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構建

王友偉 夏廣平 趙巧林

摘? 要：拔尖創新人才的培養需要適宜的育人場域。金陵中學以“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模式為基礎，以拔尖創新人才的校本育人目標為指導，通過夯實校園文化建設、實施“生命·生活·生涯”工程、創設融通式教育場境，著力構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這一育人場域不僅培養出了一批拔尖創新人才，更提升了全體學生的創新素養，營造出追求卓越、重視創新的校園氛圍。

關鍵詞：拔尖創新人才；“大學高中”貫通培養；育人場域

*

本文系全國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2021年度教育部重點課題“新發展理念下‘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路徑與機制研究”（批準號：DHA21037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拔尖創新人才的培養離不開適宜的土壤，而培養的土壤來源于依托環境而創設的育人場域。“場域”是一個關系性概念。在一個相對固定的物理空間內，場域的效果得以發揮。場域不僅僅是空間各要素的堆砌，其發揮的功能更取決于各要素的規劃和組合。教育場域是指在教育者、受教育者及其他教育參與者相互之間所形成的一種以知識的生產、傳承、傳播和消費為依托，以人的發展、成長和提升為目的的客觀關系網絡。［1］不同性質、階段的學校類型，因不同的教育價值取向、教育理念和學校文化、歷史傳統、社會環境等而呈現不同的教育實踐樣態，構建出不同的教育場域類型。司洪昌進一步指出：傳統上，教育研究往往將重點放在課堂、課程等正式教育的領域，忽視了在學校的領地之內，實際上存在著大量的非正式教育的空間，這些對于兒童的個性、人格的成長往往比課堂、課程等更富有社會的意義。［2］因此，發揮教育場域的非正式空間的效力就顯得很重要。綜上，育人場域既包含可視化的物理環境，也包含隱性的精神環境。［3］

一、 育人場域的構建依據

在一百三十五年的辦學歷程中，金陵中學涌現出31位國內外院士和一批國內外奧林匹克學科競賽獲獎選手，在這些拔尖創新人才身上都能找到屬于金陵中學的獨特印記。我們始終相信：拔尖創新人才應當具備學校特質。因此，學校育人場域的構建始終圍繞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目標展開。

早期，以“誠、真、勤、仁”校訓為引領提出了創新人才的品格培養目標。圍繞“誠”字，著力培養誠信、真誠、友善、熱情、公平五種品格；圍繞“真”字，著力培養求真、致知、創新、開放、審美五種品格；圍繞“勤”字，著力培養勤勉、擔當、勇敢、堅持、自省五種品格；圍繞“仁”字，著力培養仁愛、感恩、幽默、寬容、謙虛五種品格。上述20種品格，也成為學校創新人才培養最初的印記。

近年來，學校將創新人才的培養上升到戰略位置，進一步凝練20種積極品格，提出了學校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目標：努力把學生培養成人文和科學素養交融、具有完整人格和創造精神的人。具體而言，使拔尖創新人才具備人文情懷、創新精神、合作意識、國際視野、接納能力，同時做到身心強健、氣質高雅、專通結合、積極進取。

學校拔尖創新人才的培養堅持面向所有學生，秉持著“讓每一名學生都有機會成為拔尖創新人才”的理念。因此，在構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時，尤為注重全員、全程、全方位的原則：堅持為全體學生服務，堅持為不同年級學生持續創設育人場域，堅持通過普育和特長相結合的方式，促進學生創新素養的提升。

基于上述理念基礎，以培養有科學人文素養、完整人格和創造精神的拔尖創新人才為育人目標，學校圍繞校園文化建設、“生命·生活·生涯”工程、融通式教育場境建設三大任務落實具體舉措，積極構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

二、 育人場域的構建舉措

（一） 校園文化建設

校園文化是學校育人的重要途徑，也是育人場域的有形載體。我們認為，通過樹立具有價值引領作用的校園文化，可以使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具有確定性、持續性、穩定性。校園文化包含三個部分：制度文化、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因此，學校立足三大維度構建育人場域，以制度文化建設引領拔尖創新人才發展方向，以物質文化建設激發拔尖創新人才科創夢想，以精神文化建設提升拔尖創新人才人格素養。

1. 校園制度文化建設

在當前國家深入實施“強基計劃”和基礎學科拔尖人才培養計劃等的背景下，從高中走向大學的升學路徑更加多元。因此，在日常教育教學之外，要想實現拔尖創新人才的貫通培養，學校必須要為人才培養提供有力、有效的制度保障。

學校在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探索與實踐中，建立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教育教學制度。我校依據《“英才計劃”江蘇省中學參與辦法》《“英才計劃”江蘇省學生前置培養工作方案》，制訂了具有學校特色的“英才計劃”選拔方案。自2011年起，學校與東南大學共同推出“未來卓越工程師培養項目”，學生在大學教授及其團隊的指導下，參與課題研究并完成論文撰寫。為了給予學生更充分的科研時間，我們通過制度動態調整教學安排；為了引導學生注重自身創新素養的提升，我們將所有學科競賽、科創競賽獎項納入學校各項評獎評優體系。與此同時，為了真正實現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目標，培養學生的人文、科學素養以及創造精神，學校還會定期舉辦“吳仲華杯”學科競賽、“吳敬璉杯”人文知識大賽，借助校內競賽制度營造出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濃厚氛圍。

在校園制度文化的引領下，我們探索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培養的良性育人模式，拔尖創新人才不斷涌現。

2. 校園物質文化建設

校園是學生學習、生活的顯性場域，也是具有最直接育人功能的場域。校園物質文化的建設，既包括校園內可見可觸的客觀存在物，還包括可觀可賞的環境布局。學校立足物質文化建設，讓科技創新元素融入校園生活的每一個細節，真正構建全景式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

學校大力推行智慧校園建設，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創建數字化、云端化、智能化和物聯化的智慧校園。在生活中，通過“指紋+門卡”的無鑰匙校園建設，便捷全體師生的工作與生活；通過“喊泉”等趣味裝置的設置，激發學生的創新意識。在教學中，教師通過觸摸一體機暢享“智慧教學”，提高教學效率和直觀性。學生在課后亦可使用無線投影、無線話筒等智能化設備，隨時分享自己的解題思路，共進共享?！爸菍W網”等先進教學設備和系統的使用，覆蓋各科作業、限時練、大小考試等，用大數據給學生提供精準學習的方向，提升教與學的針對性和有效性。在三大省級課程基地“以傳感器為載體的物化課程基地”“立足學生高端成長的化學競賽創新中心”“智慧融通的科創課程基地”中，科創設備隨處可見。學生不僅能在課堂上使用，還能在課后助力自身的科學研究。學校于2020年被評為“江蘇省智慧校園示范?！?。

與此同時，學校還通過物質環境的營造持續激發學生成為拔尖創新人才的夢想。在學校的曹隱云科學館，有這樣一座院士大廳，里面陳列著學校院士校友畫像，它是每一個金陵中學學子向往的圣地。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后一個畫框里放了一面鏡子，下面標記著“未來院士”的字樣。從敬仰到憧憬，當學生在“未來院士”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龐時，心里便埋下了努力成長為拔尖創新人才的種子。此外，教學樓里隨處可見的科學家介紹、優秀校友介紹，無不彰顯著隱性的育人功能，共同構成了豐富的育人場域。

3. 校園精神文化建設

為了進一步構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場域，學校將創新素養的培養融入校園精神文化建設，通過思想引領和活動引導，不斷強化學生的創新素養。校園的精神文化建設，為更多的學生成為拔尖創新人才提供了肥沃土壤。

所謂創新素養，指的是產生新穎而有價值的想法并將這些想法付諸實施的過程。當前，學者對于創新素養的研究尚未形成一致認識，我們結合校情、學情，選擇北京師范大學甘秋玲等人提出的核心素養5C模型作為創新素養的理念來源。這一模型認為：創新素養包括創新人格、創新思維和創新實踐三個要素。創新人格側重于情意因素；創新思維側重于內在的思維過程和方法；創新實踐側重于外顯的行為投入，它是創新素養落地的重要抓手。［4］具體而言，創新人格指的是具有好奇心、開放心態、勇于挑戰和冒險、獨立自信等特質，例如，有很強的好奇心和旺盛的求知欲，對事物運行機制有濃厚的認識興趣。創新思維指的是對開展創新活動有幫助的發散思維、輻合思維、重組思維等，例如，能夠根據一定的目的，將多種思路和各種信息梳理聚焦，進行系統分析與推理，以求得有效的解決方案。創新實踐指的是參與并投入旨在產生新穎且有價值的成果的實踐活動，例如，選擇特定主題，開展創新實踐活動，形成作品等各種形式的成果。學校以創新實踐為抓手，統整創新人格和創新思維培養，促進學生創新素養的整體提升，進而實現拔尖創新人才的貫通培養。

（二） “生命·生活·生涯”工程

在開展“大學高中”貫通培養的過程中，我們認識到，拔尖創新人才的核心屬性是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他們需要兼具自然人、社會人、筑夢人三種角色。因此，學校施行“生命·生活·生涯”工程，幫助學生在生命進程中感悟生活智慧，在智慧生活中體悟生命真諦，在生命長河中找尋心靈所向，在筑夢過程中醒悟自身未來，在現實生活中踐行社會擔當，在生涯規劃中明悟時代使命。“生命·生活·生涯”工程以課程、活動、實踐為載體，提升學生的創新素養，塑造學生的創新人格。

1. 生命教育：尊重本源，遵循規律，固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之基

學校的生命教育從多角度關注學生生命的完整性和終身性，促進其生命健康發展和生命活力激揚。生命教育涵蓋安全教育、體育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不斷探索安全教育新路徑，在堅持傳統交通安全、活動安全等方面的基礎上，學校常態化組織開展消防、防震疏散演練，教會學生逃生方法和心肺復蘇等急救知識。學校還與司法部門合作編寫法治教育讀本、聯合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開設《法律伴我成長》選修課等。體育教育方面，學校在南京市率先實施體育選項教學，自編的韻律操、體能操與拉伸操，貼近學生的生活。在全市率先引進第三方機構開展學生體質檢測活動，真正做到“以生為本、定量跟蹤、提升體質”。為了將預防性與發展性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落實落細，我們編寫了《金陵中學心理校本課程綱要》，創造性地設立了學生心理健康普查制度、心理危機干預制度等，并開展心理團輔、心理超市等一系列特色心理選修活動，織牢學生心理健康的安全網，促進學生的心理發展。積極搭建育人場域，在多角度的生命教育中培養學生勇于挑戰和冒險、獨立自信的創新人格。

2. 生活教育：提升素養，融合浸潤，強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之筋

學校的生活教育注重學生的“社會化”培養，讓學生在豐富多樣的生活中成為能夠承擔一定社會責任的“社會人”。豐富多元的校園文化為學生提供了成長的舞臺。讀書節、藝術節、科技節、合唱節、美食節，讓學生參與其中，在活動中培養發散思維；軍訓、學農、“益”起跑、畢業典禮、教室文化大賽、微電影大賽、研學旅行，讓學生以第一人稱體驗，在活動中沿著不同的方向思考，尋求解決問題的多樣路徑；籃球賽、足球賽、龍舟賽、達人秀等活動，著眼學生自主發展與社會參與等核心素養培養，為學生的社會生活打下扎實的基礎。生活教育課程的設計，引導學生學會根據已有的信息進行系統推理，培養學生的發散思維、輻合思維、重組思維、創新思維。

3. 生涯教育：激發潛能，規劃未來，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之魂

學校的生涯教育，既關注學生的全面持續發展，又注重培植學生的家國情懷與責任擔當。我們編寫了《金陵中學生涯規劃校本課程綱要》，依據綱要開設了職業生涯規劃指導課，并將三年的課程實踐編寫成校本教材《自知明志，智贏未來：高中生生涯規劃指南》。［5］學校積極利用周邊社區、高校、企事業單位等資源聯合開發課程，與江蘇省郵政局、南京市國土資源局等單位聯合開發體驗、選修、社團活動，為學生創設了知行合一、學以致用的實踐平臺。學校聯合南京大學、東南大學相繼成立“準博士培養站”和“未來卓越工程師培養基地”；增掛南京大學金陵中學校牌，在原有合作項目的基礎上開展“1+1+8”聯合培養模式，學院與學科對接，學生社團交流互通，課程基地與重點實驗室共建共享，基礎教育與高等教育貫通培養；邀請東南大學師生走進金陵中學，為學生介紹不同的大學專業；利用節假日帶領學生走進不同的生涯課堂，利用“百行職業體驗課程”和“金陵中學環社區教育課程”激發學生的生涯意識，拓展學生的生涯視野，真正為職業做好準備。［6］在這一系列實踐活動中，教師引導學生主動設計方案，將自己所學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去，并且鼓勵學生提煉解決問題的方法和策略，真正提升學生的創新素養。

（三） 融通式教育場域的構建

高中是基礎教育的終點，也是高等教育的起點。我國高中教育強調基礎知識傳授和基本能力培養，更加注重普適性；而高校教育除了專業知識傳授外，還注重培養學生在探究、創新和適應社會等方面的能力。由此可見，高中教育和高校教育在人才培養環節缺少貫通。為了創建最有利于拔尖創新人才成長的教育場域，真正做到為高校儲備人才、為國家培養人才，就需要高校和高中打通學段間隔，創設“沒有圍墻的大學”和“家一樣的教室”。學校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特色就在于實現了“大學高中”的貫通培養，多年來，學校一直堅持與高校、科研院所、企事業單位合作，以協同育人的方式共同構建融通式教育場域。

1. 由高校向高中自上而下的教育場域要素的開放

教室和實驗室是顯性的教育場域要素，其育人價值最明顯。高校場館資源豐富，科研力量雄厚，如果能將部分高校資源向高中開放，則有利于高校教育場域效應的擴大化。2010年10月，由南京大學和金陵中學共同策劃的“準博士培養站”正式開啟。雙方以南京大學微結構國家實驗室為活動基地，金陵中學入選此項目的學生在導師指導下感受科學研究氛圍，提前學習一些大學課程，了解不同專業的學科特色與發展前景、課題研究的一般方法，有效提高學生科學素養。

實驗室等場館作為高校教育場域的重要構成部分，其環境本身對置身其中的高中學生的思想行為起到一定的激勵作用——因為其作為教育場域，除了實驗器材外還有進行實驗合作的同學、師長和成長中的自己。高中學生進實驗室做科研，雖然有教師的指導，更需要學生下功夫進行自主學習，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課本上不再有現成的答案?，F今的科研工作非常強調團隊協作，課題一般以小組為單位進行，并且中學生進實驗室更多是從邊緣工作做起，需要跟學長學姐學習交流。在這個過程中，有助于培養學生的團隊意識和合作能力。因此，南京大學以實驗室場館為代表的教育場域面向金陵中學優秀學子的開放，有助于學生拓展視野，增長見識，形成對科研人員和科研工作的正確印象，同時還可以預判自身對科研工作的興趣程度，開展適宜的生涯規劃。

非正式學習，是指在正式學習之外，由學習者自我指導和控制的學習行為，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指導者——老師，發生在日常生活、工作、社交等非正式的場合，具有自發性、參與性、情境性、多樣性等特征。非正式學習對于學生的個性、人格的成長往往比課堂、課程等更富有社會的意義。高校校園里的非正式教育場域更加豐富多樣，并且根據不同的功能進行了更加精準的設計。因此，這樣的高校教育場域要素的開放，為中學生提供更為自由的閱讀、討論，表演、學習的空間，如何發揮非正式教育場域的效力就顯得很重要。南京大學除了向金陵中學提供實驗室場館外，還提供了圖書館、校史館、學校廣場、操場等非正式教育場域，更能激發學生的自主探究、合作學習的興趣，將學習延伸到課堂外，助力學生實踐創新能力的提升。

總之，高校教育場域要素的開放，有利于發揮不同類型教育場域空間的育人價值，培養有理想、敢擔當、喜探究、會鉆研的新時代好青年。

2. 由高中到高校自下而上的教育場域要素的吸收

高中教育場域中除了缺少高校的場館資源，更加缺少高校的人力智庫資源。教育場域中非常重要的構成要素之一就是教育者，高校的專家能走進高中課堂，無疑為中學的教育場域增添了厚重的教育力量。

2020年8月，南京市人民政府與南京大學共建南京教育高質量發展創新示范區，南京大學與金陵中學開展深度合作，并形成了“1+1+N”共建方案，即形成了一個管理的機制，構成教學研的共同體，目前確定共建的“N”為8個項目。一個“管理機制”，即雙方互派領導到對方單位掛職，成立協調機構。構成“教學研共同體”，即南京大學向金陵中學全面開放課程、場館、資源，對金陵中學的發展予以師資、經費支持，并建立對口專家庫，結合高中的發展需求，到金陵中學開設選修課和系列講座。［7］三年來，眾多南京大學優秀教師對金陵中學教師開展了人文研學、科技研學、體藝研學、國際研學四輪培訓活動，該培訓活動大大提升了金陵中學師資水平，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提供了更高的智力配置。8個重點項目分別是：開設特色校本選修、提升語文整體閱讀、助力學生學科競賽、開辦南大金陵中學講堂、高雅藝術走進校園、參與課程基地建設、拓寬準博士培養專業、規劃大學先修課程，南京大學專家、教授在講座中從自身專業出發，深入淺出，引發學生思考，讓學生在思維的碰撞中進一步激發學習欲望，進而加深他們對文學、藝術創作、科學探究的理解。高校給予高中專家智庫的支持，大大豐富了高中教育場域資源，有利于聚合多元教育價值和統一釋放教育力量。

3. 由高中到高校學段一體化模式下的場域融通

教育場域是以學生的發展、形成和提升為目的的客觀關系網絡。教育場域的融通，不僅是實驗室、圖書館等場域要素的開放和師資的流動，更重要的是部分高中生在接受了“大學高中”貫通培養之后，其創新素養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但是，如何對這種素養的提升進行連貫性認證，避免這部分學生進入高校后重復學習所造成的資源浪費，進而真正打通大學和高中的學段間隔，建立高中、高?！皩W分互認”體系，是“大學高中”進行拔尖創新人才貫穿培養的又一關鍵。

南京大學不斷探索人才培養向前延伸至基礎教育的新模式，2021年南京大學將金陵中學納入“0年級基地中學”，兩校進行導師對接、課程對接和資源對接，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推動一體化創新人才培養體系的構建。前置階段，通過課程共建，南京大學的專家、教授給學生帶來不一樣的方法訓練和認知體驗，鼓勵學生參與創新實踐。只要學生完整參與并在進入大學后通過相關學科的聯合考核，南京大學都將對先修課程的課程與學分予以認定。南京大學與金陵中學“學分互認”的培養模式，有利于高校以優質教育場域資源，支撐中學生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以優質育人師資，筑牢中學生的強國之志和創新之基。

高中和高?！半p貫”培養拔尖創新人才，建立融通式教育場域，是適應新時代的新要求。其有助于高校將優質的課程資源、人力資源、場館資源要素等輸入高中教育場域，亦將拔尖創新人才的后備軍吸收到高校教育場域進行熏陶，為高中學子拓寬視野、厚植素養，助力培養“身心全、基礎厚、會整合、愛探究、重實踐”的新型拔尖創新人才提供一脈相承的關系網絡。

三、 育人場域的構建成效

通過構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的育人場域，學校拔尖創新人才的育人成效初步彰顯。

首先，學生整體創新素養得到普遍提升。浸潤在“大學高中”貫通培養的育人場域中，學校學生不斷培養創新思維，積極投身創新實踐，創新人格得以肆意發展。秉承學校特有的“少年精神”，學生培養出優良的創新人格、創新思維和創新實踐素養。

其次，培育出一批具有使命擔當的拔尖創新人才。近五年內，學校學生三次獲得丘成桐中國科學獎：2018年，學生憑借對古典水袖運動模式的研究獲得物理金獎；2020年，學生基于對企業慈善事業的研究獲得經濟金融建模優勝獎；2023年，學生基于對冰暈現象的研究獲得物理優勝獎。與此同時，學校近年來入選江蘇省“英才計劃”的學生人數穩居全省前列。以2023年為例，在99名江蘇省“英才計劃”入選學生中有11人來自我校。學校參與南京大學“準博士培養站”和東南大學“未來卓越工程師培養項目”的學生，在結束培養時都會撰寫科研報告或論文，在項目式學習和實踐中展現創新素養，相關研究成果受到高校專家的一致好評。尤其是這些學生在升入大學后，不僅素質全面，更展現出優秀的創新能力。除此之外，學校學生還在世界機器人大賽等一系列高水平競賽中屢獲佳績，彰顯拔尖創新風采。

最后，學校構建的貫通式育人場域受到廣泛認可并產生了一定的輻射作用。近年來，學校先后被評為江蘇省首批普通高中創新拔尖人才培養試點學校、全國科技創新教育十佳學校、宋慶齡少年兒童科技發明示范基地、中國青少年機器人競賽優秀學校、世界頂尖科學家聯盟基地學校。這些榮譽不僅印證了學校在培養拔尖創新人才領域的正確方向，更為進一步構建“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模式下的拔尖創新人才育人場域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參考文獻：

［1］ 劉生全.論教育場域［J］.北京大學教育評論，2006（1）：7891.

［2］ 司洪昌.嵌入村莊的學?！蚀褰逃臍v史人類學探究［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9：376.

［3］ 張利平.隱性德育：學校育人不可忽視的場域［J］.華人時刊（校長），2023（11）：3233.

［4］ 甘秋玲，白新文，劉堅，等.創新素養：21 世紀核心素養5C 模型之三［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0（2）：5770.

［5］ 顧潤生，夏廣平.為學生的終身發展和幸福搭建平臺［J］.江蘇教育，2019（15）：2930.

［6］ 趙巧林.讓學生在活動體驗中自知明志［J］.江蘇教育，2019（15）：2628.

［7］ 孫夕禮.“高中高?！必炌ㄅ囵B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探索［J］.人民教育，2023（1）：4951.

（王友偉，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學生工作處主任。南京市優秀青年教師。夏廣平，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黨委副書記、校長，特級教師，正高級教師。趙巧林，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紀委書記。南京市德育工作帶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