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傳寶
摘要:基于思辨性整本書閱讀有路徑、有方法,如基于解讀范疇的設定激活思辨性思考,提升學生的鑒賞能力;基于作品母題的設置開啟思辨性閱讀,讓學生更好地理解作品的意義與價值;基于人物形象的對比強化思辨性體驗,讓學會學會有依據、有條理的思考。以統編版高中語文教材中《紅樓夢》的整本書閱讀為例,探析其基本路徑與策略,助力學生閱讀力與文學素養的提升。
關鍵詞:高中語文;整本書閱讀;思辨性;紅樓夢
現實中,學生在學習過程中常常有一葉障目之現象,論人論事局限于一端,閉目塞聽與因循守舊成為常態,因此,培養學生的思辨性眼光及思維品質尤為重要。《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明確指出,讓學生運用批判性思維審視語言文字作品,探究和發現語言現象和文學現象,形成自己對語言和文學的認識。慎思明辨是古人探尋真知的必經之途,也是語文教學要培養的重要能力之一。引領學生不落窠臼,多一些思辨性探究與實踐,不僅是對學生思維的開拓,也是對其視野的洞開、思想的豐富與價值觀的重構[1]。
《紅樓夢》是一部意蘊十足的文學經典,人物形象的逼真刻畫、藝術手法的高超運用、思想情感的豐富深刻等都值得師生解讀。由單一到豐富、由扁平到復雜、由平面化到立體化等,都需要我們多層次、多角度、辯證地去理解。統編版高中語文教材中將《紅樓夢》安排為“整本書閱讀”單元的主文章,旨在提升學生的結構化鑒賞能力與思辨性思維品質。而其中“體會人物性格的多樣性和復雜性”正是基于提升學生的思辨能力而提出的。引領學生融入到《紅樓夢》的深處,學會思辨性閱讀與表達,應該成為整本書高效閱讀落地的基本路徑之一。
整本書閱讀需要事先通過解讀范疇的設定達到“預”的目的。與課外自由閱讀相比,作為一個單元計劃的整本書閱讀,應該事先設定閱讀的方向與重點。諸如《紅樓夢》這樣的長篇小說,容量大、人物多、情節曲折,如果沒有具體而細微的設定與規劃,學生閱讀時會出現費時低效,甚至半途而廢的情況。對于高中生而言,一般性的問題設置與范疇設定,不一定能吸引他們,唯有趣味性較強、具有思辨性的內容與問題,才得以讓他們的思維得到良好的伸展。思辨性愈強,學生愈能深入到整本書的深處去涵詠,由此提升鑒賞能力、豐富言語生命、深化思想情感(見表1)。

表1中的內容是閱讀《紅樓夢》整本書解讀范疇的部分設定,可以看出,內容及問題的設定傾向于發展學生的邏輯與思辨性思維。人物不是扁平的,而是立體的,林黛玉、賈寶玉、薛寶釵、王熙鳳等人都具有豐富性與復雜性,這就需要教師以系統而富有層次的視角,引領學生多一些質疑與思考,在集體的討論與交流中,將問題越辯越明[2]。
經典名著的閱讀必須要有一定的憑借與依托。基于作品母題的設置開啟思辨性閱讀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所謂“母題”就是文學作品中最小的敘事單位和意義單位,是原型、主題、象征、意象,反復出現在文學作品中,成為利于統一整個作品的有意義線索,母題猶如一條主線可以把“散亂的珠子串在一起”。基于母題開啟思辨性閱讀,是貼近作品價值和意義的路徑之一。母題可以是一個,也可以是多個,它可以讓學生自愿選擇進行系列化專題學習(見表2)。

聚焦作品母題確定整本書閱讀的出發點,學生興致盎然。《紅樓夢》從“絳珠還淚”的神話故事開始,其中的“頑石經歷”讓學生大開眼界。基于此,可以確定第一個母題為“女媧補天”。“無材補天”的現象較為普遍,“凡心已熾”的不只是賈寶玉,“幻形入世”者較多,甄士隱、賈雨村的人生際遇也是學生進行思辨性探究的抓手。由此,確定第二個母題為“補天棄石”。《紅樓夢》在總體上暗喻了封建社會的由盛轉衰,而這從小說主人公一開始的癡迷到最后的覺悟體現出來,由此,確定第三個母題為“癡迷與覺悟”,除此之外還可以確定“愛情”等母題。
沿著母題所關聯的路徑走向閱讀的深處,學生思辨的余地更大、更聚焦、更有方向。諸如“青春與毀滅、盛衰與榮枯”的辯證話題,對于高中生而言就是從感性轉入理性。用批判性思維審視母題所暗含的多重意蘊,能夠促使學生生長出面向未來的力量———我們該如何安放自己的青春與愛情?我們有必要從某些癡迷中醒悟過來嗎?諸如此類的辯證思考都得益于母題的設置,由此避免大而無當的閱讀誤區,實現對整本書核心價值的深度解讀。
對比中有矛盾、有發現、有多元收獲。正是在細節化的多元類比中,文學作品的多重意蘊被挖掘出來,以此強化學生的思辨性體驗,提升其綜合性、發散性思維。恰到好處的對比至少可以打開兩扇窗戶:一是求異與求同的辯證,二是明處與暗處的融通。通過辯證與融通,學生傾向于通過審辯式思維去細讀文本、去評析人物形象。學生自然而然理解到《紅樓夢》中的諸多人物是立體的,沒有純粹的、極致的好人與壞人,不是非黑即白。可見,以多元類比為手段的思辨性閱讀方式,既是整本書閱讀的需要,也是以更開闊、更縱深的視角去理解人物形象特點的需要(見表3)。

多元對比中,諸多群像個性鮮明、形象復雜,復雜多向的人物關系網絡得以呈現。教師應該引領學生既“求同”,也“求異”,盡可能消除閱讀中的碎片化現象,避免被程式化的概念所湮沒。通過對比這樣的思辨性閱讀,學生更容易理解人物形象的豐富性與復雜性。
除了以上對比,《紅樓夢》還有回目對比、類似事件對比、遞進暗比等。引領學生多一些對比,能夠避免學生僵硬感與扁平化的解讀。整本書閱讀尤其需要學生通過對比學會思辨性探究,學會有依據、有條理地思考,增強思維的邏輯性和深刻性。
《紅樓夢》在破除舊模式、舊觀點、舊套路中,重建敘事、寫人、傳情等方面的藝術新境界,這樣的“新境界”需要師生以思辨性眼光對待之[3]。假如學生走進《紅樓夢》之前,思維發展不平衡并且處于感性階段,從《紅樓夢》出來之后,進入到理性思維的和諧發展階段,并且能夠有效處理成長問題、實際生活問題與社會問題,那就是學生之幸、整本書閱讀之幸、語文教學之幸。
參考文獻:
[1] 徐德琳 審辯式思維視野下的《紅樓夢》整本書閱讀[J]中國教師,2020(7)
[2] 王祥富 基于思辨性讀寫的《紅樓夢》閱讀教學[J] 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23(2)
[3] 梁建蕊 《紅樓夢》評賞之“跨文本”[J] 語文建設,2023(2)
編輯/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