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組織韌性研究進展及趨勢分析

摘 要：選擇2010-2022年作為研究區間，運用文獻計量方法對 Web of Science 核心數據庫中以組織韌性為主題的627篇文獻，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數據分析。結果顯示，組織韌性發文量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組織韌性研究領域科研力量地域分布不均，不同國家組織韌性的研究水平存在差距；研究機構較為集中，且多數機構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系，而作者分布呈現出整體分散、局部集中的特點；組織韌性的研究可以歸納為其前置因素、作用效果以及情境研究3個方面；數字化轉型、技術創新、人力資源管理等視角成為塑造組織韌性的研究前沿。

關鍵詞：組織韌性；CiteSpace；文獻計量；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F272.9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311002

Research Progress and Trend Analysis of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Based on CiteSpace

Wu Dingyu，Chen Yuan， Zhang Zhijue，Hu Dingguo

（School of Business，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chooses 2010-2022 as the research interval， and uses the bibliometric method to analyze the 627 articles in the core database of Web of Science with the theme of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and uses CiteSpace software to visualize the data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number of articles on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shows an increasing trend year by year;" the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research power in the field of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is uneven， and there is a gap in different countries; research institutions are more concentrated and most of them are closely linked， while the distribution of authors is characterized by overall dispersion and local concentration;research on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can be categorized into its antecedents， role effects， and contextual studies;" perspectives such a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have emerged as research frontiers in shaping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Key Words：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CiteSpace; Bibliometrics; Knowledge Mapping

0 引言

當前外部環境呈現出多變性、不確定性、復雜性和模糊性的VUCA特性，“黑天鵝”“灰犀牛”事件頻發^[1]，企業的生存和發展迎來了巨大挑戰，企業該如何應對此類挑戰已成為熱點話題^[2]。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與一般自然事件和公共突發事件相比，影響面更廣、危害程度更高、不確定性更大、持續時間更長。在疫情沖擊下，不少企業的供應鏈遭到嚴重破壞，難以按時復工復產，最終虧損導致破產，但也有部分企業快速恢復，甚至轉危為機，實現經濟逆增長。同類危機下企業的結果為何截然不同？究其原因，除了企業規模、性質以及利益相關者網絡不同，更重要的是在于不同企業的組織韌性存在顯著差異^[3-4]。已有研究顯示，有韌性的組織對于危機具備更加充分的預期、應對以及適應能力，并且組織韌性因其自身的獨特性、難以復制性也已成為企業的核心競爭能力和競爭優勢^[5-7]。因此，以組織韌性為核心展開一系列相關性研究有重要意義。但現有研究較少從綜述角度出發對組織韌性進行歸納總結，尤其是以計量方法為基礎的研究綜述更是很少。

基于此，本文運用文獻計量方法對 Web of Science 核心數據庫中以“組織韌性”為主題 ，且時間跨度為2010-2022 年的相關文獻，基于國家分布、研究機構、作者及關鍵詞角度，使用 CiteSpace軟件對其進行可視化數據分析，梳理了近10年來組織韌性領域的研究發展脈絡與研究熱點，以期為未來研究提供參考，并指出未來的研究方向。

1 資料來源及方法

1.1 資料來源

文獻資料均來自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包括社會科學引文索引（SSCI）和藝術與人文引文索引（Aamp;HCI）。首先，選擇“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為搜索關鍵詞，時間跨度為2010-2022年，初步搜索得到“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相關文獻1 936篇；其次，進一步選擇經濟和管理領域文獻作為研究對象，數據庫類別分別選擇Management、Business和Economics 3項，得到相關文獻693篇；第三，為保證文獻數據的可分析性，進一步將文獻選擇論文、在線發表和綜述類文獻3種類型，并且選擇語種為英語的文獻，最終得到有效且可分析的文獻627篇。

1.2 研究方法

文獻計量分析主要是通過數學及統計學方法對論文題錄信息進行分析，統計發文量的趨勢等相關特征信息，相比普通綜述而言，具有客觀性和科學性等優勢^[8]。CiteSpace知識圖譜是指將某一學科領域的知識通過一系列處理，如數據挖掘、信息分析、科學計量和圖形繪制等方式可視化展現出來的具有知識導航功能的方法，屬于科學計量范疇^[9]。本文主要借助CiteSpace軟件，以作者、機構、國家、關鍵詞作為節點進行共線分析，并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Timeline分析，以探究組織韌性研究的熱點和前沿。

2 組織韌性研究的時空分布

2.1 組織韌性研究的時間分布

發文量是衡量某一學科研究趨勢的重要指標，其變化可以較好地反映出研究領域的發展態勢與研究熱點^[10]，對于研究分析組織韌性核心課題具有重要意義。在Web of Science中，統計近10年組織韌性發文量，得到各年份發文量如圖1所示，總體而言，2010-2022年，國際上以組織韌性為研究主題的發文量逐年增長，呈現遞增趨勢。分階段來看，2010-2013年，組織韌性發文量雖少，但不斷增加，可知處于研究起步階段；2014-2017年，組織韌性發文量平均在25篇/年，處于發展階段；2018-2022年，組織韌性的發文量由2018年的55篇增加到2021年的115篇，再到2022年的145篇，成直線增長，說明此時處于成熟繁榮階段。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2021-2022年，組織韌性文獻年增加量最多，為30篇，不難發現，組織韌性越發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總體而言，組織韌性研究領域話題的興起主要受外力作用影響，近兩年組織韌性發文量之所以迅速增加，是因為受疫情影響。外部環境不確定性越發明顯^[11]，為保障企業可持續性發展，學術界格外關注組織韌性這一領域。

2.2 組織韌性研究的空間分布

2.2.1 發文作者分析

如圖2所示，本文對研究組織韌性的學者進行可視化分析。從整體來看，學者分布較為分散，而從局部來看，部分學者間聯系緊密，關聯性合作強，例如WANG與COOKE、LIU等存在密切合作，FOSTER與FURNESS、ROCHE存在密切合作。作者分布呈現出整體分散、局部集中的特點。同時可以看到WANG、LIU和FOSTER字號比較大，說明這三位學者對于組織韌性研究作出的貢獻很大。

2.2.2 研究機構分析

機構分布。團隊對于一個領域的研究具有重要作用，對高產團隊的分析，可以有效了解組織韌性領域的核心研究力量。本文對2010-2022年發表組織韌性相關文獻的研究機構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統計發文機構及其所在國家，發現主要分布在美國、澳大利亞的高校及科研院所，發表組織韌性相關論文5篇及以上的研究機構有13個。結果表明，近10年來，發文量占據前三的分別是澳大利亞的昆士蘭大學、蒙納士大學和丹麥的哥本哈根商學院，三家機構研究水平居世界前列，其中昆士蘭大學發文量最多，發文13篇，居于榜首，并且這三家機構皆較早開始對組織韌性進行研究。這些高等院校科研實力深厚，是組織韌性深層次研究的重要保障。

機構合作分析。為考察不同機構之間的合作情況，本文借助CiteSpace 的機構合作分析功能。Nodetypes選擇Institution，運行后得到機構合作網絡圖譜如圖3所示。通過圖譜可以看到，研究早期基本是單個研究機構自主完成。近年來，尤其是2016年以來，在組織韌性領域，機構合作研究成為主流。機構合作以澳大利亞的昆士蘭大學、蒙納士大學和皇家墨爾本大學合作密切。各大機構聯合研究有利于整合資源優勢，取長補短，更好地推動組織韌性研究的發展。

2.2.3 國家分布可視化

國家分布。通過選取發文量超過14篇的國家進行進一步分析，可以得到15個國家數據，由表2所示。美國、英國、澳大利亞、中國、加拿大、意大利等8個國家的中心度皆大于0.1，說明這8個國家屬于關鍵節點，對于組織韌性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另外，在15個國家中，發達國家占12個，而發展中國家只占3個，這表明發達國家對于組織韌性的研究作出的貢獻高于發展中國家。并且可以看到，發展中國家中以中國為代表，發文60篇，強有力地推動了組織韌性情境研究的發展。組織韌性作為企業持續繁榮的強大力量，對于企業績效、組織發展、成長以及應對風險都具有突出作用，應該為各類國家所重視。

國家合作分析。為考察不同國家之間的合作情況，借助于 CiteSpace 的機構合作分析功能，基本設置完成后，運行得到國家合作網絡圖譜如圖4所示。2010年之后，全球大多數國家都在進行組織韌性的研究，并且多數國家之間保持合作的關系，共同進行組織韌性研究與探討，國家合作網絡圖譜尤其以美國、英國、中國、加拿大、澳大利亞以及法國為代表。

3 組織韌性研究熱點、前沿及趨勢

3.1 組織韌性研究熱點分析

通過文獻關鍵詞共現分析近10年來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熱點，可以幫助學者快速形成組織韌性的認知，并且有利于把握未來的研究趨勢，推動組織韌性新興研究領域的發展。文獻關鍵詞是一篇文章內容高度凝練及集中概括的表現，通常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被認為是一定時期的研究熱點^[12]。關鍵詞共現圖譜從一定層面上展示了2010—2022年國際上集中反映的熱點詞匯，包括395個節點、2 500條連線，如圖5所示。

將圖5出現頻次及中心度前10 位關鍵詞進行整理，如表3所示。節點最大的“績效（performance）”出現頻次最高，可見組織韌性領域將績效作為最重要的衡量標準; 緊隨其后的熱點詞是“管理 （management）”，而且關鍵詞共現圖譜顯示，“組織韌性（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與“管理（ management）”具有緊密聯系，反映出企業的管理對于組織韌性的塑造具有重要影響^[13]。除去 “韌性（resilience）” 關鍵詞，“影響（ impact）”出現的頻次位于第三，說明各大學者有廣泛研究組織韌性的前因后果^[14-16]，2017年出現的關鍵詞“創新（innovation）”便可進一步證明，創新與組織韌性的塑造密不可分，近5年來創新成為研究組織韌性的熱點^[17-20]，還有其他熱點，如模式（model）、動態能力（dynamic capability）、供應鏈韌性（supply chain resilience）、框架（framework）等。此外，中心度較高說明該關鍵詞在研究中起的橋梁連結作用越大。中心度較高的關鍵詞主要包括績效、企業、管理、影響、模式、行為，可知組織韌性緊緊圍繞上述關鍵詞進行相關研究。

3.2 組織韌性研究前沿及趨勢

3.2.1 Timeline分析

如圖6所示，本文選擇了#0～#6號聚類進行了Timeline分析，圖中Q=0.489 9gt;0.3，S=0.790 9gt;0.7，說明聚類關系顯著。近3年出現的關鍵詞為現有研究的熱點，反映了未來的研究趨勢。可以看出#0工程項目這一聚類，出現的關鍵詞是大型工程、工程項目等。#1組織學習聚類近3年出現的新關鍵詞有忘卻學習、

知識平衡、創新效率、數字化轉型、動態能力等。#2風險關聯性近3年聚類出現的新關鍵詞有網絡風險、風險分擔、危機情境、公關危機等。#3影響路徑聚類近3年出現的新關鍵詞有影響因素、形成機制、作用過程、中介作用。#4社會組織聚類的所屬關鍵詞有創新組織、社會組織等。因此，#5文化情境聚類在研究中出現的關鍵詞是權責不等、機會空間、制度阻滯等。近年來出現的這些關鍵詞說明組織韌性研究相對已經較為成熟。

3.2.2 關鍵詞突現分析

如圖7所示，本文對所搜索的文獻進行了突變詞檢驗，得到了不同詞的突變權重，從而找出突變權重高的詞。突變權重高的詞反映了某一時期內突發的研究熱點﹐并且學界認為這些詞在短期內有增長勢頭，更有可能代表某一領域的研究趨勢。并發現2010-2014年學術界主要從態度、心理資本、動態、工作績效、組織文化、積極組織行為等關鍵詞來重點研究組織韌性的。近4年來的突變詞有“意義建構”“人力資源管理”“挑戰”。人力資源管理是從2019-2020年突發成為研究熱點，挑戰則是從2020-2022年突發成為研究熱點，一直延續至今。這可能是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導致學者在新冠肺炎疫情的情境下進行組織韌性的研究，新冠肺炎疫情使得組織韌性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研究表明，組織韌性的塑造有利于減小突發性危機對于社會正常秩序的影響，所以考慮外界的挑戰以及不確定性是未來研究組織韌性的發展趨勢。

4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Web of Science核心數據庫中2010-2022年以“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為主題的627篇文獻，借助Citespace軟件對選取的627篇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基本現狀分析、關鍵詞聚類分析以及關鍵詞timeline分析得到了組織韌性近10年研究的基本情況、現有的研究熱點以及未來的研究趨勢，總結為以下5點。

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組織韌性越發成為管理學領域的研究重點；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受危機這一特定情境的影響帶動。組織韌性相關文獻自2010的7篇到2022的145篇，12年間增加了138篇，平均每年增加10篇以上。2020-2022年，受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續性影響，組織韌性發文量由87篇增加到135篇，年增加量高達24篇。

組織韌性研究領域科研力量地域分布不均，不同國家組織韌性的研究水平存在差距。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和中國是研究組織韌性的中堅力量，其中美國在組織韌性領域發文量較多，處于研究的核心位置，引領組織韌性的研究。雖然美國對于組織韌性的研究以及貢獻較為突出，但是中國也正在逐步集中于這一領域的研究，地域性差距逐步縮小。

從研究機構來看，研究機構較為集中，并且大多數研究機構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系；從研究作者來看，研究作者較為分散，普通作者之間的交流較少，而高產作者之間的聯系較多。對于組織韌性研究這一主流熱點，各機構以及學者之間應進一步加強聯系，推動此領域的深入研究。

近10年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可以歸納為三個方面，分別是組織韌性的前置因素研究、組織韌性的作用效果研究以及組織韌性的情境研究。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發現組織韌性領域中關聯度強的關鍵詞有績效﹑企業﹑管理、影響、模式、行為、動態能力、供應鏈韌性等，進一步通過聚類分析，發現熱點關鍵詞可以聚為組織學習、影響路徑和風險關聯性等6類，而這6類主要從組織韌性的前置因素、影響機制以及情境研究展開，說明近10年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學者主要集中在這三方面。

關于組織韌性的研究趨勢未來或許主要以組織韌性的前置因素為主，并且主要從數字化轉型、人力資源管理、知識平衡等視角展開。從關鍵詞timeline分析顯示，近3年各聚類出現的新關鍵詞主要是知識平衡、數字化轉型等。此外，關鍵詞突現分析發現，人力資源管理是近4年出現的新關鍵詞且一直延續，逐漸成為研究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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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要 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