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教育：應用、共享、創新
——基于2024世界數字教育大會“數字化與學習型社會建設”平行論壇的思考

◎中國成人教育協會會長 高文兵

2024世界數字教育大會“數字化與學習型社會建設”平行論壇，聚焦教育數字化和學習型社會建設兩大發展潮流，多角度、多層面探討數字化全面賦能學習型社會建設的重大理論和實踐課題，為推進建設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促進教育強國建設提供了有力支撐。本次論壇以“數字教育：應用、共享、創新”為主題，分享國內外在數字化與學習型社會建設方面的最新政策、戰略與實踐，展示前沿研究成果，探討人工智能、大數據、虛擬現實等新興技術在學習型社會建設領域的應用，加強國際間在學習型社會建設領域的合作。為此，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進行理解與思考。

一、數字化引領世界教育變革的新方向

當今世界，數字技術正在深刻改變著人們的工作、生活、學習方式，推動了政務、經濟、教育等社會各個領域的數字化轉型，成為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重要驅動力量；同時，數字技術正在迅速改變知識的創造、獲取、傳播、驗證和使用方式。因此，教育數字化已經成為世界教育變革的風向標，引領世界教育變革的主要路徑和共同戰略。

教育數字化轉型是“數字中國”國家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推進教育現代化、實現教育高質量發展、辦好人民滿意教育的重要舉措。國家《“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強調，要推動“互聯網+教育”持續健康發展；《“十四五”國家信息化規劃》提出，要實施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升行動。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將“推進教育數字化”寫入“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部分，提出“推進教育數字化，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在此背景下，我國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全面加速，有效推動了各級各類教育的數字化轉型。

同時，國際組織和世界各國也在積極行動，相繼出臺了教育數字化發展戰略和行動規劃。2020年1月，世界經濟論壇發布《未來學校：為第四次工業革命定義新的教育模式》報告，強調要利用新技術構建全新、動態的未來學校形態，要構建創新創造、技術技能、人際交往和全球公民意識四維能力的人才培養體系，要創新學習范式、教育場域、教學方法和學習方式等；2020年9月，世界經合組織（OECD）發布《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成員國的教育數字化戰略：探索關于數字技術的教育政策》報告，指出數字技術是未來教育圖景實現的關鍵驅動因素；2022年9月，聯合國教育變革峰會聚焦“數字學習和轉型”，提出要重視最邊緣化的學習者，開發免費、高質量的數字教育內容和平臺，促進教學方法創新和變革，從而確保數字福祉、安全、學習者和教育者權利。2017年10月，歐洲理事會呼吁教育和培訓系統要不斷適應數字時代的要求，之后出臺了《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18—2020）》和《數字教育行動計劃（2021—2027）》兩項行動計劃，提出了歐洲高質量、包容性和無障礙數字教育的共同愿景。2022年9月，美國聯邦教育部主辦全國數字公平峰會，教育技術辦公室發布了《促進全民數字公平》指南；2023年1月，法國發布了《2023—2027年教育數字化戰略》，等等。

由此可見，推進教育數字化已經成為國際社會及世界各國的普遍共識和共同行動，也為國際教育跨國合作提供了新的契機。雖然，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在教育數字化建設中都有自己獨特的需求和做法，但通過世界性的交流、共享和協作機制，其本身就是在積極消除數字孤島，實現數字世界的互聯互通，促進世界各國、各地區教育數字化的相互借鑒與合作，分享最佳實踐案例并建立國際規范和標準從而指導各國的教育數字化建設，實現國家自身以及國際教育目標的實現。

二、數字化推動學習型社會建設的新發展

教育數字化的深入推進，促進了各級各類教育縱橫貫通，實現了各種教育類型、資源、要素的多元結合，構建起了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高質量個性化的終身學習體系，促進了學習型社會建設新發展。

數字化轉型為學習型社會建設帶來新動能。數字技術作為學習型社會建設的內生變量，將充分釋放數字化轉型的潛力和價值，從而促進我們：準確識變，認清數字化轉型的新趨勢；科學應變，找準數字化轉型的新機遇；主動求變，開拓數字化轉型的新局面。因此，數字技術對學習型社會建設具有重要支撐作用，數字技術為學習型社會建設和全民終身學習搭建平臺，數字技術以其獨特的技術優勢支撐了多樣化的學習方式。

數字化轉型為學習型社會建設創設新生態。數字技術可以突破地域界限、有效擴大優質資源的覆蓋面，縮小城鄉、區域差距，促進教育公平，使不同身份、行業、地域、種族、性別、年齡的人都是終身學習者，并使廣大學習者共享優質學習的機會，在更高水平上保障學習權利。因此，數字技術以其全納、包容性，打造了學習型社會融合與貫通新生態，促進了終身學習服務融通、機制融通、人文融通。

數字化轉型為學習型社會建設構建新模式。數字技術以其先進的技術優勢，促進了人們學習理念的不斷更新、學習思維與方式不斷轉變，打造了多樣化數字化學習新模式，對傳統的學習模式、供給模式、管理模式等帶來根本性的變革。隨著數字化轉型的深入推進，基于數字技術的學習方式不斷形成，促進了跨層級、跨領域、跨地域的資源統籌布局；同時，隨著數字技術在學習型社會建設的不斷深化，促進了終身學習治理模式向數字治理模式轉變。

數字化轉型為學習型社會建設引領新未來。新時代新征程，需要全面把握數字化轉型帶來新機遇與挑戰，更新終身學習理念，轉變終身學習思維，切實以數字化推動學習型社會建設高質量發展。未來，人工智能的發展，將構建廣義教育和學習網絡，促進學習型社會建設向智能化方向發展。在此預期下，需要深度開發人工智能相助的學習新生態，協調虛擬網絡與實體平臺的運作，探索人類與人工智能系統共商、重構、創新的知識學習結構，達到人類和人工智能系統的共生共存狀態。

三、數字化揭示學習型社會建設的新圖景

進入數字時代，為何學習、如何學習、學習什么、在何時何地學習，都需要我們重新審勢。本次論壇包括“數字化賦能學習型城市建設、繼續教育與職業教育數字化轉型、智慧助老推動老年教育發展、全民終身學習與學習型社會建設”四個議題，由此將有助于我們進一步思考學習型社會建設的未來圖景。

體現人的終身學習和發展。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核心是促進全要素、全業務、全領域和全流程的數字化轉型，其中全要素涉及終身學習的各個要素，全業務涉及終身學習在治理過程中的各個方面或環節，全領域涵蓋與人的終身學習相關的基礎、高等、職業、成人與繼續以及社會培訓等各類學習領域和城市或農村地區的終身學習，全流程則強調的是人的終身成長的全部過程。為此，要加強各級各類教育縱橫貫通，讓每個人都有獲得適合自己的終身學習選擇，進一步完善個性化終身學習體系。

體現普惠與公平的終身學習。教育數字化的推進，首要問題是要使所有群體的學習需求得到滿足，學習權利得到保障，體現“優質、公平、均衡”的終身學習愿景，這一點也是近年來國內外教育政策關注的重點。2021年9月聯合國發布的《我們的共同議程》及2021年12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重塑全球教育互聯互通宣言》等重要報告都要求，各國應充分利用數字技術，確保將教育作為一項基本人權和一項公共產品來提供，以推動國家和國際社會對優質教育和終身學習的訴求；《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要以“更加注重面向人人，更加注重終身學習”作為教育現代化的理念。

體現技術與學習的深度融合。教育數字化是教育信息化發展的新階段，以5G、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新一代數字技術，將推動終身學習理念、范式、內容、治理等方面的深度變革，其核心是實現數字技術與終身學習的深度融合。為此，需要進一步強化以學習者為中心、以學習者的學習需求為中心以及以學習者的學習體驗為中心的理念，進一步加強數字技術的開發與應用，探索數字場景學習、虛實融合全場景學習、人機協同學習等，增強學習者的學習體驗與感受，使終身學習更加開放、共享、交互、協作、泛在，推動終身學習新生態的形成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