知的評價、學習績效評價。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重視學生主體與主動學習，高頻關鍵詞有學生，中心性關鍵詞有參與、主動學習、動機；其次，注重從學習感知、態度、滿意度及學習績效等進行課程評價，高頻關鍵詞有績效、感知、影響、滿意度等，中心性關鍵詞有績效。

第三，重視知識達成與技能提升。中心性關鍵詞有知識、技能，重視學生在混合課程學習中的知識掌握與能力提升。如哈拉哈普（Harahap）等在文章《混合式學習對植物組織培養課程的學生學習成績和科學過程技能的影響》中，通過準實驗研究證明混合式學習策略在提高學生在植物組織培養課程中的學習成績、科學探究思維與技能等方面有顯著影響。

第四，聚焦于探究社區理論研究。中心性關鍵詞有社區、框架、社會存在。探究社區理論以3個相互依存的核心要素，即社會存在、認知存在與教學存在，為混合課程的研究與實踐提供研究視角、理論框架與組織方法，指導混合課程的開發與實施。

第五，聚焦于設計研究。高頻關鍵詞有設計。混合課程設計著重改變傳統講座課程的本質，以設計與線上線下適切的教學活動，為學習者建立更加具有吸引力的學習環境，因此應綜合考慮設計過程、教學策略、課堂和在線技術利用、評價策略、課程實施及學生準備情況。

第六，聚焦于翻轉課堂、教學模式等實施研究，重視教師指導。高頻關鍵詞翻轉課堂、模式及中心性關鍵詞模式、指導，表明翻轉課堂等教學模式是混合課程實施研究的重點，同時重視教師指導的作用。

第七，聚焦于技術支持與學習環境支持研究。高頻關鍵詞技術、在線及教室與中心性關鍵詞在線等表明了混合課程對技術支持與學習環境的關注度。混合課程實施需要信息技術的支持，在線課程平臺為線上課程的資源發布、交流互動、評價反饋等提供了自主學習空間；同時，面對面的課堂教學環境為學習者提供了靈活的、基于情境的互動學習空間。

第八，聚焦于高等教育領域。高等教育位于第三位高頻關鍵詞，教育在高頻關鍵詞與中心性關鍵詞中分別位居第二位與第一位，表明混合課程在高等教育的不同學科、課程中得到實踐和研究。

總之，通過對高頻關鍵詞與中心性關鍵詞的數據分析發現，混合課程研究重視課程主體——學生體驗與教師指導，尤其是以學生為主體連接了混合課程設計、實施、評價以及社區、技術支持與環境支持等研究內容，形成了以學生感知與體驗為核心、重視知識達成與技能提升的混合課程研究網絡。在高等教育中，重視混合學習、在線學習基礎研究，重視探究社區理論的研究與應用，重視混合課程設計、學習設計、教學設計研究，重視混合課程實施與教學模式研究，重視技術支持與學習環境支持研究，重視基于學生感知的評價與學習績效評價研究。

五、研究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WoS核心合集數據庫客觀分析了國際混合課程主題2001—2023年的研究演進與熱點，發現國際混合課程主題研究在逾20年的歷程中不斷向縱深推進。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混合課程研究演進。混合課程經歷了早期緩慢發展期、持續發展期、快速深度發展期。早期理論發展不足、技術發展有限，混合課程研究成果零散。在2008—2016年，混合課程整體呈現上升趨勢，持續穩步發展，對混合課程理論、設計、實施、評價與效果展開研究，重視學生體驗。在2017—2023年，混合課程研究快速、深入發展，重新審視混合學習內涵，深度探討混合學習設計、學習策略、影響因素、技術支持、實踐挑戰等，實現了從關注技術到關注課程學習需求的轉變。

第二，混合課程研究熱點。混合課程圍繞學生主體、學生體驗，重視知識達成與技能提升，已經形成混合課程研究網絡，包括：混合學習、在線學習的基礎研究，探究社區理論研究與應用，混合課程設計、學習設計、教學設計研究，混合課程實施與教學模式研究，技術支持與學習環境支持研究，以及基于學生感知的評價與學習績效評價研究。

（二）研究啟示

本研究通過梳理國際混合課程研究的學術貢獻、知識基礎，審視與反思我國混合課程研究。目前國內學界對混合課程的研究多從“混合”視角切入來探討混合教學、混合學習，基于“課程”視角的研究尚顯不足。混合課程作為一種課程形態，還需要在理論研究、實踐研究、方法研究上強化與豐富。

1.豐富混合課程理論研究，增強學術創新

理論研究是實踐更好開展的基礎，混合課程理論研究的深入能夠為混合課程實踐發展提供可能的路線圖，有助于解決實踐問題，增強實踐研究的生命力。探究社區理論是重要的基礎理論，可指導混合課程設計、實施，處理社會存在、認知存在與教學存在之間的關系，以及混合課程學習重新設計原則等，為混合課程實踐開展提供方法論、解釋力。但是，混合課程形態基于線上課程與面對面課程的融合而開展，其復雜性、沖突性要求在課程整體設計、實施、學習支持、評價等方面提供指導，深度澄清其本體論、價值論、認識論與方法論，解釋其內在邏輯與要素關系、理論價值與實踐價值，以及認識路徑、研究路徑等，進一步拓展混合課程如何重新設計、如何混合、如何評價等理論問題研究的深度，增強課程的系統性、有機性研究，以理論研究促進學術創新，促進混合課程理論研究與實踐推進的鏈接。

2.面向教育實踐需求，深化混合課程設計、實施、學習支持與評價實踐研究

面向教育實踐需求包括兩層含義：第一，面向學生學習需求，以學生為中心，破解混合課程運行中的問題；第二，面向不斷變化的教育實踐新需求，在新技術、新環境不斷發展中，破解混合課程中的現實問題。混合課程作為一種課程形態，突破了面對面課程的標準化進程，改變了單純在線學習的師生分離狀態，凸顯了以學生為中心的個性化學習、精準化學習特征。因此，面向學生學習需求，圍繞以學生為中心，注重學生學習體驗、學習參與、學習效果，是破解混合課程實踐問題的核心。此外，新技術、新環境的發展是推動混合課程實踐的重要動力，尤其是在線開放課程的發展與應用，推動了課程及資源的開放性、分享性、參與性，在線課程平臺提供的智慧化、精準化、數據化的學習支持服務以及線下智慧教室環境的智能化、數據化等功能，均將助力個性化學習，也為混合課程設計、實施、學習支持與評價帶來了新環境。因此，只有面向教育實踐需求，混合課程設計、實施、學習支持與評價研究才能真正推動混合課程實踐的開展。

3.強化混合課程的循證研究，挖掘混合課程的運行規律與內在邏輯

國際混合課程研究注重基于數據、統計等方式進行數量分析，以實證研究方法開展混合學習效果、混合學習評價等研究。混合課程實證研究驗證超越了理論及其演繹的價值判斷，揭示了混合課程實施效果的構成因素及其內在聯系，為混合課程實踐問題的聚焦與解決提供了精確、科學的研究方法，揭示了“是什么”“為什么”及“如何關聯”等問題。因此，強化混合課程的循證研究，依據數據進行分析，在實踐中發現問題、探索問題，精準掌握學習者個性化學習情況，分析混合課程設計、實施、評價、有效性等影響因素，以研究的可靠性、科學性廓清混合課程的運行規律與內在邏輯，從而把握混合課程要素、環節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發展趨勢。

總之，混合課程的演進既受到外部技術發展的影響，又受到個性化學習需求的內在驅動。技術發展推動混合課程從教學實踐向新興的研究領域發展，它以靈活的課程學習方式、互動方式，滿足學生的個性化學習需求，積極影響學生的課程表現，它是技術發展、實踐需求與邏輯發展相統一的綜合體，是知識邏輯與知識表達的統一體。教育數字化轉型是數字技術在教育領域由起步、應用向融合、創新的發展過程[12]，混合課程作為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一種新型課程形態，其創新發展、高質量發展，既需認清課程屬性的“為人”課程目標，也需要認識其獨特性。面對面教學與在線教學混合，賦予混合課程差異化的載體形式、傳播方式、呈現方式、使用方式等，增加了混合課程的復雜性、內部沖突性等。因此，混合課程仍然需要在課程的設計、實施、評價、效果、學習支持等方面展開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并以質性與量化相結合的方法論對其持續研究，挖掘其學術內涵，推動其實踐創新，豐富其研究成果，促進混合課程理論研究與混合課程實踐研究的融通，促進混合課程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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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李強）

A Visual Analysis of the Evolution and Hotspots of International Blended Course Topic Studies

—Based on WoS Journal Article Data from 2001 to 2023

Feng Yonghua， Hui Kaiwen

（Faculty of Education，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China 475004）

Abstract："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aims at the development of high quality. Blended course， as a new type of course form， is an important tool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Clarifying the international blended course evolution and hotspots can help to crack the problem of blended course 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context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is study takes 2590 research papers on the topic of blended courses from 2001 to 2023 in the WoS Core Collection database as a sample， and analyzes them using the visual analysis software CiteSpace 6.2.R4. It is found that blended courses have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of evolution， namely， the slow development period，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period and the rapid in-depth development period， from focusing on technology to focusing on course theory， design， implementation and effect， and then to focusing in-depth on blended learning design， learning strategies， influencing factors， technical support， and practical challenges， which realizes the shift from technology to human-centered needs， and pushes forward the development of blended course theory and practice. The research hotspots form a research network of blended courses that focuses on students’ perception and experience and emphasizes knowledge attainment and skill enhancement， connecting research on blended course design， implementation， evaluation， as well as community of inquiry， technical support and environmental support. Finally， based on the stance of the curriculum， these hotspots provide insights into the theoretical， prac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studies of blended courses in China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blended courses.

Key words： International blended courses; Visual analysi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volution; Hotspo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