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鏈視角下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

【摘要】電影系列化構建是包含連續性的故事世界、特色化的審美范式和標準化生產體系在內的、兼具經濟和文化聯系的運行系統。中國奇幻電影具有系列化文化基因，并具備市場規模、產業轉型和技術進步的優勢，其系列化構建需要基于產業鏈視野，通過生產要素整合推動創作連續性與制作標準化，促進跨媒介敘事傳播與價值網絡建構，打造跨界、跨媒介、跨文本、跨時空的系列化構建新機制。

【關鍵詞】系列化構建 中國奇幻電影 產業鏈

奇幻電影通常是指以想象運用虛構手段架構新時空、塑造超自然形象和編排神奇驚險情節，打造具有奇幻審美品質和令人驚奇審美效果的電影類型。[1]西方奇幻電影自喬治·梅里愛開始經由百年發展，形成了完善的系列化構建機制，誕生了如《哈利·波特》系列、《指環王》系列、《加勒比海盜》系列等經典作品，作為全球電影市場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斷創造票房神話，成為西方文化海外輸出的重要載體。中國奇幻電影一般也被稱為“魔幻電影”，以1922年的《清虛夢》為開端，經歷了武俠神怪片、動畫神怪片、東方奇幻大片等發展階段。當代的中國奇幻電影主要基于華夏民族的原始宗教和鬼神信仰，圍繞人、神、魔的沖突，打造以神仙精怪、三界場景、仙術法器為視覺符像的東方奇幻世界，體現了東方式的文化想象與奇觀美學。[2]當下中國奇幻電影通過運用數字化虛擬技術，基于中國傳統文化符號、東方審美體系和新時代中國社會價值觀念，形成集超真實時空、超自然形象、非現實情節和奇觀化視覺效果于一體的后現代電影類型。

中國奇幻電影結合西方經驗不斷探索系列化構建的道路，逐步打造出奇情類、怪誕類、驚險類（冒險類）、俠情類等多元化產品體系，誕生了如《畫皮》《狄仁杰》《白蛇》等優秀系列作品，并取得了可觀的市場成績。但整體上看，中國系列奇幻電影的內容和質量并沒有得到觀眾完全的認可，同時在海外的表現欠佳。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應從電影生產要素整合和跨媒介價值聯結出發，加強產業鏈縱向與橫向的聯合，進一步實現規模經濟和協同經濟效應，打造具有中國傳統精神、中華文化內涵的奇幻系列故事，塑造跨界、跨媒介、跨文本的系列化構建新機制。

一、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基因

中國系列奇幻電影的源文本主要來自于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系列性文本”。所謂“源文本”，最開始是從數字翻譯及程序編碼中的“源文件”延伸而來的關于文本溯源的概念。[3]放在電影語境中，則是某一最初匯聚而成的文化IP以及其向心力，為后世的文本開發與改編提供基礎；同時電影源文本往往具有較強的記憶互文性，有助于形成相互聯結的價值網絡，培養受眾基礎。

（一）文學默契：源文本的系列化存量

奇幻電影的故事文本往往基于奇幻故事或小說改編，具有明顯的歷史、宗教、神話等色彩。中國傳統文化中敘事藝術和古典小說的系列化特點構成了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的文化土壤。早在原始社會，中華民族就開始通過口語敘事的方式講述英雄、神明、災難的故事，并匯成了早期的神話、史詩和敘事詩。隨著文字的出現和印刷技術的廣泛運用，唐代宗教講經成為了傳播神學的主要形式，并開始加入更多奇幻和娛樂元素以提升信徒的參與度，逐步演變為宋代的小說藝術，側重于傳奇與靈怪故事，因篇幅長通常采取分日分段的方式進行，為章回小說的成熟奠定了基礎。[4]

中國古典小說分為文言小說和白話小說兩大系統，其中白話小說源于唐宋時期的說話藝術。縱觀白話小說的發展，奇幻類型在其中占據了十分重要的篇幅，而章回式和系列化是中國古典奇幻小說的主要文本形式，取材于民間的志怪傳說或市井生活，圍繞神、魔、妖、人的關系塑造東方式的奇幻小說敘事，以神話妖魔與奇人軼事反映社會現狀與大眾生活，凸顯極富東方特色的奇幻美學與文化想象。從《山海經》《列子》《淮南子》等作品中涉及到的神話故事到成熟的古典小說如《封神演義》《西游記》《聊齋志異》等，中國奇幻小說具有豐富多元的存量，延續了系列化、連續性和完整性的文化基因。

（二）現代映像：奇幻文本的現代增量

中國古典奇幻小說開源性和系列化特點為后世的文本改編與跨界提供了廣泛的再生產空間。以《封神演義》為例，原著以武王伐紂作為背景，聚焦于神魔大戰與三界斗爭，以此傳達作者所宣揚的天命思想。但經由后世的改編，源文本以文學、電影、電視劇、戲曲、動畫等跨媒介敘事的方式早已融入了現代價值觀念和美學風格，形成了去中心化與深度開發的新互文文本。如2001年TVB版本的《封神榜》，將目光聚焦到哪吒的成長路線上，批判了原先的天命思想，并以妲己的故事對女性主義話題進行先鋒性的探索； 2023年上映的《封神第一部：朝歌風云》在內容創新上突破了《封神演義》這一經典IP的傳統視野，脫離以往圍繞神仙妖魔的固有敘事話語，重新選擇“質子”這一人物視角，將敘事重心落在了“人”上，強調“人定勝天”的現代價值觀。這番大膽的改編既符合觀眾對于奇幻類型電影和《封神演義》IP的期待視野，同時又以經典IP塑造新時代的敘事話語、傳達新時代的價值觀念，起到了古為今用的鏈接式互動效果。由此可見，奇幻文本隨著時代發展不斷地吸納新鮮的元素與因子，充實原有的故事框架，以古典載體承接現代表達，具有鮮活的生命力和跨媒介敘事的基礎，可作為當代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主要來源。

同時，系列電影的文化定位主要體現在超現實的想象力消費性，而奇幻電影因其屬性、受眾、審美和想象空間的重合與系列電影有天然的互通性，更容易形成融合交叉的“電影宇宙”，加強電影的“想象性消費”。[5]奇幻電影旨在打造全新架空的“異世界”，尤其在充斥著焦慮和疲憊的當代社會為觀眾尋得一處暫時遠離現實生活、調節身心健康的“世外桃源”，系列化的奇幻電影更是有助于為觀眾的超現實想象塑造完整的故事宇宙，并由此培養扎實的受眾基礎，為后續的跨文本開發和跨媒介運營提升受眾忠誠度。

二、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優勢與問題

“系列化構建風險控制性強，表現在整體制片、故事創新與人物搭建的保障以及特許經營的產業化全面生產層面，具有產業根基基礎牢固、源文本開發便利、跨文本改編形成產業矩陣、受眾黏度強的優勢。”[6]中國奇幻電影經由多年產業開發，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產品體系，尤其是俠情類作品更是在世界范圍內獨樹一幟。隨著電影市場規模的擴張、產業定位的調整和技術進步的推動，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呈現新風貌，但同時也需要正視產業規劃的非連續性和全產業鏈建構缺位的問題。

（一）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優勢

1.市場擴張的需求

根據國家電影局統計，截至2023年11月15日，全國電影總票房已破500億元，其中上半年總票房為262. 71億元，相較2022年上半年171. 81億元的票房成績增長52. 91%； 2023年暑期檔（6月1日—8月31日）電影票房高達206. 19億元，觀影人次為5. 05億，國產影片票房市場占比為 87. 58%，票房榜前列的系列電影主要為科幻類、奇幻類和動畫類。[7]我國電影市場呈現規模擴張與快速增長的趨勢，而電影的系列化生產主要動力正是來源于票房和市場需求，是市場發展的表現，“國產影片已經漸漸有了品牌意識和自覺”[8]。中國奇幻電影具有廣大的市場受眾，其系列化構建已經具備了市場條件和規模需求，經過多年發展，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已具備較為穩定的受眾范圍，在票房方面表現優異，但在制作質量和口碑傳播層面還需要加強。

2.產業定位的調整

電影系列化構建是新時代電影發展的“關鍵詞”之一，旨在打造專業化、流程化、標準化和規模化的生產傳播體系。系列化生產集中在科幻片、奇幻片、動畫片等非現實類電影的經營中，因其更能提供超現實的沉浸式體驗或社交話題，更有助于打造完整的電影宇宙。中國奇幻電影應積極參與創新電影工業化的路徑，以自身經驗推動中國電影的高效化和標準化制作，為電影工業化改革添磚加瓦。此外，電影作為重要的跨文化傳播載體，在軟實力競爭中肩負著面向海外傳播傳統文化和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職能。中國奇幻電影蘊含俠義神怪的精神內質，是具有民族電影風格的文化場域，極易吸引海外觀眾的興趣，有助于推動海外觀眾更全面深入地認識中國文化，傳播中國故事。

3.技術進步的推動

當代電影制作在技術進步與媒介融合態勢下呈數字化轉型趨勢。奇幻電影正是電影奇觀化的產物，數字技術的發展為中國奇幻電影塑造更宏大的系列故事和恢弘的視覺奇觀提供支撐。如2023年上映的《封神第一部：朝歌風云》大膽探索技術層面的工業化和標準化生產，運用了運動控制、數字合成、疊加圖層、CG技術、視覺預覽（Previz）等高科技矩陣，在視覺奇觀表達和特效營造等方面緊扣東方美學核心，將東方幻想場景融入自然、人性等原始情感，強化自身的奇幻、史詩與超現實色彩，進而完成大眾對封神世界的想象性消費。

（二）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問題

1.產業規劃的非連續性

系列電影的構建需要連續性的創作邏輯，但具體來看，當下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開發正是缺乏規劃環節的連續性思維，往往是首部票房大賣才安排續集，由于產業規劃的非連續性，容易導致續集質量下降、導演風格不統一、人物塑造矛盾等問題，嚴重影響系列的整體開發。《捉妖記》就是典型的例子，其在電影規劃初期沒有設定系統性的制作框架，僅僅將其定位于奇幻題材的賀歲片，缺乏故事網絡鋪設，在第一部票房大賣后才進行故事續寫，因此出現了情節前后矛盾、元素低俗堆砌、人物刻畫臉譜化等問題，導致《捉妖記2》在市場和藝術價值評估上都遠遠不如前作，宣告其系列化構建的失敗。奇幻電影作為超現實想象性質的類型，其系列化構建需要樹立“連續性”的創作觀念，維持作品情節和邏輯的連續性，以互文性人物和事件的接續打造“連續性”的方法，形成具有完善世界觀的系列電影。[9]

2.全產業鏈建構的缺位

此外，系列化構建還包含了全產業鏈層面的聯結互通，在內容擴建、傳播賦能、鏈條延伸等各個環節進行關聯，培育全鏈條價值增長渠道，塑造以電影版權為核心的價值網絡運營系統。當下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缺乏對全產業鏈的重視，尤其是在產業鏈延伸環節還未形成成熟的商業模式運作，電影的盈利極度依賴票房收入，而非版權開發與運營。類似于《狄仁杰》《新神榜》等系列作品僅僅停留在票房層面的成功，卻錯失了產業鏈下游環節延續電影余溫的機會，就連較為成功的奇幻電影衍生品“胡巴”也隨著《捉妖記》系列化構建的失敗而消失在市場中。這體現了我國奇幻電影對于系列品牌價值的認知依舊處于初級階段，創意、宣傳、研發層面都缺乏可持續性的運營機制，應該加強品牌培養意識，探索版權運營模式，創新人才與版權管理機制，推動產業鏈協同運作，真正形成系統化開發生態，促進全產業鏈的良性循環。

三、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創新路徑

電影的系列化構建基于一定的技術經濟關聯，依據特定的邏輯關系和時空布局客觀形成相互作用、相互聯結、相互融合的獨立系統。在電影系列化構建中，包含了電影生產要素整合和跨媒介價值聯結的產業鏈思路，并以此推動功能和環境的整體優化。

（一）電影生產要素整合：創作連續性與制作標準化

電影系列化構建在整體制片、故事連續與人物互文方面具有強大的優勢，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首先需要產業鏈內各生產要素的高度整合，包含制作團隊和主創團隊的甄選、劇本的整體創作、流水線和專業的生產分工、產業鏈的延伸與電影營銷等，從規劃伊始便樹立系列化和連續性的意識，并將后置傳播與衍生環節往前端移動，在電影策劃與創作階段便考慮到后續傳播模式與衍生品開發的創意點和營銷點，實現系列化開發的全過程化、體系化和便利化。

在創作連續性方面，《指環王》可謂世界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杰出典范。其在項目規劃之初便確立并貫徹“三部合拍”的理念，以保證電影的主題內核、故事情節、人物塑造和視覺效果的高度連續性和完整性。《指環王》在敘事上依托托爾金的原著改編，三部曲呈“魔戒再現———護戒———毀戒”的敘事結構，層層遞進，環環相扣，核心人物和劇情邏輯在故事發展中始終保持連續性、合理性和一致性，完整地實現了其神話史詩的建構。《封神》三部曲借鑒了《指環王》系列化構建的經驗，制定了三部合拍的創作方針，一定程度上開拓了中國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的新道路和新方法。

在制作標準化層面，系列化構建要求堅持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以產業思維和流水線的形式進行專業生產分工，建設電影制作工業化體系。從徐克導演的《狄仁杰》系列，到烏爾善導演的《畫皮Ⅱ》《鬼吹燈之尋龍訣》與《封神》三部曲，中國奇幻電影始終在探索東方美學與工業標準融合的路徑，打造中國式工業美學。電影制作工業化需要對電影制作整體流程進行科學規劃與有效規范，制定聲音制作、視效制作、母版制作等一系列相應的電影制作技術標準，實施影片質量監控與流程優化，保證電影內容安全。[10]《狄仁杰》系列啟用了當時最為先進的計算機圖形技術和3D技術，充分融合了香港武俠電影的特點，在敘事風格上將華夏美學與神秘文化雜糅，勾勒出恢弘氣派的盛唐景象，并實現了異域性的奇觀化視覺效果；《封神》三部曲則學習好萊塢的電影制作經驗，運用視覺預覽技術將后期前置，預演了電影的鏡頭運用，包括演員走位、取景、攝影機角度、攝影機運動等，壓縮了拍攝時間和制作成本。中國奇幻電影特色化的審美體系和美學符號也在此過程中逐步樹立，如仙境的夢幻想象、古戰場的威嚴肅穆、妖魔的詭異魅惑、各種人物的意象等，為觀眾呈現真正超現實的奇幻世界，加強觀眾的情感共鳴和沉浸代入，為后續的奇幻電影系列化構建設置具有參考價值的審美標準和工業制作模板。

（二）跨媒介價值聯結：跨媒介敘事與價值網絡建構

跨媒介敘事是圍繞一個給定的故事世界講述不同的故事，其關鍵在于對互文性的利用，強調重視不同場域間文本的關系，形成不同意義與價值的組合。[11]跨媒介敘事是自上而下的故事建構與自下而上的受眾互動的過程，以后結構主義的存在方式和運作規律獲得更廣泛的傳播現象和能量，是推動文本價值增值的核心。當下中國奇幻電影的跨媒介敘事還停留在視覺特效和明星機制層面，亟需打造跨媒介的奇幻故事宇宙，在既定文本的前提下激發受眾參與故事構建與文本創作的熱情，增強受眾黏性，為電影的系列化構建和跨媒介傳播增添活力，形成多方參與的內在生長系統。

《哈利·波特》在奇幻文本跨媒介建構上有豐富的實踐經驗，除卻原著改編的系列電影開發，還形成了成熟的人物劇情衍生模式，結合二創與同人文化的優勢，打造出精彩紛呈和強互文性的魔法故事宇宙，并在跨媒介敘事視域下進行主題公園二次營銷、互聯網媒介的再開發、新型潮流的聯名產品、衍生作品再創作等產業鏈多維延續，最終推動了媒介與受眾的雙向協同，也實現了對電影本身的意義與價值反哺。就跨媒介敘事而言，構建故事宇宙是需要創作空間和去中心化的，旨在為受眾提供廣泛的再生產場域，驅動故事宇宙的整體性和多元性。近年來，中國奇幻電影在跨媒介敘事方面有顯著效果的當屬彩條屋出品的系列動畫，如：《西游記之大圣歸來》《哪吒之魔童再世》《姜子牙》等，該系列作品的共同特點是具備工整完滿的故事結構、人物的戲劇性和矛盾感、“舊瓶裝新酒”的價值表達與作品之間的強關聯性，但卻沒有把每個角落都填滿，反而有許多留白和意象，為粉絲作文本對比、故事解讀與二創文化留下大量的空間，將衍生文化與原有故事充分融合，不斷豐富電影文本的內容框架，助力形成系列化與跨媒介的故事宇宙，為跨媒介價值網絡的塑造奠定受眾基礎。

跨媒介價值網絡的建構是跨媒介故事宇宙的重要環節，對激發各個場域的文本力量、挖掘不同媒介的文本價值有關鍵作用。《封神》三部曲在跨媒介價值網絡上發揮了產業鏈的功能，不斷拓寬產業鏈下游的規模效益。例如：其積極走出電影場域，先是推出衍生紀錄片，發揮紀錄片的優勢———從第三視角觀察電影前期規劃、演員選拔、美學甄選、拍攝制作和特效渲染的全過程制作，使觀眾更全面地領悟到劇組對中華文化的熱愛與真誠的態度。此外，《封神》三部曲還涉獵綜藝場域，與芒果TV合作打造衍生綜藝《封神訓練營》，將電影項目的流程化、規模化與專業化更直觀地展現，以綜藝獨有的娛樂性和互動性打破電影媒介與日常生活的界限，不斷擴大封神宇宙的觸達范圍，加深觀眾對電影故事和人物形象的認知。總的來看，跨媒介價值網絡需要基于跨媒介敘事的邏輯，結合系列化故事和二次創作打造跨媒介的奇幻故事宇宙，將中游傳播的強互動和情感聯系延伸至下游環節的跨媒介衍生中，激發受眾參與故事構建與文本創作的熱情，并以此增強受眾的忠誠度，推動電影的價值增殖。

結語

中國奇幻電影所蘊含的系列化基因與中國電影工業化轉型融合互通、相互契合，且在市場規模、產業定位和技術支撐層面具備探索系列構建新模式的潛質。中國奇幻電影的系列化構建關鍵是依托電影產業鏈的系統性思維，通過電影生產要素整合和跨媒介價值聯結的全產業鏈路徑，打造跨媒介、跨文本、跨時空的“故事宇宙”，堅持系列化構建的連續性、完整性和開源性，同時也將泛文娛矩陣作為電影產業鏈延伸的重點，擴大觸達范圍，加強奇幻電影系列的互動性和連接性，形成具有獨特的敘事模式與審美體系，設置為中國電影系列化構建提供經驗的價值參數，探索中國電影的系列化構建機制。

注釋

[1] Katherine A. Fowkes. The Fantasy Film [ M ] New Jersey： A John Wiley Sons， Inc， 2010. 47.

[2]張璐璐.中國魔幻電影類型研究：基于電影數字技術與東方神怪美學的構建[M]北京：中國廣播影視出版社， 2020 （1）： 160

[3]陳奇佳.奇幻電影：我們時代的鏡像[J].文藝研究， 2007 （01）： 19-25.

[4]包磊.從存在到演化：中國系列電影的歷史與文化研究[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 2022 （1）： 15

[5]陳旭光. 電影工業美學視域下國產系列電影的產業突進、品牌建構[N].中國電影報， 2022-08-31 （003）.

[6]張明浩，趙航.論中國電影工業化發展下的系列化生產[J].電影文學， 2022 （14）： 32-38.

[7]國家電影局.我國2023年暑期檔電影票房統計.[2023-09-01]. https： / / www. chinafilm. gov. cn/ search/ index. html

[8]丁亞平.中國電影史[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 2022 （1）： 661

[9]饒曙光，李明昱.系列電影的“連續性”研究[J].電影新作， 2023 （01）： 4-10.

[10]于眾.新時期電影藝術觀念與數字化轉型研究[M]北京：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 2022 （1）： 102

[11]李詩語.從跨文本改編到跨媒介敘事：互文性視角下的故事世界建構[J].北京電影學院學報， 2016， No. 132 （06）： 2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