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

國文科不得不改組一下。怎樣改組呢？

第一，讀法應該注重文藝材料。把白話文言整理一個系統，做他（它）的讀物。

第二，綴法（按：當時習慣稱初始階段的寫作為“綴法”）只求能以白話文發表思想。綴法作業中應有語法練習和文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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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材料，是能動人感情、發人想象、促人欣賞的東西。將他（它）做讀物，最合讀法的目的，最有效果。我們曾經實驗過來：往常三四年級讀一二百字的通用文，什么深究應用，差不多要一星期方才讀得一篇；還是昏昏欲睡，無甚進步。現在改用文藝文后，卻大不然了！六十分鐘中，閱讀三四百字底（的）白話文，只覺毫不費力。讀的時候，還肯用心。一二年級讀書興味，也不比從前。可知文藝材料做國文的讀物，實在是很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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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沒有次序，下筆做文章，也當然“一團茅草”。所以言語練習，和綴法最有關系，舊時話法，專在讀法中教學；其實言語和文字一般，文字不盡在讀法中教學，言語也當然各科都有他（它）練習底（的）機會。而且照性質說來，讀法中練習言語，他底（的）效用，也不過等于在各科中練習言語；要是專屬一些，倒不如把語法練習，歸納綴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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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研究，某字和某字性質如何不同，功用如何各異；某文和某文結構如何相差，修辭如何不一：這種比較應用，照習慣本在讀法中教學的。讀法中固然要教學，但究非讀法底（的）真正目的，或者還反要消殺讀法底（的）生氣。所以讀法中文字研究只該少不該多；把大部分底（的）文字研究作業，也歸到綴法里去。綴法中盡有文字研究底（的）機會：例如教兒童把文字發表某種思想，如何用字，如何行文，如何襯托喻引，兒童必有困難和誤用底（的）感觸，此時和他研究文字，比讀法中機械式底（的）研究，豈不要適應許多嗎？

——摘自一師小《國語課程的建設》【見《江蘇師范附屬小學聯合會第七次會議報告（續）》，載于《新教育》1921年第三卷第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