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階段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對醫學生心理狀況影響

王帥 張紅梅 劉廣燕 宋金蓮 郝貴亮 劉成玉

［收稿日期］2023-02-23;? ［修訂日期］2023-04-06

［基金項目］青島大學2020年教學研究與改革項目（JXG-

G2020023）；山東省高等醫學教育研究中心科研規劃課題（YJK-

T2021007）

［第一作者］王帥（1995-），男，碩士，初級檢驗技師。

［通信作者］劉成玉（1963-），男，教授，碩士生導師。E-mail：

lchyu2000@163.com。

［摘要］? 目的

了解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疫情（新冠疫情）不同階段對醫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影響，為采取相關心理干預措施提供依據。

方法? 分別于2020年3月16日—3月22日的新冠病毒感染暴發期及2021年7月19日—7月25日的新冠病毒感染的常態化防控期，通過網絡問卷平臺發放SCL-90問卷，對醫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進行調查，并與常模及同期的非醫學生進行對比分析。

結果? 暴發期間醫學生的軀體化、強迫、抑郁、焦慮、恐怖及總均分均高于全國常模（t=2.293～12.426，P<0.05）；醫學生的焦慮均分顯著高于非醫學生，非醫學生的恐怖均分顯著高于醫學生，女生的強迫均分高于男生，本科生的恐怖因子均分高于研究生（t=1.992～2.800，P<0.05）。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的抑郁、焦慮及恐怖均分均高于全國常模（t=3.617～4.238，P<0.05），非醫學生的抑郁、恐怖均分及GSI均顯著高于醫學生（t=2.444～3.003，P<0.05），本科醫學生的軀體化因子分及總均分均高于研究生（t=3.384、3.639，P<0.05）。暴發期間醫學生的軀體化、強迫、抑郁、精神病性、其他均分及總均分均顯著高于防控期間（t=2.765～7.970，P<0.05）。同時，參與了前后兩次調查的508名學生，其疫情暴發期間的軀體化、強迫、抑郁、焦慮、敵對、恐怖、偏執、精神病性、其他均分以及總均分，均顯著高于常態化防控期間（t=2.634～64.516，P<0.05）。

結論? 新冠疫情可導致醫學生產生焦慮、抑郁及恐懼等不良心理反應，在疫情防控期間應采取積極的應對措施，盡早干預，對醫學生的心理健康有積極意義。

［關鍵詞］? 應激，心理學；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學生，醫科；調查和問卷

［中圖分類號］? R395;R563.1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5532（2024）01-0137-04

doi：10.11712/jms.2096-5532.2024.60.025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網絡出版］? https：//link.cnki.net/urlid/37.1517.R.20240326.1141.004;2024-03-28? 16：07：20

Effects of SARS-CoV-2 infection on the psychological status of medical students at different stages

WANG Shuai， ZHANG Hongmei， LIU Guangyan， SONG Jinlian， HAO Guiliang， LIU Chengyu

＼ （Clinical Laboratory of Qingdao Women and Childrens Hospital Affiliated to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34， China）

＼;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of the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SARS-CoV-2） epidemic on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medical students at different stages， an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Methods＼ During the SARS-CoV-2 outbreak period of March 16 to March 22 in 2020 and the regula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eriod of July 19 to July 25 in 2021， the Symptom Checklist-90 （SCL-90） questionnaire was delivered through the online questionnaire platform to investigate the mental health of medical students for comparisons with the norm and non-medical students at the same time.

＼ Results＼ During the outbreak period， the medical students showed significantly higher mean scores of somatization， obsessive-compulsion， depression， anxiety， phobic anxiety， and the Global Severity Index （GSI） compared with the national norms （t=2.293-12.426，P<0.05）; the mean anxiety score of the medical student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non-medical students; the mean phobic anxiety score of the non-medical student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medical students; the girls had a significantly higher mean obsessive-compulsion score than the boys; the mean score of phobic anxiety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undergraduate students than in the graduate students （t=1.992-2.800，P<0.05）. During the regula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eriod， the mean scores of depression， anxiety， and phobic anxiety of the medical students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compared with the national norms （t=3.617-4.238， P<0.05）; the mean scores of depression， phobic anxiety， and GSI of the non-medical students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medical students （t=2.444-3.003，P<0.05）; the mean scores of so-

matization and GSI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undergraduate students than in the graduate students （t=3.384，3.639，P<0.05）. For the medical students， the mean scores of somatization， obsessive-compulsion， depression， psychoticism， additional items， and GSI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in the outbreak period than in the regula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eriod （t=2.765-7.970，P<0.05）. Among the 508 students who responded to both surveys， the mean scores of somatization， obsessive-compulsion， depression， anxiety， hostility， phobic anxiety， paranoid ideation， psychoticism， additio-

nal items， and GSI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during the outbreak period than during the regular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eriod （t=2.634-64.516，P<0.05）.

＼ Conclusion＼ The SARS-CoV-2 epide-

mic can cause anxiety， depression， fear， and other psychological stress in medical students. During the epidem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period， active measures should be taken as soon as possible to positively influence the mental health of medical students.

［Key words］＼ stress， psychological; COVID-1; students， medica; surveys and questionnaires

新型冠狀病毒（新冠病毒）感染防控期間，醫護人員因面對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和高感染風險，其心理問題比較突出［1-4］。研究發現，在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SARS）流行期間醫學生心理障礙發生率較高［5-6］。因此，了解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新冠疫情）暴發期間及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的心理狀況，并制定應對措施，對于醫學生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目前，有關疫情暴發期間和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的心理狀況變化的研究尚未見報道。因此，我們對青島大學青島醫學院醫學生的心理狀況進行了調查，旨在為醫學生心理障礙的早期預防、早期發現和早期干預提供依據。現將結果報告如下。

1? 對象與方法

1.1? 調查對象

本次共調查青島大學醫學生3 172名。其中，疫情暴發期間（A組）1 666名，年齡（21.29±2.02）歲；本科生1 396名，研究生270名；男生701名，女生965名。常態化防控期間（B組）1 506名，年齡（21.39±2.01）歲；本科生1 268名，研究生238名；男生662名，女生844名。同時，以同期的非醫學專業的學生作為對照。其中，疫情暴發期間（C組）812名，年齡（21.14±1.79）歲；本科生658名，研究生154名；男生369名，女生443名。常態化防控期間（D組）858名，年齡（21.29±1.88）歲；本科生708名，研究生150名；男生412名，女生446名。所有調查對象對本研究內容均已知情同意。

1.2? 調查方法

采取隨機抽樣的方法，分別于2020年3月16日—3月22日（疫情暴發期間）、2021年7月19日—7月25日（常態化防控期間），通過網絡平臺向調查對象發送癥狀自評量表（SCL-90）及自編調查問卷（主要包括性別、年齡、年級、專業類型等情況），讓調查對象在規定時間內以匿名方式填寫問卷，漏項者視為無效問卷。

SCL-90共包含9個主要癥狀維度和1個其他癥狀維度；同時，該量表主要有3個總體指標，即總體嚴重程度指數（GSI）、陽性癥狀苦惱指數（PSDI）和陽性癥狀總數（PST）［4，7-8］。將GSI（SCL-90所有90個項目的平均值）作為反映心理癥狀的總體指標。一個群體某一癥狀因子的均分高于全國常模常用來說明該群體該癥狀明顯［9-10］。

1.3? 質量控制

在查閱大量新冠感染權威資料及咨詢相關專家的基礎上進行問卷設計，問卷的克朗巴赫系數為0.886，說明問卷的信度較好。調查對象授權后進行填寫，所有題目回答完成后才可提交，同一網絡用戶只能填寫提交1次。凡是信息不全或錯誤的問卷不納入數據統計。

1.4? 統計分析

采用SPSS 23.0軟件進行數據統計分析。計數資料采用例數（n）或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采用±s表示，兩組間均數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或配對t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 果

疫情暴發期間收回問卷2 540份，醫學生的有效問卷為1 666份，非醫學生的有效問卷為812份，有效率為97.5%；常態化防控期間收回問卷2 509份，醫學生的有效問卷1 506份，非醫學生的有效問卷為858份，有效率為94.2%。根據IP判斷，同時參與了兩次調查的醫學生有508名。

2.1? 疫情暴發期間和常態化防控期間的SCL-90得分變化

疫情暴發期間醫學生（A組）軀體化、強迫、抑郁、焦慮、恐怖均分及GSI均顯著高于全國常模（t=2.293～12.426，P<0.05），醫學生焦慮均分顯著高于非醫學生（C組）（t=1.992，P<0.05），非醫學生恐怖均分顯著高于醫學生（t=2.800，P<0.05）；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B組）抑郁、焦慮及恐怖均分均顯著高于全國常模（t=3.617～4.238，P<0.05）；非醫學生（D組）抑郁、恐怖均分及GSI均顯著高于醫學生（t=2.444～3.003，P<0.05）。疫情暴發期間醫學生軀體化、強迫、抑郁、精神病性、其他均分及GSI均顯著高于常態化防控期間（t=2.765～7.970，P<0.05）。見表1和表2。

本心理狀況調查數據顯示，除了人際敏感得分外，疫情暴發期間（E組）參與了前后兩次調查的508名醫學生的其他因子得分，均顯著高于常態化防控期間（F組）（t=2.634～64.516，P<0.05）。見表3。

2.2? 疫情暴發期間和常態化防控期間不同類型醫學生SCL-90得分變化

本心理狀況調查數據顯示，疫情暴發期間女生的強迫均分（1.71±0.28）高于男生（1.67±0.27），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t=2.813，P<0.05），而本科生的恐怖因子分（1.31±0.49）高于研究生（1.23±0.1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t=2.601，P<0.05）。常態化防控期間本科生軀體化因子分（1.35±0.20）以及GSI（1.45±0.11）均高于研究生（1.30±0.23，1.42±0.10），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t=3.384、3.639，P<0.05）。

3? 討? 論

一種傳染病的暴發通常會導致一場心理健康的危機［3，11-14］。因此，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的同時，也要關注公眾的心理健康［14-17］。本文結果顯示，在疫情暴發期間醫學生有強迫心理，主要表現為反復洗手、軀體不適等。其抑郁、焦慮和恐怖可能與新冠病毒傳染性強、蔓延速度快及高致死率，以及擔心自己或者家人被感染有關［18］。其焦慮癥狀比非醫學生更明顯，但非醫學生的恐怖癥狀更明顯，原因可能與醫學生的學業壓力大有關［19-20］。而醫學生又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對于疫情暴發期間網絡的一些謠言和偽科學言論，具有一定的甄別能力，其自我防控意識以及防控信心比非醫學生更強。疫情暴發期間女生的強迫癥狀更明顯，其中必須反復洗手得分較高，這可能與女生的特殊生理和心理特點有關，其應對疫情的方式更為敏感［5，19，21］。本科生的恐怖癥狀更明顯，可能與本科生對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認知水平不如研究生有關，并且多數本科生尚未接觸臨床，或者實踐經驗不足，在面對疫情時的恐慌情緒難免會更嚴重。

本文調查結果顯示，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的軀體化、強迫、抑郁、精神病性及總均分均顯著低于疫情暴發期間，醫學生的抑郁、恐怖均分及GSI也顯著低于同時期的非醫學生。此外，常態化防控期間醫學生的很多負面情緒較疫情暴發期間都有了改善。一方面是因為疫情的好轉；另一方面是疫情發生以來，社會以及學校進行的防控教育起到了積極作用。另外，由于醫學生對防控知識的接受能力更強，所以對疫情的恐慌情緒更輕。但在常態化疫情防控期間醫學生還存在一定的抑郁、焦慮及恐怖等癥狀，其原因可能是醫學生正處于在校學習或在醫院實習期間，集體生活或接觸各類病人等所造成的暴露，仍然會給醫學生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響。本科生的軀體化均分及總均分高于研究生，可能是由于本科生面臨集體生活以及臨床實習的經驗相對不足，使得本科生的負性情緒更高。

醫學生面對疫情所產生的恐慌及焦慮等情緒，可能與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突發、高傳染性和致死率等因素有關，也與醫學生在面對突發的公共衛生事件時缺乏足夠的心理自我調節能力有關。因此，建議醫學生自覺加強《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及相關知識的學習，提高自身的防控能力。同時，學校也應加強公共衛生與預防醫學教學，并建立相應的心理輔導工作體系，對有不同心理問題及負面情緒的個體進行個體化關懷，以增強其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信心及抵御不良環境的能力。同樣，社會各界也應重視大學生心理健康問題，強化對大學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及輔導工作［22-24］。

綜上所述，本文初步探討了新冠病毒感染疫情不同階段對醫學生心理狀況的影響，對高校以及人才培養機構今后的工作也提出了幾點建議。在今后的研究中可進一步了解醫學生面對疫情時的需求，以便更好地應對醫學生的心理問題，確保醫學生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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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牛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