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展階段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路徑探究

[摘要]深化“政治性、人民性”是新形勢下金融工作的方向，是解決經濟發展對金融迫切需求的必然結果。在此背景下，本文基于中國特色金融視角，提出助力商業銀行“政治性、人民性”履職擔當中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路徑，以期為新發展階段內部審計作用發揮提供參考。

[關鍵詞]新發展階段 " 商業銀行 " 內部審計 " 中國特色金融

一、引言

商業銀行關系國計民生和人民福祉，是建設黨和國家金融事業的重要力量。黨的十八大以來，商業銀行自覺融入國家高質量發展大局，持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斷改善公司治理和服務，努力與民族復興的時代脈搏共振、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同頻，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取得一定成效。然而，面對國內外復雜嚴峻的政治經濟形勢，面對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商業銀行在落實宏觀調控、服務國家戰略等方面還存在認識不深、力度不夠的問題，在經營發展中關切和重視人民大眾利益不夠，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對金融工作的內在要求還有一定差距。

2022年2月，中央巡視工作領導小組召開了十九屆中央第八輪巡視集中反饋會議，15個中央巡視組分別向25家金融單位進行了“一對一”反饋，強調要“深刻認識金融工作的政治性、人民性……堅定不移走好中國特色金融發展之路”。這是新發展階段黨中央對金融工作、對商業銀行的要求，更是商業銀行深悟“國運即商運”，融小局入大局，服務人民美好生活的責任擔當。

作為商業銀行內部審計來說，從查錯糾弊到風險防范、價值增值，其在助力商業銀行行穩致遠中發揮著重要作用。面對新形勢新要求，鞏固厚植原有優勢，自覺進階、服務于商業銀行“政治性、人民性”使命，成為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部門履職擔當的應有之義。

二、中國特色金融背景下商業銀行的內涵及特征

（一）內涵

商業銀行是依法設立的吸收公眾存款、發放貸款、辦理結算等業務的企業法人，以安全性、流動性、效益性為經營原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商業銀行在遵守市場經濟基本規律，注重法治和信用建設、堅持現代商業銀行的職能和屬性等方面同資本主義制度下的銀行具有相似性。但同時又有差異，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不完全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標，而是注重實現自身發展的經濟效益與促進經濟發展的社會效益良性互動。因此，中國特色金融背景下的商業銀行是根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適合中國國情、有利于發揮金融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中重要作用的金融企業。

（二）特征

中國特色金融背景下的商業銀行在實現自身健康穩定發展的同時，又能夠服從服務于國家宏觀調控等政治主張、落實防范化解重大風險金融使命、順應人民對美好和諧安定生活的價值訴求，具有政治性、人民性的特征。

1.政治性。

政治性體現在商業銀行要始終堅持黨對金融工作的統一領導，遵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根本要求，完整準確領會黨中央關于經濟金融工作的大政方針，從黨中央決策部署中找準坐標、把準方向，將小局融入大局，用金融手段化解社會矛盾，助力國家高質量發展。

2.人民性。

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生產資料公有制決定了金融資本屬于廣大人民群眾，因此，金融價值觀必須以人民為中心（周建松和嚴靜峰，2018）。人民性體現在商業銀行要始終堅守人民立場，以“人民金融服務人民”為宗旨，摒棄金融資本冰冷的逐利本性，從“資本”向“人本”轉變，增加普惠性，通過服務廣大人民提高社會整體福祉，助力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加強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守好人民群眾的“錢袋子”。

中國特色金融背景下商業銀行的政治性、人民性和經營“安全性、流動性、效益性”之間是協調統一的關系，政治性是靈魂，人民性是本質，“安全性、流動性、效益性”是基石。政治性、人民性是跳出金融做金融，從“金融+社會”“市場+政治”的視野去審視業務、流程、產品和服務，回應人民的期盼和訴求，規避長期風險，促進金融穩定和發展。

（三）現階段商業銀行中國特色金融實踐取得的成績及存在的不足

近年來，我國商業銀行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進行了一些“中國特色金融”實踐探索，為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貢獻金融力量，履行金融擔當。面對國家建設規劃，商業銀行助力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重點發展，積極服務“一帶一路”，支持“走出去”重大項目。面對金融回歸本源，服務實體經濟要求，商業銀行加大支持力度，對實體經濟發放的貸款增量不斷創新高；優化信貸投向，向制造業、科技創新企業傾斜信貸資源；合理減費讓利，減輕實體經濟融資負擔。面對國家碳達峰碳中和目標，商業銀行推進綠色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助力經濟低碳轉型和可持續發展。面對共同富裕戰略目標，商業銀行深化小微金融、消費金融服務，加大鄉村振興、脫貧攻堅扶持力度，服務社會民生。面對新冠疫情和自然災害沖擊，商業銀行積極抗擊疫情，采取災害應急舉措，助力復工復產。

然而，對標“中國特色金融”要求，商業銀行仍存在一些局限和不足。一是政治性實踐存在認知局限和薄弱環節，表現在把金融服務的眼光局限于融資服務、政策落實成效與黨中央要求還有差距；二是人民性實踐存在不平衡和不適應的地方，表現在關切和重視人民大眾利益不夠、覆蓋范圍不夠廣，幫助客戶防范和化解風險方面還存在不足等。

三、“中國特色金融”要求下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面臨的挑戰

《審計署關于內部審計工作的規定》（審計署令第11號）要求內部審計機構“對本單位及所屬單位貫徹落實國家重大政策措施情況進行審計”。商業銀行也將推進國家方針政策有效落實列入內部審計目標。但是，對標“中國特色金融”政治性和人民性要求，內部審計在項目設計、目標重點、服務水平等方面還存在不足。

（一）政治監督審計跟進程度有限

1.政策性審計項目數量占比低。

近年來，商業銀行內部審計積極履行政治任務和職責，開展了精準扶貧、信貸服務實體經濟等重大政策跟蹤落實及小微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等專項審計，但是，內部審計監督資源在政策性審計項目上的傾斜力度仍然較小，政策性審計項目在每年審計計劃中占比不到8%。

2.政策性審計項目持續性、常態化欠缺。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根據我國發展階段、環境、條件變化，作出一系列的重大決策和戰略謀劃，這些決策和謀劃具有長遠性、持續性和動態調整深化的特性。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部門開展重大政策措施貫徹落實情況跟蹤審計時，對于揭示執行中存在的問題、提升落實效果、改進商業銀行治理等發揮著重要作用，這也是審計全覆蓋的重要補充。然而，目前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部門在開展政策性審計項目時缺乏持續性，無法做到常態化，具體表現在囿于審計資源、人員素質、技術方法等因素的限制，無法持續開展政策性審計項目，尚未形成對重大政策措施貫徹落實情況進行常態化監督的機制，因此不利于國家審計與內部審計在政策落實跟蹤審計方面進行統籌協調，發揮監督合力。

3.政策性審計項目覆蓋面和關注點狹窄。

在審計內容和重點上，商業銀行也存在覆蓋面及關注度不夠的問題。一方面，審計覆蓋面只部分契合國家宏觀調控和政策落實，對于“雙碳”背景下的綠色金融，共同富裕目標下的普惠金融，人口老齡化趨勢下的養老金融等審計還涉及較少。另一方面，審計關注點更多放在指標能否完成以及操作是否合規方面，重微觀行為而輕宏觀分析，審計實踐中，還存在把政策執行結果當作審計結論，把點上問題當作面上問題的現象。

（二）為民審計實踐還有欠缺

1.現階段，商業銀行內部審計的目標更多還是為組織內部和監管機構服務，但對于利益相關的金融消費者，內部審計為其提供的服務較少。

內部審計是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離下公司治理的產物，從產生至今經歷了從服務內部管理者的內向型審計到服務組織利益相關方的外向型審計的演變。然而，目前內部審計在履職中，其服務目標和服務對象以及審計立項依據更多偏重高層關注、監管要求和風險評估訴求，在識別、滿足金融消費者需求方面開展的確認和咨詢活動相對有限。新發展階段，我國經濟的新增長點、新動力蘊含在解決好人民群眾普遍關心的突出問題上，商業銀行是人民的銀行，而內部審計在助力建設“人民滿意銀行”上還存在不足。

2.審計內容更多關注組織的管理流程機制和業務產品合規，與“為民、利民、惠民”目標還有差距。

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部門自設置以來，不斷豐富內涵與外延，在融入銀行經營、轉型發展和風險防控的同時，積極作為監督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開展審計。然而，目前無論是政策性審計項目、業務專項審計還是專項分析、持續監測等，在審計內容和重點上，更多關注的是管理機制、流程控制上的斷點、堵點和盲點，關注產品、業務、服務設計中的風險、合規性，對于緊扣社會發展變化，解決客戶綜合化復雜需求和痛點的審計內容較少，與“以客戶為中心，為客戶創造價值”“為民、利民、惠民”的目標還有一定的差距。

3.服務內容更多是在完善產品、優化體驗方面提供建議咨詢，在“安民”方面能力還較薄弱。

近年來，非法集資、非法放貸、金融詐騙等活動猖獗，涉及金額巨大、人數眾多，嚴重損害人民群眾合法權益。防范和打擊非法集資、非法放貸、金融詐騙活動既是政治任務，也是“守好人民群眾錢袋子”、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的要求。隨著大數據技術手段的升級，商業銀行內部審計在外部欺詐風險、涉賭涉詐方面開展了一些審計探索，但主要是增加銀行的安全性，對于跟進新興詐騙風險情況、助力減輕外部因素對居民財富的影響還較為有限，服務水平還需提升。

四、新發展階段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路徑探析

（一）深化政治性、人民性是新發展階段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必然選擇

2020年7月，國際內部審計師協會（IIA）發布新三線模型，新模型是對“三道防線模型”的發展和進化，其目的是更好地反映現代風險管理和治理發生的變化。新模型增列6項原則，其中第6項“創造和保護價值”原則的重要之處就在于“為組織利益相關者創造和保護價值”，這既是組織的目標，也同樣是內部審計工作的目標。2022年3月以來，國務院，中國人民銀行、原銀保監會發布了一系列助力穩定宏觀經濟大盤的政策意見，明確表明要提高金融工作的政治性、人民性。新發展階段，深化政治性、人民性是商業銀行金融實踐的目標和方向，也是內部審計工作進階完善的必然選擇。

（二）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路徑選擇

基于深化“政治性、人民性”的內部審計進階完善路徑包含兩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低階完善路徑，第二個層次是高階完善路徑，兩者基于不同觀念，是一種帕累托遞進關系。

1.低階路徑：基于項目觀念。

基于項目觀念的完善路徑，是指內審部門深化“政治性、人民性”思想意識，統籌審計資源，立足范圍拓展，處理好傳統審計項目與政策審計、為民審計項目之間的關系，緊跟國家宏觀政策和黨中央、監管機構意見要求，增加政策性審計和為民審計的立項和覆蓋面，并借助方法革新，提升效率效果，最終達到提升政策落實效果的目的。具體表示為：思想重視—范圍拓展—方法革新—提升政策落實效果（見圖1）。

（1）增強大局意識、服務意識，深化審計政治監督。

一是緊跟宏觀政策，豐富政策性審計項目。審計立項上，圍繞黨中央、國務院決策部署，強化宏觀政策研究，根據經濟社會發展要求和國家宏觀調控的主要方向，豐富政策性審計項目數量和模式。一方面，在全盤審視基礎上有所取舍，突出不同時期、不同地域的審計重點，促進黨和國家各項重大政策措施落地生根。另一方面，加大政策性審計項目占比，在近年來國家重視的普惠金融、養老金融、小微金融、鄉村振興上傾斜資源，加大審計關注和投入。

二是建立常態機制，持續化跟蹤政策落實。改革發展和民生領域的很多工作是長期的、系統的，因此，戰略政策上要保持“一張藍圖繪到底”的定力，審計也須“一以貫之抓落實”。一方面，建立政策性審計項目數據庫，包含歷史和新增政策性項目，歷史項目是已經貫徹執行的項目，新增項目是根據宏觀政策要求新設的項目。另一方面，豐富審計模式，對于歷史項目，可以有機融入其他綜合性審計項目，實現持續關注；對于新增項目，可以單獨立項，注重時效性。

三是扭轉理念思路，以多維觸點充實審計內容。審計理念的局限導致審計內容狹窄，新發展階段，內部審計應扭轉就“規定動作”論審計，“金融服務就是融資服務”的理念，以多維觸點充實審計內容。一方面，跳出政策審計就是關注指標完成和操作合規的傳統誤區，加大對交易便捷性、量價均衡性、產品豐富性、服務專業性等的審計。另一方面，通過審計，查找自身工作短板、制度漏洞，完善管理機制。

（2）堅守人民金融底色，完善為民審計履職。

一是厚植人民屬性，助力建設“人民滿意銀行”。內部審計應堅定服務組織利益相關方的外向型審計定位，夯實為組織利益相關方——金融消費者創造和保護價值的職責。一方面，緊扣社會發展變化，將以金融消費者為中心，識別金融消費者需求、滿足個性化服務、不斷提升服務質效作為審計工作的切入點和著力點。另一方面，主動開展咨詢活動，增強對資產分層濾鏡下廣大人民群眾的特性、需求和痛點分析，助力商業銀行普惠金融延伸服務半徑、拓展服務邊界、填補服務盲區，建設“人民滿意銀行”。

二是優化審計關注，完善“為民、利民、惠民”內容。多年來，內部審計關注銀行的資產負債表，從“風險—資本—業務”的平衡間洞悉銀行經營的安全性、流動性和盈利性。然而，這張“資產負債表”只能看到銀行經營成果，卻看不到更多元的金融消費者需求、感知不到更精微的體驗痛點。內部審計只有從關注“銀行資產負債表”轉變到同時關注“客戶資產負債表”，才能洞悉客戶需求，為客戶創造價值，真正助力商業銀行實現“為民、利民、惠民”目標。

三是持續進行方法創新，提升“安民”審計效率效果。當前，全球局勢趨于復雜和不確定，守好人民錢袋子的“安民”需要和舉措愈發迫切。技術方法是內部審計供給側改革的根本動力。一方面要持續跟進新興詐騙風險情況，開展跟蹤研究；另一方面要不斷加強數字科技新技術在防范非法集資、非法放貸、金融詐騙過程中的應用，助力減輕外部因素對居民財富的影響，提升“安民”效率效果。

2.高階路徑：基于系統觀念。

基于系統觀念的完善路徑，是指內審部門立足定位變革，將“政治性、人民性”深入審計流程完善和審計質量提升過程，在全局謀劃、整體推進上發力，加大決策部署研究型審計和發現問題宏觀分析，把最終落腳點放在推動改革發展上，放在推動完善國家治理上。具體表示為：定位變革—研究型審計—提升政策落實效果—推動改革發展（見圖2）。基于系統觀念的完善路徑是對基于項目觀念的完善路徑的深化和發展。

（1）聚焦系統思維，將政治性、人民性融入審計工作。

融小局入大局是中國特色金融“政治性、人民性”的重要體現，也是內部審計進階方向。內審部門應站在政治高度看待審計工作、立足人民滿意標準謀劃自身建設。內部審計的高階完善路徑不再局限于政策性審計和為民審計項目，而是將政治性、人民性融入審計工作和全部審計項目，通過定位變革，主動開展政治性、人民性審視，最終“積小流以成江海”，助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銀行履職擔當。

（2）開展研究型審計，推進審計成果向改革助力升級。

中國特色金融背景下商業銀行的終極目標是通過服務于國家宏觀調控、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滿足人民對美好和諧安定生活的訴求，助力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提升。內部審計的高階完善路徑就是將最終落腳點放在推動改革發展上，放在推動完善國家治理上，這就需要持續開展研究型審計。研究型審計是審計發現問題、建議與提升國家治理之間的連接器。一方面，通過開展研究型審計，商業銀行內部審計能夠系統研究和把握黨中央、國務院重大經濟決策部署的出臺背景、歷史沿革、戰略意圖、改革目標等根本性、方向性問題，深入研究人民群眾關心的熱點問題，將研究型審計貫穿審計工作、審計項目全生命周期，精準發力。另一方面，能夠加大發現問題宏觀角度研究和分析，通過審計項目掌握政策執行信息和民生狀況，進而把控政策實施中呈現的新情況、新變化和新矛盾，以常態化機制反饋調節政策修訂完善，最終推動改革發展。

商業銀行內部審計部門開展研究型審計時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入手。一是站在宏觀維度。按照“國之大者”要求，從頂層設計入手，研究黨中央和國家的大政方針，通過大量、詳實、全面的數據和知識積累，促進政策理解，從而指導具體審計業務。二是站在服務維度。現階段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社會主要矛盾轉化也決定著金融服務的目標、方法、路徑應發生調整。金融如何在改善收入分配、增進社會福利方面發揮作用，助力實現共同富裕，是研究型審計應該關注的內容。三是站在科技維度。隨著5G、傳感、識別、物聯網等技術廣泛應用，人類社會將邁入數字智能時代，萬物感知、萬物互聯、萬物智能成為主要特征，研究型審計應積極探索新興技術的發展和應用，為內部審計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機制。

五、小結

回首黨旗下的百年審計征程，審計工作的目標和重點始終服從服務于黨的政治主張和中心任務，審計工作始終貫徹了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但是，商業銀行內部審計在“政治性、人民性”方面的研究還處在萌芽階段。本文從“政治性、人民性是新形勢下金融工作的方向”這一角度切入，探討了助力商業銀行“政治性、人民性”履職擔當中內部審計進階完善的路徑，以期為新發展階段內部審計作用發揮提供參考。

（作者單位：中國工商銀行內部審計局西安分局，郵政編碼：710075，電子郵箱：306176009@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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