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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陽紀勝匯編》的版本源流與文獻價值

2024-04-29 00:00:00夏婷玉
圖書館界 2024年1期

[摘要]明梅淳裒輯的《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收錄歷代文人有關洞庭湖、君山和岳陽樓等名勝的各式文體作品,在明清湖南地方藝文總集之中屬于體例完整、編選豐富且數目較多的文集。是書現存五個版本,分別為萬歷張振先初刻本、崇禎程道行重刊本、日藏江戶手抄本、方功惠《碧琳瑯館叢書》本及黃肇沂《芋園叢書》本。此集富有版本校勘、補缺拾遺和文獻正訛的價值,也為岳陽地方文化的積淀和弘揚提供了重要載體。

[關鍵詞]岳陽紀勝匯編;梅淳;版本;校勘;文獻價值

[中圖分類號]G256.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5-6041(2024)01-0054-09

1引言

《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明人梅淳輯,是一部收錄了上溯周代屈原,下迄明朝中晚期文人描寫岳陽名勝之著作的地方藝文總集。唐宋時期,專采湖南某一地區或某一勝景相關作品的總集已然亡佚。據張振先《岳陽紀勝匯編序》的記載,曾有元僧裒輯《天鏡錄》一書,歐陽原功為之作序,此亦湮沒久遠。有明一代,地方編集刻書之風盛起,湖南郡邑藝文之集百出,有如黃焯所編永州一帶的《浯溪詩文集》和馮子京所編常德一地的《桃花源集》等,皆為《四庫全書總目》著錄。而明代以岳陽為界,摭拾當地文藝的地方總集,如潘思《重刻岳陽樓詩集》、石泉胥《岳陽樓詩集》等書早已失傳,唯《岳陽紀勝匯編》存世至今卻鮮得關注。

整體而言,目前學界關于此書的研究頗少,且主要集中在簡要著錄其內容和體例這一層面"參見楊愛軍《〈周文歸〉研究》、蔣江龍《湖南歷代地方藝文總集述略》、陳松青和黃麗俐《論湖南文章總集編纂之流變與緣由》、黃麗俐《〈湖南文征〉的編纂過程、特色與文獻價值》等論著。"。其中,較為詳盡的是黃麗俐"[1]"在《清代湖南文章總集研究》一文中對該書的記述,其評價道:該集“體例完備嚴謹”,“但其作者小傳十分簡單,僅包括籍貫和所處朝代,且目錄設置并不清晰規范,這些都有待完善”,仍不失為“現存明代湖南文章總集中的翹楚”。然而,以往研究既缺失對《岳陽紀勝匯編》成書和版本情況的系統考察,亦未踏入文本內部進一步發掘其文獻價值。"鑒于此,本文擬對該集的編纂源流和版本問題略作稽考,并結合當世不同版本加以校勘,在此基礎上論述《岳陽紀勝匯編》四卷在文獻輯佚和正訛、積淀和傳揚地方文化等方面的重要價值。

2《岳陽紀勝匯編》編刻源流

梅淳(1543—1606年),字德涵,號凝初,當涂(治所在今安徽省)人。隆慶五年(1571年)辛未科進士,歷治浙江縉云、岳州、山東、廣東、云南等地。其生平事跡主要記載于《太平府志》《當涂縣志》等方志當中。在個人著述方面,相關方志皆載梅氏著有《一鶴齋文集》,且《古今圖書集成》還提到另一本“《毛詩合參》行于世”"[2]",惜此二書已不可睹。值得注意的是,以上人物小傳均未談及《岳陽紀勝匯編》四卷乃梅氏所輯。直至光緒年間修纂的《湖南通志》和《重修安徽通志》,才直言該書為梅淳編撰。除方志記敘之外,梅德涵此人的可考資料寥寥無幾。因此,清人翁方綱在參與纂修《四庫全書總目》時坦言:“《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明佚名編”,“其序稱岳守梅公所編,不著其名,而《湖廣志》亦不載,其后題詠內有知府當涂梅淳,未知即其人否。姑存其目。”"[3]"由此,便為《岳陽紀勝匯編》四卷的編者問題留下了一重疑點。

卷首張振先所撰寫的《岳陽紀勝匯編序》訴述了成書的過程:

岳守梅君,政成多睱,因取舊集,匯為一編。以洞庭為主,君山次之,樓居附焉,名曰《岳陽紀勝匯編》。"間以示予。予嘉君之好尚得,而所留遺者遠也。復稍為讎校,旁加搜采,以增其未備。凡得騷賦、詩歌、序、記、碑、傳及雜著,共四卷,遂成巨帙。……既付之梓,復序其意。俾藏湖山,用示同好"編刻源流考據底本皆為梅淳編、張振先刻《岳陽紀勝匯編》萬歷十三年(1585年)刻本。"。

這段文字主要傳達了三個歷史訊息:其一,據張氏所言,時任岳州知府的梅淳是在采綴前人舊集的基礎上編輯此書的,至于其文獻來源則未明示;其二,張振先又在梅淳工作的基礎上旁搜博采,加以校讎,泐成定本,鋟梓以傳;其三,在編纂體例和內容上,《岳陽紀勝匯編》先后分騷賦、詩歌、序、記、碑、傳及雜著等文體,每種之下又依次集錄了與洞庭、君山和岳陽樓相關的古今諸作。

序言末端的落款是“萬歷歲次乙酉秋八月吉旦,賜進士出身、撫治荊岳、湖廣按察司副使、錢唐張振先撰”。由此可知,此集初成于萬歷十三年(1585年)八月初一。張振先,字文起,號白云外史,生卒不詳。《臨安縣志》略傳其人曰:“萬歷二年(1574年)登進士。歷任湖廣副使。時有籍張江陵之命,中貴貪橫預額籍金數十萬,恣意株連。振先曰:‘今日旨籍張江陵相公,非籍江陵百姓也。’因杵權璫,趨歸。徜徉梅花嶼(址在杭州西湖,現名孤山),以壽終。”"[4]"此外,清人厲鶚曾稱:“孤山,梅花嶼,明張望湖副使別業也。今酒樓仍其名。”"[5]"明人郝敬《小山草》中也提到“郡守錢塘張望湖公”,該名還出現在《臨安縣志》當中。據此可知“張望湖”即張振先,但與張望湖相關的存世文獻亦百無一二,“望湖”可能亦為張振先的別名或別號。因查得資料的有限性,暫時難以憑此斷定《岳陽紀勝匯編》編刻者的身份問題。雖然如此,順沿張望湖所說一路而下,該部地方藝文總集的成書時間即萬歷十三年(1585年),乃彼時岳陽郡守梅淳首編,再由副使張振先校正刊行;其后又有崇禎年間的程道行重刻本以及其他幾個版本流傳于世。

3《岳陽紀勝匯編》版本敘錄

《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明清以來官私書目者所著不多。通過查閱種種古籍目錄,可將此集的明清兩代著錄情況制成表1。

據調查,此集現存版本主要有五種:

3.1 明萬歷十三年(1585年)梅淳輯、張振先刻本(以下簡稱“萬歷刻本”)

該本是《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最初面世者,亦是往后版本的源頭,由時任岳陽郡守的當涂梅淳首編,經錢唐張振先校補刊行于世。現藏地有北京大學圖書館、上海圖書館、日本國立公文書館等。每半葉九行,行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字不等。白口,四周雙邊,無魚尾。書口上方刻“匯編序”“匯編凡例”

“匯編爵里”及卷次。前有張振先《岳陽紀勝匯編序》,次書六條“凡例”,又有略記所收詩文作者籍貫和職銜的“歷代姓氏爵里”,后接“目錄”及正文。卷首鈐有“林氏藏書”“日本政府圖書”“淺草文庫”“林氏傳家圖書”諸印,每卷卷末有“昌平阪學問所”之印;序尾另鈐“白云外史”“文起父印”“甲戌進士”三印,俱為張振先所有。基于此可知,該本曾在江戶時期東流至日本,為日本“昌平阪學問所”的創建者林羅山收入家藏,其后又傳入了明治年間的淺草文庫和內閣文庫并有此二者的加印之章。

3.2 明崇禎三年(1630年)梅淳輯、程道行重刊本(以下簡稱“崇禎刻本”)

此本的行款版式大體同萬歷刻本。每半葉九行,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雙邊,單黑魚尾。書口上方刻卷次,下方刻有“岳陽龔希”“岳陽希”“岳圣”“文”等刻工姓名和籍貫。凡例后題:“崇禎三年歲次庚午孟春月吉旦,岳州府知府蜀程道行重刊,同知南拱極、通判蔡士芹、推官莫爾平、巴陵知縣安汝盤,府學訓導郭昌賢效正,督工吏鄧興仁。”"“"效正”之“效”避朱由校之諱。末行還有一名,墨跡不清難以辨識,其中疑有“梓監”二字。此外,該本亦為王重民《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所著錄。"卷首鈐有“上海圖書館藏”和“九峰舊廬珍藏書畫之記”二印,由此推知,崇禎刻本曾為九峰舊廬主人王體仁收藏,后流歸上海圖書館。程道行,四川南充人,《南充縣志》記道:“萬歷舉人。官岳州府知府,有治行,岳人祠祀之。”"[13]"程氏蒞官岳州府知府的時間是崇禎元年(1628年)六月至崇禎四年(1631年)三月,在此期間重刻了《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是書與梅淳原本有異的內容可以在“歷代姓氏爵里”之中窺見,主要增補了12位明朝文人及其作品,因此其目錄當中的“五言古詩”“七言古詩”“五言律詩”“七言律詩”"崇禎刻本此處“七言”誤刻為“五言”。"等部的詩歌數目比之萬歷刻本均有所增益。是本現藏地包括上海圖書館和美國國會圖書館等,惜其皆為館藏善本而未公之于世。

3.3 日藏江戶豐后佐伯藩主毛利高標獻上本(以下簡稱“日抄本”)

抄本《岳陽紀勝匯編》現藏日本國立公文書館,或稱內閣文庫,其著錄為:“著者:梅淳(明);數量:4冊;書志事項:寫本,江戶;舊藏者:豐后佐伯藩主毛利高標獻上本。”是本四冊,每半葉九行,行二十一字。白口,四周單邊,無魚尾。書口上下皆為空白,無卷次和頁碼標記。卷首鈐有“秘閣圖書之章”和“佐伯侯毛利高標字培松藏書畫之印”,另張振先序末所鈐三印皆同萬歷刻本。毛利高標(1755—1801年),字培松,號霞山,生于江戶佐伯藩邸。培松以購書、藏書豐富著稱,曾建立佐伯文庫,聞名于世。日本文政十一年(1828年),其孫毛利高翰將佐伯萬冊藏書獻納于江戶幕府,輾轉改革,留存至今。校勘可知,是本抄寫精心,錯訛較少,且卷一第28葉、30葉、38葉,卷四第41葉、62葉,均存在訂補痕跡。

3.4 清末巴陵方功惠輯《碧琳瑯館叢書》本(以下簡稱“碧叢本”)

方功惠(1829—1897年),字慶齡,號柳橋,巴陵(今岳陽)人。清人李希圣記其“好書有奇癖,聞人家善本,必多方鉤致之,不可得到則輾轉傳抄,期于必得”"[14]"。方氏曾聞日本“佐伯文庫”“尾府內庫”等地藏有漢籍佳槧,便差人前去求購。《碧琳瑯館叢書》始刻于光緒十年(1884年),后因方氏辭世而刻業未竟,僅得四十四種,分甲(經)、乙(史)、丙(子)、丁(集)收編,所據底本多海內外孤本,刻印精善。《岳陽紀勝匯編》碧叢本每半葉九行,行二十字、二十一字不等。白口,左右雙邊,單黑魚尾。書口刻卷次,下方刻“碧琳瑯館叢書”。鈐印有兩種,分別是“北平木齋圖書館藏書”和“國立北平大學圖書館藏”。首尾無序跋,內容較之萬歷刻本有所增收,且目錄所載詩文數目與崇禎刻本一致。“五言古詩部”較萬歷刻本增三首:陳所蘊《岳陽述懷》《憫雨》《喜雨》;“七言古詩部”則增錄兩首:陳所蘊《秋日岳陽樓校閱水軍》《傷寵篇為熊使君石門先生賦》;“五言律詩部”增五首:陳所蘊《秋夜岳陽城聞砧》《衙齋石榴樹》《秋日同劉別駕王令尹游君山》《朗吟亭小憩》《東渡阻風泊君山麓》;“七言律詩部”增六首:陳所蘊《岳陽城北閱武二首》《城陵幾訪李觀察途中即事》《初臨節鎮行城因登岳陽樓》《夏日岳陽樓燕集楊觀察洞岳先生》,以及王夔龍《登岳陽樓》《游君山》。綜上,碧叢本較萬歷刻本一共增刻了16首古詩,其所依據的底本應為崇禎刻本。

3.5 民國時期南海黃肇沂輯刻《芋園叢書》本(以下簡稱“芋叢本”)

黃肇沂(1902—1975年),字詠雩,號芋園,廣東南海人。黃詠雩所編刻的《芋園叢書》于1935年完成刊行。黃氏自序云:“巴陵方柳橋先生宦粵時,曾刊《碧琳瑯館叢書》,工甫竣而方氏去粵,書之印布僅十余部耳。順德辛氏得其版片,計書四十三種,改易名稱,尚未流播,而予又得之。然版多廢蝕,修殘補缺,閱時數年。”"[15]"有鑒于此,《芋園叢書》部分底本的直接來源應是《碧琳瑯館叢書》,且同分列經、史、子、集四部匯編130種古籍。芋叢本《岳陽紀勝匯編》每半葉九行,行二十一字。白口,左右雙邊,單黑魚尾。書口刻卷次。鈐“國立北平大學圖書館藏”印。是本的版式和增收部分的內容與碧叢本大體相同,但校勘結果顯示此二者亦存在細微異文,大抵是因為方氏及其門人在刊行《碧琳瑯館叢書》時多有校訂工作,而芋叢本《岳陽紀勝匯編》與萬歷刻本的相似度更高,經由校改的痕跡較少。

總而言之,從集子的體例、內容和流傳時間來看,萬歷十三年(1585年)張振先刻本是起源最早的初刻本,崇禎間人程道行又在其基礎上稍加增補并付梓重刊,而近時兩個叢書本所據底本應為崇禎刻本,海外日藏的豐后佐伯毛利高標獻上本則是基本依照萬歷刻本加以抄寫的。

4《岳陽紀勝匯編》校勘舉隅

作為地方藝文總集,《岳陽紀勝匯編》四卷所收詩文文體甚廣,其中作者或遐邇知名或寂寂無聞。自萬歷成書以后流傳至今,諸種版本之間又衍生出了大量異文。有鑒于此,是書具有重要的校勘價值。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崇禎刻本尚未公之于眾,筆者通過聯系上海圖書館暫得卷前部分內容,因此在全文斠考的過程中,惜缺崇禎刻本的參照和補正。下文將以萬歷刻本為底本,參以碧叢本、芋叢本(此二者統稱“叢書本”)及日抄本(以上三者統稱“校本”),校讎舉隅,以供參詳。

4.1 底本有誤的例子

(1)卷一“歷代姓氏爵里”之“江暉,浙江仁和人”,底本“仁”字脫右邊的“二”;校本無誤。

(2)卷一《登岳陽樓賦》“于芻于蕘,載詢載咨”,底本和日抄本將第一個“于”字誤作為“干”,叢書本無誤。芻蕘,謂砍柴割草的人。

(3)卷一《夜泊巴陵》“淤泥不通挽”,底本“不”字缺末筆;校本無誤。

(4)卷一《早霽南樓》“雨后洲全綠,四運相終始”一句,底本脫“綠”“四”二字;校本無缺。

(5)卷一《和張使君說》題下小字“因遙申和云”之“申”字,底本和日抄本誤作為“甲”字,叢書本無誤。“申”在此意為“申懷”。

(6)卷一《岳陽春晚》“不覺春物老,塊然湖上樓”,底本誤作“愧”字,當從校本改為“塊”。查《李群玉詩集》"[16]"《全唐詩》"[17]"及相關縣志,均作“塊”字。塊然,謂孑然、孤獨。

(7)卷一《九月八日登樓作重九奇父賦三十韻與義拾余意亦賦十二首》“卻后五百歲”,底本“百”字缺末筆。

(8)卷二《諒公洞庭孤橘歌》“洞庭橘樹籠煙碧,洞庭波月連沙白”,底本和日抄本皆脫落一“煙”字,致使前后詩律不齊;叢書本無誤。

(9)卷二《岳陽書事》“風怒濤翻際天黑”,底本“黑”字缺一點;校本無漏。

(10)卷二《君山形如龍南有一小山如龜》“洞庭湖山山絕奇,大山如龍小如龜”,查王氏《梅溪集》"[18]"及相關方志藝文收錄者可知,底本和校本均缺第二、三個“山”字,且未見此行中有重文符號。

(11)卷二《登岳陽樓》“正宣掩耳防吾聽”,底本“吾”字缺首筆。

(12)卷二《岳陽紀會》“不然或昭國禎祥”,底本和日抄本同作“禛”字,叢書本則作“禎”字。禎祥,吉兆,當從校本。

(13)卷二《刺史黃公置酒岳陽樓快然有作三首》第二首中的“亂帆何處去”,底本“去”字缺一筆;校本無誤。

(14)卷二《用吳東湖先生韻》“楫乘風遠簾”,底本“乘”字缺末筆。

(15)卷二《臨洞庭次孟浩然韻》“星槎來震澤”,底本缺“來”字,叢書本未缺,日抄本則在此處空白一格。

(16)卷二《岳州九日宴道觀西閣》“大道由中悟”,底本“由”字缺一筆。

(17)卷二《寄澧州張員外》“貨積舟難泊”,底本和校本的“積”字皆誤刊為“即”字。今稽《河東集》"[19]5"《全唐詩錄》"[20]20"等著錄者校正。

(18)卷二《登岳陽樓》首句“杰構跨魚雉”,底本和日抄本的“構”字缺末筆;叢書本無遺。其后卷三《龍堆廟》和《登岳陽樓》,底本和校本的“構”字則未缺筆。同卷《岳陽樓》“欲聽老髯吹鐵笛”,底本“髯”字缺末筆;校本無誤。

(19)卷二《登樓》“三湘歸控帶”,底本和日抄本均誤作“二”字,叢書本無誤。其后卷三《登岳陽樓觀湖》“懷中無處吊三湘”,底本和日抄本的“三”字同缺一筆。

(20)卷三《登岳陽樓》底本和校本的首句“南城粉堞背層山”均作“南城”,而參照薛瑄的《文清公先生文集》"[21]",其別集本則為“高城”。“南”與“高”二字形體相近,總集收錄疑誤。

(21)卷三《同趙侍御巴陵早春作》“水苔共繞留烏石”一句,底本和校本均缺遺“烏”字;“直待南州蕙草殘”句中,諸本皆無“直”字:此二處在原文中俱占一格空白。今查《張燕公集》"[22]"《全唐詩》"[17]"及其他方志輯錄者補定。

(22)卷三《是冬北征再過洞庭》詩名“再”字,底本和日抄本俱缺末筆,叢書本未缺。“再”字缺末筆的情況后文不一而足,不作贅錄。

(23)卷四《湘妃祠》,底本刻詩人名時,“省”字缺末二筆,校本無誤。

(24)卷四《洞庭歌三首》第一首首聯“霧髻煙鬟萬古情”,底本“煙”字缺末筆;第三首頸聯“天上十分秋月色”,底本“月”字缺一筆。

(25)卷四《岳陽樓詩后序》,諸本均作“工人將撒舊壁而新以黝堊”,權衡此“撒”字之義不符文意,實應為“撤”字,拆毀舊的墻壁之意。又《巴陵縣志》"[23]"亦作“撤”字。

(26)卷四《岳陽樓詩集后續》“雖未盡睹滕公之舊”,底本“睹”字缺一筆。

(27)卷四《九疑山圖記》“彼如高葉之峻峙”,底本“葉”字缺末兩筆。

(28)卷四《岳陽樓記》“日星隱曜”,底本“曜”字缺“羽”字部件;校本未缺。查其異體字無果,姑且校出。

(29)卷四《重修岳陽樓記》“風教一方”,底本“一方”二字缺不可識,今據叢書本補齊;而日抄本空此二字,并于右側新添一小塊長方形紙張,上書:“二字闕文。”

(30)卷四《游洞庭君山記》“觀閣其上”,底本“其”字缺末筆。

(31)卷四《柳毅傳》“別其友月余”,底本“友”字誤刻作“犮”;“徒謁大王耳”,底本“王”字誤刻作“工”之俗體字。校本無訛。

(32)卷四“雜著”,“君山有湘妃墓”條中的“即《列仙傳》江妃二女”,底本“列”字誤為“刊”,與下文的“列女”之“列”相殊異。今據校本補正。

(33)卷四“雜著”,“隋開皇九年”條之“圓大如盎”,底本“圓”字缺末二筆。

(34)卷四“雜著”,“貞元中有湘媼”條中的“城如雪圍”,底本“雪”字誤增一筆,查無此異體字;其后文中的“雪”字則刊刻無誤。

綜上可知,萬歷刻本存在相當一部分的刊印訛誤,或脫字,或缺筆,或誤刻作別字,而日抄本與之相差無幾。相比之下,兩個叢書本的錯訛占比則較小。然而,叢書本也不乏紕繆之處,雖無刊刻缺筆這類的小誤,卻不無魯魚亥豕之失《碧琳瑯館叢書》本和《芋園叢書》本作為參校本,其中存在不少翻刻訛舛。例如,卷一《岳陽樓賦》“夫何離群而素居,志徜徉而莫羈兮”,叢書本誤刻“素”為“索”字;《早霽南樓》,叢書本誤作“早霧”;《洞庭醉后送絳州呂使君果流澧州》“昔別若夢中”,叢書本改“若”為“在”;《送任齊二秀才自洞庭游宣城》末句“且免泣途窮”,叢書本顛倒為“且免泣窮途”;《岳陽渡江望君山有懷二首》“徙倚勤雙視”,叢書本“雙”字作“相”;卷二《君山》“列炬宿鳥從驚翾”,叢書本誤刻作“飜”;《岳樓篇》“萬樹陰連赤沙島”,叢書本將“赤”字誤為“走”字;《岳州宴姚紹之》“翠斝催黃菊”,又將“催”刻作“惟”;《寄澧州張員外》“程懸市禁貰”,底本“貰”字,叢書本錄作“賒”,“貨積舟難泊”,叢書本作“貨積州難泊”;卷二《用蕭文明先生韻》“雁落湖心島”,“島”字為叢書本誤作“塢”字;卷三《登岳陽樓》(首句“郡列巴陵屬五陵”)作者“陳觀”,叢書本誤錄為“陳毅”;《春日登樓》“畫棟飛云入望深”,叢書本誤刻“棟”字為“練”字;卷三《送梁六歸洞庭作》“日見孤峰水上浮”,底本和日抄本作“水上”,叢書本則為“水面”;卷四《上范仲淹書》“莫不興于仁智之心,廢于愚俗之手”,底本和日抄本作“廢”字,叢書本皆誤刊為“廣”;卷四《湘君廟記》“眾有異者”,叢書本作“其尤異者”;卷四“垂拱中太學鄭生”條中的“情無垠兮水湯湯,懷佳期兮屬三湘”,底本和抄本皆作“垠”,叢書本均作“恨”。凡此種種,稽考其他文集和方志收錄者可知,皆從底本無誤,而叢書本多有舛誤。此外,還有一例是芋叢本同底本皆無誤,而碧叢本和日抄本均謬誤的:卷一《岳陽樓賦》“逐波浪之浮萍”,底本和芋叢本作“浪”字,碧叢本和日抄本俱誤為“蕩”字。查《[光緒]巴陵縣志》等版本,亦從底本為“浪”字。此句的次行又曰“歌滄浪之濯纓”,諸本同作“浪”字無異。。

4.2 底本與校本有異的例子

此類之下,半數以上屬于通假字和避諱字的情況,余外便是因形近而導致的謬字,以及闕文和衍文的問題。

(1)卷一《岳陽紀勝匯編序》中“《九歌》而下,作者代有。其所為寵靈山川者,洋洋纚纚”,底本作“纚纚”,飄舞飛揚之態,校本作“灑灑”,散落之姿。洋洋灑灑,謂寫作文思充沛,連續不斷;洋洋纚纚,指文章盛美而有條理。此二者雖有差,但之于文意無礙,難以擇其一,因此校出。

(2)卷一“凡例”,碧叢本和芋叢本的“丘”字避孔子諱缺末筆;底本和日抄本不避。此例亦散見于后文,不復贅述。

(3)卷一《九詠》“寧做清水之污泥”,底本和叢書本的“寧”字均缺末筆以避諱,日抄本未缺。其后同卷《別岳州》詩中的“寧”字,日抄本避諱,其余版本不避。諸如此類的避諱情況不一,以下不作贅言。實際上,四個版本的避諱情況整體觀之都不是十分嚴謹。

(4)卷一《洞庭湖饗神歌》,底本作“享”,叢書作“饗”,日抄本同底本。“享”通“饗”,祭祀、祭獻之意。

(5)卷一《遠別離》“雷憑憑兮欲吼怒”,底本作“雷”字,碧叢本和日抄本均為“云”字,芋叢本與底本同。今稽宋刻本《李太白集》"[24]1",乃從底本作“雷”字;清人王琦輯注《李太白全集》"[25]"則作“云”字,并注曰:“雷,蕭本(元人蕭士赟)作云。”其余縣志收錄本中既有書“云”字亦有寫“雷”字者。

(6)卷二《游洞庭湖》“吟懷浩蕩蛟龍間,軒轅蕭鼓渺無處”之“間”字,底本為“間”,碧叢本則作“閑”,其余二本從底本。查閱《湖廣圖經志書》"[26]"及其余縣志均作“間”字,然《永樂大典》"[27]"錄作“閑”字。如據詩句對仗之意,疑從底本。

(7)卷二《登岳陽樓》“愿遺我佩捐余玦,珮玦琮琤路杳茫”句,校本為“珮”字,底本作“佩”。此處“佩”同“珮”,珮玦是有缺口的環形玉珮。

(8)卷二《岳樓篇》“樽前長歌雙淚懸”,底本作“尊”,叢書本作“樽”,日抄本同底本。此二字屬通假關系,“尊”在此同“樽”,為稱盛酒器。

(9)卷二《君山行》“凌萬頃之茫然”,底本作“凌”,叢書本作“陵”,日抄本同底本。“陵”字在超越、凌駕之意上,同“凌”字之意。“凌”與“陵”字共享的例子俯拾即是,不復贅述。

(10)卷二《用顧中丞韻二首》第一首“皂蓋追扳地”,底本和日抄本同作“扳”字,叢書本為“攀”字。“扳”同“攀”,追攀為追隨、追逐意。此例卷三亦有,不再贅言。

(11)卷二《登樓》“乘槎慢欲從”,底本“謾”字,叢書作“慢”字,日抄本同底本。“謾”與“慢”在此屬通假關系,皆為緩慢之意。該例亦見于后文。

(12)卷三《憲使蘇丈招登岳陽樓作》“徘徊便擬休餐往”,底本和日抄本作“裴徊”,叢書本作“徘徊”。“裴徊”,彷徨不進貌,意與“徘徊”同。

(13)卷三《湘南即事》末句為“不為愁人住少時”,叢書本在次葉接以一無名殘詩曰“落雁翩翩過遠洲,薄暮寺鐘云外度。垂楊漁照望中收,山嵐凈洗光浮碧。江雪暝霏景更幽”,并于其后注道:“第二句疑衍。”底本和抄本俱無此詩,且在其他方志和詩集中均未見著錄此詩者。因此暫且校出存疑,可待進一步考證。

(14)卷四《采蘭》“青山一點逈常浮,湖上無人景自收”,底本和日抄本皆作“逈”字,叢書本則為“回”字。逈,遙遠;回,曲折。此詩在其他文獻中未見著錄,且卷前“歷代姓氏爵里”中對“狂生獻卿”其人并無介紹,因此存疑校出,以供參酌。

(15)卷四《湘歌送劉克柔》第四首,"底本與叢書本的頷聯空缺二字,日抄本于此處右側注曰:“字闕。”

(16)卷四《上范仲淹書》“下竊以天下郡國非有山水環異者”,底本和日抄本作“切”,叢書本錄為“竊”。“切”同“竊”,表示私下、暗自。其后“呀然而負軒”一句,底本和抄本作“呀”,叢書本作“訝”。二字應屬音形相近的通假字,均表驚訝之意。

(17)卷四《刻洞庭君山詩集序》“洞庭之什,《九歌》以降,不翅盈帙矣”,底本和日抄本作“趐”,叢書本作“翅”。“趐”“翅”皆通“啻”,意為但、僅、止。

(18)卷四《柳毅傳》,底本作“翌日”,校本作“翼日”,“翌”與“翼”屬通假關系。

(19)卷四“雜著”中“劉言史瀟湘舟中”條,"底本和校本的“粉紅”之下均空缺一格,疑似缺錄一字。

4.3 萬歷刻本和日抄本的特殊版式

萬歷刻本的書口下方靠近板框處,常出現句讀符號(卷二第23、26、48、49、50、51葉,卷三第8、50葉等)或“+”的標志(卷三第67、70葉)。此外,底本的卷三第64葉(六言絕句詩部開篇)、65葉(七言絕句詩部開篇),書口下方似有一“吉”字;卷二第“又又二十七”葉,該處則作“士”字,且上下葉的相同地方均有墨點。因此,“吉”和“士”字可能并非刻工姓名而屬無意墨點。

再者便是頁碼增添和位置錯亂的問題。卷一第25葉,底本次葉的頁碼標為“二十七”,再次則為“二十六”。校核其詩文可知,此二葉存在位置錯亂的問題,互換之后方符合原詩之文。這一問題僅見于底本。同卷第30葉,底本再次出現錯版現象。上一葉以李白《秋登巴陵望洞庭》之詩題為止,次葉接以“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等詩。校閱全集可知,卷一第30葉應與卷二第30葉(屬“五言律詩部”)調換。卷二第27葉,底本次葉標為“又二十七”,次兩葉分別標為“又又二十七”和“又再二十七”。此三葉之前的頁碼是“二十七”,此后復標作“二十八”。由此可知,此三葉的內容均是原書基礎上新增的部分(所載詩文:駱問禮《登君山》、殷都《登岳陽樓望洞庭君山歌》及陶允宜《岳陽樓放歌留別張澄江太守》等三篇),而頁碼異常標記的問題可能源于全集刊刻完成后的增補之舉。一種情況即如卷首張振先序言中提到的“復稍為讎校,旁加搜采,以增其未備”;另一種情況,所增頁碼可能屬于刊刻時的查漏補缺,屬于正常的刊刻疏失問題。此外,“又又二十七”葉文字的墨跡暈染情況與全集有異,而“又再二十七”的詩句字體亦與前后文相殊,顯得更為秀麗、清瘦。同屬張氏增補的內容,還見于卷三的“又五十二”“又五十三”“又五十九”“又再五十九”“又五十九”至“又再五十九”等三葉所載之詩凡15首,編者為其中部分詩人添寫小注(括號內為雙行小字),包括關中李蘇《登岳陽樓》、滇南涂時相《登岳陽樓二首》、知府趙文明(巴陵人)《登岳陽樓有感》、龍坑趙相(巴陵人,贈戶部江西清吏司員外郎)《登岳陽樓》、太學生趙塤(巴陵人)《君山》等。值得注意的是,此五人中僅“趙文明”見載于卷前“歷代姓氏爵里”最末一位,其余人等皆為“歷代姓氏爵里”失收。據此可知,此三葉內容應為張振先重修增補者。“又六十四”“又重六十四”“又再六十四”第“又再六十四”葉(實為67葉)末行止于“其二”二字,下無后文;第“又重六十四”葉(實為66葉)開篇為“陰風怒卷重湖”,參照校本及其他方志著錄本可知此乃該詩第二首的內容。由此論之,第“又重六十四”和“又再六十四”應當是出現了位置錯換的問題。等葉。

相較于方氏《碧琳瑯館叢書》本和黃氏《芋園叢書》本,萬歷刻本和日抄本在避諱問題上趨于嚴格。例如:卷二第12葉,《登鴛鴦樓》“重承”與“帝命來旬”句,底本和日抄本俱在此間空出一字之白;同卷第25葉,《洞庭君山》“是時天子勤宵衣”,二者于“天子”上方也有留白;卷三第35葉《登岳陽樓》“帝京”二字上方、卷四第18葉《岳陽樓詩后序》“圣朝”上方等處亦空一格以示尊敬。

值得一提的還有日抄本的訂補現象。卷一第28葉《巴陵早秋》末聯“跂予暮霞里,誰謂無輕舟”,唯日抄本在“跂”字左側新貼一張異色長方形小紙,上書:“如本字。”與此相似的還有:卷一第38葉《粹翁用奇父韻賦九日與義同賦兼呈奇父》“節如字”、卷四第10葉《臨江仙》“蓬瀛”二字之間的左側又畫一曲線引出小字注曰“如字”、卷四第18葉《岳陽樓詩后序》“廓”字右側和“獨擅”左側的“如字”,以及卷四第62葉“謂之糜湖”的“糜”字右上方亦注道:“如本。”較為特殊的是,卷一第35葉《秋登巴陵望洞庭》詩名的次葉板框上方外側處,有一長方形紙條批語曰:“此一枚外處?入咎哉。”字跡潦草,難以辨識。結合校勘結果可知,許是在點評此葉出現的錯版問題。以上所舉俱為江戶手抄本的特有現象,但此本卷前凡例不曾提及補注和闕文符號的問題。是本的闕字之處,有如上文直接標出“闕文”小注的例子,也有以“囗”符號表示的情況。

除了編選與洞庭、君山和岳陽樓有關的詩文,《岳陽紀勝匯編》的正文之中還出現了不少雙行小字注釋的部分,按其內容大致可分為三類:其一是詩文標題之注。有如卷一《三洲歌》每首末尾的“其一”“其二”和“其三”,同卷《游君山四首》之后的“始登舟至山”“湘妃廟”“君山寺”“柳毅井”,卷三《瀟湘八景》詩行末端的“瀟湘夜雨”“洞庭秋月”“遠浦歸帆”“平沙落雁”“煙寺曉鐘”“漁村夕照”“山市晴嵐”“江天暮雪”等等。其二是對具體名物和文獻出處的注腳。譬如卷二《重登岳陽樓思宋登春山人作憶昔行》“汝歸浧上宿鵝”的小注曰“宋所居天鵝池”,卷三《詠瀟湘八景》“湖上凌波寂寂”后注道“舟名”,卷四“長安任中宣”條下注“《龍城錄》”,“湘江北流”條下注“《北夢瑣言》”等等。其三屬于音訓,僅有一例,只見于兩個叢書本而底本未有:卷三《秋日岳陽樓校閱水軍》“八月河流方活活”之下有雙行小字曰:“音括。”這些注文可能同出于張振先旁加讎校的工作,后又為其他諸本沿襲了下來。

綜而論之,諸本之中,作為底本的萬歷刻本是一個較為精審的本子,日藏江戶手抄本與之大體相當,二者結合起來頗能廓清謬誤;但萬歷刻本在頁碼編輯的問題上,還存在著較為嚴重的錯版現象,且字里行間常常出現缺筆之失。而后出的兩個叢書本,因經由新的編者校改痕跡偏多,又產生了一批新的錯訛之處。值得重視的是,有些異文并不屬于誰是誰非的問題,而可以作為版本差異互相參考,有益于文學和文字學領域的進一步研究。

5《岳陽紀勝匯編》的文獻價值

亙古至今,楚地以澤國聞名,岳陽以洞庭為美,君山聳秀,瀟湘匯流。在屈原余韻的浸潤之下,宋范文正《岳陽樓記》又向世人反射出古巴陵城樓的壯麗霞光。其后世世代代風騷過客,游覽此地此景,無不飛文染翰,相與湖山共色。作為明清以來岳陽一帶地方藝文總集的翹楚,《岳陽紀勝匯編》所裒輯的八百多篇詩賦文章以及五十三條涉及地理、民俗、風物的雜著文字,既沉淀和傳揚了岳陽一地的文學成就和文化發展狀況,又可為后人的輯佚和正訛工作開啟便利門戶。質言之,《岳陽紀勝匯編》四卷的重要文獻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5.1 文獻輯佚價值

是書存錄了諸多別集亡佚或本無個人專集的作者及作品,且在正史乃至地方志之中更是記載寥寥的存在,這些都因地方藝文總集的統編而不至于湮沒于世。正如《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八十六集部《總集類序》所言:“網羅放佚,使零章殘什并有所歸。”"[28]"基于此,《岳陽紀勝匯編》具有豐富的文獻輯佚價值,且為相關文人群體或個案的拓展研究提供了索引與借鑒。例如,卷二的李惟觀在“歷代姓氏爵里”僅記曰:“四川瀘州人,監察御史”;《[萬歷]四川總志》載其“著《西臺疏草》”"[29]29",除此之外無甚信息遺留,但《岳陽紀勝匯編》收錄了他的七言古詩《岳陽紀會》一首。與此相類的還包括:卷二吳德彰《用蕭文明先生韻》、卷三夏良勝(詩題據凡例省略,因此難以確定具體詩名,首句為“洞庭樓閣瀟湘盡”)、吳良輔(同前,首句為“江湖浪跡幾追游”)、方可立(同前)以及卷四瞿佑《題岳陽樓畫》等。此前已有學者對瞿佑佚作進行了整理工作,但仍失收了此篇《題岳陽樓畫》。以此為鑒,還可以推進自周至明多個文人的作品梳理和輯佚工作。

5.2 文獻補正價值

迄今為止,已有學者借助《岳陽紀勝匯編》考證《全元文》誤收宋文的問題"[30-31]"。該書所輯詩文,也可與岳陽一地方志藝文相互補苴。試舉一例:卷三《登岳陽樓》一詩,底本和校本皆題詩人為“薛瑄”。然則,查巴陵一帶諸種縣志記載,此則書為“薛佐”之詩。卷前“歷代姓氏爵里”記薛瑄此人為:“河津人,大理寺卿”;又有薛氏《文清公先生文集》和《敬軒文集》,亦收錄此四首《登岳陽樓》。由此可知,以上所舉方志收錄此詩之時存在錯題詩人之名的問題,且一一積習相沿。在此基礎上,《岳陽紀勝匯編》四卷相當于呈現了一個可供鉤稽的參照對象,彌補以往方志藝文或其他文人別集所錄版本之失。

5.3 宣揚地方文化

在“七言絕句詩部”之下,《岳陽紀勝匯編》收錄了兩首署名特殊的詩作,分別為君山父老《君山閑吟》和洞庭漁父《洞庭月下》。閱覽其文可知,此應屬當地口耳相傳而得以記錄下來的民間詩歌。由詩觀風,這些作品不但承載了紀勝流芳之旨,還傳揚了一方土地的民情淳風。至于文字記錄對地方文化的非凡意義,卷四《上范仲淹書》曾有所論述:“自是日思以宏大隆顯之,亦欲使久而不可廢,則莫如文字。”張望湖亦感嘆曰:“大地必徼靈山川,山川必徼靈文章。夫六合之內,履者皆地而不皆稱勝,名山巨川實增而重焉,而非文章,胡以發之?”“詞人韻士游覽所至,往往劌鉥心腑,形諸結撰,以藻潤瑰奇,彼固為山川發,匪直為山川計也。吾有盡而山川無盡,吾以吾文被之山川,而借山川以存我,則吾亦無盡。”以個人著述交付于湖山風月,與之長存,這是文人的私心;詞人韻士形諸筆墨,嘉言孔彰且代代流傳,又助推了地方文化的塑造和開發、沉淀和散傳,這是文字可以揮發的共性。梅氏等人以洞庭湖、君山和岳陽樓為中心,將古巴陵一帶的詩文脈絡分類梳理,極凸顯了地域藝文的風格特質,可謂力求詳備,后人也盡可取咨。《岳陽紀勝匯編》在編纂體例和編纂意圖方面,亦影響了明清時期地方藝文總集的發展,為地方文化資源的發掘和整理工作起到了引領和示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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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0-20

[作者簡介]夏婷玉(2000—),女,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中國古典文獻學專業2022級在讀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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