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通過提高農村金融服務的便利性,推動農村居民消費的增長。湖北作為農業大省,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作用對于激發消費潛力、推動鄉村振興具有重要意義。基于2011-2020年湖北11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采用混合面板數據模型,實證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研究發現,發展數字普惠金融,能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正向影響;對數字普惠金融進一步分析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與覆蓋廣度對農村居民消費的推動作用更為明顯,但數字普惠金融的數字化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帶動作用還沒有充分發揮出來。通過更換計量模型、核心解釋變量度量方式和縮短樣本期等方法對估計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上述研究結論依然成立。據此提出了完善數字普惠金融基礎設施、提升農村居民數字金融素養、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水平等建議。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農村居民消費;數字化;擴大內需;共同富裕
中圖分類號:F832.7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311049
Impac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Wei Yutong1,Wang Qiong1,2
(1. School of Business, Jiang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56, China;
2. Wuhan City Circl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Wuhan 430056, China)
Abstract: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an promote the growth of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by improving the convenience of rural financial services. As a major agricultural province, exploring the role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i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in Hubei province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stimulating consumption potential and promot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Based on panel data from 11 prefecture level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from 2011 to 2020, a mixed panel data model was used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impac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an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Further analysis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shows that the depth and coverage of its use have a more significant driving effect on rural residents’ consumption. The digital role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has not yet been fully realized. The robustness of the estimation results was tested by using methods such as replacing econometric models, replacing core explanatory variable measurement methods, and shortening sample periods. The above research conclusion is still valid. Based on this, suggestions are proposed to improve the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ial infrastructure, enhance the digital financial literacy of rural residents, and increase the income level of rural residents.
Key Words: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Rural Residents’Consumption ; Digitization ; Expand Domestic Demand; Common Prosperity
0 引言
在雙循環新格局下,內需是拉動經濟增長的關鍵所在。《擴大內需戰略規劃綱要(2022-2035年)》提出,要“堅定實施擴大內需戰略、培育完整內需體系”,要“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支撐暢通國內經濟循環”。滿足人民需要是社會主義生產的根本目的。消費既是生產的動力,又是生產的目的,消費是擴大內需的重要抓手。2023年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建立和完善擴大居民消費的長效機制”,2023年3月的政府工作報告也將促進消費、擴大內需作為經濟工作的重中之重。農村消費市場擁有廣闊空間和巨大潛力,近5億農村居民更是我國消費的重要主體。但農村消費支出增長,仍然是我國穩增長中較為薄弱的環節,2022年,我國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為16 632元,遠低于我國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30 391元),農村消費需求仍存在較大增長空間,如何實現農村消費的擴容升級提質是擴大內需的重點研究內容。
數字普惠金融是科技創新金融服務的重要實踐,是金融科技與普惠金融深度融合的產物。數字普惠金融滿足了原本處于金融服務體系之外的農村人口等弱勢群體的正常金融服務需求,實現了金融服務的“普惠”。為推動金融服務提質增效、助力共同富裕奮斗目標,《“十四五”國家信息化規劃》提出“數字普惠金融服務”優先行動。2022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會議也強調要“有序推進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如何進一步釋放數字普惠金融的政策“紅利”值得思考。
鄉鎮和村兩級消費市場占我國消費市場總體的38%,不斷釋放潛力巨大的農村消費,能為經濟發展提供更加強勁的動能。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發展農村數字普惠金融,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引導資金更多流向重點領域和薄弱環節,擴大普惠金融覆蓋面”[1]。因此,有序推進數字普惠金融發展,能更好地促使鄉村消費需求潛力的釋放,助力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本文在現有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影響的基礎上,考慮到省域的差異,選擇湖北省作為研究對象,探討湖北省內11個地級市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并進一步從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使用深度以及數字普惠金融的數字化程度等3個維度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程度,為更好地認識數字普惠金融對促進農村居民消費積極作用提供經驗證據,為更好地發揮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推動作用提供建議。
1 文獻綜述
金融發展對經濟增長影響的研究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數字普惠金融將“二八規則”中的弱勢群體和小微企業納入服務對象,通過“長尾效應”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影響[2]。對于數字普惠金融與農村居民消費的研究主要從以下幾個維度展開。
1.1 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的影響
1.1.1 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的影響機理
萬敏[3]在對居民杠桿率與消費的關系的相關文獻進行梳理的基礎上,把數字普惠金融納入研究框架,分析了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的直接和間接影響機理。認為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提高金融包容性、促進消費信貸發展、降低金融交易成本、提供理財和投資機會、促進消費觸點擴大等機制,直接影響居民家庭的消費能力和消費水平;并通過提升居民家庭的金融可得性進而影響我國居民家庭杠桿率對家庭消費產生間接影響。沈書屹和姜天文[4]借助數字普惠金融特征的分析,認為數字普惠金融能夠將普惠金融與先進互聯網技術結合起來,提高金融服務的廣度和深度,使得城鄉居民平等便利地獲得金融資源,進而刺激消費。吳衛星和柴宏蕊[5]基于消費相對剝奪緩解的視角,數字普惠金融通過緩解流動性約束、提高支付便利性以及增強社會互動3個機制來緩解居民消費(主要是衣著、食品類等生存型消費)相對剝奪。龍海明等[6]則認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對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用存在異質性,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推動作用與受教育年限和家庭收入正相關,受教育程度較低和收入水平較低的弱勢群體與主流群體的消費差距會因此拉大,形成“數字鴻溝”。許廣永等[7]在分析長三角地區縣域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及其機制時指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較高收入組存在“數字紅利”,但是對較低收入組的影響不顯著。
1.1.2 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影響的實證研究
易行健和周利[8]通過分樣本實證分析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家庭、中低收入階層家庭和欠發達地區居民家庭的消費的促進作用更強。鄒新月和王旺[9]認為,數字普惠金融雖能促進消費,但對不同地區的影響存在差異,對西部地區的影響最大。周任遠和張祥建[10]則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可以緩解居民消費的流動性約束,并通過財富和收入效應的增加提升居民總體消費水平。郭繼輝和王澤榮[11]認為數字普惠金融還可以通過提高金融素養來實現家庭消費水平的改善,并進一步驗證了數字普惠金融正向消費效應的主要受益群體為農村和中西部地區家庭。方先明等[12]認為數字普惠金融深度融合數字金融與普惠金融,突破了物理與信息等條件對金融服務的約束,促進了居民消費。譚燕芝等[13]則認為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通過提高信貸供給機制賦能居民消費增長,信貸供給的提高主要促進了農村生存型消費及城鎮生存型、發展型消費。王雄等[14]從空間關聯性角度對數字普惠金融影響居民消費的理論機制進行驗證,發現數字普惠金融能夠有效釋放居民消費潛力,并且具有較強的空間溢出效應,這種效應在東部地區和一二線城市更為顯著。周立和陳彥羽[15]利用2011-2019年中國219個地級以上城市樣本數據進行實證分析,證實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城鄉居民人均消費支出水平均有明顯的促進作用。
1.2 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
1.2.1 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機理
王奕霏等[16]認為數字普惠金融擴大了金融服務的對象和輻射半徑,為農民等弱勢群體提供了諸如支付、轉賬、信貸等各類金融產品和服務,有助于農村居民沖破預算限制,緩解流動性約束,達到刺激消費的作用。郭勁光和張景媛[17]指出數字普惠金融提高了低收入群體參與金融市場的可能性,成為農民增加收入的重要渠道,進而增加消費的可能性。胡寧寧[18]認為數字普惠金融改變了農村家庭的支付方式和商家的收費方式,豐富了農村的消費選擇,提升了農村消費水平。沈書屹和姜天文[19]指出普惠金融與先進互聯網技術相結合的數字普惠金融能夠提高金融服務的廣度和深度,使得城鄉居民能夠平等便利地獲得金融資源,進而刺激消費。胡蕓[20]則從數字普惠金融帶動數字保險的發展對農村低收入群體收入發揮兜底作用、數字普惠金融拓寬了消費信貸的途徑可以助力農村居民消費、數字普惠金融通過增加農民投資性收入促進消費支出增加、數字普惠金融借助數字化征信增強農民信用透明度進而拉動消費等方面,分析了數字普惠金融影響農民居民消費支出的機制。
1.2.2 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影響的實證分析
王姣[21]通過對比數字普惠金融與傳統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的影響,發現從全國整體看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的推動作用大于傳統普惠金融。郭華等[22]從全國及地區層面檢驗了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影響的差異:對西部地區農村居民家庭消費支出的促進作用相較東部與中部地區更為明顯。黎翠梅和周瑩[23]分析了數字普金融對農村消費的作用機制,認為其便捷支付、緩解流動性約束,降低預防儲蓄的功能直接影響農村消費。許月麗等[24]構建了理論模型并實證了數字普惠金融顯著提高了農戶當期消費與持久性收入之間的相關度。
通過梳理上述相關文獻,可以發現學者們對數字普惠金融對消費的影響是“數字紅利”還是“數字鴻溝”仍存在不同的觀點,但學者們大多認同數字普惠金融的包容性增長特征在促進居民消費中的正向作用,并從提供支付便利、緩解流動性約束、增加收入等方面對數字普惠金融對居民消費的作用機制進行了分析,利用東、中、西部或省級數據證實了其積極影響,為后續研究提供了較為豐富的可供借鑒的成果。但是現有文獻大多基于省域的樣本進行分析,較少關注省域內地市級間的差異;數字普惠金融本身包含有豐富的內容,但大多文獻重點研究數字普惠金融整體發展水平對消費的影響,而較少關注其不同維度的發展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25-27],因此,本文以湖北省為例,選擇其11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從數字普惠金融及其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及數字化程度3個子維度分別研究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以期為更好地利用數字普惠金融提升農村居民消費水平提供參考依據與建議。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11-2020年湖北省11個地市級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和湖北省各地市2012-2021年統計年鑒。其中,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覆蓋廣度指數、使用深度指數和數字化程度指數均來自于郭峰等[28]的計算結果,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第三產業產值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等指標的數據均來自湖北省11個地市統計年鑒,本文樣本包括武漢市、黃石市、十堰市、宜昌市、襄陽市、鄂州市、荊門市、黃岡市、咸寧市、隨州市和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等11個地級市。
2.2 變量選擇與定義
2.2.1 被解釋變量
農村居民消費:該變量選取農村常住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進行衡量,為消除價格波動帶來的影響,以2011年為基期,利用2011-2020年的居民消費價格指數進行平減法處理,得到實際的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數據單位為元。
2.2.2 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普惠金融指數,覆蓋廣度指數、使用深度指數與數字化程度指數:根據郭峰等[28]對數字普惠金融進行測度時的界定,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反映某地數字普惠金融整體發展水平,使用數字普惠金融覆蓋廣度指數(電子賬戶數及綁定銀行卡數量)、數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指數(各種類型的數字金融服務實際使用總量和活躍度)、數字普惠金融數字化程度指數(數字金融服務的移動化和便利化程度)來展現數字普惠金融服務的多層次性和多元性。
2.2.3 控制變量
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根據消費函數理論中凱恩斯的絕對收入假說,可支配收入會對消費水平起重要的作用。前述文獻中部分學者也肯定了收入對消費的推動作用,因此,將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作為控制變量引入。
第三產業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沈鴻等(2014)、蔡桂云等[29]認為可以通過第三產業的發展提高居民消費支出,因此,將第三產業產值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也作為影響農村居民消費的控制變量。
2.3 數據描述性統計分析
由表1可知,農村居民人均實際生活消費支出的均值為9 117元,最小值與最大值分別是3 662元和16 044元,這說明在2011-2020年間,一方面農村居民的消費支出有大幅度的增長,另一方面湖北省內各地級市間的農村居民消費支出存在較大差異。核心解釋變量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及其子維度指數在樣本期內都有較大幅度的變化,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在湖北省域內發展比較迅速,但各指數在湖北省的發展還是存在一定的差異。控制變量農村居民收入的均值為11 439,但最小值為3 574元,最大值為20 759元;第三產業占比均值為40.44%。
根據表2的結果,可知農村居民消費與各核心解釋變量及控制變量間的相關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都是顯著的,且相關系數均比較高。其中,農村居民消費支出與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間的相關系數最高(0.777),農村居民消費支出與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也有較高的相關系數(0.699),與使用度指數的相關系數也較高(0.703),但與數字化指數的相關系數較低(0.593),這也說明數字普惠金融提供的金融服務存在差異。
2.4 模型設計與估計模型選擇
本文構建包含湖北省11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模型,考慮到使用固定效應模型或隨機效應模型可能會因為本文數據的時間較短、樣本觀測值較少而影響分析效果,因此,直接使用混合面板數據模型來考查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模型設定如下:
lnconit=a0+a1lnindexit+a2lnincit+a3lnindusit+…+μ (1)
其中,i和t分別代表城市和年份,i=1,2,3,…,11;t=2011,2012,…,2020。α1表示普惠金融各指數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程度;α2代表農村居民收入不平對居民消費的影響程度;α3代表第三產業發展水平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程度,μ為隨機擾動變量。
3 結果與分析
3.1 基準回歸結果與分析
由表3的基準回歸結果可知,普惠金融指數每增加1單位數字,帶動湖北省農村居民消費上升0.5個百分點;而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系數最大(0.535)(列(3)),這說明數字金融使用深度已成為推動農村居民消費的重要驅動力。數字金融普惠金融覆蓋廣度指數衡量了數字普惠金融的觸達性及普及性,可以減輕傳統金融的地域排斥,擴大金融服務的地域范圍,覆蓋廣度指數每增加一個單位,引起湖北省農村居民消費支出上升0.480個百分點。數字普惠金融的數字化程度衡量數字普惠金融服務的便利化及實惠化水平,數字化程度的強弱決定了金融服務可觸達性和便利程度的高低,表4第(4)列的估計結果系數最小(0.330),說明湖北省普惠金融的數字化程度的作用還沒有得到充分發揮。
3.2 進一步檢驗與分析
將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與第三產業發展程度作為控制變量加入表3基準回歸方程,得到如表4所示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在考慮湖北省農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第三產業發展水平后,數字普惠金融各指數的系數在1%的顯著水平上仍然為正。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系數在1%的顯著水平為正。第三產業發展的系數雖為正,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
3.3 穩健性檢驗
本文通過更換計量模型、更換核心解釋變量度量方式和縮短樣本期等方法對估計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
使用動態面板模型進行回歸,將被解釋變量農村居民消費支出滯后一期數據納入模型進行分析,具體結果如表5列(1)所示,數字普惠金融仍能顯著提升農村居民消費,與上文回歸分析結果方向一致。為進一步增強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將數字普惠金融3個分指數等權重構成新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dfi_change),將其作為核心解釋變量納入模型,具體結果如表5列(2)所示,不難看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其分析結果的方向和顯著性與上文分析一致。最后,縮短樣本期間,使用2013-2020年數據進行回分析,結果如表5列(3)所示,可以發現,上述檢驗都說明研究結果穩健。
4 結論與啟示
4.1 研究結論
擴大內需是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大抓手。對消費的影響因素的研究近年來一直是熱點問題。如何釋放農村消費的活力也成為擴內需、穩增長的新亮點,考慮到現有文獻對省域內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的研究還不夠充分,本文選擇湖北省的11個地級市進行實證研究,利用2011-2020年各地級市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及子維度指數和農村居民收支的數據,使用混合OLS估計,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主要得出如下結論:一是數字普惠金融對湖北省農村居民消費有顯著提升作用。二是使用深度是數字普惠金融推動湖北農村居民消費增長的重要驅動力,覆蓋廣度的影響次之,數字化程度雖然也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但對湖北農村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用最低。三是從數字普惠金融各指數加入控制變量后的實證檢驗結果來看,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顯著促進了農村居民消費,對第三產業占比影響并不顯著。四是通過采用更換計量模型、更換核心解釋變量度量方式和縮短樣本期等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進一步驗證了上述主要結論仍成立。
4.2 理論貢獻
一是豐富了數字普惠金融經濟后果的研究。學術界長期以來一直關注金融發展和經濟增長的關系,2023年是普惠金融納入國家戰略10周年,作為數字驅動下的普惠金融新模式,可以實現金融服務的普及,提高金融服務的可及性、便利性,降低交易成本,從而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的發展,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研究仍將會是一個重要課題,本文為數字普惠金融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經驗證據。
二是充實了農村消費影響因素的研究。現有農村居民消費影響因素的研究多著眼于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農村產業結構調整、消費選擇有限等方面,本文則研究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這3個維度的發展會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影響。
4.3 管理啟示
根據上述研究,本文認為應該要充分肯定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積極推動作用,要不斷發揮數字普惠金融助推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
首先,應進一步完善湖北省數字普惠金融基礎設施建設。一是加快農村通訊基礎設施建設,建立覆蓋湖北省農村地區特別是邊遠地區的通信網絡,推動5G通信等在農村地區的建設。二是加大農村數字金融服務點建設,提升農村普惠金融服務的便利性與可及性。三是進一步發展農村社會信用體系,重視健全征信體系及數據共享平臺的建立,改善社會信用環境。
其次,應進一步提升湖北省農村居民數字金融素養。地方政府應聯合金融機構對農村居民開展有針對性的金融教育,提升農民相應的知識技能和數字金融素養,提高數字普惠金融的參與度,提升金融消費意識和消費水平。
最后,應進一步提高湖北省農村居民收入水平。一方面,要加大數字金融與物流和電商平臺的合作,擴大農產品銷售范圍,拓寬農村居民增收渠道。另一方面,借助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為農民提供數字保險、財富管理等多樣的金融產品與服務,增加農村居民財產性收入,降低農村居民未來收入的不確定性,刺激當期消費水平。
4.4 研究不足與展望
首先,本文只選擇了湖北11個地級市作為樣本,為使研究結果更具普遍性,未來的研究可以考慮從縣域層面進行,擴大研究樣本。其次,本文的研究僅著眼于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總體水平的提升作用,農村消費升級也是擴大內需和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舉措,未來的研究可以進一步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升級的影響。最后,本研究重點探討數字普惠金融是否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影響,未來的研究可以深入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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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