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杰 郭瑾
摘 要: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主張以史為鑒、順應歷史,倡導和平發展,推動全人類的共同進步。面對20世紀末甚囂塵上的“歷史終結論”,“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的觀點準確把握現實的歷史規律和歷史大勢,在唯物史觀基礎上展開了強有力的駁斥,消解了這種抽象的歷史觀。應當說,“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的觀點體現了在唯物史觀指引下揚棄與超越資本文明,堅定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要求。歷史并非如“歷史終結論”所言已經“終結”,而是處在進步發展的過程中。為此,我們要緊跟歷史前進的潮流,走以全人類自由全面發展為旨歸的和平發展道路,構建“合作共贏”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關鍵詞:“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唯物史觀;“歷史終結論”;人類文明新形態;合作共贏
基金項目: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2023SJZD076)
作者簡介:陳永杰,江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哲學博士,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郭瑾,江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
文章編號: 1671-6604(2024)03-0022-14
中圖分類號: D0
文獻標識碼: A
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堅定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站在人類文明進步的一邊”【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3.】。在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了“我們要高舉和平、發展、合作、共贏旗幟,始終站在歷史正確一邊”【習近平.在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5.】,既要謀求自身發展,也要推動世界共同發展。從唯物史觀的角度來看,“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就是與歷史本真以及正確的歷史規律、歷史大勢站在一邊。這一觀點體現了重視歷史、把握歷史規律的唯物史觀立場,也蘊含著在新的歷史方位上終結“歷史終結論”的要求。現實已經證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歷史正確的道路,是以人類共同進步為旨歸而非滯留于資本主義制度的道路。目前,無視中國式現代化接連取得的重大成就、惡意貶低中國式現代化、夸大西方自由民主制的“普世性”以及抹黑社會主義革命歷史和建設歷史的思潮依然存在。因此,非常有必要在唯物史觀的視域下闡明“歷史正確的一邊”,準確把握其思想主旨,更好地領會習近平總書記對唯物史觀作出的原創性貢獻,更清晰地明確“兩個大局”下黨和人民的歷史使命,進而以此堅決反對和抵制諸如“歷史終結論”等各種錯誤歷史觀。
一、 堅守唯物史觀立場——破除“歷史終結論”的抽象建構
“歷史終結論”將人類歷史視為追求自由民主的歷史,僅僅在精神層面抽象空洞地建構了歷史,并沒有關照到歷史的實際存在過程。而在馬克思那里,歷史既在人的感性活動中生成,又具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現實性。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歷史和事實”【習近平.在紀念全民族抗戰爆發七十七周年儀式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07-08(2).】,彰顯的是對歷史客觀性的重視與維護,同時也是對唯物史觀的守正與創新。因此,要堅定地“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從社會現實出發審視中國的歷史與未來,力求在把握歷史本真的基礎上開創中國式現代化新境界。
(一) 抽象歷史觀遮蔽了歷史本真
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承襲了黑格爾的歷史哲學,認為歷史是人“追求承認”的過程,主張自由民主制是使人的尊嚴得到承認的最佳組織形式,歷史也將終結于此。在《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一書中,福山指出,“馬克思與黑格爾一樣認為,歷史會有終結的可能性”【弗朗西斯·福山.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M].陳高華,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85.】,“黑格爾對歷史進程之根本機制的理解深度,是馬克思和當代任何社會科學家都無法比擬的”【同②:152.】,因為黑格爾將“尋求承認的斗爭”作為歷史“完全非經濟的驅動力”,為我們帶來了“對人的更寬廣的理解——‘人之所以為人”【同③.】。顯然,福山并沒有領會到馬克思與黑格爾哲學立場的本質差別。盡管馬克思從黑格爾那里采納了關于歷史的辯證法思想,但是對于黑格爾將歷史本質的那一度導向超感性世界的做法,馬克思將其定義為“非批判的運動所具有的批判的形式”【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01.】,即黑格爾把活生生的現實的歷史歸結為高度思辨的邏輯,現實中發生的一切卻是無足輕重的;當黑格爾以絕對精神完成了自柏拉圖以來的形而上學體系時,德國哲學家們便一直未能擺脫“意識內在性”的桎梏。在馬克思看來,盡管黑格爾曾第一次把理解社會現實作為一項哲學任務標舉出來,社會現實卻被等同于理念,沒有得到積極的呈現;德國哲學家們將人在現實生活中遭受奴役和統治的根源看作是意識、觀念和詞句,他們思想體系中的“人的解放”僅僅通過與這些意識、觀念和詞句的斗爭就能完成。在《德意志意識形態》的第一卷中,馬克思和恩格斯也批判了費爾巴哈、鮑威爾以及施蒂納所代表的現代德國哲學,認為“這些天真的幼稚的空想”【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15.】恰恰反映出德國現實的貧乏。因此,福山繼承了黑格爾哲學,從而疏離了社會關系的感性實質,事實上是未能超越對現實歷史的“意識內在性”解讀。對于這種撇開具體歷史條件而將歷史抽象化的研究方法,馬克思針鋒相對地指出,“‘解放是一種歷史活動,不是思想活動”【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7.】。也就是說,對于歷史現實及其運動規律要從“感性活動”及“現實的個人”出發來把握。
當福山將歷史本真的把握置于超感性世界之時,便弱化了對歷史本質的切實關照。以這種虛無主義的歷史觀解讀中國歷史,就無法避免因為這種任意的主觀判斷而曲解歷史,甚至隨意碎片化解構、重組歷史事實以達到自身目的;如果囿于歷史終結論的藩籬中思考人類文明的進程,就割裂了當下與歷史傳統的關聯,也必然以“外部反思”的方式來看待社會現實,無法避免其理論上的主觀和任意。只有在歷史本真中審視自身,才能展開關于未來的積極籌劃。“歷史虛無主義的要害,是從根本上否定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和中國走向社會主義的歷史必然性,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學習習近平同志關于黨的歷史的重要論述[N].人民日報,2013-07-22(8).】面對任意篡改中國革命史、丑化革命領袖、否定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等各種錯誤思潮,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旗幟鮮明反對和抵制”【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423.;對于中國共產黨的思維方法和工作方法,習近平總書記認為“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287.】,強調“唯物史觀是我們共產黨人認識把握歷史的根本方法”【習近平.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24.】。因此,要“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準確識別并揭開歷史終結論的面紗,把握唯物史觀對形而上學基本建制的徹底洞穿,將梳理歷史邏輯和運用歷史規律作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首要前提。
(二) 繼承“感性活動”原則以把握社會—歷史現實
如果要與歷史真相站在一起,就必須從主觀意識的枷鎖中解放出來。福山追隨黑格爾的理路,信奉理念中的自由民主,卻由于過分強調精神的力量而無法領會在人的實踐中形成的社會現實,看不到不同民族之間、國家之間的本質差異,因而局限在資本主義意識形態中夸大自由民主制的“普世性”。關乎于此,馬克思已經通過“感性活動”的本體論革命完成了對神秘觀念世界的瓦解,深刻地把握了社會現實。即使黑格爾以絕對精神的自我辯證活動論證了歷史的發展進程,歷史卻被黑格爾消融在了“自我意識”之中,成為與人和自然界毫不相關的純粹理念。而費爾巴哈試圖以“感性直觀”賦予感性世界以權威性,卻因為忽略了歷史性維度再次返回到形而上學的基地。馬克思則以“感性活動”為費爾巴哈的純粹“感性對象性”注入了歷史性活動原則,完成了偉大的哲學革命。從事感性活動的主體是“現實的個人”,他們在感性活動中創造了歷史,“人們的存在就是他們的現實生活過程”【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5.】。馬克思對費爾巴哈及黑格爾的批判與超越揭示了抽象理論的哲學來源,由此實現了具有深遠歷史意義的哲學革命,從中我們不難看出唯物史觀與福山無內容的歷史觀的巨大差別。
“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要求深入到現實生活過程中去理解與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對社會現實的具體把握,堅決反對和抵制對歷史、現實與未來的抽象判斷,拒斥拋開現實的外部反思。無疑,這是在哲學方法論層面對唯物史觀的根本原則進行了守正創新。毛澤東同志也強調要“實事求是”,在紀念巴黎公社事件時他指出:“凡屬一種運動發生,不是無緣無故的,必有客觀的條件”【毛澤東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3.】。也就是說,要深入到現實歷史中去找尋解析與解決當下境況的道路,在實踐進程中考察社會歷史。
對于歷史人物的評價,習近平總書記同樣要求“應該放在其所處時代和社會的歷史條件下去分析”【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693.】。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維護并尊重黨的革命歷史事實,“我們總結和吸取歷史教訓,目的是以史為鑒、更好前進”【同③:694.】,因為“一切偉大的成就都是接續奮斗、接力探索的結果”【習近平.在紀念胡耀邦同志誕辰10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13.】。我們應當秉持在實踐中接續奮斗的理念,牢記中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十七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974.】的國情,在歷史階段性與連續性、局部性與整體性的辯證統一中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做出統籌安排。“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九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9:7.】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一論斷展現的是對社會現實的深刻把握,在新的歷史方位即在現有成果上繼續奮力前行。因此,習近平總書記“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的觀點,無疑體現了對唯物史觀根本原則的繼承與拓展,凸顯著與歷史本真站在一邊的要求。
(三) 走歷史正確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在馬克思看來,人們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造”【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70-471.】,并非如福山所言在自己選擇的條件下創造歷史。歷代中國共產黨領導人都要求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在深刻剖析中國歷史的演進與時代發展要求的基礎上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意味著不能在歷史虛無主義的領地上徘徊不前,而是要在歷史與邏輯的統一中走不同于資本主義制度的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
中國共產黨堅持依循唯物史觀的根本原則,選擇適合我國國情的發展道路,在對歷史的具體把握中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在事實層面徹底瓦解了福山的“歷史終結論”。五四運動時期,許多愛國知識分子在關于中國未來是走西方道路還是走中國傳統道路這一問題上爭論不休。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并深刻考察中國與世界現實的毛澤東同志指出:應當了解到中國的具體發展情況再做決策,這兩條道路都行不通,“繼承和借鑒決不可以變成替代自己的創造”【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60.】。在這一思想的指引下,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不僅扭轉了建黨初期教條化運用馬克思主義以及照搬照抄蘇聯社會主義經驗的局面,批判了忽略中國歷史實際的“左”傾主義,而且創造性地提出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黨中央在摸索和實踐的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主張中國必須走獨立自主的現代化道路。改革開放之后,中國可以說是從“被動現代化”轉為了“主動現代化”。這一時期,黨中央確立了建設“富強、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發展目標,順應歷史規律積極開展現代化建設,不斷做出相應的調整與轉變。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背景下,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轉變,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為新時代的現代化建設制定了新戰略、新布局,中國以嶄新的姿態主動回應世界現代化問題、積極提供現代化智慧,形成了不同于資本主義單一模式的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
歷史和現實的無數成就證明,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適合中國的正確道路,一系列重大成就的取得恰恰源于中國共產黨對社會—歷史現實的深刻把握。因此,必須繼續在歷史與邏輯的統一中堅定走適合中國國情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中國式現代化的嶄新階段,我們應當明確:福山對西方民主必勝的信念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有限的經驗證據,“歷史終結論”在根本上反映的是對現實歷史的抽象建構,我們必須站穩唯物史觀立場,在“歷史、現實和未來”的脈絡中明晰中國道路的前進方向;中國共產黨對中國道路的百年探索過程是一個一脈相承、一以貫之的整體,不可隨意割裂。簡言之,應當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在“守”基本原則之“正”的基礎上,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推進“創新”來滿足新的社會發展需要。
二、 賡續開辟人類文明新形態——駁斥“共產主義失敗論”謊言
盡管看到了當今中國的迅速發展,福山仍舊固守“歷史終結論”。福山指出蘇聯及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失敗意味著共產主義作為一種理想和政治實踐的終結,還多次宣稱“傳統社會主義已經消失”【陳家剛.危機與未來:福山中國講演錄[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2:80.】,他認為中國之所以為世界敬仰,并不是憑借其社會主義因素,“是因為中國存在著充滿活力的、有競爭力的資本主義因素”【同②:82.】。關于如何判斷人類社會的歷史進程,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馬克思主義社會發展規律理論的重要性,指出應當從歷史運動的角度來認清資本主義制度的暫時性;要準確理解歷史動力,在唯物史觀的視域下以積極的實踐展開對資本主義制度的超越和現代化新道路的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意味著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創造以及社會主義在中國的蓬勃活力,也有力地打破了西方單線式歷史觀的迷夢。
(一) 社會基本矛盾辯證運動揭露資本主義的歷史暫時性
福山主張,自由民主資本主義制度下的人類社會已經到達了最高形態,殘留的矛盾也是現有制度可以調節的。隨著時代的發展,福山不得不面對民主化潮流逆轉以及人類政治是否能實現統一的問題。對此,福山從亨廷頓那里汲取了靈感,試圖通過考察政治秩序的歷史脈絡、構成要素及變化因素來證明“歷史終結論”的正確性——即政治秩序的多樣性實質上是走向統一性的過程,好的政治秩序終將會被其他國家效仿,人類政治發展終將殊途同歸。那么,歷史是否終結于資本主義?習近平總書記在發表《堅持歷史唯物主義,不斷開辟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發展新境界》的講話中提到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社會基本矛盾推動社會發展的規律,再次強調了“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3.】,重申了“歷史規律的必然指向”,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提供了思想引領。
由于沿用了黑格爾及科耶夫的歷史觀來考察歷史,福山將精神層面的人性當作驅動社會前進的動力,主張馬克思的歷史理論僅僅屬于對歷史的經濟學解釋。黑格爾將歷史看作是理念的自我否定與自我發展,是絕對觀念的辯證運動過程。顯然,即使黑格爾洞見了歷史是不斷運動的過程且具有內在規律,但是他以概念的邏輯遮蔽了社會現實。而在馬克思看來,國家恰恰是在家庭和市民社會中生成的,黑格爾所謂的國家的理念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之間存在難以跨越的鴻溝,現代社會的分裂現象還是不得不在現實生活過程中得到解決。對此,馬克思指出:“辯證法,在其神秘形式上,成了德國的時髦東西,因為它似乎使現存事物顯得光彩。”【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2.】馬克思認為辯證法在“合理”形態上是對現存事物的否定,它對一切都是從其暫時性方面去理解。因此,從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視角來看,資本主義制度是必然滅亡的,因為它只具有相對于封建社會而言的暫時合理性。馬克思認為人類歷史無非是勞動的歷史,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積累起來的“死勞動”——資本控制、奴役“活勞動”,使得勞動者與生產資料發生了分離,且隨著這種分離的愈演愈烈,社會關系便表現為異化的、物化的、對抗性的關系,這是資本主義制度內部不可調和的固有矛盾,這種矛盾必然會導致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瓦解,即資本主義制度創造了自身滅亡的條件。
馬克思從感性活動出發把握人類歷史的本質,在保留黑格爾辯證法積極因素的同時超越了黑格爾的歷史哲學,準確地把握了社會現實的本質那一度。而福山一味強調自由觀念的普遍性、永恒性,不僅沒有真正理解黑格爾的歷史觀,更是拋棄了黑格爾哲學的核心——辯證法,將歷史描繪成僵死的、抽象的過程,導致其對社會現實的遮蔽,也無法看到資本主義社會的矛盾源自資本主義制度本身。與福山不同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遵循“兩個必然”和“兩個決不會”的核心要義,在正確歷史方向上根據社會矛盾的變與不變展開社會改革、進行偉大斗爭,以巨大歷史成就彰顯了社會主義在中國的繁榮興盛以及超越資本主義制度的必然性。因此,要“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即堅持唯物史觀所揭示的資本主義必然滅亡的規律,堅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合理性和科學性。
(二) 正視當今資本主義“自由平等”的虛幻本質
對比馬克思當年所處的資本主義社會,當今的資本主義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體現出全球化、信息化、擴張化的特征。資本主義通過借鑒社會主義國家的做法以不觸動資產階級私有制為前提來調整生產結構、暫緩危機,在自我調適中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對此,福山堅持認為,“貧困問題已經從自然需要問題轉變為承認問題”【弗朗西斯·福山.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M].陳高華,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302.】,“馬克思主義的方案不惜以自由為代價”【同①:303.】。隨著“東升西降”態勢的顯現,福山也逐漸意識到了西方自由民主制的種種不足。有人指出福山已經改變原先的論斷,那么,事實真是如此嗎?實際上,相關報道是對福山的言論做了“選擇性”的編譯,“的確,福山相當重視中國30年來的發展經驗……但是,他至今仍然沒有放棄他的一個核心理念:自由主義民主體制之外的現代化模式遲早會面臨民主化的壓力,會遭遇巨大的困境而難以長期維系”【劉擎.做一個清醒的現代人[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2021:70-71.】。福山仍舊聲稱“并沒有改變看待世界的理論基點”【王文.美國興衰與民主體制是兩回事——訪弗朗西斯·福山[J].紅旗文稿,2013(16):34-37.】,指出“民主的失敗,與其說是在概念上,倒不如說是在執行中”【弗朗西斯·福山.政治秩序的起源:從前人類時代到法國大革命[M].毛俊杰,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16.】。顯然,福山依舊維護原先的“歷史終結論”立場,沒有洞見到資本主義不過是在剩余限度中勉強存活。
關于福山的論斷,需要明確馬克思主義并非是以人的自由為代價的方案,馬克思恰恰是要將人“從幻想、觀念、教條和想像的存在物中解放出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15.】,由此找到改變世界的道路。所以,福山將歷史導向普遍的自由民主制在根本上缺乏現實性。在這一點上,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深刻剖析資本主義的矛盾、危機以及新形態等,以便“準確把握當代資本主義新變化新特征,加深對當代資本主義變化趨勢的理解”【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67.】。盡管我們承認資本主義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繁榮的文明成果,也能夠在某些方面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提供借鑒,然而,在資本邏輯的控制下,資產階級為了自身利益而不斷向其他國家擴張市場、轉移危機,以表面的繁榮掩蓋著實質上的剝削、霸權及貧富差距。資本不僅在生產領域占據主導地位,甚至將自己的勢力范圍延伸至政治領域、文化領域等各方面,資本主義所謂的“自由、民主”口號不過是為資產階級統治地位及資本的無限增殖服務。馬克思很早就洞見到了這一點,指出無產者“必須摧毀至今保護和保障私有財產的一切”【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2.】才能獲得解放。資本“按照自己的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同①:36.】,要求資本主義不斷擴大管控范圍,進而企圖在全世界建立適應資本增殖的國際秩序、國際準則,強制性地干預他國內政,在“自由貿易”的幌子下貪婪掠奪。在這種情況下,“個人自由只是對那些在統治階級范圍內發展的個人來說是存在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71.】。因此,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資本主義固有的生產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依然存在”【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下[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2.】。事實上,關于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消除,福山也無法提供現實的解決方案。
不難發現,資本主義制度規劃的所謂美好愿景的背后是追逐剩余價值、忽視人類生存的殘忍真相。倘若人類世界按照資本的邏輯前進,終將會到達最后限度且反噬自身。因此,馬克思和恩格斯所分析的社會發展基本規律是科學的、合乎歷史邏輯和理論邏輯的。概言之,“沒有馬克思的遺產,也就沒有將來”【雅克·德里達.馬克思的幽靈:債務國家、哀悼活動和新國際[M].何一,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21.】,“歷史正確”是要在社會主義道路的探索中堅持唯物史觀歷史規律的指引,在正確方向上把握歷史主動,辯證地揚棄資本邏輯的文明走向,以“四個自信”開辟人類文明新類型,堅定站在人類文明進步的一邊。與此同時,我們必須要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到今日,已然用巨大的實際成就宣告了“共產主義失敗論”的破產。
(三) 以“人民至上”理念為21世紀科學社會主義注入活力
近年來,福山更注重在國家治理能力方面為自由民主政體辯護,認為中國缺乏相當的治理能力,無法獲得民主制度的優勢。在福山看來,社會主義本質上難以滿足人對自由民主的渴求,任何國家都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這兩種制度的混合形態。究其根本,福山缺乏對中國社會主義實踐的歷史性考察,只將中國簡單地總結為“有強大國家,但沒有法治和負責制政府”【弗朗西斯·福山.政治秩序的起源:從前人類時代到法國大革命[M].毛俊杰,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27.】,沒有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西方資本主義的本質差別,也看不到“人民至上”的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對資本邏輯的徹底破解。
廣為熟知的是,唯物史觀的誕生標志著歷史主體不再是抽象的存在,而是“現實的個人”;資本不外乎是人的現實生活的產物,將資本看作神秘的、理性的權威力量才是對歷史主體的真正消解。在《神圣家族》中,馬克思、恩格斯就批判了鮑威爾貶低群眾、抬高精神的做法,“其實,正是人,現實的、活生生的人在創造這一切”【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95.】。在對主體感性活動領域的研究中,馬克思洞察了資本主義制度的秘密之所在,揭露了資本與形而上學“聯姻”的現代性本質,要求在占有資本主義先進文明成果的基礎上進行無產階級革命,為人類解放指明了道路。因此,馬克思主義學說從來都不存在人學的空場,而是一以貫之地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旨歸。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的指導下,習近平總書記始終強調“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九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1:675.】,重視人民的創造性實踐,致力于將人民至上的民本邏輯貫徹到治國理政的各個方面,要求與現實歷史主體站在一邊,以凝聚社會變革的強大力量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人民歷史性地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因此必然在實踐中展現出與資本主義制度不同的“人民性”。進入新時代之后,習近平總書記更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中建構起“人民至上”的理念,從社會現實出發解答中國之問、世界之問、人民之問、時代之問,通過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斷踐行中國共產黨“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使命。經過黨和人民長期的艱苦奮斗,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轉變。這一轉變標志著人民生活需要得到了滿足,進而小康社會全面建成,與此同時為終結資本邏輯奠定了更加堅實的基礎。
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進程中,“我們要站穩人民立場、把握人民愿望、尊重人民創造、集中人民智慧”【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19.】,在打好物質基礎的同時健全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豐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保障人民生命安全,進一步在“質”上滿足人民的美好生活期待,以此“激發人民創造活力”【同③:37.】。我國堅持“國家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九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9:389.】的原則,人民不再是資本增殖的工具而是社會主義發展的目的;民主不再是資本主義制度下別有用心的虛偽民主,而是“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民主。“盡管世界社會主義在發展中也會出現曲折,但人類社會發展的總趨勢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同⑤:425.】習近平總書記的“人民至上”理念是對科學社會主義的豐富與激活,不僅實現了對資本主義制度的多維超越,更是加速推進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歷史進程。簡言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依靠“現實的個人”的根本立場總結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有賴于習近平總書記“人民至上”理念的全面貫徹。
三、 在歷史大勢中推進人類和平發展事業——以“進步”代替“終結”
我們可以發現,福山始終頑固地堅持其歷史終結論,面對中國模式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福山只是變得猶豫不決了,近年來的說辭本質上依舊是通過不同角度力證自己當初的觀點。在如此分裂的世界形勢下,“歷史將終結于自由民主制”的理論是否能經受現實的考驗并指向光明的未來?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對于“歷史終結論”,習近平總書記洞察歷史大勢,指出對未來的謀劃要與時代步伐一致,并強調了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的發展道路的重要性,創造性地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我們堅定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站在人類文明進步的一邊”【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3.】。在這個意義上,“歷史正確”便意味著捍衛和延續和平主義傳統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站在“人類文明進步的一邊”,創制生生不息的文明新形態。
(一) 順應“全球化”歷史潮流,展開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未來籌劃
為了維護資本主義制度,福山將自己的理論提升至世界歷史的普遍規律,力圖證明歐美模式是其他國家必須仿效的最優發展模式。然而,由于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驅動,歐美發達國家既是經濟全球化的發起者,又變成了“逆全球化”浪潮的鼓動者。這一“逆全球化”現象對要在全球范圍內推廣資本主義自由民主制的福山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享有技術先發優勢的資本主義國家將自身利益的滿足作為首要需求,導致霸權主義、單邊主義及保護主義等各種危害世界發展的霸權霸道霸凌行為橫行,為世界秩序的走向帶來了很多不確定性,在經濟、政治等多方面阻礙了全球性問題的共同治理。然而,人類歷史早已超越局部區域性轉變為世界性的一體化進程,隨著“西方中心論”的唱衰以及東方力量的日漸崛起,人類站在了歷史的十字路口,“到哪里去”必然成為當前需要思考的重點問題。
在面對全人類共同命運這個問題上,唯物史觀的思考從未曾脫離人本身,以實現自由解放的共產主義理論總體性地觀照了人類命運。與康德將未來導向宗教信仰以及黑格爾以絕對精神預設世界未來的方式不同,馬克思拒斥“純粹的抽象行動”【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41.】,從物質實踐出發探索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由可能性轉變為現實性的道路。我們可以看到:世界歷史是在大工業即“生產力的總和”的推動下形成的,個體與民族融入世界性存在已是歷史潮流。資產階級雖然開啟了世界歷史的序幕,卻由于其自身無法根除的固有矛盾,迫使我們不得不為世界未來另謀出路。因此,必須推翻資產階級私有制,以生產資料的公有制和無產階級專政取代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盤剝。在馬克思看來,要實現這樣的取代,一方面,必須順應歷史前進的必然性與普遍性,合理借鑒人類文明的一切優秀成果;另一方面,應當在具有發展性與創造性的感性活動中批判性地脫離過去、建設性地生成未來。
關于未來發展道路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這個世界,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272.】,“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代表著“我們要站在世界歷史的高度審視當今世界發展趨勢和面臨的重大問題”【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十九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G].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9:432.】,應當從世界歷史的視角審視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的坐標與性質,以世界關懷為出發點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前進方向。習近平總書記深諳歷史的車輪不可能暫停或倒退,認為“只有與歷史同步伐、與時代共命運的人,才能贏得光明的未來”【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32.】。在世界歷史大潮中,人并不是消極被動的因素,而是推動歷史前進的根本動力;既要在復雜的世界格局中厘清發展大勢并順其而行,又要充分發揮主體能動性,做到抓住機遇、銳意進取。可以說,中國式現代化在其展開過程中,通過積極的實踐始終保持其“為人類的共同利益謀發展”的底色,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開創證明了中國道路必定不是局限于資本主義現代性框架中的道路,而是面向未來的正確道路。因此,只有毫不動搖地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反對種種阻滯世界交往的理論思潮和行徑,積極順應世界歷史大勢,明確自身的使命擔當,才能為人類進步事業貢獻智慧與方案。
(二) 在歷史性實踐中光大中國的和平主義傳統
應當說,任何“逆全球化”的聲音都是對歷史規律的背離,以何種方式參與經濟全球化決定了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路向。西方國家熱衷于輸出民主,兜售所謂“民主和平論”。對此,福山主張現代自由民主國家“彼此共享普遍的平等和權利原則”【弗朗西斯·福山.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M].陳高華,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272.】,所以本質上具有“反戰特性”,世界的和平有望在自由民主國家數量的增多中到來。然而,馬克思早就揭示了“權利決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35.】,西方自由民主遵循的是資本邏輯,其根本目的是資本的無限增殖,對剩余價值的追求一定會通過“戰爭、殖民、掠奪”等殘酷手段來實現。歷史和現實已充分證明,資本大國的強權與壟斷必將損害全人類的共同價值,妨礙人類文明的共同進步。習近平總書記認為,盡管各國的文化、政治、發展水平等不盡相同,但是各國對于和平、自由、平等、民主等的感性訴求是相同的,“那種損人利己、充滿血腥罪惡的老路給廣大發展中國家人民帶來深重苦難”【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3.】,因此必須走超越資本邏輯、契合人類共同價值的“人間正道”——和平發展道路。
基于對歷史與現實的深切把握,中國所走的是和平發展的正確道路;中國和平主義傳統在世界范圍的光大,需要在歷史性的實踐中逐步展開。中華民族自古以來便崇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為貴”的理念,倡導世界各國間的友好交流而非侵略擴張。這一文化底蘊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性實踐中不僅沒有被廢止,而且得到了積極的重建和彰顯。中國在危難之際選擇的出路是符合中國歷史傳統與實際需要的道路,既不是資本主義的形式,也不依循封建主義制度。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秉承的是馬克思主義的世界和平觀,將人的自由全面發展作為價值旨歸。戰爭給中華民族帶來的深重苦難,警醒人們一定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必將延續和平主義傳統,顯現出與資本主義現代化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社會主義實踐為中國和平主義傳統的發揚提供了現實可能性,這一傳統的延續又反過來有力推動著中國的社會主義實踐,推動著中國以和平發展的態度參與到世界交往中去,以多層次、全方位的全球治理理念賦予實現世界共同價值的強大活力。應當說,中國是在占有現代發展積極成果的基礎上開展和平發展路向的未來謀劃,契合了全人類的共同需要,這一具有原則高度的和平發展道路必然在實踐中彰顯出世界歷史意義。社會主義戰勝資本主義是一個長期復雜的過程,黨和人民要堅持的中國式現代化是和平發展的現代化,拒斥資本邏輯的老路,不依賴于一勞永逸的現成方案;要在實踐中不斷深化與推進中國的和平發展道路,使其為世界人民的自由發展提供動力。如此,才能真正做到“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
(三) 推動構建“合作共贏”的人類命運共同體
歷史終結論者宣揚的所謂“普世價值”不過是內生于資本主義的價值觀,本質上是利己而非互惠,而新時代中國人的價值觀所追求的是全人類的共同利益。為了更好地尋求自身發展、促進世界進步,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這一命運共同體理念以世界各國“合作共贏”為指向,反對零和博弈。
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對馬克思關于自由人聯合體的思想進行了守正創新。馬克思將資產階級社會稱作虛假的共同體,認為“這種聯合把個人的自由發展和運動的條件置于他們的控制之下”【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73.】。只有在世界范圍內揚棄資產階級社會的運行邏輯,建立無產階級政權,才能逐步實現全人類的自由全面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始終堅持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的外交政策宗旨”【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60.】。我們可以發現,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不以擴張與霸權為目的的世界交往模式,延續了馬克思自由人聯合體的世界歷史視野以及關懷人類命運的品格。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入中國發展實際、世界歷史進程以及世界格局的過程中形成的,是切中社會現實的全球治理新方案,極大地豐富與拓展了唯物史觀。目前,世界各國聯系十分緊密,全人類命運息息相關,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顯得尤為重要,“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便是要求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持續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福山認為所有國家的政治發展都要面對如何“達到丹麥”的問題【弗朗西斯·福山.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從工業革命到民主全球化[M].毛俊杰,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21.】,但在馬克思那里,真正的共同體不是僵化的、固定的樣式,而是依據現有的前提在實踐的動態過程中不斷生成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代表著不同文化、發展水平的國家由于對人類解放的共同期盼而合作互助的局面,因為“共產主義只有作為占統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時發生的行動,在經驗上才是可能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8-539.】。揚棄資本邏輯要在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才能實現,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便是為自由人聯合體的形成提供歷史條件、做好準備。因此,要使物質資料的生產關系適應無產階級的發展要求,順應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實現社會發展的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統一。
無疑,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以切實可行的全球治理新方案駁倒了福山強調的“自由民主的優越性和終結性”【弗朗西斯·福山.歷史的終結與最后的人[M].陳高華,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154.】,成功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歷史告訴我們:堅持走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是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歷史正確”,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使中國站在了人類進步的方向上,不斷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完全符合全人類的共同利益。“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就是要在社會—歷史現實的基礎上發揚歷史主動精神,心系中國乃至世界人民的福祉,以唯物史觀為理論指導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以合作共贏的世界交往關系取代由資本邏輯帶來的階級剝削與對抗。
概而言之,“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及世界和平發展提出的嶄新論斷,本質上展現了對歷史規律的深刻把握以及對“歷史終結論”的堅決反對和抵制。在“兩個大局”時代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以“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為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指明了方向,為世界歷史的未來選擇貢獻了中國智慧。實現“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黨和人民必須準確理解和踐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識別并拒斥貶低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宣揚西方資本主義模式的錯誤觀念和思潮,堅決反對危害全人類自由全面發展的“歷史終結論”,牢記自身使命,在順應時代潮流中把握歷史主動。總之,“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彰顯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對唯物史觀的原創性貢獻,這一觀點的提出不僅有利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也有益于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宏偉創制。
(責任編輯: 張向鳳)
On the Implicat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of “Stand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History”
— Also on the End of “The End of History”
Chen Yongjie, Guo Jin
(School of Marxism,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Abstract: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has repeatedly emphasized the importance of “stand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history”, argued for learning from history and following historical trends, and called for peaceful development and common progress of all humanity. Faced with the rampant notion of the “end of history” at the end of the last century, the viewpoint of “stand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history” accurately grasps the historical laws and trends of reality, and on the basis of the materialistic historical view, provides a strong refutation and dissolution of the above-mentioned abstract viewpoint. It can be said that the viewpoint of “stand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history” embodies the requirement, guided by the materialistic historical view, to abandon and transcend capitalist civilization and steadfastly pursue a new path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History is not ended, as the “end of history” claims, but rather in a process of progressive development. It is crucial to keep up with the tide of historical progress, pursue a path of peaceful development aiming at the free and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all humanity, and construct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based on “win-win cooperation”.
Key words: “standing on the right side of history”; materialistic historical view; “the end of history”; a new model of human progress; win-win coope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