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勞動教育視角下加強韌性勞動教育引論

摘" 要" 韌性勞動是面對逆境時積極的勞動價值觀念和正向的行為取向，是中華民族和中國共產黨人的寶貴精神品質。新時代背景下，韌性勞動逐步演進為勞動教育的新趨勢，上升為新時代勞動的主題和勞動教育的價值導向。其表現在三個方面：第一，新時代背景催生韌性勞動導向；第二，新發展階段鍛造韌性勞動觀念；第三，新發展理念淬煉韌性勞動品質。因此，在新時代，我國應大力弘揚韌性勞動精神，貫徹落實韌性勞動理念，深入推進青少年韌性勞動教育。

關鍵詞" 韌性勞動；勞動教育；第四次工業革命

中圖分類號：G40-015" "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1-489X（2024）09-000-06

0" 引言

韌性是中華民族的精神特質，勞動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勞動教育是青少年社會教育、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立德樹人的重要內容，也是我國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培育時代新人和社會主義建設者的重要方略。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進入新時代，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逐步夯實，但仍面臨著諸多挑戰和難題。因此，新時代背景下對韌性勞動教育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愈發緊迫。

1" 韌性勞動概述

韌性勞動從字面上看是韌性和勞動兩個詞語的組合，但卻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對韌性勞動涵義的理解需深入探討其概念含義，以及其映射的精神意涵，尤其是其蘊含的中華民族和中國共產黨人寶貴的精神品質。

1.1" 韌性勞動釋義

1.1.1" 韌性的含義與相關研究

1）韌性的字詞解釋。“韌”字在《說文解字》中釋為“柔而固也”[1]，在《古代漢語詞典》中的釋義為“柔韌而堅固”[2]。兩者均強調兩個屬性：柔和固。因此，韌字意為且柔且固，因柔而固。“韌性”一詞在《現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包含兩個層面：一是指物體具有的受外力變形而不易折斷的性質；二是人、社會或組織擁有的頑強持久的精神[3]。

2）韌性的學術延展。以韌性為主題的研究在學界積累深厚、成果豐碩。其肇始于物理學，擴展至心理學、生態學、經濟學、社會學和管理學等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領域，產生了心理韌性、生態韌性、經濟韌性、韌性城市、社區韌性和韌性治理等系列概念和研究矩陣，形成覆蓋領域廣泛、影響深遠的“韌性科學”。

1.1.2" 韌性勞動的定義

鑒于學界已有成果，筆者將韌性引入勞動教育研究，提出韌性勞動的概念，并將韌性勞動定義為：勞動者在復雜、困難、急劇變化的勞動環境中產生的勞動精神、勞動能力和勞動價值取向，表現為主動應對、全力克服、動態調適、良好適應、變革創新和正向發展，是積極勞動、善于勞動和創造性勞動的集中體現。可見，韌性勞動不僅指向勞動行為和勞動態度，而且更傾向勞動素養和勞動觀念，同時強調勞動成果。該定義集品質性、過程性和結果性三個維度于一體。

1.2" 韌性勞動的精神意涵

1.2.1" 韌性勞動是中華民族精神的鮮明特質

中華民族的韌性精神是中華文明延綿不斷的內生動力，是中華民族歷經滄海桑田而生生不息的活力源泉，表現為不屈、忍耐和包容的民族性格。從盤古開天辟地、女媧補天、精衛填海、后羿射日等勇于改造惡劣自然環境的民族創世史詩，到以追尋社會變革、倡導技術革新、追求精神維新為特征的民族救亡圖強的偉大歷史實踐，均生動注解著中華民族的韌性精神。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民族是勤于勞動、善于創造的民族”[5]，對中華民族的勞動品質進行了高度概括。同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勞動創造了中華民族，造就了中華民族的輝煌歷史，也必將創造出中華民族的光明未來” [6]。在5 000多年的文明進程中，勤于勞動、善于勞動的中華民族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人類奇跡。崇尚勞動、韌性勞動的中華民族必將開創更加美好的未來。

1.2.2" 韌性勞動是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中蘊含的寶貴品質

韌性熔鑄于中國共產黨人的偉大精神之中。如中國共產黨建立初期的井岡山精神、蘇區精神和長征精神等，抗戰時期的延安精神、南泥灣精神、太行精神和大別山精神等，新中國建設時期的“兩彈一星”精神、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紅旗渠精神、北大荒精神、塞罕壩精神等，改革開放時期的特區精神、抗洪精神、青藏鐵路精神和女排精神等，新時代以來的脫貧攻堅精神、抗疫精神、“三牛”精神等[4]，均深刻詮釋了中國共產黨人的韌性精神，亦全面注解了韌性勞動的內涵和意義。因此，韌性勞動是中華民族民族精神的重要彰顯，貫穿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是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持久動力。

2" 韌性勞動演進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的新趨勢

新時代國家發展戰略對勞動教育的內容體系和實踐進路提出新的要求，為勞動教育的育人導向和價值旨歸點明新的目標。韌性勞動是勞動精神的具體展現，是勞動素養的良好養成，更是勞動行為的時代表達。因此，在新時代，韌性勞動作為教育主題和價值倡導逐步凸顯。

2.1" 韌性勞動成為新時代勞動培育的主題

2.1.1" 新時代教育重大命題的實現需要弘揚韌性勞動

2017年10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的時代新命題，指出“歷史只會眷顧堅定者、奮進者、搏擊者，而不會等待猶豫者、懈怠者、畏難者”，發出“廣大青年要堅定理想信念，志存高遠，腳踏實地，勇做時代的弄潮兒”的偉大號召[7]。志存高遠、腳踏實地、堅定、奮進和搏擊是時代弄潮兒的昂揚精神狀態，更是韌性勞動的核心表征。

2.1.2" 新時代經濟發展主題的貫徹需要弘揚韌性勞動

2020年11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上指出，“十四五”時期發展的主題是“立足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同時強調要“在危機中育先機、于變局中開新局” [8]。在困難和危機中育先機、開新局，實現高質量發展，這一切的實現均需要廣大社會主義建設者充分發揚韌性勞動精神，誠實勞動、創新勞動，以積極勞動應對各種現實的困難和未知的挑戰。

2.1.3" 新時代社會新風新貌的培育需要弘揚韌性勞動

黨的二十大報告旗幟鮮明地指出：“在全社會弘揚勞動精神、奮斗精神、奉獻精神、創造精神、勤儉節約精神，培育時代新風新貌” [9]。報告提出將弘揚此五種精神作為培育時代新風新貌的主要抓手，作為推進全社會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著力點。奮斗、奉獻、創造和勤儉節約等精神深刻映照著勞動精神，也是韌性勞動精神培育的價值導向。

2.2" 韌性勞動演進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價值導向

2.2.1" 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落實需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

2018年9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提出“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展道路，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將勞動作為新時代黨和國家對教育的新要求，將勞動教育作為我國教育體系全面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并強調“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教育引導學生崇尚勞動、尊重勞動，懂得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道理”，明確勞動教育的培育路徑和目標要求[10]。因此，要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教育任務，須以德為先，堅持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

2.2.2" 韌性勞動是新時代勞動教育宣傳的核心價值

2020年3月20日發布的《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指出要“大力宣傳不畏艱難、百折不撓、敢于擔當的高尚品格”[11]，確定了勞動教育的宣傳導向。2021年3月13日，國家“十四五”規劃強調要“提倡艱苦奮斗、勤儉節約，開展以勞動創造幸福為主題的宣傳教育” [12]。可見，不畏艱難、百折不撓、艱苦奮斗、勤儉節約和敢于擔當等是我國培養青少年以至全社會正確勞動價值觀和良好勞動品質的核心內容。這些觀念和品質是韌性勞動的突出特點。由此可見，韌性勞動逐步演進為新時代勞動教育的重要價值導向。

3" 新時代背景催生韌性勞動導向

步入新時代，我國的發展存在兩大背景：一是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二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正全面推進。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開新局、謀復興，需增強發展韌性，以韌性勞動托起中國夢。

3.1"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呼喚韌性勞動

3.1.1"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引發的系列風險挑戰愈加嚴峻

自從習近平總書記于2018年提出“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13]的重要判斷以來，世界格局持續發生深刻變化。第一，世界經濟持續低迷，增長動能不足，復蘇乏力，顛簸前行；第二，國際政治力量對比變化加速，大國博弈激烈，國際形勢的不確定性、不穩定性和復雜性明顯增加；第三，區域軍事沖突和國家對立較量等激烈角力突發、頻發，引發世界強烈動蕩，加劇人類社會沖突風險。在世界單極化格局式微、多極化新格局漸顯的背景下，世界地緣沖突、力量斗爭和風險挑戰趨于常態化，全球秩序和國際規則正在被打破和重塑。當前，美國對中國的圍堵和打壓呈現全方位和立體式的特點，且并未有緩和跡象。因此，我國發展的國際大環境面臨著空前的動蕩和變幻，亦承受著較大的壓力和考驗。

3.1.2" 在變局中開新局、在亂局中謀大局需韌性勞動夯實基礎

為應對全球性風險挑戰的劇增，為在世界不確定性加劇中錨定系統的確定性，為國內經濟和社會發展創造有利的外部環境，我國需全方位增強發展韌性，以發展韌性穩定大局、力開新局。當前，發展韌性主要表現為推進“雙循環”協調暢通的經濟韌性、破解“卡脖子”難題的科研韌性和應對各類風險災害挑戰的社會韌性，其分別依賴于經濟的抗沖擊能力、科技的創新能力和社會的恢復能力等。這些韌性能力的提升和淬煉離不開全面的韌性教育。而韌性教育的拓植主要依托于韌性勞動的社會熏陶和學校培育。

3.2"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召喚韌性勞動

3.2.1"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提出和闡述

2012年，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并指出，“每個人的前途命運都與國家民族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 [14]。進而，習近平總書記闡釋道，中國夢“昭示著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美好前景”[14]。當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入了關鍵時期。我國實現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正在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堅實的基礎。黨的二十大更是擘畫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壯闊藍圖。今后，我國各族人民將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擼起袖子、萬眾一心、不懼艱險、不變決心、不改志向，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上，持續推動國家的發展和進步，使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盡早實現。

3.2.2"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實現需韌性勞動提供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不是輕輕松松、敲鑼打鼓就能實現的”[7]“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繼續付出辛勤勞動和艱苦努力”[14]。總之，“實現偉大目標需要堅忍不拔的努力”[14]，須依靠全體人民的接續奮斗。每一位中國公民皆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的實踐者和見證者。偉大的夢想需要偉大的勞動來實現，偉大的勞動需要堅強的職業韌性來支撐。因而，新時代亟須在全社會倡行韌性勞動精神、培育韌性勞動品質，從而凝心聚力，匯合起萬眾一心、共克時艱的強大力量，風雨無阻，以韌性勞動推動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4" 新發展階段鍛造韌性勞動觀念

“十四五”時期，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經濟由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我國欲引領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技術創新和社會變革，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化解社會主要矛盾，需強化科技韌性，以韌性工作理念推進科技創新。

4.1" 第四次工業革命亟須韌性勞動推進

4.1.1" 第四次工業革命引發深刻變革

第四次工業革命是以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為動力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新一代信息技術如5G、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人工智能、物聯網等顛覆性創新影響范圍甚廣，推動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和數字的產業化升級，形成數字化平臺新經濟形態，驅動人們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深層變革。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這些集成技術正在更新現代工業體系，重塑全球的產業結構。

當前，我國正積極擁抱和引領第四次工業革命，集中力量攻克關鍵核心技術，用新興技術賦能傳統產業升級、生產數字化轉型和生活方式變革。我國在第四次工業革命進程中不斷夯基和突破，是加快推進建設制造強國、質量強國和數字中國等戰略的關鍵著力點。

4.1.2" 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領先需韌性勞動創造可能

我國科技發展依然面臨“卡脖子”的問題，在一些關鍵領域仍然存在受制于人的現象。“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大潮中，除舊布新必然導致產業變革，這個過程是艱難痛苦的” [15]。在推動技術革新、突破發展瓶頸的科技研發中，在確立全球新技術標準和新產品標準的話語爭奪中，在處理人與數字技術、智能機器和網絡思維融合的關系中，科技人員面臨的困難和挑戰是全新的和未知的，更需秉持不氣餒、勇于試錯、開拓創新的韌性工作理念。因而，我國科技勞動者要牢固樹立韌性勞動觀念，依靠制度創新、科技創新和理論創新，培植新的增長動能，挖掘新的增長點，將后發優勢轉化為先發優勢，從而提升我國整體核心競爭力。

4.2" 社會主要矛盾變化亟待韌性勞動彌合

4.2.1" 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 [7]。這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大理論創新深刻洞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兩大轉變：一是從“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到“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二是從“落后的社會生產”到“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這兩大轉變的原因在于，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后，社會生產水平和社會生產能力實現歷史性飛躍，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呈現范圍更廣、品質更高的新特征和新要求。

在新征程上，這一社會主要矛盾將貫穿黨和國家工作的方方面面，貫穿社會經濟發展的方方面面。因此，在黨的二十大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強調要“明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并緊緊圍繞這個社會主要矛盾推進各項工作”[9]。

4.2.2" 社會主要矛盾的化解需要韌性勞動推動

當前，我國在社會、政治、文化和生態環境等方面的發展仍相對滯后，不同區域、不同產業之間的發展失衡問題較為凸顯，成為制約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實現的重要因素。解決這一主要矛盾的關鍵在于高質量發展推動人的全面發展，促進實現共同富裕。

同時，“勞動是財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人世間的美好夢想只有通過誠實勞動才能實現；發展中的各種難題只有通過誠實勞動才能破解；生命里的一切輝煌只有通過誠實勞動才能鑄就”[6]。勞動是推動人的全面發展和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動力，是創造物質財富和精神文化財富的重要手段，也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基本途徑。因此，高質量發展目標的實現需要廣大勞動者繼續堅忍不拔，樹立韌性勞動觀念、弘揚韌性勞動精神、錘煉韌性勞動品質。

5" 新發展理念淬煉韌性勞動品質

為在新發展階段構建新發展格局，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進行科學研判，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行動指南，其貫徹執行亦需韌性勞動的推動。

5.1" 新發展理念貫徹亟須韌性勞動深化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貫徹新發展理念“必須實現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高質量發展” [16]。當前，貫徹新發展理念，轉變發展方式，實現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更為安全的發展之路仍困難重重、任務艱巨。

5.1.1" 制約我國高質量發展的深層次問題仍待破解

高質量發展是我國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也是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主要抓手。但是，我國高質量發展仍存在一定制約，主要表現為創新驅動能力不足，不充分發展較突出，綠色可持續發展任重道遠，對外開放仍需高水平推進，以及共同富裕任務艱巨復雜。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這些深層次問題的原因在于“經濟結構性體制性矛盾突出，發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傳統發展模式難以為繼”[9]。同時，中國社會在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推進下，正經歷著廣泛而深刻的變革。因此，面對這些問題，在新發展理念的導引下，黨中央提出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從而推動高質量發展。

5.1.2" 重大風險挑戰多發頻發的狀態仍將持續

近年來，全球社會經濟領域“黑天鵝”事件和“灰犀牛”事件迭出，自然災害和人為災難層見疊出加劇人類非傳統安全威脅。并且，一些顯性或隱性風險事件逐漸擴滲于公共衛生、文化和意識形態等領域，對社會治理提出空前的挑戰和全新的課題。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和持續發展深刻重構國際關系、社會治理和人們的生活方式，引發世界系統性變化和非穩態發展。尤其是在后疫情時代，我國如何科學統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如何有效保障人民的身體健康、生命安全和正常生活等是個系統工程。多難興邦、實干興邦。因而，在貫徹新發展理念、推進我國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應充分認識面臨的困難和風險，弘揚韌性勞動精神，積極引導勞動者辛勤勞動、創新勞動，共克時艱。

5.2" “四新經濟”發展亟須韌性勞動調和

5.2.1" “四新經濟”對社會的形塑日益顯見

在新發展理念驅動下，我國以“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為特征的新經濟形態（簡稱“四新經濟”）迅速成長為新的經濟增長點。同時，“四新經濟”的新經營理念和新管理機制助推經濟轉型升級和市場結構優化，成為市場經濟增長的新動能。但是，其對社會發展的影響也不容忽視。首先，“四新經濟”催生我國新的社會階層。十八大至今的十年間，我國“四新經濟”企業新增2 545.4萬戶，占新設企業的41.7%，增長態勢強勁[17]。“四新經濟”的高速擴展，使互聯網平臺經濟和數字經濟規模迅速擴大，新業態、新模式層出，催生多元就業形態，產生大量新職業需求，推動靈活就業漸獲勞動者認可。2021年，我國靈活就業者突破2億人[18]，形成具有較大規模的新興社會群體，促進我國社會階層結構變遷。其次，“四新經濟”沖擊勞動力市場。在“四新經濟”的持續推動下，我國產業轉型升級、人工智能替代（“機器換人”）等趨向愈加普遍。其在產生高技能就業崗位的同時，大量淘汰低技能就業崗位，產生技能需求極化現象，促使人力資本結構發生質變，加速我國職業結構分化和勞動力市場兩極化。

這些對如何促進我國勞動力市場高質量發展提出新的議題。勞動者在向數字化崗位流動的過程中，其數字素養提升和知識技能更新顯得尤為重要和急迫。這一轉型過程需要發揮勞動者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增強其新業態適應力、新經濟創造力和新技術勝任力。

5.2.2" “四新經濟”對技能人才的需求日見凸顯

我國在制造強國戰略的實施和“四新經濟”的發展中，對技能人才的需求愈加急迫。

首先，高技能人才仍缺乏。我國勞動力資源豐富，擁有8.8億勞動人口和2億技能人才[19]，但是高技能人才和Ramp;D（研發）人員分別只有5 000萬人和500萬人[20]。高技能人才在技能人才中占比25%，在勞動人口中占比5.68%。2022年10月7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高技能人才隊伍建設的意見》指出，到“十四五”時期末，我國“高技能人才占技能人才的比例達到1/3”[21]。可見，我國高技能人才的缺口仍較大。

其次，對技能人才的能力要求增加。在“四新經濟”加持下，我國產業的信息化、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發展突飛猛進，知識技能的更新速度加快、迭代時隔縮短，“人機交互”和“數字人類”的趨向凸顯。這些對勞動者腦力、知識、技能的要求愈加突出。

所以，面對“四新經濟”重塑人力資源結構的挑戰，為加強技能人才隊伍建設、緩解就業的結構性矛盾，我國應在全社會厚植社會主義勞動價值觀念和韌性勞動精神，引導青年勞動者進行勞動技能轉型和數字技術革新，從而提升勞動價值。

6" 結束語

綜上所論，韌性勞動是我國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立足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依托。“社會主義是干出來的，新時代是奮斗出來的”[7]。在新時代，國家的富強、民族的復興、共同富裕的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推進，需要每一位勞動者厚植韌性勞動精神，在平凡的崗位上以韌性勞動觀念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韌性勞動品質創造卓越的業績，以韌性勞動導向實現美好生活。故而，為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應在廣大勞動者尤其是青少年中加強韌性勞動教育，弘揚韌性勞動精神，倡行韌性勞動理念，推動全社會勞動教育的不斷深入。

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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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新時代高技能人才隊伍建設的意見》[A/OL].（2022-10-07）[2022-11-18].http：//www.gov.cn/zhengce/2022-10/07/content_5716030.htm.

*項目來源：201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村社共同體：麥作文化視野中沁河下游流域鄉村社會研究”（基金編號：19YJC850001）；2023年度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創新創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項目“新時代勞動精神融入創新創業教育研究”（基金編號：zhjysc23-05）。

作者簡介：代高峰，博士，講師，碩士生導師。